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血仇血报
张柯没有答话。他只是身子随着我的话猛然一颤抖。
在场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张柯此刻的心里波动。
英雄相识,恨晚之情感陡然而升。
我将背后的两手舒展开,转身微笑眯着眼睛坦然的对其说道:“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但是这道门你今天出了去,以后就别再想回来。”
张柯依旧没有答话,心中却有如翻江倒海。
我走过去,距离他越来越近,我能看出他的紧张,张柯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
我靠近他身后,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平和的道:“但是你只要回头,青龙门一定为你敞开,大家以后就是兄弟,生死都要紧紧靠在一起!”我义愤填膺。
张柯思索了片刻,转身过来,我们的眼睛对视,都是那样的坚毅和充满男儿的火热之情。两把激昂的火眼在半空中交织,我给了张柯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柯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情感,紧紧的抿着嘴唇,面色凝重。片刻,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在我跟前。我大吃了一惊,一时间也慌了神,不知所措。
“大哥!”张柯大声哭喊道。
我终于听到了亲切的字眼,今天有无数人叫我大哥,然而却都没有这一句来的珍贵。
张柯热泪盈眶的继续言道:“大哥!我张柯在y市里鬼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跟着些市井小流氓混在一起,今天的知遇之恩情,我张柯,一辈子也报不完!”说着,他低下头默默不再语。
我赶忙把他扶起来,望着张柯的泪眼,我先是莞尔,继而微笑,最后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大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一旁的兄弟们也都放声大笑起来,宽大的房间里顿时一改刚才肃杀的气氛,成了大家笑声漫溢的光舞萦绕的海洋。
张柯也破泣为笑。
我感动万分,“来,兄弟,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我拉着张柯来到宴席大厅中间,却发现一大堆桌子椅子美食都被我们刚才的打斗破坏的一片狼籍。
兄弟们不苟言笑,我吩咐着:“林姐姐,快去再准备几桌丰盛的酒席,今天我们要为张柯兄弟接风。”
“大哥!可别这么说,是你大度收留了我。”
“唉!”我摆摆手,道:“今天我时隔两周回来帮会,并没有什么好庆祝的,然而今日能结交了张柯兄弟这样一个人才,青龙门以后更加如虎添翼,我是真高兴!今天可别给我说自己不能喝哦~呵呵!”我玩笑般的出手指了指张柯,大家一阵欢声笑语。
此刻,肖小雨的手机突然响起,清脆的铃音在这一群大汉们的豪迈的笑声中震荡。
肖小雨接电话,“恩!是的!……好好!我知道了,你们一路顺风!行!再见!”
“咔!”肖小雨挂断电话,笑容满面的冲我说道:“强哥,没必要在家里摆宴席了,我们出去吃吧!”
我一阵疑惑的望着他,“哦?是谁来的电话?”
“谁的电话?”我回头问道,其他人也都将脑袋转向肖小雨。
“呵呵!一哥,是好消息!”
“哦?”我宽慰很多。
“快说!别吊大家胃口了!”曾风龙恐吓道。
“是黑公的电话。黑老爷子要回来了!”肖小雨一阵眉飞色舞。
堂内低声唏嘘了一片,大家对于黑老爷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听到他回来无不惊喜万分。
“呵呵!黑老爷子不是去了夏威夷度假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说完,眼前不禁浮现出一幅一个白胡子老大爷穿着一件绘满帆船的彩色大裤衩在沙滩上追着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女郎们奔跑的情景,嘴角露出笑意。
“大哥,黑公说他想兄弟们了,所以早些回来看看大家。”肖小雨微笑着言道。
我转身向墙边走了两步,抬头望着窗外的夜景,想到自己所在的大家庭里,大家能各自团结,兄弟们都如此爱护对方,上层不忘下层,下层尊敬上层,这样的力量,如今还有谁能是我青龙门的对手!
“呵呵!”我敞开心怀笑两声,道:“黑公什么时候到?”
“大哥,刚才电话说了,已经下了飞机了,现在大概过了安检,正在准备回家,看时间……”说着肖小雨低头看了下手上的表……我着眼看了下他,劳力士!呵呵!帮会里的人也逐渐富裕起来了。
肖小雨继续道:“现在是晚上快八点了,黑老爷子大概该上三环路了。”
“哦!那我们何不去接他呢?”给黑公一个惊喜,干欢笑话,我笑了。
“我也正有此意,强哥说呐?”肖小雨征求我意见。
我思索片刻,道:“好吧!曾风龙看家!其他人跟我走!”
“不是吧!”曾风龙嚎叫道。
“龙哥,总得有一个人看家的。”非凡安慰其道。
干欢笑接着嬉皮笑脸的说:“让你看家是看的起你,为什么不要我看?”
“我情愿让你担当这个大任!”曾风龙反驳说。
“咱可没那么大本事,你那么抗打……啊不!是能打!”干欢笑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曾风龙气不过,想过来教训他,被非凡拉住。
“打住打住!”我的命令还没人敢违抗,曾风龙没辙,只好强冷静下来。
“如龙,我们不去多久,我带着兄弟们出去疯一阵儿就回来,家里有你我才能放心的狂,你是星空夜总会的定山石啊!”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跟着苏芮在学校学生会里历练了不小的口才,今天可算用上了。
曾风龙听了我的一番赞扬,立刻鼻子出大气,孤傲自沾的说道:“那到也是!那大哥你们去玩吧!我来看家!”他义愤填膺乖乖的中计。
干欢笑开口还想取笑他什么,被肖小雨一把拉住。
趁着曾风龙的高兴劲儿还没散去,我们一行数人,开着两辆黑色奔驰离开夜总会,向三环路开去。两辆豪华的黑亮奔驰行使在宽阔的大道上。
“这条路好象比以前好看点了?”我舒适的坐在后沙发坐上问道。
“y市最近要整修,很多地方都在施工。”肖小雨回答我说。
“哦,貌似也要变大城市了,变化真快啊!”我一声感叹。
“任何时候都没有绝对,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的就是所有的事物都在永恒的变化着。”肖小雨蕴意深刻。
“说的好啊!看来你更适合当诗人。”干欢笑打趣。
“欢笑,用心开车,别光看美女啊!”我吩咐他,眼睛转向外边的夜景……最近几年y市的变化不小,记得以前自己跑到这里玩的时候,这条路面上各处都是沙石,我还经常来这里拣好看的石头回去找朋友一起玩跳房子游戏,如今都铺成柏油马路了,路边昏黄的路灯更显得华贵幽雅。
“好来!”干欢笑说着。
“他要是能不看美女到好了。”肖小雨讽刺其。
“就是天太黑了,看不见。”干欢笑呵呵解释道。
一路上话再不多,上了三环路。
夜晚,三环路上的车不多,偶尔能遇见一辆,原因或许因为三环路较临近郊区,没有什么大商人贵人来往,远处大概几公里外能看见y市观音机场的通讯雷达缓缓在旋转。
“快到了。”干欢笑说道,转了一个弯,上了直道。
“老爷子的车子,是很显眼的。一看就知道。”非凡提醒我们。
“哪里是显眼,根本就是鲜艳,大红色的……”干欢笑的话还没有说完。
眼前一辆大红底色的轿车开来,传出纯纯的低声马达声……“是老爷子的车,红色的宝马z三!”肖小雨兴奋道。
红色的华贵跑车飞驰而来,我稍微一愣神,赶忙把头探出窗户外,隐约看见黑老爷子正坐在首坐上笑眯眯的看着前方,一副慈祥却又不失霸气的王者之风在他身上体现。
“黑公!!”我的声音在夜间的风中传送。
干欢笑赶紧刹车,同时那辆红色的宝马跑车也传来车轮与地面强大的摩擦声。
片刻,两辆车都停了下来,但是因为强大的惯性,已经拉了彼此将近几十米,后边一辆作为我保镖的手下们开的车也识相的停下。
我和肖小雨,非凡,干欢笑,还有刚入门不爱说话的张柯,一起跑向白老爷子的车子,大家都笑呵呵的,仿佛看见自己的父亲一样亲切。
在白老爷子这位令人尊敬的老者面前,我们不过一群年轻的小猴子,现在见了长辈,哪又不欢蹦乱跳的道理。黑夜中几个黑色的年轻身影奔向眼前红色的跑车。
宝马跑车的车门缓缓打开,白老爷子虽然年岁已高,却还是威风凛凛的风姿显现,他单手推开车门,穿着宽大的风衣随风飘荡,踏出车门。
就在黑公走出车门的那一刹那,他同时给了我们几个年轻的后辈一个慈祥的笑容,说道:“是钱一他们啊!”
说时迟,那时快!
突然间,眼前刺眼的辉煌光芒展现,腾空的火焰冒出,“轰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出,红色的跑车瞬间被凶恶的火蛇吞没……一切的发生,就在一刹那,仿佛世界上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我惊呆了,不顾一切的呐喊着:“黑公!!”以迅雷般的速度冲向火堆里……
我的眼睛红了,有瞳孔里的火焰的辉映,有仇恨的灼烧,还有更多的是泪水的浸泡。
黑公的身子在我眼前清楚的被炸出了很远,飞到路边。
我和几个兄弟赶紧冲过去,我跪下焦急的喘息着望着眼前残忍的景象。
黑公的身体被炸的血肉模糊,身上几处重伤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汩汩的向外冒血。
我用手捂住,眼睛被泪水浸染的模糊不情,却看见鲜血还在不停的从我手指的缝隙处流出。
手被染成了血掌,我不禁抽泣起来,想要仰天长啸,愤怒的哀号。
肖小雨赶忙冲着干欢笑喊道:“欢笑!快把车开过来!!”
