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再现神威
林河牙齿咬着嘴唇,就快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了。
他此刻最嫉恨的不是敌人,而是猴子,这个白痴。
而他亦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了,既然已经暴露,那就只好冲出一条血路来。
猴子刚刚跑出去,就被几枪放倒,子弹虽然没有打中他的要害,却足以让他站不起来了。猴子刚要大声的呻吟喊疼,一把锋利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猴子有梗在喉,身体的伤口痛苦不已。刚才来门前打探的手下还没愣过神来,就被林河转身飞起一脚,踢飞老远。
三十个人立即缓过神来,将矛头指向林河。
鉴于只有一个人,他们没有立即用枪,这也是林河的大幸。
三十个人冲上来,大部分手中佩刀。
林河此刻也无顾及,在死亡面前,你越是怯懦,只会更接近死亡,被拉的更深,陷的更死。林河跑过去,一个反身腿划出,瞬间搁倒下五六个人。
唐风的眼睛直了。林河毫不畏惧,在三十个人中挥洒自如,将拳脚力度施加的淋漓尽致。在场的人皆傻了,他们还没有见过这么能打的人。
虽然林河现在也已然气喘吁吁,但对方亦有将近十个家伙再也难站起来。
唐风一阵皱眉头,眼前的青年,和自己较量的话,是否能分出胜负,亦不可知,刹那间,他心中的热切的火焰燃烧,想要和对手拼死一斗的念头占了上风。
而一个自作聪明的手下抓着猴子的头发,突然冲着还在猛烈激斗的林河喊去,“妈的!那个家伙听着,再不停下,我就宰了这小子!”吼着,他虎视眈眈的将刀子架在浑身哆嗦的猴子脖子上,割出了道血痕。“哈哈!杀吧!今天晚上谁也别想活!”林河一阵痛快念力传来,杀意骤然而起,再也不顾及什么,夺过对手一把唐刀,对着身边的敌人一片猛砍。
他身手矫健,此刻又有了锋利的唐刀做武器,神奇更加,眼看数不清楚的人被林河砍在血泊中。他从来没有使用过刀,此刻一把利刃在手,只管猛砍,见人就放血,好不快意!
一个小弟中较有威望的人物大声传道,“快用枪,大家别打懵了!妈的用枪!解决掉这个狂小子!把他打成蜂窝煤!”林河气喘越来越重,重伤未痊愈,体力有限,眼神红透了瞳孔,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包围圈扩大了,林河停止攻势,稳下身子,旋转耳目的警惕着四方。
“开枪!把他打成蜂窝煤!”为首的一个人吼道,一手还捂着自己刚刚被林河踢出血的眼角,此刻血痕已经僵硬,伤口却疼痛不已。林河刚要冲出条路,杀出去,唐风横空开口,“别开枪。”他的一句话,二十几个人只好乖乖的将手中的枪口挪开。
林河也收了身势,呼吸急促的望着唐风。
唐风冲林河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来到自己首领的车前,俯下身子,和车里的人咕唧一番。好似获得了某种允诺,唐风神清气爽的站直了身子,坏笑的望向林河,“兄弟,身手难得一见。”
林河一愣,回应道:“客气!”
“哈哈!”唐风笑的很爽朗,“果然够豪气,那咱们就来打个赌,兄弟也不会吝啬吧?”唐风道。
“什么赌?”林河快人快语。
猴子此刻摊在一边,仍旧被一把尖刀封着喉咙,眼睛盯着林河,意识却不知道飞到了何处,脸色僵硬的难看。“你今天想要从这里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而我们想要你的命,损失也不会少,不如就你我两人做个了结。”唐风期待道,眼神里尽是搏斗的意念在攀升。
“怎么做?”林河追问。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竟然这么问。”唐风不耐烦道。
“你说就是,不用废话。”林河亦当仁不让。
“比刀,活的人说了算,你赢了自然可以走,我赢了你就是死路一条。”唐风言语间,面目变的凶神恶煞。“来吧。”林河话既一出,身形同时上前,架刀而来。
唐风见林河如此矫健的架势,心头也燃起了烈火,男人的好胜yu望一直指引着他,是他前进的方向。唐风瞬间抢过手下的一把普通的刀,在手中旋转一周,做了热身,林河也恰巧赶到。林河冲过来,跳起,提刀,对着唐风就是猛砍下去。
他本来就没有过用刀的经验,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用刀的大才,自己也没有办法依靠技巧取胜。况且刚才一直在战斗,此刻体力难恢复,只能利用暂时的勇猛,希望可以一发制胜。可是,这样的小把戏,在经验老道的唐风面前丝毫显露不出优势。
不过,唐风也是狂放之人,见林河是借力而来,那么自己也想和他拼一拼力量和勇猛。
唐风架刀而站,威风凛凛,挡住林河势拔千钧的一刀。
唐风虽然底子厚实,可是面对林河的这样一招,他亦强撑着后退了两步才站住。
唐风心中惊讶,不远处车里的人物更是一头雾水,他自然知晓唐风的实力是个什么阶段,如果说刚才这个年轻人独斗三十个手下已经让他眼前一亮的话,那么,现在林河那和唐风激荡的战斗才真正让车窗前的他神魂颠倒。车窗里的人物,名号,倪人王,是掌管新界和大屿山的大佬。在香港这个地界,他是跺一跺脚,便地震一声的人物。
能与倪人王相抗衡的,也只有占据九龙香港岛两区的,那是另外一个惊天彻地的英雄,名号,谭浪,年纪轻轻便做了个两方霸主,对倪人王保持着巨大的威胁。
此时期,谭浪风头正盛,要抵挡谭浪的势头,亦正是倪人王需要人才的时候,他看着林河,心中隐隐生出喜欢之意。林河下落之后,立足未稳,唐风怎会放过这个机会,追加上去,一刀扎下。这下,多亏林河机灵,一个狮子滚绣球,躲了过去,继而反手一刀,切向唐风的右脚。唐风下盘用力跳起,回身站稳,林河亦起了身,两个人的第一回合,告一段落。
这下,便是唐风首先攻击,右手出刀一个虚晃,却是个假招数,旋转而来拦腰斩去。
林河出刀挡住,唐风的来势凶猛,和林河的刀拼斗,发出剧烈的碰撞,林河的刀柄被压在自己腰枝间,如此便已然有了剧痛感。林河眉目一皱,却被唐风看出了端倪,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当机旋转刀锋。锋利的韧尖在他的手端反复转动,不断的刮着林河的刀臂。林河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自然慌了手脚,被连续刮刺,腰上种了数刀,血流不止。
林河见势头不妙,立即找准机会跳开,一手压地面,两脚劈开蹲立,眼睛瞪着唐风。
唐风虽然狂妄,却不会给对手以喘息的机会,再次追加上来。
林河火了,他左手臂膀上盘着的黑龙此刻仿佛在怒火焚烧着痛吟,左臂传来阵阵的烈炎灼烧的气息。“这个家伙,好难缠!”见唐风又追过来,林河叫骂道。
唐风狂笑着,朝向林河横刀斩去。林河机灵的躲过,突然出奇招,将右手的刀隐然交于左手。此刻他的左臂,力量在灼烧中越来越集中,难以挥发出来,甚至痛苦的痒痒,需要一个发泄物。林河闪身之时,左手的刀已然做好了下落的架势。
而刀的方向变换的如此之快,即便是唐风亦难以瞬间做出正确的判断。
唐风再想躲闪,就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改变刀柄的方向,期望可以挡下林河这一刀。
唐风只思索人的左手通常比右手力度要来的轻微,这刀想必可以轻松接下。
殊不知,林河既然出此招,必然有他的道理,一是刀力方向诡异,出其不意,二是他此刻的左臂,正以泰山之势狂力压下,一发而不可收拾。
此一刀迎风劈下,乘风破浪,被唐风刀柄歪斜的一挡,势有所收,却难以改变其主要通道,刀锋劈在唐风的左肩膀上。顿时,血花四溅,横空飘洒。
唐风只感到肩膀上突然发热,这感觉他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经历了。
受伤,对于这样一位大武道家来说,最近几年已然是很稀罕的事情。
而唐风迟疑了片刻,林河却再次用力。
“喝啊!!”林河大吼一声,此刻,任谁也没有发现,他左臂膀上的那条黑龙,竟然被灼烧的好似亮出了红色的火炎,龙眼瞬间发出了亮光,闪亮非凡,却只有林河自己可以通过感官察觉其中的分毫奥妙。他借助此神奇的力量,好似流星陨落般气势,继续向下落刀,压去,砸去,砍去。只听见一声催响,刀与肉相摩擦所带来的手腕上的快感,林河享受的淋漓尽致。众百十双眼睛中映入,唐风的左臂,迎风坠落而下,砸在地面上,不带丝缕,只有那血水如柱。林河笑了,笑的如此邪恶,而唐风亦笑了,笑的如此痛快。
几十年来,难遇敌手,整个香港,也只有龙剑那家伙的九龙头闪剑法可以和自己有拼,而今日,竟然有个用刀的小子,可以独自干掉自己一条胳膊,唐风此刻心血翻涌,却是被强敌的挑战,激荡的好胜心理翻滚,兴奋不已。
唐风低头缓缓站立起来,威风凛凛,突然昂头,汗水和血水融合挥洒在一起。
他那笑容的狂荡迎染着这清冷的雨夜,左边袖口处还在冒着血花,自然的衬托下,他的气势,他那狂荡的眼神,浑身散发出的必胜的信念。
此刻,迎接林河的是刀狂唐风真正本身的升化,那好似噬血的战神,谁人能抵挡万一!
