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贴身保镖1
“那怎么行,班级的人数是固定的,老师又不是傻子,多了个人谁看不出来啊!?”倪贞慧抱怨道。
“我还以为老师都是傻子呢!”林河说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谁了?在你眼中谁都是傻子。”倪贞慧嘲讽道。
“……”林河耸肩,他现在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哪间是你的教室?”林河问道。
“前边第三个,问了也没用,反正你不能跟我进去。”倪贞慧下死命令。
“那我就在外边等你吧,有什么事叫我。”林河道。
“那像什么样子,你在教室外边,一下课就来找我,好象是我的男朋友一样。”倪贞慧不满。
“哦,那又怎么样?”林河蓦然。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我是女孩子啊,你至少得照顾下我的名分吧!”倪贞慧气鼓鼓的,瞪眼望林河,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气愤。
“呃……这样啊,那我稍微站远点,其他也没什么办法了,你只好先将就着,谁让你处的环境这么危险,我又是保镖,你为难,我亦没办法,别以为我想跟着你似的,是你老爸这么吩咐我才照做。”林河也不是吃素的,即使面前是美女,他也一样冷眼对待,冷言相讥。
“哼!”倪贞慧小嘴一撇,冲林河做个鬼脸,进到教室中。
林河也不再跟着她,只是站在教室门外抱着胳膊闭眼睛叹气,自己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林河精神一凛,此刻的他特别的警惕。
望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女人,带着金丝眼镜,盘头发,手里抱着几本书,正在望着林河审视,看样子是个女教师。林河被看的毛骨悚然,心中奇怪,难道这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是花痴?女人端详了良久,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又对着林河打量几下。
林河斜眼看了看那照片,里面赫然正是自己的傻笑模样。
林河挠头,道:“这个,照片怎么会……”
“呵呵,你是叫林河吧?”女人笑着问道。
“是的,怎么了?”林河丈二和尚道。
“你是我们班的新生啊,跟我进来吧!”女老师点头道,看了林河的模样,她心里也是一阵喜欢。
“呃……”林河有些犯晕,他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学生?
“老师,这个,我……”林河语塞。
“呵呵,傻孩子,你倪叔叔已经派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来,跟我进来吧。”
说着,女老师走在前头,竟然牵起了林河的手。
大概在她的眼里,林河还不过是个孩子,牵手又如何,又或许她还有别的意思,毕竟林河面貌英朗,有骨子放荡之气,是女子都有偏喜之意。
林河被那女老师拉进教室,引起了不小的惊动。
大部分是女生们的尖叫,香港这个地方,学堂是相当开放的,这般起哄,一般老师也不会生气。在大部分女生眼里,这个满是青蛙王子不变人的高等私立学校里,要想找个长的标准点的帅哥,简直比登天还难。今天遇见林河,可真有相见恨晚之意。很多女生已经开始打他的主意,并且要到别的班级去炫耀一番。而最为惊讶的,当属倪贞慧。
“这个坏家伙,不知道又犯了什么大过错,让老师给叫到教师里来,要当作外校不轨人员点批了,希望不要连累自己才好,哼!”倪贞慧这般想道。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大家……”老师还没有把“欢迎”两个字说出来,女生们已经率先鼓起掌来。掌声雷动,原来女人的力量也是这么强大。
“林河同学,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作为班主任,班级里有了这么俊俏的学生,也是她自己的光荣。
“呃……”一时间,林河望着下边的众多眼睛,皆是纯洁的眼神,这群正在被社会所腐蚀着的愚昧的中学生们,林河一时间难以开口,愣在那里。
“快说话啊,帅哥……”
一群人欢呼起来。
“大家静下来。”老师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
老师同时向林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林河没办法,往日里习惯了面对那些小混混流氓地皮们发号施令,今天遇到了这群小孩子,也只好虚请假意的说道:“各位同学好,我叫林河,是倪贞……”林河本来想说自己是倪贞慧的保镖,后来一想不妥,只好现改口,“以后就是你们的朋友,有什么事,还请各位多照顾。”
林河老声在道的说着,好象在演讲,片刻间,恍惚回想起曾经在某个类似的场合里也做过类似的演讲,当时身边的女主持,刘芮的倩影此刻在他脑海里隐约的浮现。
林河正在思绪里怅然,再次被老师的话打断,“林河同学啊!我是我们高一四班的班主任,我叫刘红,你以后叫我刘老师就行了……”
“高一四班……呃!我以前好象也是在高一四班……”林河的回忆在片刻急聚的复活,想起了许多的事,例如苏芮,例如过去的校园生活,后来加入了某个帮会,等等,但并不完全,再想,也没有线索了,只好继续等机会。
“恩,……”老师好象在想什么,思索怎样安排林河,“林河啊,你暂时就先和倪贞慧坐一起吧,她是班长,平时对班级有什么不熟悉就问她。张小友,你先到后排坐,和张笑笑坐一起吧,最近你长的很快嘛,个头那么高了,再坐前排会挡着其他同学看黑板。”
王小友是个默默无闻的矬男,唯一的优点就是个子高,高了林河一头有余。
苗笑笑则除了是个女的,其他没有任何优势,当然,这是对那些丑女来说,漂亮妞的优势会更加明显和全面。
王小友没辙,自己本来就自卑,和倪贞慧坐一起,他不但感觉不到自豪,反而很压抑和忧愁,因为很多人在欣赏倪贞慧的同时不忘损一下坐为同桌的王小友。
“哎!我至少还有篮球。”王小友这般想着,回到本该真正属于自己的落寞的最后一排的角落,安心的做恐龙的同桌了。
林河好笑,这样的安排,想必亦是倪人王事先安排好的吧,和倪贞慧坐一起,平时再保护她就更方便了。可是,方便归方便,两个人拌嘴的时候也更没有距离遮拦了,一定可以吵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林河安然的坐下,身旁便是倪贞慧。他眼不斜视,望着黑板。
“冤家。”倪贞慧半睁着媚眼,无力的道,好似很无奈般。
林河转头看看倪贞慧,她的侧面是这般的清晰,明朗,脸形宛然一道美妙的圆弧,让人心仪。林河望着,心旷神怡,她那优美的脸形,实则让他沉醉。林河不想再说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林河轻声道了句:“上课吧。”
倪贞慧见他没和自己争,第一次这么和善,反而感觉有些奇怪,竟然有些担心林河了。
两心相吸,都又不便表达出来,只是用余光偶尔打量着对方的侧脸。
刘老师在前台上课,二人却早已心猿意马。
上课应该是乏味的,不过,身边有个美女相伴,就不相同了。
林河第一次这么用心的听课,倪贞慧更是认真,还做着笔记,一点都没有富贵人家的子女的奢华无度,不爱学习的脾性。“真是个乖孩子。”林河笑着小声道。
“你说什么!?”倪贞慧转头反问。
“别生气嘛,没说什么。”林河赖皮般。
“跟你坐一起,浑身不自在,上课效率都低了。”倪贞慧不满意的道。
“你要有意见,下课后我跟老师说,把我调走。”林河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淡然的说,他却猜到了倪贞慧的回答。倪贞慧突然没话说了,她不想表现的那么在意林河,可是却着实不想他离开自己。怎么办,怎么回答,她迟疑着,咒骂着这个坏蛋,多半是故意问这个敏感的问题。“怎么,我走了啊,下课后,我们就不坐同桌了,这不正合你心意吗?”林河矫情的说着。同时,下课铃声响起,倪贞慧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蹦,越跳越快。
铃声停了,她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林河的问题,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离她而去。