干欢笑没有片刻答话,飞身向我的专车跑去。
我们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悲痛,迅速把白老爷子抱上轿车,没有人愿意答话,只怕稍稍一张口,就会忍受不住而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就象几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干欢笑多年的赛车经验,如今竟然发动了几次车子都没有动静。
“欢笑,冷静点,好好开。”我强咽下堵在嗓子眼中的泪水,冲着干欢笑尽量平静的吩咐道,不免也带着些呜咽的沙哑声。
干欢笑舒了口气,面目凝重的皱紧了眉头,驱车高速上了返回的路,目标直指y市第一人民医院。黑色的奔驰cl,飞驰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夜晚无人相伴,每小时最高时速可达一百二十公里的车速,在干欢笑的双手中,运用的仿佛一头烈豹。
穿过一个弯道,又过了一条直街,身边的风声呼啸而过,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逝,白老爷子的性命也在随之渐渐的消逝。
我紧紧的握住黑公的手,面色严峻的望着前方不断飞舞的景色转瞬即逝。
肖小雨在不停的跟黑公喊话,不让他昏死过去,“白老爷子!黑公,我是小雨,是你从孤儿院里领养的肖小雨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小雨啊~是您常喊的小雨点啊~黑公,你想想兄弟们,想想小龙,还有欢笑,强哥,他们都在的,别昏过去!黑公……”肖小雨声嘶力竭。
张柯看在眼里,虽然不认识眼前的老人,也难免热泪盈眶,晚上,人的感情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多情。
“一哥!”干欢笑呼唤我。
“说!”我干脆道。
“前边是闹事区,有几个人闯红灯,看来我们必须停车减速……”
“妈的!婊子养的!撞死他们!”我凶恶的咒骂着,象一只噬血的毒狼,一手的拳头攥的很紧,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狠命的抑制着自己恼怒的情感。
干欢笑义无返顾,出手按动车边的改造按钮,车后的自动车牌向里翻了一圈,一块崭新的伪造车牌被转到了车尾。
干欢笑加足油门冲了过去,我看见了几双临近死亡惊讶的眼睛,他们可能见了阎王也不会想到,历来都能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无视红灯和司机叫骂声的自己竟然唐突的死在今日。
我甚至没有时间分别出男女和年龄,他们便在瞬间成了我车下的冤魂。
“嘭!”的一声闷响!车子与人相撞飞出,突然一个大幅度的颠簸,一个人被轧的惨叫不止,然而声速,却追及不上干欢笑的车速,干欢笑瞬间稳住了被倒霉的尸体阻挡了的车身,我们风弛电赊般冲出人群。
后边传来了响亮清脆的警笛声……“甩掉警察!”我命令道。
“没问题!”干欢笑回答的义正言辞。
过了几个弯道,几辆警车追击的同时却好似在自相残杀,互相撞击,宽敞的街道上展开了一场警匪的追逐战,只是他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太过强大了。
干欢笑游刃有余的操纵着方向盘,一次次漂亮的甩尾,滑移,身后不断传来警车和其他车子相撞的剧烈的响声。
大约快到医院了,干欢笑已经将数十辆警车丢的无影无踪。
他重新按下自动按钮,车牌又再次换回原来的样子。
两分钟后,车子一个盘形滑移,停在医院门口。
肖小雨跑去医院里联系人,我们几个小子慌忙将黑公小心翼翼的抱出来。
随后轻放在纯白色的护送架病床上,跟着可移动病床一路奔波,白色的铺褥上尽皆是我们的泪水滴下,望着老人那凝重而苍白的面色,再没有以往威严的活力,只剩下紧闭的双目和一团死气围绕周身……白色明亮的候诊室里,气氛阴沉的要死。
我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有形的烟圈不断的从我的口中吐出,弥漫在墙上的“请勿吸烟”四个醒目的大字周围。
我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扶住额头,皱眉苦苦思索,不住的吞云吐雾。
张柯被我派去夜总会通知曾风龙,让他赶过来,因为……可能要见白老爷子最后一面了。还有,张柯留守夜总会,保护好林媚儿,和兄弟们连夜守侯,可能有敌人突袭我们y市的势力,今晚很危险。
肖小雨和干欢笑站立着靠在墙边,皆低头沉思着什么,非凡则在走廊上来回的踱步,他那厚重的皮鞋,不时和地板碰撞,传出“咔!咔!”的声响。
远处还有几个兄弟,负责保护我们,都站在远方,不敢太靠近,监视着四周的一切。
急诊室的门还在封锁着,里面昏黄的灯火从外边看来惹人心烦,叫人焦虑的求生不得,求死亦难。
我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很高,很强,很有能力,于是我傲慢,清高,看不起别人,蔑视一切……哼!可是现在,我他妈的面对自己身边亲人的死,一点办法都拿出来!
我抓着自己蓬乱的头发,头皮发麻,痛苦的不能自已。
肖小雨走过来,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说:“老大,别想太多了,人命自有天定,白老爷子一生戎马,潇洒倜傥,要说这么大岁数了,也值了,等于平凡的人活了几辈子还多呢!哎!”
我啧了一下嘴,喉咙干涩的难受,咳了两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提起。
我将烟头掐灭,坐起身子,扭曲的脸色眨了几下眼,抑制下泪水,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眼神呆滞的望着地面上的花纹。
时间过了多久,我自己都难以计算,所有人都不去吃饭,仿佛自己就是一尊佛像,没有动静,没有力气和心力再动。
……急诊室的红灯亮起,通往生死的那扇门打开了,一个医生后边跟着几个护士,从里边推着工具车走出来。
我突然精神了不少,赶忙跑过去,抓住医生的肩膀,颤抖的声音晃悠其问道:“大夫,怎么样?”
那位主治医师抬手扶了扶眼镜,一脸的倦容,深沉的叹了口气,道:“进去……给老人道个别吧!”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头要炸开了,出手狠命的压抑住额头,还是疼的欲裂,身子摇摆不定,陆凡赶忙过来扶我。
我扯开他的手,快步冲进病房。
病房里已经没有外人,黑老爷子安详的躺在病床上。四周安静的可怕。
我靠近床边,看见黑公安详的眼神正无力的望着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坐在床边,低着头。
“呃……呃……”老人言语着什么,企慕的眼睛凝视着我。
“黑公,你想说什么?”我把耳朵凑在老人的嘴边。
“钱一……钱一……”老者瘫软无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听的我心中仿佛堵了一快大石。
“恩,老爷子,是我,我听着呢!”我哽咽的说道。
“打开……我……右边的……袖子……”
我一时不明白老人的吩咐。
“打开……右边的袖子……揭开……帮我……”老者仿佛有些心急。
我赶忙揭开被褥,看见的是染满鲜血的破碎的衣服,自己手上一阵颤抖的将老人右手的衣袖慢慢的揭开,过程中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藏在里边。
我很疑惑,继续轻轻的揭开衣袖,一把金色的匕首被一连串的银钢丝缠绕在老者的右臂之上。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把质地精美华丽的金剑,心中升起一种爱不释手的感情。
剑身上精雕细琢着一条徐徐如生的金龙,剑柄处刻画着两个苍劲霸道的小字“洗月”大概是金剑的名字,锋利的剑锋尽展其凌厉的锋芒。
我见一眼,便被其剑逼人的寒气吸引住了眼球。
我抚摩着闪亮的银丝,可以感触到其中的血性和金刚不灭的坚韧。
老人好似又有话要说,我赶紧将耳朵贴下。
“把……黄金剑……解下来……”老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了,我强忍着悲痛,抿紧嘴唇,一道道的将金剑解下。
“钱一……”
“黑公,我在呢,还有什么话,您尽管说。”
“帮我……照顾好……帮会……别让……青龙门……的……兄弟们……被人……欺负!哦~咳咳!!咳咳!!”老者突然大声的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口鲜血喷在我的手上。
“我去叫大夫!”我说着准备起身。
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声音稍稍大了些:“别走……听我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黑公,您别这么说!”我的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拼命的咬牙切齿。
“呵呵……傻小子……出来道上的……都想到今天了……别难过……记得要做好自己,变的强大!咳咳!!咳咳……”老人又是一真咳嗽,鲜血从口中不断的外涌。
我赶紧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拭。我白色的衬衫已然被染成红白相间色。
“钱一……那把……黄金剑……我已经……没……时间……教你了……你去我……房间……保险柜里……找……自学……”
“我知道,我听明白了,黑公,您不要再说话了。”我哀求道,老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厉害。
“钱一!”老者突然紧紧拽住我的袖子,“帮我做……一件事……一定要……帮我……”
我慌忙答道:“放心吧,黑公,我的命就是你给的,我钱一对天发誓,一定帮您完成心愿!”我面色凝重,将黑公的身子扶正。
黑公的脸色越来越扭曲,勉强的说道:“钱一……我没有……儿子……一直……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
“老爷子,我就是您的孩子啊!我们青龙门帐下这些不懂事的小伙子都是您的孩子啊!!”我的泪水终于滑落眼眶,滴在老人的血衣上。
“我有一个……小孙女……大约……二十年前……和我失散……咳咳……她原名……叫白雪……左肩上……有一……雪花烙印……帮我……找到她……救她……一定……要……”老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的!我一定办到!”我当时的想法是,我他妈的钱一就算毁灭全人类也要把老人的孙女找到救出来!
“一定要……一定要……”老人的脸色逐渐的松懈,可以看出来说话的时候在拼命的挣扎蓄力。
“一定要……娶她!……好好的……照顾她……钱一……答应我,咳咳!咳咳……”
我吃惊的望着老人,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的条件,我该怎么作答。
“钱一……答应我……求你。”老人最后憋出了一句话,面色突然间光彩暗淡,仿佛白天黑夜的瞬间交替。
我已没时间再考虑什么,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老人者能去的瞑目,我只好信誓旦旦的道:“好的,黑公!我答应你,帮你找到孙女,一定……娶她为妻子。”我冲着老人坚定的点点头。
“呵呵……好孩子……加油……”白老爷子终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一切都结束了,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黑天。
知遇之恩情,难以为报!
如果老人的遗训做不到,那我钱一永远都会背着良心债过活,哎!
