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家闺秀1
再一看表,快十一点了,天色不早了,我也疲倦了许多,没力气再实验此剑的实力。
我把被劈成两半的床身拼合好。
我邪笑着,将剑身放在胸口,就这样安心躺下,意欲沉入梦乡。
闭上眼睛,我开始欣然的思考此剑的一切,渐渐的迷醉在梦境中。
上战场了。
放眼万风为我所特制的擂台之上。大型的圆柱广场,可以容纳万人之多。中间一个方型台,擂台之上空无一物,分两层阶梯上台。台下两道,分别由上千名兄弟架刀护卫,排成两排,中间夹一道黑色地毯铺成的大道。我迈步昂首,眼睛好似凌厉的烈炎,焚烧着世间的一切。我右手拖着冥龙剑,在地毯上稍稍划过,便留下一条断印,锋利至极。
对面一条路,三位长老先后向武台走来,尽皆展露着傲视群雄的架势。
我们在台子中央会面,相视无话,各自内里却早已荡气回肠。
通过前两次的考核,三长老也初步知晓了我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
而我,之所以一心的感慨,仅仅是因为,我好想念自己的亲人,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爱我的并且是我所爱的女孩儿来为我加油,为我哭泣的话,此战我又怎么会如此的不放在心上,将生死执之度外。我一直在奋斗,在前进,所有阻挡我的路的人,都被我毫不留情的,执之死地。而我做了这么多,残杀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想要的不能来,那么你们这些婊子养的就都给我去死吧!同我破灭的梦想一起陪葬!老子不高兴!所有人都下地狱去吧!!
万风被夹在中间,这种严肃的时刻,他也不多讲话,无言一挥手,其手下端过一个盘子来。盘中放着四杯酒,酒水在颠簸中摇晃着,倒映闪烁着阳光。
我看上一眼,想起万风昨天晚上的诡计。
我奇怪,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不必使用这种计量了吗?大概此酒真的只是种仪式,而并非我所想吧!毕竟万风答应了我的事,不会这么无耻的食言,我相信他。
“请四位门主赛前同饮一杯,送行酒!”万风慷慨言辞。
还没等我出手,万风已经递给我那杯青龙杯子盛的酒。
对于白酒,我不经常喝,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一扬头,灌了下去。
突感胃里火辣辣的,自己身上的杀意更重了些。
“三位长老也请。”万风摆出一个绅士的架势。
三长老到没有顾及这么多,出手端起酒杯,一饮而进。
“呵呵!三位老者果然豪爽!”万风大笑着,嘴角露出一丝邪意。
“哼!我们还没那么老。”花假山强调道,身后秦绝,李云海二人也一脸的阴沉,望着卢楚风。万风才不会和他们多耽搁。他侧身望向一边台下的众手下。
相聚上万人,人头蹿动,黑压压的一片,身上各都带着刀剑,分属的大哥则暗藏着枪支。肖小雨等人被卢楚风安排在最前排,也就是最接近我的地方,以防到时候有人要临危暗算我,好出手相助。
“我宣布,第三场考核,是我们四圣门里四个门阁的大哥之间的拼斗,这次拼斗,无论结果如何,生死有命,过后不得追究!违令者,神人共诛!”万风慷慨言辞,大义凛然。
下方一片掌声和起哄声。“开战!”万风大喝一声,随即下了武台。
我精神一凛,眼神聚焦。花假山,秦绝,李云海已在短时间内将我围住,形成一个三角形攻势,让我首尾难顾。“摆星形刀阵!”随着领头的花假山一声历吼,三人成虎,从三个方向向我袭来。明晃晃的刀光反射着阳光,在我身上影射。
如此下去,神人难敌,我立刻转身倒退,还是难免被秦绝一刀砍在手臂,我怒吼一声,反手一剑,赫然削下了秦绝的一支胳膊。
他在那剧痛的吼叫的同时,我的左手臂也在不断的往外冒血。
医疗队要上来,被万风挡在一方,秦绝只感觉头晕目眩,被削出的断臂的红色骇人的疤口,看了令人乍舌。他胸口却堵着一口气,不知死活的还要上来再战。
冥龙剑在我的手中飞舞,我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剑身,或者说是剑已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剑气皓然,霸道十足。在刚开始被砍了一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受伤,这全部依靠冥龙剑所缔造的剑气和剑阵,让他们无法如意的近身于我。
两方僵持不下,我开始将主意打在受伤硬战的秦绝身上。
见他摇摇晃晃的,虚弱的好似刚重生的僵尸。
我嘴角露出坏笑,我先是一气乱舞,摆脱已然气喘吁吁的花假山跟李与海,挺剑向他刺去。秦绝见我袭来,摆刀欲挡,却又怎知我手中魔剑的厉害。
我毫不动容,眼睛和冥龙剑的剑锋皆直直指向他的心脏。
“咣!”的一声响,秦绝的唐刀竟然被我的剑锋所刺断。
几乎一刹那间,魔剑冥龙再次沾血,将秦绝穿了个透心凉。
他跪倒在地,嘴巴张开,眼神呆滞,嘴角逐渐流出阴红的血来,而心脏却没有丝毫的红印记,只有那仿佛一道刚针般贯穿其身子的剑身。
我不敢耽搁,将剑身抽出,转身冷视着花假山和李云海二人。
我期望从二人的眼中洞悉,却看不到恐惧,相反,比之刚才更加愤怒激火了。
“来吧!”我心想,“全都来送死吧!”
万风见到秦绝已死,心里乐开了花。
“风哥。”
“什么事?钱一,语气那么平淡,我们可是刚刚大获全胜!今天晚上得好好庆祝一下!”
“我不想再做大哥了。”
“你说什么!?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让我走吧,现在的生活,我已经腻了。”
“小雨,以后你来接替我的位置。”
“一哥,怎么突然这么说?”
“别再来找我了,也不用派人保护我,我不想再看见你们这帮人。”
“欢笑。”
“大哥!”
“加油活着,注意身体,呵呵。”
“张柯,非凡……”
“一哥……”
“你们要好好的辅佐小雨,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会把帮会带的比我更好。”
“大哥,你不要走……”
“别再说了,我意已决,曾风龙是个火暴脾气,这件事要婉转的告诉他,而且别让他来找我,见了我也不会再回去。”
独自一人,坐在开往y市的火车上,回去的路没有来时候快,大概是我心思灭了,时间也跟着慢下来。身边没有人陪伴了,没有人保护,哪怕有很多人在牵挂我,其中包括万风那双歹毒的眼神正看着我的照片,我们的合照,同白老爷子。
“嘶!”万风将照片中的自己撕出,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着我的头部。
照片逐渐燃烧,明晃晃闪光,最后化为灰烬。
火车的隆隆声,我的脚随着这声音而有节奏的点地,皮鞋换做了休闲鞋。
回去了,再没有什么包袱了。身处肖小雨的管辖地,也不会有其他帮会来欺负我吧,况且我也有足够的抵抗能力。望着窗外的黑夜,景色不清晰,却神秘的令人心仪。
天黑行车,现在是凌晨不到一点,到了地方也不过几个小时,为了不惊吓熟睡中的室友,我还是在外边溜达溜达吧。我将手抽进衣袖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大概快到站了吧,我伸着懒腰,打个哈欠。
看见前方一个姑娘在那边乱鼓动。
满车有好多姑娘,而我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长的出奇的漂亮,而且身材一流。
修长的睫毛,眼睛一眨一眨,眉头却紧蹙。
她的身子在不断的鼓动。
这车子并不算颠簸啊,不行我就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她坐,我想着。
我顺着她的手望去,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一个粗大的黑手在莫她的屁股,而姑娘的手每每把它从自己屁股上打走,它又再去袭击她的大腿,如此反复,好不猥亵,那家伙想必得意死。
我心想,一个姑娘家,而且这么漂亮,一人坐火车,穿什么裙子,简直找事!
我看见她好象要哭了,一看就知道是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敢喊叫,又觉得很委屈,甚至连死的心都有。“哎!”我暗叹一口气,出左手,拽住那猥亵男的后背衣服,用力向后方一扯,他只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指引,摔向后边,很远处,砸在人堆里。紧接着一堆人骂他。
“你他妈的不长眼啊!”
“娘的!坐个吊车还他妈玩杂技!我这一篮子鸡蛋你妈不赔我三倍,我干你娘!”
“你个瘪三敢非礼老娘,老娘的捣死你!陪钱!精神损失费!”
……
猥亵男狼狈不堪的赔钱又赔不是,在下一站匆忙离开了,甚至没敢往我这边看一眼。
……
“姐姐,你来坐吧。”我微笑着恭敬的让出坐位给她。
姑娘很感激的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好似没有多少社交经验,话在口中,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她再不坐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她晃晃脑袋看看四周,见没人敢来和她抢这个位子,才安心的坐下。
其实在我身后就有一个男人,想过来抢坐,还骂骂咧咧的说着我家乡的脏话,被我一个反手将他的胳膊拧骨折了,估计没几个月好不了。
她还是有些担忧,坐下后也不敢怎么有大动作,只是乖乖的坐着。
她把两手平放在腿上,眼睛不安的望着前方,偶尔抬头望望我的脸,又害羞的低下。
我笑了,这丫头也忒腼腆了。
“你好。”我说了最朴实的问候语,说多了怕她害怕。
“啊!恩,你好,刚才谢谢你,哥哥。”她特意抬脸冲我点点头,表示礼貌的谢意。
要是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跳出一句:“那你怎么谢啊?”然后窥视对方异性可以答谢的部位,而眼前的女孩儿实在太纯洁了,让我不舍得,不忍心欺负她半分。
“不客气,举手之劳。以后对待这种事,要勇敢点,你越是怕他,他就越猖狂。”
“啊!还有以后!?”她像笼中的小鸟般,害怕着,惊慌着。
“呵呵,没有以后了,我的意思是让你勇敢些,仅此而已。”
“哦,好,谢谢你,哥哥。”她的声音很清澈,很甜,很嫩。
“先别叫我哥哥,你多大了?”我问道。
“我一七岁了。”她很干脆的说道,丝毫没有掩饰,没有世俗人员的虚伪装束。
“我快一八了,我们就算同岁,你以后就叫我钱一吧,大家都这么喊我。”
我用轻松的话语,希望能让她融入一种温馨的环境中,别被火车上肮脏的东西留下什么心理上的阴影。
“恩,钱一。”她温柔的喊我。
“那你呢,你的名字?”见她不主动说,我强调的问着。
“全泉。”
像泉水一样的女孩儿,是否该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上。
如果没有一个坚实的护泉人保护她,这泉水是否能一直清澈下去。
我冥冥的思索着,用身子给她挤出的一道空间,让她呼吸和舒畅,而女孩子却丝毫不动缠,恬静的坐着,不说话。
我一手扶着座位,一手拦在周围,以防有人窃机贴近她的身体。
我们就这样的静静的相持。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一个女孩儿出来,怎么不买坐票或者卧铺?这样站着多累啊。”她抬头看了下我,不好意思的回答,“本来买了坐票的,后来……让给了别人,那人说他站累了。”
“男的?”
