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变(本章免费)
当男子的手要解她的衣衫时,忽然听到她无意识的喃喃声,当听清木念细碎的话语时,一颗热情高涨的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浇灭了跳跃的火焰。炙热的身子猛然一僵,凌厉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气,然后黑漆的瞳眸凄楚地看了看怀中求欢的木念,暴虐地啃噬了她的唇然后不舍地松开怀抱,站起身想要再次跳窗离开。他朝着凤鸾宫后的一片密林走去,很快身影淹没在了密林里,谁知密林深处一颗高大的槐树上,一个侧卧在树枝间的邪魅男人嘴里叼着一颗折断细枝条,悠闲且异常逍遥。只是那双邪魅的眼睛似闪烁的明星,鹰隼般地盯着从远处走来的华服男子,完全不屑一顾。
华服男子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中缓解过来,满脸不悦地低头快步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树上的男子,在他离开后,树上那个男子伸了个懒腰,邪肆一笑,嘴里嘟哝了一句,“药效应该开始发作了吧?”
他轻盈地从树上跃下,身子一闪,朝着木念的房间走去。当他刚走到小树林的出口处,便看到一道白影跳入了木念的房间,邪肆的挂着浅淡笑意的唇角倏地一抿,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偷偷绕过去,躲在暗处看着里面的一切。
那白衣男子跳进屋后,沉冷的面容上挂着不屑与厌恶,刚刚那华服男子与木念纠缠的情景都被躲在暗处的他尽收眼底,他今夜就是奔着木念而来,没有想到竟然遇到了那样的一幕,不禁令他咂舌,对床上的女人更加的瞧不起。
深邃的眸光冷冷地盯着床上衣衫不整的木念,鼻间冷哼一声,白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借着微弱的烛光,照了照,然后再将眸光落在闭着眼睛,满脸**的木念脸。
只微微一撇,他的神情瞬间变得阴冷至极,一双斜飞入鬓的眉毛倒竖起来,深邃如暗夜海洋的眼眸里顷刻卷起狂风巨浪,要吞没床上的木念一般,充满了深深的恨意。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那个人的一张巧笑嫣然的脸,想起那个人,他对眼前的木念便更加地憎恨,胸口似乎积压的窒闷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果然是你!哼,一个公主竟然不知羞耻,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情,真是下贱。”幸好他能及时离去,不然一世英名还不毁在了你这个贱人的手中?“冷冷盯着木念看了半晌,白衣人突然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高高举起,锋利的刀尖闪着冷寒的光芒,直直刺向了早已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自己身处险境的木念的胸口。窗外的邪魅男子一直盯着屋内的一切,当他刚见到白衣男子的面容时面容一凛,心想原来是他?
之后屋内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似乎看戏一般,他始终弯着唇角,一脸的愉悦。只是当白衣男子将匕首刺向木念之时,邪魅男子眼睛忽然一眯,那被浓眉睫毛遮住的瞳眸里似乎闪过一丝紧张,然后身子微微一动,似乎想要冲出去阻止,最终依旧站立在原处,狼狈地自嘲一笑。他自己又何尝不对那屋内的女人异常憎恨呢?
可是为何在看到她的生命即将陨灭时,心底还残存一丝疼痛?他轻轻摇了摇头,挥去那本不该有的感情,双手环胸,继续盯着屋内的情形。出乎他意料的是,当匕首的尖端贴上木念的胸口时,白衣男子突然眉头一蹙,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生生停下了继续深入的尖利。
这时,床上浑身炙热,来回扭动的木念突然睁开了如雾的水眸,呆呆望了望眼前的男子,忽然灿烂一笑,伸出手臂就环住了白衣男子的脖颈。白衣男子身子猛地一僵,然后极度厌恶地拉下木念的手臂,甩到一边。可是早已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木念却不依不饶地再次抱住了他,主动撕扯他的衣衫。
“药效发作了?”暗处的邪魅男子心中突然一紧,低声嘀咕了一句。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木念拉扯着白衣男子的手,脸上一副恨恨的表情。他之前派了人在木念的酒壶中下了春药,没想到自己竟然晚了一步。此时屋内早已神志不清的木念只觉得身体里热潮汹涌,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看在眼中的只有阎霄的模样,她吃吃地笑着。
“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如此放浪,与那娼妓又有何不同?”他思索了片刻,然后唇角一扬,“既然你想要,那么我便成全你,哼哼,只怕你日后消受不起。”冷冷说出这句话,白衣男子大手轻蔑地盯了木念一眼,俯身压上了她的娇躯。
与此同时屋内昏黄的烛光被他的长袖轻轻一扬,瞬间熄灭了光影,床上两道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木念的手臂再次扬起勾上了男人的脖颈,此刻在她的眼里心里全是阎霄。红润的双唇,诱惑地靠近男人冰冷的嘴唇。“嗯……”
屋内喘息声连绵不绝,甜腻的吟呻顿时回荡在**流转的床帐之内。冷峻的面容自始至终都是冷蔑鄙视地盯着身下充满**的女人,不带一丝的**气息,他han着寒冰的冷酷眼眸倏地一眯,之后俯下头用力地吮着木念诱人的芳泽。
无情的大手猛地一挥,将那凌乱的衣衫撕裂成了片片飞花,飘零一地,孤孤单单,轻轻扬扬,像是树上凋零的飞花在生命结束前做着的最后挣扎,美丽而凄绝。这时暗处的邪魅男子掩藏在暗影下的一张明灭的脸上凝聚出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复杂的神情,垂放在身侧的一双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握成拳头,那双邪媚惑人的点漆墨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屋子。