可是最后的条件要我怎么能肯定完成,这关系到自己的人生大事,虽然我还没有想过要多快找一个女朋友,然而这么轻易的答应黑公,未免太仓促和不负责任了。
门口的凌小雨和陆凡还有于欢笑走进来,三个人皆没有说话,眼泪静静的流淌在面颊之上。
在三个拼杀了小半生的男人脸上,这稀有的热泪又再次浮现,三人几乎同时跪下,面向养育自己的恩师――跪倒。
我退后几步,也双膝跪地,仰面不住的往肚子里吞噬眼泪,悲伤的感情传遍全身。
门外一个大汉突然砸门冲进来,一头扑在床上大哭起来:“黑公!黑公哇!!我是小龙啊~~你临死都不见我最后一面了吗!?黑公~呜呜……”曾风龙最后赶来。
纯白色的房间内的景象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绝人寰,仇恨冲天。
……第二天,帮会里开始筹办老者的葬礼。
黑公的葬礼大概超越了近五十年历史的界限,可谓风光大葬。
帮会里的诸位有头有脸的人士也都来劝慰我,说不应该多么招摇,以这种方式举办葬礼,对国家政府太过于藐视,弄不好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我寻思良久,终于还是丢下了一句话:“不行,黑天老爷子一生戎马辉煌,我绝不能让他走的这么窝囊,哪怕得罪全世界的人……哼!就照我原来说的办吧。”
……在我买通警察局局长的情况下,又给市里的各级领导送去了不少的款子,在成堆的浅红色百元大钞面前,所有的官员都双腿打软,伏首称臣。
那一天,y市漫城飘扬着雪白的冥币,好似九月飞雪。
我站在最前头打帆,穿着一身白袍,头带孝帽。
其他,身后跟着上百辆名牌轿车随行,前方二十两轿车开道,两旁有警车随行保护。
最前头的一两大车上架着一个大牌子,花重金请国家级的名书法家在上边书了七个大字“黑天老先生千古”。
曾风龙和非凡带着佩枪在我身边护架,张柯手握长剑在队伍最后边断后。
肖小雨负责指挥乐队敲锣打鼓,震撼着y市的每一处角落。
一千多名兄弟,人手举刀,在头顶相互有节奏的撞击着,不断发出“怦怦!”“咣咣!”的声响震动天地。
万风在外地得知消息后,无法及时赶回来,便号召四圣会里其他的三个门牌,分别是白虎门,朱雀门,和玄武门在省城南京,南通,苏州三地相继为黑老爷子做大型的悼念会。
这边的追悼会开到了晚上,明晃晃的火把长龙般排满了整条街。
然而,却没有一个路人和居民胆敢怨声载道,因为在场的每一个青龙门的弟子脸上除了悲伤的表情,还有一种肃杀的仇恨神气。
在殡仪馆内,我的心终于宁静下来,也许正如凌小雨所说的,出来道上跑的,迟早要还。这个世界上每天要死多少人,死在我们青龙门手下的人亦不计其数,也许,我真该节哀顺便吧!最后,我与帮会里的几个重头兄弟合抱了一下黑老爷子的骨灰盒,就顺其自然的下葬了。青龙门一千多名记名弟子在场跪拜,白色的素衣孝袍渲染着天地。
以我为首,每个人都磕了十个着地头,尤其是曾风龙,磕的额头冒血,差点昏厥。
悲伤的情感笼罩着半个h省,青龙门内所有人士挂孝一个月。
这次的影响比死个国家领导人都壮观,难免也引起了各地方甚至中央政府的注意。
不知道万风那边是怎么摆平的,他身处的是大城市应该更难为一些,我这里则是不算葬礼的本身费用,花了五百多万才把这次大型的丧葬压下去。
只是冥冥之中,谁也没有想到,中央的某个部门已经暗中开始注意我了,人或许真的不应该太招摇,但是……我心里有数。
晚上,回到夜总会里,所有人都累的疲塌了。
我吩咐一声:“都去休息吧!”各自便散开了。
肖小雨几人注视着我,我叹声气摆摆手,让他们几人也都散开了。
此刻,只有一个人还不愿离我而去,我也顺理成章:的没有勉强她。
林媚儿陪同我上楼。
“林姐姐。”
“唉!”
“你有黑老爷子房间的钥匙吗?”
“有的,怎么了。”
“现在带我去一躺吧。”
“恩,行。”
我和她上到夜总会办公室里,林媚儿埋头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挑出来一把旧钥匙,自言自语道:“恩,四二百,应该是这把了。”
我和她继续上楼。
我不动声色的说:“老爷子一个人,住这么高啊!”
“是的,黑伯伯说这样能够随时锻炼身体,我就答应了。”
“哦。”
我跟着她来到四楼,开锁进到房间里。
老爷子的房间和我的卧室简直相差太远了,虽然我的房间也算不上很高档,却也是中等豪华的了,而老爷子房间的布置不过几件普通的家具,气氛古朴而典雅,叫人不能不信服有这样的老大。
我进到房间中央,林媚儿开灯的同时随手把门关上,我们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虽然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却仍然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想到哪里就说哪里,“恩,黑公说这里有一个保险箱,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林媚儿靠近过来,碰到我的肩膀,说道:“保险箱?恩,是不是那个?”说着,她指向前方一处隐蔽的角落,坐落着一个深绿色的金属箱子。
我走过去,蹲下身,伸手触莫着保险柜的外沿,表面已经有了一片很深厚的灰尘。
“呼、呼!”我吹了下眼前的灰尘,却不小心迷了自己眼睛,“啊!”我惨叫一声,开始揉眼睛。
“唉!不能揉的。”林媚儿靠过来,用手拨开我的胳膊,轻轻的用纤细的手指提起我的眼皮,轻柔的吹了吹。
我尴尬的任她摆布。
这个意外的小插曲终于过去了,我却要面对另外一个难题,关于保险柜的事,黑公临去世时候没有告诉我密码,怎么打开?
没有办法,我只好怀着试一试的心情去转动保险箱的密码锁。
没想到手刚刚触及密码锁盘,就被弹了回来,“咔!”的一声,保险箱的铁门应声自动打开了。我小心翼翼的探身向里面看去,发现一本陈年老旧的小本子。
我把其拿出来,闭上眼睛,吹了吹,然后在自己裤子上蹭一蹭,看的林媚儿一阵白眼皱眉。仔细开来,书上的名字已经模糊了,只好看里边的记载。
看了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黑公送给我的那柄金剑的用法,搞的象武林秘籍似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大效应。
我向林媚儿道声别,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里研究这本书了。
林妩媚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神色,惹人心疼,她不愿意的道,“去我房间吧,你的房间很久没有回去了,都脏的一塌糊涂了。”
“啊!?你没有找人帮我打扫吗?”我奇怪道。
“恩,我忘记了,况且酒店里的人手也不多……”她的神色有些尴尬,我看出是在说谎,大概是她故意不帮我打扫的吧,我心中暗笑,但不表露出来。
“去你的房间……恩!那怎么好意思。”我腼腆的柔声道,说的确是实话。
“来吧!”林媚儿拉着我的手,一路下楼来到她的闺房,我顺从的象只小绵羊,被她拉着手,浑身一阵酥麻。
女孩子的房间就是让人感觉舒服,清新亮丽,和男人租房子时候组建的猪窝当真有根本的不同。林媚儿的房间透露着清雅,香气怡人,在这种舒适高雅的环境里,又有眼前的绝代佳人在一起相伴,甚至说让人欲火燃烧也不为过。
“林姐姐。”我羞涩的道,觉得自己还是出去的好。
“恩,我来给你弄点喝的吧,还想有什么要求吗?”她歪着头冲我嬉笑道。
这样的暧昧的言语和动作怎么能不让我动心。
然而,虽然我心里明白,却不能随着事情发生。
重申一遍,林媚儿是万风的女人,而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勾引大嫂,即使有,道德上,伦理上也不允许。
哪怕我不是一个守旧的人,但是打心眼里却不想这么做,或许这些林媚儿都能明白,却不点破,而她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呢?
哎!女人心,海底针啊!
“呃……我,没什么,来点果汁就行了,累了一天了,也不想喝酒了。”我干脆决定不走了,她一定不会让我顺利出去这道玫瑰门的。
我坐在床上,半靠在床架上,身子瘫软了许多。
一天的疲乏全部都消失了,换来的是轻松和惬意。
“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很喜欢你的这张床,不知道为什么,躺上去很舒服。”我闭上眼睛,享受着柔软的感觉。
“是啊,我一直记得呢!每天睡觉前都想着这件事和你说的话……”林媚儿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马上慌乱尴尬的改口,“恩,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呵呵,我能有什么打算,小混混一个,都是兄弟们在帮忙打点,我啊!哎!”我的眼睛始终没有挣开,一是自己确实很累了,二是不想看到林媚儿那夜晚勾魂的美艳,以免把持不住自己。
“小孩子,怎么老是学年岁大的人,唉声叹气的,精神点,也象象你现在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林媚儿开始用玻璃大杯子给我调果汁,身手很娴熟。
“呵呵,现在社会这么黑,传染的我这个年龄的人,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我笑着调侃道。
“所以要赶快学着成熟啊~别被别人落下来了,有没有女朋友啊?”林媚儿直言不讳的问我。
“呃……”我想了一下,愣神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大概……没有吧!”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迷惑。
“大概?呵呵!傻小子,有心仪的女孩子了吗?现在这个社会,男的要主动点的,你这么迟钝,姐姐真为你担心啊!”林媚儿将果汁调和好了,端到我面前,她走路的姿势很迷人。
“我无所谓了,自己又不是老大不小了,还是帮会里的事重要些,女朋友什么的,随缘分吧。”我解释道。
“哦!”林媚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的回答让她春心荡漾的满意。
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她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开始看韩剧,我就在一旁边喝着果汁边研究洗月剑谱。一本书虽然古旧不堪,里边的介绍却很详细,图文并貌的介绍了黄金缠丝剑“洗月”的各种用法。这本书大概是手抄本,除了这些用法外,并没有关于此宝剑的来历和铸造材料以及年代的说法。书内说到,此剑可长年携带于身,将金刚丝捆绑在手臂上,隐蔽而安全,到关键时刻,可以随意放出,重伤他人,以做防身和攻击之用,锻炼娴熟后,绝对是一件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在这个枪杆子打天下的黑社会明理中,一把小剑能做什么呢?
