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潮汹涌
周太后:“皇后是哀家心中的最佳儿媳,你要好好照顾皇上,别让他眷恋妖媚之人。”王皇后:“臣妾定当尽力而为。”
周太后:“他日只要皇后能生下一儿半女,就是有人再懂耍手段,皇后也不怕与她相争了!”
王皇后闻言已感不安臣妾知道,希望不负太后所望。周太后:“那就好了。”
王皇后自太后宫中出来不久,在长廊上竟遇见万妃,王皇后想避也不知避到何处。万妃却已向她走了过来。万妃下礼,但眼却正视王皇后参见皇后!
王皇后:“贵妃不必多礼。不敢直视万妃。”万妃:“皇后大婚多日,臣妾怕惊扰皇后,一直未曾前往请安,望皇后恕罪。”王皇后:“贵妃言重了,贵妃比本宫早入宫,轮资排辈,也该是姐姐,又怎敢要贵妃来请安。”
万妃:“冷笑说道皇后此言差矣,后宫之内阶级分明,后就是后,妃就是妃,臣妾还记得当日就是失神未向吴皇后下礼,便遭人掌掴,幸得皇上明察,废去那泼妇皇后之位,否则臣妾不知还要受多少皮肉之灾。口中虽说委屈,其实重提吴后遭遇,暗吓王皇后,他日如臣妾有何过失,皇后大可直言,千万别动手才好!”
王皇后心中不安,忙说道:“本宫并非狂妄之人,贵妃请放心。”
万妃:“皇后这样说,臣妾就放心了,不然又发生废立之事,宫中又传是臣妾兴波作浪就不好了。皇后,是吗?”王皇后心惊肉跳,十分恭敬的态度,本宫会谨记贵妃之言。
万妃见王皇后无还架之力,高兴那臣妾先行告退。王皇后:“贵妃慢行。”
万妃似笑非笑地望了王皇后一眼,然后离去。王皇后在万妃走远后,顿觉五内翻腾,扶着柱梁,欲吐又吐不出。宫女:“娘娘,你怎么了?”
王皇后已神不守舍:“没事,回宫。”
二喜来向万妃报告皇上近日情况。二喜:“皇上自大婚之夜在皇后宫中留宿之后,近日每夜都是在御书房渡过。”万妃:“是吗?那皇上怎不到本宫宫中?”二喜:“皇上是怕太后不悦,若太后查问起来,便推说是公务繁忙。”万妃:“皇上要当孝子,也真为难。”二喜:“不过皇后刚递上帖子,说身体违和,近日难以伺候皇上。”
万妃:“有这样的事?心知皇后可能已怕了她,暗喜”二喜:“正是。奴才猜测,待会皇上定会移驾西宫。”万妃:“皇上要来,本宫可不想他来。映月,拿纸笔来。”映月:“是。”二喜:“不明娘娘要写什么?”万妃:“皇后可以不适,本宫也可以,过去书桌那边写起帖子来。”二喜不明的样子。皇上拿着万妃的帖子来看。
皇上问二喜:“贵妃和皇后同时不适?”二喜:“是啊,皇上。”皇上:“贵妃有没有说怎样不适,太医诊治过没有?”二喜:“奴才不知详情。”皇上:“摆驾往贵妃寝宫。”二喜:“是!”二喜与数太监提灯前往万妃宫中。
万妃宫中,映月在窗前窥探,见灯光正向这边走来。映月:“回报娘娘,皇上正移驾到来。”万妃:“把宫中的灯熄灭。”映月:“是!”连忙与数宫女把宫中大小灯熄灭门外,二喜众太监与皇上到门外,只见宫内一片漆黑。
二喜:“叫门皇上驾到。”映月:“不久静静开门,与数宫女出回皇上,娘娘不适,已早早入睡。”皇上:“朕进去看看贵妃。”映月怯怯地回皇上,娘娘交待了,,就是皇上驾到,也请回。皇上:“多事!朕要探视,谁敢阻拦!”