短短的两天,为什么对这个人惺惺相吸到这种地步,倪贞慧越来越苦恼,“讨厌的家伙!”她诅咒着。林河随着铃声灭了,站起身:“刘老师,我想我的座位……”他的话刚刚开头,却突然感觉手心一暖,不知道为何。林和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手,此刻正被倪贞慧的纤纤玉手握着。倪贞慧低着头,她的手在颤抖,带动了肩膀,那颤动仿佛在说:别离开我。
仿佛相同的话,似曾相识,林河一时间心血翻涌,脸上的皮肤麻了。
倪贞慧依然低着头,害羞的不说一句话,只是拉着林河的手,沉默而恬静的不愿意放开。一股股温泉,通过倪贞慧的小手,林河坚实的臂膀,传到林河的身体内。
林河冲着倪贞慧的两条柔顺辫子笑笑,抬头冲老师道:“刘老师,我请求和倪贞慧同学一起管理班级事务,来减轻老师们的负担,同时为同学们服务。”林河挠挠头道。
到这个时刻,他也没有好的借口了,毕竟对学校里的事,他了解甚少。
倪贞慧的手颤动一下,稍微松了些。
“啊,这样呀,那么倪贞慧同学,你同意吗?”老师问,看着低头的她。
倪贞慧抬头,松开了林河的手,脸上还挂着一抹红晕。
“我……同意。”倪贞慧的声音非常的好听,细若溪水。
“呵呵,那是最好,林河,以后你就任命为我班的副班长吧,要好好为班集体服务啊,老师相信你们。”林河与倪贞慧同时点头,林河坐下。
……
入夜了,教室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除了林河跟倪贞慧。
“救命哇!这么多册子文件,又不是关于自己的事,干吗要做啊!?”林河埋怨道。
“班级的点名册,还有每个人的个人信息,成绩统计,一定要重做好,学校最近要评估,什么事情都要做的又新又好,作为学生干部,不负责怎么行。”倪贞慧干劲十足,微笑着继续做笔记,同时还要教导身旁的这个邪恶坯子。
……又过了二十分钟。
“救命啊!我受不了了,这要做到什么时候哇,叫几个小弟帮忙来。”林河莫手机,准备找红莲社里的兄弟。“不行,这是学校的事,我不想爸爸的势力参合进来。”倪贞慧不同意,她的玉手从来没有停过,一直握着笔,她认真的样子亦蛮好看。
“做副班长真难啊,我不想做了,没劲!”林河长叹道。
“又没人逼你,是你自己向老师申请要给我干活的,现在又反悔了。”倪贞慧添了下嘴唇,撇撇嘴,表示对林河不屑,这动作是这般的诱人。
“还不是你拉着我手,我才不忍心,于是编瞎话……”
“你还说,你再说我就永远不理你了,再也不让你见我接近我,看你怎么完成爸爸布给你的任务!”倪贞慧怒声喝道,面目羞涩红晕,看上去不大高兴。
“哦,那我不说了,你继续加油。”林河妥协。
“你要累就先休息下吧,我自己来,反正今天晚上要把这些文件赶出来。”倪贞慧拿出面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教室里开了暖气。
“你这么累,都没说休息,作为第一保镖的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呢?”林河苦笑道。
他接着手上的工作,叹气继续干活,偶尔写错了几个数据,例如那人是八八年生,林河便写成八千年生,那人的语文成绩是九十,林河便写成十九,如此类推,乱七八糟。
“呀,你怎么都写错啦,认真一点呀!”倪贞慧皱眉头,“还第一保镖呢!什么呀?”倪贞慧嘲讽。又来了,林河出汗:“算了,我认真写。”
“先把之前的检查一遍,有错马上改。”
林河晕倒。
……三十分钟后。
“怎么没有暖气了?”林河抱怨道。
“现在大概九点了吧,九点后学校关暖气的。”倪贞慧解释。
“垃圾学校!”林河咒骂。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学校!”倪贞慧嗔怪说。
“哦,你冷吗?”林河身体材质好,基本不感觉冷,可身为娇贵的女孩子,倪贞慧就没这么抗寒了。
“恩……冷……你想干什么?”倪贞慧看着林河色咪咪的眼神,“我不冷,你不用这么操心。”
“你不冷,那你哆嗦什么?”林河不依不饶。
“你什么也别想,赶快干活,就差一点了,早点写完,回家休息吧。”倪贞慧道。
“好吧。”林着说着,特意向倪贞慧靠了靠。
两个人的身子靠在了一起。
倪贞慧的娇躯并没有躲开,但是心里却在沸腾,她装作自然的样子,又一丝红润爬上了耳根。倪贞慧的淡黄色鲜艳毛衣,在林河黑色羊毛衫的映衬下,更加明朗可人。虽然实际天气很冷,倪贞慧却意外的温暖。二十分钟过去了,二人彼此却只感觉过了几秒钟般。
“结束了!”林河欢呼。
倪贞慧深呼吸一声,“呵,终于完成了,可以回家了。”她最后整理着文件纸张,兴奋的道。“做这么枯燥的事,熬了两个小时,可真不容易!”林河感叹。
“小伙子,辛苦了,姐姐请你吃夜宵吧!”倪贞慧笑呵呵的拍着林河的头发,恬静的说。“说什么呢!像个傻瓜!”林河装做生气的把倪贞慧的手从头发上打掉。
“年轻人,别这么大的火气嘛,走吧,有美女陪你吃饭,应该高兴才是啊!我的第一保镖先生。”倪贞慧的声音仿佛天籁,悦耳非凡,传到了林河心坎里。
她说着,微笑的伸出手来,挽住了林河的胳膊。
夜色正浓,学校为了节省电力,这个时候早就不开灯了,只有门口上的大号校牌子上还亮着迷彩,招引眼目。“这么晚了,校园里也就只有你这么傻的人,还在孜孜不倦,为班级工作,真失败。”林河喃喃道。
“你不也挺傻吗,还要陪着我工作呢。”倪贞慧感觉校外的冷风吹的自己的脸蛋好象要破裂,赶紧把身子往林河的怀里钻去。林河的胳膊并不算宽阔,却异常的有力气。
倪贞慧感觉到一条坚实的臂膀依靠着自己。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在以前,爸爸给她安排众多的保镖的同时,亦没有过这种感觉。“你干什么啊,好象块年糕似的。”林河呆木的望着紧抱着自己胳膊,把粉嫩的小脸蛋贴在自己的臂膀上的姑娘,竟然用斥责的语气道。
倪贞慧听后,眼神中充满的怀疑,突然一蹦,跳开了林河身旁,“哼,你可真是高贵呢,我是卑贱的女子,怎么能和像你这样的少爷贴近呢!”
倪贞慧小嘴一鼓,不说话了,把脸转向一旁,自己走自己的路。
林河感到是自己太过分了,赶紧靠过去,“哎!大小姐,小子保镖向你道歉,别计较了。”倪贞慧翻翻白眼,不理会林河,自顾自走路。
她好象很居丧的样子,就要哭了,委屈加在寒冷中,倪贞慧颤抖的身子,不由的用手抱住自己。“这么冷,还硬撑着。”林河的话突然由远处,传到倪小押的耳边来。
她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一双坚实的手臂搂住。
看见胸前的黑色羊毛衫袖子,和那洁白如女孩子的手,她顿时明白了,是林河在身后。
她身体的寒冷瞬间被趋赶的无影无踪。
倪贞慧不敢转头,也不反抗,她怕看见了他的脸会害羞的失色,周身好象被一团火炉包围,即使那是黑色的火焰,只要是温暖,只要是他,又当何妨?
“对不起。”林河轻声的道歉。
声音拌着喘息,荡漾在倪贞慧的耳畔,她的耳根红的像紧蔟的玫瑰。
倪贞慧闭上眼睛,全身心徜徉在这柔和的火炉里,微笑的说道,“你是在道歉,还是在占便宜呀!”
她的声音亦相当的轻松,只是随着微风,带有点点的娇嗔送出。
“呵!”林河笑了,“我们去逛街吧,我陪你。”
“大少爷不是不乐意小女子相伴吗?”倪贞慧睁开眼睛,眼神却依旧迷离,说出的话出着热气升腾到空中,她依旧没有转身。
“哎!身为卑贱的小保镖,我哪有说话的权利呀!”林河开玩笑的叹息道。
黑漆的夜里,明月弯弯,浪漫的气息,两人就在校园门口偏僻的树林旁,这般向背着拥抱,爱的感情萦绕,没有人觉察,亦没有人来道破。夜凉如水,空气中的精灵是寒冷的一脉,却丝毫侵袭不了他们围着的火焰。一个是矜持却又不舍得放手,一个是在快乐温馨的赎罪。“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就要听话哦!”倪贞慧怒气已经消了,还被林河这个狡猾的家伙占了便宜,可谓一举两失,女孩子就是好哄。
“没问题。”林河打包票,在后边坏笑。
“呵呵。”倪贞慧心软了,她欣然的笑着将林河的手臂掰开,转身站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聪明如林河当然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立刻伸出一支臂膀,道:“请小姐赏脸挎着小人的手臂吧!”倪贞慧露出洁白的牙齿,恬静的笑而没有出声,随即抱住了林河的胳膊,“恩!走吧,被你耽误了时间,一会儿要想办法赎罪啊。”
“赎罪?那夜宵我来请吧。”
“不行,说好了我请的。”
“那怎么赎罪?”
