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遭遇黑道(本章免费)
身后矗立着的这些面孔都很硬朗,看在我眼里却也相当的厌恶,因为他们同时也都穿着绿的军装,这唯美光荣的军服竟然穿在这样一群禽兽身上。
几名教官赶过来拦阻我欺负自己的同僚,几个人突然同时擒住我的胳膊,将我搁倒在地上。
二十分钟后,在操场正中央,我站在中央处的一个高级金属篮球架边,斜着眼看天。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这么油条,一看就是个小痞子!”说话的是校长。
“竟然胆敢殴打教官,也太无法无天了!”说话的是号称首长的人。
我根本目不正视他们。
本人手被麻绳捆着,双脚也被绑在一根绳子上,身体被绑在篮球架上,不能动缠,看起来我更象是个高尚的革命党,正在被白鬼子们酷刑逼供。
“你!告诉我你家的电话!现在就说!看我找你爸,问问是怎么教育出你这样的孩子的!”校长气冲冲的怒道。
如今的教育就是如此简洁,当无能的学校老师领导们无法教导好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要把这个权力让给其学生的家长来实施,动不动就要喊家长。
作为老师,最喜欢做的一件事莫过于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端着茶水,面目严肃,其实心里笑呵呵的欣赏自己的学生被生气的家长殴打辱骂,想来作为当事者的老师,此刻他妈的一定爽歪了。没有办法,我撇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不知道!”
首长果然是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调出来他的学生档案,那里面应该有学生的家庭电话号码!”
校长高兴的就差拍掌叫好了,准备交代自己的秘书去档案库查探。
我无奈的开口道:“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告诉我家长,否则……”
“否则怎么样?”首长奸笑着,貌似要把我霸占了般。很显然,那一刻我看着他的笑容,断定他是台湾派来的一号劣质特务。
“否则明天早上的早报就会刊登这样一条消息,y市市里一中军训时,发生教官殴打学生的事件!他们记者可是惟恐天下不乱,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再添油加醋下……考虑一下你们明年的生员吧!校长同学。”我心中暗笑,这群讽刺的老家伙。
校长虽然被我的话憋的满脸同红,象只刚刚蒸熟的王八,然而我说的话确也不无道理,那么现在他还真不能得罪我了,校长叹息。
校长反思了良久,又和首长耳语几句,终于下了特赦令。
他清清嗓子,在操场中央大声的宣布道:“由于……”他愣了一下,凑近问我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钱一。”我认真的郁闷着回答他。
“咳咳!”校长继续道:“由于钱一同学,在开学的军训中,严重违反学校制度,影响校园风气,现决定,给易强同学记过处分一次,军训学分扣除一半,留校查看。”
此时,一旁修长美腿的女秘书递给校长一瓶矿泉水,我看的清楚,上书:“农夫山泉,有点甜”,心想自己从早晨军训到现在还没喝口水呢!
老校长冲其秘书眯眯的暧昧一笑,喝了一口山泉,看的我恶心了半晌。
校长又继续打着官腔道:“作为惩罚,从现在开始,易强同学必须站在这里!不能喝水!不能吃饭!直到晚自习时间为止!”
听了校长的宣布,我暂时还挺镇静,脸不变色心不跳,或许正如首长离开时冲我所言,“你就是一滩臭狗屎!又臭又硬!哼!”首长拂袖而去。
首长的这一句话很艺术,这短短的几个字即将断送他下半辈子的**人生。
原因他在狠毒的辱骂完我背身离开的同时,却没有发现身后我正眯着眼睛邪笑着盯着他的背影。
我……终于……起杀心了。
怎么说呢,正如我刚才所言的,只要不通知父母,我任何处罚都可以接受,而且是欣然的接受,只是,我并没说自己不会报复!等着吧!伙计!
……站在操场中央很是显眼,现在我的知名度一定会一下提高不少,只可惜是臭名远扬。
大家休息的时候我不能休息,当然同学们训练的同时我也不用训练,只是在烈日下被暴晒的滋味不大好受,还没有水喝,有点要虚脱的感觉。
这两天军训本来就没吃什么好的,刚刚住校还没适应过来呢!就受这么大的罪,真是让人窝火。午休时间到,大家都去吃饭了,我仍旧要笔挺的在这里站着。
我这个人虽然说不上是个什么好人,但是说话一般还是算数的,主要是我真的不想让自己今天惹祸的事被父母知晓,那样他们该多伤心啊!
我可是花了家里很大的积蓄进来这一等高中的,还没怎么出人头地呢!就先挨了个处分,我要是当家长的,我都受不了,何况我父母那守旧的老思想,哎!还是自己来抗着吧!
无聊,站的有点累了,从早上九点开始站军姿,占优势的打了一架,然后被捆起来,一直到中午,身体难免有些难受,支持不住了。
下午时候,校长怕把我累死了,或者觉得我已经没有体力再反抗,把我脚上的绳子解开了,这样我的脚便足以活动,一早上麻了六次都很难受的。
下午的太阳更毒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晒死。
按校长的圣旨来说,我要被捆着罚站到晚上八点为止,现在是下午一点一刻,还剩下七个小时,慢慢的受吧!神啊!
一夜无话直到晚上,月朗星稀。
老师同学教官和校领导们,都回家的回家,去宿舍就寝的,还有准备去上晚自习的,出校门鬼混泡吧的……总之这是个自由的时间,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心情爱好去选择活动。
如今我作为全校最不自由的人,整个大操场就我一个傻小子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受罪,哎!望着月亮浮想联翩,晚上已经稍有些秋天的气息了,风里也夹杂着凉意,肚子好饿啊!
好想吃哪怕一碗泡面也好啊!渴的我嘴唇都干裂了,感觉自己现在能一口气灌下一大缸的水,别说有点甜的山泉了,就是自来水都行啊!
想想今天一天时间的挥霍,每当同学们休息的时候,我便成了他们的话把,谈论声声响起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至少还有褒有贬。
有些事情真的不敢想,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开学刚刚军训就闹出这样的事,今后可怎么在这学校混下去。肚子好饿啊!越来越饿了。
要是没有绳子绑着我,现在早就一跟头趴在地上了。
要到晚上八点才能被释放呢!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总之八点是晚自习时间,应该打铃的吧!那时候我就能走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走不走的动。
我看见身边有几批黑影走过,手里都拿着面包,饮料之类的,我的眼睛都放光了,真可悲啊,可怜啊,可叹啊!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我前方靠近了过来,慢慢的走向我,我饿的眼都晕了,再加上黑暗的界限,根本看不见人脸。
然而凭借其窈窕的曲线,走路时候动人的身资,我可以断定,是个女孩儿。
她走近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首先看到的是一身黑色的夏季衣服,我晕!这么黑的夜晚还穿黑色的衣服,那不是和隐形人差不多吗!
“钱一。”声音温柔而冰冷,听的我身子一颤。
撩长的头发顺着其半边侧脸滑下,苍白如玉的面颊呈现出光白的凄美。
好冷的女孩儿!我惊叹道。
“是我,你好,你是?”我尽量保持着气力回答。
“我叫左倩,校长让我晚上八点的时候,来这里帮你解开绳子。”女孩儿轻轻的声音好象一阵凉风飘过来。
“哦,现在还没到八点呢。”我回答。
“恩,可是你一定饿坏了吧!”女孩儿关切的望着我,我从她那两双眼睛里看到了哀伤的迷雾。这女孩儿好神秘,给我一种触末不到的感觉,是那种最能吸引男人的迷醉的魅力迷人感觉。
“恩,是有些饿了。”我有气无力的答道。
“现在距离释放你还有半小时,我帮你买了些吃的东西。”她不动声色的解开手中的塑料袋。一阵风吹来,她的发丝飘逸,看的我痴迷沉醉,“那……可是……我手脚没有解开,还是等一会儿吃吧。”我征求她的意见。
“到那时候,你就饿死了,我来喂你吧。”我真是难以琢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脸不变色,心不跳,一点也没有慌张的神情显现出来。
“恩。”我下意识的答应。
我伸出纤纤的玉手,我看见她那如葱根般的小手,举着一份煎饼果子,到我面前。
我迟疑一下,义无返顾,反正总比饿死强,还顾及什么面子,一大口咬下去,大嚼两下,咽肚子里,感觉舒坦多了。我冲她一笑,她也释然了许多。
吃完了这特殊的晚餐,我可以清楚的记得,我的嘴唇曾经六次接触到石晴的手指,每一次,我都心惊胆寒。一种激动又害怕,害怕又兴奋,兴奋又紧张的难以言表的情感追逐在我进食的过程中,升华。而后,她又拿起身边的矿泉水瓶子,“咕咚!咕咚!”给我嘴里灌了半瓶水。此刻,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我也该解放了。
她抿了一下粉色的嘴唇,来到我身后,帮我解开手上的绳子。
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出她手上的温度,几分钟内,我们的手又接触了几次,我的心在怦怦直跳,不住的咽口水。“呼!解开了,好了,剩下的绳子就靠你自己了,我去上晚自习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一点不留恋。
“谢谢你!”我真心的言语道。
“不客气。”她突然顿住脚步,“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啊!再见。”说完,她的身影消逝在黑色的迷雾中,好象本来就不曾发生过这一切般。
我抵挡着身上的疼痛,解开了身体其他几处的绳子,我无暇去思考刚才的神奇事件,马上拿起身上的手机,拨通了凌小雨的电话。
手机连线的音节过后……“喂,老大!”话筒里传来肖小雨的声音。
“小雨是吧?”我核实道。
“是我,一哥,有什么事吗?”凌小雨问道。
“帮会里都还好吗?”这个最令我挂心。
“一切都还好,你放心吧!黑老爷子也快回来了!”肖小雨回复道。
“恩!那就好,继续保持!我现在说三件事,你全部记清楚,明白吗?”我声音压的很低,明显是生气了。
肖小雨觉察出来,恭敬的道:“老大你说吧,我听着呐!”