“是的。”
“那人在哪?”我心里很窝火,妈的抢女孩儿的座位,还是男人吗!人渣!
“在前两个车厢了,他坐下后,我被人堆挤到了这边来。”
我有种要昏厥的感觉……
火车上站立,本是件让人闹心的事。
可旁边伊人相伴,相行便舒爽不少。
呼吸都顺畅了,我闻到的再也不是那满车厢里的汗臭味,而是那缕缕的清香。
不是浓艳女子的浓装艳抹之香气,而是纯天然的悠然的体香。
一路无话,彼此保持着神秘的美妙感觉,到了y市。
下车了,人群中一对男女牵着个箱子出了站台。
“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你。”
“没事,我来帮你吧。”
“你刚才已经帮我很多了,真是麻烦你了。”
“所以说我帮你提箱子吧。”
“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
“你会累的。”
……
我和这个叫全泉的女孩儿,就这般两人提着一个箱子拉拉扯扯出了站台。
我本身没带什么东西,几乎空身,所以提着个箱子,周围的很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或者是情侣什么的。全泉本来长的就漂亮,和我在一起,引来了许多男人的觊觎。
然而没有一个人胆敢造次,因为我睁着一双冷目,好似要杀人般的,注视着四方。
“我该走了。”她婉言低头冲我说。
“去哪?”我关心的问道。
“去我姑姑家,她们暂时在这里收留我,以后我打算租房子。”
“那他们怎么不来接你?”这是我感到很疑惑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走夜路,也太危险了吧。“他们,恩……”她有难言之隐。
我也不便追问。
我扯开话题,“那你去吧,路上小心,还要我陪你吗?”我试探的问道,毕竟我这样一再巴结她,常了自己也不像个好人了。
“不用了,谢谢你,这条路我打车过去就行了。”她很礼貌的回绝。
一拿出手机看一下,凌晨三点了,天也朦胧中有些亮光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y市的司机还没那么有种,我心中这样想着,决定不再护送她了。“好的,那你走吧,把我的手机号留下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说着我端起她的小手,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号码。
一三六五百二0七0xx刚接触到她的手,她猛的回缩一下,见我并没有恶意,才顺从的任我所为了。“谢谢你,哥哥。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她一再重复着这句话,真是不善言辞的小姑娘。我一笑,没再说话。她也冲我一笑,真诚的笑容,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了。
她走了,我看着她到马路边,拦下一辆的士,我用手机记录下那辆车的车牌号,然后放心的离开了。故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感到异常的亲切,我所喜爱的夜晚,没有闲人杂人,只有偶尔飞舞的萤火虫和坏了的路灯。
y市一点也不繁华,和南京比起来简直一天一地,可是这里是生我的地方,落叶是要归根的。晚上的人容易想多。游子久别天涯,一回故乡便感慨万千。我的思想在凉夜中遨游。走到学校门口,大门已经关上了,里面好象一个监狱一样,黑咕隆咚的。
我将手抽进口袋里,靠在大门上往里看。
我学校的建设蛮奢侈的,一个校门健造的比一些大学都要气派,仅仅宽度就有三十多米,好象一处奇观。夜凉如水,夜凉入睡。
……
“嘿!小兄弟,小兄弟!”一个浑厚的老人的声音传来。
我挣开眼睛,望见一张苍白的脸,隐约感觉这张老脸如此的面熟。
“张大爷?”我根本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他是我以前晚上,逃课出去包夜的时候,经常贿赂的门管。
“哎!原来是钱一啊!怎么现在才回来学校啊!你都快被学校通缉了!”老人嘘唬着。
我看看他,半天没说话。心里在想,这么大的校门,让一个花甲的老人来看守,早晚得出事吧。哎!只因为这守门的差使每月能拿两千块,还包吃包住,又因为这看门的老大爷据说是某位教育局长的老丈人。
“大爷,我前段时间,有点事,现在回来了。”我清醒了九分,揉揉自己的脸。
“哦,那赶快去上课吧!马上打预备了,你还没吃早餐吧,我这里有几个肉包子。”老人从手里把一个塑料袋子扎的小笼蒸包递给我。
肉包子打狗。我这样想着,接到手里,心窝却一阵暖和,“谢谢张大爷。”
老人笑着点点头。我转身步入校门。肉包子还是热的,吃在嘴里,咬半天咬不到肉。
“呵呵!食堂里买的。”我断言。
我首先去的不是教室,而是校长室。
校长见了我,貌似很熟悉的冲我喜笑颜开,应该说是眼开,见钱眼开的那种神色让我看了觉得很搞笑。在帮会里做了不少事,又帮万风除掉了心腹大患,得到的报酬是手中的一张小卡片,卡片里有十万块。我不想再靠帮会里的任何东西活下去,在我的生活中不希望在沾染黑社会的林林总总。
“校长好。”
“啊!您是……”校长同学马上发觉自己见到财神爷后由于慌乱说错了话,更改之,“你是易强同学啊!你好。”
我没有立刻理会他,而是手里拿着银行卡,站立在校长的办公桌前,望着眼前的一张台历表发呆。十二月十一号了,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日子过的好快,不知不觉中生命在渐渐的消逝,突然感觉天气也冷了许多。
冬天到了吗?我对于气节并没有多少清晰的概念,只知道到了一月份的时候那一定是冬天了。从暑假到现在,我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遇到一些可笑的人,做着一些可笑的事情,迷茫的前进,痛并快乐着。
找不到答案只有闷着头去闯荡,闯到最后还是一无所知的笨蛋。
我也,不过是,一个十足的白痴罢了。
如果能够爱你,陪伴一生的话,宁愿做一个傻瓜又能怎样呢?可是我爱的人在哪里?我这样一个傻瓜还能找到你吗?冬天应该很凉的,我只穿了一件单衣,怪不得感觉很冷,可是我下火车的时候明明在路边看到了萤火虫的,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人类在蜕变,更加纯洁的生命要颠覆?
“钱一,钱一同学?”校长怕我傻了,反复叫着我的大号。
“唉!我在呢!”我回应道,心神回来了。
“呵呵,好久没来学校了吧!这边我都帮你撑着呢,就说你去外地参加体育训练了。”校长眉目中含有期盼,那是对于金钱的饥渴。
“哦,那可真是谢谢您老了。”说着我把手中的银行卡递交上去。
校长的演技超强,摆出一副怎么可以收呢但却又怎么可以不给你面子呢,委屈中加一点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还有点欣喜的安慰的复杂的神情显现在这张稍稍有些苍老的脸上。
我微笑的望着他,不再有以前的那种厌恶感了,这不过是人xing的一般表现罢了,没什么,很正常的。校长闭上眼睛孕育了一会儿,道:“呵呵,钱一同学。”
“恩?”
“你是学生会干部吧?”校长一副有恩必报,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的表情。
“哦?好象是呢,大概叫文什么部的……”
“文艺部部长!”
“好象是这个,怎么了。”
“呵呵,恭喜你。”校长张开双手和我握手,一张大手,柔滑且充满热量包住了我的手。只要不让我退学,我什么都能答应,我不想让家人为我伤心,我这样想着,问道:“有什么喜事?”
“我们学校准备在今年圣诞,举行一个学生干部外出实践的活动,说是实践活动,实际上就是带你们出去旅游一番,也犒劳犒劳你们这些为学校工作了半年的先进学生嘛!”校长一脸的大度凛然象。
“哦,可我没有为学校做什么啊?”
“这个你就别问了,作为学生干部,本身就是学校的先进代表,我保你,谁还敢说闲话!?”校长质问的口气,明摆着是在告诉我,我的钱没有白花,他会罩着我的。
我不再和他较真,欣然的点头答应。
我们又一次合作愉快,我平静的离去。
教室是嘈杂的,同学的面孔是陌生的,老师的上课是姗姗来迟的。
见到了马助,果然没猜错,他的一个势大力沉的重拍,拍在我的肩膀上,差点让我飞了出去。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啊!”
据说马助现在已经是这个学校里的一方霸主,校园里的老大,曾经伤人无数,如今全学校的人没有不知道他马助的。
这些尽皆是他自己以得意高亢的语气向我叙述的,具体怎样也不清晰。
不过,听他说我以后要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不顺眼的人,或者被人欺负,可以找他帮我出头。左倩还是那样清冷,见我来了,只是在一边冷冷的看着。
我将眼神转向她,瞳孔对望的时候,左倩想起最后一次和我分离的场景,脸色显现出一丝红晕,随后又被冰霜般的气质所掩埋。同学们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惊讶多少,毕竟我在校园里一直只是个小人物,没有多大来头,家世貌似也不怎么小康。
平凡的一个人,自然有最平凡的对待。
快上课了,马助特意利用他的音威把同位的人赶走,让我坐了下来。
我原来的位置被移动到最后面,而后被用来放拖把了。
那个被赶走的人很不服气,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在那打扫拖把区。
我坐定下来,等待上课。我望望四周,很多人在看着我,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赵助是虎,我笑笑。“钱一?”
“恩?”
“出去参加体育训练好玩么?”