“你自己想办法。”
“哦,办法……”
新华街,是香港新界一区的一个比较热闹的街道。这里每到了晚上九点钟后,便早已经人山人海,不仅有闹事的小混混,亦有很多的体面人员到这里来疯狂玩乐。
跳舞,唱歌,喝酒,吸毒,打架,杀人……
罪恶与邪魔,黑暗与卑劣。谁来管?管的人本当是很多的,而敢管的人着实少的可怜,而且管也是白费事,没有效果。
于是这里,老实怕事的居民们早早的搬了家,漂亮的小妞和上学妹们,只要不想做妓女的,不想被人搞的,有点安全常识的,也早早去了别处安窝。
只留下这罪恶的发源地,反正供给他们疯,他们玩,死就死,伤就伤,警察和各个管理部门仅仅是趁着太阳出来了,混世魔王们睡觉的时候出来收尸罢了。
“这地方怎么这么乱啊?”林河搂紧身边的倪贞慧,担心的道。
“怎么,你一个男孩子,还害怕么。”倪贞慧望着四周,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屑的道。
“我怎么会怕,只是担心你而已,像个小女混混。”林河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因又怕她生气,女孩子嘛,还是很小气的。
倪贞慧仿佛也没有听见林河的批判,道:“有你在就不用担心我。”
“二十个人我可以打,四十个人我也可以勉强应付,但是他们若是一起上,我可是只有两条腿两支胳膊,怎么保护你?”林河道出难处。
“就知道你没用。本小姐也是有武艺的。”说着倪贞慧挥了挥拳头,微笑的好象黑夜里的太阳,灿烂非凡。林河没精神的望望倪贞慧的小白玉拳头,道:“恩,打死几只蚂蚁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呀!你看那边。”倪贞慧欢呼道。
林河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转头,却是望见几个青年正在痛打另外几个青年。
三对三,一边倒的局势,一方的三人根本不还手,任其另外一边的三人折磨,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哇!好久没有见到这么赌博的了,好刺激!”倪贞慧跳起来欢呼。
林河瞠目结舌,道:“你刚才说什么?他们在干什么?”
“你呀!真是孤陋寡闻,这是一种游戏,赌博游戏,输的一方要付出让对方殴打到痛快的代价。”倪贞慧解释道。
“什么垃圾东西!”林河愁苦,郁闷自己不该来,被这个丫头给骗了。
“你懂什么,这才叫刺激,有些没钱的人就拿命来赌呢,还有堵……”倪贞慧刚想解释的更清楚点。此刻,两个大汉撞在了林河身上,饶是林河步伐矫健,还是被撞了个踉跄,带着倪贞慧也被一颠,差点摔倒。林河急忙摆正防御架势,这才重新站稳。
林河站稳当后,并不忙着生气,他好生奇怪,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花样,难不成这里还有马拉松比赛?他看看倪贞慧,她亦是一脸的茫然,望着两个大汉奔跑着。
两个大汉到了前方不远处,突然停下来,虎视眈眈的抓住了一个长发女郎。
那女的约莫二十来岁,一脸的清秀,没有涂脂抹粉,身材较好,在一家烧烤铺子前,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小吃。她被大汉一抓,吃了一惊,喊道:“干什么!?”
两个大汉没有理她,而是互相争吵道。
“你他妈的跟老子飚!你死定了,我赌她绝对不是处女!”
“你个狗娘养的烂货,我看这小妞请纯的一逼样,打死是个处女,妈的你还叫个屁!”
“赌!?”
“赌!”
“五万块!”
“他妈的!八万!”
“好!你等死吧!”
“爷爷陪你玩!”
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眼神中尽皆是愤怒和不知所措,眼前的这两个流氓竟然当众赌博自己是不是处女,虽然这里是有名的社会渣子闹事区,受此等大辱,女子亦非常的恼火。
那面貌请纯的女子终于清醒过来,愤怒立即显现在她的脸上,她立即抬手准备给其中一个叫嚣自己不是处女的的凶猛的大汉一巴掌。
谁知道这一巴掌刚刚打出,悬在半空中,却被那叫自己是处女的大汉出大手一个机灵给接住了。女子一愣。那大汉已经趁机把手中娇嫩的胳膊一扭,一抬,女子娇声嘤咛一下,大汉已然把她抱起来。女子惊恐的大呼小叫,四肢乱舞动。
大汉更加的猖狂,另外一个大汉望了片刻,也耐不住寂寞,扑了上来。
两虎一同扑食,女子就像只落入虎口的羊羔,挣扎和呼喊,只能让两头恶魔更加的兴奋。“要不要去帮她……”林河心里在挣扎。
“不行,我要去帮她,贞慧落了单,可就危险了。”林河收回了迈出的脚步,他眼睛一眯,将林贞慧的头捂在自己的毛衣胸口,不让她看见任何肮脏的东西,而林河自己却眼睛雪亮,里面的光芒忽明忽暗。倪贞慧乖巧的没有任何反抗,她或许亦完全明白林河的心思,从脸侧感觉他那不规则的心跳,显应着愤慨和矛盾。
孤单的凄惨的呼救声传来,这其中还有两个大汉的笑,周遭观众的欢呼,时而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观众们越来越兴奋,女子的哀号声也越来越强烈。
林河看在眼里,只能在心中叹息,没有办法舍下倪贞慧去相救。
倪贞慧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别动,这样的场景,你还是不看为妙。”林河奉劝她。
倪贞慧不动了,只是把头抬起来,仰望着林河的面孔。
……
大约十分钟光景过后。
“我靠,怎么可能,娘的你个婊子,不会是有什么身体缺陷吧,是变人吧!”赌她是处女的大汉异常的愤怒,伸脚踹踹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子。
“妈的别来这套,赶紧付帐!八万块!赖帐你他妈就是孙子!”赌她不是处女的大汉此刻亢奋着吼道,丑恶的嘴脸上布满了猥亵的笑容。
“小逼,今天真背运……”痞子多守信,君子多无义。这个流氓虽然是个社会败类人渣,却在赌博上,还算得个愿赌服输的家伙。
他从衣服里拿出钱夹,掏出所有,递交给赢了自己的人,道:“老子今天没带多少,只有四万,其他的,算老子欠你的!”
“哈哈!你可不准赖帐,不然宰了你!”
“娘的你以为爷爷是你!”