我现在脚还在疼,疼的几乎不能一边电话一边走路,只好找到一处花坛的石沿先坐下。
我坐定后,缓了缓气息,对着电话里头吩咐道:“小雨,明天清晨,你叫干欢笑开车沿着y市一中这条路行使,路上将会遇到一个穿着军装,骑着自行车,有些罗圈腿,并且不出所料,他的左脸上应该有一块红色的巴掌印还没有消掉……另外,同时你可以带上曾风龙,配上消音手枪,从建国路上,有一个部队,代号是八三一五七部队,早晨时分会有一辆领导专车从部队里开出来,你和风龙守在一边,记得车上有个首长,肩上有三颗星,左下巴有颗恶心的红痔,身材有些发胖……给我做掉他们!听清楚了吗?”
“好的,我都记下来了!”肖小雨回复。
“呼!”我喘了口气,继续道:“第二件事,尽快在一中旁边较近的地段给我租一间房子,没必要多豪华,有卫生间和阳台就行。”我几乎喘息着吩咐,要边说边思考。
“恩!恩!”肖小雨答应。
“最后一件事,你后天下午的时候,把自己打扮的老一点,来找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肖小雨疑云满布的一声不出,我继续道:“你不用奇怪,听我说完,你来找我的时候带上……”
“好的,明白了,呵呵!”他笑道。
“就这些事了,要办好,你休息吧!”我把电话卡上,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头猛的一晕乎,摇摆两步,差点摔倒。
回到宿舍,房间里有三个人,另外两个家伙不知道何去何从,我爬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总算是歇了口气。今天我没累死,明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对面铺的马助爬过来,笑脸问我:“嘿!哥们!今天你真是太帅了!那几招你从哪学的啊?”我一翻白眼,说:“我以前学过跆拳道。”
“那兄弟以后教我几招吧!”马助追求着,两手抓住我的床头铁栅栏。
“打架不看招术,你要勤奋的练,到时候有速度,有力量,自然会有成效。”我敷衍着,已经懒的再说话。
“哦,兄弟,今天你可给我们一班的人出气了,那个军官下午才能站起来,再给我们军训的时候也不敢象以前那么凶了!”他看似很兴奋的样子,我想这些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精神和力气啊!我可是累死了,要休息了。
“呵!不客气,那是他自找的。”我回答着,将右手枕在头下。
“你今天站了一天一定累坏了吧!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聊!”他转屁股爬了回去,又继续看起玄幻小说了。
“恩,好,我睡了。”想这个人终于有点眼色了,我一闭眼,大概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其实我的肚皮还是很饿,而且很渴想喝水,但是疲劳让我没有力气再去买这些东西了,沉睡中梦见了在星空夜总会里的甘红葡萄酒和汉堡……一夜已过,早晨醒来刷牙洗漱,然后去军训。
不出我所料的,今天首长和我们的责任教官都没有到场,看来肖小雨的办事效率果然不差。在进行了一番讨论后,学校紧急给我们请来了另外一名教官。
这位教官的一切言行举止,我不想再废话的评头论足了,总之天下乌鸦一般黑,半斤八两吧!在烈日下熬了一天,下午终于解放,我连军装都没来及换,就被马助拉着去网吧游戏。在汽车站听到了卖报纸小贩的吆喝声:“晚报!晚报!五毛钱一份!今日头版头条:军训教官上班路上被奔驰车撞死,脑浆迸裂,死象惨不忍睹;部队首长出巡日在车上遭人暗算,被手枪打中眉心身亡;是巧合还是阴谋,难道其中还有内幕?经查首长的数名女下属暴露被首长包养,其夫人来到军队找说法……一切尽在今天y市晚报,买了!买了!五毛钱一份!……”
我摇头笑着从小贩身边走过,买了十份晚报,随即扔在地上立刻被别人捡去,也算为青龙门的兄弟们的实力做个小宣传。
我跟着马助一路来到一个黑暗小巷子里的网吧。
网吧里人满为患,学校周围的网吧真他妈憋人,尤其是在放学的时候。
所有人几乎都在打网游,还有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浏览低俗网站的,网吧里有几位女生坐在座位上紧张的前倾着身子聊天,皆是恐龙象,却要在qq窗口中谎称自己是美女,招揽男网友的眼球……我无奈的摇头,美女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美女又怎么会靠qq号交男友?只有这些恐龙来此安慰自己孤独的心灵罢了!
哎!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有人下机了,赵助拉我到一处空位座下。
我一莫鼠标,上边一层油,键盘上的油漆早就掉光了,这意味着我看不清楚按键,聊天不能。我不大会打网络游戏,生疏了不少,也没那时间和兴趣,只好挪动着鼠标在那浏览网页,随意的看看有什么精彩的玄幻书看。
身边的马助可就疯狂了,他可真是丝毫没有浪费这几块钱网费:玩几回跑跑卡钉车吧,要不是我拽着他的衣服及时,他差点跟着车子飘移飞出去;qq堂应该没几个人玩了,而他却打的不亦乐乎,且每次被对方炸死后,都能懊恼的把椅子坐塌了;在魔兽世界的pk中,这家伙果然是身临其境,用劲全身力气按鼠标,差点把电脑给砸了。
我赶紧找机会拉他走了,不然这小子这么执着,一旦在魔兽中pk败了,还不得把人家网吧拆掉。
我用请喝酒为诱饵,终于把马助从网吧中哄骗出来。
我们到了一家小酒馆,我点了几样小菜,要了四瓶啤酒,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谁知道这家伙喝酒这么狂,菜还没上齐,就吞了两瓶啤酒。
这让我不禁想起来,刚刚开学时候家人给我兜里放的五百块钱,现在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竟然还欠于欢笑三千呢!那小子的,暂时就不用还了,反正他的钱都是帮会里的,呵呵。我发了慈悲,一口气又要了四瓶啤酒,算起来现在留下的两瓶,一共还有六瓶。
一顿饭,我和他把剩下的啤酒每人三瓶解决掉,就着小菜和凉风,还算惬意。
喝完酒,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十点半就要关校门响熄灯铃了。
我赶紧付完帐拉着马助往回赶,谁知道这家伙刚才大口灌酒的时候能的跟熊仔饼似的!现在一站起来开始打忽悠了,支支吾吾走不好路,我要一手扶着他醉熏熏的身子往回赶,好不艰难。我一路咒骂着,左手现在受伤未痊愈还不能用,累的半死,还好学校距离这里不算远,终于把这天杀的东西拉回了宿舍,扔在床上,滩死的象块死猪肉。
不管他了,我也累了,漱口洗澡完了就睡觉吧。
其他的室友都是闷死狗,现在赵助正躺在床上呼噜,也没人来打扰我了。
我上了床,打开窗户,凉风微微习来,到也还算惬意,看了一会闲小说,就倒头睡着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我却没有感觉,时光走的时候着实带不来丝毫的转变,自己还停留在原地,没有进步。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随着我们最后一次有气无力的唱起歌: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刚!比铁还硬!比刚还强!……伴随着这振奋人心的歌声,我不觉又想起,被马助疯狂的改词后的此歌曲:勃起就是力量!勃起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刚!比铁还硬!比刚还强……想来马助改编后的歌词确实更贴切一些,起码更符合我们现在的梦想的生活。
随着我不为人知的邪恶笑容,和这诡异如杀猪般惨嚎的歌声,荒唐的军训就这样到了该划上句号的时候了。
在接受了新任首长的一番教诲后,鬼哭狼嚎的叫了几声“首长好!”“为人民服务!”,后又被班主任教育了一下,尤其是在军训中犯了大错的我,军训生活终于圆满而艰难的闭幕了。生活还真是急促,从来不让人喘口气,紧接着是大周末,却不能休息。
今天上午结束了军训的最后演习,下午休息半天,明天开始有个迎新生的晚会要排练,具体是教导主任在讲台上呱呱奇谈,我也没有听,所以叙述不上来,只好在学校原地待命,也因此,即使是周末我也不能回家,依旧要在这间窑洞里苟且的过活。
下午本来是有机会回家看看父母的,但是我已经和肖小雨约好了见面,只好作罢。
两点左右,在学校门口,终于见到了许久没有看到的肖小雨。
“大哥,人瘦了不少啊!”肖小雨微笑着说道。
我将手进裤子口袋里,冲他一笑,道:“没事,刚来,还有些不适应,过两天就好了。”他过来抱抱我的身板,表示亲切。
“钱带来了吗?”我问道。
“是用卡装来的。”说着,肖小雨挥舞着手中的小磁卡。
我接在手里,抿嘴发笑的看着手中的卡片,十万块钱就装在这一张纸片里,足顶了我妈妈五六年的收入。没办法,想要别人行个方便,就得掏些利益出来,现在没有人情可言了,只看物质的价值是否能打动对方。
女孩儿们常说:“我不喜欢花言巧语的男孩儿!”其实她们在心里早就接上了另外一句:“我要看的是你是否有车有房!”只是通常不说出来罢了,这要看这位男孩儿是否能会意,不能会意或者不能做到的迟早有被甩的下场。
如今你真心的说一些感人的话也好,你说再多的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也好!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那不过是当你放了一个屁!
因为她们很理所当然的感觉,你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往她们的银行卡里打点钱更加有趣,更来的实惠,她们一高兴或许还会以身相许也说不定呢!
长话短说,我和肖小雨一路上楼,找到了尊敬的校长,还好,今天秘书“休息”。我们没有遇到我第一次来时的尴尬。
吵了人家的风流韵事总是不大好的,可以理解校长的生活也很艰难,听说其内人很是母老虎的。十万块钱在我们三人的不苟言笑中转移了户主,校长今天特别高兴,我提什么要求他都欣然答应。具体如下:
一 、记过处分消除。
二 、军训成绩打优秀。
三 、以后可以经常旷课,因为我要去照顾我老爸的生意。
四、以后要多照顾我,在学校里有什么事一定要罩着我,偏袒我,栽培我。
五、过两天我会租房子搬出去住,但是学校文件上依然标明我住在宿舍。
十万元买了五个条件,就这样,我和肖小雨乐呵呵的出了办公楼。
这位为了装我老爸的兄弟这两天连胡子都没刮,着实是可怜啊!