“一点意思没有,别提了。”
“哦,听说我们今天换新班主任。”马助还是那傻样子。
“是吗,不知道漂亮不?”我尽量迎合他说话的语气,不想脱离组织,虽然我的心境和他们已经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听说很漂亮啊!”马助面露猥亵相,看着我。
上课铃声响起,进来的是我们原来的班主任,卢老师。
卢老师这人,我没有和她多接触过,对她的印象还说的过去。
她来到讲台上,看着下面的一帮人等,很有经验的先压了一会儿场子,继而道:“同学们。”大家没有人敢答话,看来朱老师的教学经验果然丰富。
她眼神一愣,看到了我,冲我微笑一下,我当即回了个礼貌的笑容。
“同学们,今天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惊喜。”老师说着,一招手道:“小泉,进来吧!”
一个轻盈的体态进到教室里来,面貌清秀的没法说,耳边的鬓角更添瑰丽和灵巧。
好熟悉的面孔,似曾相识的感觉。
全泉!?
虽然那天是在黑夜里相识,我却清楚的记得她的面容。
“来,小泉。”卢老师把她拉在身边。
“这位就是我们班的新来的班主任全老师,各位以后要虚心听从她的教会,要是有胆敢造次的,就到教导处来见我!”朱老师严词一出,教师里掌声起,由班长同学适时的引领。
“大家好,我叫全泉,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今天来这里实习,还请大家能配合我的工作……”说着,她仿佛和我的眼神对视,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了。
哎,我叹息,现在的大学生有什么用?
“全泉老师是北京大学的高才生,今年不满二十岁,被我校聘请而来,学校很看中她,各位知道了么?要配合好她的工作。”还是卢老师的话语比较流利。
之后全泉又介绍了下自己,和以后的工作计划,一听就是事前背好的,我在下边不住的摇头。“难道你不认为她漂亮?”马助见我摇头,疑惑的问着。
“哪有,你不明白的。”
“却。”马助表示不屑。
……
往后的日子过的很有特点,学生时候都有这样一个特点,那就是每天过的都是一个样子,没有特点。我没再和全老师说过话,主要是她总躲着我,好象我nie着她什么把柄似的,不敢面对我。我也乐得清闲,在学校里好似一大闲人,不再担忧什么。
整天也不管理社团里的事,反正有苏芮帮我做呢,对于文艺部部长这个职位,本来就不适合我,想撤就撤了我,不撤也就是挂个名字。
每天就是上网,看玄幻小说,吃饭,喝酒,抽烟,睡觉,看美女……
我的生活貌似又回来了,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有乐趣了,但是并不无聊,日子还凑合着过的去。人嘛,就那么回事儿!
我没有贪过帮会里一分钱,现在身上的钱还是爸妈以前给我的那一千块,我花钱不多,一千块足足可以用三个月了。
最近我出去打工了,帮人家卖烧烤,闻着香气自己还不能吃的感觉妈的爽毙了!
打工是有来由的,不是因为要锻炼自己社会经验之类的什么垃圾理由,而是因为据说我要跟学校出去旅游,作为学生干部,先进的集体,出去考察。
人家都私家车接送,大包小行李的,带着数码相机,金卡,龙卡,长城卡。
只有我,带着这十几天打工赚来的几百块钱,加上我原来剩的银子,也有一千块了。
听说去的学生干部里,多的有带好几万元的,少的也带了八千,只有我,哎,没办法,人家是贫寒的人哪!日子过的像白开水。
香山。
“湖南香山,美丽的地方呢!”
这句呆板的话是带队的老师说的,而且反复强调,乐此不疲。
开始行动前,先组织分队。
分队的顺序很简单,由抽签决定,男女可以随意搭配,两人一小组。
此刻,很多猥亵男在期盼着见到心目中的女神,能够跟自己走到一起来。
好不巧,跟来的一众女生里,各个都是大款女孩儿,所以这些男生要想利用金钱来引诱她们,渴望她们投怀送抱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像我这样既没有钱,又懒的去追求美女的人,更应该是没有美女缘的吧,至少我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没想到的是,我和苏芮分在了一组。
我首先看到的是李强那一双怒火焚烧的眼睛。
他是学生会主席,而且是富家子弟。
据说他老爸是市长还是局长来着,难道他对我不爽,这样看着我,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喜欢苏芮,而我和他的钟情对象分在了一组。
其实我也喜欢苏芮,而……只是没有他喜欢的那么强烈吧。
他已经喜欢到了想和她上床的地步,而我只是喜欢她,还没想这么多,那么深入。
抽签是令人快乐的,我和一个心仪的女孩儿分在了一起。
虽然我没有足够的钱供她玩乐享受,但是我并没有多少烦恼,日子就是要得过且过,先顾及眼前的欢乐吧!行程听说很远,为了节省学校的开支,也让带队的老师能从中多捞些油水。我们坐大客车前进。车子上还算很给面子,有空调,只是没用,因为只制冷。
现在我们已经很冷了,特别是在进了湖南边境以后,我们多亏都带了冬天的衣服,才能勉强保住寒冷颤抖的身体。大部分男生们的衣服都是明牌子,海澜之家,班尼路等等。
穿上的时候各个拿出来炫耀给女生看,还有就是给我这种没有钱买名牌的同类看。
我的冬衣是件披风款式的羽绒服,还是万风送我临走的时候送我的。
他说天快凉了,希望我能在路上和以后的日子里御寒用。
我当时很是感激的近乎涕零,却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
若在y市,如今的天气虽然说不上热,可也不会这么清冷。
可是在这里,我们却还躲在车里,竟然都已这么冷了,真是让人心寒。
带队的王老师很是机灵,给了我们每一对人发了一张毛毯。
我和苏芮在一起,坐在并肩的位置上,她在里边。
我把毛毯的大部分分给了她盖,自己这边空出很多身体。
苏芮很久没见我了,好象也有些陌生了,见了我后也没有多说话。我没有勉强人的意思。我现在身份很低微,其实原来也不怎么高大,没资格去攀人家富家小姐的门庭。
能和苏芮分在一组,也不知道是我的福气还是刘芮运气不好,跟我这个穷小子分在一块。我也不多说话,两个人顶多也只是问声好,就再不攀谈。
其他的男生早就开始和身边的女生大聊特聊起来,企图在旅途上就有所进展。
那些女生也都乐意奉陪,却都是精明的一群狐狸般,只给声音和姿色,却不给触莫的机会,真乃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相比之下,我与苏芮这边反而显得冷清了许多。
苏芮在这来的一群女生中,算得上是最有姿色和最有气质的,所以许多男生在觊觎其他女生的同时,也不忘记往我这边瞥上一眼。
看着眼前这样一位绝世美女竟然和我这样一块木头坐在一起,心中真是又气恼又悲哀。
不禁想过来教训我一顿加上讨好苏芮一番。
却尽皆被苏芮一个凶狠的眼神打道回府。
苏芮和我坐在一起,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其他人来招惹我,她更是不痛快的把这些垃圾货色给凶走。难道她是不想来这个无聊的旅游?
我个人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活动,带我们出来旅行,冬天虽然挺冷的,却也浪漫的妙不可言。有想不通的东西就不要想,有想不明白的女孩儿就等着她自己把秘密说出来,这是我做人的诀窍。而且我也累了,不想招惹太多的事情,干脆就睡觉吧。
夜晚,豪华的旅游车行使的黑漆漆的公路之上。
在这漆黑一片的无人大路上,很多女生都害怕的紧。
男生们趁机在车厢里大讲恐怖故事,除了苏芮,那些胆小的女生就恐惧的往男生的怀里钻,真不知道是谁中了谁的计策。只有我们这一边依然静如湖水。
苏芮仿佛没有听到那些令人胆寒的鬼故事一般,那些骇人的吓人的字眼,还在我的脑海里荡漾。要是以前的我,没有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件,大概也要被吓的嘶嚎了吧!
我睡着了,大概她也睡了吧,在车上颠簸一天了,身心都累了。
毯子很大,也很暖和,然而大部分都给了苏芮,她也丝毫没让我。
我很冷,确实相当的冷,可我不说,只是把手抽进风衣的袖筒中充点暖和。
可在这凛冽的风中,车身根本就像一层薄纸,刺骨的凉意穿透我的厚衣,附在我的皮肤上。好冷,越是这种气候,我在睡觉,就更是寒天地冻的。
“阿嚏!!”我一声狂吼,实在是忍受不住了,也可能是从梦中喊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一群人哄笑。
“戚!像个白痴!”李强这样说我。
……
自己被冻着了,却还要受别人的笑话和辱骂,真他妈的太爽了!靠!
我冷哼一声,或许只有苏芮听到了,我没再说话,不再睡觉了,赶紧在体内运气,稍微暖和了点。我感觉身边的衣服厚了一层,初觉察是自己生病了,冻的产生了幻觉。
而再一想,侧脸一看,毛毯移到了我身上,把我的身体都盖住了。而苏芮也靠近了我,靠的很近。此刻,她正挣着眼睛望着我,脆声娇嫩道:“你冷吗?”
“不冷。”我干脆的答道,想都没想。
“哼!”苏芮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奇怪,我又没招惹她,为什么生我的气?