……
一出好戏也该散场了,林河带着倪贞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走出了这条卑劣的闹事区,林河才舒了口气,刚才的一幕,在他的脑海里扎了根,一直到现在,还令其心口堵的难受。
倪贞慧冰雪聪明,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过来扯出话题,想缓解一下林河的思绪,“哎,想不到几年没来了,这里已经荒唐到这种地步了呀!”倪贞慧感叹道。
“哦?你以前也来过这里吗?可别告诉我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林河松开了对倪贞慧的束缚。现在已经到了比较宽敞的马路,灯火通明,秩序井然,暂时不会有太担心危险了。
“以前跟着陆云叔叔和纲鬼叔叔来这里玩,曾经见识了些稀奇的游戏,想不到……总之,以前可没现在这么疯狂的。”倪贞慧感叹当初。
“疯狂?是恶心吧,这里太黑暗了,很无耻龌龊的地方。”林河很不高兴,他看不惯新华街的一切。想起以前自己居住的地方,有个叫新华书店的东西,自己也常去那里站着看书不掏钱买,免费的书看时间长了,顶多也只是被那服务员驱赶出来,却没有今天这同名不同性质的新华街如此凶猛,无法无天。林河笑了,这个世界,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卑劣的世界,仍然是个迷。“笑什么,记得以前陆云叔叔不让我来的,可是纲鬼叔叔就比较疼我,带我来玩了。”倪贞慧回忆。
“他那不是疼你,那是他自己想来,就顺便把你也哄来了,做个垫背的。”林河参透豹堂堂主纲鬼的心思。
“呵呵!你呀,纲鬼叔叔是爱玩,但是也是个好人呢,总是心直口快的,我有了危险,他会第一个冲上去帮忙,把坏蛋打走的。”倪贞慧幸福的回想当初。
“是吗?不过有暗杀堂堂主陆云在,你的一切危险不都化险为夷了。”林河更深的领会。
“当先呀,五个叔叔都可疼我了,他们大都没有儿女,就把我当作亲生女儿般爱护。”倪贞慧甜甜的微笑着,望着星空。
两个人边聊边走着,已经来到了临近郊区的荒野,坐在草地上,倪贞慧靠在林河的身边,好象只乖巧的小猫。
“那你岂不是很幸福了,那还经常离家出走,果然,现在的美女啊,都太不淑女了。”林河同她一起望着星空,道出自己所想。
闪烁着的繁星好象在像两人眨眼睛,月亮高悬,亮光下是大好的山河花草,都市的彩灯,以及寒冷的黑夜里,温馨的二人世界。天空中,弥漫着的,是青春的味道。
风阵阵而习习,吹倒了草头,刮过二人的脸旁,倪贞慧向林河凑近些。
“哪有,你这样说女孩子,而且还是美女,也不怕断舌头,哼!”倪贞慧嗔怪道。
林河笑而不语。
“恩……”倪贞慧迟疑一会儿,继续说道:“是啊,本来是很幸福的大家庭,可惜老天太眷顾我爸爸了,让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叔叔们也都有了繁重的任务,我整天能到的人,也就只有管家和用人了。”倪贞慧面色疲倦,看上去想起了伤心事,不免有些伤怀,女孩子家,心思万变,最容易不高兴了。林河眼看着她娇嫩的脸蛋有了忧愁之色,亦有些不忍心,安慰她道:“现在不是有人在你身边吗?而且保护着你,会比以前更安全。”
“谁呀?”倪贞慧转脸呵呵笑着装傻,弯月般的眉毛一挑,甚是撩人心魄。
“当然是本少爷了!哈哈!”林河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好象个愣小子。
“哈哈!傻瓜!”倪贞慧望着林河的傻样子,不禁大笑,畅怀随心,刚才回忆的烦忧顿时烟消云散。两人又聊了许多,十七八岁,年纪轻轻,男欢女爱,却也心事重重。
能有个贴心的知音,当真是不容易。话未说完,可是困意已经来了。
“林河啊,我们回去吧。”倪贞慧捂着小嘴,打个哈欠。
“回……回哪啊?”林河挠头。
“回家啊!我的看家狗,来嘛!”倪贞慧说着,站起身,拉起林河的胳膊。
“喂!谁是看家狗呀!哎呀!好,好,我起来就是了。”林河无奈的站起身。
“还没吃夜宵呢,怎么就走了?”林河并不失望,只是心中疑问,肚子也饿了。
“我想回家了,外面好冷,回家后我给你做夜宵,算赔罪好么,我做的不比餐馆差的。”倪贞慧许诺道。
“恩,那好吧。”林河不为难身边的人,欣然答应,而且,她也确实更想吃到倪贞慧亲手做的美食。趁着微亮的夜色,林河也想早些带倪贞慧回去,毕竟,两个人的家,才是最安全的避风港,虽然对他们来说,房子大了些。走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了出租车,公车也早早停止运营了。两个人只好走着回去,路程大概有半个小时,有林河陪伴,倪贞慧亦感觉不到疲惫,她背着手,不时蹦蹦跳跳,围着林河,谈天说地。却不知道,危机正在降临。
场景一:y市市区:
这是一所叫做“红宾阁子”的酒楼,说是酒楼,实则……
酒楼内,最大的一所包间内,豪华的装饰布置自然不必多说。
“呵呵呵呵………你们这些小妞,今天晚上都是本大爷的,好好伺候着我,不会亏待你们。”
轻浮的语气,说话的是一个青年,正躺在粉色的大床上,靠在床头,一手搂着一个娇媚的姑娘,一手端着一杯纯正的红酒。他,面貌到也英俊,身高腿长,只是一脸的委琐,一看便知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
“干少爷,你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可不都是为了钱哪!是吧,姐妹妹?”一个姑娘,胭脂粉面,趴在青年的腿上,好象一团柔面,转头冲身边的姐妹言道。
青年身边共围了五个姑娘,一个个娇柔无限,放荡更是无限。
她们所穿衣物极少,到不是因为房间里开了暖气,而是因为她们的职业习惯。
而青年男子却甚是喜欢,不断的变换着方式和位置,抚摩着身边的飘香尤物,自在非凡。女子们齐声回答道:“是呀!”
又一个女子道:“干少爷大架光临,本小店怎么能不倾囊相待呢!”
再一个女子道:“况且人家于少爷天生一张俊俏的脸庞,就是不给一分钱,咱们姐妹妹哪个不愿意以身相许呀?”
“那当然了。”
“干少爷!”
“干公子!”
“老公!”
“好人。”
“猛男。”
……
“哇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呵呵呵呵……”面对眼下众多春色围绕,赞叹声声连起,青年忍不住放声大笑,“痛快!痛快!人生自当如此,死又何撼!?”
说完,男子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进,大舒一口气,啧啧嘴,随手将玻璃酒杯一扔,听见一声玻璃破碎的声响。男子就准备大干一场,今夜又是个疯狂的荒唐的风流夜。
男子狡黠的笑着,搂下了两个俏美的小姐,压在身下,准备扑过去,饱餐一顿。
“香水百合七彩飘逸衣裳感动世界大声说出情话甜甜的吻融化你的心房等爱出现让我捧在你手心上魅力无限青春花漾明亮天空在发光缤纷色彩的飞翔不可思议的触电爱是奇妙的天堂维纳斯女神的安排动人的旋律在歌唱暖昧不明的体验爱闪闪在发亮……”
男子的手机,音乐不适时的响起。
“我靠!是谁这么没眼色,都什么时间了,周末下午,还不让人消停!”
男子咒骂着,也没有翻看来电的是谁,便随手拿起手机,向地板上一掷。
随着一声手机与地面的接触的响声,音乐停止,手机变作两半。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身旁床头柜子上的电话机,突然那又激烈的响起来。
“我靠!我靠靠靠!!”男子的气愤不打一处来,一翻白眼,猛的把身边的几个小姐推开,“你们都走吧!”
“干少爷!”几个女子齐声娇柔道,希望可以挽回这笔大生意。
“算了,我以后还会来的,今天晚上没有兴致了,你们快出去吧!”
几个小姐见大势已去,咒骂着不知道姓名的打电话的人,开门而出。
房间里只剩下男子一人,他重新静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烟卷,点燃,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
“欢笑吗?”
“哦!是小雨啊!”
“是我,刚才怎么回事,手机突然关上了?”
“刚才啊,你打来的吗?那手机突然没电了,没办法,今天真背运啊!”于欢笑特别强调最后一句话,电话另外一头的肖小雨却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
“不说废话了,现在马上来星空夜总会,有要事。”
“现在啊,这么急,有什么事啊?”干欢笑懒散的吐着烟圈。
“你呀!来了就知道了,是不是又被哪位美女勾住了,咱们兄弟不说外话,你这毛病可早该收收手了,你呀,你……”
“行了行了,雨老大,我听话,这就过去不就完了,我最受不了你说教了,哎!”
“你还叹气,我才该叹气,算了,不和你说了,快来吧,确实有大事。”
“好,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干欢笑长舒了一口气,一根烟已经消去大半,被他掐在烟灰缸里,顺便提手穿上了衣服。拉门而出。
……
场景二:y市市区:
市中心最大的健身房内。
非凡腾空一脚,将一个硕大的沙袋击中。沙袋被强大的力度,踢到天花板上,撞击出剧烈的声响,又反弹回来,来回做着大幅度的摇摆。“风龙哥,你看这样的水平。呵呵!”非凡沾沾自喜道。
“哼哼!还算不错,不过在真正的战斗中,力量才是一切,技巧只是在你力量不足的时候才做选择。”说着,曾风龙一拳头击打而出,冲向那还在做着摇摆的沙袋。
那势大力沉的一拳头,好象一座巍峨的大山,砸向那此刻看去已经非常渺小的沙袋。
沙袋被击中,声音比只刚才更响,直接挣断了绳索的束缚,砸向墙壁,继而破裂,里面的细纱全部流出,洒了一地。
非凡吃惊的望着,“龙哥,这是……我的天哪!”