其实肖小雨只不过比我大了几岁而已,来装我老爸!?仔细看,校长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他被金钱迷住了双眼罢了。
望着眼前二十锒铛岁的小伙子,我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回去多招些人才,不能什么人都要,那样青龙门可养不起这些吃闲饭的,明白吗?”
“我和几个重要的人物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关于观察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人物,一旦出现,会不惜高代价把他挖过来的。”肖小雨恭敬的说。
“恩!那很好!我现在不在,帮会里最让我信的过的就是你了,其他人都是大老粗,平时你要多教导他们,给你了权力就要好好的利用啊!”我过去帮凌小雨将被风吹斜了的上衣领子摆正,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感触的暖意。
他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回答:“我一定会尽力,放心吧!大哥!”
“呼!”我语重心长的舒了口气,暗道有个好兄弟帮忙真好,省心啊!
“恩!你回去吧!下个周末我会回帮会看一趟。”
“好,我走了,大哥!”
“走吧!”
我回身又飘入校园,这里装载的到底是前途跟梦想,还是我生活的枷锁,牢笼!
回到宿舍,也没有什么事好做,先来个午睡养养精神撒。
感觉自己大约睡了几小时吧,突然被人晃悠醒,睁眼一看,果然是马助这个混蛋。
我最恨别人吵我睡觉了。
“干什么!”我揉下惺忪的眼睛,没好气的说。
“快起来!有美女看!”他激动的喊道。
“哪儿啊~我不想看,你自己去就是!”我不满的言道。
“你不看一定后悔的,还有很多好事呢!快起来跟我走哇!”他硬拉了我几下。
没办法,谁让我竟遇到这样执着的人呢!天杀的!况且我一旦在熟睡中被吵醒,就很难再有睡意了。我晃荡着身子跟着马助下床,跟他出了宿舍楼,一看外边,竟然已经天黑了。
这个季节天应该不会这么早黑天吧!
我抬头望向天空,已然是繁星满布,弧月高悬了。
“现在几点了?”我一脸疑惑的问赵助。
“快八点了,怎么了?”他也跟着我装相疑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我晕,他爷爷的!我这一觉竟然睡了五个小时,倒时差啊!?
看来自己这些天住校还是很不适应,累的不轻。
走吧,跟着赵助一路风尘,我打个哈欠,嘴里灌了不少沙子,今天风还不小。
我们俩没精打采的在人堆里穿行,象两个垂死的犯人般。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问道。
“嗨!别问了,马上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这个人真是,消息一点都不灵通,什么事都不关心,今天学校报栏上的通告你看了吗?”他边在路上挺胸摆尾巴走路,边问我。
“什么报栏,什么东西,没看见。”我一头雾水。
“兄弟,你是城市人吗?报栏是学校向外宣传事物通知的东西,今天下午有个通知说晚上八点要在大礼堂召开有关学生会负责人的招聘会,你知道什么是招聘会吗?”他又老身在道的问我道。
“招聘会,恩……我知道,当了学生会什么负责人,有工资的吗?”这个我比较关心,我现在缺钱。
“你这个人,一看就是个财迷,象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没有工资吧!不过,学生会里好多美女的,特别是文艺部里,几乎是学校校花云集的地方,全是正典的货色!这次可要你大饱眼福了!感谢我吧!”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谄媚的道。
“美女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睡觉,又没有工资,谁愿意当什么负责人啊!谁当谁是傻瓜。”我小声嘀咕着,又怕伤了赵助的自尊心,只好一路跟着他。
到了地方,我一阵感叹。学校的大礼堂和我初中时候的那间小屋子相比真是相去甚远。
很高的房顶,金色的装饰粱灯亮彻整所大厅。
金碧辉煌的装饰空间,棱次有角的构造,头顶六抬摄相头在旋转着,四周的墙沿上都安有扩音扬声器……大厅很大,足有上千个软沙发座位供应,前方的舞台也有几百平方米,可以举办歌舞会,也可以上大课,不错的地方,真不愧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大厅内已经来了很多人,我和赵助只能找个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下,后来这小子又眼尖发现前边还有两个空位,只是夹在一堆女生中,所以没有人好意思过去。
他可不管这些,“走!咱们过去!”说着,他拉上我,直接跳过了前边的椅子,落到座位上。这个动作确实是很帅,只是在很多人看来也很没有素质。你见过谁个国家领导人在开座谈会的时候跳上座位上的?
我晕死!只是现在没办法,他都过去了,我在这个学校还不认识别人,只好也跟着跳过去。我们坐定,赵助开口,“你快看,钱一!我们周围是不是都是美女啊!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学校美女还真不少呢!我今天就是来竞选文艺部部长的,哈哈!你可要投我票啊!以后要是兄弟你看中了谁,我这个做部长的就帮你一把!放心吧!责无旁贷~”
我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自己很在意他的话,不然这小子就要被打击了。
“前边站着的几个人是谁啊?”我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我郁闷!真是难为你了,亏你还是城市人呢!”赵助感叹。
“好了,别废话,快说吧!”我不耐烦,这家伙来了城市几天,学的会油嘴滑舌了。
“前边的几个是老师和党委书记,还有一个是专门管理学生会的主任,这些都不希奇。特殊的是你再看那一男一女。”说着他指给我看。
我抬头望去,只见两个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名望的学生站在一起。
男的高傲的抬着头,一脸笑眯眯的望着台下,哪怕是衣服的衬托,却也着实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形象,要不是尖嘴猴腮给我一种不象好人的感觉,这个男的还真算不错。
一旁的女孩子正低着头写着什么,她身着蛋黄色的真丝短袖衣衫,黑亮清爽的头发被扎成两条马尾鞭从肩膀两边顺下来,看上去是烫过离子烫的,非常的柔顺,暂时还看不见她的脸,然而只凭见到现在的身形和脸形,可以断定其是个美女。
马助接着道来:“那个男的叫李强,他的老爸可是y市副市长啊!家里有的是钱!旁边的漂亮女孩儿名字叫刘芮,绝代美女啊!你真是见识短浅,听说她的爸爸是有名的大律师,妈妈是大商场的副总裁。他们两个一来学校就被奉为金童玉女,学校里的绝配啊!”
赵助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个女孩儿的水准,即使我以后当了文艺部部长,你要是想追她,我也是没办法的。恩……咳咳!我看啊!只有至少老爸是局长的公子哥,才能有希望追上她。可惜啊~我老爸是农民!”说着,他一脸的惋惜。
听着他在那边老生常谈,我不禁笑了。
眼前的这个貌似大家闺秀的女孩子给我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的望着她,仿佛心口有一阵微风习过,心跳有点加速。
“黄芮。”我默念着,在思索着什么。
“你呀!我告诉你!这个女孩儿可不是一般的人,真想能拉一下她的小手,哎呀!那样我死了都值啊!”赵助作势仙死状。
“那你赶快去死吧!”说着,我一推他的肩头。
他没有在意,侧过脸来继续说道:“我给你说啊!要是她现在能抬头看我一眼,就一眼!然后冲我一笑,我就知足了~那就说明她是喜欢我的,哈哈!听说她除了张猛,谁也不正眼瞧一下的。”
“是吗!那是个很傲慢的女孩儿啊!”我无奈道。
说着,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女孩儿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笑盈盈的望向台下,最后将眼神定格在了我身上,出神的一愣……两双眼睛,刹那间,四目相对。
那是穿越时空,颠覆宇宙,无视自然的爱恋的情人跨越一切的阻碍,终于在万年的时空,艰难的路途上相遇的眼神。
波澜壮阔的目光里透露着生死知己,恋恋不舍的思虑,眉目间挂着良久的牵挂,脸颊上的表情上演着一切,代表着一切,淹没了一切,延续了一切。
眼神里放纵着一切的热情,汹涌着无限的惊喜和无奈。
苏芮默默的泯着嘴唇,注视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我,一动不动,脸色里充满了迷茫和惬喜。她,冲着我,嫣然一笑,娇柔无限,瞬间倾倒了我心中,那封僵万年的冰雪山峦……
我定了定神,冲刘芮回了一个自然的笑容。
她轻微的歪了一下头,胸前的两顺头发随之摆动,而后又恢复了神态,继续埋头写东西。我还想继续观察她的言行。
马助却突然慌忙的拉着我的左胳膊晃荡道:“你!你!!你刚才注意了吗?刚才她真的看我了,还对我笑了!!我的老天啊!我都不敢相信了。”
马助刚准备呼爹喊娘惊喜一番,我已经疼的咬牙几乎叫了出来,左胳膊被他这么一折腾,剧痛传来,好不痛苦。
“钱一!兄弟,你怎么了?”这个家伙到关键时刻还算有良心,见了美女没忘了我。
我咬牙坚持了一会儿,闭眼锁眉抓着自己的左胳膊,却没有发现此时刘芮正奇怪的望着我,她那心中充满牵挂的眼神传来,我丝毫没有注意。
等过了一阵,疼阵儿过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挣开眼,看见马助正焦急的盯着我,暗道这个家伙,说:“你这个混蛋!我的左手以前受过伤,还没痊愈。”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啊!要不要上医院啊!我陪你去。”他到是很有责任心。
“算了,没事了,继续看招聘会吧!”我也没有怪罪他,没兴趣故意刁难别人。
“哦~”他还没有消停下来,时不时担心的侧脸看看我,恐怕我突然猝死似的。
我也不管他,赶快等这什么会开完,就回去继续睡觉吧!
此时,抬上的一个女老师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四周顿时寂静的可怕,这个时候要是谁出一点声音的话都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心想自己现在可不能打喷嚏,不然就惨了。
女老师发话了:“首先,向大家宣布,学校高层领导已经为我校学生会选定了,两位优秀的学生会干部。他们就是学生会主席张猛和学生会副主席苏芮!”