映月:“是!让开”皇上一人走进,但觉漆黑,竟不顾身份回头取过二喜手上的灯便内进。皇上持灯走近卧床,只见万妃已向内躺着。皇上柔声叫道:“贞儿,你怎样了?”万妃不答。
皇上:“贞儿,你觉得哪儿不适,好歹也该告诉朕。”万妃:“臣妾心中翳闷,也说不清是哪儿不适,皇上请回吧!仍不望向皇上。”皇上把灯放过一旁,坐在床边向万妃温言安慰。
皇上:“朕知册立皇后一事,令你很委屈,但赐死五皇叔,母后也甚为不悦,只好以此转移视线,你该明白朕也非情愿。”万妃幽怨地坐了起来答话,吴皇后非情愿,王皇后又非情愿,皇上这个九五之尊,着实太身不由己了吧。
皇上:“爱妃,怎样说,太后也是朕生身之母,可以的话,朕也该令她高兴。”万妃:“百行以孝为先,臣妾怎敢阻皇上尽孝道。太后最想的是把臣妾赶出宫外,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干脆废了我,省得太后心烦?”
皇上:“爱妃明知朕对你如何,又何必声声叫朕废了你呢?”万妃难过地说:“后宫之内都说臣妾如何妒忌专横,可是臣妾只是想与皇上白头到老,做对长久夫妻,身处皇宫,这一切却都变成罪状!眼看皇后立了一个又一个,你叫臣妾心中如何好过?”
皇上:“朕知你委屈就是,无论立后也好,立妃也好,朕答应你,对你此情不变。”万妃:“嘴上说说,又有何用……”皇上轻搂着万妃肩膊,安慰道:“别这样,朕答应永不负你!”万妃伏在帝肩上,暗露得逞神色。春华、含香互换乐器练习,由开始的不大熟练,到如今已挥耍自如。
两人弹奏甚畅顺,而且自得其乐。一曲既终,两人都很高兴。春华:“都说我们一定可以同进乐工局的,你看,现在不是弹奏得很好吗?”含香:“是呀,幸好你想到互换乐器,不然我的手怎弹得了琵琶。”春华:“我们可以变通,但不可以放弃。”
含香:“你说得对!感激说幸好后宫之内还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怎样在这里生存下去。”春华:“你又来了,别回头看有多辛酸,想想将来进了乐工局,我们只需要勤练曲艺,便可以好好的生活,那有多好!”
含香:“是,那一定很好!”两人对将来甚有憧憬。一个奴才引赵公公进大厅,潘洪连忙迎上。
潘洪:“赵公公,请坐。”赵公公:“谢潘大人。”潘洪:“这次赵公公到访,有何要事?”赵公公:“奉钱太后口喻,潘大人可以随时带同义女邵清姿进宫觐见。”一角袁放刚想出来,见有客在,暂避一旁,却无意中听到清姿行将入宫消息,袁放颓然的样子。
潘洪:“是吗?太好了,请转告钱太后,清姿近日身体抱恙,待她康复,老夫马上带她入宫晋见。”赵公公:“好!回宫后,定向太后禀明。”潘洪:“有劳公公!”袁放马上转身内进。清姿还未完全康复,在房中静养,婢女拿了些稀饭,让清姿进食。袁放到清姿房门外,又不敢内进,又想把入宫之事相告,在门前徘徊。
清姿看到袁放身影,知袁放想找自己,故意支使开婢女。清姿:“秋菊,我不想吃稀饭,你叫厨娘下个面给我吧!”婢女:“好,我马上去。”袁放在门外,连忙闪过一旁。清姿待秋菊走远,也走出房外。清姿:“袁公子找我,是否有事相告?”
袁放:“是,刚才钱太后着人来说,潘大人随时可带你进宫。”清姿闻言也不禁吃惊:“这么快?”袁放:“清姿小姐,是去是留,你要快作决定,一进宫门,永难回头。向清姿投以殷切关怀的目光。”清姿:“一咬牙,不敢向袁放看去,低着头说:“袁公子的好意,清姿实难接纳,进宫之事可能是清姿命中注定。”
袁放:“小姐,趁命运还在你手中之时,何不好好把握,只要你说句不愿意进宫,我袁放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把你和家人救出苦海。”清姿为求袁放死心,故意说道:我进宫并非为奴为婢,这或许正是吾辈人求取荣华富贵的捷径,很多人求之不得。袁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实在无须为我太操心,你回去吧!
