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互相照顾
毕云滔在里边已经听到了有人见喊他的名字,惊讶的身子一哆嗦,却是往里边更靠了靠。
唐风和周墩子又叫喊了毕云滔几声,用例如胆小鬼仗义之类的话熏他。
毕云滔在车里看是没有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当他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才注意到现在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自己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防身的兵器。
这下麻烦了,出去不是送死吗?
毕云滔又在犹豫之时,眼睛一亮,发现了汽车后坐旁边的储存台上摆放着一把长剑。
剑身很长,也很威风,周身都被白色的布条缠绕着,只有剑柄显露出黑色,而且没有剑鞘。
毕云滔没有时间思考了,拿了那把剑就开车门出去,他只感觉到那剑身好重,依靠他自己的身体素质拿起来还真是吃力。
肖小雨几人本来还以为对方在召唤什么威风八面的大人物,可是一见到毕云滔那一脸憔悴的干瘦样,在心里都笑了个前仰后合。
这样的人,风吹即倒,两手还不规则的抱着一柄长剑,一看就不是道上混的,或许长这么大都没有打过架,那柄看似熟悉的宝剑拿在他手里实在是被贬值了。
毕云滔蹒跚两步,不知道该做什么。
“别过来,过来我就削了你!”张柯冰冷的道。
“只要你对我一松手,我马上制住你。”唐风不示弱的对张柯道。
张柯心里已经清楚唐风是怎样的一个对手。仅仅在这片刻的时间,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因为唐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脱身,而他的气势和身体内散发的敏捷锐气只要是向张柯这样的高手,就一定可以感觉到的。
当初能够控制住他,完全是处于他对自己的疏忽,再想来一次就难了,所以现在,虽然说是张柯制住了唐风,可是两人实际上是不分高下的对立着。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杀他!”张柯在唐风耳边威胁道。
“你杀了他,我就杀了你们黑龙会老大。”周墩子用手中的枪口再次顶了顶肖小雨的头,同样威胁道。
事情发展到僵持不下的局面。
“毕云滔,你还愣什么,现在他们没有办法松手伤害你,你还不拔剑杀了他们!?”杰石冲他怒吼。
毕云滔无奈,虽然不知道怎么杀他们,但是迫于同伴的威逼和局势,只好逐渐将剑上的白布一点点的揭开。
肖小雨一方的眼睛都直了,他们惊讶的不是毕云滔的本事,也并非是那剑锋利无边,而是眼中熟悉的剑身,赫然正是——冥龙剑。
“冥龙剑?!”肖小雨尚且比较冷静,张柯却惊讶的大声呼喊起来。
杰石侧目一望他们,蔑视的不发一言,不过心中却在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老大的剑。
如果说刚才肖小雨冷静的和周墩子说话是大将之风,那么现在他就更大胆了。
肖小雨竟然孤身硬是拨开了周墩子的枪,向那黑剑走去。
他边走边问,“你们的老大是不是叫,钱一?”
“是又怎么样?”周墩子依旧从脑后将枪口对着肖小雨。
“钱哥的剑!欢笑!张柯!快把兵器放下,是自家兄弟!”肖小雨命令道。
干欢笑和张柯服从的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唐风和杰石尽皆是一头的雾水,不过见对方这么慷慨的放下了武器,他们也不想得罪大陆的一大势力黑龙会,于是杰石向周墩子示意,周墩子同样放下了手中的枪。
“你们刚才说什么?”杰石走过去,接过毕云滔手中的冥龙剑,拿好了可不能被他们枪过去。
周墩子虽然将枪口放下,可是自己现在就正站在肖小雨的身后,随时都有射杀他的可能。
“钱一是你们新六堂的吧?”肖小雨又继续确定道。
“没错,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们大哥!”杰石也是纳闷了。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肖小雨向来稳重,谁曾见过他如此疯狂的大笑过。
“他可也是我们黑龙会真正的大哥啊!!”肖小雨仰天长哮。
干欢笑和张柯也相继露出了喜色,不可遮掩的高兴劲凑到跟前来。
“你说钱哥原来是你们黑龙会的老大?”杰石不可思议。
“没错,事情是这样的,我简单的说……”肖小雨将我的生平事迹一五一十却又简洁明了的告诉给了杰石,其他人也在旁边听着。
尤其是倪贞慧,当他得知我的身世后,刚刚有点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连续滴落下来。
“既然是这样,我想黑龙会的现任大哥是没有必要撒这个谎的,看来钱一真的曾经是他们的大哥。”唐风听后补充道。
“恩恩。”杰石点点头,“你们是来找钱哥的?”
肖小雨转头朝干欢笑和张柯笑笑,又冲着杰石道,“没错,此次我们就是为了找到钱哥而来香港,然后带他回大陆重整黑龙雄峰的。”肖小雨说的铿锵有力。
“可惜了……”杰石叹息道。
“如何可惜?”肖小雨一听这话可急了,难道是倪人王不肯放人?那么只要钱哥愿意走,我们黑龙会就是翻江倒海也要把他人抢走!
“钱哥前两个星期,刚刚在澳门的一次滑雪中遭遇了贼人暗算,掉进悬崖下的冰窟窿,现在想必是不活了吧!”杰石说的哽咽。
肖小雨刹那间愣在那里,心如死灰。
这个年头,有钱做飞机,就不去坐船,虽然好象做船更快一点,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坐飞机去香港。
我断定此刻倪贞慧已经不在澳门了,所以根本没再回西星山滑雪场,就直接去了澳门的机场。
飞机上不仅有温馨的服务,还有的是美女空姐的悉心照顾。
虽然我深爱着倪贞慧,可是对于性和爱,向来是有区别的。
爱的是她,却未必就对其他女人没有性感觉嘛,所以看到空姐的美腿,我还是不禁流口水。
上了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一种东西叫熟悉。
这是我第二次坐飞机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生疏,我会心的笑着,系上了安全带。
我眼睛望着来往的空姐,一同飞翔向天际的陌生的乘客们,还有自己面前叫的一堆食物。
在西村的时候,吴家兄妹虽然很细心的照顾我看护我,可是毕竟他们都是穷苦的人,手中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给我。
虽然我恢复的很快,可是营养品一直没有跟上体内需要,所以今天有了机会,就不会再浪费这机票里含有的饮食权力了。
我开始聚精会神的开第一包薯片和可乐,飞机此刻已经升上了天空。
眼前坐在我前边的一位乘客和同伴相互递了一个眼色,转身站了起来。
“都不许动!劫机!”
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向在场无辜的观众朋友们。
我无奈今天真是走了好运,可是本人手中的薯片还没有送到嘴巴里一片,当真是饿了,我想他劫机应该不会反对乘客吃东西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喊口号,无数人响应,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同伙,同伙的数量竟然还如此之多!
刹那间,几乎半舱的人都站了起来,他们手拿武器,眼光冰冷,好象别人欠了其很多钱似的。
望着那将近一半的恶人都站了起来,我心想这到底是劫机还是开批斗大会?
劫机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吧,不然匪徒都比乘客人多,还劫谁家的机。
匪徒们开始用很俗气的动作和很俗气的语言,教导观众朋友们不要乱动,不要交头接耳,不要相互嬉戏打闹亲热,不要有任何想反抗的念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可能后果不堪设想的情况下,我因为肚子很饿,所以坚持要吃东西,也不管他们是否看不惯我现在的行为,也就一片片的将手中的大包装薯片渐渐塞进嘴巴里。
我大嚼着大喝着,口中流香,很是惬意。
“你!找死啊!”一个凶神恶煞的脸对着我吼道。
“恩,你好。”我边吃着边冲他招招手。
我心中打算,现在我的身体恢复了差不多平时的三分之二,对付这些个平庸匪徒,应该可以勉强过去,只要他们不是一伙人把苗头全部都指向我就好。
“把你手中的东西扔了,不许动!”匪徒很明确的警告我。
同时,我身边的一位男乘客也用胳膊肘推推我,意思是叫我听他们的话,看那男乘客一脸的严峻,应该不是个软骨头,他叫我消停点,也是为我好吧。
没办法,我只好回敬道:“我吃完这一袋就收,好吧。”
我已经很礼貌了,毕竟美食就在眼前,你叫我停手,也要有个过程吧。
“看来你是想试一下老子的枪子了!”匪徒吓唬我道,同时将那黑洞洞的枪口贴近我。
我有信心在半米以内躲开他的子弹,于是依旧和颜悦色的道:“这位兄台怎么那么没有常识。”
他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话中是什么意思。
“你的子弹万一打偏,飞机的安全可就难保了,难道你们劫机时候都没有想过这一点?这些个热兵器只能在飞机降落的时候用。”
我心中还想加一句“笨蛋”,只是碍于毕竟自己是被劫持的一方,所以还是收敛点比较符合正统劫持事件。
事实是我所说的一点没错,科学上的研究表明:如果一个子弹穿透了飞机的外壳,那么势必留下一个弹孔,别看仅仅是小小的弹孔,而飞机在高空飞行的时候承受了极其强烈的大气压,这气压绝对足以将小小的弹孔最后拓展的越来越大,最后将整个飞机支解,我们这些乘客和匪徒们就可以免费享受高空飞翔体验了。
只是我面前的这位大叔明显没有一点科学常识,又或者是从小没有念过多少书的缘故。
虽然本人极度反感上学,因为在学校根本学习不到要用的知识,但是一定的文化水平修养还是要有的。所以,我倡导大家学习到初中毕业就可以圆满退学出来闯荡社会了。
这位文盲匪徒大叔,丝毫没有听懂我的话,只是将手中的枪靠近我,“你给老子闭嘴!把你手里边的东西扔了,不然老子现在就毕了你!”
我还没有做出动作,他身边的貌似首领的人物发话了,“三号!你发什么疯!别理那些没用的东西,快给我找出国家领导来!”
首领发话,他怎么敢不听从,于是半机舱的人开始寻觅那传说中的国家领导。
片刻,一个衣观楚楚,文雅大方的半老男人被拉了出来。
匪徒要求他跪下,他就是不肯跪,看来是一个硬性子,这样的人我喜欢。
那半老的男人头发已经微微发白,想必是因为平时国事操劳,可叹可敬。
这个人我看像熟悉,一时间还莫不着头脑到底是谁,来香港很久了,大陆的事情还真忘记了不少,这个人是谁呢?