“呵呵!”曾风龙骄傲的笑着。
……
若大的健身房已经被两人花重金包下来了,此刻却有人不敲门便推门而入。
曾风龙皱眉。
“龙哥,非哥,肖老大有请二位。”来的是肖小雨身边的一个手下。
“哦,有说是什么事吗?”曾风龙亦是个急性子。
“凌老大没说,只说让二位接到通知后,尽快赶到星空夜总会。”
“恩。”曾风龙点头称道,“非仔,看来我们要跑一躺了,小雨召集,想必有什么大事。”
“非凡连连点头。”
三人出了健身房。
……
场景三:y市市区。
一座高层别墅区。这里住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此刻,别墅内一个中年人正在悠闲的看着电视,手中的雪茄冒着浓烟。
此次y市新区的地头项目招标,最后留下来两个巨头,就是肖小雨的黑龙会和这个名叫闫西武的中年人。其实,没必要再介绍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命,未必就能活过今晚了。
闫西武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凭借着祖上遗留下来的几百万的产业,此刻已经是身价过亿的人物。在y市,没有人不知道肖小雨和他刚刚创立的黑龙会的。
话说当初万风不是不想将手下的四个门派全部钠下,只是凭借自己当时的实力,实则无法一次性将四个门派的众将士收心。
因此,万风仅仅是收下了白虎门和玄武门,并且合并两门派,创立风云会。
同时,他卖了个人情,也当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将朱雀门交于青龙门打理。
肖小雨是否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就是另外一件不为人所知的事了。
肖小雨接下了朱雀门,钱一却突然力排众意,决心归隐,不再过问帮会里的任何事,所以便由肖小雨暂时代理这个大哥。
说是代理,其实钱一当初早就把大哥的位置全权交给了他,自己就消失了。
肖小雨虽然是绝顶聪明的智将,却是个大名大理大义的人才,他决心只是打理帮会里的事,却不会真的接受一切,作老大。
在他心中,帮会里的第一把交椅,如今一直是空着的,一直是留给钱一的,他在等,等着自己的主人归来。
此后,青龙门和朱雀门合并,被肖小雨改组为黑龙会。
这个名字,来自于钱一左臂上的黑龙。
话分两头,先叙当前。
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便是在本次y市新区招标中一直和肖小雨的黑龙会对着干的人物。y市中也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江苏省十大杰出青年,闫西武。
本次招标新区,只要拿到手,便是得了块肥地,y市内谁不想分一杯羹,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和胆量了。
闫西武有胆量,可他毕竟初出茅庐,只是靠着手上的巨额财产上下打点,却不明白面对的是黑龙会这样的组织。
白道靠的是虚伪中藏刀子,黑道就不会这么墨迹,该杀的人,眼睛一杀便要他的命。
肖小雨曾经派人警告过他,只是其人是个倔脾气,不但不听,在其他的产业中也更加为难起黑龙会来。
黑龙会刚刚成立不久,各方面都在谋发展,谋扩张,资金是第一基础,这个时候谁要来阻拦,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利益面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中年人还在悠闲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此刻播起了广告,他不免有些厌烦。
“小李,拿杯热茶过来!”
闫西武话中吩咐的是自己的私人秘书。
公司里自己专用的文秘,他利用职权方便,此刻已经将她带到了家里包养,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那些皮肉交易,床上的事,总是面对同一个人,就算她再漂亮,也迟早会腻的,闫西武早已经对家里的这位小李小姐感到厌烦,只是她人机灵些,留着干些家务,做个保姆,暂时也算惬意。
“唉!闫总,马上就来。”小李正在浴室洗衣服,边想着怎样在身体上变着花样取悦老板,才对的起她那月薪五万元的报酬。
此刻,小李赶紧擦干净手,对着镜子打扮一下,准备给老板送茶水。
天色已经晚了,冬季里,天黑的早,今天尤其有一种肃杀的气氛。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阵强风吹过,闫西武的房间,关的死死的窗户,窗帘却被吹得轻微荡漾了起来。
闫西武望着广告里一个给洗发水做广告的女人,嘴角露出了委琐的笑容。
此刻,窗户的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正当窗帘要被这强风刮起的时候,窗户又刹那间被关闭。可见,出手的人身手快如闪电,可谓相当的敏捷。
一个暗影,好象一片树叶,落在了闫西武的身后。
此刻,电视里已经没有了美女的广告,变作了没意思的记录片。
闫西武没精神的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等着茶水过来,就要上床就寝了。
影子摄手摄脚,隐秘的摸到闫西武的身后。
望着闫西武的背影,王珂面露凶光。
一把匕首从他的袖子里窜出,继而伸到了闫西武的喉咙侧。
闫西武感觉脖子下有丝丝的凉意,他以为是秘书小李又在跟自己玩什么游戏,便不耐烦的道:“小李,别闹了,我今天没兴致。”
张柯一言不发,身手好象一条凌厉的毒蛇,拿匕首的手向右一滑,同时向内一紧,速度快如闪电。瞬间过后,闫西武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转头看看身后的杀手到底是谁。
然而,极度的疼痛的喉咙,在渗着巨大的冷意,他极力转头,想发出声音,却难以出半音,心脏由急剧的狂跳,逐渐变的静止。
张柯收了匕首,那匕首上甚至没沾上一滴红印。张柯出手档住了闫西武转了一半的头颅。“别挣扎了,要怪就怪你螳臂当车,跟黑龙会作对,下地狱去后悔吧!”张柯冷冷的道。
闫西武的身子终于停止了抽动,龌龊的灵魂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张柯没有必要多留,见任务完成,转头就走。
他本想从大门出去,突然听见脚步声,他没办法,只好顺着原路,爬窗户走人。
开门的是秘书小李,她已经换成了一身的比基尼,希望可以通过今晚,把老板的原始**给勾出来。秘书小李满怀着信心,开门笑脸相迎的是一个直愣愣的尸体,喉咙口还在汩汩的冒血。
“啊!”
女人的尖叫此刻显得特别的有力量,就连楼下刚刚落脚的王珂也听的清楚。
“呵!”冷毒杀手张柯,此刻叹了一口长气,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雨哥吗?”
“哦,阿柯呀!事情办的怎么样?”
“解决了,招标的事,现在全部掌控在我们手中了。”
“恩,那是最好,阿珂,现在马上回来吧,帮会里有些事。”
“什么事?这么急?”
“回来就知道了,来星空夜总会,马上来吧。”
“恩,好。’
“挂了。”
“恩。”
张柯收下电话,影子消失在黑夜中。
当年的钱一帐下,青龙门五虎,此刻已然变作了黑龙会五虎,即将重新相聚在那缠绵了百般回忆的星空夜总会,到底所谓何事……
场景一:千尺长空。
一架飞往香港的客机之上。机舱的豪华舱内,一个女性旅客带着一个孩子,小男孩子坐在较里的座位上。女性是个女强人,去香港为了谈一桩生意,刚刚和大陆的窝囊男人离了婚,孩子没有人带,便随即将就在身边。
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年龄,就有了坐飞机的经验,着实是个幸运儿。
飞机在凌驾于地面三千米的高空平稳的飞行着。
“小明,坐好,别乱动。”
做妈妈的关心自己的孩子,给他系好安全带。
可是,孩子天生就是个活泼的个体,妈妈也不忍心给他系的太紧。
这个叫小明的孩子,并没有完全听从妈妈的话,他翘着屁股,一扭一摆的趴在机舱的窗户上,好奇的望着窗外的云彩,欢喜不已。窗外,万里云云,白茫茫的一片晃眼。
小男孩看的有些眼晕,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望着窗户外,毕竟那难得一见的天空景色比机舱里的俗气人们更吸引他的眼球。一道黑色的暗影忽然划过男孩的眼帘。
那冒着黑暗气色的长剑好似一道黑光,穿越了这万里白云之海,煞是清晰。
那黑暗的霸道气势,又仿佛一条黑暗长龙,盘舞着狂荡的冲天天际。
小男孩看的呆了,过了片刻,他才缓过神来,手脚欢呼道,“妈妈!剑!剑!”