袁放:“这……。”清姿也不管袁放呆在当场,转身入房,把门关上。袁放呆了一会,以为清姿根本没想过逃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于是叹口气,在门外说:“对不起,袁放一时好管闲事,以为小姐并不想进宫,所以才多次力劝,既然小姐去意已决,袁放不便打扰了,说完便失意地离去。”
清姿听到脚步声走远,整个人颓然,挨着门伤感。皇上与万妃言归于好,这日又一同游园。
周太后也刚与张嬷嬷到御园走动,遥见皇上与万妃又恩爱同行,一同看蝴蝶飞舞,笑声传来。周太后主观镜,万妃得意的神情,向帝邀宠之态。
周太后恨得咬牙切齿,狐媚贱人。不欲碰见两人,急着掉头往回走张嬷嬷与数宫女太监,连忙跟随。怎料钱太后也与宫女们游园,看到一、二,暗笑,刻意过来招呼。钱太后:“妹妹,游园该是闲暇活动,为何急忙至此。”
周太后:“只好下礼姐姐万福。”钱太后:“不必多礼。”周太后:“哀家刚觉得头痛不适,所以赶着回宫休歇。”钱太后:“是吗?妹妹一定是为了皇上册立王皇后一事,过于费神,弄至元气大伤了。皇上虽年少,但已是一国之君,妹妹不必事事过于操心,特别是后妃间之事,我等长辈,何须过份热心。”
周太后不甘示弱: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姐姐你未曾生过、育过,是不会明了为人母者的苦心。别说为皇上操心而头痛,就算为皇上舍弃生命又如何?这才是做母亲的伟大之处!
钱太后被周太后击中痛处,但无法发作,只得陪笑。
钱太后:“这事妹妹的确比为姐辛劳。但妹妹要谨记身体为重。缘份由天定,皇上喜欢哪个女人,不喜欢哪个女人,由不得别人着急的。”周太后:“谢姐姐的金玉良言,妹妹真的要休息了,就此拜别。”周太后下礼走去。
钱太后也还礼,待周太后走远,再向皇上、万妃那边望去。钱太后:“希望舅家送来的美人,能在宫中立足,哀家才算有个依傍,也伤感地往回走”春华乘着有空闲,抱着琵琶在小院中练习。弹出的曲调悦耳,琴技也精湛,不久小院中几个宫女被琵琶之声吸引,在一旁细赏。
春华一曲既终,数人不期然地拍起掌来。春华:“不好意思,对不起,有没有吵着你们?”夏荷:“怎会,虽然不是仙乐,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很好听,很悦耳。”
宫女甲:“是呀,春华以你的琴技,一定可以考进乐工局的。不必这样频频练习了。”春华:“你别夸奖我,后宫之内,大有高手呢,骄兵必败,我可不想名落孙山呢。”宫女乙:“是了,春华,早阵子你不是练扬琴的吗?现在怎会变成是琵琶?”春华:“含香的手不知为何溃烂起来,弹琵琶时会很痛,所以我跟她掉换了乐器。”
夏荷:“幸好你有天赋,要不临时转换乐器,谁能有十分的把握。”宫女甲:“是呀!我们都希望你跟含香考进乐工局。往后在喜庆日子给我们奏出好听的音乐。”众宫女:“是呀!”众人诚心祝福。春华:“谢谢!”七巧正与她两个同党一起,看见春华一众高兴的样子,很是不爽。
李尚宫与众女官在开会,准备下月钱太后的寿宴。李尚宫:“方尚仪,下月二十是钱太后寿辰,万贵妃吩咐下来,当晚寿宴要尽善尽美,余兴节目你要悉心安排。”
方尚仪:“下属知道。”李尚宫:“至于膳食酒菜,王司膳,你要尽快跟钱太后议定菜单,早日让太后试菜,再行决定。”王可膳:“回李尚宫,菜单已经弄好,待会便会分别送给钱太后及万贵妃过目。”李尚宫:“好,其它各司要尽量配合方尚仪、王司膳,希望这次寿宴能令太后及万贵妃满意。”
众女官:“是。”王司膳正送菜单给钱太后及万贵妃。凌司正追了上来,叫住王司膳。凌司正:“王司膳。”王司膳:“凌司正,什么事?”凌司正:“你要往两宫送菜单吗?”王司膳:“是呀。一东一西的,要走得快点才行,待会还要打点各宫晚饭。”凌司正:“反正我要去万贵妃那边找人,菜单让我拿过去就好了。”
