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着初醒的一幢幢高楼,宽阔的马路上跑着许多的车辆。
他们坐在招商银行总部门口的石阶上,身边是巨大的灰白石狮像,街对面是文丽家所在的公寓楼。
“可是沈默怀要撕掉芊芊的记录呢?”叶欣困惑地盯着他们在地上的影子。风吹过来,撩起了她的长发。
“可能是要维护自己的名誉。”萧寒说。
“你是说他并没有把芊芊治疗好?可是对于心理学家,这根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萧寒沉默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我们又能知道什么呢?”
叶欣困惑地盯着他。
“对于人的心理,我们总以为比别人知道更多,”萧寒说,“但我们到底知道什么呢?”
他站起来,往下走了几步,转过来盯着威武的雄狮。
雄狮前脚伸在了半空,正要踏步向前,一双眼睛威严地盯着世人。
晓辉的影子在他的眼前迅速闪过,萧寒抚摸着狮子的鬃毛,低声说,“有时候我们连自己做的事,都不够真正了解。”
叶欣看了他一眼,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却又放下去了。
“我们只是尽力去帮病人,但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叶欣说。
“如果对于沈默怀,事情真得严重到要掩盖的地步,我想只有一种可能。”萧寒从记忆里走出来,转过来看着叶欣。
“什么?”叶欣问。
“他错误的引导了芊芊,使她的病情加重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他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吗?”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自负到低估了芊芊的病情。”
“你认为芊芊的病情很严重?她的幻觉不是很普通的症状吗?”叶欣疑惑地看着萧寒。
“我对她的幻觉并不是特别在意,反倒觉得她清醒的状态有些反常,或者对于她,这两种状态根本就没有区别。”
“你昨天有所发现?”
“她以前会看到窗户上有个人影,但其实那种幻觉早就消失了。她完全清楚这些,却没有告诉文丽。”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怀疑她是以某种形式惩罚母亲。”
“折磨母亲?这更不可思议了。文丽很关心她,而且看上去她也很听母亲的话。”
“芊芊其实很叛逆,我感觉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讲出来。”萧寒转过去,看了叶欣一眼,目光紧接着转向对面的公寓楼。
“所以我们才要让她走出心理困扰。”叶欣说。
“不知道沈默怀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萧寒紧锁住了眉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芊芊?我们还有比她更严重的病人。”叶欣问。
萧寒一语不发地看了看叶欣,伸手进衣服口袋,发现忘了带香烟。
“很多事我自己也不明白,”他眼前闪过zippo燃放的蓝色火苗,“昨天晚上我试图抽烟,却办不到。”
“那倒不是坏事,能戒烟不是正好吗?”叶欣奇怪地看着他。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戒烟。”萧寒说完看了看手表,芊芊正从对面的公寓楼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