这是我本来的想法,然而当自己真心将整本书看完后,终于明白了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和盛情荐宝。此剑运用在手臂中隐藏或者放出,若能修炼的炉火纯青,收放自如,往日里必将成为我战斗中夺命追魂的至宝法器。
想到这里,我不禁兴奋的微笑,又收到一份强大的力量。
“啊!”我打了个哈欠,此时我也有了些困意。
而林媚儿已经困倦的睡着了,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的呼吸着。
距近看,她的脸庞是那样的娇媚,白里透红的脸蛋,娇艳遇滴,叫人真想凑上去亲一口。我不敢再多想,假装一脸的不太在意,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伸手关上灯,也躺下就寝了。就这样吧,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姐姐,这样靠在一起睡觉其实也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做了一番心理暗示,我终于安心的睡下了。
梦乡,佳人,温暖的屋子,舒适的床……
晨曦的阳光强行将我照射醒来,我勉强睁开眼皮,发现昨天晚上忘记拉窗帘了。
我头有点疼痛,还没有完全清醒,起身后发现林媚儿还靠在我身边。
我轻轻的移开肩膀,将枕头放在林媚儿的秀发下,帮她把身上的被单盖好,就准备离开了。虽然不辞而别是有些不礼貌,然而如果等林媚儿清醒过来,场面会更加尴尬,难以收拾。
“哎!“我叹了口气,没有忘记最后将窗帘帮这位睡美人拉上,才独自开门,轻手轻脚的离去。老天仿佛从来就不肯给我一丝一毫休息的机会,刚刚下楼,便看见凌小雨等人在大厅内来回的焦急的踱步。
我苦笑一声,又有麻烦了?
我下来楼梯问道其:“怎么了,又来活了吗?”
我的猜测果真没错,凌小雨愁眉苦脸的道:“出了件大事。”
“哦?先去会议室再说吧,给我准备点吃的。”我先步走向会议室。
新来夜总会的几个小妞都还不错,不仅长的漂亮,而且人也勤快。
会议室是我们这些男人经常聚集的地方,理所当然也应该以脏乱著称,然而自从林媚儿请来了这些小姐之后,会议室被打扫的清亮一新。
宽敞的房间被喷洒了空气清新剂,早晨的太阳是我最讨厌的,这一点大概林媚儿已经告诉了这些靓女们,窗帘都被拉的死死的,没有一丝讨厌的阳光能够照射进来。
我坐上首坐的同时,一位小姐已经碎步跑过来,给我端上了早点。
滑脆的豆沙馅春卷,晶莹的小笼蒸包,看了就会让你垂涎欲滴的迷你小烧卖,黄金小火烧,甜咸酥饼,配上纯牛奶一大杯,够我享用一阵子的了。
我举起玉筷,夹上一块春卷,问道:“大家都吃过了吗?”
“呵呵,大哥,我们起的很早,都吃好了。”非凡带头说道。
“恩恩,那就好,唔……”我点点头,将春卷放进嘴里,缓慢的咬下,酥脆香滑,甜甜的豆沙口感徜徉在整个舌头上,好吃!这是我最直接的感觉。
“恩……”我闭眼享受了一阵。
“老大还真是当皇帝的料了,这么会享受,哈哈!”干欢笑今天话也不少。
“呵呵……”大家一阵轻松的笑,而转瞬之后又是凝重的气氛。
我没有再说话,期间也没有人敢言语,打扰我吃早餐。
我一连吃了几个春卷和烧卖,喝了大半杯的牛奶,大概饱了。
我拿起桌子旁边的餐巾纸抹了下嘴上的油滋,说道:“小雨,你说吧,有什么事这么糟糕?”
“大哥,这事与其说是关于我们青龙门的,到不如说是关于一哥的。”肖小雨吞吞吐吐。
“恩,继续。”我让他往下说,身子靠在椅子上,把脚翘在桌子上。
“一哥,你大概也知道,万掌门的四圣会里,不仅仅包括青龙门的,还有分别居在其他三个城市的白虎门,朱雀门和玄武门。”
“恩,这些我知道,但具体不了解。”我敷衍着想听下文。
肖小雨继续不卑不亢的道:“当初黑老爷子让一哥做青龙门老大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过其他三个长老兼三门牌的掌门。所以……这次黑公去世,他们便出来叫嚣,不满意你来当帮会的老大,想……”
“恩,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慌张,心理甚至一丝波动都没有,黑公的事又让我的心志成熟了不少,遇事不乱。这位老人,即使离开人世也在不停的教导着我,教我长进。肖小雨见我没有动神色,心中一喜,宽慰的道:“他们想让一哥下台,自己扶持一个人上来担当青龙门的大哥。到时候,青龙门的兄弟们也自然成了他们的傀儡。一直以来,四圣会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都在狠斗,这次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y市的势力的。”
“哼!找死。”我冷言道。
身旁刚刚知情的的兄弟们也都锤胸顿足,表现对其他三门的气愤。
青龙门是黑老爷子一手创办的,现在这三个老家伙想趁人之危,以我的性格,怎么可能委曲求全。
“那我要是不让位呢?”我的眼睛露出凶光,双手盘在胸口。
肖小雨迟疑了一下,说:“他们几个老家伙,本来执意让强哥退位,但是风哥一再坚持,他们看在风哥的面子上,最后决定,让强哥去四圣会的基地南京,对你进行考核。”
“哦,考核?”我抬眼望向天花板,想到的是数学卷子上那些看不懂的代码和英语卷子上天书般的外文……什么考核呢?
会议室沉静了半晌,都在等待肖小雨来介绍什么是所谓的考核。
“嗯……大哥,我刚才粗略查了一下四圣门以往帮会里选大哥的考核题目……有徒手斗猛虎,飞车过天堑,三千米跳海,遗留荒岛一个月,土刑两周,身上浇满油在火坑里求生,水中闭气八分钟,滚烫油锅独手拣铜钱……”肖小雨在那倒背如流,身边的手下听了无不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妈的,这不是让强哥去送死吗?”非凡咒骂道。
我出手制止非凡发牢骚,然而手下们私下里还在那窃窃私语,满肚子的不满。
这事儿还真有些辣手,我沉思了片刻,说道:“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选老大的?”
我也疑惑,当经过这些考验后,还能有活人吗?简直天方夜谭!
肖小雨解释道:“在民国前的时期,向来都是这样选大哥的,但是据说有一定的内幕,多数时候帮会里的老大都是内定的,然后经过掩饰或者作弊,成功做上大哥的位子,而这些危险的考核,到后来就成了摆设,大概只有当初四圣会开办的初期才真正实行过吧!”
“恩……”我点头称道,想着自己的未来吉凶未卜。
“然而,这次三位长老请一哥过去参加的本度帮会大哥考核,我想不会那么简单,可能不但不会有所留情,反而会变本加厉的刁难你。”肖小雨苦口婆心,却也无可奈何。
我沉思了一会,“一共要过几关?”心中却在叹气,看来短期内见不到想见的人了,而我想见的人又是谁呢?少年的迷茫?我还算是少年吗?
“三关。”肖小雨斩钉截铁的答道,打断了我偏移的思路。
“大哥,你别去,我们也不怕他们三个破会!”
“就是啊!凭什么就听他们三个老混蛋的!妈的我找人灭了他们去!”
“一哥,你要想好啊,此去凶多吉少!”
“大哥,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兄弟不管!”
“大哥……”
……虽然各位所言都是为我好的言辞,可是吵的我脑袋都快炸了,根本没办法静静的想想出路,“刚吃过早餐,想让我都吐出来不成!”我愤怒的一拍桌子,没人敢答话了。我瞥了他们一眼,缓慢的想了半晌,咬出来两个字:“得去。”
肖小雨补充道:“其实我也是这一么想,那哥的顾忌是?”
“首先,要给风哥个面子,我不去他一定不好做;第二,我方现在的实力虽然不怕他们三个帮会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若其三方联手,青龙门只有苦头吃,不能给他们这个名正言顺来干扰我y市的机会;第三,恩……呵呵!不说了。”我轻言笑着。
此刻,哪怕是肖小雨也未必能知道我心中第三个理由。
兄弟们不敢过问,但都知道我的脾气,话说到这份子上,再劝我也没有用了,只好尽量做好保护我的工作。
三日后,我,肖小雨,非凡,干欢笑,张柯,还有手下十人众作为保镖护航,踏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
千里之外的南京,往日里并非是我这般温饱家庭的孩子能轻易去的了的,而今天过去,我却没有多么的兴奋,前方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或许是死亡也说不定呢!
自己是真的长大了,还是被痛苦折磨的习惯了,年少的迷茫仍旧没有结束啊!
自己仍然是年纪轻轻的小鬼,无法脱离感情的纠结,灵魂的束缚,身边许多东西在羁绊着我的脚步,很多时候好不容易抛弃了这般,却又引来了那时,困难重重,包围了自己,让我不能呼吸,找不到舒适的氧气。
如果我可以逃脱这所有,却也真正丢失了自己……想不通,很矛盾的日子,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是好还是坏,在思考的同时浪费了挺多的时间,不思考却又要饱受着心灵的折磨……人,或许,天生,就是为了受苦,而生存的……好想你啊!好想你们?呵呵!可笑~自己明明是个花心大萝卜,却要一直在表面装什么纯情。
刘宁,万美姗,林媚儿,苏芮,左倩,我要走了,这次距离你们这么远,足足有上千里,不知道要在外边呆多久,也不晓得能不能再回来,各位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哎!一帮傻丫头,我却冥冥之中欠了你们这么多,生活里若没有了你们,或许我会痛苦的死掉吧!然而若没了我,你们会想我吗?会为我哭泣吗?