说着,他伸出短小的手指指向窗外。
母亲正在想着到了香港以后,除了谈生意,还有什么发展的方案,此刻却被孩子吵的思路混乱。她抱住还在兴奋的舞动的孩子,往孩子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白色的云海,一尘不染,没有任何东西打破这纯洁的天堂。
“什么动没有啊,小明,别闹了。”妈妈不相信孩子的话。
“妈妈,刚才,有剑。”小明执着。
“小孩子,你看错了,别瞎说,外边什么也没有,乖啊~”妈妈也坚持自己的眼睛。
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身材较好,美丽腿长的空姐走了过来,“这位乘客,您需要什么帮助吗?”她明亮的眼睛望着躁动的小男孩。
“孩子有点闹腾,没什么,谢谢你了。”母亲也很礼貌。
“恩,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们。”空姐说完,后退两步,姗姗离开。
黑色的凌厉长剑——冥龙,仍旧迅猛的飞行着,划作一道冥王星般,冲向祖国的紫荆香都——香港。
……
场景二:大陆y市市区。
星空夜总会,黑龙会总控制基地。门外的停车场上,刚刚增加了三辆轿车,皆是世界名牌。那间眼熟的会议室里,此刻已经没了钱一惜日的影子,见了未免让人感觉到萧条和哀伤。只是,曾经的青龙门五虎尚在,维持着这里的勃勃生机。肖小雨此刻背着手,正面对着窗台站立,望着窗外的景色。原先,这本是钱一的招牌动作。身后跟着四个人。
干欢笑永远是个冰糖渣子脸。
非凡的一脸谦虚和曾风龙的傲慢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柯则不多说话,冷漠中透着杀气。
“小雨,什么事召集我们?”曾风龙率先发言,几人中,当初他和肖小雨的关系最好,即使此刻肖小雨当了老大,两人还是互相直呼姓名。
“今天早上的事了吧,我去了躺一哥的卧室。”肖小雨把话题扯出来。
“哦。”几个人一起点头。
“那有问题吗?”陆凡问。
“各位还记得,从前一哥用的那把黑色长剑吗?”肖小雨继续端出话题。
“我知道,那剑透着一股杀气,灵气也强的非凡,着实是一把好剑。”于呼啸双手盘在胸口,赞叹道。
“对,就是那把剑,今天早上,消失了。”肖小雨说着,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任何人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思。
“什么!?”四人齐声惊叹。
“怎么可能?我们的看守这么严,夜总会周边还有十几个眼线,除非那小偷是神,否则冥龙剑不可能消失。”曾风龙愤恨道。
“这种事,依靠现实的眼光去判断,确实没有头绪。”一直很低调的张柯也阐述自己的意见。
“雨哥怎么看?”陆凡问道。
“我对这把剑的担心和疑惑并不是很多,我所牵挂和忧虑的,是一哥在外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以至这把认主的灵气之剑,会不会自己飞去,救护主人。”肖小雨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种说法,未免太神化了吧。”干欢笑有些不相信。
“难道钱一老大不是个神化的人吗?”曾风龙不满的道。
钱一在他们心中,早已经是神一样无敌般的人物。
“今天招集各位,为的就是这件事,我感觉可以通过这把剑的去向,找到一哥的踪迹。”肖小雨道出今天的真意。
“我同意,当年一哥离开黑龙会,就没再出现过,我们派人去找他,也不见踪影,甚至兄弟们天南地北都去了个遍,还是大海捞针,没有头绪,这未必不是个办法。”非凡道。
“前提是,神剑寻主这件事,到底可不可信。干欢笑扫人兴致。
“不管可信不可信,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手,不用我说,一哥在在场各位心中的地位,恐怕不亚于自己的亲人吧!”张柯道。
“好了,别争了,今天来,是大家一起商议事情的,不是耍嘴皮子的。”肖小雨皱眉头。五个人沉没了片刻。
钱一不在的这段时间,虽然帮会里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五个人也团结一条心,可是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今天稍微有了一点找到钱一的希望,五个大男人却有些激动的头脑发热了。最后,还是肖小雨清醒了一下脑际,他用老大的语气吩咐道,“其他的先别说了,现在请各位回去,吩咐你们的人手,尽量打听那黑色冥龙长剑的下落,但愿可以从这条线上找到一哥的蛛丝马迹。”其他的四个人也没有意见,会议暂时结束。
干欢笑,曾风龙,非凡,张柯,都走了,回到自己的势力,去各忙各的。
只留下肖小雨,依旧沉寂在窗台前。
他思索着,除了钱一以外,他最关注的另外一个人——万风。
万风,这个家伙,肖小雨断定,终有一日,他会来重新收复本该属于自己的地盘的。
黑龙会,最大的敌人,就是他的风云会,而对于钱一的消失,肖小雨亦相当怀疑是万风所为。
“哎!”肖小雨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将近一年来,靠自己一人之力,费劲脑力,要把刚刚起步的尚不和谐的两个帮会组合为一个新社团,肖小雨可谓呕心沥血,终于有了今天也算值得骄傲的成绩。
黑龙会已经是国内耳熟能详的黑社会组织,提起来,无人不晓,无人不胆寒。
而过度操劳的肖小雨,此刻面露倦容,往日年轻的脸上显露了一些沧桑感。
“一哥,你到底在哪里?”肖小雨心中默念,望着窗外的夜景,眼眶中逐渐有了些湿润。
等你走后心憔悴白色油桐风中纷飞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不断拨弄女人的眼泪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伤感一夜一夜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蝶孤燕可以双飞夜深人静独徘徊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倪贞慧的mp三,此刻正在她手中欢快的摇晃着,却播放着悲伤的歌曲。
林河与倪贞慧,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还是那么凉,两个人的心还是那么的温暖。
“这么高级的mp三啊,还有外扬的。”林河称赞倪贞慧的高级设备。
“平时都是一个人听的,今天你有耳福,放了外扬喇叭。”倪贞慧笑着看林河。
“这么说我真是荣幸啊,平时你没朋友吗?只把音乐和我分享。”林河没有在意倪贞慧的得意忘形。
“平时也有很多好朋友,只是……只是没有你这么能和我抬杠的。”倪贞慧道。
“呵呵!”林河听的笑在心里,“原来你喜欢和你闹别扭的我,恶趣味。”
“恩,算是吧。”
“那我以后天天都找你不是吧,任何事都和你唱反调,如何?”林河调侃倪贞慧。
“你敢!你敢这样我就自杀,看你怎么完成我爸爸的任务。”倪贞慧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哎!小姐,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林河道出箴言,又或许是预言。
“哼!你这辈子,我才不要你这辈子呢。”倪贞慧撅嘴。
“这么优秀的人你都不要,真不知好歹。”林河有意见。
“你还优秀呀,自古公主应该配白马王子的,哪有听说公主配黑社会小流氓的,呵呵!”倪贞慧嬉笑的捂着小嘴,兴奋的好象只欢乐的百灵。
“哎,是呀,可叹在下是个小流氓,怎么能配的上您呢!”林河矫情道。
“恩,是呢是呢!”倪贞慧深化思想。
“哎,可怜我出身不好,没有迎娶倪大小姐这般大家闺秀的资格了,不过,在下有个小请求。”
“恩,什么请求呐?”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音乐,每天都听这么忧伤的歌曲,预兆多不好。”
“忧伤才能感人,你这种低品位的生物当然不会感觉了。”倪贞慧喜欢嘲笑林河的感觉,心中很甜蜜。
“哎,拿你没辙了。”
两个人继续前行着,边听着音乐,边散步般,时间好似过的很快。
已经是午夜十点半了,很多人都已经入睡,或者在匆忙的往家里赶。
这个喧嚣的城市里,偶尔也有宁静的地段。
这个时候,只有两个人,希望永远都不要回到家,永远都有走不完的夜路,在一起,并肩,而且还互相拌着嘴。林河笑着,逗的倪贞慧捂着肚子疼,笑的娇巧而伶俐。
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迎接在两人面前,突然有一个凛冽的黑影。
那黑暗的影子好象一棵枯树,残缘凋敝,伤心透骨,好象随时有随风而逝的兆头。
如此单薄的身影,一般人会感觉像个叫花子。而林河望着远处的枯影,却从骨髓里感觉到,这个人身上透露着寒气,那种杀人如麻的透心彻骨的感觉通过万般的经验和直觉,警告着林河的第六神经。“是什么人,好强的压迫感。”林河心中暗道。
林河将倪贞慧推到身后,缓缓的向前走。
“你干什么呀!”倪贞慧不满林河束缚她的行动。
“别说话,在后边跟着我。”林河第一次对她使用命令的语气,那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恩……”倪贞慧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林河此刻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也就乖乖的跟着他,安静的贴在林河背后。
两人慢慢的接近面前的黑衣人,距离稍近一些,看见对方好象穿的是一见青色的长风衣,衣角落在地上,随风飘荡。其人如树影,躬着腰如一弯冷月,看不见脸,林河越来越狐疑。林河拉着倪贞慧的小手,将她的手攥的很紧,逐渐接近对方,那人一直都不动,纹丝不动。越是这样,林河越是感觉强大的危机感,这感觉如此强烈,令林河喘不过气来。
冷夜,凄风,刺骨,寒心。尽皆没有当前的那人所给林河带来的寒意大。
林河拉着倪贞慧,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接近他。
他仍旧没有动静,好象一尊佛像,一棵枯死的树,仅仅是矗立在眼前,毫无声息。
“哼!”林河不屑道:“摆什么pose!”