同时,下边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
“下面,有请两位做下自我介绍,然后开始主持今天的招聘会。”女老师说完,坐到一边喝茶去了,她还真是惬意。
李强一脸威风的开口:“各位好,我是李强,我来自本校的初中部,今天很高兴来到这里,作为学生会主席认识各位!”女生们的尖叫声混合着掌声响起。
“大家好,我叫苏芮,以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初中生,很幸运,我的高中生活仍然能在这里继续,陪伴大家一同度过。我能当上学会会副主席,很感谢老师的栽培,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也能尽量支持我的工作,谢谢!”苏芮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柔水动人,轻灵的气质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男生,已然开始狠命的鼓掌,我想他们打篮球的时候,手都没有这么激动的用力过。
“那我们开始招聘会吧?”苏芮抬头面对着李强试问道。
“好吧!现在就开始,你来当支持人,我到下边做主评委。”李强吩咐道。
“恩,好!”苏芮轻声答应着。
李强临下到佳宾台上前,出手拉了一下苏芮的小手,刚一接触,苏芮赶忙把手缩了回去。这一幕我并没有注意到。
“那么,我们开始今天的招聘会。”苏芮笑容可拘的对着下边宣布道,“大家今天来之前也都是有备而来了,希望各位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校学生会里有学习部,文艺部,宣传部,体育部,生活部,社团部,组织部七个大部,今天是竞选各部门负责人的招聘会,招聘会将以演讲的形式面向在场的各位评委。”苏芮的嗓音明朗而清澈。
说完,她拿起笔和纸,做好准备,说:“下边有请我们第一位有勇气的同学,上台为大家演讲,希望他(她)能为各位开个好头。”
苏芮说完,下边又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只是在掌声过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没有人愿意第一个上前,群众们都想先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或者说是怎么出丑的,积累下经验,再考虑自己上去。只是,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第一个上去的家伙,明显是上去送死堵枪眼的。苏芮焦急了,她一时没了主意,咬着嘴唇看看台下胆小怕事的同学们,又望望佳宾台前的李强。
李强转头,又嘘唏了一阵大家,鼓励了半晌,各位还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愿意当这个no.一。
同时,还是老师的经验比较丰富,她喝了口茶,道:“随机的点名吧!”
李强和苏芮才恍然大悟。
李强放心的低下头,起草打分纸。
而此时的情形,却更加难为苏芮了,在坐的各位,她可以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随机点名啊?
我望着她那焦急的样子,眉头微颦,不时的咬着粉色的红唇思索着什么,我不由的有些担心她了。真想能上去帮她一把,然而,我却没有心思去参加什么招聘会,如今青龙门里的事务已经快把我忙死了,而且这种没有工资的垃圾工作,我可没兴趣,况且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些学校里的琐事,进去了也是个二百五,可笑!
我笑着自己的想法,不由间却又和苏芮,那正飘忽不定的目光对视上了。
她那柔和的目光瞬间和我融合在一起,冲我微笑一下,她伶俐的计上心头,说:“下边有请钱一同学,第一个上台演讲,为大家做个示范!”
她那动听轻灵的嗓音响彻寂静的大厅,却让我的心为之一沉,“不是吧!?”
这下麻烦了,所有人的眼光都随着刘芮的眼神飘向我这里,马助赶忙把自己的身子往别处靠去,好象我有瘟疫似的。
这个时候,当然是离我越远越好。我自己已经惹火烧身了,也不想再连累别人,只好上台去。
一边的女生已经给我让了条大道,可惜不是。
妈的,她们现在可真是快!刚才我进来找座位的同时,也没见她们有一个人给老子让道的,如今巴不得我出丑看好戏,到是主动了不少。
“哎!”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台。
我没精打采的站在台前,耷拉着脑袋,阴沉着脸斜眼看向苏芮。
这个女孩儿此时见到我的表情,不禁掩嘴笑了。
“小姐,你怎么认识我的?”我很郁闷,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
她好不容易终于忍住不笑了,说“你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脸啊!你在军训比武大会的时候多帅啊~我的眼睛可是一直跟着你的哦。”她说着,冲我一个坏笑。
“军训比武大会?”我心中默念叨着,思考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大会。
“就是你勇斗罗圈腿教官的那场大会啊!”她低着头,轻声悄悄的给我解释。
“哦!我的天哪!原来!”当时就想到可能自己要臭名远扬了,现在证实了~哎!
“咳!咳!可以开始了,钱一同学!”远处传来老师的警醒声。
我和苏芮才如梦初醒。
我准备开口,哪怕是作秀也要坚持过去:“呃,恩……在座的各位,你们好,我叫钱一,来自高一四班,今天能登上这个舞台,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在此,我希望在开学之际,能够凭借我的微薄实力,担任学校学生会……恩、学生会里的……咳、咳!学生……会……”
台下台上一片疑惑。
我将手攥成拳头,贴在嘴唇边,暗地里轻声问身边的苏芮:“苏芮。”
“嗳、什么事啊?”
“你们学生会里……都有些什么部啊?”我迷惑的问着。
“我的天哪!”苏芮小声惊呼一声,“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就来参加招聘会啊!”她感叹道。
“我本来就没想来参加啊!是被别人拉过来凑热闹的。”我诉苦。
“哼!凑什么热闹,是来看美女的吧!”她揭发出真相。
“听你这么一说,其实也是,不过我可不是主动的。”我说的可是实话。
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大概是被我搅和的,继而说道:“那你就竞选文艺部部长吧!我将来也是这个部的兼职,以后可以互相照顾的。”她又恢复了神态,喘口气,告诉我说。
我一听,如果加入这个叫什么文艺部的,将来就能和她一起共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和希望。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丝欣喜上升心头,我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想和眼前的女孩儿在一起的,虽然不敢相信,然而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咳。”我又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对刘芮轻声说道:“那你要帮助我当部长啊!”我请求。
“你不是不准备参加应聘么?”她笑着问我,可以看出她很高兴,或许是因为我真心的想加入吧。
“既然都上来了,我改变主意了。”我淡然的道,其实心中烟波翻涌。
“好的,我尽力帮你!”她让我放心。
我将嘴角的手放下,继续进行荒唐的演讲:“咳,各位,今天,我衷心的希望能够担任学校学生会里的文……呃……文娱……啊不……纹身……恩……”
“是文艺部啊!!”刘芮在我身边几乎想吼道,看她那无奈的样子,想大声告诉我又怕有人听见而左右为难,我看在眼中却赏心悦目。
我们相隔这么近,我真希望自己的演说永远都不要结束,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靠在她的身边,感受这个女孩儿的温度。
只是,没有不散的宴席,随着我最后的一句:“谢谢大家能够支持我!”我的莫名其妙的应聘之旅终于宣告结束。
我跟随着掌声,走下台,不舍的眼神和无奈的背影相视着。
半晌,苏芮才清醒过来,说道:“请各位评委为第一名同学钱一打分,我个人认为这名同学的素质很高,可以给个很好的分数的。”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失言,这种公众的招聘会,怎么能偏袒人呢?
说完,苏芮脸红的低下头,悄悄的在自己那张打分纸上写下了漂亮的字体:钱一,一0分。而佳宾席上的坐客们,早就痴迷苏芮的美了,她的一句话,哪有不听的道理,也都给我打了高分。
……那一夜,我莫名其妙却又顺理成章:的担当了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
我具体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能和一位说不上来感觉的美女同在一起共事,到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然而,马助却要悔恨死了!
“钱一啊!早知道你有后台,我就不竞选文艺部了,这下可好,满分一百,你就得了九四,而我才六0分,我不活了!!”他趴在床上吵闹着。
“好了,助子,我哪有什么后台,大不了以后等我在学校混出了权势,把你拉上来。”我宽慰他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他要我打包票。
“放心吧!一定。”我给他许诺,想让这家伙赶快安静下来。
我说完话,躺在自己上铺的宽枕头上。
我的眼睛透过铁窗,观望漫天的繁星布满了星空,那已然由缺而圆的月亮中,映着一个女孩儿的俏脸,她的两顺发丝在茫茫的银河夜空中吸引着我。
“苏芮。”我迷糊的念着她的名字,沉入了梦乡……公元二0六百年九月八日,星期六,天气嘛……死不了人的。
入夜,明月高悬,凉风袭人。
过来一处浅蓝的木门,是一间四方的办公室,室内空间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撒野的了。周围摆放着一些演出名册,播音稿子之类的文件。靠窗户处有张写字台,还好桌子上有一台电脑,只是不能上网,也没光驱,平时无聊的时候也只能玩玩扫雷或者红心大战什么的。我坐在房间中央,正在写字台上起草迎新生晚会的主持人串词。
左手夹一根烟,不断的往口中送去,整间屋子弥漫在烟雾中。
门被推开了,苏芮的身形进到房子里来。
她本来想悄悄的进来,然而一推开房门,却被一股浓重的烟味遮盖了鼻息,忍不住小声咳嗽:“咳、咳咳!”
我听闻动静,转身来看,发现她正躬着身子,在那边不断的咳喘。
我赶紧把窗户全部打开,而后把手中的烟卷熄灭,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背。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过了一小阵,她终于好些了,抬头皱眉居丧着脸训斥我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抽烟啊?”
苏芮今天穿着一见白色的连衣裙,好象荷花般纯美动人,两顺我最着眼的秀发依旧垂在两肩。我把她扶将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又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继续写稿子。
我狡辩道:“又没有规定这里不准抽烟的。”边说,我边把钢笔在手中转来转去的玩弄。
“这可是学校啊。况且你是学生会的干部,要起带头作用,你都抽烟了,其他的学生还不得抽海洛因去啊!”她娇嗔的责怪说。
“那这么说,**以前还抽烟,而且,对了,原来你还知道海洛因的。”我死不悔改。“你……”她拿我没办法,无可奈何的摇头,“你这样抽烟会伤身体的。”
“我才不怕,活一天算一天。”我果然是个混日子的痞子。
“要是有人不想你这么早死掉呢?”她那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神正凝视着我,眼里的柔情仿佛飞流直下的瀑布,冲进我的眼睛,流入到脑海里。
时间凝固了片刻,苏芮自觉有些失态,缓和语气的说,“而且,你抽烟会危害身边人的身体的,比如我刚才进来,闻到烟味,危害就不小,这个,你可要负责。”她说话间虽然神情自然,但是脸已经红了。
我望着他的俏脸,好似火烧云般美艳,清雅。
我陶醉其中,道:“好吧!我以后再也不抽烟了。”
苏芮欣然的一笑,探身过来,问我:“怎么样,节目单都排好了吗?”
