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本章免费)
滑动门拉开。萧寒和叶欣走了出来,经过走廊到了沈默怀的心理诊所。
叶欣掏出钥匙,试了两把都错了。
“我来吧。”萧寒边说边拿过钥匙,找出一把插进锁孔,旋转着把手打开了门。
空荡荡的诊所呈现在他们面前。
跟萧寒的诊所不同的是,这里是一个大间的房子,用百叶窗帘隔开了治疗室和会客室。
会客处放着宽大的沙发和一张桌子,靠墙是几个书柜。书柜里摆放的全是心理学的著作,旁边立着一个低矮的档案柜。
他们走到档案柜前,开了门后看到数量惊人塑料文件盒和记录本。第一排全是文件盒,装有病人个人档案,以下有五排都是会诊记录本。
叶欣浏览着第一排盒子上的日期,找了一阵抽出半年来的一个盒子。她打开文件盒,看到一张索引目录。她扫视了一遍目录,找到芊芊的名字。
“在这里了。”叶欣说完抽出了个文件袋。她打开文件袋,找到一张病症记录表。
沈默怀的诊断和萧寒一样,芊芊有情绪紊乱和轻度的妄想症。
记录表的下端是个序列号,指向了会诊记录所在的位置。叶欣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阵,抽出了会诊记录本。
萧寒盯着叶欣的手指,知道她即将翻开沈默怀对芊芊治疗的整个过程。
虽然心理学治疗原理是一样的,每个心理学家也都掌握着同样的包括沟通到催眠等技巧,但是每个人的风格和经验却有所差异。
人类的情绪世界象个不可琢磨的黑洞。即使是最微小的差异,也可能导致治疗的效果差之千里。
萧寒期待着看到沈默怀高深的医术,更希望自己能因此做得更好。
叶欣捏着芊芊的会诊记录,转过来看着萧寒,目光里流露着意思疑惑。
“怎么了?”萧寒问。
叶欣打开会诊记录的封面,里面露出了还未填写的表格。萧寒惊异地抓过来,发现记录本原来已经被撕得很薄了。
“他撕掉了记录。”叶欣说。其实刚刚她摸到记录本时,已经想到了这点。
“怎么会这样?”萧寒皱了皱眉头,站起来,目光扫过其它的记录本。
叶欣随意从柜子里抽了两本记录来看,翻开后发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萧寒思索了一阵,站起来走进了隔间。
隔间里有一张书桌,背后靠窗户放着一把椅子,病人坐的椅子放在隔间的中间,离书桌有些远。书桌旁边靠墙放着一个书柜,紧靠着一个低矮的电视柜。
萧寒在病人的椅子上坐下去,看到沈默怀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沈默怀说。
萧寒沉默地看了他一阵,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遍。那一刻,芊芊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他想起来,芊芊在他的诊所曾经四处看过。
她其时在找什么?
萧寒心怀着疑问盯住天花板,又顺着天花板向下看,发现左边墙角有一道痕迹。他走近看了看,发现那道痕迹延伸到了窗帘的上方,看上去象走过电线留下的痕迹。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忽然想到沈默怀有可能把治疗过程摄录下来。那道痕迹应该是以前连接数码摄像头的闭路线留下来的。
萧寒回头看着电视柜,盯着电视机屏幕,想象沈默怀深夜坐在电视机前,反复地研究病人行为模式的场景。
沈默怀为什么取下了摄像头?房间里为什么找不到录像带?
难道某个病人有过异常的举动,而沈默怀不想让人知道这一切?
叶欣走去打开了书柜,发现几乎全是小说等休闲类的读物。她的目光在书架上扫描了一遍,留意到基本聂风所著的心理悬疑作品。
她随意抽出一本,看着封面上一双女人的脚和一个男人的背影,颇感到有些阴郁。
“他是聂风的读者。”叶欣说。
萧寒转过了看了她一眼,走过去看了看书的封面,想起来葬礼上所见的那个黑衣人。
如果仅仅是读者,为何在葬礼上有那么怪异的举止?
萧寒想了一阵,怀疑沈默怀跟聂风之间或许还有不寻常的关系。他掏出在沈家找到的通讯录,翻了一阵看到了聂风的名字。
紧接着他看到了芊芊的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
萧寒没想到沈默怀会把他也当回事,看到自己的联系方式时颇有些激动。
“沈太太会不会知道芊芊的会诊情况?”叶欣问。
萧寒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窗前的书桌。
有时候,最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反而在最常见的地方。
萧寒这么想着,走到书桌后在椅子上坐下,低下身去翻了所有的抽屉,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要隐藏芊芊的治疗经过?
萧寒紧锁着眉头,目光扫过桌子上的台历,记事便签和雪白的信纸。他伸出手,从信纸下抽了出了一叠报纸。
报纸发行的日期是2007年12月6日。
萧寒站起来,目光扫过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心里又生出了个疑问:房间里没有保留其它杂志书报,却为什么留下了这份报纸?
何况是一份旧报纸。
“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叶欣叹了口气,靠在书柜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也未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萧寒反对着自己刚刚的怀疑,站起来,转身推开窗户看了出去。
楼下是现代化的公路,一辆辆汽车正来来往往地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