一时间,我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刘宁最后拒绝我的场景……万美姗穿着黄色的夏衣看我练跆拳道的样子……与林媚儿初识的那场荒唐的英雄救美……左倩的冰冷的容颜,和她那每天催我交作业时候的气鼓鼓的面容……苏芮灿烂开朗的脸庞正在一手顺着自己的一束头发冲我盈盈的笑着……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左倩,呵呵,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一定好好做一次作业交给你,就一次哦!就一次……”
想着,自言自语着,我轻轻的闭着双眼,在车上迷糊的睡去……我爱的人……我可以为你们去死!可我……又是为谁而真正的活着,为谁去战斗?怎么这个问题到现在还不清晰,一点也不清晰……思路在虚无缥缈的飞舞着,胡思乱想于梦境里徜徉,一刻也不能停息。
南下的火车,行程中我被当做了国家级保护动物:吃饭要手下几人先试吃,看有没有被下毒;坐座位要特别细心检查,看位子上有没有沾有爱滋病毒的钢针;坐下的时候要被肖小雨和干欢笑夹在中间,同时非凡和张柯刀剑护架防止有人来偷袭我……哎!真是的,把我当成棉花糖了。
火车给人的感觉就是连贯,不会堵车,不会遇红灯,但是同时也有缺点,就是乱而杂,最后是脏!我在车上睡了一觉,又一觉,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快到站了,是十个手下帮忙挤出了一条小道,我跟着人群下车,还引来了身边众人的咒骂声声不绝于耳。
到站了,又见到了讨厌的阳光,南京的太阳比y市更毒辣,晒到我皮肤上好似要炸裂开来,让我心里一阵不爽,胸中充满了对太阳神阿波罗的无限咒骂。
在我的眼里,火车站前所有的女人都是妓女,所有的男人都是人贩子,这个观念到现在还是没有改观,而今天我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有趣的问题了,因为已经有人在站口等我了。出了站口,看见了万风那熟悉的俊朗的面孔。
只见他身穿深蓝色的风衣,站在站口,风度偏偏,领着几十个手下脸色严峻等我到来。
我向手下们一招手,走过去,我们见面相视一笑,恍然间,二人同时想起黑老爷子的事,不免都有些难过,万风拍拍我的肩膀说:“节哀顺便吧!说来黑公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我不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
“走,上车再说!”万风拉着我上了一辆轿车。
车子行使在陌生的马路上,据万风言,此路是南京城第二大路,中山路。
车内,就我和万风两个人在后坐上靠着,当然还要除去前方的司机,凌小雨他们被驱逐在后方的一辆车上。
我和万风需要私人的空间来谈一谈了。
“怎么样,最近青龙门上下都还好吧,你还习惯吧!”万风转头问我。
“都还不错,兄弟们也很能干。”我坦言。
“恩,谁要是敢不服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他!”万风卖个人情给我。
“不用了,如今大家万众归心,我这个做大哥的都感觉自惭形秽。”我推却盛情。
“呵呵,那么你这次来南京,有什么打算么?”万风问我。
“也没什么,顺其自然吧!参加考核,考核完就回家。”想着自己的未来丝毫没有着落,我还真没什么主意,只好见机行事。
“你仍旧这么干脆啊!殊不知世道炎凉。有时候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万风教诲我。
“我们现在去哪里?”这个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
“去见那几个老怪物!”万风不高兴的言道。
“哦。”我口中念叨,最好速战速决,也能早日见到想见的人。
我们来到一座大型的操场旷地,具体我还不是很了解,经过万风介绍,我才知道这里就是整个南京城市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已经被白虎门的大哥花假山买下。
想来这个叫花假山的人也是有雅兴,我作为青龙门的大哥现在连自己的一套房子都还没有呢!他竟然这么奢侈,心中对这个人初印象不佳。
我跟着万风来到球场中,现在才发现,所谓的球场,其实是由一座小山改造的。
这个老家伙竟然买下一座山来享受,这样的老大,也太不把兄弟们的血汗钱当回事了,我心中一阵气愤。登上了山顶上的一快平坦的草地,眼前有一队人在那边有说有笑的打高尔夫球。一群奢*无度的家伙,我在心里咒骂着,跟着万风过去接近他们。
如果他们这一帮人没有五官上的缺陷的话,一定可以发现我和万风的到来,而现在却仿佛把我们当做空气一般,继续在那边玩球。
很显然,他们是在无视我们,而我也想到。万风虽然是四个帮会的总掌门,却只是形同虚设的孤家寡人,至少在他们这三个老家伙面前并没有分量。
我在心里发笑,面临的难题还真不小啊!人家不甩你,这又是在人家的底盘上,我进退两难。万风也不发火,笑眯眯的走过去,拍拍一位老者的肩膀,说道:“花老爷子好兴致啊!”
那个老头装作很惊讶的转过头来,高声叫道:“哦!是万掌门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破山游玩了?”这个家伙在明知顾问。
“各位长老,今天我把易强带过来了,应你们的要求。”万风也若无其事的答道,心中在盘算怎么把我推上大雅之堂。
我也跟着走上去,显示下自己就是那个叫钱一的人。
“钱一?谁啊?”那个老头装疯卖傻的说道。
万风也有些不爽了,但还是保持着绅士风度,耐心的解释道:“钱一就是白公生前定下来的青龙门的大哥,现在我把他带过来了,接受各位提出来的考验。”
说着,万风拉我过来,示意我这个小鬼就是钱一。
我也礼貌的点下头,心中却早就把眼前所有人的祖宗几代数落了一遍。
上来两个老头,把其他人都推到一边,我怀疑这两位就是另外两个门牌,朱雀门和玄武门的大哥。
刚才万风已经向我交代过,此二人分居南通和苏州,是秦绝和李云海,两个家伙也都是半老的汉子,却仍旧野心勃勃,一脸的凶狠相。
我本以为两个人要来接待我,谁知道他们狗嘴里吐不出颗象牙来,跟在花假山后边打趣道:“今天这局打的不痛快啊!十杆才进一个球。”
“是啊!也不知道哪阵倒霉的风吹来了,风力还真他妈挺强的嘛!”
他们二人特别把风字和强字加重音喊出来,只要稍微精明点的人都听的出其中的韵意。
非凡马上气急败坏的横过来,一脸的凶相,万风的手下几人也都跃跃欲试,张柯的匕首已经由袖口落到掌心。
肖小雨拉了王珂一把,同时我和万风分别给了自己手下一个眼色,非凡才憋气的稳下来,干欢笑微笑不语,正在物色对方几个陪同的漂亮小姐,眉目传情间,这家伙到是众人里最惬意的一位。
我冷哼一声,上去拉住一个老家伙的脖子,装作亲热的搂着他,象一个小流氓似的,凑在他脸上,说道:“老家伙,你妈贵姓啊!?”
我的举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吃了一惊。
“你这个臭小子,当自己在跟谁说话啊!?”
“秦公,办了这个毛孩子!”
“搞什么,还有这么目中无长辈的,他妈的!”
……对方的手下一阵叫嚣,张柯脸上露出寒意。
我把手拿开,眯着眼睛瞥向对方的手下。
两方虎视眈眈,一时间尴尬的气氛,激烈的冲突仿佛箭已上弦。
我方虽然人手不多,万风带来的手下我也不敢妄夸其实力,但是我身边的这几个人,至少可以保我全身而退。所以我也敢在这里放肆的驳回对方的挑衅。
万风见形势不妙,过来做和事老。
他先是对双方的手下怒斥道:“几个老大们说话,有你们什么事,都给我滚一边去!”
花假山好似在这三位长老中说了最算,毕竟这儿是他的地盘,他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谁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
我一抬手,张柯等人也都收敛了许多。
万风继续淡然道:“你们几个老人也该活络活络了,还是年轻好啊!我也真羡慕钱一兄弟啊!年轻人就是有活力!”万风找借口转移话题。
三个老家伙一脸的难看象,但还是要硬撑着过来招呼我。
“恩,你就是钱一兄弟吧?”
“青龙门的现任老大?”
“哼!”最后一声冷哼来自刚才被我勾肩搭背的秦绝。
我没有发作,表情自然的道,“正是在下。”虽然表面礼貌,但是骨子里透露出的是傲气,昂头无视这三个老混蛋。
我们就这样彼此相互鄙视着,言语间都有挑衅之意,万风在中间好不辛苦,陆凡和王珂靠我很近,随时准备背水一战,于欢笑则一人单挑对方几个女子,凌小雨在想对策。
而双方心里都存有戒心,暂时还不想发生大的干戈,但愿在息事宁人中以毒药突袭制人。认识的过程在叫嚣和心理对抗中过去。
时无多时,花假山等三人领我们来到一处别墅,吃过饭食后我与万风分开,领着凌小雨和王珂两个人到街上逛呦。
非凡被干欢笑拉去溜达看夜景,至少这是他这么称呼的,大概是去了某个娱乐场所了,虽然是大城市,但是其规模越大,表面越明亮,它的地下也就越是混乱黑暗和荒唐,于欢笑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把非凡这个单细胞也叫去当保镖了。
南京的夜景美不胜收,不是刚刚起步的y市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夜晚的繁华和明亮尽收眼底,人群虽然多却不杂乱,交通的治理也井然有序,腾云的高楼大厦此刻灯火鲜明,光彩照人,路街边各种商店,大小中型商铺琳琅满目。
三个男人逛街感觉傻乎乎的,我在想,如若身边的两个保镖换作是两位美女到也是相当惬意的,可惜没那条件。不过这两个家伙跟在我身边也不多话,特别是王珂,一直沉默是金,我到也清净。看着身边的人来车往,心中的欣喜涌上来,既然来了,也该好好的游玩一番才是啊,毕竟我没有出过y市多少回。
天凉好个秋!
清冷的夜风吹的我把身上的黑色风衣又紧了紧,将领子倒竖起来,吸引了路边几个晚上出来玩耍的女孩子的眼光。
好舒适的夜晚,好繁华有序的市中心啊!