王司膳:“这样……”凌司正:“先让万贵妃过目,你晚一些再去问意见,不是一样?”王司膳想一想也是,省得在那边等。麻烦你了。凌司正:“哪里话。取过菜单 ,两人分道扬镳”凌司正送菜单至,万妃过目后说。万妃:“既然是钱太后寿宴,一切以她喜好为准,你代本宫告诉王司膳,我没甚意见。”凌司正:“是!眼却不时向外望”万妃发觉,奇怪问:“凌司正,你在看什么?”凌司正忙认错:“娘娘,对不起。只因奴婢的亲侄女,是贵妃宫中的送衣宫女,奴婢刚刚好像看到她身影。”
万妃:“是吗?哪一个?”凌司正:“那,她叫七巧。”万妃:“传进来看看!”映月:“是!”外出把七巧带进来。七巧:“奴婢七巧,参见万贵妃。”万妃:“抬起头来!”七巧抬头。万妃:“凌司正,你的侄女儿,长得甚机灵。”凌司正:“谢贵妃娘娘夸奖!希望假以时日,七巧能为贵妃办事。”万妃:“只要她忠诚乖巧,一定有这个机会的。”
七巧:“谢贵妃娘娘抬举,日后有机会七巧定当忠心耿耿伺候贵妃娘娘。”万妃:“那很好,退下吧!”七巧:“是!奴婢告退。”凌司正:“我已帮你引见了万贵妃,日后如何,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七巧:“谢姑妈,我一定找机会让贵妃娘娘知道我的好处。”凌司正:“最好别弄巧反拙。”七巧:“不会的。”袁放刻意经过清姿房外,却见婢女在房中把床铺等物品都掀起,作大清扫的样子。
袁放心中一急,也不避嫌,推门问道。袁放:“秋菊,清姿小姐呢?”婢女:“老爷择定吉时,今晨带小姐进宫去了。”袁放呆了半晌,连忙走了出去。袁放策马追来,遥见山下一辆马车在缓缓前行,袁放想追过去,但回心一想追上又能如何,不禁泄气,勒着马头,默默遥送马车前行。
马车内,潘洪与清姿共坐,潘洪满心欢喜,清姿满怀心事。也许是心有灵犀,清姿掀帘向外望,竟也遥见山腰之上袁放坐在马背上,看着马车前行。清姿心头一紧,连忙把窗帘放下。
清姿:“袁公子,你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就当清姿命薄,负了你的厚爱,如果只是孑然一身,清姿早随公子远去,但父母年老,我怎敢要他们跟我亡命天涯。袁公子,别再记挂清姿了。”清姿说着,不禁流下泪来。
潘洪:“你怎么哭了?清姿,这次进宫,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并不是去受苦。至于你爹娘,我一定尽力照顾,令他们衣食无忧,你别伤心了。”清姿抹抹泪水,装作没什么地说没事,义父,我只是一时感触罢了。潘洪:“放心,义父一切都为你安排好,日后你只要尽心伺候皇上便是。”清姿点头。
潘洪带清姿进宫,清姿正在寝宫殿前下礼。钱太后:“你就是邵清姿?抬头让哀家看看你!”
清姿:“是!抬起头来。”钱太后:“果然长得标致,你就安心在宫中住下,哀家已吩咐乐工局派出乐师,陪你练习,到哀家寿辰之日,你便可一展所长。”
清姿:“谢太后厚爱,清姿定必竭尽所能,为太后贺寿。”钱太后与潘洪互望一眼,对清姿寄予厚望的样子。袁放目送清姿乘马车进宫后,心情痛苦,在酒馆内喝闷酒。脑海中不时回忆起与清姿相遇的情景。
一幕、一幕地出现在袁放脑海中,挥之不去。袁放更感痛苦,酒喝得更凶。终喝到大醉,放下酒钱,摇摇欲坠地走出酒馆。街外,已入夜,没有行人。袁放沿着大街,经过了巷口,伤心离去。
不远处 ,杨永也醉醺醺地摇晃着前行。杨永死拉着一个路人叫道:“你不陪我喝!你不够义气,再拿酒来!”路甲:“浑小子,你喝多了,别缠着老子不放,走开你!”杨永:“我付钱,我请你喝,你不喝不行……”
杨永死拽住路甲不放。路甲:“滚,滚开,你再不放手,老子今晚不揍你,就不是人!”路甲说罢便对杨永拳打脚踢。杨永也不还手,还面带笑意。杨永:“来,有种的就打死我,打死我!哈哈哈……”路乙:“他半疯半癫的,别跟他闹了,闹出人命才不好玩!”