她将身子又向我这边靠近,和我的怀抱贴在一起,几乎是等着我抱她,毛毯当然也更深一层的盖在我们身上。有了她的体温,我温暖多了。
我刚想动一下,她突然道:“不许动!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不敢动了,望着她的眼睛也说不出话。
苏芮挣着眼睛望向我,她那冷冷的眼神里却包涵着晶莹的光芒,那是纯洁如水的女孩子的精华之光。我陶醉其中,不能自拔,却又无法揣测她的心灵。
“钱一。”她开口了,自见面以来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啊?”我也很惊讶,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她好象欲言又止的样子,却甚是可爱。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她,反遭到她的一个轻微的白眼。
“你这么长时间,上哪去了?”她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我们靠的如此的近,我可以清晰的听见。
“我?恩……我去外地参加体育训练了。”我说话吞吞吐吐,她看起来不怎么高兴,我确实不想欺骗她,却又不得不这般说,若是告诉她我是黑社会的总不大好。
“那……你去外地训练,没有遇到美女吗?”苏芮高傲的抬起头不看我,一脸不屑的表情道。
“美女?没有啊!”确实是没有的,我一直在生死中挣扎,根本无暇管理这些事情。
除了和那个紫色衣服的妖女的那一次身体亲密接触……
其实按道理来说,那应该不算什么的,毕竟那时候我身处异境,很多事都是不由自主的嘛,我宽慰自己的谎言,心安了些。
“可是!你说谎!一定的!”苏芮急了。
我挣大眼睛不知道怎么解释,“啊?你……”
“李强说你去外地找美女去了,还说你和她天天鬼混在一起的。”苏芮也不敢大声说,只是用眼神质问我。我心中很久没有燃起来的恼火又一次被点燃了。
难道这个世界就从来不想让我清净一下?难道真的有那么多不识抬举的人想找死吗?有意思吗?我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儿,甚至没有去看李强张猛那边一眼,就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这样的冤枉还不足以让我真正的大发雷霆。
我睁开眼睛,望着苏芮,道:“苏芮。”
“恩。”她清脆的一声答应,却好似百灵起舞,荡漾旁人心怀。
我微笑着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好吧。”苏芮又凑近过来一点,望着我的眼睛,她自己的脸上表情丰富,却惟有眼皮不眨一下。
“我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不管是谁告诉你的,都是谎话,相信我。”我的语言很坦然,也很平淡,却仿佛在平平的海面下起着海底的浪潮,荡人心魄,难以收拾,惟有被我的音波和眼神所融化,所感化。苏芮瞬间被我的感情所同化,眼圈中充溢了泪水,好似要夺眶而出。
“你相信我吗?”我又问了一句。
“我……”她的声音颤抖,“我相信!”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眼睛里的心灵圣水再也难以收容的泻下。
滴落在我及时赶到的手心中,温暖的手心在热泪的滴答下,更加生动颤抖了。
我笑了,这些天来第一次笑的如此的宽心,被自己喜欢的人理解,真的很安慰,那是从心底的一种解脱。
“亲爱的,即使全世界都否定你,都辱骂你,我还是会依然爱你,依然明白你的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第一个洞悉你心灵的人,那个爱你的人。”
苏芮此刻的眼神仿佛在向我诉说以上的话,我被深刻的触动了心怀,把她揽进怀里。
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仅仅是嘤咛了一声,边温顺的倒入我怀中。
两个人,从身体到心灵的交会,紧紧的拥在一起,好暖和。
旅行车一路不停的奔波,并没有因为车上人儿的变化而改变,它的速度是那样的平稳,好似在静静的享受这温馨的假期。
黑夜,大车,车里的人儿……
我感觉到苏芮那柔软的身体,娇嫩的躯体,秀美灵巧的身材……她在我的怀中温顺的好象一只美丽的天鹅,如此拥抱着她入睡,我对天发誓,哪怕现在就死,再无他生,此生亦无撼了!
……
我醒来了,看着窗帘外的阳光,真希望这一夜还没有过去。望着怀中的苏芮,我心神依旧飞扬荡漾,无法抵御那一阵阵的体香,而将鼻息靠近她的绣发,释然而美妙。她动了一下,我的身子也随之微震。苏芮抬头看看我,面貌微微发红,将身体缓缓的离去,我也只好随她。她冲我笑笑,好似在说,不是还坐在一起嘛,别沮丧。
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要下车了,不容易啊,在车上奔波劳苦了这么久,终于得救了。
我们下榻在香山下的一个酒店里,这个店不仅提供买卖吃喝,还可以住宿,可谓一应俱全。带队的老师很有心意的决策,每个小组,即使是一男一女的组合,也可以共处一室。
但是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学校老师不负任何责任。
我很欣然的和苏芮住在了一起,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不能算单人床也不能算双人床的铺褥让我很是为难。本来我是想睡在沙发上的,而苏芮心眼真好,把我安排在她的旁边。
她事先声明: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可以拥抱取暖,却绝对不允许其他任何行为,否则的话,她就再也不会理我。当时我的想法是,只要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男人还会怕她不再理睬自己吗?奇怪,这样的威胁丝毫没有作用,而我也不算是个正直的人,只是我很喜欢苏芮,不忍心在她不自愿的情况下伤害她分毫。
晚上之前,我们在香山下一起聚餐。男生们各个以大门第自居,自然没人来理会我这个没名气的穷小子。苏芮很体贴的过来,和我一起吃饭,引来了很多异样的眼光。
我吃的东西不好,很简朴的素菜。因为自己身上的钱不多,要想活着回去,还真得省着点。苏芮也没有嫌弃,而是把自己带来的名贵的零食分给我吃,很多东西都是我一生都难得一见的美食,她不愧是大家闺秀。
我也没有太在意什么,人生吗,何必在意许多面子,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快乐的就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的她就是自己的亲人般,虽然有时候也难免被她的气息所吸引的神魂颠倒,可自己依旧克制的很好。我好象爱上这个女孩儿了,她也一样。
况且,长久的欲火焚身,我迟早也有克制不了的时候……
今年的圣诞节要在香山上过了。雪花四飘,从晚上我熟睡的时候便开始下起了吧。
我喜欢下雪,一瞬间,好似人世间所有的肮脏都沉寂了。早晨,出游的时候,我们没有坐缆车。不管是不是校方为了省钱,我总是这般认为。
登山的话如若坐缆车,还不如在家里,坐电脑跟前看景插片的方便。
和苏芮在一起的日子真好,虽然雪很滑,我们搀扶着前进,彼此好象两跟拐杖。她靠在我的身上,依偎的如同一只小鸟。她的白皙的皮肤,好象天鹅,脸蛋更加清晰透彻,在这纷飞的白色雪花中竟然也不显得突出。由于经历了许多次意外事件的磨练,我的身行已然非常矫健。别说是在这小小的雪地上行走,即使满地都是润滑油,我也可以动用一身的功夫,如履平地。同苏芮一起登山的感觉,一点都不累,反而觉得很温馨。
真想一辈子都能这样走下去,不要停止。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雪下的越来越大,最后竟积到了膝盖那么深。雪下的越加的放肆了,大到已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够接受的了。
美丽的山景,雪花乱舞。我们一对人马深陷山中,如今再转头,竟一眼望不到回去的路,远在天边,一片白色,银装素裹。
大家初步发现,迷路了,而且发现的人是苏芮,却不是本该第一个发现的带队老师。
不知道学校派这样一个迟钝愚昧的人来引导我们旅游,是一种什么初衷和心态。
一行三十多个人,在荒山野港里,周围一片白芒芒的领域,找不到边际,望不到希望,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只好似在原地打转,反复着,焦急着。
苏芮靠的我更紧了,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考验,有点害怕,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我笑话。而此刻的情况比起我在深渊洞窟里的形势,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是,即使是我个人的心理不惧怕眼前的一切,而天寒地冻,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再坚强的人也难以招架。
早晨装备完从旅馆里出来的时候,因为知道晚上要回去,所以老师为了减少队伍的负担,没有带多少物件,食物和水更是尽量少的带,只允许拿照相机等有用的物品。
没办法,现在我们只好等待雪停下来后,才能再着眼寻找回去的路。
而眼前的问题,就是先找个避风港躲一下寒冷。
我的风衣很大,连系到膝盖,本来抵御寒冷是可以的,而眼前的冷迈已经演变成了严寒刺骨。大雪像一片片刀片不断的砸向我的眼睛,眼皮和嘴巴都张不开了。
我们一路跋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洞窟,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危险的东西,大家就一头钻了进去。没有阳光,阴暗潮湿,黑洞洞的,深处不见。我和苏芮坐在一处角落里。
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如果节省点吃,大概可以维持到明后天。
如果是我一个人逞强,或许可以出去吧,而我要照顾苏芮,两个人就不可能出的去这千里大雪山了。此刻,香气怡人的香山俨然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冷山。
老师分配男生们一起出去拾柴火,到洞里来生火取暖。
有几个身子弱的男生已经生病了,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倒在那边,想必是平时手日多了,身体枯竭,此刻在那后悔不已。我们一行十人出去拾木柴。
我想这应该是很难的事,大雪已经积累的很深了,要想找到木柴,除非砍树。
到了外边,果不其然。便地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还在追打着我们的身体,哪里有什么木柴可以拣,那带队的老师也太缺乏社会实践了吧。
我望着眼前的大树,中树,小树,公树,母树,高树,矮树,树上都是一层层的积雪,树枝被暴雪压的弯了腰。现在若是洗月剑在的话就好了,若是冥龙剑在的话,整座山的巨树我都不在话下。可惜啊!我的两个至宝朋友,一个被紫衣女子盗走,一个被留在了朱雀门。
想着,如今青龙门和朱雀门应该合并了,都在肖小雨的帐下。
而白虎门和玄武门在万风的手下也应该很红火吧!
万风说好的,决战后四圣门要和我各分一半,果真没有食言。
可是这些无所谓的东西,现在已不在我的控制范畴之内了,我是离开了自己生活的人,或许现在的我才是在寻觅着真实的自我吧。
“他妈的,垃圾!混蛋!老子要是被冻死了,你们都别想活!靠!”
我听见李强在一边很不痛快的叫嚣着,这个家伙竟然还有力气说脏话。
临边的几人也在不断的蹲下来用爪子刨地,口无遮拦的漫骂着,希望能挖出来些木料,回去生火。可惜!可惜!可惜!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我觉得自己得出一份力了。
现在我到不担心身边的这群会怎么样,死活如何,而我最担心的是苏芮娇嫩的身躯可能被冻着。我向远方走去,顺便搭了一句:“我去那边找找。”
没有人搭理我,他们以为我走丢了才好呢,像我这样碍眼的白痴最好是早早冻死,也好把苏芮留给他们。可惜我没有被冻死,而是来到较远处一个小树林里。
面对着一棵中小型的枫树,我运气,一股心火陡然升起。
我奋力挥拳一摆,不想发出多大的声响,还怕惊动那帮白痴,我只挥出了一声闷响,此树便被从半截打断倒下。我望着这棵树,心里油然升出一分歉意,可是为了我喜欢的女孩儿,兄弟,你就做一下牺牲吧!