“既然你不动,我就先说八八了。”林河心中暗道。
他拉着倪贞慧就要离开,快步想逃离眼前男子的身边。
一把长剑,稍稍有些弯度,在黑夜里雪亮的映衬着月亮的白光,突然闪现在林河的跟前。那剑,从男子的风衣中抽出,挡住了林河和倪贞慧的去路。
林河一愣,感觉倪贞慧在他身后打了个哆嗦。
“阁下有什么指教?”林河还算礼貌的回应道。
“我不难为你,放下你身后的女孩儿,你可以走。”男子说话干净利落。
“呵呵!可笑!”林河不屑的望着男子。
“生命这么可笑吗?”男子话中有话。
“我断定我今天死不了,所以笑笑也无妨。”林河胆子亦不小,他是遇强则更强的人。
“如果你把身后的女孩儿交给我,你自然死不了。”男子很嚣张。
“如果你不在这里废话,你自然也可以活到明天。”林河更嚣张。
“哼哼。”男子冷笑。
“笑的这么奸诈,想必不是什么好鸟。”林河侮辱男子。
“你会为你现在说的话付出代价。”男子有些气恼。
“总比你这种说些没代价的废话的人,好许多。”林河跟他玩文字。
男子深呼吸,运气,想必是被林河激怒了。
男子的周身风力见涨,身形比之刚才更加的鬼魅,青色的风衣,鼓了起来,好象在跳舞。“自报家门吧。”男子出言。
林河不说话,而是摆出了格斗的架势。
“架势到是不错,可惜你还差两年规矩,真正的格斗,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姓名。”男子很规整的道。
“真是个罗嗦的人,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内敛派,现在才发现,阁下原来是个话痨!”林河一再激他。
“在下魑王阁——龙剑,再此只为取那女孩儿的性命,不长眼的尽早让开。”龙剑不再多言语。“龙剑……”林河默默的念叨着他的名号,想起来当初唐风口中说过,可以和自己匹敌的人物,既是魑王阁的九龙头闪——龙剑。
林河警告自己要小心了,以唐风的实力都要对他刮目相看,这个人自然不是好惹的。
但是他转念又想,即使再不好惹,想伤害倪贞慧,也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才行。
“可惜阁下来的不是时候,今天偏偏遇上了我,看来你是没希望完成任务了。”林河道。
“我的眼中,没有任务,只有想杀的人。”龙剑眼中露凶光,“再问一次,阁下姓名。”
“老子林河。”林河一昂头,那无视众生的眼神让龙剑看了异常不悦。
“就冲你这句狂妄的话,就该当死一千次。”龙剑冷言传来,随之一剑,同时挺了过来。林河赶忙扭转身形,一手用力,先将倪贞慧推到一座屋檐下躲避,独自面对强敌。
龙剑的剑,杀手的心,以冷著称,以残忍和杀人如闪电般迅速著名天下。
即使是林河,亦很难琢磨他的剑法。林河在躲避着,完全是凭借七0%直觉,和三0%的眼力。龙剑的剑,太快了,每一剑发出,都好象是一道闪电降临,让人促不及防。
龙剑挺剑,没有刺中,也是一愣,但并没有多耽搁,而是反手一摆,林河后退闪过。
龙剑摇剑好似波浪滔天,左右对林河强打,林河便左右扭动,暂时躲过。
龙剑使下扎剑,一次次进攻林河的下盘,林河便一跃一蹙,也能勉强躲闪。
龙剑挽手,将剑势旋转,切割向林河的上体乃至头部,林河便以一个个筋斗,左右逢源,亦不被其伤害。但是长久以来,双方都有发觉。
二人虽然暂时谁也未伤到谁,可是林河却只有招架的动作,没有还手之机。
龙剑的剑本来就长,若是普通人使剑,林河尚且可以找到空挡,抓住他剑长的缺憾,冲到对方面前,进行直接攻击。可是,龙剑的剑使的天花乱坠,密不透风,以林河现在的眼里,根本没有半点机会看清楚他的任何空隙。或许,他的剑根本就没有缝隙,是绝对的完美剑阵。“不可能!天下再卓绝的武功,也应该有破绽的。应该只是我一时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而已。”林河匆忙的躲闪中,这般想着。可是,如此下去,林河亦没有信心能够在片刻之后看清楚龙剑剑阵中的空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防守的一方毕竟处于劣势,体力不支,自然身形的速度也会受到影响。那个时候,龙剑的速度却不会降低下来,林河便危险了。
以龙剑的剑法,绝妙非凡,几乎每一招都可以至林河于死地。
若是林河一旦有一次躲闪不及,便有可能被其一下击溃,面对死神。
林河心中焦虑,却也着实没有主意。
他很后悔自从来了香港以后,自恃才华横溢,傲慢的过了头,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挑选一件趁手的兵器,平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哪怕是一把最最俗气的手枪也好啊!
如今赤手空拳,和人家当世第一剑的龙剑较量,未免有些自杀的嫌疑了。
倪贞慧躲在角落的屋檐下,望着街中央两人的打斗,势头正紧张。
倪贞慧虽然不了解男人之间的格斗法门,但将局势看在眼里,天生聪慧的她,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林河正处于绝对的劣势,只是因为时间问题而苦苦的支撑着。
这样的情况再持续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林和与倪贞慧,谁也不敢想象。
虽然说,照这种局势下去,龙剑仍然可以依靠时间的消耗战,来步步击垮林河,他却实在难以忍受自己有着当世第一快剑之称的名号,今天竟然在百余招过后,还打不败一个毛头小子。龙剑突然一个突刺,凌空七百二十度穿心剑划跃而出。
林河被冲击的倒退了数十步,勉强再次站稳了身子,已经是气喘连连,双手压着膝盖,抬眼疲劳的望着龙剑。龙剑却突然收住了手。林河跟倪贞慧都一阵疑惑。
“他该不会是想放弃了吧,那样是最好,不过不大可能,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不会看不出,我快支持不住了。”林河大口的呼吸着氧气,脑中想到。
林河的脑际迅速的回旋运转,想着办法,怎样才能克制龙剑的伶俐的快剑。
龙剑又开始一动不动了,稳如一座高山,他闭上了眼睛,在体内运气。
“这个家伙,不是运动了一会儿,就要上上发条吧!”林河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依旧不忘记调侃一下对方。当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来,再大声的喊给龙剑听,而是在自己心里想想,自己感受这笑话。“小子。”半晌,龙剑终于开口说话了。
“恩。”林河现在的力气,亦只能回一个字。
“接下来,我可以在一分钟内解决你,你信不信?”龙剑夸下海口。
“我现在如果撒腿就跑,你追大概也要追十分钟吧!”林河调侃的本事还不是一般的强悍。倪贞慧的心本来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此刻却又被他逗的想发笑,但担心的韵味仍旧不可能消去,她开始去偷偷的莫索口袋里的手机。
龙剑气的鬓角冒汗,他真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格斗对手,而且实力却也着实不弱。
龙剑又道:“接招吧,小子。”
林河此刻望着眼前的辣手敌人,真想把他瞬间撕碎,却又无能为力,着实焦急。
倪贞慧的手已经伸进了口袋,莫索到了手机。
龙剑的气势也逐渐出来了,好象比之刚才,他又变强了不少。
林河心中在呐喊,“我需要一把剑,一把和他的剑,一样长的好剑,一把凌厉的好剑。”
一股回忆突然冲出了林河的脑际,让他的心又重新找寻到了过去的,曾经的一样珍贵无比的东西,“我的冥龙剑,你现在在哪儿?”