“温元哲!老子给你明说了吧,咱们一众兄弟都是蒋水雄的手下,今天在这里就是要拿你的命去换我们蒋老大的命!我话不多说,你是聪明人,待会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为首的歹徒恨恨道。
“哼!”这个叫温元哲的人物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再言语,我看见他眉目中流露着不屑,心中似乎越加想起来这是谁了。
中国人民的国家总理温元哲,人民的好总理,有第二周恩来之称,为中国人民鞠躬尽瘁,上任两年来,杀贪官,树党风,为人铁面无私,两袖清风,对群众热心关怀……
想当年我在看电视的时候,经常在换台期间于各种新闻报道中见到他的身影。
温元哲,此人原来一身矫健的身材,后来当了总理鞠躬尽瘁,孜孜不倦,终于到现在,五十岁的人却老的像个老头般。
我心中顿时一酸,现在这个社会,有一位这样的国家领导当真是人民的福气啊!
整个国家又有几个这样的人物,今天若是他遇害了,那以后还有谁能这样真正做到人民的公仆,可就远了。
我心中本来没多大波动,几个匪徒还不至于挡住我回香港见倪小雅的道路,可是现在眼前出现了自己以前景仰的人物,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
看来今天又有麻烦事了,也为以后的黑道之路开一条白道吧。
我虽然义愤填膺,但是也不敢贸然就上去帮忙拼斗,毕竟我一发疯,自己可以保险相安无事,可那国家总理就未必不被波及了。
为了防止出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件发生,我暂时还是要再看看情形。
至少我要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劫机,不过依照眼前的状况来看,对方应该不是为了银钱,而是为了救助某人,而这个人似乎不是好人。
为首的匪徒人物用枪顶着温元哲的太阳穴,一手又招呼着拿着一个手机,想了一想,发现有另外的一条法子可以走,于是将温元哲带去了驾驶舱去。
头等舱留下了他们十来个左右兄弟把守,以防我们中有人想反抗,这十个人各个手中都有枪火,有的还佩带了ak四七。
搞什么恐怖组织,一看就是一群笨蛋,这些好枪在他们手里真是浪费了。
既然温元哲被带去了驾驶舱,那么我现在就观察不到他的动静了,也就失去了解和救他的控制力。
没办法,看来这是天意,如果继续这样保持下去,我也只好跟着匪徒们做动作,最后安全的被释放在香港机场算了。
倪贞慧还在等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心想国事于我也没有多大关系,能不能帮他就看他今天的造化了,耽搁了许久,我的肚子也不再饿了,于是索性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嘿!这位兄弟,我想上厕所,您能行个方便吗?”
我身边的这位男子谄媚的冲匪徒道。
“不行!憋着吧!”一个负责这一区域的匪徒不高兴道。
“大兄弟,请您行个方便吧,我们都是体面人,希望……”我身边这谄媚男人还没有把话说完,那匪徒便不高兴了,“再他妈的说就枪毙了你!”
看来他们威胁人怎么都是一句话呢!真不新鲜。
那男人不好再说话,只好悻悻的坐回原来的位子,而后开始向我靠近。
我想这个家伙不是想要在我旁边方便吧,我害怕的往一边撤,而他竟然悄悄的用手拉住我的衣角,道:“小兄弟,你的腿可以往后去一点吧,谢谢了。”
我想他貌似是要方便了,不过不知道我的腿怎么碍他的事了,但是为了讲究个人卫生,我还是忌讳的向后退缩了一下,给他留出了一个人的距离。
此刻的飞机驾驶舱内,司机正在被一个匪徒的锋利的匕首架住。
“现在给我们联系香港飞机场,叫他们联系政府官员,告诉他们,温元哲现在在我们手里,要想让你们的好总理活着,就把我们蒋水雄蒋书记放了!”
……一番连线……
在机场指挥室的负责整个事件的负责人此刻穿着一身正装,正在紧张的给政府官员和国家法律部门取得联系。
他一边分配着手下一些事宜,一边问身边的助手道:“那个什么,蒋水雄蒋书记是谁啊?”
身边的随从一个敬礼,道:“报告机长,蒋水雄是h省的省委书记,因为贪污国家一点五亿的公款,前两天被温元哲查办了,我记得没错,判处的应该是死刑缓刑半个月。”
机长见那随从好象一个新手,稍微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心中所思,这样一个好领导落入了土匪手里,希望老天保佑一下中国人民,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啊!
“快联系政府部门和国家安全局吧。”机长下命令,几个手下在指挥台又是一番忙碌。
我所乘坐的飞机的驾驶舱终于有回音了,回来了一个匪徒和同伴打着招呼,“嘿!伙计!咱们已经联系上国家安全局了,那边听说是总理温元哲被绑架,现在都快吓死了,我看我们的蒋老大不久就能放出来,咱们直接去美国,跟着蒋老大吃香的喝辣的,玩漂亮的洋妞去。”
听见他的话,同伙们又是眉开眼笑的乐呵起来,我只感觉身边那想要方便的男人又向我靠近了少许,眼睛盯着对方匪徒的手中的枪。
此刻的驾驶舱内,土匪头子用力按了一下温元哲,冲他恶狠狠的道:“联系到你家门口了,快他妈的照我说的做!”
说着,匪徒将一个步话机放到了温元哲口边。
驾驶舱扬声器里传出国家政治局、安全局等各个重要部门的首要人物的讲话。
“你们想干什么!?尽管说!老温!你没事吧,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来!”
……
“快他妈的给他们提我的条件!”匪徒又一次按了温元哲的头部。
温元哲对着步话机,仅仅是冷哼了一声,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靠!”土匪头子为难了。
他身边的同伙也是抓耳挠腮的不知所措。
为首的歹徒只好自己来,他将步话机拿在嘴边,冲里边喊道:“你们听好了,我现在提条件,如果你们有丝毫的违抗,别怪我拿温元哲那老头的头给咱们兄弟们祭旗!”
“你说吧,我们尽量满足你,现在温总理还好吗?”步话机那头传来忧心的语气。
“哈哈!他好的很哪!你们听好,在三个小时内,我要你们把将水雄书记无条件释放,将扣去他的财产全部退还,并且送他去美国,而且保证我们这架飞机的航道也可以直通美国,没有任何阻截!”
匪徒的条件提完,国家领导们开始激烈的讨论。
一方是反对派。
这个叫做蒋水雄的上任五年,挪用公款,贪污受贿,调戏女下属,被他辣手摧花的女公务员数不胜数。
当温元哲铁面无私的将其逮捕的时候,竟然在他的二十余张冒牌帐户上共缉拿了十六亿的人民币,试问一个省委书记一月月薪最多五千多,这么多钱从哪里得来?
尽管如此,为了防止这十六亿的数目太过庞大,在媒体上暴光的时候会引起民众的激烈反映。
于是,在电视新闻和采访中,温元哲一直吐口将数目压在一点五亿左右,以免引起强烈的民众颠覆。
尽管如此,听到一点五亿人民币被贪污,民众们还是义愤填膺,这么多钱,可以说花到蒋水雄曾孙子辈都花不完。
国家边区还有很多饿肚子的人,当街的乞丐小民,山区失学的儿童,无家可归的游子打工妹,摔胳膊断腿的民工……蒋水雄手中的十六个亿又可以救助多少诸如此类的可怜人。
于是,研究会议上,一方的代表表明,坚决不能依照匪徒的意见去做,否则国家的领导在人民心中的地位何在,颜面何在!?
另外一方不能说是支持匪徒,却是支持温元哲的。他们的说辞是:温元哲总理为民着想,为大众服务,鞠躬尽瘁,大公无私,这样的好总理,我们放任他的生命于为难之中不闻不问,才是最大意义上失民心。
而为杀区区一个贪官,却害了一个难得的好官,太不值得。
更有甚者,怒目圆瞪的暴露道:“国内的贪官比蒋水雄厉害的会捞油水的多了去了!难道你们想用一只苍蝇换一头大象的命!?”
于是,两方争执不下,特别是平时在办公室里不干活不下基层整日忙着打电脑游戏看报纸喝菊花茶的同志们,此刻更是犹如好汉上阵般,讲起话了,快意口水,好不痛快伶俐,大肆消遣海聊猛侃,以证明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对阵双方都有一定的口水能家,于是眼看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个结论,到底是该依了匪徒,还是准备给温元哲好总理风光大葬?
可是,歹徒给的时间限制仅仅是三个小时就要把蒋水雄送到开往美国的飞机上,而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时了,一些官员们头上流下了米粒大小的汗珠。
终于,一个沉思良久未尝发言的人物,说了一句一语道破天机话,震撼当场:“如果依了匪徒们,这释放蒋水雄到不是问题,他到了美国,也不会再危害我们国家了,而且我们可以隐瞒此事,就让中央媒体报道说蒋水雄仍旧被我们镇法了,这到是一件简单的事。只是这要将全部的缉拿贪污款退还他~同志们!十六亿啊!我们国家安全部最近搞装修,急需款项,我想政治部新招聘了一批女秘书,也要给他们每人配一台笔记本吧!还有新年了各位领导的车要换新的了吧,发年货给中央两万多名公务员代表,又是一笔多大的开支……现在我们正是缺钱的时候,如此饿了自己,肥了他人,我不多说了,大家自己想该怎么办吧!”
说着,他又翘起了二郎腿,不再搭理别人,坐山观虎斗。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才本来还在坚持营救温元哲总理,执意听从匪徒的条件的一帮领导大臣们,此刻脑袋一转,即刻想到了是:
一、如果来了新女秘书,漂亮又识趣,学历高更可以满足自己的征服**,如果不给她们配好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必要的高贵设施,难免跳槽,美女难留啊!