“你们快过来,这里有棵倒了的树”我大声呼喊着,貌似很白痴的样子和口音。
紧接着是一群幼稚的面孔嬉笑着跑过来迎接我,不!应该说是迎接树。
……
我们十个男生费尽心血,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树抬了回去。
到了洞窟里,大家都已累的气喘吁吁了,却没有一滴汗珠落下。
女生们很识抬举的过来给大家送水喝。
而苏芮也立刻跑过来,端着一个杯子送到我嘴边,她的小手碰到我的嘴唇。
我冲她勉强一笑,喉咙已经干涸了,赶紧把杯子里的水喝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省着,我不敢放肆的饮用。虽然被冻的很冷,苏芮依然是那么恬静可人,我真拿她没办法,这样的气候里还在迷我的心神。和她在一起,我都不感觉自己现在是身处绝境。
而是在世外桃源,因为苏芮本身就是一朵美艳的花朵。
我又重新和她依偎在一起了,好冷,我赶忙向了老师借来了打火机,从树干上折下来树枝,然后生火。火苗在疯狂的颤动,越加烧的旺了,好似一道道红蛇吐着信子。
我跟苏芮就这样靠在一起,我们吃了些面包,不敢多吃,每个人只吃了一块,我把火腿肠给了她,她笑着让我咬了一口。温暖的爱情在蔓延,这比我在杀人做坏事的时候,好很多,也舒服很多,心里安稳通畅。我们坐着,靠在洞窟的墙壁上,我把大衣展开,将她包裹住,抱在怀里。苏芮将娇细修长的两腿跨过我的腿,象一个孩子一样的被我抱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望着她清秀的面孔,我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俏脸,见她没有反抗而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终于,或许她也认为我已经享用的可以了,轻轻出手推开我。
她眼睛中布满了柔情,道:“你太嚣张了。”她那清澈的声音好似山泉般涌入我的耳朵。
我笑了,摇头表示歉意。“我们睡觉吧。”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把脸贴向我的胸口,安心的睡去。我靠在墙壁上,一手抚摩着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回忆和享受着这一切。
夜已经深了,空气中越加渲染的凉意,袭击着每一个孤单的人,而我被怀中的一团温柔的火焰炉烤着,湿润着……
清晨的时分,时间不依靠光线而判断。还好我带着手机,打开才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而在这里,手机都是没有信号的。
求救是不可能的,况且,就算你求救,对方来不来救你还是个问题。
这么冷的天,谁都想在被窝里抱老婆,谁都想在办公室里看报纸,谁还想出来工作?
手机只好做手表来用。不知道外边的雪停了没有。洞里的其他人还有好多没有醒的。
我微微的推开苏芮,准备站起身伸个懒腰。谁知道这样小小的动作也把她吵醒了。
苏芮挣开惺忪的眼睛,见她睡的很好,我心理少许安慰,而自己好象发烧了,站起来后晕忽忽的,头疼的有点涨痛。没办法,昨夜我将自己整个身子护着她,自己自然着凉甚多。
一棵大树,已经被用去了大半,剩下的木柴大家也不敢多用了,因为带队的老师出去看了一下情景,发现雪竟然下的更大了。我们几乎被封在这洞里了。
今年湖南是个多灾的年代,想不到这从未有过的雪灾竟然被我们碰到。
我生病了,即使是我自己想一再掩饰,而伶俐的苏芮早早就发现了我的病态。
“你生病了,钱一,发烧了吗?”苏芮赶紧站起来,靠近我,她仔细的端详着我,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只是小小的风寒罢了,不碍事。”我尽量把自己的病情往小了说,以免让她担心。她微笑着,脸色也被冻的有些凄美,“好冷!”她感叹到。
我赶紧跑过去搂住她。她在我的怀抱里,被暖了一个晚上,现在突然释放,难免会着凉的。她没有顺从的被我抱住,而是伸手搂住我的脖子,将脸靠在我的额头上。
我感觉到她的面颊,好温暖,而且润滑娇嫩。
“钱一,你烧的不轻啊,得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来做吧。”她奉劝我。
我知道再说什么她也不会同意了,就停了嘴巴,听她说话。
最后的数根木柴被堆放在了一起,大家围成一个团,一起取暖。
那个带队老师提议唱歌,没有人响应,只好作罢。
每个人都不再想说话,一是没有力气,二是这样的险情下没有人有心情言语。
生死不知,前景渺茫,有很多富家大少爷大小姐们还没有享受够人生的乐趣,怎么甘心就这么被冻死饿死在这荒山野岭里?很多小姐此刻也丢弃了自己的尊严。
或许是因为就要死了,那就死的快活些,还有很多人没有尝试过人世间的“美妙事件”呢!现在她们也不再拘束了。
一个个富家小姐,现在尽皆倒在男人的怀里,像只骚绵羊似的被莫啊抱的亲啊戳的……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喘息声和嬉笑声,听的苏芮一阵面红耳赤,我也有少许的尴尬。
只是没想到,此刻,那位带队的老师也幸运的和一位女学生搞了起来,果真是想过把瘾就死啊!火苗远远无法满足我们这三十多人的取暖问题,我想待到春暖花开时候我们有了木柴,大家也都冻死,化做一堆堆骷髅了。
白天,我们吃了少许的东西取暖,即使是少许,存粮也几乎殆尽了。
我和苏芮都不是胖人,我们吃的很少,余下来的东西大概还够一天的。
这是按最好的想象去考虑,也就是说,过了明天一天,我们就不再有任何食物了。
这是令人恐怖的事实,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人行的兽行完全的显露。
白天无聊的过去,我跟苏芮靠在一起,不多说话,就这样依偎着,便好幸福。
或许是在等待死亡吧,而能和她死在一起,此生也已经无撼了。
晚上,在洞窟的每个角落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和凄惨惹火的叫声声。
很明显,大家都忍耐不住了,希望在这人生的最后的光景里充足的体验到**的快感,可以暂时淡忘这危机的侵袭。**,此刻在拯救人类的心灵。
我和苏芮对视着……
她笑了,“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摇头笑着。
“笑什么,坏笑?还是音笑?”她在调侃我。
“没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你在一起就够了。”我说出真心话,眼睛抬向天空,可惜看不见星星,只有黑洞洞的墙。
“你说,我们两个人谁会先死呢?”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先死吧,你要活着。”我回答,眼神依旧没离开。
“不要,我想先死,你死了后我会孤单的。”
“好吧,那你先死,我守着你,你死后我在死。”
“恩……我喜欢你……钱一……”
“恩……我知道。”
“知道什么?”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们谁也不会死。”
“啊……”她那温柔的脸色好象涂上了一层红霜。
“因为有我在。”我一双邪目亮起,当年噬杀成性,凛然坚毅的眼神,动人心魄的望着苏芮,嘴角露出笑容。那是轻蔑世间一切的笑容,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去超脱千难万险的心志。苏芮望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毒辣,我害怕。”
“那就别看了。”我劝慰她,伸手把她的眼睛遮盖住,手上感觉到她的睫毛的颤抖。
“但是我喜欢。”苏芮推开我的手臂,看着我的眼睛。
她那温柔似水的瞳孔,融化了我。柔软的唇贴过来,和我冰冷的唇凑在一起。
激荡起热情的火,却不是身下的罪恶的火焰,而是真正纯洁的爱意在燃烧,在这危急的时刻,蔓延,没有人感受的到,只有吻着的人儿
……
过去了一天,又是新的日子。天气没有转变,人却越来越憔悴了。今天,有人死了。
那是个小伙子,平时不注意身体,一直消瘦,如今尝到了苦头。
他大概在死的时候,还在抱怨,可惜又能抱怨谁呢。
一天同样的过去,所有人都在发呆,发慌,发傻,发颠,发狂,发情。
到了晚上,再也没有食物了,水还是充足的,可以从洞外找积雪来融化来喝。
人在没有水的时候最多可以支撑三天,而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便可以支持七天。
七天,而我们这一群人如今已然是饥寒交迫了,如何再生存下去。
又过了一天,人死的越来越多了,没有地方掩埋,到处都是腐臭的味道。
我和苏芮的身体素质都不错,她经常带几个女孩儿在学校操场晨跑。
致使相当多的一部分男生不再睡懒觉,每天早上早起趴宿舍窗户上看苏芮晨跑,垂涎三尺,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由于天天晨练,苏芮不仅身材一流,而且身体素质也很好。
说到这里,我有点想歪,若是以后我那样苏芮,她一定可以长久完美配合,因为她有体力,呵呵,哇哈哈……
我们坚持着,谁也不想死,其实谁也不怕死,只是想再和眼前身边的彼此多陪伴一会儿。不知道谁的提议,并且真的有人在实施了。
他们决定吃死人。因为实在没有食物了。还好有火和水。
第一个被试验的是个有着洁白皮肤的女孩儿。她死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苛求,苛求生存,后悔没有享受真正的人生。而她死了之后成就了别人的人生。
她的头被仍掉,而大腿上的肉被割下来。
割她肉的男生还趁机占了她不少的便宜,趁她身体还热的时候。
当然,在这种危急时刻,大家都很饥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男生没有完成最后的卑鄙,或许他现在已然没有力量了。她的肉很香,虽然没有任何的配料,而被煮的时候却不断的向外边散发着香气。每个人都饿了,闻到香气,情不自禁的将脑袋凑向眼前刚刚搭好的铁锅子里,望去,垂涎。吃肉是快乐的,尤其是吃十七八岁的青春期的女生的肉,咬在嘴里,用舌头去品尝,咽到胃里,消化,特别的香嫩。
苏芮吐了,我看了没有说话,只是平淡的看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人吃人的,只是他们表现的比较禽兽直白一些罢了。
不过,眼前的这些人,都该死。时间不等人,岁月的消逝,洞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到处都是骨骼残骸,却没有人有时间去害怕。大家彼此只会焦虑的互相注视着,望着谁有死亡的迹象。只因为每个人都已饿的像头活狼,被魔鬼付身的情感折磨着他们,驱使着他们去残杀,噬咬同类。终于又有人死了,这次虽然是个男的,却也难以磨灭人们的**。
割肉,选择烹饪的方法,等待,没熟,照样吃,香喷喷的……
黑色的洞窟越来越有血色了。每个人的嘴边都占有红色的罪恶印记。
大家都有自我安慰的理由:总比死光了好,又或许,他们已经忘记了人类的语言,完全沦为野兽。我相信如此下去,洞窟里的人都活不成,这里完全变成了弱肉强食的原始时代。
我跟苏芮说,“我们出去吧,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冲我笑着,脸色已经很苍白了。三天时间过去,我们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吃,仅仅是吃雪,喝对方的口水。我告诉她,“你要是实在饿,有恶心他们,就吃我吧。”