龙剑的气势在层层叠叠的上升,一股股冰冷的杀气向林河这边传来。
“这下,大概死定了。”林河虽然天生不是个服输的性子,但此刻面对对方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亦有些胆寒。
“小子,你太狂了,但是你没那个资本。”龙剑损林河道。
林河哪怕因他的话而气愤,却又不敢主动出击。
现在留给他的唯一一条可以活的路,而且成功率还不高,那就是逃跑。
可是,刚才的战斗中,龙剑的速度根本不输自己,现在他竟然越加的强盛了,再想逃跑的话,多半在少时便会被抓住。但若继续硬拼的话,除非发生什么奇迹,否则绝对是死定了。林河余光望了一眼倪贞慧,她在那焦虑着,对场中的一切毫无办法,心中的辛苦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林河。“就算我死,也得让她脱身。”林河这般想着。
林河转脸望向倪贞慧,发现她正在怔怔的望着自己,眼神里清澈的如碧然的水波浮动。
林河刚刚要开口的嘴巴,突然又顿住了。
“她不会自己一个人跑的,除非我和她一起走,而那样的话,两个人谁也跑不了。”林河这般想着,烦恼着。林河不和倪贞慧废话,他看惯了电视里那拉拉扯扯的恶心画面,他了解倪贞慧,或许她还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他就是觉得她不会走,而丢下自己。
“哎!看来现在只有一条法子了。”林和叹气,如今,虽然他不愿意,可是所能面对的,也只有把龙剑打败,这样才能带着倪贞慧全身而退。
不知道有没有百分之十的希望,那林河也要拼一拼,毕竟没有其他的退路,背水一战,还不一定谁输谁赢呢!林河深呼吸,将气从身体的各个要害部位提了出来,而掌运到可以进行攻击的地方。林河将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手掌,脚上。
而原本为了保全自己,所集中防御的气息,此刻已经全然消失。
见林河孤注一掷,浑然是想和自己决一死战,龙剑望在眼里,心中好笑,他轻蔑的望着林河,道:“接招吧!”话语喊出,龙剑已经冲了过来。
如果说刚刚龙剑的剑势好象飘雪飞剑般清冷刺骨,那么现在他的剑阵就好象无数座雪山崩塌般轰然砸向林河身躯。林河也是孤注一掷,将身体的全部力量挥发而出。
可是,即使林河的力量骤然很强大,却没有发挥的引子。
林河的力量只能借助手脚挥发出来,冲击龙剑。可是,现在龙剑的剑阵,好象万年冰峰坠落,林河根本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对于龙剑的长剑来说,林河的手脚实在是太短了。
“雪崩闪!”龙剑吼着,自己发出的招势,向林河划来。那剑势,从林河身旁的各个部位穿击而来,无孔不入,无所不在。林河的攻势,此刻显得如此的微弱。
和龙剑的绝招相碰的一瞬间,林河的力量竟然完全被吸收,继而反弹,夹杂着原来的势头,向林河浑身上下击打。那冰冷的剑锋,本来就锋利无比,是双拳两脚这血肉之躯难以匹敌的,而龙剑的剑,此刻竟然化作无数根冰锥,刺穿林河的肢体。
林河焦急之中,也只好暂时的敝住身上的要害,但注定是要受不轻的伤了。
绚烂的白色光闪过之后,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只有林河,好象突然间化作了一个血人,浑身都浸染在鲜血中,身体尽皆在颤抖,疼的颤抖,本能的害怕的颤抖。刚才的那招雪崩闪,一齐刺向林河,虽然因为剑气分散,刺的不是特别深,却每一击都伤及到筋骨。若不是林河本身有着极强的身体素质,现在的他已经被粉碎成了血沫。龙剑见林河仍旧活着,并且还能站立,也不禁大吃一惊。
要料想,他的剑,像雪崩闪这样的绝技,自来是见者死,无虚发的,今天竟然存活了一人。龙剑遗憾之余亦有些欣赏林河了,不再像刚刚那般看不起他。
不过,欣赏归欣赏,龙剑刚刚已经许下要在一分钟内杀死林河,此刻他首先要遵守自己的诺言,才去想别的。冷剑客龙剑突然跳起,“我看你能坚持到多久不死。”龙剑冲过来,带着疯狂的剑势。剑锋劈山斩海,划月当阳,阴冷中蚕杂着柔和,柔和中透露着杀意,一次次向林河袭来。
“嗨!”龙剑大喝一声,林河的左肩膀开了花。
“嘿!”龙剑轻哼一下,剑头挑起了林河背后的一块肉皮。
“呔!”龙剑叫喊一次,林河的胸口被穿了个窟窿。
……
林河此刻几乎是在凭借意识把持着生存,他不知道身后的倪贞慧怎样了,他所想的只是在多支持一会儿,就能为倪贞慧争取一会儿。
“她这般看着我,一次次的被伤害,是否也会伤心,痛苦呢?”林河最后闭上了眼睛,用意识去躲避龙剑的剑。
四十一秒,四十二秒,四十三秒……
林河已经血肉模糊,百受摧残的躯体内是一颗闪亮的灵魂,卓绝的灵魂在灼烧,燃烧,挥洒在皮肤各处,却不得显露。
他,需要一个物器,一个可以挥发自身此刻完全愤怒的物器。
紫荆香都,新界一区,一颗黑色的流星好似一道迅猛的闪电,划破天际。
五十秒,五十一秒,五十二秒……
林河身形旋转着,好象舞起了血红的旋律。
“如果……我死了……有谁为我悲伤……有谁……是谁!!!???”林河的心在咆哮,呼喊,怒吼。人的意念再强大,也抵不过身体的本质,死亡的气息或许穿不透灵魂,却足以摧残你的**,让你不得超生。
死,死,死。
这个字在林河监守的意识中反复的出现,他,最痛苦的不是**,而是心灵。
对于爱的未知,到死也不知道,谁能为自己流泪,谁在为爱自己去祈祷,没有人,又或许有人,但他却不记得……无数的没有答案的问题在摧残着他,龙剑的剑却丝毫没有减势。
五十七秒,五十八秒,五十九秒……
“去死吧!雪,光,一,闪!”龙剑朗声念叨出招势的名称,白色的剑,趁着月光,劈向林河的额头。林河闭着眼睛,隐约在脑海里查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一道光,和普通的光芒不同,甚至比跟前龙剑的白色光芒更加的辉煌。
那是一道黑色的光,阴暗中饱含着怨恨之气。林河感觉到了亲切熟悉和强大的暗黑之气。他左手的黑色盘龙纹身在疯狂的作痛,颤抖的痛,疼痛感超越了浑身的伤口。
那是一把剑,一把黑色的长剑。“冥……冥……冥龙!”林河突然喊出了魔剑的名字。
同时,一道黑光在龙剑的头顶闪现,竟然抹去了他宝剑的白色光束。
一道黑色的长龙俯首降落,落在林河的手中。
林河睁开眼睛,手中的冥龙剑和左手的黑色炎龙同时绽放出辉煌的黑暗,却照亮了四周。林河体内的力量骤然增强,并且有了冥龙剑这把引气的武器出现,掌握在手中,势头更胜。林河来不及多想,一剑出世,和龙剑的白剑交合在一起。
白色的光束,趁着月光,耀眼而光芒四射。
黑暗的光束,趁着星空,飞扬跋扈,狂荡凛然。
两对手相击,黑白两剑的打拼,彼此震的兹兹作响。
林河的眼睛都红了,无限的憎恨在蔓延。
他要把刚才的屈辱,一并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