二、各幢领导大楼最近都预备搞一次装修和盖新楼,只是愁苦没有款项,住在老楼里早就腻了,换个新环境自然舒坦怡人,退了那十六亿,这件事可就难了。
三、自己的轿车开了一年了,司机不烦自己都厌了,而又不舍得用自家的储蓄买,有公款配辆新车当然是众望所归。
四、过年了,没错,马上就是春节,老婆孩子情人二奶尽皆在等着自己置办豪华美满的年货,有了国家主动发放,那是再好不过。
……
这所有的一切,眼前都需要一样东西来调剂,那就是钱。
“恩,眼看那群匪徒们的三小时限时就快到了,我们也不争了,刚才那位同志说的没错,虽然我们保留意见,不过碍于为了保全全国人民的富强和我们公务人员的脸面,这钱是绝对不可以退还给蒋水雄那斯的!至于温元哲总理,确实是位好总理,我们会在八宝山为他留一个风水宝地,想来温总理爱民如子,亦是和我们的想法相同啊!”
原本一致认为应该不惜一切代价保全温元哲总理生命安全的一方终于在金钱的光辉下表示妥协。
如此,两激战派意见终于同意,他们乐呵呵的前往指挥室,准备传达给匪徒这一不好的消息。
“喂!是温元哲总理吗?”
温元哲总理听出那一边的语气缓和,害怕自己的同事真的投降,于是,他终于喊出了话:“你们给我听着,我以国家总理的身份命令你们,不准听从劫匪的任何一个条件,马上出动国防炮兵,给我把这架飞机打下来!”
温元哲心中清楚,只要自己一方不服从条件,匪徒们是绝对不会让这架飞机里任何一个人活命的。
与其这样,到不如让一机舱的乘客少受点折磨,早点解脱的好。
因为他在来驾驶舱的路上,已然看见了许多委琐的匪徒拖拉着一个个妙龄美丽的空姐到暗处,或厕所,或吸烟室,拖进去后关上门,温元哲便清晰的听到撕扯衣服的声音和那空姐无助的呻吟嘶喊声,还有匪徒们的吆喝和笑声。
他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所以眼前不想再忍受屈辱,就命令让中央直接了结了这里所有苦难人的生命,让自己和这群无耻的土匪同归于尽吧。
为首的歹徒直接一拳将温元哲的头打在地上,“砰”的一声,他的头在钢铁制的地板上撞出了血。
而后,那为首的匪徒对着步话机愤愤道:“他妈的,你们总理吃错药了!我现在给你们讲话,给我听好!刚才提的条件!记住了吗!?我家蒋书记,送没送去美国!?如果有一点闪失,别怪我们他妈的翻脸无情!”匪徒恶狠狠飞扬跋扈道。
那边传来了地面上的回音,步话机里是一种温和却又极具压迫感的嗓音,“我们国家各个有关部门一致决定,全面驳回你们的无理要求,不管你是哪一路的匪徒,我们已经准备了炮手和歼击机,你们等着受死吧!”
匪徒首领没有办法,他本来还占有优势,此刻却被泼了一脸的冷水,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那就稍微再减轻一点,可是人家那边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再有就接不通了,看来是放任温元哲的行命与不顾了。
温元哲的性命其实无所谓,在这些匪徒眼中,其实蒋水雄的性命也无所谓,如果不是他许诺过如果自己能够成功被释放,一定带着所有部下到美国继续为虎作伥享受生活去。
可惜,现在不仅自己的老大救不出来了,自己几十个兄弟也被关押在这飞机内。
天空上,谁来支援?凭借他们手中的几杆好枪,也斗不过人家地面上的火炮啊!况且好象还有攻击机来消灭他们。
现在看来自己一群人都要死在这里了,眼看那温元哲总理竟然在国家一点地位没有,本来还想拿他换点钱,现在竟然一个条件都不给兑现,这个老头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为首的匪徒一时气急,就想一枪崩了这个老头,可是身边的手下拦住了他:“首领,我看咱们暂时还是留着他,可能还会有用处。”
匪徒首领叹了口气,也只好作罢,将温元哲拉了起来,向乘客机舱拉去。
我正在这里苦思冥想,要怎么才能逃脱出去,看来我一个人强行逃走,最多在加要保护一个老头,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来想的是趁到了香港的境地,我就抢一个降落伞跳下去算了。
不过后来又一想,首先我不会打开飞机门,这里的玻璃也都是有机玻璃,硬实的很,而身边的这十来个家伙手里拿枪看守着,也不会让我轻松的就出去。
如此,我只有硬着头皮等到对方出现破绽的时候自己再尽量发挥实力吧。
我刚想着,温元哲便被带了进来,看见他的来年上还沾着血迹,我可以想象刚才在驾驶舱里他们都干了什么。
作为二十一世界的新青年,看见国家的领导人被别人欺负,我的心理还真是有点不好受。
我还在悠闲的思索着对策,身边的那一位男子突然猛然跳了起来,他从我身边跨了过去,顺口喊了一声,“兄弟们,上!”
我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兄弟们是谁,所谓的上,难道是上厕所?还是上女人?
我只看见那男子一个箭步如飞,一脚将一个匪徒的头给踢歪了,然后手到擒来夺过他的枪,又去对付另外一个匪徒。
瞬间,原本安静的机舱内已经打开了锅,本来是一面倒的局势,现在在乘客中竟然突然出现了五个正义的代表。
他们的献身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希望,而是使本来就很害怕的乘客们更加惊恐了。
所在的乘客们本来的想法是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绑架了,等到把钱给匪徒们自己应该可以自然的被释放。
可是现在一旦双方打斗起来,那么自己反而很容易被殃及池鱼。
所有的乘客此刻都害怕的缩了起来,男女之间再没有界限,一起抱着头祈祷着。
我看见此情景,看来是自己该出面的时候了。
这五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想必是作为温元哲总理的保镖了,只是刚才见时机不对,没有好的机会所以没有出手罢了。
而对方匪徒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如果贸然的就反抗,势必引起不好的效果,所以这些保镖看来也都是精明的人物,没有像猛张飞那样糊涂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一晃,一个狗急跳墙的匪徒正要将枪口对着温元哲开一枪。
我想自己该出手了,我一脚瞬间踢飞了那人的枪,救了温元哲一命。
却想不到那匪徒手中忽然走火了,随着一声“砰”的巨响,我看见飞机的天花板上破了一个窟窿。
顿时冷风飕飕的吹来,吹的我头发飘扬。
我心想这下可坏事了,希望我的科学推理不要验证的太快。
想到这里,我并没有放慢自己的动作,而是依然瞬时反身腿打出去,将那人的下巴扫了一个九十度,他“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在看向其他人,也都被这五个身手矫健的保镖一个个措手不及的打垮了。
五个人虽然在人数上战局劣势,却都是有脑子的高手,竟然在五分钟内解决了比自己多三倍的人手。
我舒了一口气,将温老人扶起来。
“孩子,谢谢了。”老人的眼中的我不是很大。
“没关系,伯伯没事就好。”我也很有礼貌。
可是此刻那被一个子弹穿透了的飞机天花板上的窟窿却没有那么好相与了,被高空中的大气压压的洞口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半人大小了。
我说:“温伯伯,我们赶快拿降落伞跳下去吧。”
温元哲面露无奈的神色,道:“好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个匪徒就不要管了,该杀的就杀掉,留着也是祸害该社会,其他人赶快装备上降落伞,我们准备跳伞,马上就要有地面上火炮打来了。”这个老人到是雷厉风行,斩奸除恶很是果断。
“火炮?”我和他的手下保镖尽皆是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温元哲马上又把在驾驶舱的情况给我简略介绍了一下,我们才明白现在的情况有多危急。
“快!快穿上降落伞!”为首的保镖负责整顿人群,他做事讲究条理,到是个不错的手下。
还有几个人负责去找驾驶员,再去联络地面指挥中心,希望他们千万不要开跑,不然这一架破飞机,只一个炮弹可就完了。
可惜怎么也联络不上地面了。
那些政府官员们以为是匪徒们又想求条件,所以索性就把联络系统关闭了,就等着来摧毁这群邪恶的团伙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群人中有他们尊敬的总理大人,但是为国家捐躯历来是一些领导干部的荣耀嘛,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反对了。
没有办法,时间紧迫,我们只好先穿上了降落伞在身上。
这种东西我第一次穿,还是身边的一位保镖大哥来帮我穿好,不然我要等半个小时也穿不上去的。
于是,下边的事情很简单,跳伞。
望着那茫茫云海,冷风凄凄,不管是跳到江海湖泊,还是青山沼泽,都要跳,不然就要被那无情的大跑给轰了。
首先是那些胆小如鼠的群众们先跳,由保镖五人组织,而后只剩下我们了。
温总理提议我们七个人抱在一起跳下去,因为七个人只省下四个降落伞了,其中一个在我身上。
这种事,现在可没有商量的余地,趁着时间紧迫,对方地面上还没有准备好火炮,我们一众七个人终于大胆的手牵手跳了下去。
温总理长期工作操劳,身体已经很衰弱,刚才又遭受到打击,所以在高空中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大气压的折磨,不一会就有要翻白眼的迹象。
保镖们赶忙去保护他,在高空中就给温总理进行起了人工按摩。
等我们到达地面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不轻了。
还好大家落到了一处民宅的宅院内,宅子里没有人,可能主人出去了,于是我们趁着没有打草惊蛇,也赶忙爬出去。
我和温度总理道别准备离开。
“小兄弟,你等等。”温总理喊我回来。
听到领导喊我,我不免还是要礼貌一下的。
我转过身来,望着温元哲慈祥的面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微笑以对,希望不是什么坏事。
“钱一啊!”半老的脸上充满了笑意,望着我,喊我的名字。
我睁大了眼睛,这个老头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应该没有写上自己的大号吧。
老人笑了,望着我摇摇头,“青龙门末代掌门,钱一,你之前的一切信息都在我国家情报局的档案库里,后来你失踪了我就不知道你的行踪了,想不到今天被小兄弟搭救,真是谢谢了。”
温元哲对我很和气。
我点头示意这些都没什么,尊老爱幼是中国传统美德嘛,再来我就要问正事了,“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啊?”
最麻烦的是他还对我了解的那么清楚,这可就难办了,看来国家政府对我们黑道上的事并非是一无所知啊!
