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正是上课时间,教学楼格外安静。萧寒经过空荡荡的走廊,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来。
门开着,萧寒看到两个老师,一男一女,正亲昵地交谈着。他伸出手,敲了敲门。
“请进。”男老师说完转过来,友好地看着他。
“我找陈老师。”萧寒走了进去。
“我就是。”男老师说。他身边的女老师冲萧寒点了点头,走去了办公室的另一角。
“请坐吧。”陈老师伸手,示意他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我刚刚去了教务处,听说你以前是梁芊芊的班主任。”萧寒拉了拉椅子,坐下来,留意到卓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
“梁芊芊?”陈老师想了想说,“已经不在这里读书了。”
“我知道,”萧寒递过去名片,“我是她的心理医生,想了解一下一些情况。”
女老师走到萧寒旁边,放下一杯热水。萧寒看了看她的手指。
她长得很普通,气质却算不错。一双手手特别白净漂亮,手指很纤细。
“我对那个女孩倒有些印像。她成绩很好,但是性格比较孤僻,不太与其他同学交谈,智商却很高,成绩也不错,可是去年就转校了。”陈老师盯着萧寒的眼睛说。
“她有没有说过一些反常的话,听上去象幻觉一类的。”
“这倒没有,她虽然内向,但是并没有心理病的症状,事实上她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很尊敬老师,虽然不喜欢出风头,集体活动还是会参加。”陈老师说完想到对方是心理医生,又补充到,“我大学读的教育心理学,所以对学生的心理状态还是有所把握。”
萧寒认同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她朋友很少?”
“就两三个,有个特别要好的,跟她同一班,叫方芳,一会你可以找她问问,在楼上的409教室。”
“她转校是在去年的10月份,我想知道她在那之前有没有特别异常的表现。”
“特别异常倒没有。”陈老师低下头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一叠记录翻了一阵,随即抽出一张记录表来。
“有天晚上她母亲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她女儿放学去了哪里。我当时很惊讶,因为梁芊芊当时说家里有事,已经请了两天假,后来我才知道她父亲早就出走了,假条上的家长签名是她自己伪造的。她母亲居然从来没有跟我们提到过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可能是为了保护小孩,或者是觉得我们做老师的根本没必要了解这些。”
“有记录是哪一天?”萧寒站了起来,隔着桌子看那张记录表。
“去年9月27日。因为事情比较特殊,所以我用红笔标明了缺勤记录。”陈老师把记录表转过来,放到萧寒面前指给他看。
“9月26日请假,9月27日却失踪了,”萧寒皱着眉头思索着,“她这两天在做什么呢?”
“大概只是厌学罢了,还好她母亲后来找到了她。”陈老师说。
“她在哪里找到芊芊的?”萧寒坐下去,靠在了椅子上。
“不太清楚,你得问她母亲。”陈老师一边说一边把记录装回到档案袋里。
下课铃急促地响了起来,天花板落下一阵阵脚步声。
“我得准备一下去上课了,你待会去找方芳同学再问问吧。”陈老师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女老师,拿着教材和教案出去了。女老师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口消失,回头看到萧寒正注视着他。
“你等快上课再去吧,现在有其他同学在,要问事情也不是很方便。”女老师走过来,拿起萧寒面前的纸杯,帮他加了些水。
“恭喜你们。”萧寒说。
“什么?”女老师诧异地看着他。
萧寒盯着女老师的手,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女老师转过去看了看桌上的首饰盒,忍不住笑了笑,说,“你的观察力挺敏锐的。”
“有时候是这样。”萧寒端起纸杯喝了口水,目光转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