杨永:“别走!来呀!打死我,打死我吧!”杨永叫了一会,无人答理。
杨永:“求你们行行好!把我打死吧!我害死了大哥,我不想活了!大哥!是我害死你!该死的是我……大哥啊……”远镜见万妃坐在石椅上,宫女甲汇报了一阵,匆匆离去。汪直在不远处见到,向两卫示意别跟过来,便向万妃走来。汪直:“汪直向贵妃娘娘请安!”
万妃:“哦,汪厂公还记得本宫这个闲人?”汪直:“娘娘言重了,娘娘当日提携之恩,汪直没齿难忘。”
万妃:“一扬手,映月等宫人也走远了一些,让汪直与她谈话你对本宫没齿难忘,所以就怂恿皇上册立王皇后吧,那本宫真是要感激你了。”汪直:“刚才贵妃娘娘不是召来皇后宫中婢女打听情况吗。王皇后自从称病后,已潜心向佛,每日在宫中不是念佛,便是抄经,相信对贵妃娘娘已不成障碍。”
万妃:“那是皇后有慧根而矣,不是你汪直的功劳!得意地说”汪直:“汪直不敢居功,只想说明册立王皇后对贵妃实在毫无威胁,但后宫之内,是友是敌,实在难测。”
万妃:“颇有兴趣此话何来?”
汪直:“汪直知道贵妃娘娘正为钱太后寿宴之事张罗,但不知贵妃娘娘可知道钱太后借机暗中找来一美人进宫,准备献与皇上?”
万妃:“真有此事?”汪直:“此人名邵清姿,由钱太后舅舅潘洪进献,美其名为太后寿宴献舞,已入淑女名册,入住倚霞殿。”万妃闻言呆住。汪直:“贵妃娘娘,汪直还有事办,就此告辞。”万妃气极不已。
万妃知钱太后暗中找来美女进宫,心中不快。
此时映月捧了几块衣料进来。映月:“娘娘,张司制派人送来衣料,请娘娘从中挑选,好做新衣为钱太后贺寿!”万妃:“闻言,更气,一手把衣料全推开,布匹翻落一地本宫不做新衣,不去寿宴,你们给我滚出去!”映月:“是!连忙收拾地上布匹,匆匆与其它宫人外出”时空过,已入夜,但万妃寝宫并无上灯。寝宫外一角,数名宫女太监在那儿候命。
映月:“向其中一宫女说已入夜了,你进去点灯吧!”宫女甲:“娘娘没呼召,我才不敢去。还嫌打骂得少吗?”太监甲:“是呀。或许娘娘睡着了,我们也乐得歇一会儿。”映月:“好吧!待她叫唤再进去吧!”数人乘没其它人,纷纷围坐在一角,低声谈笑。
寝宫内,万妃和衣挨在贵妃椅中睡着了,被风一吹,觉微凉,醒来。
出窗外,刚巧七巧送衣服至,见宫内无灯,正奇怪,向内望,刚看到万妃在漆黑中自椅中爬起,不慎跌倒。七巧:“娘娘!”七巧叫声惊动其它人,也连忙内进。七巧已扶起万妃,其它人进来点灯伺候。万妃捉着七巧之手坐起,喝骂众人:“你们走到哪儿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万妃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抓住七巧的手更紧。七巧:“娘娘,你怎么了?”张太医已替万妃把脉,皇上也已赶到宫中。七巧站在万妃身旁。张太医:“把过脉后,向皇上说恭喜皇上,贵妃是喜脉!”
皇上:“喜出望外甚么?贵妃有了身孕!”张太医:“回皇上,正是!”万妃:“既高兴,也担心张太医,刚才本宫一跤跌下地,此时还觉得腹中不适,可会影响胎儿?”张太医:“贵妃放心,刚才那一跌,并不严重。突感腹中不适,只因贵妃动怒而致,也无大碍。待臣开出几服安神养胎药,贵妃自会身心康泰,大小平安。”
皇上:“那就好了!张太医,快命人煎药。”张太医:“是!臣告退。”皇上:“贵妃,你有了身孕,日后要倍加小心。刚才幸好有惊无险。”万妃:“臣妾知道。”皇上:“向宫女太监责备你们这群奴才怎办事的,独留贵妃在宫中无人理会?若有何不测,你们怎担当得起?人来,把他们带出去,每人打三十板子!”众宫女太皇上开恩啊!
