更新时间:2010-08-30
从崇神殿出来,七魔一方歧妖皆喜气洋洋,面有得色,自觉终于搬回一局。而长老堂的人却垂头丧气,四长老的位子竟被一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夺去,真乃是奇耻大辱!同样的事还是发生七八百年前,可那时七魔气焰嚣张,拥有压倒性的实力,长老堂不得已才暂时屈服。现在长老堂明明人多势众,连阴宫主也不得不退让三分,谁知煮熟的鸭子却也飞了,宁不气煞人也!
血魔、艳姬更是高谈阔论,笑语盈声,时不时的朝长老堂这边瞧上几眼,讽刺几句。猪滐,北宫琰等暴躁莽撞之辈早就怒不可遏,几次三番便要冲过去和他们厮拼,却都被鹤孤鸿拦住了,虾须翁以及其他宗室几名老成持重的前辈也在一旁不停劝解,这才作罢。
来至不死宫山门阶下,鹤孤鸿朝虾须翁等若有深意的看了几眼,便翩然穿云而去。与众人作别后,虾须翁带着云恪自行赶回倚天苏门山,行至僻静无人之处,悄悄说道:“四弟,老大召集咱们去议事呢。”
云恪叹了口气,说道:“玄蛛秋萤坐了四长老,以后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大哥自然要召集咱们商议下对策。”
“可不是嘛!”虾须翁一脸的苦闷,“以后她与我同守娲神岛,做什么事情都要被监视着,这日子可怎么熬?再者那小妞儿墨玄蛛丝又如此厉害,就算想硬来,单凭老哥哥自己,恐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喽。。。。。。”娲神岛乃是不死宫两大门户之一,虾须翁镇守此处行贿索贿,雁过拔毛,要想顺顺利利的通过,若不孝敬他点什么,那是绝无可能的。再者阴烛又是不死宫转运使,负责到中土采办资货,以娲神岛为跳板,两人相互勾结,油水多的让人眼红。可玄蛛秋萤一来的话,再想这么肆无忌惮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虾须翁一面抱怨,一面带云恪又从上次那地道来至松壑峰鹤孤鸿居舍,只是他一路上拖拖拉拉,尽和云恪说些无关紧要之事,好像在故意消磨时刻一般。等他们从地道中钻出来时,北宫玥和猪滐早就到了,正自等的心焦。北宫琰指了指桌上茶杯,埋怨道:“三哥,你们来的也忒慢了,这浓浓的一壶茶都喝成白开水了才到。”
虾须翁嘿嘿笑道:“我们不是远嘛!”转头问鹤孤鸿,“老大,你召集我们来可是为了玄蛛秋萤之事?”
鹤孤鸿眉头紧皱,说道:“本来这四长老的位子咱们是十拿九稳的,先是三弟,四弟被人暗算,中了缚心术,误了时辰香,好歹宫主给面子没处罚你们,但四弟却被削去了争夺长老的资格;不过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这位子给老六坐也是一样的,谁知玄蛛秋萤却又从中作梗。你们不觉此事很是蹊跷么?”
虾须翁心中对鹤孤鸿在崇神殿上欺瞒众人,硬说自己和‘月离’未中缚心术极为不满,但他对鹤孤鸿实在是畏惧之极,鹤孤鸿不提,他哪里敢质问?路上磨磨蹭蹭的不肯就来也是因为这个,现在鹤孤鸿既然提到了,他便顺水推舟道:“老大,我们明明中了缚心术,你却偏说不是。要不是因为这个,‘月离’早当上四长老了。”他虽是笑着说,语气中还是又几分不快。北宫琰和猪滐均是一愣,虾须翁和‘月离’竟真的中了缚心术,那老大为何又矢口否认呢?
鹤孤鸿冷笑道:“我那么说自然有非那么说的理由,你可知你们体内留下的是何种真元么?”“我正自奇怪呢。”虾须翁疑惑道,“到底是哪个狗胆包天的竟敢偷袭我?”
鹤孤鸿双目精光四射,照在虾须翁脸色,冷冷说道:“是流波真气。”
“甚么!——”鹤孤鸿此言一出,众人俱都惊骇莫名,“难。。。。。。难道是宫主?!不,不!这不可能!”虾须翁惊叫道,“宫主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来偷袭我们啊!”
“不错,宫主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偷袭你们。”鹤孤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可留在你们经脉的却千真万确是流波真气的痕迹,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人假冒甚至偷学了流波真气。”
北宫琰急道:“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鹤孤鸿道:“我若是知道他是谁,又何必叫你们来商议?”