林河望见眼前的野兽,宛如一头狂傲的疯狮子,貌似一堵墙在压迫着自己,他甚至无法移动一下脚步,只有手中的刀在颤抖。唐风开始狂笑,笑声中掺杂着对世间一切敌人的无视和压迫。唐风突然冲过来,手中的刀,虽然普通,但在他的掌握中,却仿佛和他的身体粘在了一起,完美的融合。唐风提刀,明月下闪光的刀影,画作一副美妙的图案,向林河挑来。
唐风一刀出,三方向见锋,刀尖千变万化,好象无数位顶级刀客在同时对林河进行着致命一击。林河使出浑身解数,却也难以闪躲其所有的锋芒。
唐风左袖口还在淌血,他却毫不在意,好象那正是激奋他力量的源泉般。
这个家伙怎么有使出完的力量,而且招数还这么刁钻,林河狼狈的躲闪,心中木然想到。林河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了,有的伤口已经翻肉在外,阴红可见。
他可没有唐风这么疯狂,受了伤,理当是要疼的,林河此刻身心具疲,浑身都在疼痛。
本来他还指望唐风会血流过多而体力不支,但已经酣战了这么久,不见唐风有衰减的势头,自己却濒临死亡了。当人面临死亡的时候,有两种表现。
一种就是颓废的等待死亡的降临,这样的人通常又称之为懦夫,一种就是林河这样的,越是濒临死亡,就越是想活,男人不叛逆那就不叫男人了。
林河大吼一声,抖擞精神,从地上又拣起来另外一把片刀,握在右手。
现在他两手双刀双攻,勉强可以和唐风较量,两个人击打的悍然而凌厉,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包括……
黑色轿车的车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个半老的人,头发已经微微有些花白,脸上明显显现出了皱纹,岁月的痕迹在折磨着老者,想必是平时操劳太多了。
但其凛然的霸气却不会被年级所遮挡住,下了车,肃穆的站立,望着林河和唐风的战斗,脸上露出了欣然之色。倪人王道:“阿唐,罢手吧!”
唐风身手一颤抖,顿时缓和了下来,看来这老人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对他却有着出奇的效应。又过了片刻,唐风终于停手,林河也偷偷有了空闲喘口气,舒缓了许多。
唐风不再关注林河,准脸看向倪人王,“倪叔~”。
唐风静止下来,没了刚才那股子冲劲,疼痛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虚脱很多,血还在流,唐风只感觉眼冒金星,摇晃着几欲昏倒。
唐风刚要倒下,林河也不知道出与什么道理,竟然扔下手中的双刀,上去搀扶他,或许是对对手的尊重吧。势均力敌,好比沙场遇知音。
唐风被林河扶住了,失去了一条胳膊,身子就像飘摇的树枝,眼神却还倔强的瞪着林河,埋怨他看轻自己。林河没有说话,把头低下去,道:“你先治好伤口,再说吧。”
林河言语的同时,唐风也彻底昏迷过去。
“把阿唐交给别人照料吧,年轻人,你过来。”倪人王说道,他的手还抽在口袋里,黑色的风衣和林河的衣服一个色调,两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像是父子。
林河也没有多想,现在这个景况,想必自己想逃,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将唐风交给其他手下,唐风被抬回车里,上药止血缠绷带。
林河则勉强支持着自己的身体,来到倪人王跟前。
林河心中怅然,在这人面前,自己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那种感觉超然而熟悉,心头暖暖的,好似流过一团火。
“老大爷,你好。”林河恭敬的道。
“呵呵!”倪人王颠着头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着这种称呼般,淡然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年轻人。”
“林……林河。”
“不错。像个将才的名号。”
“恩……”
“对我,有什么疑问吗?”老人微笑着慈祥道,一点黑帮大佬的架子都没有。
“我……没有。”林河本来就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他才懒的管。
“呵呵,你以后就叫我倪叔吧!”老人乐呵呵的道,风衣在风中展翅,外边的雨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小了。
“以后……”林河揣摩着倪人王话里的深意。
“以后……你跟我走,怎么样,小兄弟?”老者满怀着期待,冲着林河点点头,示意自己的诚心。林河迟疑了半晌。
来到香港,这个陌生的地段,似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人都不认识,而又为何要来此,之前的一切记忆什么时候能复原,都不可知。
当人在患难,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只手来拉你一把,可以让你记一辈子。
“我,……”林河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又转头看了看惊慌失措的猴子,没去看老大和黑鬼叔的尸体。
“来吧,相信我,年轻人。”倪人王劝诱道,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就等林河一句话了。
“好吧!”林河不再做挣扎,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即使以后有什么过错,也绝对不后悔。老人欣慰的露出了牙齿而笑,过去抚摩了下林河的头发。
一种被自己父亲疼爱的感觉渗透到林河的身心,他一时间酥软了。
现在帮我做第一件事,然后我们就情同父子了,倪人王心里在打着主意,毕竟帮会里收人也不能如同儿戏,要经过考验,至少得验证一下那人的真心。
林河抬眼,望向倪人王慈祥的眼睛,疑惑的半张着嘴唇。
“去把他给我杀了。”倪人王一手指向猴子,一手掏枪,递交给了林河。
林河本能的接过枪,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倪人王推了一下林河,鼓动他去。
林河来到猴子跟前,猴子的意识还没有回过来,他被彻底的吓懵了,可能即使活下来,也只剩下个躯壳。林河将手中的枪口对准猴子的脑袋,正中央的额头。
猴子呆木了,不知道林河要对自己做什么,当自己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在逐渐发生的时候,确实无法相信,只有呆木。林河的手在颤抖,心亦在颤抖。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我之间,又有什么情谊?在利益和权利的趋势下,天下所有的恩情都显得那么单薄。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对不起,去死吧!林河心中怅然,这般想着,眼睛一眯,扣动了扳机。
枪声骤起,猴子永远离开了他荒唐的人生,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希望他来世不再这么愚蠢。林河开枪后,低着头站在那不说话。
倪人王也不再管他,他知道现在应该给他一点时间,让林河自己清静一下,而后再观察他吧。倪人王上了车,最后摇上窗户的同时,对着司机吩咐道,“收队吧!”数辆轿车同时开动,破旧的仓库中只留下几具可悲的尸体,以后会默默的变作残骸,骨架,最后化为尘土。
凄冷的夜晚,谁的心在矛盾的拼斗,颤抖的伤痛中,前途却迷茫的好象一团雾水,往事又是难以琢磨的影子,有什么能比这更折磨他。雨又下大了,淋湿,渗透了某个人的心……
这是一间宽大的房间,呈现长方形体积,四周是淡黄色的墙壁,上面的挂花还是今天刚刚换上去的,香气宜人。几株翠绿的水仙,是倪人王最喜欢的植物。
水仙那顽强的生命力,美妙的姿态,尽皆让他陶醉,而最让他难以释怀的,是水仙花那隐隐的毒性,可以轻松的在无形中将敌人致命。
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大木桌,红木桌上空无一物,除了某些懒人的大手。
有将近十个人围着会议桌坐好,开会的同时,身边护卫的小弟们则站在其各个老大的身后,装着声势。倪人王自然是要坐首席的,这场例会便是他召开的。
倪人王手中管理的红莲社,最近有些麻烦,那自然是覃良手中的魑王阁闹的火。
此刻,林河正站在倪人王的身后,他将两手背在身后,咬着嘴唇,静静的听场中人物们的讲话,不主动插嘴。围着会议桌。有一个熟人的面孔,让林河有些惊讶,那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他所遇到的人物,许逐。
许逐冲林河一笑点头,表示亲切,林河亦欣然的回礼,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他,看来以后要一起共事了。倪人王身左边坐着刚刚受伤初愈的唐风。
唐风左臂的肩膀口被扎住了,那是特制的衣服。
他那一支胳膊永远没有了知觉,此刻已经被尘土掩埋。
一代天骄刀王,以后便只有单手作战了,为此,林河很是过意不去,却不知道唐风怎么看。此刻的唐风,眉头微微皱起,脸色还有苍白,狂放的他今天意外的不多说话。
“会议开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情。”倪人王威严的道来。
下边立刻一片肃静,静待下文。
“昨天晚上,帮会里收了一名新兄弟,现在已经成为我社团的得力干将。”倪人王心悦诚然。下边一片哗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能够得到倪叔的赞赏,要知道多少年来,倪叔从来不露口,能被他称赞的人简直少之又少。往日目中无人的倪叔,今天竟然夸口,大家到要见见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真本事。没有人主动发言,却在期待着。
倪人王继续道:“林河,出来见见大家。”
林河听到喊自己,刚刚飘忽的精神一凛,缓过神来,向在座的各位都施了一礼,笑容可拘。
“哈哈!原来是个毛小子!有什么本事!”说话的是个大胡子叔叔,他边无忌讳的喊着边用手婆娑着自己的胡渣。林河虽然初来乍道,却不能忍受这样的讥讽,冷目向说话的人望去。四目相对,激荡起火花。
“哈哈!啊哈!纲鬼!既然说了对方是毛小子,还这么较真的话,你岂不是也很掉价?”许逐调侃道。
“小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可是一家人,而这个家伙可是外人!”被叫做纲鬼的大叔一改原来的凶狠,变的幼稚可爱了许多,对着许逐反驳。
“混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以后不许再叫我小许!”许逐急噪道。
“啊!这样啊!那我以后叫你逐逐吧!”纲鬼挠挠头,抬眼望天花板,无奈的道。
“你……”许逐几乎要站起来身子,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坐下,说了句,“那还是叫我小许吧!”就不再理会纲鬼。纲鬼好象得了胜利般,也不再计较林河的事了。
“这个家伙到也好哄。”林河隐隐想着,眼神挪开。
唐风暗笑一声,依然不说话。“对于林河兄弟的实力问题,在以后的任务中,大家自然会见识到。”倪人王不想再听见反对的意见。
大家也就转移话题,只不过这话题转移的很巧合。
纲鬼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望了唐风很久,此刻突然忍不住问道:“唐哥,你的胳膊是?”他语言很是恭敬,一脸正义的表情。