万妃:“皇上,算了吧!臣妾怀有龙胎,是大喜之事,就饶她们一次。”皇上:“还不谢贵妃开恩?!”众宫女太监:“谢贵妃娘娘!”万妃:“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七巧:“回贵妃,奴婢是七巧。”
万妃:“七巧,凌司正的侄女,你以后就留在我宫中当掌衣吧!”七巧:“谢贵妃娘娘!”太监甲来报后,汪直听后说道:“万贵妃有了身孕?”太监甲:“回厂公,刚由张太医诊断得知,现在皇上正派人通知两宫太后。”汪直:“万贵妃果然吉星高照,只要她诞下男孩,她在宫中的位置,便无人可及。你继续为我打听宫中各人大小事情,有何发现,马上来报!”太监甲:“是,厂公!”
汪直:“幸好今早把钱太后献美女一事,做了个顺水人情,日后万贵妃那边,还是要多些走动!”二喜来向周太后报喜。周太后:“万贵妃怀了龙胎?”二喜:“回太后,正是。”张嬷嬷:“恭喜太后,皇上后继有人。”周太后向二喜说:“哀家已知此事,你代哀家向皇上恭贺吧!”二喜:“知道!”
周太后待二喜外出后才说万贞儿生下太子的话,要除去她便更难了。张嬷嬷:“太后,说到底还是帝裔要紧,待她平安生下子女,再作打算也不迟。”周太后:“也有道理。不管是谁生的,也是大明朱家之后。哀家就看看万贞儿有没有这个福份,为皇上生下太子。”
周太后为万妃有喜一事,既喜且忧。空地布置成考核场地,一众女官坐在长桌前听各人演奏。
两旁坐有参选者,及一大批来凑热闹、听乐曲的宫女。含香初次步出浣衣局,心情更紧张,四处张望,与春华在一旁等候出场。含香:“这么多人,我有点害怕……”春华:“别担心,你一定行的,就像平日练习一样弹奏就行。”含香:“其它参选的人都奏得那么好……”春华:“你奏得一点儿不差,别紧张,也别管他人怎样,好好地弹奏就是。”含香点头。另一角,七巧衣饰已比之前华丽,大刺刺地走了过来。
数名与七巧友好的宫女连忙迎上,数人在旁低声谈话。宫女甲:“哗,你看,七巧这一身的服饰,真漂亮。”宫女乙:“万贵妃的掌衣,当然身价百倍。”宫女丙:“七巧,你是我们一同进宫的人之中,最早出头的一个。”宫女甲:“那还用说。七巧,有机会也把我们带进万贵妃宫中,行吗?”七巧:“傲气地说你们以为万贵妃是容易伺候的吗?多少人进了去,赏的少、打的多。”
宫女乙:“当然是了,没有七巧这么聪明伶俐的,你们想都别想。”七巧:“春华跟那个含香奏过了没有?”宫女甲:“还没到她们上场呢。她们还在那边等。”七巧向春华那边看去,见两人紧张地等候。
方尚仪向人群中叫道:“柏含香上前演奏。”春华拍拍含香,着她镇定些,含香走到场中,摆好扬琴,面向着众女官开始演奏。
春华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含香演出。七巧看着春华,又想出了坏主意。七巧自衣服上取下一小玉牌,向三人说道:“这玉牌,是贵妃娘娘送给我的,漂亮吗?”