猪滐道:“有这种道术的整个流波山不过就那几个人。阴宫主已经排除在外,咱们长老堂北宫老爷子和老大你当然也不会;绿螳刀皇犯了重罪,月前刚给擒获,关在黑水崖下,料他插翅难飞;倒是七魔那边,蛛嬷不在,天魔嫌疑最大,云魔虽然厉害,但他妖术偏于外功,未必有此能耐。”
虾须翁也道:“不错,一定是天魔这个老贼干的。当时各宗各族的人都聚集在不死宫前,唯独天魔不在,这不是太巧了么?他十有**是早就在百丈崖前设好全套,等我和四弟往里钻呢。”
鹤孤鸿忽然说道:“四弟,你且将当时情形细细的说一遍。”云恪点头答应,便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鹤孤鸿缓缓说道:“那股阴煞之气倒跟天魔极为相似,四弟你也说说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云恪沉吟道:“小弟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本不该乱说,但大哥既然问到这里,小弟便胡乱说上一两句。很显然,那人用缚心术偷袭,却没有一刀杀了我们,来个死无对证,恐怕是因为这样做难免留下蛛丝马迹,容易被人抓住把柄。无论他是不想或者说不敢要我们的命,都可断定他在不死宫一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众人均点头道:“不错。”
“此是其一。”云恪接着说道:“其二,那人拦阻我们,很显然是为了阻止小弟坐上长老的位子,或者换一种说法,他是为了让他的人坐上四长老。后来的事情大伙儿都有目共睹,玄蛛秋萤做了长老堂四长老,那么,她是谁的属下呢?这不是很清楚的是么?所谓无利不起早,在这件事情中获利最大的便是天魔等人,他们的嫌疑自然也就最大。”虾须翁等均连连点头,随声附和。
鹤孤鸿听后眉头皱的却更深了,半晌方道:“你们且先回去,容我先细细的想一想。”
北宫琰急道:“老大,你还想什么?咱们还不奋起反击,难道要等到人家骑到咱们脖子上屙屎屙尿么!”
鹤孤鸿摆了摆手,令他们出去,数目微闭,任凭北宫玥和猪滐吵闹,一句话也不说,竟似睡着了。蛇无头不行,鹤孤鸿不发话,谁也做不了主,众人等了一会,见他始终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只得叹了口气,各自散去。
路上虾须翁一路絮絮叨叨,不住埋怨鹤孤鸿突然间便胆小怕事起来,云恪随意敷衍他几句,也没怎么在意。
“憋了好久,终于又可以出来透透气啦!公子,你真的认为偷袭你的是天魔吗?”月离雪精灵一般,又在云恪泥丸宫中飘荡起来。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云恪没好气道,失去了四长老这个位子,云恪绝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因为他进不了不死宫的权利核心,便意味着得到相同程度的机密,却要多付出几倍的努力和风险。
“咯咯。。。。。。不过是一个长老罢了,公子又何必着闹?说不定宫主做披香殿宿卫竟另有收获呢。”月离一点也不生气,仍是悠哉游哉的飘舞着。
“你且说来听听,那披香殿宿卫有什么好处?”云恪越来越不敢轻视月离了,相处的时间越久,月离身上的谜团就越多,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若不是亲身经历,云恪真的会怀疑月离真的是一只月桂树妖这么简单么?
“嘻嘻。。。。。。这事公子以后就知道啦!公子的想法,你即便不说,我也能猜个**不离十。”
“哦?真的么?且说来我听听。”云恪奇道。自从那日知道月离能窥测到自己的想法之后,云恪便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意念用离火真元封在金境神元之内,月离元神在火境神元,自然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月离清了清嗓子,说道:“流波真气既是不死宫镇宫绝学,那么,无论那偷袭公子的那人是如何天纵英才,也无论他是模仿还是偷学,绝不可能在短短数月内便达到连鹤孤鸿也难辨真假的境界。也就是说,在鹿无谑尚未谋逆之前他便已暗中准备了许久,其目的绝不是为了偷袭公子,阻止公子争夺长老,而是另有图谋。”
“有些道理,你接着说。”云恪道。
“但事实上那人竟突然冒着阴谋暴露的危险,以流波真气为基,使出缚心术这等玄奥的妖术暗算。要知道,整个流波山会缚心术的就那么几个人,用膝盖也能想出来,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察觉么?还是说,他这么做是故意让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