唐风本来不想多说话,但此刻看来不言语是不行了,他不爽的张开嘴巴,敷衍道:“恩,出了点小意外。”
林河脸上一麻。只是来者很不识抬举,唐风明摆着是在搪塞他,他却一再追问,“唐哥,具体是怎么回事。”
唐风眉头骤紧,心中一阵烦琐,本来失去了一只臂膀他到不在乎什么,但和林河的胜负未分出,却是他心头一大烦恼之事。
“好了,小飞,别问了。”倪人王出语喝止他。
“段飞从来就是这么没眼色。”说话的人呵呵笑着,一眼碧目显露,一看就知道是个智者。
“陆云,你也别口口话了,大家都静静,等老大把话讲完。”许逐说了句公道话。
“呵呵,还是阿逐知我心意啊!”你倪人王摇头苦笑。
林河站在一边,在周桌人无意间的调侃中,他认识了这些人。
红莲社。
龙堂堂主,许逐。
虎堂堂主,唐风。
豹堂堂主,纲鬼。
暗杀堂堂主,陆云。
先锋堂堂主,段飞。
这五人,历来是倪人王的无敌手下,红莲社里的支柱,总称五虎将,人言面前,此五人到处,不立自威。也正因为此,此五人虽然偶尔有表面上的不和,其实内部团结如亲兄弟,一心只为帮会里的事操劳,每个人身上都有数不情的伤疤。
所以今天林河的到来,轻易便得到了倪人王的赞许,有些人心中确实不爽。
“在座各位,红莲社五堂会,建立都有二十年了吧?”倪人王仰头长叹一声,回忆过去,身边的小弟马上给其递上一支雪茄。
雪茄点燃,倪人王悠然的吞吐起来。
林河没有试过雪茄,此刻站在倪人王身边,被强烈的烟味熏的难受。
下边人见倪人王突然提及此事,一时间不能理解原由,只有符合道:“是啊!跟着老大,也都有二十年了,记得我们从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
大家一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起来。
“纲鬼,当年你偷人家摩托车,还是我帮你抗的罪呢!”陆云突然提及往事。
“你那叫抗什么罪!?我偷人家一辆车出去兜风会儿,人家要来找我茬,我本来都跑了,你却在晚上把那家人一家四口都毒死了,你这个家伙,歹毒哇。”纲鬼不满道。
“我不毒死他们,你就要当少年犯了,等那家告了官,你就等着拘留吧!”陆云反抗。
“呵呵,我还记得以前大家都小,整天在街边流浪,饿肚子,后来唐风哥去抢人家面包摊,被追打的事。”段飞叹息道。
“那个时候啊,就你吃的最欢,二十四小时,没见你饱过,唐风见你可怜,才去抢劫!要我,才不可怜你。”许逐伸手指指帮会里年龄最小的头目,先锋堂段飞。
“呵呵!”段飞挠挠头不好意思。
“以前的事了,别提了,现在大家不是都过上好日子了吗?这都是倪老大的功劳啊!收留了我们几个兄弟。”唐风道出最后真理,这场言语也该有个圆满的了结了。
倪人王摆摆手,“红莲社刚刚成立的时候也只是个小社团,都是依靠大家的双手,血和手中的刀,才有了今天的业绩。”
“是是!”大家附和。
“该说正事了。”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倪人王看了看正前方的挂钟,将手中的雪茄掐灭。“红莲社内部五堂会成立了这么久,也该有点新面貌了,今天我准备新建一堂,从今以后红莲社就是六堂大社。”
说完,倪人王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望着在座的各位,眼神里看不清楚他的任何心理。
会场沉静了一会儿,终于,暗杀堂堂主陆云答话了,“那……新建的分堂的堂主,人选是?”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每个人真心想要知道的问题,做这个位子的人以后将会和自己平起平坐,自然关系重大,不可以妄自决定。
“初步人选,是林河。”倪人王说着,出手拉住了林河的胳膊。
这时,林河亦没有想到,刚刚到了帮会就可以做这么大的位子,似乎不合乎常例。
倪人王说话的同时,眼神突然冷漠起来,他似乎也知道此言一出,必将引发下属的不满,所以适当的威压还是必要的。
在坐的一片哗然。就连曾经见识过林河实力的许逐和唐风亦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要知道在红莲社,这样一个大型的社团里,一个分堂的力量和权力,是无数人垂涎并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一旦得到了堂主的位置,那么,利益和名望几尽无限。
这样一个重要的位子,眼看竟然要给一个毛孩子做,自然是难以让众人心服。
“你多大了?”纲鬼质问道。
“十八。”林河毫不隐讳,他隐约记得自己的年龄应该是在十八岁左右,便如实说了。
“哈哈哈哈!”纲鬼大笑起来,“十八!!我要是有了儿子,也得十八了吧!”
周围人一阵尴尬。
“啪!”一声惊响,纲鬼的笑声嘎然而止。
那是倪人王生气的拍桌子的声音。
纲鬼低下头,不敢出声了,其他人亦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气样。
“知道你们不服气,大家都是刀枪里钻过来的,谁个身上没有上十处伤疤?”倪人王道。众人点点头。“但我要给林河这个位子,自然会有个说法,既然他是新人,亦有对待新人堂主的办法,不会让你们吃亏,也不会让谁占便宜!”倪人王强调到最后一句话,众人尽皆是心提到嗓子眼。
“林河。”倪人王喊道。
林河凑上来,等待倪人王宣布下文。
“现在有个任务,你能接受吗?完成后你就是红莲社新六堂的堂主。”倪人王没有转头看林河,而是斜眼睛瞥着他,问道。
“……”林河迟疑片刻,机遇只有一次,抓不住,自己不要紧,但为了别人,应该始终想着前进。
“没问题。”林河做出最后的回应。
“呵呵!”倪人王笑道,“好极了,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的女儿。”
月下黑夜,绫雨纷飞,清风拂面,香气宜人。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在公路的昏黄的夜灯下行驶,车里坐着林河,倪人王与许逐。三人相互并不多话,林河也只是转头看着街边的夜景,香港的繁华让他心旷神怡,却隐隐又感觉出其中隐藏的邪恶在蔓延,越来越浸染自己了。大约半个小时前,他的命运还在会议的激烈的征讨中。
“倪叔,贞慧小姐,可是尊贵的公主,怎么能让他来保护,你看他那样……”当时,纲鬼说着,打量着林河,一脸的不屑和厌恶。
林河也不说话,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他最好的反击。
“那你说,小雅应该交给什么样的人保护?”倪人王反问道。
“记得我和小许不是给她身边都安排了高手护卫了吗?包括同一学校的混进去的同学,学校门口还有伪装的保镖,绝对万无一失。”纲鬼保证道。
“绝对万无一失?”倪人王有点不高兴,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夸耀什么,特别是不切实际的夸耀。“恩……”纲鬼被问的有些尴尬,“至少比眼前的这个小子要强,他一个人,能顶的住谁?”纲鬼对林河使了个白眼。
“你们布下的那些个酒囊饭袋,说能侍奉小雅还差不多,保护她?哼!”倪恩王冷哼一声,在场每个人都心惊一下,手心冒汗。
“要是龙剑来了,谁能挡?”倪人王斜眼望望左边一排的人物。
没有人言语。
“要是独矢来了,谁又能保护的住小雅?”倪人王不给在座的人物留面子,将脸朝向右边一排人,一再追问。
“独矢不是传说患了癌症?快死了吗?”段飞疑惑道,他不希望听到不好的答案。
倪人王叹了口气。身旁的唐风接着倪人王的话把,道:“狙击手独矢,极其危险的人物啊。”说着,他回味着,好象在享受那种被独矢瞄准器瞄准的快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将死了吗?”纲鬼追问道。
“见鬼了!魑王阁不知道请了什么医学名家,根据探子来报,他还可以再活两年半,在神奇药物的维持下。”许逐给纲鬼解释,口气中也透露着无奈。纲鬼张着嘴巴,好象头河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明白了吧。”倪人王道。
只是,这个世界上不识抬举的人实在太多了,纲鬼仍旧依依不饶,道:“那,难道这个小子就能挡住九闪龙剑?难道他就能一眼看穿独矢的阻击?啊!是狙击?恩,阻击,狙击……”他傻瓜一般,因为没怎么念过书,所以在两个词的发音上徘徊,抓耳挠腮,苦思冥想。
林河一时间想笑,从来没见过这么执着的笨蛋。
“能不能挡住,谁说了都不算,等着看事实吧!”倪人王不愿意再说话了,此刻他有些头疼。作为一个大社团的老大,有时候真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的,什么事情都得想,想完了要去实施,实施的同时还要给自己的手下解释清楚。
他已经年愈花甲了,有时候真想干脆洗手不干了,把所有的一切交于后辈。
而上天无眼,给了他一个女儿,叫他怎么把自己的一方大产业传给这个整天只喜欢漂亮的打扮,贪玩,刁蛮任性的女儿?今天看着林河,实则,倪人王不仅仅是想收他做手下,但这件事还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他要先试验他,看清楚,才做最后的定论。之后,会议后里冷清了许多,也冷静了些许,几个堂主互相交代了一下最近的生意情况。不多时,已经是晚上了,倪人王宣布散会,各方群豪相安无事的回去。
倪人王让唐风回医院里养伤,他的事务暂时由段飞接管,而叫了许逐和林河,自顾上了专车。倪人王将司机躯赶走,而后让许逐开车。
倪人王和林河一同坐在后座位上,一天了,终于有了小憩的时间。
“呵呵!”倪人王突然笑了。
“倪叔什么事这个高兴?”许逐开车的技术很娴熟,车子行驶的很平稳,通过观后镜发现倪人王灿烂的笑脸。倪人王拉起林河的手,道:“因为又收了一名兄弟,我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想遇到的人,一直都没出现,想不到,为了一次买卖,竟然结识到你啊!”倪人王抚摩着林河的手,虽然有点肉麻,却好象一个老人在疼爱自己的乖孙子。
林河不大好意思,低着头,心中确实挺暖。
“呵呵!倪叔盖世英雄,老天有眼,什么事都不会让您老失望的。”许逐宽慰倪人王。
“希望吧!”倪人王将放在林河胳膊上的手移开,眼神也转向正方。
“林河啊。”倪人王突然道。
“倪叔,什么事?”林河应道。
“你会开车吗?”倪人王问道。
“哦……好象……不会吧。”林河说的是真话,在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开车的印象,望着方向盘,他只有陌生感。
“怎么还好象啊,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许逐纠正林河的语法错误。
“恩。”林河面带微笑,今天的他其实是很高兴的,这么久以来,终于感觉自己像是个有家的人了。林河还想解释什么,例如自己有失忆症,对过去的事模糊,才会说好象,但倪人王已经不再给他追加解答的机会了。倪人王望着街区的景观,心旷神怡,道:“作为一堂之主,将来又是社团里的重臣,不会开车可不行啊!”倪人王强调道。
“不是有专用司机吗?”林河偶尔也调侃一句。
“一旦司机有意外,又有人追杀你,你却不会开车,难道扔了车用腿跑?”许逐告戒林河他的经验。
“林河,像我们这样,整天在道上混的,就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什么事都得提防点,想的周到些,命就长久些。”许逐老生在道。
“呵呵!”倪人王大笑,“许逐啊许逐!你的嘴皮子,真能把我愁死。”倪人王无奈。
“哈哈。”许逐也跟着笑。
林河此刻亦露出了牙齿,来到香港这个陌生的都市后,他第一次感觉到,真心的快乐。
车子一路开去,后而大家都无话了,三个人都累了。
直到最后,许逐心中突然有一个疑惑,通过观后镜看见倪叔并没有睡着,便问道:“倪叔,今天为什么找我来开车啊?”