“呵呵,你们这些个小伙子,国家并非是存心放任你们黑道上的生活,年轻人做事情就是荒唐,不过到也真是有本事,还有个叫石破天的孩子,和你也是一样的年龄啊,这么小就误入歧途,老夫看了不忍啊!”老人话中有话。
他说的石破天我认识的说,是东北一代的少年霸王,连他这老头都认识,可见他是有意在留意我们这些黑道上的门路了,他是为了什么呢?
“想不到政府对我们这么关心啊?”我亦话中有话的问道。
“呵呵,钱一,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还不懂,我也不能告诉你,为了社会的发展,有的时候你在从事的这些行业并非是不能相与的,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事情,国家允许黑道的存在,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有正义感的黑道掌旗人,是我们国家的福份!”这个老头话还真多,竟然夸我有正义感。
我有正义感吗?我不禁没头脑的想着,挠挠头发。
老人望见我的动作,不禁又笑了,“钱一,跟我走吧,国家军队里尚且需要你这样的能人,做为一个名将,总比做黑暗里的匪盗好吧?”
听见他竟然如此贬低我们一伙人,像凌小雨那样的真兄弟,又怎么是他口中所说的匪盗呢?
我义愤填膺的不满道:“老人家,盗亦有道,明人未必就是真英雄,现在政府内部的**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相反我们帮会里的兄弟却都是同气连枝,我钱一自出道以来,自认为还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老人家的担心过滤了,说法也歪曲了,我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跟您走的。”我语气不容置疑,断然拒绝了他的邀请。
“呵呵,好孩子,有义气是好事,可是不要忘本啊!”温元哲继续教训我。
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想你一个老头在这里说什么教啊,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灌着孟婆汤呢!
“对不起,总理大人,恕在下不能从命,如果总理真的讨厌黑道的话,不如现在就将在下束手捉拿,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回头了。”
温元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也不好再相劝,只好道:“看来老夫的招安是没有作用了,不过,希望小兄弟能给我下一个保证。”
我眼神一怔,他要什么保证?不会是要我从此不杀人不放火吧?这可是我的老本行啊!
“呵呵,国家将来可能有一场大灾难,到时候,我希望你们几个少年英雄能出来拉国家一把,不是为了政府,也算是为了全中华人民吧!”温元哲话说的铿锵有力。
我瞳孔里尽是问号,国家要有难?有什么难?要我帮忙?我又有多大的实力去帮国家的忙?
温元哲看见了我的疑问,继续道:“恕老夫暂时不能把国家机密泄露给你,到时候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找人来请你,希望小兄弟不要吝惜自己的才能。”
我没办法,也不想再和这个老家伙纠缠了,只好点头,服气于他的纠缠战术。
最后的分别,老人指示给我回香港市区的路在哪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依旧糊里糊涂的,这个老家伙刚才给我讲的什么呀,已经忘了个干净。
我现在所想的是倪贞慧的俏脸和怎么找郝中浩那个垃圾报仇,对于郝家那两个父子,将其碎尸万段也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话说当日,肖小雨从杰石口中知道了我的死讯。
他虽然心志向来平静,二十来岁,从来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惊恐过,可是一听到这消息,还是不自觉的心底番起了一汪死水。
更别说干欢笑和张柯了。
张柯听到这消息,当时就放任唐风的动作,跑过来抓住了杰石的领子,身为冷面杀手的他,向来没有这么疯狂的吼叫过:“你再说一遍!?”
时光流转,万物复苏,总要有人死去,这个道理,天理循环,人世间小小的感情,又怎么能和天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肖小雨率先冷静过来,毕竟还有一个硕大的黑龙会在他的手里,没有了我,他的担子就更重了。
众所周知他有着神仙般的指挥和统筹能力,可是作为一个大帮会的旗帜人物,仅仅是这些还不够。
还需要远大的志向和不可一世的霸气,这霸气,我有,而肖小雨没有,所以他也只可能是一个能人才士,却难成王。
“雨哥,我们一定得给钱哥报仇啊!”张柯怒吼道。
……
此刻,在油麻地一区的别墅内。
大厅中,杰石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周墩子和毕云滔不知所措的左看看又看看,唐风在用电话联系倪人王,倪贞慧去了楼上我的房间。
肖小雨望着窗户外的风景想事情,张柯正在他身边叫嚣,而干欢笑将两手抽进口袋里,观察着房间里的装饰,幻想着我是怎样在这里生活的。
黑龙会的几个兄弟,得知我是被郝家的儿子暗算的,除了肖小雨,其他张柯和干欢笑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肖小雨听了张柯的话,心里还在琢磨该不该报仇。
他当然也是非常愤怒,但是毕竟黑龙会在大陆的龙,香港的势力,还是政府的势力,能否对抗的过去,黑龙会的实力可能还没到这一步吧!
肖小雨没有恢复张柯。
“雨哥,你到是拿个主意啊!难道我们就这么窝囊?”张柯话是在气头上,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我……哎……”肖小雨脑子再灵活,此刻也是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还是干欢笑出来打了圆场。
他走过来,拍了拍张柯的肩膀,道:“张柯,你别着急,让小雨好好想一想,他会给咱们想出好法子的,他也有难处……”干欢笑下边的话就不说了。
张柯也有了领悟,不再追究。
此刻,肖小雨转过身来,握住了两个人的手,“兄弟们,我决定了。”
张柯和干欢笑尽皆转头来望向肖小雨,不知道他下一刻的回答是什么,都期待着有好的答案。
“我准备把黑龙会一半的兵力搬过来,不行咱们就和香港政府打一仗!看看到底是谁狠!就算最后输了,也得要郝家父子的狗命。”
肖小雨双木炯炯放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吃了般。
张柯和干欢笑没有太多的惊喜,虽然当他们听说我的死讯后也是义愤填膺的想要招集大陆的兄弟来为我报仇,可是一旦下达了这个命令,两人同样也是聪明人,知道在香港自己的势力没有优势,可能要有很多兄弟流血牺牲了。
此刻,两人却又是一番心痛。
肖小雨仿佛看穿了两人的心思,胸有成竹的点头道:“你们放心吧,这次我把马如龙也叫来,我们几个兄弟连枝,誓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肖小雨看出了两人的悲伤,所以即使自己没有把握,也要表现出一副有把握的样子给兄弟们看,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时候,唐风打完电话走过来,“黑龙会的几位,你们先别张罗着搬援兵了,我们当家的倪人王就要回来,或许他会主动帮忙。”
黑龙会三人转头望向唐风,肖小雨率先询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什么意思,倪老爷子所说的帮忙又是怎么个帮法?”
肖小雨何许人也,自然不会被虚假的口头甜瓜给蒙住了。
“那就要等倪叔回来再向你们详细解释了,毕竟倪贞慧是他的女儿,女儿被欺负了,他做父亲的是不能不管的。”唐风大义凛然道。
虽然唐风嘴上这么许诺,但是肖小雨实际上还是不放心。
首先他不了解我和贞慧的关系,而且在大陆就闻名倪人王的阴险毒辣,叫他为了自己的一个新任命的堂主就和政府作对,他是否能答应是一回事,他是否会帮着政府做内应来对付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肖小雨此刻也是为难,毕竟现在加上带来香港的手下,自己一方不过二十多人,如果将大陆的兄弟调集来香港,到时候自己在香港被陌生的环境攻击,大陆的势力又被卢楚风觊觎,如此黑龙会可就危在旦夕了。
所以说,虽然肖小雨虽然在嘴上给许多人许诺和吐口,但是心里却是打着另外一番主意的。
"其他的先别说了,先给钱哥搭灵堂吧。“杰石说出了要紧话,也是众望所归的事,众人不禁都叹息一声,却又无可奈何的去准备丧事。
唐风走来杰石身边,小声对他说:“办丧事的事,最好不要让小姐多参与。”
杰石会意的点点头。
肖小雨眼睛一亮,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装做若无其事的问道:“刚才那位小姐呢?”
杰石还没有答话,周墩子就快人快语的道:“哦,因为伤心,所以上楼去了。”
“那位小姐也是你们的人吗?”肖小雨又问道。
“不是,是钱哥他的……哎!”周墩子叹了口气,又继续解释,“她是倪人王的女儿。”
通过他的神色,陵小雨将周墩子的心理探悉的一清二楚,了然知道了倪贞慧的身份了。
看来这位叫倪贞慧的小姐和我有着另外一层关系,如此倪人王到也有可能给黑龙会帮忙,肖小雨不禁又欣慰了一点。
隔夜之后,由于人手足够,在油麻地的为我举办的大型灵堂追悼会已经张罗了开来,场面之壮观不可形容。
在灵堂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我的一张微笑的照片,还是一个月前袭人给我拍着玩的,想不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了。
张罗着,肖小雨一伙人也没有悠闲,而是带着手下的兄弟为我捧场子,虽然给一个死人捧场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是身为兄弟,多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肖小雨并没有马上去找黑龙会在大陆的救兵来,毕竟他想看看倪人王的意见,况且在香港也不是他说了算,毕竟还有谭浪的魑王阁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张柯这平时高贵的杀手都去抬花圈,抬的满头大汗,到并不是人手不够,到是兄弟们都想为我尽尽心,也是难为了他们。
干欢笑刚开来了一辆大型的灵车,准备拉客人,下了车想去随便讨杯水喝,却看见一个倩影。
那女子有些瘦弱,脸色也很憔悴,站在别墅的院落前,人群中并不显她,可是那美艳的脸旁和高雅的身材,却是平常女子不可或缺的。
这个女子身上透露出一股刚毅哀伤的温柔气质,令干欢笑不禁颔首。
干欢笑走了过去,向来没有这么严肃的他也恭敬的点了一下头,“请问小姐是哪位?”
“你好,我叫袭人,你们这灵堂是给……”女子的声音宛如细溪,清澈恬静,干欢笑瞬间沉醉。
“哦,是给我们老大钱一搭建的。”干欢笑到是口无遮拦道。
“钱……一……”袭人口中喃喃的道,眼眶中不禁堆满了泪水滚烫欲滴。
“他……他是怎么死的……”袭人又问道,将眼泪硬往喉咙里咽,而后礼貌的看了干欢笑一眼。
只这一眼,几乎要让干欢笑忘却人间所有美女的笑容和美丽,他彻底的沉醉了,吞吐的回答,“呃……是……是被人暗算了的……”
袭人沉吟了片刻,道:“我能进去看看吗,我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袭人喃喃的问干欢笑,眼光中含着期待。
“哦,当然可以,我领你进去吧。”说着,干欢笑带着袭人进了院落。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红莲社倪人王倪老爷到!”