三宫女:“争相来看很漂亮。”七巧:“你们想不想要?”三名宫女不明白的样子。七巧带笑说道:“谁可以令邵春华不能上台弹奏的,这小玉牌就送给她。”三人愕然。
春华静心欣赏含香的演出,紧抱琵琶,其实心中也有点紧张。场中,含香的扬琴演奏甚是出色,方尚仪,李尚宫等人都甚满意地点头。汪直陪皇上散步,兼汇报事情。数太监与两禁卫离二人颇远。
汪直:“五皇叔的家人已在福建落脚,暂时并无异动。”皇上:“那就好了,你继续派人暗中监视他们。”汪直:“奴才会照办。另外京城中有人流传说景山上的人是冤死的,奴才已把一干人等带回西厂查办。”
皇上:“这些事你全权负责,任何对朕不利,对大明江山不利的人都要严加惩办!”汪直:“奴才知道。”乐曲一直隐约传来。皇上:“为何不停传来奏乐之声?”汪直:“今天是乐工局招考新人的考核。”皇上:“怪不得。”
考核场地。含香一曲既终,弯身下礼,落场。方尚仪:“周丽影。”一宫女上场,奏的是月琴。含香抱扬琴走近春华。宫女甲乘人多混乱,从后大力一推,把含香推向春华,然后走了去。
含香整个人跌撞到春华身上,引起一阵混乱。夏荷先扶起含香。夏荷:“你没事吧?”含香:“没事,刚才有人推我?连忙扶起压在下面的春华,春华紧抱的琵琶已被压断,春华,你怎了……你的琵琶……”
春华见琵琶损坏,大为愕然。另一旁的七巧看着春华心急之态,甚为高兴,与她友好的数人一道,暗中离去。月琴的弹奏已结束,那宫女下礼、走出场。方尚仪:“邵春华。”春华愕然,含香难过。方尚仪催促邵春华到你上场了!春华想了一想,放下琵琶,只身上台。李尚宫见春华无乐器在手,大奇:“邵春华,你表演的是什么?”
春华:“李尚宫,各位长官,可以借用你们面前的茶杯吗?”众女官皆愕然。李尚宫:“要用的话,你拿去。”春华:“谢李尚宫。”春华把数只茶杯,倒进份量不同的水。然后取来含香扬琴的琴竹,敲打出她父亲为她而作的那首乐曲,音色单纯但甚为动听。
皇上与汪直隐约听到春华敲击茶杯发出的乐曲声,汪直似曾相识。汪直:“这首曲子,哪里听过?”皇上:“朕可从没听过?这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声音?来人,给朕查查看!”太监甲:“是!”汪直仍记不起这曲子在何处听过,有点疑感的神情,皇上则甚为欣赏地倾听着。见清姿在倚霞殿也隐约听到这曲,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
清姿想再细听,但因距离太远,曲子断断续续的又听不清楚,清姿不再深究。考核现场,春华终用茶杯把一曲敲奏完毕。春华不知能否进乐工局,但已尽了力,向众女官下礼。含香为春华甚为担心。
考核现场,春华终用茶杯把一曲奏完。春华不知能否进乐工局,但已尽了力,向众女官下礼。
含香很为春华担心。春华走回含香身边。含香抱歉的说:“春华,对不起弄坏了你的琵琶……”
春华心情也失落,但安慰含香:“没关系,也不是你的错,这次进不了乐工局,还有下次。”
夏荷:“刚才是有人故意推倒含香的,但没看清是谁。”春华虽不快,但也不想把事情弄大:“猜也猜得出是那几个人,不过算了吧,追究也无益。”夏荷虽不平,但也知没法:“你说的是!”
含香、夏荷等人为春华感到不值得。七巧把小玉牌交给宫女甲:“给你。”宫女甲高兴的说:“真的给我?”七巧:“我七巧说到做到,不会骗你的。”宫女甲高兴地接过小玉牌:“谢谢!真的很漂亮。”其他宫女非常的羡慕。
宫女乙:“算你走得最快。我们也想过去碰她们一下。”七巧:“不用羡慕她了。”向宫女乙和宫女丙说道:“下次贵妃娘娘送我好东西,有机会一定转送给你们。”宫女乙、丙:“真的?”七巧高兴地走过去:“当然是真的,走了!”