“你小子,就是心里藏不住事。”倪人王调侃。
“因为是对老大,我才有什么说什么,呵呵。”许逐笑。
“刚才在会议上看你和林河的表情,好象你们先前就认识啊?”倪人王道出真苇。
许逐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件事,他没有道理不一一如实道来,便说了,“有一次他来我的酒吧,和我的小弟们发生了点争执,所谓不打不相识,就认识了。”许逐说的到也简洁。“哦,林河,是这样吧。”倪人王转头问他。
“恩。”林河一抿嘴,露出两颗虎牙,道:“是的,当时比力气,输给了许叔叔。”林河恭敬的回答。“唉!别叫我许叔叔,听着别扭,以后叫我许逐就行了。咱们之间不论年级,论身份,你以后成了新堂主,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人。”许逐谈心般对林河言道。
林河欣然的点头,“以后我就叫许大哥吧。”
许逐还想争执,倪人王却掺和道,“就这么定了,再怎么说,你也比林河要大上将近二十岁呢!人家称你声哥也是有道理的,不然直呼姓名,我听了都别扭。”
许逐只好同意。“不过,那个时候,兄弟的一掌封喉,可是让我这个做大哥的惊讶不小啊!”许逐机灵的扯开话题,又补充道。
“哪里哪里。”林河挠头,谦虚。
“年轻人,谦虚点好,凡事要谨慎,这方面,许逐,你以后要多教教纲鬼那家伙啊,他太莽撞了,我怕会出事。”倪人王道。
“是,放心吧,倪叔。”许逐满口答应。
这次言谈之后,各位真的累了,除了许逐还在聚精会神的开车,倪人王和林河尽皆呼呼的睡了起来。许逐望着观后镜里的两人,欣然的笑了。
红莲社,龙堂堂主,大力神王,许逐。他也很喜欢林河这小子,自从林河来了之后,社团里好象更有生气了。许逐心里在为倪叔高兴,也好似猜透了倪叔让林河去保护小姐的第二层含义。他满心祝福。黑色的轿车,在黑夜里,掌控在许逐的一双大手中,他满心的恬然,穿梭过一条条街道,路灯,栏杆。最后,车子转了一处弯,来到一所大型的宅院,在铁门前迟疑了一会儿,红外线通过身份验证,门应声打开。车子驶了进去。确切的说,大型的宅院里,其实是一处庞大的彩艳花园。一条主要干道上,铺着整齐的鹅卵石,两边是鲜艳的花朵,在特制的彩色院灯下,花儿们更加绚烂美丽。眼前主干道的尽头,是一处建筑,好似一座雄伟城堡般矗立,威风而不失幽雅恬然,壮丽同时又美妙玲珑。别墅共分三层,每一层都有精致的阳台,窗户,各种装饰和实用的建筑部件零落有秩的同别墅融为一体。
“许逐啊,你回去吧,开我的车。”倪人王让他先离开,却要林河留下,不知道为何意。
“好的,倪叔你早些休息吧。”许逐给倪人王说声晚安,而后冲林河使了个颜色,意思是让他好好表现一下自己。林河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的笑了,冲着许逐点点头。
许逐发动车子,离开了别墅院落。一个管家出现的两个人的面前,“老爷,您来了,请,饭菜都准备好了。”说着,管家打开了家门,请倪人王和林河进去。
“老茶啊!把饭菜准备在客厅吃吧,今天有贵宾,把小姐也叫来。”倪人王吩咐着,拉着林河进了房门。作为管家,老茶本来是个卖茶叶的,原名叫茶有道。
像倪人王这样的大牌人物,能够收他做一家之管,只因为老茶对茶道和茶的品质有着深刻的研究。倪人王是上了年级的人,对于饮品,当然是茶为至上,所以,这个管家的手艺他还是很看中的。“老爷,今天我又进了些上等的碧螺春,一会儿给你尝尝。”老茶讨好倪人王。“好茶留着晚上我就寝前喝吧,今天晚宴我们喝酒,从地下室里拿一瓶上好的红酒来。”倪人王吩咐。
“哦,恩,还有就是……”老茶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妥吗?”进了房间,倪人王把外套扔给管家,转头不满的问道。
管家在想怎么说,关于小姐的问题,他迟疑了片刻,却难以如实向老爷交代。
此刻,林河进来别墅,被眼前的豪华装潢所惊叹。如此景致华美的装饰,这房间金碧辉煌,环境简直能和皇宫媲美,林河一时间汗然。
“老茶,到底有什么事?”倪人王有些不耐烦了。
该说的还是得说,该来的迟早会来,管家叹气。
“是……小姐……她说她有事,晚上可能晚回来,或者就不回来了……”管家说话吞吞吐吐,好象恐怕一场暴风雨降临般。林河听见倪人王牙齿打颤的声音。
“这个混丫头,她到底还把不把我这个爹当回事!想气死我啊!咳咳!”倪人王大吼一声,开始剧烈的咳嗽。林河还没有见他这么生气过。
倪人王身子一阵飘摇,老人的身心毕竟经不住女儿的折腾。
林河想过去扶他,刚把手伸出去,却被倪人王反手大力气的震开,“马上!马上给我打电话通知她!让她回家!!快!今天有客人,别再外边疯玩了!就……就这么告诉她!”倪人王气恼的有些语无伦次。林河指指被吓慌了的管家,告诉他快去打电话。
管家回过神来,快步跑去打电话。三分钟后,管家面红耳赤的跑过来,好象刚刚跑完马拉松般,可怜西西的说:“老爷,小姐她关机了。”管家都想哭了。
倪人王当即就有要昏倒的趋势。林河似乎隐约知道,自己要保护的,这位富家小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了。
幽雅的红色蝴蝶,徜徉在花丛中,飞舞,飘扬。清晨,惺忪的碧草醒来,遇见了蝴蝶。
她,好美。碧草欣然,随风荡漾。短短的距离,他却触不到她,她也不知道他的存在。蝴蝶,红色翅膀下的,碧草,太多了。她,看不到特别的他。
冬天了,蝴蝶落入花丛,从此不见了颜色。那红红的艳美,从此,何处寻芳。
于是,碧草不在荡漾,只有清晨的露珠,证明自己的生命,仍然挣扎的等待。
蝴蝶,你是否明白,你何时能再浮现。红色的湮灭,带走了的,不仅仅是颜色。
……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晚上的天气很好,漫天的繁星,是朋友小聚,亲人相伴,边吃饭边赏月的优良时段。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两个孤单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暗度良宵,寂寞的等待着什么。
“老爷,要不您先回房间休息吧,小姐回来后,我再叫你。”老茶这样说着,躬腰给倪人王倒了一杯红茶。倪人王的手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指头在桌面上一颠一颠,有节奏的动着。等待让人心烦,倪人王闻着久违的茶香,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不用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她。”
“老爷,这样对身体不好,您……”
“算了,不过一次而已,明天我就要出国谈生意了,今天想见见她。”
“要不我出去找小姐吧!”老茶道。
“你又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怎么找?”倪人王没好气的道,之后又叹了口气。
老茶也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的离开,想必即使他回了房间,今天晚上也不会睡好。
“林河,你也去休息吧,二楼上有不少空房间,你随便挑一间。”倪人王说话有些无力,做父亲的,要为自己的女儿而操劳,到也真是不容易。
“不用了,我也在这里等吧。”林河要陪倪人王,他下了主意,让一个老人在这看上去灯火辉煌,实则冷清的房间里独处,确实不是一件可以让自己安心做出的事。
“好孩子,那去拿两床被单吧,晚饭我也没胃口了,你要是饿,就去冰箱里拿东西吃,在这里,以后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这儿,以后就是你和贞慧的家了。”倪人王欣慰的说。
“贞慧?”林河不明所以。
“呵呵!我的女儿叫倪贞慧,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的她。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她。”倪人王吩咐林河。
林河令人信服的点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你是很强,但也不可以轻敌,毕竟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巨大的社团,据说魑王阁里藏龙卧虎,即使有了你,我还是担忧贞慧这孩子的安全,平时里她要是闹着出去玩,尽量拦着她,能不能管教好她,就看你的本事了,孩子,你是个好孩子,别让我失望。”
倪人王突然带种英雄迟暮的口气,让林河亦有些不舒服。
“我一定会尽力的,倪叔。”林河承诺道,希望老人可以放心的离开。
“呵呵!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终究有一天不会再叫我倪叔的,呵呵。”老人笑着,眯起了眼睛,逐渐闭上眼睛。
而林河这边还在纳闷,不叫倪叔,那该叫什么,他再想问老者,倪人王已经沉睡了过去。屋子里开了暖气,但在这大冬天里,冷气息已经钻进了人的骨髓里,不是轻易可以御寒的。看见老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林河心里为之一颤,他起了身,坐了这么久了,脚有些麻木了。林河到房间四处简单看了看,他不敢耽搁太久,因为还要给倪人王拿被单来。
人要是年纪大了,很容易便会生病,老骥伏枥,毕竟是老骥,不服老,不服衰,是不行的。得趁着年轻,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要等老了没力气了再来叹惋,那就真的晚了。
到了晚上,夜里,你即使再点灯,也不会有白天的现实感。
一切都不是能代替的,天下没有两片完全雷同的树叶,不想以后后悔,就珍惜眼前的一切吧。林河这样想着,将毛毯给老者披上,帮他守好被子,自己也倒在对面的一张沙发上。
富豪的生活真是好,沙发很舒服。晚上,人的思维容易飞舞,林河却很快就睡着了,因为实在太舒服了。今天的很多事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因为过去,没有印象,一切都在重来,那么等到那一天,过去回来的时候,自己又该怎样面对另外一个我?