说着,干欢笑转身,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步履轻盈的走在前边,目光脸色肃穆霸气,身后跟着五个人,干欢笑各不认识,分别是,许逐,陆云,纲鬼和段飞。
五个人的气势,仿佛浮云踏浪般走来。
肖小雨正在根据自己以前学习的八卦道数,为我算一个风水好地和一个好时辰树立灵牌。
此刻,他听见外边有人喊倪人王架到,也是一个机灵,心中瞬间打下了几十个和倪人王打交道的方案。
他无奈的疲倦的迎了上去,半路上看见干欢笑正和一个美貌的女子站在一起,肖小雨拍了干欢笑肩膀一下。
干欢笑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立刻就丢下了袭人,跟着肖小雨走向倪人王的队伍。
肖小雨微笑的威严展露,来到倪人王面前。
身为后辈,他还是要恭敬的先答礼的,“倪老先生好。”
陵小雨恭敬却不失面子,体统却魅力十足的面容对着倪人王,在对方的地盘,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哦?这位是?”倪人王没有立即还礼,而是转头问身边的堂主。
许逐几人皆是一头雾水,连连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个时候,唐风从肖小雨身边冒出来,向倪人王点了一下头,道:“倪叔,这位是大陆黑龙会的掌门,肖小雨。”
倪人王的眼睛亮了,他可没有想到向黑龙会这样实力的帮会会专门跑到香港来拜访自己。
要知道,哪怕你倪人王再一,也不过是一个城市霸王,而肖小雨是跨越省的老大,想到此,倪人王也不敢怠慢。
这些想法仅仅是在倪人王的眼光中一闪,肖小雨却都已经看在了心里,他想这次请倪人王帮忙惩治郝家父子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阁下就是黑龙会的老大?”倪人王明知顾问道。
“呵呵,老人家过奖了,我就是肖小雨。”肖小雨谦虚道。
“呵呵,年轻人现在有多大了?”
“我啊,恩,到春节就有二十七岁了。”肖小雨平静的道。
“呵呵,还是年轻好啊,不像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倪人王和肖小雨寒暄着。
“老人家,我们到里边说吧。”肖小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好,许逐,我们进去。”
随着倪人王的一声吩咐,一队人马鱼贯而入,到了别墅里边。
肖小雨先不说话,他一个眼神,唐风已经明白了意思,将我和倪贞慧的一切遭遇和肖小雨与我的关系以及黑龙会的人此刻为什么来香港说了个明白。
叙述其中有模糊的地方杰石和肖小雨便一起机灵的补充给倪人王听。
当倪人王得知肖小雨的来意并不是为了和红莲社交好,而是为了找我钱一,倪人王的脸上不免有些阴晴不定。
肖小雨看上去,明白了大陆的传闻并不是虚假,此刻的倪人王根本没有因为我的死讯而悲伤,却是因为黑龙会的来意不近人意而沮丧着。
肖小雨此刻决定主动出击,他不想浪费时间,能问出个水落石出那是最好不过了。
“倪老大,我想对于你手下新六堂堂主钱一的不幸,全部拜于那个叫郝中浩的暗算,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肖小雨的语气咄咄逼人。
“呵呵……”倪人王笑而不答。
“倪老大,你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主意?”肖小雨不放弃,希望倪人王给一个好的答复。
“哎……”倪人王叹了口气。
肖小雨皱眉头,他心中一沉,已经明白了倪人王的意思。
不回答就是不想帮,怕麻烦沾身,这样的老大在他底下当堂主真是龌龊,肖小雨愤恨的想着。
“哼!”片刻,倪人王仍旧无言,肖小雨冷哼了一声,“欢笑,张柯,我们走吧。”
说着,他就要带着黑龙会的手下离开。
干欢笑、张柯,还有黑龙会带来的一众手下大约有二十多人,此刻全部聚集在门前,眼看马上就要离开。
“肖掌门!你等一下!”倪人王喊道。
肖小雨收回了迈出大门的一只脚,嘴角显露一丝笑容,看来是倪人王中其算计了。
“倪老大还有什么吩咐?”肖小雨斜眼问其道。
陆云眼看看肖小雨的眼睛,心中暗暗赞叹,“这个人,不简单啊。”
“对于钱一的死,我们红莲社也是很悲痛……”倪人王继续侃大山不切正题。
“如果老人家没有诚意的话,那接下来的悼念的话,我不想听。”肖小雨斩钉截铁。
“你说什么!?口气给我注意点!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段飞向来沉不住气,也不吃威胁那一套,他首当其冲的不满肖小雨的语气对倪人王的威逼态度。
“咻!”一声清脆的响亮,阳光的照耀下,张柯的匕首出鞘,显露在跨下,锋利咄咄逼人。
“想打吗?!”纲鬼怒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那才几个人!”
干欢笑一招手,黑龙会二十来个兄弟聚集在一起,怒目而视倪人王身边的一众。
此刻,唐风也站到了红莲社一边。
此刻,红莲社五位堂主,除了唐风腰上的唐刀,没有一个带兵器的,但是,许逐的天生神力也不是吃素的。
双方眼看蓄势待发,杰石周墩子几人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帮谁该打谁,而远处角落里的袭人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肖小雨先生那么讨厌老夫说话,那你是想听什么?”
“我想听的,难道老先生没有领悟吗?”
“哼!为了个新来的堂主,还不知道他对我忠心不忠心,你就想我为了他一个人得罪香港政府吗?”
“那就得了,老先生的其他话,本人一点兴趣没有。”肖小雨盛气凌人。
“你不觉得该对老人家恭敬一些吗?香港怎么说我也占一半的名头,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年轻人这么没礼貌,是该挨揍的!”倪人王话语中也显露不善。
“哼!想打,我们黑龙会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手下们手都痒痒了吧!?”肖小雨眉目露寒光。
随着肖小雨的鼓动,黑龙会二十多位好手齐声道:“是!大哥下令吧!杀了他们!”
倪人王身边的众人马上蓄势待发。
“哼!小雨先生,虽然你人多点,可是在我们五位堂主面前,你的行为不是在自杀吗?”倪人王解剖局势。
“如果我没有看错,小子你身边擅长打斗的只有那个手拿匕首的家伙吧,以一对五?哈哈!原来大陆传说中的黑龙会就这个智商!”
说此话挑衅的是唐风,他一直都没有把肖小雨一方当朋友过,刚才在公路上的一场僵持,他发现肖小雨手下只带了张柯一个善斗的武将,所以大言不惭起来。
这边肖小雨还没有答话,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谁说,我们只有一个能打的?”
说话的人声音到,同时人影显露,来者身穿黑色风衣,微微带着邪气的笑容里寒气逼人,正是我。
众人先是被这声音叫的一愣,而后转头看向来处,发现了我。
“一……一……”向来处乱不惊肖小雨瞠目结舌,他都如此惊讶了,此刻又何况别人。
“小雨。”我只吐出了两个字,面容平静的好象一汪湖水。
“大哥!!!”
此一声是一连三人发出,说话间,肖小雨,干欢笑和张柯已经扑倒在我面前。
“我们找的你好苦啊~!!”
肖小雨已经是泪流满面,刚才那战局气势,被悲痛冲昏了头脑的他真的感觉很无助,全乱套了,我的到来,无疑是给其树立了一堵坚持的城墙。
“哈哈哈哈啊!!!”我狂笑着,“兄弟们哪!是谁想打我们主意!?胖子!拿冥龙剑!”我话语中气势震撼天地。
周墩子在远处听到我的吩咐,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去捧着冥龙剑过来。
我接过冥龙,一一看过一脸欣喜的当年青龙门三人,而后摇头无奈笑了。
随着我的笑容,干欢笑,肖小雨,张柯也跟着笑出了声。
兄弟见面,话不多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是百般情谊。
我树立起冥龙剑,转身冷目注视着倪人王一伙人。
“倪老爷,在下被人暗算,很不幸阎王大人不愿意收我的命,掉进零下几十度的冰窟窿里都不死,今天回来了,却看见有人欺负我的兄弟,你说这笔仗怎么算?”我的眼睛冰冷的好象两颗冰针,刺向倪人王。
倪人王还没有答话,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许逐回复道,“钱一,你说话前先想想,你能有今天在香港的这般地位,是谁给你的?”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很简单,我自己挣的,别他妈给我说是你们给的,我们互相利用而已,我也不过是你们的棋子罢了。”
倪人王目光一寒,刚才还一脸虚伪言笑的他,此刻被我的话一激,也愤怒起来。
虽然我的话正是对了他的心头,说的一点不假,却是一个封建的老人无法忍受被当中揭穿心中想法的。
我继续望着他的眼睛,好象看一张白纸般,丝毫不畏惧,也不离去的凝视他,逼视他,看的他甚至有些心虚发慌。
“钱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他还在继续说虚伪的话。
“哼哼,实在不好意思,倪老大,当初你让我亲手杀死猴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直言不讳道。
此刻的倪人王心里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没有死!?还是死了的好。
我继续说道:“你的兄弟,包括几位堂主,确实都是好样的,只可惜,被你的假面目给欺蒙了。”说着,我转眼看向了他手下的几位堂主。
其实,我本不该这样诋毁倪人王的。
只是在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像保护手下那样,知道了我死的消息后,张罗着为我报仇血恨,给我的手下兄弟们打气,劝他们别气馁,作为一个帮会里的顶头老大,为自己的小弟撑腰。
而他,身为年逾六十的老者,都是风雨过来人了,却胆子如此之小,把自己兄弟当局外人,为了私利而不顾兄弟死活,这样的老大,我最是厌恶。
而且,他不仅不帮忙,还教训起了肖小雨,甚至我再不出面,已经打上了,有这样对待自己兄弟的老大吗?