她摇头,开玩笑:“你一定很好吃,但我不忍心,你还要保护我。”那时候她脸色已经很憔悴了。她连续吐了几次,如今的她一闻到奇怪的气味就难受。
每次他们在那边煮肉的时候,期盼的眼神,口水滴在地上,苏芮便将头贴在我的胸膛,用里的嗅,以此驱赶那恼人的煮人肉的气味。
“我们走吧!”苏芮这样告诉我,“去哪里都行,只要和你在一起,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想在这儿了。”
我说:“行。”
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熟了,我与苏芮离开了山洞。
外边一片白雪熠熠,风凛冽的吹着,到人的脸上,好象一片片刀子刮过。
一阵大雪飞来,好似一座冰山的倒塌,瞬间把苏芮推到我身上。
这个时候,如果我不倒,我们两个人就都不会倒下。
我暗下决心要坚持下去,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她整个人裹住。
而她再想反抗什么,却丝毫都没有力气了。
她就这样,被我背着,一步一深浅的前进着。
不要知道路在哪里,我的眼睛希望可以透视一点阳光。
迷糊中仿佛可以看见东方了,就朝着那边走,应该可以见到回去的路。
而或许路上都是雪,我也辨别不出来了。
那就一直走,一直走,无论对错,绝对不回头。
日夜不停息,绝对不能够停滞一分钟,我感觉若是稍微有一丝想放弃的念头,我整个人就都要垮下来了。
我不怕死,我早就想死,而我心爱的人呐!我希望老天能保佑她活着,会幸福!比我幸福!如果可以把她安全的送回家,我情愿受千刀万刮。眼眶里的水不知道是来自雪花还是泪,脚下已然没有了知觉,只知道不断的抬腿和落下,手臂早早就断掉了吧,而却还凭借着意志,不肯放松下,因为我的背上,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昼夜,雪停了,脚下的惺忪开始散去,眼前的颜色有了转变。
见到了绿色,褐色,红色,蓝色,眼前虚伪的人影浮现,来迎接我们,营救我的她……
我也该倒下了。
……
倒在医院里,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住院了。
我早早的就清醒过来,眼皮却仿佛被一做大山压着,身子又好似缠着千万道金丝锁链,丝毫动缠不得。我瘫痪了吗?不可能吧?那我以后怎么再照顾她?
“钱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两片温暖柔滑的嘴唇吻了我的眼睛。
我仿佛突然来了力量,眼睛逐渐睁开了。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看见了一个人影,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身后留着两束头发,顺到肩膀两侧,笑容欣然的望着我。
此刻的苏芮,娇柔无限。此刻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白痴。
这段日子里,苏芮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住在医院里,这本来是我最不想来的地方,因为当初白老爷子就死在这里,给我留下了灰色的回忆。医院,总给人以无限的伤感或者惊喜,这里是个是非地。
而有苏芮在,我的一切顾虑都不在了,只是乖乖的被她照顾,享受着她的温柔。
时日在一天天的消失,岁月能被这样消磨也不错。
我得到消息,另外一队在雪山中迷失的人,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一个是带队的老师,一个是李强,还有一个略有姿色的女生。
说来奇怪,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三个人生存了下来。
说来也很平常,因为他们三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长着一张骚狐狸脸的女生。他们来探望我的时候,一脸的虚情假意,这件事我不愿意多提,以免倒胃口。
他们三人早早养好了伤,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先走了。
此三个在洞酷里吃人肉喝人血的混蛋禽兽,现在又可以到社会上去大摇大摆的道貌岸然的享受人生了。老天是否真的公平,或许公平吧,至少苏芮还活着,这就说明老天偶然还是有点良知的。又过了将近一个星期,如果我的病情再不转好,那就是摆明着在装病了。
虽然我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下去,而时间不等人,还有许多的事等着我去做。
当我要出院的前一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医院。
苏芮并不认识他,她很警惕的望着那人,害怕他会伤害我似的。
我把苏芮搂在身边,冲来人道:“你是万风的人?”
我在南京的时候见过这个人,那时他一直陪同在万风身边,大概是他的保镖吧。
而现在竟然被派到我这里,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的,钱一老大!”那人说话声音很生硬。
苏芮听了他的话,显然很惊奇我的身份。
我抱着她更紧了点,意思是不让她担心。
“别叫我老大,我现在只是普通的钱一,你告诉风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回去了。”
我不给来者留任何的余地,他打扰了我和苏芮平静的生活,这点让我很生气。
苏芮很有眼色的不再说话了,她就是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孩子,知道现在不该话,我喜欢。“风哥也知道钱一兄弟一定不会回去的,但是这次确实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件,这件事也只有钱一兄弟可以亲自解决,我们插手不了的。”来者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我有些不高兴,他好象一只苍蝇般,怎么也趋赶不走,令我很不爽。
“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我对风哥已经仁至义尽,你回去告诉他,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我断言。
“好,钱一兄弟果然豪爽!”他还不忘记夸奖我一番,继而说道:“风哥也想过,钱一兄弟不会这么轻易回去,但是他告诉我,只要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会改变主意。”来使很傲慢的说道。
“哼!”我冷哼一声,很轻蔑的看着他,“什么东西?”我不相信现在还有任何事物可以改变我的心志了。来使很利落的从身上的黑色包中取出了一团文件似的方型东西,递交给了我。我接到手中。逐渐的取开。包中的文件被打开,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照片,扎一眼看上去不过是些风景画。
而再一细看,相片中的景象好象是墓地。
墓地中矗立着一个墓碑,墓碑旁边蹲着一个小女生。
那女生看上去,如花似玉,美貌非凡,穿着蛋黄色的衣服,正在哭啼着给墓碑上的死者烧纸。而照片上反映出的是她的背影,我只是感觉非常的熟悉,却一时间无法辨认是谁。
我只好再将眼神移到墓碑上的死者的名字上。
看到了三个魑魅魍魉般的字体:万天刚。
我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好似凉透了,身体一刹那坠入地狱。
万千的思绪在我的脑袋中回响,回想。
头剧烈的疼痛,疼的我几乎要叫喊出来。
心如刀刮,被万剑齐穿而过……
万美姗那痛苦的怨恨的表情又再一次在我的面前浮现。
我是个罪人,无耻卑鄙下流的该死的混蛋……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低下头,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知所措的哽咽着。
苏芮抱紧我,喊着我的名字。
使者见时机成熟,开口了:“钱一兄弟,这下您是否可以跟我走一躺呢?”他的言语中明显有调侃的意思。我半晌没有说话,房间里好象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落下一根针都可以清楚的听见。我突然将手中的文件抛飞,跳下来。
我闪电般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跟前,没有动手,一个飞脚如迅雷升起,砸向他的心窝。
使者被狠命的脚劲踢的倒飞出去,一声响亮的接触,他砸在墙上,喷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想威胁我,你还早许多年哪!”我冷淡的语言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呃……呃……”他还在痛苦的哽咽,吐着血沫。
我把身边的纸巾扔给了他。苏芮在我的旁边,此刻正跪在床上,一直都没有说话,哪怕是半句惊讶的言语亦没有,这反而让我很担心。
使者终于缓过劲儿来,“那……咳咳!那钱一老大是不是该去一躺,毕竟,请……咳咳……”
“这是我的责任,我会去的,不用你再操心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说完,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泪水倒流进喉咙下,尽量的哽住,仰起头。
我又该走了。平静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过了不久而已呢。**的火焰,是否一定要将我燃烧殆尽,才肯真正的罢休?使者拖着自己的身子关门离去。
“苏芮。”我喊着身边人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恩。”她的声音丝毫没有改变,温柔的阳光感觉依旧。
“对不起。”我的微笑包涵着歉意绵绵。
她笑了,她没有怪我什么。
“钱一。”她在轻声叫我的名字。
“恩?”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答应着。
“我爱你。”她继续告诉我。
我要去的地方是南通。这条路是否真的那么难以通过,我去了还能否回来,这些问题我都不想去思索,而要追究的是,现在万美姗怎么样了,她爸爸的死和我也没有关系。
对于这次行程,不是我不愿意考虑,只是实在想不通,万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若是他很生气的话,对于我对他父亲和妹妹的做法表现的很恼火的话,那派人来y市的时候,就可以当即解决我了。而现在却要我过去南通,也就是他现在的根据地,奇怪,难道还有什么诡异的内情。
据说。万风接手白虎门和玄武门后,将其改组,命名为风云会。当真是和他个人的作风有着严谨的联系,风云聚会,一统天下。若是我把朱雀门和青龙门接手了,应该叫它什么门牌呢?钱一门?呵呵!搞笑!