一时间,我真想一生留在这里生活。
实话而言,我是个向往繁荣奢华生活的天生的富贵子弟,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吃苦,而且只要是为了有价值的东西,我可以放弃这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
而这种所谓有价值的东西对我来说实在太少了,活了这么大也没遇到过几件,唯一的一件还没等到我珍惜便被人家给抛弃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我真正想要的,真正喜欢的,女孩儿。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走在前边,连头都没回的交代道。
“恩,大哥?在说我们?”张柯象个石头般傻乎乎的问我。
“是啊,你们两个,别再跟着我了,想回房间的就回去,或者各自去玩吧,明天早上能见到你们就行了。”我缓步向前走了,在想下一会儿要去哪里溜达。
“大哥,这是在南京,你身边没有人,我们怎么能放心!”肖小雨嘱咐我。
“放心吧,既然来了,那三个老家伙不会让我这么早死的。”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整个青龙门,莫名其妙的杀了我也未必能收服了青龙门,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我的威风才能名正言顺的捺下青龙门。
可笑!其实要是他们现在来杀我,到时候再力压青龙门,一点问题没有。男人就应该狠一点,这几个老家伙自恃自己有什么狗屁经验,却忘了自己连精子都没有了,还想跟我狠斗!?想着,走着,我来到了人烟稀少些的小街厅。
走来昏黄的街灯下,前边一处小商铺突然打开了门,一个短发的少女从里边窜出了头来,露出半个身子,扶着门框冲我喊道:“帅哥!”
我继续走着,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她,虽然她只露出半个身子,黑夜里也看不清晰,我凭感觉大概其身材还不错,脸形也可以。
但是我不是傻瓜,这个女子,多半是……她又继续喊道:“嘿!帅哥,过来呀!”她妖媚的声音叫道。双手扶着门把手,瘫软的探着身子招摇我。我决定不过去,对于这样的女人,没兴趣的说。
而且我凭良心说,自己还是有点胆怯和紧张,没办法,咱可不是这种人啊!
我继续往前走,不理睬她,女子不依不饶,道:“嗨!那个穿黑大褂的,你听见我喊你吗?”我是听见了,可是我不想听见,我没有再回头,消失在她面前。
女子一撇嘴,投来一个不屑的眼光,又开始物色下一个目标。
哎!难以理解啊~出来玩的大好心情,现在竟被吓了一痛,人生,好无常啊!
到了街边,这里不再有市中心的繁华和热闹,但是也同时给我一种惬意昂然的感觉。
很多的小贩在叫卖,有卖各种小吃的,还有卖盗版书籍光盘的和各种小饰品。
“这个小坠子,多少钱?”我看见一个精致的蓝色水晶挂链,很漂亮,拿在手里,有一种清凉浪漫的感觉,反正来了,就买下来吧,以后见到谁送给谁吧!呵呵。“十块!”老板的态度不算礼貌。我也没有在意,付了钱就溜达走了。
走了老久,才知道,这里是个叫做夜市的地方,和市中心不同,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虽然没有多少高级的东西,却是一些平民消费玩乐的好场所。
呵呵!东西不贵,材质也不算好,但是每样物件都亮晶晶的精美可人,是一些没钱的男孩子取悦女孩儿的好地方啊!
听说这个时候的人还不算多,到了十点后才是大家聚集的场所,所以叫做夜市嘛!
如今大概九点了,我晚上还要赶回去,那么趁现在多玩会儿吧!
想着,突然闻到一股难以招架的香气。
好香,嘴巴里立即消化出一屡屡的口水直流,我的判断是甜辣香三味,此三味当属人间极品,至少对于我这种好吃挑食的家伙来说是绝对的诱或,偶是北方人,就这口味。
我顺着香味,被引到一处小吃卖部,眼前是个卖烧烤的。
周围摆了几张桌椅,几乎全部客满,人不少,吃着烤肉,喝着啤酒,想必是人生一大享受,特别是在这种夜凉如水的的晚上。
“老板,多少钱一串?”我探过身子去问,对于这样的小吃,我不是多懂,还要细问,别吃错了。眼前的铁槽里和铁板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吃,有洋肉,羊筋,辣椒,年糕,丸子,羊腰子,面包,里脊,鱿鱼……老板睹了我一眼,道:“想吃什么自己挑,洋肉五毛,羊腰子两块,其他的也不超过这个价,自己看着吃吧,吃完了再付钱。”
我还是不太懂,但我怕出丑,不再言语,只好顺势要了十串洋肉串,十串鱿鱼,十串羊腰子,两瓶啤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吃起来。
虽然买的时候挺麻烦,还要排队,还要看老板的眼色,不过味道真的不错,我一口烤肉一口啤酒吃着正爽快,旁边来了一位陌生的家伙。他过来搭着我的肩膀,油滑的笑呵呵的说道:“嘿,伙计,我这里有孙燕姿演唱会的头等票,要不要?”
我想了一下,孙燕姿?是个不错的名星,人长的漂亮而且很有气质,只是我大概没有时间去看了……哎!反正来南京一趟,咱也不缺那点钱,要不就先买了几张回头再说,不能去就送人也好。我想着,抬脸问他:“什么时间的演唱会啊?多少钱一张,给我买四张。”我说着,伸手进到裤兜拿自己的钱包,准备掏钱。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狮子大开口,“呵呵,那谢谢了,先生,一张两万块,都是好座位!”他继续谄媚的冲我道,“我现在就有票,正好四张,给你吧!”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皮夹,作势准备给我拿票子。
我一撇嘴,出手把他的钱包一推:“算了,我不要了!”
“先生,这票很难得的!”他冲我强调,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用了,你赶快走吧,别打扰我吃东西。”我作势准备把他赶跑。
他见我执意不买,也不生气,满脸堆笑,而且笑容很诡异的把钱包一收,快步走了。
这个家伙气的我不轻,即使是欺负外地人,也不可能一张演唱会的票就卖两万吧!妈的!惹老子不爽,烧烤也吃不下去了。
“服务员,结帐!”我喊道。
一个穿着围裙的小伙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他将计算器摆在餐桌上摆弄了一阵,终于算明了我的用餐价格,张口一脸满意的道:“先生,一共是三百二十块!”
我靠!
今天晚上出来刚刚对南京有了一点好印象,原来这里人都他妈这么爱坑人啊!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不爽的说道:“你们也太欺负外地人了吧!”
小伙子一脸的迷惑,觉得我大概是个想吃白食的家伙,但是再一打量我,见我又不象是个寒酸的要赖帐的人。他不耐烦的给我解释道:“先生,你吃了一百串羊肉,五十串羊腰子,五十串羊筋,三十瓶啤酒……这个价钱还是我看你们吃的多,给你们打了八折的价格呢!”他妖声怪气的强调道。
“我怎么可能吃这么多,你看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铁条也不过二十多条……”我说着,突然想起他刚才的话,在心中细细咀嚼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们’,是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和你一伙吃饭的人啊!他们在另外一桌,六个人,开始时候走了五个人,后来那个家伙过来要付帐,被你推脱了,说你要最后结帐,他刚才过来给我说的,而且我也看见你们在那推让的付帐了,你还想赖不成!?”他用眼神和语气逼视我,生怕我会撒腿就跑,还往我身边靠了靠。我愣神了半晌,突然畅怀大笑,笑声惊动了身边的人,我才不管,一拍桌子,更加放肆的笑了一个分钟多才停下。
此刻,连小吃店的老板也小碎步赶紧跑过来,带着几个伙计围着我,怕我闹事。
我摇摇头叹口气沉静下来,“算了,我也懒的解释了。”我嘴中嘟囔着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从钱包里抽出三百五十元,塞在老板手中,在他反复检查过那绝对不是假钞之后,才肯放我离开。我摇摇头,今天晚上过的真是让我很无奈,走在回家的路上,准备去叫辆的士,就这么搞笑的回别墅了。
“嘿!兄弟!请留步!”身后传来叫喊的声音。
我警惕的转身,见到几个青年人站在远处正观望着我。
一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青年走过来,笑着说道:“兄弟好胸怀啊!被人骗了都能笑的那么狂!”此人一脸的大义凛然之象,身上渲染的霸气肆意的挥发着,我可以清楚的感到,这个人的不简单的气质。
“呵呵!不过几百块钱,就当一个玩笑不更好,难道还要我痛哭流涕的满街喊冤不成?”我笑眯眯的反问其道。
“哈哈!果然好气概,兄弟值得交,我佩服,在下石破天,东北人,喜欢结交豪爽的朋友。”
“哦,我叫钱一,来自江苏,没什么优点,不过要是兄台不嫌,有空可以一叙,我就住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樱鸵花园里。”我坦然的和他言语,心里却在警惕着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你没有足以自保的本领,尽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哦?”左惊月眼睛中闪过一抹银光,道:“听说最近南京城来了一位少年英雄,名字叫钱一,难道即是阁下!”