如此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跟着他我还不如回学校去当学生,跟着秃顶老师悠哉。
红莲社五堂主面面相觑,暂时没有人回击我,他们也在思考着我话中的含义。
“你既然如此不爱惜部下,那我又何必在乎你呢?倪老爷?敢问几位堂主,你们愿意跟着这样一位知道手下兄弟被暗算后还帮着凶手说话的人吗?若不是因为当年他虚情假意的在你们几个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了一块破面包,你们愿意跟着这样窝囊的老大吗?”
我言语中字字在理,毫不含糊的将倪人王的软肋列举出来。
红莲社五堂主并没有反驳我,包括陆云在内的几个重臣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应对。
貌似是应该集体对抗我才是,可是在他们心中又没有另外一种说法可以抗拒我的言论,在这些个英雄眼中,做事前就必须先讲究个理所当然。
如果是要打我,那么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们也无法出全力的。
倪人王此刻脸色憋的及其难看,“钱一,你想找死吗?”别忘了这里可是香港。
“是吗?倪老大,但是这里同时也是油麻地呢?”我不客气的讽刺他道。
我看见倪人王的手在颤抖。
肖小雨笑而不语,在他看来,我这个曾经的顶头上司的口才真是一点都没有退步。
“我们走!”倪人王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暂时退避三舍,他带着来的四位堂主和唐风,一并排队离开了现场。
只是倪人王实在气急,离开的时候忘记了一样事,倪贞慧此刻还在我别墅的楼上,我的房间里呢。
我望着他背气的身影逐渐远去,眉目间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钱哥。”肖小雨几个人喊我道。
“唉!好兄弟们,咱们又聚在一起了!”我拍着他们的肩膀,心中异常的温暖。
“大哥,跟我们回y市吧,黑龙会的第一把交椅,一直给你留着呢!”肖小雨向我道来。
“小雨,这黑龙会……”我一直在香港待着,对于以前的青龙门竟然改组为黑龙会的原因还没有了解多少。
肖小雨立刻用最简单的语言将黑龙会的来历告诉了我。
我点头称道,竟然因为我左胳膊上的黑龙文身,所以才把帮会的新名字起名为黑龙会,看来在兄弟们的心里我仍旧是取代不了的老大啊。
既然如此,那么我若是不回归老大的位子带领他们,看来就是有些让大家心寒了。
我定了定神,平静而有力气的回答好,“好的,我回y市,回故乡,继续当你们的老大。”
我看出了干欢笑和张柯也会心的一笑,那是发自内心的欣然面容。
我走到一边,此刻,还有一帮兄弟,我并没有给他们打招呼,同样是自己人,并不分先后认识。
我拍了拍周墩子的肩膀,道:“胖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同时把手中的冥龙剑交给他。
这个家伙简直成了为我抗剑的了,他赶忙恭敬的拿过剑,对我还是有点害怕,毕竟已经传说死了的人,灵堂都快搭建完了,却又突然出现,还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
“老大,你还好吧。”周墩子吞吞吐吐的说。
“呵呵,我很好,你也瘦了不少呀!”
我又看向毕云滔,他那淫荡的眼神依旧,却不是个有坏心眼的家伙,这样的手下我也能容忍的。
不经意间,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袭人?”我忍不住喊出来,那高跷的身材,纤细的腰枝,消瘦让人忍不住爱怜的美貌面容,没错,绝对不错,就是她。
我不等她回答就跑过去,害怕她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钱一。”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而且没有躲避我的意思,只是稍微有点腼腆。
“呵呵。”我傻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仅仅是不住的挠头。
“原来你没事呀?我还以为……”
“是啊,我没死,这不是好好的。”说着,我好象模特般在袭人面前转了一圈,把她给咯咯逗笑了。
“你呀,还是没有变,竟然用死了引人家出来。”
天哪,如果要这样才能引她出来,我情愿不引。
“袭人啊。”
“恩?”她看着我的眼神。
我眉目含情的轻轻道:“别走了,跟着我一起打天下吧,你的那二百个手下,没有你他们的心难归啊。”
“我……”
“你现在靠什么生活?”问这种话有点失礼,有种怀疑她现在在从事不良行业的意思。
“我,我在西街那里开了家甜品店,每个月稍微有点利润,日子还过的去。”
“那家店卖给我吧,我们一起把它做大,然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在你身边,那我做什么?难道一直当花瓶?”
“做贴身丫鬟吧。”我笑眯眯的看她的美貌。
袭人掩嘴笑,“我考虑一下。”
“那你就在这间别墅里慢慢考虑吧,你还住你原来的房间,那间房子一直没有人动过,最好考虑个十年半个世纪的。”
我们不苟颜笑起来,谈笑风声就像刚刚见面的老同学。
杰石走过来,“老大,借个过说话。”
“哦。”我跟着他走到一个角落。
“老大,倪贞慧小姐她……”
“哦,她还好吧,现在在倪家吗?”
“不是的,老大,她现在就在这栋别墅的三楼,你的房间里。”
我顿时心惊手颤抖起来,面部肌肉麻痹。
我要上楼了,其他的事情暂且放下,刚才倪人王竟然忘记了带倪贞慧走,可见在他心中把倪贞慧摆在什么位置,有这样的父亲,做女儿的还真是可怜。
我愤愤的想着,上楼。
楼梯还是那么熟悉,四壁高贵精致的壁画,雕刻的栩栩如生,我上到三楼都没有见一个人,或许大家都明白状况,给我留下方便宽敞的地方和情人见面吧,又或许谁也不愿意聆听倪贞慧的悲伤。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没有立即去敲门,而是将耳朵接近到门口,听听里边的动静。
门上的贴漆凉凉的,门把手没有锁上,但是门掩的很封闭。
我刚刚从喧嚣的一楼大厅里上来,所以耳朵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这里的寂静,刚刚凑到门口,什么也听不见。
等了一会儿,我耐心的听,稍微可以听到里边悉琐的声音,还有微微的哭声。
我再也不能隐瞒了,耐不住性子去享受一个女孩儿的哭声,也懒的敲门,我直接推门进去。
门响过后,刹那间,我看见了倪贞慧通红的眼睛,正坐在我的床上握着自己的小手,可怜的哭泣,小头一颠一颠的,泪水滴落在裤子上。
我的心瞬间全酥软了,那是刺骨的感觉,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惊喜,眼睛迷茫的眯着。
“贞慧。”我轻声道,好象怕打扰了她一般。
倪贞慧听见了开门声,本来还因为对方不敲门就进来的不礼貌行为而稍稍有些生气,但是听到我熟悉的嗓音,她身子震动了一下,马上转脸过来,却又不敢立刻把眼光移到我的脸上。
倪贞慧逐渐将眼神挪到我的脸庞上,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这……你……”
“我是钱一啊,我没有死,你看,我还没有吃了你,怎么舍得死呢?”我玩笑道,心里却是酸楚。
“阿钱!”倪贞慧也不管我是人是鬼,直接一个箭步冲过来,抱着我的腰,由于她的身体异常的虚弱,所以竟然瘫软的跪在了我面前。
我当然不会让他吃亏,随即也跪下了,紧紧的抱着她,抚摩着她的柔顺的头发。
贞慧比以前要憔悴了许多,都是因为对我的思念,她茶饭不思,失眠,心灰意冷,再这样下去不用她自己自杀也要虚弱的死掉了。
“你,还好吗?”虽然仅仅是一句话,其中包含的意思却不是常人能够体会。
从在雪山上被人暗算,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所担心的一切,经受的痛苦和折磨,通通会聚在了一句“你还好么”里。
“亲爱的,你是鬼魂吗?你别走好吗?我马上就死,我们一切走。”说着,倪贞慧竟然有想要挣脱我的意思。
我郁闷,虽然她的这种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仍旧无法在片刻接受。
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我的心又一次软的没有了力。
“如果我是鬼魂,也不会让跟我走的,亲爱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难道在深潭里不记得我最后给你的命令吗?”我此刻说的是在冰窟窿里对她的缠绵言语。
“为什么,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别再离开我。”倪贞慧几乎苦喊着向我。
“呵呵,好了好了,说什么傻话呢,我还活着呐,我钱一怎么能这么简单就死了,日本沉没了我也不会死的。”我劝导她道。
倪贞慧的眼睛都亮了,闪闪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一定会娶你做老婆的,虽然我得罪了你爸爸。”
倪贞慧重新投在我的怀抱里,“你怎么得罪爸爸了?”她的精神一下经历了这么多惊喜和噩耗,一时间接受不了,眼神有些呆滞。
“哎!”我牵着她的小手,两个人一起坐到床上,我继续解释,“这次看来是很大的得罪,得罪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得罪到什么程度了?”倪贞慧也很关心这事。
“或许得罪到,他不会把你嫁给我吧。”
“呀!”这是倪贞慧最担心的事。
“所以,到时候,只有你来选择了。”
“难道没有和好的可能了吗?”
“我看没有了,即使是和好,也是虚伪的利益关系,不可能真正和好的。”
“那我……”
“他刚才忘记把你带走,所以今天不过,就可能会来把你拉回家,到时候,你自己选择吧,我也没有权力去拆散别人父女。”
“那我怎么办,那是我的爸爸,可是,我好爱你,强。”倪贞慧愁眉不展。
“我也很难说,要是有一天我和你爸爸打起来,你会向着谁呢?”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呜……”倪贞慧逐渐抽泣起来,这种矛盾的局面确实很难让她一个女子能够接受的,一个是爱人,一个是父亲,怎样抉择都是错。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老大,我是杰石。”
“进来吧。”我和倪贞慧分开些,我看见杰石匆忙的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杰石凑到我耳边,我看见倪贞慧的神色有点不好看,就推了推他,道:“直接说吧,都不是外人。”
杰石很窘迫的又站了回去,好象很无奈的道:“老大,倪人王又回来了,他要……”
“要什么?”我追问道。
“他要带倪小姐回去。”杰石偷偷看了倪贞慧一眼,倪贞慧也看向我。
该来的总会来的,现在我也没法决断到底该怎么办,只好带着倪贞慧下楼去见了倪人王再说。
同样的楼梯,同样是精致的壁画,我却没有了上楼时候的欣喜,眼下的局面是三角关系,无论怎样处理,都会让三个人同时受伤。
下楼面见倪人王,我皱着眉头,因为他身边已经排满了人。
刚才来的时候他身后不过五个堂主,或许觉得刚才的气势不够,所以现在带了上百个兄弟来,在我的别墅门口站的满满的,好象来砸场子的一般。
“倪老爷又折回来,是为了什么?”我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往日的上下等级关系已经成了劲敌。
“我想易兄弟应该很清楚吧,你不会扣留我女儿吧。”倪人王没好气的道。
“爸爸!”倪贞慧跑过去,冲到倪人王的怀里。
“好孩子。”倪人王抚摩着倪贞慧的头发,好象很爱护她一般。
“爸爸,我被郝中浩那个坏人欺负了,你帮我打败他。”倪贞慧撒娇道。
“呃……贞慧啊,其实那天,郝公子也是无意的……”倪人王推脱道。
“不!不是!他就是想让我和钱一死!爸爸,你帮我做主啊!”