我无奈的一叹气,“哎!没办法,活太多了,现在刚开始找串词。”
“那你现在继续串词,我来帮你弄节目单吧!”她提议帮我忙。
我当然求之不得,“好啊!”
我们开始在一起工作,因为写字台的长度有限,两人相隔的距离也不到几厘米,有时候身体胳膊等部位还会有些接触,或许我和她都心知肚明,不愿意表露吧。
……“好了,大功告成,节目排好了,明天晚上彩排,周一晚上就可以演出了。”她高兴的抬起身子,看我,“你的串词怎么样了?”
“你看,你都弄完了,我的工作效率这么低,要不你再帮我下吧!”我请求。
“那可不行,串词是你的工作,你要自己来,好好锻炼下吧,年轻人~呵呵!”刘芮开玩笑的说着,从身边的塑料带子里拿出两包康师傅奶油夹心饼干。
我顿时垂涎三尺。
“你继续工作,我来喂你好吃的,放心,等你完成串词前,我不会离开的。”她轻灵的嗓音回荡在我耳畔。
我继续写稿子码字,刘芮一次次的将饼干放在我嘴边。当然会有几次,我甚至差点咬到她的手指。她这样的话,我根本没法安心的写东西,进度就更慢了。
我抬头看下表,“苏芮,都快十点了啊!”
“是啊!可是今天一定要写完,明天就开始彩排了。”她叮嘱我。
“恩……”我又从她那葱根般细长的玉手中吃了块饼干,在嘴里喔叽了许久。
我咽下饼干,顿了下说道:“再过一会儿,你就没法回宿舍了,我到无所谓,我可以一晚上在这里写下去。”反正我那宿舍也不象是人住的地方。
“呵呵!”苏芮掩嘴一笑道:“我已经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恩?”我疑惑。
“我在学校没有宿舍的,我是走读生,晚上本来应该回家住。”她解释给我听。
“那你赶快回家啊!现在都十点了,再晚就不能出校门了。”我确实是为她焦急。
苏芮微笑着说:“已经太晚了,我家离学校不近的,没法回去了,这么晚走夜路会有危险的。”
难道她想让我送她回去,我锁眉思考着这个伟大的问题。
“晚上我就在这间办公室过夜了,你要是想回宿舍十点半前可以回去。”她黯然的神色看的我心疼万分。
“那我也不走了,今夜就一起在这吧!反正我工作效率也慢,写完了也得凌晨了。”我大义凛然的说,暗自打算一会儿要写的再慢一些。
我可以看出苏芮眼神中的惊喜,她缓缓的扯开话题,说:“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回家也没有什么意思。”
“哦?那你一个人生活啊!你爸妈都去哪了?”我问道。
“爸妈都去国外了,现在大概在英国吧!他们的事不让开心,我就跟着老管家在一起生活,家里还有几个佣人。”她淡然的道来。
“哦,那你回家确实也没什么意思。”我事实求是的道。
“哎呀!”苏芮惊呼一声,吓我一跳。
“怎么了?”我问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忘带水了,现在这么晚了,超市也关门了,怎么办,我们俩吃了这么多干饼干的。”她发起愁来。
晕!这种小事,还惊讶的把我吓个半死,“呵呵!你等下。”我说着伸手从桌子抽屉的暗板下,拿出两罐早已藏匿好了的啤酒。
她惊讶的睁大双眼,“你……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天哪!这儿可是办公室啊~”
她又继续说道:“哎!真不知道让你当文艺部部长是否是个对的决定。”
我心想,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而是是极端的错误,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我说:“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也只能喝这个了。”
说着,我“喀!喀!”将两罐啤酒打开,举起一罐喝了一口,阵阵爽口的麦香传来,我赞不绝口。
“你不喝吗?”我侧过头来问她。
苏芮抬眼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拿起另外一罐啤酒,放在嘴边,迟疑着。
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笑容。
她试探的品了一口,眉头紧缩……最后,苏芮勉强的喝掉了半罐啤酒,脸色一直都没有舒展开。
“哈哈,不习惯就算了,润一下喉咙就行了。”我劝解道。
“恩、好的……”她说话的语态已然开始有些飘忽了。
我暗道不好,要是把她罐醉了就惨了,人说酒后乱型,就算没有事都能挑出些事来。
“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恩,没事,就是有点晕乎乎的。”她娇声回答我。
“钱一。”刘芮又道。
“啊!怎么了?”我赶忙答话。
“我先趴桌子上睡会儿,你继续写,写完了再叫我吧!”说完,还没等我言语,苏芮便趴倒在写字台上,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好长,有形的瓜子脸,肤色异常白皙更添完美……老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喝醉了,叫我该怎么办……当是时,我不由的想起了一个词。
即使我本身不想去联想,不愿去回忆,然而,这个词仍然在脑海中不自觉的不断的浮现:为所欲为。
清冷的夜,伊人相伴我身边,窗外的清风袭来,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起身,将窗子掩上大半。
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披在苏芮的背上,这姑娘晚上出门也不多穿件衣服,无袖的连衣裙虽然明朗清澈,然而却不能抵挡寒气的袭击。
我忍不住出手抚摩她那黑亮的发丝,柔滑的象一缕缕水流从我手中滑落。
我本身就不是个好人,也绝非不敢趁人之危,胆小怕事的野兔子并非我的作风,然而眼前如水晶般惹人爱怜的女孩儿,我却一丝一毫都不想伤害她。
我的笔在手中游走,美人在旁,清风抚面,苏芮身上淡淡的体香,香飘萦绕,我写下了幽雅的篇章:……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然是凌晨快六点了。
我也累了,大约在四点左右,我完成了伟大的主持稿子,趴在苏芮的身边,埋头不觉睡着了。
虽然设施简陋,也没有柔软的床铺,但是这一觉却睡的意外的香甜。
“钱一、钱一、醒醒了。”
我的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让睡意正浓的我,也不觉想醒来一视芳容。
我迷糊的睁开双眼,望见苏芮的灿烂的笑容,心情顿时大好,若能有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儿做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不能说是不枉此生,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了。
“恩!几点了?”我疑问道。
“已经快六点了,我现在该走了,大概管家快来接我了。”苏芮不舍的回答。
“走?你去哪啊?”我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去哪儿,大概回趟家,也许一会儿还要去附近的教堂做礼拜吧!今天是星期天。”她眉目含情的望着我,摆弄着手中的纸张。
“哦,你是天主教信徒啊?呵呵!”我有些惊讶,现在这样的学生很少数。多数人更愿意信奉周杰伦亦或是孙燕姿周星驰云云,什么哈韩哈日的也不占少数。
是虔诚的天主信徒,呵呵!我对她的好印象又增加了一点…苏芮微笑一下,说:“我们走吧!刚才管家给我打过电话了,现在在校门口等我呢!”
“哦,好,走吧!”我和她整理好桌上的文件,一起下楼。
楼下,校门口,我看见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我跟苏芮走过去。
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人,两鬓已经花白了,但是看脸形和皮肤并不象是岁数大的人,大概因为平时的操劳过度引起,黑色的头发有些花白底色。
“七叔叔。”苏芮娇声叫着,跑过去投进中年人的怀抱。
“小姐,你一晚上都没回家啊!去哪儿游玩了?”七叔一手温和的抚摩着苏芮的辫子,一手搂着她,说道。
“我昨晚在学校里,工作……不是给七叔打过电话了吗?”苏芮嗔怪道。
“哈哈!女大不中留啊!我们家小芮芮也有心思了。”七叔大笑起来。
“七叔。”苏芮在他怀里象个小兔子般的乖巧,一点也没有在招聘会上初遇时候的威严神色。我走过去,和中年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笑致意。
“你就是钱一吧!”
我眉目一抖,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
“呵呵,小姐经常提到你啊!”七叔眉开眼笑,看来也是个忠厚的人。
我望向苏芮,她也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说:“钱一,这个就是我家的管家,七叔叔。”
“你好,七叔。”我大方的前去和他握手。
七叔微笑着将长满老茧的大手伸出……强大的力道传来,积压在我手上的每一处血脉。
我暗道一声不好,被这个老家伙抢了先机,可谁又知道他要来这么一招。
没办法,我运力反噬其力,多亏这不是我刚刚初愈的左手,不然骨头早就碎了。
虽然七叔的力量不小,但是毕竟人老力衰,我出生牛犊,若不是因为他抢了先机偷袭我,片刻便可分出胜负。而如今,我只好慢慢的将力量丝毫的反斥过去。
苏芮看到有些不对劲,靠近过来,疑惑的皱着眉头望向我们俩。
此时,我手上的力量也将要反客为主了。
七叔这个老狐狸却突然收手,让我握了个空。他笑呵呵的说道:“哈哈!好!好!小伙子!有能耐!”接着又趴在苏芮耳畔说道:“小姐,你的眼光不错啊!”说的苏芮面红耳赤。
只有我还在一边气愤,不名所以。
苏芮走了,和我到别后,跟着那所谓的管家驱车离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还在发红的手掌,我哭笑不得。
回到宿舍,先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问候,为首的当然还是马助这个活宝,其他人至少也愿意和我说话了。
“钱一,你昨晚上哪去了?”
“是不是去鬼混了~恩?嘎嘎!”
“钱一,有什么好事可要和哥们一起分享啊!”
“是啊!是啊!快说说,你找的那个妞漂不漂亮?”
……我晕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兄弟们,我昨晚一晚上都在办公楼里工作,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就这样了。”我无奈的回复道。
“恩?是真的吗?让我看看你的眼睛。”马助和我较真。
“我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你那么想看吗?去吃你的煎饼果子吧!还有你们,都一边凉快去!”我打发他们。
“哎呀!重色轻友啊!”