“呵呵……天下叫钱一的成千上万,又怎么会这么巧合。”我笑而不明确的作答。
“呵呵!那兄弟有时间可同我一醉方休,我在南京居无定所,但是到了东北,你叫我的名字,在报上你的名号,自然会找到在下,那么在下就先走了!”说着他不待我回礼,便领着手下几人离开。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也没有多想,到路边截了一辆的士,连夜赶回别墅。远处的一处黑暗的街厅,几个人同时上了两辆黑色的轿车,行驶而去。
前边一辆带头的车子里,几个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月哥,你看钱一这个人怎么样?”身边一个黑脸汉子问道。
“哼哼!单从表面看,是个不错的人才,而以他从前的事迹,实力也未必在你我之下。”左惊月一脸傲慢的仰头答道。
“那,月哥是想收了他?”黑脸汉子一再追问。
“那样自然最好,只可惜,我看此人不象是能安心居于臣子的……”左惊月仰面叹息。
……黑色的车身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只留下无尽的神秘,留给那些还在浴血奋战中的热血男儿们……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那位司机不停的通过观后镜观望我,我也在注视着他,我们互相想象着对方是不是要打劫自己,晚上乘车就是有这个效应。
终于到了地方,我付过帐单,出车门。
别墅还没有关门,大概是要通风,我想要进去,被两个看门的人拦住,据说是要验明我的身份。很显然是那三个老家伙想给我点颜色看看,找别扭。
我不厌其烦的跟着那两只看门狗纠缠,终于要到我快发火的时候,他们松了口,放我过去了。果真是事先准备好的,是想给在下一个下马威啊!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漆黑一片,我打开灯,没有太在意房间的摆设,这三个老不死的肯定不会给我安排什么好房间的。
什么也别想了,我靠在床铺上,开始训练洗月剑的用法。
金色的剑光在昏暗的房间背景下旋转,金剑一次次的跌落,划破我的胳膊,皮肤上流下的血染红了缠绕的银丝,来回环绕的银丝和剑锋跟周围的空气摩擦,发出啸啸的声音。
终于,在自己的右胳膊上留下了数道口子后,我也累的快不行了,困倦的眼皮打架。
我将金剑收拾好,擦拭干净手臂上的血迹,盖好被单就准备睡觉了。
关上了灯光,我在清楚的联想,此剑以后将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帮助,不免嘴角上翘的露出欢喜的笑意。将就的睡着了。这床没有林媚儿房间里的舒适,差了许多,但却多了份安心……第二天醒来,我很欣慰的是,下雨了。
讨厌刺目的阳光不在,我也神清气爽了不少,心情异常的痛快。
没有人给我准备早餐了,自己下楼来到门外的大花园处,见到了小雨中芬芳娇羞的花朵,自己也不免诗意了许多,可惜我学习不好,没法大发诗行,吟上一首什么的,只能呆楞的站着发呆,欣赏美丽的花朵盈盈的绽放。
花园里的环境质朴沉静,却又不失典雅,很适合老人家的生活。
我听见脚步声,转身。
万风老远就在道路的说:“昨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啊?”他的语气很显然的告诉我,今天要出大事,我大概也猜到了。
“还可以吧,睡的挺沉的。”我实事求是。
“该走了,兄弟,今天准备好了吗?”万风问我。
“准备什么?”我一知半解。
“其实你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这点我知道,问了也是多余,走吧,去进行考核的第一步。”说着,他拉着我向花园大门走去。
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车等我,银色的保时捷s六00英姿飒爽。
我看见远处还有另外一辆红色的跑车准备尾随,于欢笑正靠在车头悠闲的抽烟,敞开着车门,想必肖小雨他们此刻也在车里边等我,然而为什么要距离这么远啊?
我正想问卢楚风,他已经看出了我的狐疑,解释道:“三位长老不让我们带手下去,暂时只好让他们在远处跟着,见有什么不对,再赶上来。”
我想想也对,不过那三个老家伙竟然如此胆小怕事,不成气候,心里一阵不屑。
我跟万风上了车,一路无话,来到一处郊区的小山道上。
我奇怪的问道:“怎么这里大概是郊区了吧,比之刚才的市区却反而繁华了不少,怎么回事?”
车外的风景确实不错,这里是乡下,竟然有霓虹灯路灯还有花坛,甚至装饰着白玉栅栏,除非是政府大出血,否则几乎不可能的。
而若欲让政府里那些高官们放弃贪婪,真正出血为人民百姓做事,哼哼!除非世界末日,山崩地裂,马不食草,老虎怕猫。
“呵呵,前边是四圣会历代掌门灵位的归属地,是快风水宝地啊!所以老早这条路就由帮会里集体出资,修建。以后每年也几乎都有休整或者装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也算是不错的成果了。”万风解释道。
“恩,怎么弄的跟长城似的,呵呵!搞笑。”我调侃道。“这里的地段,曾经有政府的朋友向我出资,上亿元的收购费用,呵呵!可惜那些个老家伙不同意啊!都是些老传统脑筋,等以后我掌握了帮会里的……哼哼!”万风冷笑两声,我没有太在意他的失常表情。
车子开到半山腰,我同万风下了车,准备登山。
他带了两个手下,其中一个还是司机,现在也都被其赶回去了,和凌小雨他们在一起。
万风吩咐他们道:“你跟后边钱一兄弟的手下说声,一会我们上去去谈些事情,如果晚上之前回不来,就带他们上去接我们,那时候大概就出事了,否则,绝对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是,风哥!”两个黑衣人应声而离开。
万风打开车子的后备箱:“兄弟还要穿登山服么?”他问我道。
我此刻正在观赏这座巍峨的大山,眼前葱绿的树林中,最高峰处隐约有一点金光闪烁,在这没有阳光的阴雨季节中,这样的光芒招引着我前进。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悬崖峭壁,用什么登山服。”我自然而然的说道。
我和万风徒步上山,路上顺便观赏风景,这里虽然陡峭,但是沿途都被修建了石阶和扶手。上山并不艰难,何况我和万风都是年壮的小伙子,大约用了半小时的时间,我们顺利来到山顶。看见眼前的一座耸立的建筑,我心中一阵感叹。
一座尖塔,蓝色与金色层层相交互装饰而成的巍峨的金塔在小雨中更加显得高贵和霸气,仿佛永生不倒。塔身处镶嵌着三个金字,嵌入塔身。
“揽月阁”。
清风不见,月光纷飞,蓝星相伴,人心来守。
我被揽月阁的全貌所震撼,一时间不能自已,难怪万风说政府愿意出一亿元的资金收购此地,原来是眼前的这座震山之宝阁。
“这个阁子是?”我回过神来,边向前走边问身边的万风。
“此揽月阁是纪念历代四圣会掌门的地方,历代的掌门的骨灰灵位都被摆放在此处。供天地日月瞻仰,而且普通人不准入内,必须是青龙门长老才有资格入内议事。”万风条条是道。我不住的点头,从今天起,才终于明白了,所谓一个大的帮会跟街头那些普通的小流氓小混混有多少区别。简直是天壤之别,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啊!
正当我们要踏入揽月阁的大门时,三位长老从里边正好走出来,相互间照了个对面。
双方都不想先打招呼,失了气势。虽然尴尬的气愤在更加浓重的渲染着,然而我却执意不先说话,眼睛望向其他的方向,大家就彼此僵持着。
三个老混蛋,跟你爷爷我玩把戏!靠!
我正在心中暗骂道,万风却沉不住气了,微笑着打招呼说道:“三位长老好啊!不知道早饭吃好了没有?”万风的话让我对他有些厌恶,谄媚和阿谀奉承都可以理解,但是也要有个限度,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不免太恶心别人了吧!我不满的在心中愤慨着。
三个长老也都照着大面,向万风回礼:“万掌门。”
“恩,三位长老,今天我带了钱一来揽月阁议事,关于那件考核青龙门大哥的事,你们……”
还没有等恨风说完,花假山已经开口,装腔作势的不满道:“他不能进揽月阁!”
我一愣,胸口一阵憋火。
万风急忙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没有四圣标记!”秦绝附和道。
李云海不甘示弱:“历来能进入揽月阁的都是帮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近几年,只有我们三人和卢掌门以及白公可以进入,而我们五人身上都有四圣标记。四圣门自仙祖开创以来,历经上百年,如此大帮会,总该有自己的规矩历法!若身上还没有四圣标记者,就想入此阁的门槛,未免太侮辱阁里的各位先王长老了吧!哼!”李云海一脸的死全家的苦像。我在想办法应解,但根本不了解四圣会里前后的规矩,所以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万风追问道:“哦,如此到也好办,大家也可以临时找别处议事,三位为何要让我和易强来此呢?”
“是想让这小子见识见识我们四圣会的传统,四圣会根本不是那么好进的,和那些街头巷尾的小瘪三集团不一样!自己不行就不要异想天开!”李云海巧舌如弹簧。他却没有发现我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目光中尽是凶光。
万风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然而我可没有那么好欺负的。
我执意过去靠近李云海,越靠越近,到最后几乎贴着他的面容。近在咫尺的距离,我的眼睛盯的李云海非常难受几乎窒息。
我靠在他耳边说道:“老家伙,昨天晚上又阳痿了吧!?看你那一脸的衰样,皱纹满布,不行就去敬老院歇歇吧,别在这里乌龟称大帽了~”说着我坏笑着用眼神逼视他。
“操……”李云海堵气的胸口起伏,连连喘着粗气,脏话还没有说出口,我已经出手封住他的咽喉,他噎的说不出话来,用手颤抖的抓着自己的脖子。
“混蛋!你想干什么!?”花假山怒喝着冲我吼道。
他身边的几个看门的手下向我凑过来。
我将头一昂,俯视着痛苦的掩着自己的脖子的李云海,冷言道:“这位兄台,现在是不是很爽啊?”
“钱一!住手!”万风快步过来猛踢我腿一下,我关节一弯,顺势松开了手。
“你他妈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这都是帮会里的兄弟,想闹内讧吗!?”万风说着冲我特意眨了下左眼。我虽然会意他的意思,要顾全大局,现在敌众我寡,可心里还是窝火的要命。随即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万风继续道:“今天是四圣门里四个大哥聚会的好日子,你们想弄成内讧纪念日吗!?想造反的?都他妈的给我趁早滚蛋!真他妈的会找茬!还是在众先人的灵位面前!”
万风假装愤怒道,“你们这些家伙,今天要是谁要再敢出言不逊,我卢楚风第一个不饶他!”这句话其实是在说给三位长老听的。两位长老过来扶了下李云海,他用杀人的眼神盯着我,一边还在捂着自己的喉咙。
他这样威胁的猥亵的萎谢的眼神我丝毫不在意,垃圾一个,揍他个老贱菜都是在浪费我时间。三位长老道:“你们下山吧,这里不欢迎捣乱的。”
“长老不是要和钱一议事吗?”万问道。
“他没资格进揽月阁,他身上没有四圣标志,既然他不能进,而讨论帮会大哥这么重要的事又必须在揽月阁里进行,所以,也就没事了,你们回去吧!”花假山很不爽。
“那倘若现在就给他纹身呢!?”万风义无返顾。
“呃……”三位长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那卢掌门的意思当真是?要知道,我四圣会的镶心纹身可是相当疼的。”花假山强调道,还不住的向我投来藐视的眼光。
“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易强兄弟怎么看?”万风转脸望向我,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想了一下,纹身?能有多疼呢?平时在城市里也见过别人纹身,不过还没听说过有谁人会被纹身纹的疼到哭爹喊娘的。
我应声道:“放心吧!我没问题!”我答应的干脆。
万风转脸冲花假山点头。
“好!小兄弟有血性!”花假山夸我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夸奖我,却也懒的多想,只是,过段时间自己可要受苦了。
花假山看了一眼手下,继而朗声道:“火速招画师——雨龙!”
