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解缙贺寿
陆远成早就见张皓云坐于位中,见他又为云家出头,不由嘿嘿一笑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张公子?怎么?张公子还未回京么?”
场中众人不由一阵奇怪,这跟云家大小姐一起过来的公子竟然是来自京城?不知有些什么来头?常家父女相视一眼,齐齐疑惑地看着张皓云。
成为众人的眼中的焦点,张皓云心里虽有些紧张,可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实,根本就不怎么在意。他笑着道 “呵呵,承蒙陆少爷挂念,本人事务繁忙,尚未回京。”
“我呸……”陆远成呸了一口,责令道 “你这宵小骗徒,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京官子弟,你就是云家的一个奴才。姓张的你好大胆子,竟然冒充京官子弟,我今日便要揭穿你骗子面目,抓官听审发落。”
“什么?”众人大吃了一惊。常平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陆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位张公子乃是云家的远房亲戚?又怎会是骗子?”
陆远成拱手道 “世伯有所不知,这个姓张的根本就不是云家的亲戚,他实乃是云家的一个下人。当日我到云来客栈投宿,此人谎称自己是京官子弟,借威欺压小生。后来小生经过多方打听,证实此人乃是一骗徒,四处招摇撞骗,无恶不作。云家定是看走了眼,才会被这个骗子乘虚而入。”
“这……”常平愣了一愣,人群皆惊异地向张皓云看来,又是一阵低声议论。
云飞雪听张云被人撞破身份,不由心里一惊,她站起身子正欲为张云辩解。张皓云却适时的扯了下她衣裳,同时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嘿嘿,对付这个愣头青,还用不着大小姐出马,大小姐身高肉贵,若真为自己辩护,倒不免有护短之嫌了。
“来人……将这奴才抓起来,交与官府发落。”陆远成喝了一句,他身后家奴应了声,举步就要上前抓人。
“慢来,慢来……”嗬,这小子已经打听清楚自己身份,又带着这么多人进来,看来多半是冲自己来的了。张皓云嘿嘿一笑 “陆少爷,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京官子弟了?你口口声声说本人是骗子?可有证据?”
“你莫要不承认。”陆远成哼了一声 “你要证据是吧?好,我问你,当日在云来客栈,你说你父亲是朝廷命官,是在朝堂上听候天子爷差遣的,那你说说,你父亲是哪位朝廷大员,你可能道出名号来?”
“陆公子听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家父是朝廷命官?我记得我只说过,家父只是一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可没说是朝廷命官呀。”
陆远成没想到他还真的不承认,正要发作,他旁边的师爷董世道已然站出来道 “姓张的你休的狡辩,当日我等俱在现场,你说的话我们都可以作证。哼,你冒充官场子弟,置我大全法律何在?董某今日定要拿你问官,定你一个欺君罔上,藐视法律之罪。”
嗬,连证人都跑出来了?张皓云嘿嘿一笑 “原来董师爷是来作证的?那董师爷可否说说,我当日都说什么了?”
“你说你家老爷子是听候天子爷差遣的,这话我们可听的一清二楚,这你无法抵赖吧?”
“董师爷说的没错,本人是说过这句话。可这并不代表家父就是朝廷命官呀?”
“你休要狡辩,”董世道咄咄逼人道 “你既说你父亲是听候天子爷差遣的,那不是朝堂命官是什么?”
“呵呵,原来董师爷是这么理解的呀?错了,董师爷理解错了……”张皓云冷冷一笑,语气一转道 “敢问董师爷,这大全是谁的天下?可是我天子万岁爷的天下?”
不明姓张的为何会有此一问,董世道微微一愣,却不得不点头道 “大全自然是我天子万岁爷的天下了。”
“那我大全天下之人,上至朝廷高官,下至普通百姓。是不是都应该受天子爷管辖?”
张皓云这样问,董世道自然不敢说不是了。他点头道 “这个……当然是。”
“这不就结了?”张皓云一摊手,言之凿凿道 “我大全子民,无论官商工农,百姓官员,均受天子爷管辖。这是毋庸置疑的。家父虽只是一普通商人,但也是大全的子民。天子爷制定国策,让我们这些百姓经商寻求福祉。我们依法经商,可不就是按照天子爷的法律办事么?你说,这算不算是受了天子爷差遣?”
“这……”董世道一时语结。他万没想到张皓云会如此能言善辩。虽知他话中漏洞很多,可一时却也无从挑出毛病来。
张皓云自不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反唇相讥道;“董师爷身为提督师爷,吃的是皇家饭,竟然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诬告本人藐视法律?更滥用职权怂恿主子徇私枉法,怎么?这是仗着提督大人给你撑腰么?”