“傻孩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爸爸和郝家还有重要的生意来往呢!不许胡乱帮爸爸出主意,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淘气了。”倪人王脸上竟然显露出了气色。
“人要是是无耻到了一定程度,还真能六亲不认了。”干欢笑在肖小雨身边小声的玩笑道“利字摆中间,道义放两旁,也算是一条生存之道,虽然龌龊了点,可惜我不会。”肖小雨道。
倪贞慧急的快要哭了,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不给自己做主,她感觉特别的伤感“贞慧,你不用求他,郝家那两个破烂,我帮你收拾他们。”我撇了一眼倪人王,道。
我身边的手下都是轻蔑的笑,蔑视倪家的胆小窝囊。
“哼!”倪人王冲我冷哼一声,“我们走!”他拉着倪贞慧就要离“爸爸。”倪贞慧留在原地不肯走。
“干什么,不想跟爸爸走吗?”
“我,我还想和钱一多待会儿。”倪贞慧喃喃的小声道,好象有些害怕倪人王般。
“不行!你爸爸我讨厌他,快跟我回家!”
“不嘛,我不想走~”倪贞慧拉着倪人王的胳膊袖子,不愿意离开。
倪人王眉头一皱,“还想让爸爸硬拉你回家吗?”
“倪人王,你注意点,这是在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动粗。”我威胁他道。
“哼哼!”倪人王冷笑,“我带来的一百多个兄弟可也不是吃白饭的。”
同时,我看见他身边的五个堂主也都手拿了兵器,段飞的宽大修长的斩马刀异常显摆。
我沉吟了一下,“你让贞慧选吧,她愿意留在谁哪里,就留在哪,我们都别动粗,我想你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吧?”
“她选择?从来没有轮到她选择过!我是父亲!只有我选择!贞慧,我们走。”倪人王拉着倪贞慧的细胳膊,竟然硬拉狠拽起来。
倪贞慧本来身子就单薄,被他这样一拉,好象一片树叶般被扯了好远。
“砰!”
一声震撼的枪响,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浓浓的白烟从我方人群中缓缓的冒出来。
远处倪人王拉倪贞慧的手臂突然收缩,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凶暴的血花从他肩膀上的伤口中绽放出来,周墩子海盗枪的子弹已经穿透了倪人王苍老的皮肉。
许逐赶忙迎上去搀扶住了倪人王的身子,而周墩子随即将冥龙剑扔给了我。
我当时也已经是一呛热血了,哪管其他的,不过,我还是冷静的看了一眼肖小雨,手中同时握紧冥龙剑。
肖小雨深切的一笑,道:“能打。”
说着,段飞的斩马刀已经向周墩子砍来,而周墩子的手枪虽然神奇。
一次却只能装一发子弹,发了刚才那一发子弹,他现在就和路边拣破烂的胖子大叔没什么两样了。
段飞大喝一声,斩马大就着周墩子的天灵盖砍下来,那气势,仿佛可以切断一座钢铁山峦般强悍。
周墩子此刻再想躲闪眼看是来不及了,只听一声巨响,是两种武器碰撞的声音。
周墩子的斩马刀下,张柯的匕首虽然不大,却是坚硬非凡,应声声的将其巨大的兵器给阻挡了下来。
“喝啊!”张柯一个闪身,竟然将段飞的巨刀给震开来,而后,趁着段飞后仰的间断,他反身对段飞的下盘扫了一腿。
段飞何等钢筋铁骨,却也被张柯这一记意外的扫荡给击的站立不稳,眼看就要倒下。
就在段飞失去平衡之际,张柯闪电般冲上前去,跳跃起来足有两米,直直的用匕首向段飞的面门扎去。
段飞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而倪人王那边已经有了转机。
许逐见势头不妙,赶忙将倪人王交给一旁的陆云,自己奔跑了过来,参加到段飞的打斗中去。
张柯见这狂妄的歹人大势已去,就等着受自己的这一匕首了,眼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是一条人命,也解了这些天来积攒的老气,自从来到香港,他就一直没有痛快过。
“受死吧!”张柯的眼睛都红了,身为一等杀手的他,每到杀人的时候就特别的亢奋,行为语言几乎等同与野兽一般。
张柯这边还正在全力的置段飞于死地,却没有发现倪人望那边已经有人伸出了援手。
许逐仿佛一头雄壮的猛虎扑来,那势大力沉的身板宛若长江奔腾,气势嚎啕,向张柯靠过。 张柯发现,却来不及收身子,只好一挑匕首,侧面不舒服的防御着。
许逐的力量足以抗拒任何技巧,他反手一拨,握住了张柯的手腕,而后好象扭螺丝般的顺势一拧,只听“喀嚓”一声,张柯的拿剑那手眼看是折了。
而他手中的匕首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杀手的凶器,就是他的命。
张柯还没有落地,反身一脚踢向许逐。
许逐出拳将他的这一灵巧的反身踢给震开,而后凝聚起无可匹敌的力量在另外一只拳头上,向张柯的心窝打来。
张柯见势头不妙,这一拳要是挨在心口,心脏非得被打的粉碎不可。
他赶忙收拾身架,尽量将身体的平衡上移,虽然左臂已经是折了,但是右胳膊尚且活动,于是顺手将右胳膊向上一捞,身体的平衡也就顺着这劲道向上方漂移了少许。
虽然仅仅是少许,不足以躲避过许逐的拳头,却已经避开了要害,不至于心脏受损,剩下的,就要看老天对张柯的造化了。
说时候慢,其实发生就在一瞬间。许逐的无情铁拳挂着风声狠狠钻进了张柯的腹部。
钻的很深。
张柯只感觉身体中间所有的器官被掏空了,疼痛感传遍了体内的每一处细胞,最后已经感觉不出那痛楚到底有多大,只觉得通体冰凉,似乎全身上下都失去了自己的控制,那手上的誓死握着的匕首也要脱落般。
只感觉整个脑际都是一个字在旋绕,死。
张柯连呻吟的疼痛声都发不出来了,颤抖的想发出声音,想喊我的名字,却一点分贝都发不出来,只感觉前方有一堵墙,而背后好象是地狱的门在吸引着自己。
许逐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并且重伤了张柯,但是他也知道,这一切得来不容易,全然是因为其趁着张柯攻击段飞时没有对身边防备,而自己泰山压顶的力量正好克制张柯的技巧,以至大伤对手。
从刚才的拼斗中,许逐已经体会到张柯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这样的对手,既然已经打了,就不能手下留情,不然以后很可能成为红莲社的强劲敌人。
刚才的两下重创,已经让张柯半死不活了,许逐可不像纲鬼那样自大,身为五堂主之首位自然有他的道理,不仅有强大的力量,还要有过人的头脑。
做事情就要斩草除根,是倪人王一直以来给他们灌输的黑道理论。
许逐眼见张柯是不活了,还不放心,趁机又挥起了一手轰向张柯的额头,这一下下去,张柯就算是铁人,也不可能有生还的希望了。
一阵黑风闪过,冥龙剑划破空气中的尘埃,直挑许逐的喉咙。
我脸色如烈火,眼神好似恣意的恶魔,“许逐受死!”
我冰冷的怒吼,挺剑刺向其。
许逐见那剑势太过诡异,若不马上躲闪,多半被穿个糖葫芦,于是赶忙后退。
饶是如此,我的剑一是准,而是狠,三便是快,速度是许逐的三倍以上。
许逐身势还没有收去一半,我剑锋芒已到,由于他事先躲闪,先是划下了他半缕长发,而后我攻击势头不减缓分毫。
又一个侧挺,剪,冲,刺,砍,剑锋,剑芒,剑身齐齐架到,无微不至,如莉花带雨,铁骨铮铮的许逐片刻被我砍了数道伤口。 我又一剑侧出,许逐躲闪,我却是个虚招,转剑锋挑其下盘,许逐没有意料到,被我愤怒的挑断了一条脚筋,若不是他反映快,身体素质好,那条腿全部都废了。玄幻哪怕如此,一条腿不能正常活动了,许逐的气势却没有减弱,现在他面对的,正是如恶浪苍龙的我,一个闪失,便是丢命的代价。
干欢笑和杰石赶忙跑上去,将已经没有了人气的张柯给抬走。
肖小雨大手一挥,“只要是易强老大旗下的兄弟们,你们难道忍的下这口恶气吗?大家一起把那老头的狗头给砍下来!”
随着肖小雨一声历喝,号召下,我方手下包括油麻地的众位弟兄,还有黑龙会的二十多位好手,一起夹攻起倪人王的势力。
陆云见对方来真的了,双方此刻都有伤者,这势头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了,他大喊一声,“红莲社的兄弟们,别在自己家门口丢了脸,把这些大陆的土雹子给我砍了!”