“娶了老婆,忘了兄弟啊!不该不该哇!”
……我貌似要被口水淹死了。
终于,还是马助大咬了一口煎饼果子扯开了话题,道:“你当了部长就牛了,工作也忙了,可苦了我们这些平民了~要是你以后出头了,可别忘了这些和你一起受罪过来的兄弟啊!”
我赶紧说:“放心放心!我哪有那个胆子。这个部长我当不下去的,没那闲心,早晚换给你们。”
“那好!那好!”五个人的一片欢呼声传来,可见都是利欲熏心的家伙。
……晚上我参加彩排,自己担当主持人,本来我是要和苏芮一起主持的,然而这个丫头到彩排结束都还没有现身,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我义愤填膺之余,却又有些担心和失落。
主持人的作用无怪乎两个方面:渲染气氛和赏心悦目。
自认为我说笑话逗人笑的功底还算过的去,再有本人长相也不赖,对的起大众,应该算是个合格的dj了。
混过去了一晚上,我验证了一个道理:文艺部果然是恋爱的天堂,色狼窥视的乐园。
整个晚会里,只要是有漂亮的女孩儿参与的节目里,演员全部来自我的部下。
哈哈!真是享福的地方啊~我有点喜欢自己这个职位了。
……周一,白天一日无话。
无怪乎见了几个变态的或者庸俗的老师;同学的感情体现在借东西上;教室的清洁只在每天晚上的小组值日上体现大约半小时长久;上课也只有在老师偶然讲笑话的时候才能聚精会神一回;多数时间注视着窗外的风景……如果说,教室里还有什么能让我留恋的,那只剩下冰冷的女班长――左倩了。
这个女孩儿总给我一种冰山难化的感觉。
她平时也不怎么多说话,别人喊她去玩,左倩也都是应付了事。跟她打个招呼,尽皆是以冰冷的脸色点下头就完了……虽然她的面容即使不笑也很漂亮,但总让我感觉怪怪的。
下午自修时间,我从外边买来了两个两元五一个的汉堡,正在就着可乐津津有味的吃着,边笑呵呵的翻看着同桌的一本《火影忍者》。
“钱一,你早上的英语作业准备什么时候交啊?”左倩站在我身边,问道。
她现在是班长兼职英语课代表。
英语作业,我在脑中使劲的回想这个似曾相识的词汇,连吃汉堡和喝可乐的速度都减慢了少许。终于,我灵机一动,回想起大约早晨时分,一个臃肿的陌生女老师曾经说过什么作业的事,是什么作业呢???我又馅入沉思,皱着眉头通过吸管喝着可乐。
“钱一,你的作业呢?大家都交了,就差你和马助的了。”她解释现在的局势给我听。
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道:“你看,左倩,今天我要负责布置迎新生晚会,没有交作业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凝视着手中的一叠英语作业本,迟疑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不过下不为例。”
我很纳闷,她那冰冷的声音什么时候能稍稍带一点感情,哪怕是我惹她生气,也希望能见到她脸上可以浮现些表情。可惜没有,左倩抱着一打作业本去找马助了,然而这个家伙早就看到形式不对,跑的无影无踪了。晚上八点。天色已经黑下来。校万人体育馆内。
彩色明亮的灯火来自宣传部,整齐的桌椅的摆放来自体育部,吆喝着维持秩序来自纪检部,记录节目投票来自学习部,分发食品饮料和晚会后打扫会场来自生活部,打杂的节目来自社团部,最重要的台上吸引人眼球的众美女们则来自我所管辖的文艺部。
使我惊讶的是,我们的临时教官们,以为终生都难以再见的恶心造作的首长们,也相继驱车赶来。晚上八时许,晚会正式拉开了帷幕,我和及时赶来的苏芮相视一笑,端步登场……第二天,早晨的y市早报上是这样刊登的:本报讯二0六百年九月一0日,星期一,y市第一中学,国家级别重点高中,在南校区的广大的体育馆内,彩灯高悬,花团锦簇,两千多名二0六百级新生济济一堂,兴高采烈地参加y市二0六百年迎新生联欢晚会。
这场酝酿已久的文艺演出被精心安排在二0六百级新生军训结束后。学校旨在通过文艺联欢,舒缓同学们军训连日操练疲劳的身心,固化军训阶段性成果,强化部队教官与学院师生的感情,凝聚士气、振奋人心,更好地将军训工作推向深入。
文艺演出舞台被精心装扮得美奂大气、喜气洋洋,“y市二0六百年迎新生联欢晚会”十四个大字在各种彩灯、射灯的交相晖映下熠熠发光。两千多名莘莘学子一扫连日军训的疲劳,在军训教官和班主任们的带领下按各自区域以班级为单位,整齐落坐,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地期待晚会的开始。
晚八时整,男女主持人宣布晚会正式开始,激动人心的开场音乐响彻大厅,令人目眩的激光在舞台上勾勒出各种迷人的图案,两千多颗年轻驿动的心随着飞扬的音乐而激荡。亮丽的舞台、迷人的灯光、青春的使者带给大家的是一台精彩纷呈、令人遐想的文艺晚会。
一、今夜情深义重。在晚会进行中,校长曾钱发同志亲自为今天过生日的学子们送上生日蛋糕,并发表了感情真挚、热情洋溢的生日贺词,如家长般带来了学院领导、老师们对新生的无限关爱。男女声二重唱《共和国之恋》抒发了人民对祖国的深情厚意;歌曲《相亲相爱》由新生、班主任、教官代表联袂演出,唱出了军民的鱼水深情。“情”字贯穿晚会的始终,以情动人、真情感人,弘扬爱国情、军民情、师生情,形成了晚会的主旋律。
二、今夜欢歌如潮。整台晚会让人都有《美丽的心情》,望着场内激光照射、飞来飞去的《白蝴蝶》,听着那首老歌《龙船调》,让我们想起了一个《美丽的传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今天军民的《相亲相爱》都是源于深深的《共和国之恋》。
三、今夜星光灿烂。所有参与今晚演出的演员及工作人员都是明星,无论是参与《超级教官评比》的军训教官们,还是亲自登台演出的校领导、老师们,更有那些为了整台晚会精心准备多日的校大学生艺术团的团员们,他们用自己的汗水、精彩的演出换来了观者的不眠之夜,他们是我们心目中的明星,他们的行动照亮了y市市里一中的文化舞台。
四、今日似火。此起彼伏的掌声、震人心魄的呐喊声、如潮涌动的欢呼声象火一样燃烧,点燃了今夜亮丽的舞台。让我们感受到了飞扬青春的澎湃热情、朝阳青年的无限力量,让我们看到了祖国明天的希望。
五、今夜豪情满怀。眼望场内两千多名纪律严明、激情洋溢的莘莘学子,感受二0六百年迎新生联欢晚会带给我们的心灵触动,让我们对学校的未来产生美好的遐想,大力弘扬八荣八耻的社会精神,充实完善学校的综合实力,不断繁荣我校的先进文化,大力提升我校的知名度、美誉度,充满朝气的y市第一国家级重点中学各项教育事业方兴未艾。
……早晨,我一手翻着餐桌上的早报,一边喝着学校食堂供应的自来水般的昂贵豆汁。
通读全文,我差点一口将喝进肚里的豆汁呕吐出来,心中不禁暗叹道:“这真他妈的不人干的事儿!
秋天,让人心静的季节。
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一如既往的想起一切过去的事情。
回忆的时候,或者难受,或者会不禁发笑,笑人,笑事,笑自己。
晨曦是让人神往的,只因那时候是人们新的开始,而我却更衷爱于夜晚。
每当入夜的时分,便是我的心里最宁静的时刻,这个时间感觉很舒适,也很精神,有时候想,自己是不是该晚上干活白天睡觉,恐怕老师不会愿意,还有另外一个人更不会同意。
而我已买通了校长,老师在我眼里向来没有多大的分量,只要我不做太过分的事,例如在食堂霸占女学生,上课的时候**等等,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至少对于给了校长的那十万元来说,我的这些小举动,还是说的过去的。
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我已经和干欢笑约好了会面,周五了,该回去见见兄弟们了。这一周都过的有些轻松,人有了势力就是不一样,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见了人打心眼里鄙视。当然所指是那些没有本事而又盛气凌人的垃圾,我看了他们很不爽。
全校只有一个人,在不断的为难着我,而且我没有办法应付。
我怀疑左倩是不是有什么高科技,为什么我跑到哪里她都能找上来。
今天,傍晚了,我刚从操场后边的树林里完成了午睡,探个头出来,就看见她喘着气用手扶将着膝盖半蹲在我面前。
“钱一,你的……作业,该交了,老师都知道了。”左倩责怪道,她的脸色红扑扑的,看来追我果然是很累的一件事,至少我以前中学时候拿过四百米的第一名呢!
哎!我叹了口气,暗道我要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也会跟着我要作业吗?要是这样到真的好了,呵呵!傻姑娘,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啊!