睡梦里,一切都在延续。当你的意识在飘渺无来源的时候,当你的头脑乱了套,找不出头绪的时候,去做梦吧!梦境里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我,忘不了谁,还记得谁?都会在你的梦里浮现,永不消亡。林河脑海里,永远无法被磨灭的,那无限的罪恶,对爱的背叛和轻视,对善意的无视,邪恶的风劲吹他的身心,善良却谴责,带来的痛苦的根源,来自他的错,他无法坦然的面对的错,只有在梦里救渎,却被屡屡的加深,罪恶的残害还在凝聚,噬着他的血,在脑际里徘徊,狞笑。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中,林河感觉有人在莫自己的脸。
“这个孩子,怎么有泪珠?”倪人王关切道。
“是不是我们室内的温度太高了,他一直不适应,所以……”老茶给主人解释道。
不过,倪人王显然不满意他的解答,“不对,是他心里有事。”
倪人王将林河脸上挂着的泪水拭去,自己竟然也心中一酸。
他由心的喜欢这孩子,他的一切似乎都关系到自己,关系到他的贞慧。
他,或许真正能让贞慧高兴起来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倪人王总是这般预感,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希望这次也一样。林河被一只手的温度打扰,醒来。
林河挣开眼睛,望见的是倪人王的面孔,那慈祥的面容,好似能把冰山融化般。
刚刚惊醒,林河仍然感觉自己胸口有一种奇异的刺痛,在梦里那奇怪的梦境,在梦境里那同样姓林的奇怪的女孩儿,在向自己哭喊的样子,还在他此刻的眼前逗留。
林河整理了一下思绪,站起来,面对倪人王。
“孩子,做噩梦了吧?”倪人王好象关心自己的亲生骨肉般,从心底发出的关怀怎能不让听者感伤。“谢谢倪叔,我没事了。”林河笑了。
倪人王点点头,道:“我得走了,林河,这次我走,离的地方比较远,而且家里的用人我都用习惯了,所以我全带走你也应该不反对吧。”说着,倪人王瞳孔中露出一道普通人绝对难以察觉的狡黠。林河不住的点头,并没有特别注意什么。
“我大概要走将近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帮会里的人可能要找你帮忙,到时候,尽量别拒绝,不过,要是和保护贞慧的事有了冲突,无论有什么事务,要一概推辞,知道吗?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不想她有任何的……”倪人王说着,眼眶中突然有些湿润。
他赶紧将脸仰向天花板,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窘像。
林河点头,“倪叔,小姐就交给我吧,别人要想欺负她,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林河的气势让老者很是欣赏。
“我相信你,别说这么多了,总之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在我离开期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那几个堂主,而如今,社团里有的人还不认可你,就找你的朋友大哥,许逐,知道吗?”原来倪人王那天晚上回来,特意只带了许逐和林河两个人坐专车是有原因的,真是精明的老人,每一个细节都已经提早有了准备。
林河爽快的答应,只要条件不苛刻,给他的一切任务,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完成。
“真是遗憾,到最后,还是没有见到贞慧,这个丫头,就会疯玩,也不知道她的病情……”老人说着,眼神里充满了挂念。林河偷偷注意了倪人王一眼,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发现倪人王的眼角红红的,林河理当明白了,昨夜流泪的,或许原因不同,但绝对并非自己一人。老茶拎着行李,身后还有几个用人,陪在身边,看着林河跟倪人王的对话,也都叹气不已,这一对父女,从来没有真正享受过幸福。
“我该走了,孩子。”
林河还想再说什么道别的话,倪人王却出手制止了他,而将满载皱纹的大手深深的压了下林河的肩膀,继而不再转头的离去。
大门关上,空旷的大厅房间内,仍旧灯火辉煌,林河却被孤单的气息侵略的喘不过气来。稍后,他听见轿车发动的声音,他有一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变强,很强,变的非常强,强到足以保护自己的身边的人,保护最珍贵的她们。如果做不到这些,其他都免谈。
空旷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别人,林河可以在这里为所yu为了。
不知道自己要保护的当事人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林河暗叹一口气,上了楼。
在别人的房间里乱走动,翻箱捣柜,是很没有礼貌的。
虽然倪人王已经说过,这里的一切就和林河的家一个道理,他还是有说不出来的拘束感。林河只是随便走走,刻意的并没有去动什么东西。
这所别墅还真是庞大,宫殿般雄伟,内部构造让人有种身处天地间,不着边际的感觉。走了好久,林河都没有一个整体的构架印象,总认为自己是在玩迷宫游戏。这样一所别墅,仅仅是两个人住的话,未必也太奢侈了吧!林河这样想着,来到一所房间门口。房门是虚掩着的。林河迟疑了一下,推门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所蛋糕房子,虽然这只是他的感觉,但这所屋子里充满了无颜六色的装饰。枕头是粉红色的,写字台是蓝色,窗是蛋黄,梳妆台是鹅黄,电脑是浅银色,而鼠标上竟然还套着粉色米老鼠的儿童玩具套。根本就是一个童话世界。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
林河下意识的坐下在电脑桌前,他的手扶在键盘上,作势打着键盘。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他不好意思打开。于是,林河仅仅是在装模做样的摆弄着没有通电的电脑。时间长了,他也觉得腻了。这间别墅里不是没有好玩有趣的东西,只是人气太单薄了,林河甚至感觉周遭布满的是只有坟墓里才有的气息,死气。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他这般安慰自己。
只是那所谓的富家小姐迟迟不来,不知道在外边鬼混什么,林河不耐烦的想着,他的手接触到电脑的电源。
“既然她总是不来,我自己一个人这么闷,玩玩陌生人的电脑,也未必就是不礼貌的事,这里不是我的家吗?又不会弄坏,玩一下,没有关系的。”林河这般宽慰自己。
他按动了显示器的电源和主机电源。银灰色的显示器上,坐落着一个可爱的凯迪猫模型。林河想,能拥有这些玩具的人物,一定难以让自己招架。他可忍受不了这些童趣的东西,虽然林河也只有一八岁而已,心志却早已经成人了。液精显示器在等待中出现了亮光。
windowsxp番茄花园……
桌面的图案终于浮现了,林河隐约中记得自己会玩几种游戏,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电脑正常启动后,弹出来的,首先是两个qq对话框。
qq是自动启动的。
出来一个昵称为“天人之心”的qq号码。
自动登陆后,显示出来,内部其他的栏都是空的,只有一个好友栏里,藏着一个亮着的头像,头像的昵称是“流星。”
两个差不多的名字嘛,是怎么回事,突然的自动打开。林河在心中碎碎念。
“流星?好俗气的名字,而且中性话,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林河自言自语道,他找回了从前网虫的感觉。
这个时候,突然又蹦出来一个对话框,是系统程序错误的提示:“您现在使用的qq号码正在别处登陆,登陆失败,请重起计算机或联系管理员!”
“流星”的qq正在别处登陆,那么现在仅仅是自动登陆上了一个叫做“星海天琴”的家伙。一个电脑里竟然存着两个qq,林河更不知道这间房间到底是谁的了。
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玩会儿电脑吧!
林河准备打开文件夹,看看里边都隐藏了什么好游戏,他怕窥视到别人的秘密,打开“我的电脑”前握鼠标的手仍然有些发抖。
正当他下决心要双击的同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嘀嘀嘀嘀!”
是一条qq信息传过来了,是谁呢?
不用问了,林河打开了聊天模式,果然是刚刚看见的,仅存在好友栏里的昵称为“流星”的号码。
“你是天人之心吗?”
这样突然的一句问话,把林河问懵了。
说不定来者是“天人之心”的朋友呢,自己在这里做枪手,可不大好,林河想还是把电脑关了好,不然被别人抓住把柄,以后不好做人。
正当他要关电脑时,“流星”又来了一条消息。
“看来你是了,别担心,这qq号码现在是你的了,此前从没有人用它聊天过,你不必有负罪感。”
林河挠挠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这个叫流星的家伙好象现在在监视着自己一般,他感觉不大舒服。但是,林河还是礼貌的回了信息。
“哦,你好,倪叔是你什么人啊?”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对方好一阵迟疑。
“?”林河又打了个问好。
“你这个人好不浪漫。”流星突然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望见聊天窗口里那一张居丧的面容,林河竟然会不禁难过起来,他的同情心骤然而起。
“浪漫?不记得自己有过,但是我很缓慢,头脑也迟钝。”林河回道。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打字就很快,是个网虫吧?”流星问道。
“或许以前是吧,不记得了。”林河有话直说。
对方却不这样认为,“你这个人真有趣,好健忘啊~”
“我患了失忆症,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真的。”林河感觉对方不相信自己,只好加了句“真的。”
“失忆呀,那道是挺有趣的嘛。”流星回应。
“一点也不有趣,却相当麻烦,好多事都没印象了。(居丧的表情)”
“呀!那见了以前认识的人岂不是很麻烦,人家叫你你都没印象。呵呵!”流星开玩笑道。
“我到是想遇见,或许能依靠别人找回一点记忆,却一直没机会。”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怎么说?”