花假山的几个手下赶忙跑去联系他所说的那个人,什么画师时雨的。
我还不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万风说道:“那好,在雨龙先生来之前我们就先在外边等等吧!”
三位长老也没兴趣恭听万风的话,三个人先后步入揽月阁。
外边还在淅沥的下着小雨,清凉的雨意浸染着我们。
我和卢楚风都没有带雨具,在外边的大青石上暂且坐下歇息。
“风哥,你先进那个高塔里休息吧,别在这里陪我了。”我坐于青石头上,在想自己自从来到南京以来,就好似一直在受气,真他妈的不大爽,却又不能发火,憋心啊。
万风呵呵笑道:“算了,我留在这里交代你几件事吧!”
“恩。”我洗耳恭听。
“呵呵!兄弟啊!看你刚才答应的这么轻快,可知道什么叫镶心纹身?”
“不是普通的纹身吗?好象听说是用沥青什么的……”我并不在意的胡乱敷衍着。
“哎!果然是这样,你就没听清楚名字吗!?镶心纹身,顾名思义,虽然不会真的雕刻到你的心脏,却足以给你带来超越那伤筋动骨般的剧通!”卢楚风强调给我听。
我稍动心弦,问道:“那……不会有闪失吧!”我终于明白刚才花假山为什么如此兴奋的表扬我。
“放心吧,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硬着头皮上吧,其实我也不太懂,实在不行我会出来拉你一把,最多不当这个掌门了!”万风愤慨。
听到这里,我想起了黑老爷子一手创办的青龙门,他老人家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我,我却在这里胆小怕疼,真是难以言语其耻。
我咬一下嘴唇,眉头紧锁道:“只要死不了人,我就绝对没事!”我信誓旦旦。
“哈哈!好!我们两兄弟要一起全力以赴,以后这四圣会就是你跟我的了!”说着,万风冲我鬼魅的一笑。在这有限阴暗的光线里,我看了他的笑容有些毛骨悚然,还想问他具体什么是镶心纹身,却听见一阵明朗而响亮的嗓音传来。
红稣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来者是一位长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老者,虽然面容体态不在年轻,但是气质中却有种飘逸潇洒,紫气东来的风范。
我一时间看呆了,这个老家伙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般,仙人般的气息顿时感觉自己俗套了不少。我站起身,挡在他面前,深沉的笑着道:“嘿!大叔,这里正在办大事,你就别来锻炼身体了,早晨也都过了,明天到别处晨练吧!”我退让着劝告眼前的大伯。
那个老者侧脸打量了我一番,笑呵呵的不说话。
我以为他不会是个疯子吧,这深山里难道有野人?还生活了这么久,都一大把年岁了,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他怎么还不走,这样看着我有什么意思吗?我脸上又没挂花,真是奇怪的老人,来这里瞎搅和。我正要再发怒,万风赶忙跑来,一拉我的肩膀,给那位老者点头哈腰道:“雨龙老先生,您最近可好啊?”万风躬身有礼。
我一阵莫名其妙。
“呵呵!小风子,现在当掌门了啊!不错不错,年轻有为!”老者呵呵的夸奖着。
“呃……你是……”我支吾着难以言语。
“哈哈!这个小家伙又是谁啊?”老者看着我问道,他的脸色慈祥而安逸,让我看了不由的自愧不如其气质。
“雨龙先生,这位就是黑公的接班人,易强了。”万风解释道。
他顺势又向我介绍老者的身份:“这位是四圣会的三朝元老,雨龙先生,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是位常人难得匹敌的智多星前辈啊!”
“哈哈,掌门言重了!”老者还不忘谦虚。
我洗耳恭听,自己刚才真是失礼了,可谁又能想到,这深山里有这般奇怪的人物,却~“雨龙先生,您好,刚才真是冒犯了。”我大方的道歉。
“你就是黑天那个老小子的弟子啊!恩,苗子还不错,那个老家伙也可以寿终正寝了。”雨龙老先生感叹道。
这个老头说话有板有眼,一点都不象是个老糊涂,但是听他刚才的口气,又象是黑老爷子都要称其为长辈,真不知道是活了多久的老妖精了。
我心里这么想没,表面却笑呵呵的应酬着他。
“雨龙先生,准备什么时候给他纹身?”万风把话扯到正题上来。
我又一次吃惊,我还说呢,原来就是这个家伙要给我纹身啊!刚才我对他不敬,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暗下黑手。
我出冷汗。
“孩子啊!”老者叫我。
“啊!是我,您有什么吩咐?”我恭敬道。
“真的要……现在就进行纹身吗?”老者脸色严肃的问我。
“呃……是啊~怎么了?”我疑惑。
“对了,雨龙先生,我也没有纹过身,是因为掌门的身份才有资格进揽月阁的,现在我想问一下,历代帮会里的重要人物,都要纹身,这所谓的纹身到底能有多痛苦?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万风替我问道,希望事先知晓一二。
“我们四圣会所独有的四圣标志,又岂是普通市井小巷里的杂耍玩艺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镶心纹身,纹字并不表现在你身上疼痛,而在你的心里。”老者说道。
“你年纪还小,就当帮会的大哥,这到没什么,但我看你不过二十岁,处世不经,是否能抵挡住这种心理的折磨……就难说了。”老者一再奉劝我。
我不名所以,一连疑惑的问其:“皮肉上不疼,那还有什么怕的?”说什么心里难受!故做深沉。这个老家伙还真会虚张声势。
“只因为,所谓镶心纹身,是要将这所纹的图案,纹到你的心中去。”老者说着,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指,点了点我的胸口心室。
我的胸口一真紧张,心脏砰然而颤动,咽了下口水,没有说话。
万风一拍我的肩膀,宽慰我说:“放心吧!钱一,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没看到他的眼中一道狠光闪过。
“恩,好吧,我答应你,接受纹身。”自己却不由的感觉跟要上刑场似的,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我还想在问些什么,同时三位长老从塔门里出来,见到了雨龙老先生,先是一阵礼貌动作言语,继而交代我的事情。老先生声明自己已经知道来意了,就要拉着我进入揽月阁。“唉!”李云海上来阻拦道,“他还没有纹身呢,这之前不能进揽月阁!”这来家伙还真够执着。
“我会在一小时内帮他纹好,这一点,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老着说话间眉宇间显示出不耐烦和恼怒的神色。三位长老在他面前都不敢再答话,可见雨龙老先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终于,还是花假山忍不住了,道:“他现在还不是青龙门的人,不能够纹青色的龙!”
花假山的话让我一阵愤怒,怒火已经中烧到了胸口,很想就此一脚把他给揣飞,别在这里碍本大爷的事。然而到最后,我还是忍了,要顾全大局。
同时雨龙老者也敷衍道:“放心吧!这点我比你们清楚!”说完,他拉着我进入揽月阁。
揽月阁内摆设精华而简略,外边虽然阴雨弥补,塔内却金碧辉煌。
我跟着老者来到正厅,老人带着我要上三楼。
楼梯狭窄而高跷,让我走的很别扭,总感觉相当危险,偶尔往后眺望一眼,已经直咽口水,好高,分外的陡峭,这楼梯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去的。
而前方的老者却不紧不慢的前进着,一凳一凳的高攀,如履平地。
他大概是在想,就算自己掉下来也会砸在我身上吧,靠!这个老家伙。
我猥亵的想着,跟在老人屁股后边气喘吁吁的高升,这塔他妈的可真难攀登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的。
来到五楼了吧,我已经累的不知道自己上到哪一层了。
老者说:“就先上到三楼吧!”
我汗颜,竟然少算了两层,我已然累成这般了,自己竟然这般不称劲,够丢脸撒!
“跟我来这里。”
我随着老者的言语,跟着他来到三层塔中的一处黑暗的小房子里。
房间本来已经很黑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而老者见我进来后,毅然决然的关上房门,传出一阵闷响,屋子里没有一丝亮光了,只有我俩的呼吸声。
他不是想谋杀我吧!?
“啪!”老人打开了探灯,是那种在铁路上用来照射铁道的大型探照灯,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用这么古旧的东西,怪僻的家伙。
“就在这里进行吧,先声明,小子,一会儿要是你痛苦死了可不干系我事!”雨龙老头不忘声明,为自己开脱好罪行。
“只要你不故意出手谋害我,就绝对不会有事!”我一挺胸脯,不爽的望着眼前比自己更狂妄的老者。
“呵呵呵呵……”老人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四周,我听来却很诡异。
“好小子,果真有气魄,白天那个家伙,终究可以瞑目了!”老人自言自语的同时脱下身上的衣服,从上衣的内层里取下一个大体积稍薄的包裹。
准确的说来是一条破旧的布袋,我想这人还挺简朴,用这么旧的包盛东西,也不怕漏掉,寒酸的老头子。
老人将包裹放在桌子上,冲我吩咐道:“去搬一个椅子过来!”
我虽然心中不痛快,想来他体力不支想坐板凳却要我来帮他搬椅子,真会坐享其成,就算他年纪大,也该说声谢谢吧!真是倚老卖老的家伙。
我怀着怨气过去搬椅子,老人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椅子是给你坐的,我老人家要站着。”
他说话没有好气,好象在存心挖苦我,我也没回话,就这么把椅子搬到他跟前,自己坐定。映入眼帘的是一桌子上数样奇怪的部件: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银灰色的锉刀,锋利的短刀数只,各色的颜料磷次节比,还有粘胶,绷带,毛笔,小酒精火炉……看的我有些胆寒,这怎么有点象古代皇宫里选太监似的!在加上周围灯火的诡异,恐怖中……这老家伙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嫉妒年轻人的精力,所以看我不爽,要毁我,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