尚宫局殿前站满了宫女,准备看乐工局公布录取名单。春华也在人群当中,但知机会不大,心情忐忑。含香破例准许由浣衣局过来看结果,见到春华,忙上前招呼。
含香:“春华!”春华:“你也来看录取名单。”含香:“是,乐工局的殷司乐向葛姑姑说明,特别准我从浣衣局过来。”春华闻言高兴:“殷司乐替你说情?那太好了,你一定是被录取了。”
含香虽也猜到,但心仍为春华不安:“我最希望的是你也被录取。”春华:“我比较难说,不过尽了力,结果怎样,我也没怨言。”
此时方尚仪由中年宫女陪同走出。方尚仪:“乐工局录取名单在这儿,榜上有名的宫女,待会到乐工局报到。”方尚仪示意,中年宫女把名单贴上。众年青宫女连忙争着上前观看。
含香看到自己的名字“柏含香”在榜上,含香非常高兴。春华把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次,却找不到自己的名字,难免失落。
含香为春华难过:“春华……”春华打起精神向含香道贺:“含香,恭喜你,你终于可以离开浣衣局了。”含香:“可是你……”春华自我解嘲的说:“没有乐器,怎可成为乐工,我早知道不行的了。来,我带你去乐工局报到。”含香仍为春华难过:“春华……”春华安慰含香:“下次我一定可以考进去的,到时你就是乐工局内的老大姐!要照顾我啊!走吧!”含香:“唔!”含香感激的任由春华拉了过去。
方尚仪看着春华的背影,觉得很可惜。
晨光初现,映照皇宫外观。
万妃宫中,七巧与映月在照顾因怀孕而不适的万妃。七巧轻拍万妃背,边问道:“贵妃娘娘,好点没有?”万妃:“快,快传太医!”映月:“是!”
李尚宫与方尚仪经过万妃宫外不远处走廊,只见张太医诊症后匆匆自万妃宫中出。万妃宫中传来推跌碗碟之声,两宫女拿着打破的碗碟匆匆走过。两宫女捧药进去,不久又传掷破东西之声,宫女又捧着破药碗出。
方尚仪看着也觉累,感叹说:“宫中流传着两句话,贵妃怀孕,宫女遭殃!看来并非虚言。”李尚宫:“方尚仪,小心说话,别有**份。”方尚仪:“属下只是一时有感而发。”李尚宫:“宫中不是一个随便抒发感受的地方,当心祸从口出。”方尚仪:“属下知道。”李尚宫:“钱太后寿宴之事,准备得如何?”方尚仪:“万贵妃本来是牵头人,但后来不知何故,突然不再插手,现在有了身孕,更加没时间理会,这样我们反而容易处理。”李尚宫:“那就好了,钱太后虽然没甚要求,但我们也要做得尽善尽美,别惹闲话。”方尚仪:“属下知道。”
皇上为万妃近日脾气日差,甚是担心,向太医查询:“张太医,贵妃近日脾气暴燥,喜怒无常,这样下去会否影响她母子安康?”张太医:“女子怀孕产子,本来就是很艰难、痛苦之事,如今贵妃害喜情况严重,也只可以尽量让她愉快轻松,让她没这般难受。”皇上:“怎可让她轻松愉快?朕与她宫中诸人已想尽办法,贵妃还是经常动怒。”张太医:“臣已经开了不少宁神安胎药给贵妃吃……不如试试让她多听温婉愉快的乐曲,或许会有些帮助。”皇上:“温婉、愉快的乐曲?”
皇上耳畔突然向起春华敲茶杯发出的音乐。
皇上:“二喜!”二喜:“奴才在。”皇上:“你到乐工局查问一下,那天考核时有人不知用何种乐器,敲出一首动听的小曲来,命方尚仪传召那人进宫献艺!”二喜:“奴才马上去乐工局,找出此人。”
众女乐工云集大堂之内,当中有新人有旧人。含香也在内,大家正听方尚仪说话。
方尚仪:“乐工局招收了一批新人,是希望壮大乐工队伍,希望有经验的旧人,能照顾新进来的宫女,新来的人,虚心向前辈请教,大家无分彼此,好好练习,认真为皇上、后妃献艺,大家明白没有?”众乐工:“明白。”方尚仪:“你们最近的大型表演,将会是钱太后的寿宴,大家练习六首喜乐,待我日后进行挑选。”众乐工:“是!”
众乐工分组别一堆堆的,往取乐章。
方尚仪正舒口气,二喜匆匆走进来。
二喜气吁吁的说:“方尚仪……”方尚仪:“二喜?是皇上要听曲吗?我马上叫人过去。”二喜:“不是,皇上是要找一个人,奏乐给贵妃娘娘听,以助她安胎。”方尚仪愕然:“助贵妃娘娘安胎?”二喜:“贵妃自有身孕以来,脾气暴燥,皇上担心影响贵妃与腹中胎儿健康,太医建议让贵妃多听喜乐,令她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