“很多人都想忘记过去的,有些事情,记得未必是好事。”
“你还真哲学,流星。”
“比如像我,好希望能患失忆症。”
“可惜,我这不希望患的患了,你那希望患的没患。”林河叹惋。
“总有一天,你的记忆回来了,你就未必这么说了。呵呵!”
“傻笑。”
“天人之心。”
“?”
“你的名字为什么要叫天人之心啊?”
林河迟疑片刻,落下手指。
“我告诉你后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片刻没有回音。
林河又打了一句。
“?”
“别总是打问号,好矬!”
“哦,那你同意我们的条件么?”
“呵呵,好吧。你先回答,你为什么叫星海天琴?”
“这个是别人设好的号吧,我第一次用,偶然的机会,也不知道其中含义。”
“再具体些好吗?我想听。”流星追问道。
“你是女孩子吗?”林河突然问道。
“怎么了?你是色狼吗?”
“不是,女孩子一般比较细致,对事情追根究底。”
“呵呵!就算是吧。”流星回应道。
“怎么还就算是……”林河假装生气。
“再这么斤斤计较,你也是女孩子了哦!”
“我是男的。”林河强调。
“我知道。”流星回复。
“你怎么知道的?”林河疑问。
“刚刚你说的啊!”
“……”
“好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
“说吧。”
“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真是迟钝。”
“本来也不聪明。”
“说你为什么叫天人之心啊?”
“这又不是我取的,我怎么知道。”
“谁取的?”
“不知道。”
“呵呵!”
“笑什么?”
“那你就不能即时解释一下,发挥下你的想象力?”流星逼问的口气道。
“恩……”
“说啊。”
“大概是……晚上………夜空中满是繁星……好象星之海洋……我为你弹琴……这琴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林河随意的胡编。
流星半天没有回应。
“你走了吗?”林河突然有点舍不得。
“呵呵!”
“你又笑了。”
“我喜欢你。”
“干吗这么说。”
“被女孩子喜欢,竟然还用这口气回应,那我不喜欢你了,你高兴了吧。火冒三丈的表情。”
“……”
“哼!”
“你觉得这解释还可以吧。”
“凑合着看,你文采还可以。”
“呵呵!”
“别学我笑的方式!”
“哦!”
“那该我问你了。”林河委婉的道。
“好吧,别问尖酸刻薄的问题啊!”
“好。”
“你问吧。”
“你认识倪人王吗?”
这次的迟疑时间非常长,长到林河等待中差点睡着,但他没有再催促。
“没听说过。”对方最终做了回应。
“那这里怎么有你的qq号,我的好友栏里也只有你一个人?奇怪?”
“我怎么知道。”
“呵呵!你好傻。”流星取笑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傻瓜也要生存呀!”
“你为什么叫流星?”
“因为流星在天心里,你问题太多了,不许问了。”
“哦,好。”
“恩。”
“我感觉你就像个迷。”
“这样不是挺浪漫吗?迷之女孩儿。”
“我不是个浪漫的人啊。”林河不礼貌的回应。
“那我来训练你吧。”
“要交学费吗?”林河问道。
“学过关了,你请我吃饭。”
“别太贵就行。”林河开玩笑。
“麦当劳就可以了。”流星减轻林河的负担。
“咯咯!那成交!”林河真的笑了。
“ok!”
“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生活就是这样的,我该走了。”
“哦,那再见。”
“呵呵!再见!”流星留下最后一句话,没了音信。
……
林河的手指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他靠在沙发转椅的靠背上,一手点着下巴,回想刚刚的谈话,怎么想都可笑,而心里的温馨也是难以磨灭的。正如流星所说,或许这就是一个浪漫的迷吧!
林河见“流星”的头像黑了,自己也没有兴致再摆弄电脑内他的程序,他将电脑关上。
林河站起身,出了这间奇怪的陌生的房间,他深呼吸一口,想想刚才qq里的对话,不禁有些好笑。这个神秘的喜欢浪漫的女孩儿,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他寻觅着,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洗手间,进去洗了把脸,将刚刚在电脑前的疲劳清除掉,感觉爽朗了许多,照照镜子,自己还是老样子,只是胡子该刮了。
听见有开门的声响,来自于楼下。有人来了,声响越来越大,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茶叔叔?李嫂?人都到哪儿去了?”
这声音传到林河的耳中,他感觉格外的好听,而且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一时间惊呆了。“难道……这个,就是倪叔让我保护的人……”林河愣神。
“奇怪……都没有人了……”女孩儿不满的嘟囔道,将身上的精致背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环顾四周。
“难道都出去找我了……哎,只不过出去玩一晚上,用的着这么大动干戈吗?这些大人们……呀!”女孩儿刚刚还在奇怪家里人的去向,此刻却被眼前楼梯上的男人吓的呆滞了。
“你……”林河的话刚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救命啊!”女孩儿大声叫嚷着。
“嗨,你别叫啊,我是……”林河边说边下楼梯,向女孩儿靠近。
“你别过来!啊啊!”女孩儿继续大喊。
“好好,我不过去,你别叫好不好?”林河紧张的安抚她,再这样下去,叫声会把周遍的警察招来。
“啊!啊!你到底是谁,救命,你把我的家人都杀了,是不是!?你把他们的尸体藏哪儿了!?啊啊!”女孩儿仍旧不依不饶的大声哭喊,而且还超具想象力的推断事态的原由。
林河看不下去,他实在没法子了,只好一个快步跨过去,一手揽住女孩儿的细腰,一手就要向她的嘴上捂去。
“哇!你还是个涩狼!你想怎样……唔……唔……救……唔……”女孩儿在林河的怀里挣扎,却被林河封住了樱桃小口,无法言语出声。
林河面露难色,怀中的女孩儿好象一只不听话的小鹿,无论怎么束缚她,仍旧会调皮的乱蹦。
“嗨!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小鹿继续蹦。
“嗨,你听话,先别动。”
小鹿仍然再蹦。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先安静下,听我解释啊!”
小鹿不断的蹦。
“我又没封你耳朵,你是不是聋啦!”林河快吐血了。
小路无休止的蹦。
“那你继续折腾吧,等你累了我再说话。”说完,林河反而轻松了下来,只是手上还要用力,揽住她的猫腰,封住她的小嘴,不让其出半声。
小鹿不蹦了,林河的手感觉她的嘴唇在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没体力了。
女孩儿确实是累坏了,想喘息,嘴巴又被封住,胸部剧烈的起伏,不免惹到了林河的注目。女孩儿本来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发现林河竟然在盯着自己的胸部看,突然翻起了白眼,眼看就要昏死过去。林河突然反映过来,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那只手,心中胆寒不少。
自己本来是应该保护她的,要是不小心间却害死了她,那就闹大事了。女孩儿重获自由。林河本来还以为她又要大叫,没想到女孩儿因为实在太累了,此刻一下挣脱林河的束缚,她倒在了沙发上,呼呼的喘气,眼睛眯着,昏昏欲睡的望着林河,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河要走过去,女孩儿身子却是一颤。
林河不得又停下脚步,不敢轻易的靠近她,先做解释道:“你是……倪贞慧小姐吧?”
那女孩儿一怔,又休息了片刻,勉强张口回应道:“你怎么知道?呀!你果然是色狼,窥视我家很久了吧!救命……”
林河赶忙蹲下,做出一个:“你别出声。”的手势,他心中害怕的紧,耳膜再受不了眼前美丽女孩儿的折磨了。女孩儿也不说话了,不满的望着林河,脸上充满了警惕的神色。
“贞慧小姐,呼呼……”林河虽然没有做多少事,此刻却累的不轻,“我是你爸爸,叫来当你的保镖的,我叫林河。”
“爸爸?林河?恩……”倪贞慧若有所思,眼睛抬向天花板,比刚才要放松了一些,天真烂漫的女孩子气显露出来,道:“那你知道我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倪叔自然叫倪人王了。”林河欣然的回答。
“哦,你知道我爸爸的名字,那大概是真的了。”倪贞慧微微点头,脸上挂了点笑容,看上去也比刚才亦漂亮多了。
“那我可以过来了吧。”说着,林河向她靠近。
“站住!”
林河停住脚步。
“那他们呢?我家的用人呢?还有我爸爸呢?”倪贞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林河。
“呵呵!”林河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儿好有趣,出奇的阳光活泼,而且不讲道理,防范的诡异。
“你爸爸出国做生意去了,他说自己不习惯新的用人,就把所有用人都带走了。”林河谦虚的解释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别再吓着这只娇贵的梅花鹿。
“我怎么以前从没听爸爸说过,不习惯外国的用人的事呢?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倪贞慧质问道。林河实在无奈,道:“没的证明,事情就这样了,他临走的时候说,这个房子以后就是我和你的家,让我保护好你,就这些,over.”
林河说完,也不再管倪贞慧愿不愿意,就走过来,靠近她坐下。
倪贞慧吃了一惊,她本来就坐在沙发边上。
此刻林河过来坐下,自己没了挪动的地段,想站起来,那又显得自己很没气质。
而且,她也不是个会轻易让步的人,于是只好这么坐着,紧靠着林河坐着,僵持着。
倪贞慧用力挤挤林河:“你真没素质,第一次见面,靠女孩子这么近。”
林河把头一仰,不屑的道:“不知道什么叫素质。”说着,他把两脚翘成二郎腿,摆在面前的茶几上。
“呀!你好差劲!这可是放茶水和甜点的地方,把你的脏脚挪开!”倪贞慧愤怒道。
“却。”林河也受够了她,现在该他刁难倪贞慧了。
“爸爸怎么能请了你来保护我,是来祸害我还差不多!”