我没有说话,缓步走过去,我们靠的是如此的近,她也站起身来,望着我。
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那我们就谁都不要说话了,靠眉目来表达言语。
我第一次看到左倩的眼睛里表现出尴尬,她的慌乱在我看来就象冰山上的一丝裂缝。
我不由的笑了。
看到我的笑容,她敢肯定,那一刻,我的眼睛在闪光,是异样的光芒,足以夺人魂魄,叫任何人迷醉。
“钱一你的作业,该交……”
“我以后都不会交作业了。”还没等她说完,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散去。
“你怎么能……可是,全班同学都要交作业的……啊……”
她的言语再次被我打断,我倾身过去,脸靠近她,很缓慢的,渐渐的靠近,我闭上了眼睛,可以清楚的感触和听到她的呼吸,很轻柔,很平和。
我在凭借着意识寻找那两片娇柔的红唇,也许现在就在我眼前不到一厘米处了……左倩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住了,或者说是她的吃惊里依然夹杂着欣喜和不安分。
跟随着感觉和人的身体本能,左倩顺其自然的亦想闭上眼睛,当细长的睫毛眯到一半时,她才如梦方醒,睫毛突然向上挑起,闪身躲过我的侵犯。
也许是我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吧,哪怕我还有些失落……我顺势挣开双眼,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的举动去表明什么,这是我们之间共同的默契。
傍晚,清淡的月光,天边浅红色的火烧云,凉风习习,黑夜的底色,校园的灯火,空旷的后操场靠近树林处,谁又曾想象的到,正在上演着一幕人间的悲情心怀。
今天,是本周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星期五,这五天和我说话最多的一个人,除了马助和出市参加体操比赛的苏芮,就是此刻身后的左倩了。
而跟她说的最多的话,也都是重复的那几句关于我的作业和课堂纪律不遵守的事。
真想能有机会和他说说知心话,我不奢望是什么火热的情话,只要是知心话,聊聊自己的心事,烦恼亦或是**等等,可惜不可能。
我这一走,我们要分离好久了,大约能有一个月吧!和左倩,和苏芮,谁又曾想到我的一次出走,只不过想回帮会里看看,却要耽搁这么久,生死不名,前途茫茫,这样的人生也更精彩和难以琢磨吧!
此刻的背影无人慰籍,此刻的背影后正有一双迷梦的眼睛望穿秋水,也无人赏析……左倩孤独在风中站立着,而我身上的黑衣随风而摆动,过了一夏天,已经长长了的头发,此刻正在清风中随我的步伐飘扬。
一阵寒意袭来,我将手抽进上衣口袋,大步流星的在黑夜中逝去,只留下左倩的身影,独自单薄的引领温柔的情怀,在她体内正在逐渐的萌生……一路上看到几对情侣,依依偎偎的和我擦肩而过,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孤单,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呢,笑话!我是真没时间,虽然平时你这样说别人一定会以为你在找借口……来到学校外,远在大约二百米处的干欢笑刚刚把烟头掐灭,见我走来,恭敬的站好,打开车门。我暗叹了一口气,终于从学校这座牢笼里被释放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的自由,然而一个只要有牵挂,有爱的人,又怎么会有绝对的自由?束缚我们身体包括心灵的不是国家的法律,而是身边的人儿啊!
“老大……”干欢笑微笑着冲我道。
我向他摇摇头,说:“现在别这么叫,还有不少认识我的学生在周围,听见不大好。”我不怕张扬,却懒得招惹麻烦。我正说着,看见几个隔壁班级的同学一起拉帮结火的走过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女孩儿,是我的部下,文艺部文艺团里的干事。
我心中一阵凉意,不是嫉妒,是感觉又一个好女孩儿被社会的黑暗渣滓所淹没了。
那几个男孩子发型诡异,带着耳环,嬉皮笑脸,勾肩搭背,脏话连连,烟卷不离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街头的小流氓之流我本来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却要目送他们离开,心中阵阵可惜。
那女孩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冲我微笑一点头,甜甜的说:“钱一部长,你好啊~”
我当然也回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冲她一点头,接着,她便被一旁的两个男生一边一把手搂着拉走了。
那些男的嘴里还不停的絮叨着:“哪儿来的土包子!什么?部长?垃圾东西,明天把这个什么小干事退了吧!跟着我,吃喝玩乐多好……”
一帮人逐渐走远。
我今天不想动武,这样的事如果我都要管,那全世界每天发生多少暗淡无光的卑鄙龌龊的事,岂不要把我累死。
算了……我正要进到车门里,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
“钱一!钱一!!
我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谁了,今天这么巧,是老天想让我一天多见些熟人,然后留住我的脚步吗?
呵呵!不可能了,龙终究要入海的,哪怕它不是一只正义的龙。
马助气喘吁吁的跑来,头发藤乱,一脸风尘,“钱一!我买了烤全羊,咱再去买点酒,回宿舍喝一痛吧!”
我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可拘的说道:“今天不行了,我有点事要去办,等我周一可能回来,再一起陪你喝酒。”
马助脸上不免露出失望的神情,说:“这样啊!那你一路小心啊!星期一要早点回来,早上还要出操呢!你已经好几天不出操了,左倩天天追问这事哪!”
“哈哈!”我充满霸气的豪迈一笑,“那个傻丫头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先走吧!等我回来会去找你的,到时候请你下馆子!”
“那不行,这回该我请你了,我们家乡人可不时兴老欠别人东西!”
“好好,你请我!”
“这车是你的吗?真帅啊!真没想到,你小子家竟然这么有钱!”马助上来观望干欢笑的奔驰爱车,惹的干欢笑眼睛睁的老大,一阵小心的哀怜……时间不能再等了,我不可以在校门口这么招摇,树大招风,虽然我自己不怕,但是却怕连累了马助,我关切的说:“马助,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家里有急事,在学校里,你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从干欢笑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圆珠笔,一手托起马助的大手,在上边写下了我的手机号。马助面色迷茫,能看出他对我的不舍得,但是男人之间没有多少扭捏,他冲我深一点头,拎着烤全羊肉跑了。
“这伙计到挺有意思的,还有,大哥,你们这学校的美女不少啊!?”干欢笑两眼放光。
“你就别想好事了,快开车走吧!兄弟们都等急了”我言罢,侧身上车。
黑色的奔驰在傍晚的昏黄中急驰而去……半小时后,来到星空夜总会门口,那熟悉的场景又展现在我眼前。
非凡,肖小雨,曾风龙,这些青龙门里的重臣,还有一双妩媚如灵水般的眼睛,在闪动着波光,望着我,林媚儿因为帮会里的礼数要站在最后边,心却放在最前头。
几十个兄弟站成两排,中央大道铺下了大红的地毯,夜总会大门向我敞开着,正在欢迎他们的王者归来。
“一哥好!”几十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齐声道。
“怎么,我又不是娶老婆,还搞的这么隆重干什么?”我下了车,走上红地毯,肖小雨,曾风龙相继激动的和我拥抱,林媚儿则含情脉脉站在近处。
我走过去向她问好。
“最近还好吗?”说话间,我望向她,通体的打量其,林媚儿一点都没有变,那倾国倾城的姿色。
林媚儿脸色稍微一红,而后又熟落的回答道:“一切都还不错,就是平时少了你这个开心果,帮会里冷清了些,也寂寞了不少。”
“呵呵!哈哈哈……”我大声的狂笑着,是那样的肆无忌惮,放荡不羁,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开心果了,再说了,不就是离开两星期吗?本少爷这不是回来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没有谁敢招惹我们吧?”来到一处壁画下,我边看着墙上的画卷边问肖小雨。
“以现在青龙门在y市的实力,谁敢招惹我们,那不是吃了豹子胆么?”非凡抢先说道。
我点点头。
肖小雨又补充道:“老大,章:大虎一家,死了。一家三口被灭门,死象也很惨不忍睹。”
我眉头一紧,虽然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然而,想到章:大虎的妻子、孩子也都惨遭毒手,心中难免有些不忍。
这里未必没有自己的过错,说是我害了他们也不为过。
眼前浮现出,以前我去y市中学接章:大虎的女儿――章:美的情景,心中一片怅然,不觉自言自语道:“呵呵!真是个刁蛮的小丫头,哎!可惜了。”
“大哥说什么呢?”曾风龙追问道。
我微笑不语。
肖小雨干咳两声,说道:“强哥,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直说吧。”我不喜欢扭的人。
“章:大虎的女儿,章:美,被霸占后杀害,被扒光了衣服,惨死后抛尸当街。”肖小雨好象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补充给我道。
我听后胸口一沉,眉目紧锁,不觉突然间血气上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噗!”
我眼前一花,顺势欲倒。
“大哥!你怎么了!!”
“老大!!”
“一哥!!”
“钱一!”
几乎一时之间,所有帮会里的人都来搀扶我。
林媚儿挤不进来,焦急的在娇声不住的呼喊着我的名字。
“钱一、钱一。”
片刻,我苏醒过来,看到兄弟们焦虑的样子。我欣慰之余,摆摆手让他们放下心,并挤出了一丝笑容,身边的人才把手从我身上小心翼翼的拿开。
感觉自己突然间松懈了。
“大哥,你……”肖小雨心有余悸,后悔不该把刚才的事告诉我。
“那章:大虎的妻子呢?”我追问他。
肖小雨叹了口气,道:“一样。”
我的拳头越攥越紧,胸中的怒火难以发泄。
如果现在面前有面镜子,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如今狰狞的面孔。
难以遏制的怒火传到脚下,我猛然抬脚将侧面的一个大圆桌子掀翻,桌体飞舞在半空中,落在远处,传来大声的震撼。
手下们全都哑口无言,在他们眼中,现在的我无疑是一只随时会吃人的愤怒的老虎。
只有肖小雨了解我的脾气,过来伸手不断的抚着我的背,用平淡悠然的语气说道:“大哥,你别太在意了,道上的事,是这样的。”
“是同心会总部派的人?”我斜眼逼视的问他。
“恩。”肖小雨无奈的点头,“兄弟们调查回来说,是从同心会大本营里派出来的高手。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抬头眯眼仰望墙上的壁画,油画中的山水彩风,景色怡人暂时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嗨。”我长舒了一口气,倒去心中的羁绊和压抑。
“好了,明白了,大家别担心,一时间气血翻涌,吐的都是些污血,现在反而好受了不少。”我宽慰各位,然而胸口却因刚吐了一口血而虚弱疼痛的火辣。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担心了,强哥现在是因祸得福了,都别哭桑着脸了!”肖小雨鼓舞众人。
“好啊!老大,那今天晚上可要一起喝个痛快!”
“对!对!一醉方休!”
“不醉不归!”