“还有陆公子……”张皓云话锋一转,看向陆远成道 “你口口声声说要拿我见官,凭什么呀?就凭你爹是镇江提督?呵呵,陆公子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架子呀?……你瞪着我做什么?你以为瞪着我就没你事了么?嘿嘿,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藐视大全法律,又是谁连我大全天子爷都不放在眼里。”
陆远成吓了一跳,这个骗子被揭穿身份了,竟然比自已还要嚣张。听他口气不善,欲有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意思,他惊慌道 “你……你什么意思?”
董世道心里也打了个咯噔,见自己少主慌神,连忙暗暗碰了他一下,陆远成竟也马上镇定了下来。
张皓云将董世道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嘿嘿一笑道 “敢问陆公子,你可是我大全官员?身居何职呀?”
“本公子尚未考取功名,未居官职。”陆远成遥抱一拳道 “只待明秋朝廷科举,定当上京赴考,谋求一官半职,为我大全江山略出绵力。”
我靠,问你是否有官职,你倒自我标榜起来了。张皓云冷笑道 “总算陆大公子还有点记性,还知道自己不是官。陆公子,你虽然有个提督大人做老爹,但是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嘿嘿,说白了,你和我一样,也就一介平民而已。”
堂中众人听了一阵点头,之前对陆家公子的尊敬神色马上落下了半分。
张皓云冷笑道 “陆公子区区一介平民,竟然私带家奴到人家府中拿人问罪?而且来的还是凤阳提督府。陆公子是不是进错门了?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凤阳提督府,不是你镇江陆家?就算本人真的有罪,也轮不到你镇江提督府干涉。陆公子越境干涉地方法案,当这凤阳提督府是你家开的么?你私立衙役,过境干预法案。这是要自诩为官么?你将我大全法律置于何地?将天子爷置于何地?说你藐视法律,那算是看轻你了。”
“这……”陆远成打了个哆嗦,脸上冷汗直冒,一时无从辩白,心惊肉跳地连忙看了旁边的董师爷一眼。
董世道心里也是吓了一大跳,总算他经验老成,也是老狐狸一个。他奸笑道 “张公子信口雌黄,倒打一耙,董某算是领教了。既然张公子认为自己有道理,何不我们一起到知府衙门公堂上去对峙?让知府大人来定夺是非如何?”
上公堂?呵呵,谁不知道你跟凤阳新上任的知府是一丘之貉。跟你上知府衙门,你们不徇私定老子的罪才怪。不过,就算真上了公堂,老子也未必怕你。你若敢对老子来横的,老子绝不让你有好果子吃。嘿嘿,老子现在的身份可是……。
张皓云嚣张笑道 “你是谁呀?你让我上公堂就上公堂?董师爷你可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提督师爷而已?可不是什么府衙师爷。要我上公堂?可以呀,你让衙门发传票过来。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就跟你上一回公堂又如何?”
“这……”董世道不由语结。他是师爷出身,对大全的法律自然熟悉异常,若要衙门发传票,那就变成了公案,衙门是一定要立案上报的。那自己真有徇私之意怕也不得作为了。
张皓云自是看准了这一点,这董师爷口口声声要拿自己见官,若是有理有据的话,又何必亲自过来,直接让衙门过来拿人就是了。他不敢到衙门要传票,无非是想钻法律的漏洞,徇私枉法。嘿嘿,老子偏就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你让何治同派人来拿人,到时候捅破了漏子,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云飞雪见陆家众人被张云吃的死死的,心里不由一阵偷笑,她站起身子道 “董师爷,张云乃是我云家的表亲,他在我云家当差,那他的事也属我云家之事。董师爷你若真要上公堂,我云家自当奉陪,就算到了天子爷面前,我也定要讨个说法。”
云飞雪此时表态,是表明云家与张云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了。董世道就是有再多小心思,却也不敢真刀实枪的跟云家对着干。云家的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若云家真告到皇帝面前,那自己可就万万担待不起了。
张皓云听大小姐拿云家来为自己出头,心里有些感动,却更是得意。总算不枉自己帮云家鞠躬尽瘁,劳心劳力。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董师爷不愧是个老狐狸,他眼珠一转,暗暗向陆远成使了个眼神。换了一嘴笑脸道 “原来张公子真是云大小姐的亲戚,看来,是我们失察了。这公堂,就不上也罢!不好意思,一场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