“那又怎么样,反正已经请了,你就委屈点吧,大小姐。”林河飞扬跋扈。
“啊!我不需要你,你快走。”倪贞慧感觉自己头上快被气的冒烟了。
“我才不走,你爸爸请我来的,我只听他的话,这里是我的家,要走你走。”林河开始胡搅蛮缠。他突然感觉这般和眼前的女孩儿说话很是有趣,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其实美滋滋的。女孩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不理你了,我回房间,你看家吧。”倪贞慧起身。
“我又不是你的看门狗,我也回房间。”林河跟着起身,准备上楼。
“啊?这房子里哪有你的房间了?爸爸安排了?”倪贞慧惊奇,她昨天晚上才出去玩的,今天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实在难以接受。
“房间到处都是啊,这里是我的家,哪间是我的屋子当然我说了算,放心,我也会常去你房间串门子的,哈哈!”林河坏笑起来,使了一个诡异的眼色给倪贞慧看。
“你!你……”倪贞慧看着林河无赖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倪贞慧愁苦了一会儿,突然道,“你,有没有动过我的电脑?”她显得很焦虑,好象恐怕自己的孩子被人抢了似的。
“电脑?”林河挠挠头,“是那个粉红色鼠标套的那个吗?”
“啊!你动了!”倪贞慧眼神波动,尽是恐怖之色。
“是啊!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又没弄坏。小气鬼!”林河不满道。
“那今天晚上的‘天人之心’……是你?”
“是我,怎么,你是‘流星’?呵呵!qq里还以为你是个淑女,原来现实中是这样的。”林河嘲笑道。
“天哪!你怎么能乱动别人东西,而且是女孩子房间的东西,你……”倪贞慧气不打一处来,“我当然是‘流星’,你这个混蛋!你才是变态!在qq里的人根本不像你,你说谎!”倪贞慧快崩溃了。
“你虽然是‘流星’,但你绝对不是淑女,因为你会骂别人‘混蛋’和‘变tai’,却是没素质的丫头。”林河反驳道。
此刻,倪贞慧有想把整间别墅烧了以致林河于死地的念头。
……
晚上,新月当空,倪贞慧半开的窗帘迟迟没有拉上,房间里早早关了灯,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进来。她在回想,自己去年生日那天,许下的愿望:“今天我设了两个qq号,一个叫‘天人之心’,一个叫做‘流星’,‘流星’当然是我,而那个‘天人之心’,希望上天保佑,第一个打开它的男孩,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是会保护我一辈子的人。”
“哎!白马王子……天哪……原来生日许愿也有不灵的时候……是不是蜡烛的方位差错了?……”倪贞慧苦恼的想着,渐渐闭上了眼睛。半展的窗帘外,漫天繁星,月亮仍旧皓然的明晰,温和的黄色光芒,望着人间的种种情感,渐渐变作一弯新月,好似温柔的笑脸。
倪贞慧紧了紧被子,沉入梦乡。
清晨,缕缕阳光洒下,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女孩儿依旧甜甜的睡着,细长的睫毛静静的翘着,身后的长发,乌黑亮丽。昨夜半掩着的窗帘,此刻被完全关闭了,不知道是哪一位体贴的人,害怕阳光照射进来,会刺着女孩儿眼睛,难以好睡。已经过了早晨七点,倪贞慧昨天玩的太酣畅,今天也累坏了,到现在仍没有要醒的趋势。此刻,一个男孩正坐在她床边,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无奈的等着她起床,还好,他没有要抽烟的意识。
当者正是林河,“这个死丫头,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林河在心里埋怨道,瞥了倪贞慧一眼,“早知道不把窗帘给你拉上了,晒死你拉倒。”
冬日的阳光再强烈,温暖人的还要靠真正的温情,没有亲情的滋养,倪贞慧一直没曾真正开心过。此刻的她正在梦中,梦里的她正在和妈妈一同荡着秋千。
那是好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了,记得妈妈生前也是这么和自己到公园里荡秋千的。
而到后来,爸爸有了钱,自己的房子有了大院子,院子里有了秋千,却没有人再陪她荡了。妈妈死后,更没人来陪她,倪贞慧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身边除了那些陌生的保镖,就是一些恶心的青蛙,学校里无数的男生垂涎他的美丽和家世,偶尔有了一两个同性朋友,爸爸也不让她常出去,说这样有危险,有危险……荡着秋千,妈妈的笑容,温暖的手拥抱着她。梦是美丽的,梦的底蕴却是悲伤的,倪贞慧酒窝带着笑意,迷人的睫毛下却流下了两行泪珠。“怎么哭了?”林河暗道,“是做噩梦了吗?”林河微微有些担忧。
他不禁出手,轻轻拭去了倪贞慧脸上的泪水,丝丝的泪痕还在脸上挂着。
倪贞慧感觉自己的脸被谁的一张温柔的手抚摩了几下,甚是舒服。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望见的人却是意外的让自己吃惊。
“你!是你!你都对了做了什么!?”她喧嚷着,突然坐起身,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你呀,就不能消停点,一个女孩子这么爱闹腾,我又没对你怎么样。”林河无所事事般悠然的道。
“你这个坏蛋,变态!色魔!竟然乱闯女孩子的房间,你还是人吗你!!?”倪贞慧又羞又怒。“嗨!我说倪大小姐,我是你的专用贴身保镖,当然要紧随着你了,我若是离你远了,危险到来时可不会等人,我怎么尽职保护你?”林河一滩手,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你!你简直胡搅蛮缠!”倪贞慧出言相讥。
“胡搅蛮缠,那是女孩的专利好吧,我可没那个兴致,我是就事论事。”林河的二郎腿一直就没有拿下来过。倪贞慧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竟然慌乱的说不出话来,张口闭口却吐不出半个字,只有胸口的春色在岸然的起伏跌荡。
看的林河不免垂涎欲滴,他也是二十不到的小伙子,这个时候正是情需正盛的时刻。
刹那间,他被倪贞慧的姿色迷住了。
倪贞慧发现林河正在盯着自己看,望了一会儿,发现他正在注视自己的胸部,赶紧再把被子守严实些,叫骂道:“你不是人!禽兽!快出去!”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不能出去啊,我得保护你,走不得的。”林河好似一个无赖般道。但事实亦正如他所言。
红莲社此刻面对的夙敌,是雄壮而卧虎藏龙的魑王阁,对于倪人王女儿的身份,对方怎会不知。若是拿了倪贞慧做人质,或者直接把倪贞慧杀了,让倪人王心灰意冷,魑王阁再大举进攻,尽皆是完美的好主意,对方什么时候采用,以什么方式采用,谁人能知?
所以说,林河此刻要贴近倪贞慧,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这道理,就怕当事人倪小姐不太认可了。倪贞慧呼呼的喘气,眉头半皱,眼神好象刀子般望着林河,“你快出去!”
“我不要。”林河好象个任性的孩子。
“你滚出去啊!”倪贞慧出言不逊。
“我不要。”林河平淡的重复道。
“我是女孩子,我起床要穿衣服!你难道想看!?”倪贞慧不得不把真韦说出,她害羞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红霜。
“我不能出去,我得保护你,你穿吧。”林河言语间脸不变色。
“你……”倪贞慧无语。
“我暂时闭上眼睛,你穿吧。”林河说着,闭上了双眼。
“那你要是偷偷看呢。”倪贞慧担心道。
“你看着办,你不穿我也没损失,你大概要上学去了吧,别迟到。”
倪贞慧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十分了,学校里是八点上课,她不能再耽搁。
见林河不动声色的闭着双眼,倪贞慧第一次可以仔细的端详他。
她一时出了神,突然发觉,眼前的男孩长的这般清秀。
林河眉目虽然掩蔽,却含情默默,抿着的嘴唇,笔挺的鼻梁更显魅力,翘着二郎腿,又抱手在怀,好象个玩世不恭的放荡浪子。
“看起来到也不坏,就是品质差了点,哼!”倪贞慧撇嘴,心中暗道。
“你快些啊,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睁开眼。”林河在黑暗中言谈举止依然让人生气,特别是让眼前的姑娘家难以下台。倪贞慧心中委实不爽,却又没有办法,对这个男孩,她真是没辙了。平常在学校里,对那些青蛙小白脸们,倪贞慧一声令下,任谁都要言听计从的。
而今天,面对这个意外的怪人,让她气愤之间,却又有些心神荡漾。
她开始穿衣服,在被窝里保险的掩着,脱掉了睡衣睡裤,一身惹眼的侗体在被子里挥发不出光泽来,积蓄在一处。倪贞慧伸出雪白的细条胳膊,够来身旁衣架上的外衣。
她紧张的很,先把保暖裤套上,再去穿淡黄色的毛衣,衣领刚刚套上,秀发被她拉了出来,甩在身后。倪贞慧侧脸看看林河,他还没有把眼睛张开,倪贞慧不禁微微一笑。
林河此刻心中静如止水,他将闭上的眼睛朝向窗户方向,阳光的辉映穿过他的眼皮,投射到瞳孔中。突然,林河的瞳孔中闪过了一片暗影,这不寻常的印象只可能出自一个原因,那就是窗口外有碍眼的东西。林河当机立断,眼睛像火山口般闪亮的张开,投射光芒向窗外,同时剑一样的飞身向窗户跨去。倪贞慧吃了一惊,被眼前的景况吓的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说来繁琐,实则就在一瞬间。林河已经拉开了窗帘,排开窗户。