和苏芮的道别是短暂的,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很想跟着我来。
可是,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若是游山玩水,当然异常的惬意,但现在是去面对凶险的境况。我一个人尚且前途未卜,带着她,太危险了,我不想连累什么人。
日子过的这么萧条,身边好不容易有个知音红颜,现在又要分离。
我叹惋着坐上南下的汽车。
这次没有买火车票的原因很简单。
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我不想用苏芮的钱,虽然她很真心的要给我,但是我不愿意纳下。不是因为尊严,是因为责任心,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心。
在车上,望着周遍的景色,一阵阵的变换。
在富饶的地方也有贫瘠的地段。
在往去南通的路上,我看到了数个不同的地段,有繁华似锦的城镇,也有荒凉贫瘠的山村。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公平。
真正的公平,政治学说家这样说,若是世界绝对公平了,那么人类就不可能进步了。
为了人类的进步,这样的贫富差异当真还要继续上演着。
同样是女生,同龄的姐妹,一个却要穿着旧衣烂服,吃着天桥市场的过期话梅,手指黑粗,脸上褶子,头发没洗;另外一个却是都市丽人,一顿快餐将近千元,十指如葱根,化妆品随身携带,周身明媚的阳光朝气散发出南通发达地段白领阶层的地位。
这就是差距,不是城市中心和偏远农村的差距,而是人的命运的差距。
没有时间再探讨思考这些问题了,我现在必须联系的是万风的住所。
我拿出手机,这机子在半年前还是万风亲自送我的,现在竟然已经过时了,因为社会的发展实在太快,半年的电脑就过时了。“发展,发展促进着潮流,潮流坑害着青少年。”这句话来自某位自认为很有社会经验,却早早就没有了床上的老年社会学者教授级别的大家人物的话语。当时此语一出,得到了n多社会各界知名人事的认可和社会所有阳光青少年,风华正貌的学生阶层的痛骂!
永远不要去评价别人,因为你他妈的不是那个人!老东西!你她妈的不是我们,understand!?当时的我,大概还逢初二,指着他那张被贴在学校教学楼上的照片海报骂的时候,仍然不时瞟上一眼身边的王悦。
老早就已经注定了,老子迟早是个愤世忌俗的社会黑暗分子。
今天来到这里,身上的冷血再一次燃烧,我又该登上噬血的舞台了吗?哼!
万风接到我的电话后,显得很热情,一点没有责备我的意思。
他要我在晚上八点半,到玫瑰饭店三六百室暂时等他,到时候有意想不到的人接待我。
我只有张口不断“恩,恩。”的答应的份。
只是想不出来他说的来接待我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如果说是万美姗,那太矛盾了,可又能是谁呢?虽然我很期待是万美姗。我怀着这样的疑惑,研究着自己身上的资金。
经过数次慎重的统筹,我断言,现在我已经是个身不破百的人。
从各个兜里搜索,躲在市中心的角落里计算,六八元,这就是我现在的所有财产。
落魄的浪子,可以去死了,“奶奶的!”我这样咒骂着嘲笑着自己的处境。
这些钱要熬到晚上八点半,有点困难。
人生地不熟的地段,我举目无投足之处,只好先填饱肚子。
我找了一家看上去很不地道的餐厅,吃了顿排骨面,用了一个小时,期间驱赶苍蝇用了半小时。虽然说热腾腾的排骨面里没有排骨,只有面,但由于此店家的地理位置居佳,所以收了我三十元也算是比较合理。这是我埋单的时候老板笑着向我详细解释的。
出了餐厅,饥饿感暂时没有了,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到也自由的惬意。
不知道玫瑰饭店在什么地方,如今不过刚刚到中午,我可以考虑去逛逛街,但一想到囊中羞涩,只好作罢。只好去最俗气的地方,网吧了。
生命啊,你又要在网络中被侵蚀五个小时了。
玩什么呢,qq里的朋友我都快忘记谁是谁了,那些个家伙,天天换网名。
只好看书,又没有以前那么感兴趣的小说了。
打cs,发现自己越来越迟钝了,经常给别人当把子。
就这样,我一个下午都在面无表情如死人般的玩着跑跑卡丁车和斗地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直到感觉肚皮又一次有温热的感觉,发觉该吃晚饭了。
没有钱吃晚饭了,遂先去找传说中的玫瑰饭店。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不知道南通的打的费怎么算,我要先问好。
司机师傅说,去玫瑰饭店,最少要算三五元。
我告诉他,我现在就把钱给你,算我三0元吧。
他很欣然的答应,虽然玫瑰饭店就在下一条街道,大概相距我有五百米那么远。
司机师傅很是表演性的围着市中心饶了一圈,发觉大概时间能够合情合理的纳下那三十元时,他把车子停在了一所高大的建筑前。
灯火辉煌,彩彻区明。玫瑰饭店,当真是幽雅宏伟。
我一个人站在这高大辉煌的建筑下,自己就像是繁华的城市中的一只蚂蚁。
在来往进出的客人中不起眼,无人问津,还有门口招待员那心里发出的白眼,我身上的担子不轻。我来了,身无分文,头发藤乱,身体虚弱,饥饿口渴,心无杂念。谁在等着我。
我要进ru饭店。很明显,这样的饭店不像是我这般的贫瘠人物可以轻易进出的。
看门的两位警卫先是走过来,很得意的并且蔑视的查看了我一番。
详细的打量过后,虽然很不情愿我就这么进去,却也找不出来毛病赶我走。
只好先用逼人的眼光瞪瞪我,以示我进去后别乱来,不然有我好受的。
我站着没有动,在门口处被看了许久,心神异常的宁静,终于我见到他们也有了不耐烦的意思。我缓步进入大厅,没有到真正的休闲场所去,先来到门庭处。
我询问了服务员,三六百室在什么位置。
很遗憾的是,漂亮的女收银员并没有理睬我,而是和身边的一位肚大腰圆的高官人式喜笑颜开。我没有再说话,只好自己上楼去找。
三六百室,应该是在三楼吧,如果地下室不算的话。
沿着楼梯上去,看见了许多漂亮的壁画,而我丝毫没有时间去观望这些名贵的东西。
八点半就快要到了,我得赶快去找接头人物。
很烦琐的房间,我一个个的追寻,好象一个追梦少年,我找到了预定的房间。
房门是紧紧的锁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丝毫的回应。怪了,我又继续敲门,直到过了规定的时间。还是没有人回应。我刚想下去再去找一下服务员,却听见屋子里一声小声的响动。我心中一紧,有些紧张。我将耳朵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好象有点轻微的脚步声。万风这家伙到底在捣什么主意。我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直觉告诉我可能有危险。这种时候应该先发制人。我不再犹豫,出手拉住了门把手,一把用力拉开。没想到门打开的同时,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我刚想闪身躲开,再侧踢一脚击其面门。
却没有想到来者竟然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极其漂亮妖媚的女子。
我收了身势,胸口舒缓喘了口气,再定睛一看,心中咯噔一下。
她是……林媚儿。
我马上出手接住她,心中再没有什么顾虑,就好象她要杀了我也可以欣然接受般。
林媚儿瘫软在我的身体上,我用手臂托住她,然后换了个身姿,抱她起来,进到屋子里。我顺脚把门给关上,将林媚儿放在床上。打量着整间房子。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给我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明明是明黄的灯光下,我却有种说不出哪里来的诡异。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知觉,而在这间普通的房间里,似乎也在否定自己那与生俱来的第六感了。
“林媚儿……姐姐……”
虽然我心里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好朋友,心悦的伊人,而她是万风的女人,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越轨。
我这样一遍一遍的叫她,刚开始时候她并没有反应,后来渐渐挣开了眼睛。
她望着我,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又好象词不达意,难以出口。
我又叫了她几声,林媚儿的身形灵活了些,眼神却仍然浑浊。
我想叫服务员来或者打一二0什么的。
刚刚拿起手机的手,却被她出打开了。
我不明白的望着她,林媚儿微微的坐起身。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白嫩的肌肤展现在我眼下,映衬着灯光。
我的心火在渐渐的被点燃。
她的手指正指向什么,我放眼望去,桌子上有一个杯子,杯子里是一杯暗红色的液体。
是红酒啊,她现在这么的迷糊,大概就是喝酒喝醉了吧。
她不断的哽咽出声,手指颤抖的指着那杯红酒。
“还要喝啊,真没办法。”我叹息道。
我伸手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过来,递在她的嘴边。
林媚儿赶紧将嘴巴凑过来,饥渴般的喝了半杯的酒。
她喝完后,还不肯善罢甘休,而是强烈的要求我也喝一些,嘴里不断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言词。我没有办法,美女盛情相邀,总不能拒绝她吧。
我低头没有看她,喝下了剩下的半杯子酒。
虽然感觉酒里的味道有些古怪,我也没有多在意,毕竟眼前的姐姐不可能会害我的。
喝完之后,林媚儿笑了,笑的是如此的甜美。
我将她的身子放倒,希望她能够就此甜蜜的睡去。
而她身子倒下后,却久久的不愿意停息,躁动的眼神望着我,望着四周,胸口起伏越来越激烈,身体动缠摇晃。我很奇怪林媚的举动,却感觉自己身体也同时在发生的异常的变化。正当我一头雾水的时候,被林媚儿那修长的手臂勾住了脖子。
我被一下勾住了心魂,再想挣脱美人的香怀就太难了。
林媚儿眼神迷离,虽然有不愿的委屈,却又矛盾的期望安详的享受般叫唤着我。
喘息声越来越大,她终于忍受不住道:“钱一!来!快来!……我……我需要你……”
“林……姐……媚儿……”我已经没有时间说话,也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刻只有粗鲁的肢体语言才是双方最需要的。
灭火!我们同时都需要。
寂静的夜空,星光洒下,一颗流星坠落在远方,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吧。
玫瑰饭店,三六百室的房门,被轻声的打开了,有只手伸了进来,门被开出了一条细缝。
偷窥的人嘴角一阵邪恶的笑,继而将身子退回去。
“怎么样?”问话的人小声说道。房门外的这个人竟然是万风。
“冲进去!”万风一声令下,约有十个男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各个是西装格领打扮,为首的一个人一脚将门踢开。
门开的同时,门锁断裂发出一声巨响,把我的精神震撼的突然有了些许清醒。
我的眼睛恍然睁开,却发现万风带着一对人马已经进ru到房间里。
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望着他们。
几个手下已经举枪面对着我和林媚儿。
“风哥,你……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身上,衣不蔽体,该怎么解释,我身边的林媚儿还没有穿衣服。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