他的一声令下,原来还因为人数上战局绝对劣势的倪人王的一百多个手下此刻也没有办法回避,这个时候,如果缩头缩脚,还不如一拼。
于是双方火并了起来。
喊杀声刀剑的交合声混杂在了一起,天地间血光四射,皮肉被刀具嵌入的声响好象芝麻落地般清脆可见,一声接着一声。
在我的领地,尚且有二百多名兄弟,再加上肖小雨带来的二十多个好手,尽皆是黑龙会里的精鹰属下,在局面上马上将倪人王匆忙中凑数的一百多人给控制住。
对方的一百多个滥竽充数的手下勉强抵挡了一会儿,算是拼命了,可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和数量上的劣势,只坚持了一会儿,便发生了大面积的逃跑。
如果再不逃跑,就要被全灭了,即使是再忠心的手下也不是傻子。
眼看我方的人势如破竹,砍杀倪人王的手下如草芥般容易。
因为其中夹杂着肖小雨的好手们,这些个黑龙会里的精鹰,一战斗起来,就失去了人性,好象一个个杀人机器般灵活,冷血,到哪里都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来。
虽然在手下方面我们占据了优势,但是在首领方面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之所以倪人王的势力如此不堪一击,正是因为几位能打的堂主都被我牵制住了。
眼看段飞被张柯的速度突袭打的失去了战斗力,而许逐在我的快剑下也已经是苟延残喘。
此刻,唐风和纲鬼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唐风从腰间抽出了闪光的唐刀,而纲鬼的流星锤也不是吃素的饭碗,两样金刚寒冷噬血的兵器在他们手上使的游刃有余,一起夹攻我。
唐风一个扭转,将许逐抛向一旁,离开了我的攻击范围,而他自己的单臂唐刀顺势划了一道弧线劈向我。
同时,纲鬼的流星锤带着巨大的力道,挂风向我砸来,我没办法,毕竟面前是两名顶级好手的进攻,只好三十退避三舍,进入防御状态。
可是刚才张柯的重伤让我异常愤怒,那是许逐的偷袭所致,顿时许逐在我心中的一点好印象也全然消退,红莲社团已经和我势不两立。
所以,即使是在两大高手的围攻下,我虽然进入了防御,可是招式游刃有余,丝毫不减对他们的杀伤力。
而且在唐刀和流星锤的密密麻麻的进攻下,我寻找缝隙,企图反攻,每一次招架着抵御,又能从缝隙中尽量反攻,唐风和纲鬼亦不敢大意分毫。
眼看几十招拆下来,我,纲鬼,唐风都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不成样子。
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添了几处伤口,虽然不是很重的伤,但也够戗了。
我的伤势还比较重一些,主要分布在腹部和腿上,因为我的手上握着危险的剑,所以他们也聪明的没有靠近的过分。
不到二十分钟,场面已经难以控制,杀伤越来越大,光天化日之下,再不收拾一下,眼看警察就要来了,那就难办了。
或许倪人王和郝家有来路,可以庇护过去,可我和肖小雨都是外人,特别是郝中好还很讨厌我,所以再这样拖下去,对我方的人最不利。
需要速战速决,如果不能歼灭他们,也要将其赶走。
正当我要号召大家加把劲把来砸场子的家伙全部消灭的时候,听见一声熟悉的细若流水的嗓音。
“都别打了!求你们了!”倪贞慧的声音居然也可以这么大,看来她是急了。
我转头望向其哭的犁花带雨的样子,一下心软了。
我向唐风和纲鬼一挥手,对方也心领神会,还算有道德的停下了打斗。
“易强的兄弟们,住手!”
“红莲社的兄弟们,住手!”
这两句喊话分别来自我和唐风。
虽然属下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老大的话素来是对的,服从就是硬道理。
双方把刀剑放下,停止了攻击和防御,场面上只剩下呼呼的喘息声和倪贞慧的哭声。
倪贞慧缓缓的走到我眼前,抱着我的脖子,温暖的小手在我的后颈处好象两条小鱼般舒服。
“强,我要跟爸爸走了,我不想看见你们撕杀,不要留我,我会想你的。”说完,也不等待我回答,倪贞慧就放开了手,跑向倪人王的势力。
几个堂主冷横一声,就把倪贞慧和倪人王保护着拉走了。
我刚要有所行动,肖小雨拉住了我,“大哥,再有什么追究,也找不回什么了,咱们还是暂时放弃,从长计议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我们这样打下去,最后闹的两败俱伤,才是倪贞慧最不想看到的,而且我也未必能挣到什么甜头。
“钱哥!张柯快不行了!快想办法吧。”干欢笑提醒我道。
我惊恐的转脸看向干欢笑叫喊的方向,杰石正在竭力的救助张柯,但手掐着他的脉搏,一脸的担忧像。
我赶忙跑过去托起张柯的头。
“老大,这样托他的头伤害会更大。”杰石提醒我道。
“哦。”我赶忙又手足无措的将张柯放平躺下。
“张柯,你怎么样,挺住啊!”我大声呼喊他。
“钱,钱哥……”张柯的眼睛挣不开,只听见他细若蚊吟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一般男人在受了极大的伤害生命濒临死亡时,想到的莫过于自己的父母和情人。
而张柯自从流浪到跟我以来,他一直都是个孤儿,为帮会里跑动跑西的杀人越货,尽干些危险的任务,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私事……
想到这里,我心酸一通,心中暗道:我的好兄弟……
“杰石,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对医学没有经验,此刻也只好问杰石。
“我刚才帮他检查了一下,右手手腕处已经折了,但是不是绝对的断裂,由于张柯兄弟天生的好身体素质,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应该可以痊愈如初,而胸腔内有大量的积血,心脏跳动频率不齐,看血的颜色应该来自内俯,我想,应该是胃部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导致了大量的胃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输血,这方面需要的医疗设施我手上一点没有,所以再不送医院的话恐怕凶多吉少。”
杰石解释给我听,寒冬腊月,他额头上也积攒了许多豆大的汗珠。
“那还说什么,赶快送医院!”我惊慌失措,在即将有可能远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爱护过手下为我拼命流血的兄弟。
“大哥,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了,马上能到。”干欢笑平静的道,看见自己的老朋友张柯的奄奄一息,他脸上豪无表情,心中却是颤抖不已。
“欢笑,再多打几遍,催催那边,现在医院的效率慢。”肖小雨督促他。
“好,我马上再打。”干欢笑又去掏手机。
“欢笑,告诉那些医生,如果来晚了,我查出来灭他们九族。”我此刻也不管别的了,只想赶快治愈张柯。
“好……”我第一次见干欢笑露出如此苍白的面容,他拿着手机到一旁去拨号码。
肖小雨见再担心也没有什么作用,于是来到受伤的兄弟跟前,指挥着其他的手下一起帮助搀扶起来受伤的人,料理一下后事。
还有倪人王一帮派的人的尸体,也都要在警察来之前解决掉,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要浪费很多的木柴和汽油引燃,还需要空地焚尸。
在焦虑的等待下,医院的救护车终于带着嘈杂的呼啸声前来。
下来三个穿白大褂的救护人员,“谁?是谁?受伤的人在哪里?”三位医生在我们的圈子里踱步,眼前只有张柯一人躺在地上,他们却每头脑的抓瞎。
受伤的兄弟和尸体已经被运去了后院,伤势轻的又杰石现场处理,重的一并由救护车带走,这方面我是不会疼钱的,死的人,我的手下就体恤家属,倪人王的直接把栽赃放在红莲社头上就可以了。
所以来的医生虽然看见地上有一滩滩的血水,可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没有证据,他们也不想多管闲事。
“小雨,你留在这里吧,倪人王刚走,但不能排除他再折回来打我们一个回马枪的可能,况且一会儿要是警察来了,你也能给他一个好的交代,这些,就拜托你了。”
我把事务暂时丢给肖小雨,他在y市当了一年的老大,这些小事的处理司空见惯,随手捻来,随即点头让我放心的跟张柯走吧。
“杰石,救助好这些受伤的兄弟,不行的也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不要心疼帮会里的钱,他们把命都卖给我们了,我们就要负责到底。”我又吩咐杰石道。
“明白了,老大,你放心去医院吧。”杰石给我吃定心丸。
“胖子,你也留在这里,做好守卫工作,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擒贼先勤王,你要一眼就能看见对方的首领,然后一枪崩了他,再不行给我打电话,我离开时候,帮会里要有什么事,就依靠你们几个了。”我深切的看了周墩子一眼。
周墩子虽然平时没正经,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是心里有数,所以没有多说什么俏皮话,答应道:“老大,我知道了。”
“恩。”我冲几人点点头,而后带着干欢笑和毕云滔以及五个手下兄弟离开。
作为伤者亲友,随着救护车的车厢,开向医院急诊室。
毕云滔跟着五个手下坐另外一辆黑色轿车。
在救护车内,干欢笑扶着张柯,我看见他还在不断的吐血,血水一丝丝的从张柯的嘴角流出来,我痛在心里,顿时想将许逐碎尸万断,将其祖宗十几代都数落了一遍。
“珂子,挺住,咱们以后还要一起打天下,我命令你,不能现在就死,明白吗?你他妈才二十二岁,想死也要再过二十年吧!”我不断的冲张柯吼叫,希望他能保持清醒的势头。
医生在救护车里听见我的喊叫,也不敢制止,只是听干欢笑的吩咐,尽快将车速提高。
医院里还是令人恐惧的白色。
那白色的空间,好象要渗入你的脑子一般。
我眼睁睁见着张柯被推进了急诊室,没有任何办法的无可奈何站在候诊室里,望见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一时间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助。
“大哥,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你身上也有不少伤口的。”干欢笑奉劝我道。
刚才和许逐,纲鬼以及唐风三人的战斗,让我身上带了不下五处伤口,虽然不是大伤,却也流了不少血,尤其是左边腰间的那被纲鬼的流星锤蹭的一下,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
我却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听从干欢笑的劝告,我坐在墙边的红木椅子上,口中不断的咽口水,焦虑的等待张柯的消息。
脑中不停的浮现于张柯过去的历历事情。
干欢笑依靠着墙,开始抽烟,眼睛望着天花板,没有精神的冥想着。
“欢笑,给我一支。”
干欢笑递给了我一支长烟,并且帮忙点上。
我深深的抽了一口,将朦胧的烟雾吞吐在墙壁上贴的“禁止吸烟”的标语上。
毕云滔在候诊室里缓慢的踱步,看着周围的环境,他经常把自己局限在网络里,很少出来见世面。
一旁的护士看我一身的伤口和干欢笑的一头汗水样,还有身边五位手下的盛气凌人相,也是不敢上来劝阻半分。
空旷的候诊室很快被我们的烟圈笼罩,变的越加白了,一次次将烟力压在肺里,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