他防御的架势已出,任谁也难以攻其要害。开了窗,刺眼的眼光照射下,一双妖媚夺魂的目光,却好似比这太阳更加的凝聚绚烂。那阴柔的眼神虽然明媚而优美,却是冷的,冷的叫看的人不禁有些寒意。那迷人的眼睛,被眼前的刘海飘过,一个倩影完全映入林河的眼帘。来者是一个女子,好似幽灵般的鬼魅的女人,她的笑容,此刻正倾向于林河,同时手下一只隐藏的匕首向林河袭来。来势凶猛,林河看在眼里,对方的速度和诡异的出招方式亦令他难以下手,此战想必艰难的紧。
林河闪身而过,右手勾手想夺白刃,却没想到,女子反手一转,机灵的将匕首倒转。
女子的匕首看似普通,却仿佛会旋转般,换了个方向向失去平衡的林河刺去。
林和急转不及,只好收身向后墙砸去。林河勾住窗台,斜身闪躲,那匕首划破他的衣袖,幸好没有触及皮肉。林河精神一凛,反击之势驾到。他又右拳击冲女子左肋,实则出脚带势飞身向其侧脸踢去。女子也是吃了一惊,收手阻挡。
两人你来我去,拳脚相击,竟然在窗台外的围墙上争斗的激荡。
女子一丝狞笑,突然出声道:“尝尝魔泣冥斩剑。”那声音哀怨而凄楚,却透露着冰凉。
话完,她手中的匕首好似突然燃烧起了一团黑火般,在烈日下,黑暗的气息隐隐发散。
女子目光一邪,擒着魔哭冥斩剑向林河袭来。林河毕竟手无寸铁,又在这极其霸道的黑剑下,着实难以生存。他反复的闪避,到底也找不到对方丝毫的破绽,却被其连连威胁。
冥斩剑由下而上以扭曲诡异的套路向林河的肩膀刺来,林河闪避,却露出其他空挡。
女子将冥斩剑旋转,立即冲向他左臂。这次进攻,林河再没有闪躲的地方,眼看这样一剑过去,自己的左臂不断也残,林河挣大眼睛,心中却毫无办法。
眼看,冥斩剑已经削去了林河左臂的衣服,当要刺入肌肤的同时,林河的左手却发出了耀眼的黑色光芒。那黑暗的光束围绕着林河的左边臂膀,好似冥潭里的黑水一涌而出,照射的女子一声惊讶的尖呼。而冥斩剑亦好象产生共鸣般,黑暗光芒也浓了一圈。
瞬间,林河的左手臂膀上的衣服已经被黑暗的火炎烧的精光,露出的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黑色炎龙。“邪龙王神!?”女子惊呼一声。两人同时被激烈的黑暗对抗的反冲力击溃,分别反方向被崩裂的倒飞而回。林河被击倒,倒飞的方向正是倪贞慧的香床。
“呀!”刚刚还在恍惚中看着窗户外的两个黑影飞舞的倪贞慧,此刻才回过神来。
望着林河倒飞的身体,她怎有可能躲开,只好闭上眼睛,出手抵挡。
而倪贞慧柔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抵挡住林河的冲击力。
林河已经尽力在倒飞的过程中减少来势,却还是无法完全阻止。
……
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林河首先醒来,望着近处的伊人,他一时间愣住了,从近处仔细看来,倪贞慧是那样的美丽娇柔。而倪贞慧却还不敢睁开眼,直到她发现林河抱了她很久,才转过神来。
“你!你干什么!快让开!”倪贞慧大叫道。
林河没有让开,他首先向窗口望去,已经没有了人影,而且他亦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想必那女子也走了吧。林河怀中抱着倪贞慧的香体,竟然有不想离开的留恋感觉。
但倪贞慧毕竟是女儿身,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她要吃亏的多。她要哭了,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呼之yu出。林河看在眼里,终于有了一点良知,放松了对倪贞慧毛衣下酥软的身体的控制。他跳下床,道了声:“对不起,刚才有人偷袭。”林河笑了,以表歉意,脸旁正如这冬日的阳光,灿烂温暖。
“别解释了,我怎么没看见?”倪贞慧眼中的泪水在逐渐褪去,挖苦林河道。
“呃!是在窗户外,所以你……不信,你看我的袖口,都被剑划开了。”林河解释道。
倪贞慧转脸看见了林河左臂膀上的黑龙纹身,吃了一惊,又恢复平静道,“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打不过你。”
“哎,你不信算了,不过,现在的时间,你是不是该上学去了。”林河指了指闹钟,指针显示已经快七点四十了。
倪贞慧突然焦急起来,她赶快穿衣服,也不管是否林河在看了,她可是从来没有迟到过的优等生。“你还要跟着我吗?”倪贞慧穿好校服,是深蓝海军服式样的半长裙高中女生校服,她下床站好,身材极匀称,显得甜美可人又不娇腻。
“当然。”林河回答,经过刚才一战,更加坚定了他要紧跟着倪贞慧的决心。
“那你看着办吧,哼!”倪贞慧赌气道。
下了楼,倪贞慧咬了口干面包,就气呼呼的出门了,林河无奈的跟着。
两个人心中都有顾及,彼此不多说话。
“我要坐公车啊。”倪贞慧来到一处站台。
“学校很远吗?”林河问道,跟着上了站台。
站台前车水马龙,交通也算井然有序。
“不远,但也够你走的。”倪贞慧轻轻打了个哈欠,用手捂着嘴巴。
“还是个懒丫头。”林河嘴里轻轻嘟囔道。
“你说什么?”倪贞慧皱眉头道,好似西施颦眉。
“我说车来了,你坐的是这辆吧。”林河指着来车道。
“恩,是啊,你怎么知道。”
“直觉。”
“却!”倪贞慧无视。二人上了车。
“你爸爸这么有钱,怎么不给你配专车?”林河疑惑的望着倪贞慧。
此刻的倪贞慧,被林河望着,似乎没有当初这么讨厌了,却带有微微的害羞,不敢抬起头来,没有原先那么指高气昂了。
“专车是舒服,可是太束缚,司机总是跟着我,保镖才更像是来挟持我的罪犯,你看这车子里的人,好象都不认识吧,其实隐藏了多少爸爸派的保镖,谁知道呢?”倪贞慧苦闷道。
“呵呵,你爸爸那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林河劝慰。
“安全是有了,但自由就没了,那还不如死掉。”倪贞慧抱怨道。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家这么有钱,想想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吧,记得在我以前那个都市里,经常在市中心见到讨饭的,残疾人,比你可怜多了。”
林河回忆,现在他的记忆竟然在逐渐的恢复,难道是因为见了美女,这到是味奇怪的药引。
“或许是吧,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本来就多,但是我的痛楚,你不会明白。”说完,倪贞慧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林河。
车开了会儿,到了中间站,下了一部分人,又上来几个老年人。车子上有了座位,倪贞慧本来想把身前的座位留给一位老人。突然间,她却被林河拉过来,按在椅子上。
倪贞慧吃惊的望着林河,一双艳目里,眼神显现出其在生气。林河不理她,过来凑在她身前,抬眼望着窗外的景色。
“真没素质……”
“什么人啊……”
……
车里有一群三八叫骂着林河和倪贞慧,就好象自己很有素质的意思。
倪贞慧碍不住面子,可巧正有一个不知道不食相还是故意刁难的大叔走了过来,装腔作势的咳咳的重咳着凑到倪贞慧座位旁边,摇晃摇晃。倪贞慧坐起身,让出了位子,冲着那老大爷道,“老爷爷,您坐吧。”
那个老头连个感谢的屁都不放,瞥了倪贞慧一眼,意思是道,早不给老子让。
老头还挤了倪贞慧一下,他那身上的脏衣服着实让林河看了不顺,倪贞慧心中也有些叵测,却不好意思表达出来。正当那倔老头要坐的时候,林河突然一晃身子,他那矫健,即便这老头再硬朗,也不是对手。老头被挤到一边,林河理所当然的坐下,而后脸继续朝向窗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你……”老头指着林河欲骂无语,气的身子直颠。
“你终于肯开口了,老倔头,站稳了哈,别摔了您这身倔骨头!”林河嘲讽道。
“你个妈……”老头要出言不逊。
“你只要骂一句,我把你扔出去,然后诛你全家,你信不信。”林河眼睛深眯,望着老头的皱皮仇脸,一阵恶心,眼神好象一把刀子,戳到老头的心里。
“我……”老头颤抖的身子,赶紧逃走,到不是因为林河一句话,而是被他的眼睛吓的几乎瞬间丢了魂魄。“戚。可笑的垃圾。”里河又将脸转向另外一边,道。
倪贞慧赶忙离林河远点,以向别人展示自己不是和他一道的,不然可丢大人了。
倪贞慧心中想道:“这个家伙,真没素质,差劲!爸爸怎么找这个人……”然而,其心中却又有丝丝的隐藏的甜蜜,不知道为何。
“现在的这个社会啊,老人的身体才是最棒的,他们整天晨练,玩花玩鸟,吃着补品,没有压力,子孙满堂,身体棒棒……而如今的学生啊,看*片的时间比上课的时间都多,睡觉打麻将,泡妞喝酒抽烟,逛夜总会,套洗头房,玩妓女,蓬头垢面,走路像踩棉花,人面如鬼魂……上班足们,更是压力大的不得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婚外情,老婆孩子爷爷奶奶,丈母娘…。我靠!退休以前,人的身体怎么能有个好的,所以,很显然,上车当让座者,健壮的老头老太也!”林河这般想着,朝向车窗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该下车了,林河见倪贞慧跑下车,自己也跟着下去,一脸的自然之像,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倪贞慧走的很快,好象要把林河甩掉般。林河的脚步紧跟着,却垂头丧气。倪小押终于停下了站住,转头瞥了林河一眼。
“走那么快,干吗?赶去投胎啊?”林河道,他本来想说“赶去坐台啊”的,多亏自己机灵的改口。
“以后你不要跟我一起坐公车了,太丢脸了,呼呼,刚才真可怕,不要有人知道我是和你一起的才好。”倪贞慧说着,还四处张望了下,恐怕有人在偷窥。
“就这事儿啊,戚,快上课去吧,马上打铃了。”林河不屑。
“恩。”
两人一前一后向教学楼走去。
“我能跟你进教室吗?”林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