“钱一,你他妈的真该死!她是你嫂子!你个婊子养的都和她干了什么!”万风毫不留情的咒骂我,我却丝毫没有还口的理由。
万风怒火的眼球还没有熄灭,他快步走过来,没有动我,而是来到林媚儿的身边。
“叫你个臭婊子给我睡!”万风怒火冲天的狂吼一声,一只大手拉住林媚儿的细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林媚儿应声摔在地上。
刚刚还在熟睡的林媚儿,被这么一摔顿时饱受惊吓,口吐鲜血倒趴在地上,浑身哆嗦着望着万风。
“阿风,我……我……”她望向四周,我和她的眼神对视,从她的瞳孔里,我丝毫看不出一点邪恶和歹毒,尽是纯洁和无知的纯情,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她好象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一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阿风!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和钱一他……他也没有错,真的,相信我们,阿风!阿风!你叫我来南通,我就来了,却没想到……”林媚儿跪倒在万风跨下,哭啼着,拉扯着他的裤脚,补助的哀求着,解释着。
我相信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虽然我现在也一样的头脑模糊,没了主意。
“你给我滚!”万风不耐烦了,出脚狠狠的踢向林媚儿,踢在她的小腹上。
林媚儿又倒向一边,头撞在了床头柜子上,太阳穴处马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水。
即使她再有什么错,也不可以这样吧!!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是你的女人!”我实在受不了,大声的朝着万风喊道。
他的手下马上把枪口齐齐的对准了我的脑袋,我听见枪上上膛的声音。
我不顾这些,拿起床上一个被单就要给林媚儿盖上身体。
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异常的疲软,若不是我个人的体质修为好的话,普通的人现在不可能能起的了床。
我踉跄的走过去,将被单盖在林媚儿的身上,她没有丝毫的反应,而只是呆楞楞的望着地板,好象一尊雕像般,一滩死水般。
我的心在颤抖,无尽的心痛的感觉在不断的侵蚀着我。
而万风突然冲击过来,飞起一脚,将我此刻瘫软的身体踢飞出去,幸好落在了床上,可我胸口一声闷响,大概是肋骨断了。
“妈的,你们俩还真亲热啊!钱一!你个狗娘养的,还真他妈的把她当你媳妇了吧!!你们这两个逼养的到底是第几次了!?”万风吹胡子瞪眼。
“风哥,我……求你……”我现在每说一句话,每吐一个字,胸口就异样的疼痛,仿佛针扎,刚才他那一下踹的不轻。
“你们亲热,真他妈是一对小情人呢!钱一!我往日里怎么对你的!怎么对你的!怎么对……”万风每说一句,就抬起一脚踩向林媚儿。
就这样,他那黑色的皮钉皮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林媚儿柔弱的娇躯之上,如同无数根钢针在扎她,扎着她的脆弱的心脏。
林媚儿在挣扎着,叫喊着,抵挡着,而身上的伤痕越来越重了,多了,密了,血逐渐像泉水一般汩汩的涌出。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万风,你他妈的给我住手!”我发怒的吼叫道,想要冲过去。
而现在且不提我身负重伤,正当我想起步的同时,早就有几个大汉跑过来按住我的手脚。
我丝毫动不了,身上好象被撒下了软骨散般,没有一点力气。
我在床上扑腾,望着自己心爱的人,被眼前的男人一阵阵的狠踩。
我无能为力。
眼神望穿秋水。
手中的拳头想攥紧,却没有力量。
我被完全的压制住了。
“你很心疼她吗,那就试着看看自己心疼的人是怎么死的吧!”万风嘲笑着我,大声的狂笑:“哈哈哈哈……”
他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是一把金色的短枪,他的手将枪口逐渐伸向了林媚儿那满是血水的脸庞,又移到她的心脏。
林媚儿,此刻,那一朵美艳的鲜花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好象在风中飘摇欲坠的破烂的树叶。
“不要!!”伴随着我的一声剧烈的喊叫,撕心裂肺。
万风的狞笑中,一声枪响震天动地,震撼着我的心脏,我的全身都为之而焦灼,燃烧。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子弹贯穿林媚儿的胸膛。
那颗罪恶的子弹,它仿佛穿越的是我自己的胸口。
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我的心,破碎了吗?为什么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还是麻木的失去了知觉。我望着林媚儿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神剧裂,神识全灭,眼前一片血红色的模糊,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我颤动的四肢仍然被什么东西压制着,纹丝不动。
即使自己心爱的人在受伤,即使到最后她被人杀死,残死眼前,我也没有一点能力救助,没能帮上一丝的忙,我的坚实的臂膀,此刻就像蚂蚁的胳膊,那么无力,如此的苍白,败类!无能的鼠辈!懦夫!……
悔恨,懊悔,恼怒,无助,充斥着身体的驱壳,而真正的自我被封印在黑暗的空间里,受着伤心的折磨,痛苦的泪魇漂向远方,希望能追赶上她的灵魂,却慌不择路,迷失了方向。
我的眼睛睁开,醒过来的同时胸口还在火燎的疼痛。
身处在一处暗淡的空间里,灰色的眼眸映衬着四周的光线。
我口好渴,喉咙里烟熏火燎。
这是一座监牢式的房间,关住了我,关住了我的思索和希望。
我侧脸望见了金属制造的栅栏,牢牢的关闭着,上了锁。
我被关在铁牢里了,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林媚儿怎么样了。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她的伤势怎么样,而是她的尸体……被怎么处置了。
说来眼泪就在喉咙里哽咽,想想还会痛苦的难受。
想起万风当时气愤的样子,想必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叹了口气,眼泪又呼之欲出。
我不想起身了,没有一丝的心劲。
只想这么平静的躺着,什么也不在乎,两眼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图案,平整黑暗的恐怖的天花板。我出着神,听见了脚步声。我坐了起来,顿时发现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低头审视,手脚四周都被铐上了锁链,沉重的栓着我,难以动缠。
虽然凭借我的修为和身体素质,这样的锁链到不能难住我太多,而我也确实无法正常的舒展身体,即使我有力量活动,却不可能再有能力折断这厚厚的铰链了。
或许因为那杯药水,我的体内的内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现在一半的力量都难以使出来了。
“是谁?”我问道。
“呵呵,垃圾说话了呢,还没饿死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长相很像狐狸的男人走近过来。
“你是谁?”我站起来,平淡的问道,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来不及思考什么。
“我是谁?我是你老子!”他一点也不客气。
我恼火了起来:“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本少爷灭了你!”我冷言相道,望着他那丑陋的嘴脸。
“哈哈哈哈……”他仰头狂笑。
“灭了我,哈哈!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他妈打扫厕所的瘪三差不多。”他蔑视着我,嘲讽着。
我不想理他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林媚儿现在怎么样了?”问完之后,我浑身都在紧张的颤抖,害怕听见不想知道的答案。
“哼!你问她,那个臊妞!早死不知道哪去了,老板让我们处理了她,我和几个兄弟就趁着她刚死,身上还热乎着,妈的那也算挺过瘾,然后分尸,现在不知道扔哪个臭水沟里去了。”
他摆着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指高气昂的仰头冲我大声道,并且靠近过来,最后双手抓住了铁栏杆,像条狗一样的冲我叫嚷着,享受着激怒我的乐趣。
我听完这一切,首先是心碎,继而是无限的痛恨自己,然后悲愤的怒火无处去发,望着眼前的豺狼,我出手狠命的压了过去。
锁链的响动下,我的手已经闪电般来到了铁栏杆上,抓住了这个家伙的大拇指,然后狠劲的力压。脆生的骨头折断的声响,伴随着他的惨嚎声。
“救命啊!疼死啊!!!”他叫的很欢。
“喊爷爷。”我鄙视他。
“啊啊!”他还在坚持。
“不喊?”我的力道又深了一层。
“爷爷!钱一爷爷!!”他大声的叫嚷道。
“很好。这爪子应该不能再用了,回去记住这次教训。”我放松了手,站定在原地。
他被放过,摊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号。
“兄弟何必这么狠呢?”远处来者未见其人,我已经识别出他的声音。
万风来了。他的步履仿佛一阵微风,风中却又好似夹着刀片,寒气逼人。
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望着他,冷冷的。
“兄弟何必这么生气呢?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家子,你看我都不舍得杀你呢!”他在那嬉笑的调侃道。“你他妈的就是个禽兽,怪我瞎了眼,看错了你。”我冷言咬着牙缝说出话语。
“你看错了我,你他妈的玩了我的女人,爽到死了,现在还说你看错了我,呵呵,有趣!”他言语间尽是调侃的语气。我不想和他多废话,“你只要告诉我,那天那杯子红酒里到底灌了什么?”
“看你,你哥哥我刚刚才来,竟然就这么多问题,多伤和气,快坐下,让哥哥我慢慢解释给你听。”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
“你……”我站立丝毫不动缠。
“妈的,老子叫你坐下!”吼着,他迅速的掏出手枪,对着我的小腿就是一枪。
我应声倒下,却没有出声。
“果然像条汉子,我早该废了你,不过现在也不迟。呵呵!”他兴奋的眼神令我恶心。
“那杯子红酒嘛,其实很简单,三样东西,化骨散,**香,春药。其他没什么,不过呢,这三样东西就花了我不少钱呢!真是心疼啊!”说着,他装出一副很不舍得的样子,激我。“你他妈的卑鄙,够狠!不是人。”我恶狠狠的咒骂他。感觉世间所有龌龊的言词此刻都不能消我心头恨意。
“呵呵!男人不狠,站不稳!顺便告诉你,在你来之前,我就派人给林媚儿先罐了**香,像白粉一样的东西,叫她主动勾引你,不怕你不上钩,哈哈!这样的女人再漂亮我也早就操烦了,她以为我还会娶她啊,哼!一个而已!女人就是用来操的!”万风轻言叫骂。
“她已经死了,你还这样,你他妈该死!你想我死,直接来y市找我,靠你妈为什么逼死林媚儿!!”我疯了似的抓住铁栅栏摇晃,传出剧烈的声响在空旷的黑暗空间里传送。
“因为这样比较保险。”他淡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