“今天谁能把老大灌醉,我赏他票子一万块!”曾风龙一阵起哄,引来底下人又一阵欢呼。我暗笑,这个家伙,这个时候还要灌我酒,不是想要我命吗!?想着,胸口又一阵酸痛恶心,我硬是坚持下去。
肖小雨识眼色的过来隐蔽的搀扶着我的胳膊,我转脸透给其一个感激的眼神。
肖小雨看看曾风龙,冲我无奈的摇头苦笑。
来到大厅内部入坐,我稍微感觉好了些,气血逐渐顺畅。
曾风龙领了一排人过来。
一排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人,其中也不乏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曾风龙指着这一排人说道:“大哥,这些是新收的兄弟中,几个年轻的精鹰,你别看他们没多大年岁,但是打起架来都是这个!”说着,曾风龙竖起大拇指。
“比你还能打吗?”我仰头望着这一排人跟曾风龙开玩笑。
“那怎么可能!”曾风龙焦急的道:“再怎么能打,也不会超过我的,他们只是能打,而我是超级能打……”
“而且还能抗打。”干欢笑开玩笑在旁。
“哼!”曾风龙冲他一瞪眼,满堂大笑。
望着兄弟们这么开心,我也欣慰的笑了。
家里环境如此团结融洽,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最欢喜的,真希望能永远和他们这群捣蛋在一起,即使是在一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也好,大家讲的是个义气!至少比在社会上跟那些表面柔和善良可亲,其实内心卑鄙险恶的伪君子在一起打交道的好。
“你们是新来的?”我微笑待客。
“是的!”十二个人中的十一个人道。
“你是谁?”剩下的一个年轻人面貌轻浮的看着我问道。
“张柯!不许放肆?”曾风龙命令道。
我冲曾风龙摆摆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品尝了一口,缓缓的说来:“我是你们的老大,也是你的。”我特别加重后边的四个字。
那个叫张柯的小伙子轻蔑的一笑,冷哼了一声,说道:“就你!?却!”
“是我,怎么样?”屋子里有火药味在蔓延,我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空。
“我决定退出青龙门。”他义正言辞。
“哦?为什么?”我不温不火的疑问道。
“因为我进来的时候,只关注到那每月的奖金,却没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是你这样的小瘪三!”他有恃无恐的说,还撇了我一眼。
“哈哈哈哈!!!”我突然发笑,狂笑!差点把口中的葡萄酒喷出。
曾风龙上前就想给张柯一个嘴巴子。
我赶忙甩出手中的空酒杯,正中砸在曾风龙的大手上。
曾风龙一惊,瞧向我,我给了他一个眼色,叫他不要乱动。
我转过脸来,继续直视着张柯,说道:“看来你很不服啊!要不,咱们来比一下?”我眯着眼睛微笑着冲他道。
“哼!笑话!还好老子也几天没练手了,拿你开开荤,求之不得!”张柯傲慢的扬着头说道。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微笑着说:“其他人都让开。”
肖小雨见我心意以决,带头将兄弟们扩到一边,中间围成了一个大圈子,供我和张柯来一场一对一。
张柯一脸的轻蔑,侧视着我,道:“来吧!”
我又提过一个大玻璃酒杯,将剩下的半瓶红酒尽皆倒入其中,口中念道:“这么好的酒,洒了多可惜。”
“你!混蛋!”张柯见我没有动静,明显是在轻视他,心中不快。
我喝了一大口红酒,咽下后,对其淡然的说道:“开打之前,我来教你一句诗词,你可曾听到过‘山外青山楼外楼,’知道其中的意思吗?”
“哼!什么屁话!老子不懂!”张柯气势凌人。
“想你这种人也没那么大的学识,盛气凌人,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
“别废话!”
“真可惜,你把我激怒了,今天要是拿不出点实力来,你就出不去这道门了!”我怒道,一大口将杯子中剩下的红酒一仰脖子,饮进胃中,胸口顿时蹿出一团火焰。
不等张柯还想反驳什么,我突然站立身子,猛然踢翻眼前的圆桌,圆桌的桌体包括一桌的丰盛筵席全部倒向张柯。
张柯稍一惊讶,随后凝神回身旋转一圈,将饭菜等琐碎物舞到一边不可近身,右手冲拳猛击,将红木桌子掏了一个大窟窿,随后两掌拨开,应声将桌体撕的粉碎,向我冲了。
张柯顺势冲来,带着强大的力道,挥拳直砸我面门,我不敢怠慢,回身闪过其势大力沉的一拳。我的突然背后闪身,后而背身贴着张柯,让他难以捉莫,随后我右手直击其胸口,硬实的击中他,我感到肘上的力道传来,他一定伤的不轻。
针锋相对,一招一式都至关重要。
张柯虽然失了先机,却不急噪,冷静的一哼,顺势欲倒之时,大喝一声,勾腿想将我折倒。要是在平时我可以轻易躲过,然而张柯的速度和我往日里见到的对手不可同日而语。
我尽量跳起,却难以全身而退,右腿被其勾挂住,张柯用力一收,我小腿骨剧痛,向前栽倒。我双手前扑撑地,翻一个跟头,又重新站稳,望着也同样蹲坐在地上狞笑着怒视着我的张柯。我邪笑一下,眯着眼睛,片刻后前冲,又一轮战斗开始了……帮会里的兄弟看了我跟张柯的打斗,皆都热血沸腾,一些人忍不住开始喝彩鼓动起来。
特别是曾风龙等几个武力战将,他们对于武学至高的崇尚和了解,见到如此惊心动魄的精彩打斗,不觉也跃跃欲试。
但对于我的担心也同样蔓延着,林媚儿一双澈亮的眼睛正一刻不眨的盯着我,为我祈祷着。我跟张柯一时间打的难分难解,照这样下去,即使最后能分出胜负,也会两败俱伤。
不觉间,我已经渐渐开始喜欢眼前的小伙子,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吧!所谓不打不相识,冥冥之中惺惺相吸。
张柯也萌生了同样的感触,本来对于我这个小毛孩子老大,他一眼的看不惯,现在却发现我的实力实在不在自己之下,招式凌厉难以琢磨,消瘦的身躯却有如此大的力道和速度,张柯也在不觉间敬佩我起来。
我们两人都想速战速决。打斗不免更加激烈。
虽然都互相有了敬佩之心,但是年轻人好胜,好斗,好杀!
如果真激怒了对方,杀心一起,也都难以收拾。
说着,张柯闪电般飞起一脚,正好踹在我胸口,我没能躲过,顿时气血翻涌,刚才刚吐过一口血,又在同样的地方受伤,胸口疼的象针扎!
我一阵恼怒,挥拳砸向其面部,张柯出手欲挡,但这只是虚招,我又运用一招暴烈三环腿,利用膝盖的坚韧刺激他的胸口和小腹。
张柯勉强的挡住,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顺势回身一擂重拳砸向他的右脸,正中其耳朵。张柯感觉耳朵轰鸣,眼神乱晃,头脑象要裂开般疼痛。
他疯了似的过来抓住我的衣服,招式却不乱,几个虚晃后,一个下盘腿绕我的膝盖,我顿时被其放倒。他想再冲过来,我突然想起跆拳道里的擒拿法,出手抓紧他的衣领和腰带,左脚做势一蹬,张柯的身体飞舞在半空中,被我踢出去很远,砸在地上。
既然得势,就不能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赶紧起身,虽然膝盖还在剧烈的疼痛,我毅然冲过去,想给张柯一个倒地追击,跆拳道里的荒咬下体式我已然运力在心,瞬间就要发出。
正当我冲到倒地的张柯跟前,俯身准备给他几乎夺命的一击时,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伸到我脖子前。
我的动作顿时停顿了,张柯还在地上不住的喘息,出手拿匕首难住我也是他不时之需。
那银亮的匕首贴在我脖子的嫩肉上,仿佛瞬间轻力可破,凉意肃杀的刀尖令人胆寒。
刹那间,大厅内的气氛凝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无不手足无措。
“钱一。”林媚儿声嘶力竭的喊声回荡在辉煌的大厅内,四周的一切摆设和酒宴已经被我二人糟蹋的一片凌乱。
我眯起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张柯,那血红肃杀的眼神,他还在不停的喘息着,冰冷的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会动手……
大厅里的空气凝固在那一刹那,我的呼吸均匀和张柯剧烈的气喘形成鲜明的对比。
肖小雨一拍曾风龙的后背,他才反应过来,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黑色的枪来,举起枪口对着张柯,怒喝道:“把刀放下!他妈的!你不想混了!”
曾风龙的动作做出,大家才都如梦方醒,纷纷从腰间拔出枪,对准张柯。
没有带枪的兄弟也都抽出刀子,作势欲砍他。
兄弟们将包围圈逐渐的缩小,逼视着张柯,张柯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冷汗。
“都不要动。”我若无其事的淡然道。
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但武器依旧对准张柯。
“把枪和刀子都放下。”我又冷言吩咐道。
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枪械和刀都被收下,我面容带着轻笑的面对还在我眼下平躺着的张柯。
“收手吧。”我对他说,心平气和。
张柯眼睛一愣,道:“你……”
我没有再说话。
他缓缓的将手中的匕首拿开。
我感觉脖子上一松,那一丝冰冷的寒意刹那间散去。
我站起来,同时手下们想冲过去把这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刺客收拾起来教训一顿。
“都给我退后!”我喝道。
虽然很疑惑我的命令,然而手下们仍是都听话的退开了。
“你可以走了。”我背过身去,冷冷的说。
张柯艰难的站起来,身上的骨头还在呻吟的疼痛,他喘着粗气,静了一会,转身向门外走去。
几个兄弟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一条道让他走!”我不耐烦的说。
肖小雨赶忙把那几个不识相的家伙拉回来。
张柯迟疑了许久,又回身看了我一眼,我的背影现在在他的眼里仿佛变了味道,一改刚开始时候的那种弱不禁风的毛孩子的印象,此刻反而显现出无限的霸气跟王者之风。
张柯叹了口气,回过脸来,终究还是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我突然感觉心中一片怆然,体内一股凄凉的寒流充斥的全身,再加上身上的伤势还在微微作痛,让我好不舒爽。
张柯走的很慢,很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张开口,片刻没有说话,一直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禁不住心里的冲动,突然的发声喊道:“张柯!”
张柯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一个人顿在那里,仿佛落寞的英雄,又好似一把冰冷的残剑伫立着。
“你不打算留下吗?”我道出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