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一切,但是却能若隐若现地听到里面不时随风飘荡而出的暧昧撩人的呻吟。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波光潋滟的眸子深处似乎有一丝懊悔在慢慢升腾而起,又参杂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意,唯有那紧握的拳头越握越紧,指节早已发白,而那薄削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丝犹自不知。屋内依旧春意盎然,白衣男子伸出大掌粗暴地触摸着木念炙热的腿心,盯着木念放浪求欢的模样,眼中寒意更浓……将身子猛地挺入。
“啊……好舒服……”木念此刻已经完全被魅药迷惑了,将身前的人当做了心爱的阎霄,不知羞耻地求欢着。白衣男子在进入木念身体的一瞬,身子猛地一停,然后眸光倏地一凝,射出冰寒之光,紧紧抿了抿好看的薄唇。
“贱人……你不仅放浪,还不知羞耻,竟然早已失去了清白,我真的是替皇家感到耻辱!……哼!……”男子咬牙切齿地粗暴地摇动着身子,身下的木念此刻只想求索更多,完全听不到男子充满恨意的话语,不停地娇吟着,不停地哀求索取。她的发丝在他狂猛的撞击下四下飞散,纠缠在他与她的身上,与他垂落而下的发丝紧紧纠缠在一起,随着他的剧烈摇晃翩翩起舞,缠绕纠结。
看着她一脸的快意,还有那主动迎欢的红润笑脸,男子的眼神愈发的阴鹜,瞳眸深处那跳动的冰焰越燃越烈……
旖旎的夜晚,暧昧的气息在整个房间里迅速升温,疯狂而又哀伤……不知多久,木念渐渐昏厥了过去,男子依旧狂烈的发泄着自己的满腔**。良久他毫不留恋地从她的身上起来,冷蔑地看了她一眼,穿好衣服,从窗口跳出,跃入了黑暗的夜色中,白色身影轻盈闪烁了几下,便消失无踪。
看着那抹白衣蹁跹着离去,邪魅男子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异常,风微微一吹,他似乎感到脸颊一片冰凉,伸手一摸,不知何时有泪水从眼中流了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朝着黑暗的窗口看了一眼,眉头紧紧拧起,用大掌快速抹去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刚刚的那片小树林。白衣男子绕到凤鸾宫后的一处宫墙边,绕过巡夜的宫内侍卫,走到那早已等候在那的一个人的身后,上前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那藏在暗处的人儿快速转身,在看到白衣男子时,清亮的瞳眸一亮,月光照在那人脸上,竟然是凤鸾宫的环儿。“林大哥!”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一扫刚刚的阴霾脸色,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宫女的头,“让环儿久等了。”环儿灿烂一笑,之后又蹙了蹙眉头,露出的一脸的担忧。
“林大哥,你此番做了这天大的事情,公主不会发觉不了的,虽然晚上我偷偷在公主喜欢佩戴的香囊里放了春药,可是……”
环儿说着脸色一红,然后低垂下头,有些羞涩地继续道:“可是那欢爱后的痕迹……公主醒来了发现了一定会怀疑,若是公主告知了皇上,皇上调查下来你不就……”白衣男子朝着凤鸾宫方向冷蔑地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交给了环儿,蔼声道:
“这个瓶子里的药你一会儿进去给那个贱人抹在身上,能消除她身上的欢爱痕迹,然后你再给她换上一套衣服,将屋内好好收拾一番,她不会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的。”他冷笑了一声,心道:贱人,等你身怀有孕那日看你要如何自处?环儿接过了白衣男子手中的瓶子,小心揣进怀里,然后又关切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快速地返回了凤鸾宫,白衣男子身子一纵,跃上了高高的宫墙,身子一闪,潇洒地离去。
启明宫内灯火辉煌,一扇花开富贵的精美屏风后不断响起哗哗的水声,氤氲的水汽夹杂着淡雅的花香飘荡在整个屋内,巨大的木桶里一个媚眼如丝,面若朝霞的女子此刻正在沐浴,灯光下她白嫩的肌肤闪着盈盈光泽,有一种邀人品尝的魅惑。
“太子妃,皇上身边的小李公公求见。”一个绿衣宫女从外面走进,绕过屏风,走到太子妃柳如媚身旁,低垂着头恭敬地说道。浴桶里的柳如媚听到了声音,慵懒地张开微眯的双眸,一双水润的瞳眸在水汽的氤氲下更显波光潋滟,好看的柳眉微微地轻蹙了一下,
“让他进来。”
之后她又挥退了身边服侍着的两个宫女。绿衣宫女领命走了出去,很快一个白胖的太监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停在了屏风后。“奴才李德海参见太子妃。”
“嗯。你这么晚来见本宫有何事情?”屏风后柳如媚娇媚而又略带冰冷的声音传来,李德海小眼睛一闪,嘿然一笑。
“回太子妃,刚刚皇上吩咐奴才给九公主送去御膳房特制的滋补汤,谁知奴才还没有到凤鸾宫,就……”说道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里面人的反应。果然里面的人没有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不悦地开口。“猴崽子,有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不然仔细你的皮。”
“是,是,你猜奴才看到了什么?奴才刚刚走到凤鸾宫附近,突然看到了太子爷站在九公主的窗外,不知在看着什么,然后他就跳进了九公主的屋子了。”
柳如媚听到这个如丝的媚眼倏地张开,那剪水的美眸寒光一闪,随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略一沉吟,然后再次开口。“嗯,本宫知道了,你现在回宫,将所见的告知皇上,该怎么说你该知道吧?”李德海微微一笑,“奴才晓得,请太子妃放心。”
“嗯,退下吧,事情办好了,改明儿本宫会重重赏你。”“谢太子妃。”李德海说完躬身行了一个礼,然后悄然退了出去,将房门再次关闭。屏风后的柳如媚再次闭上了眼睛,嘴角浮现一抹愉悦的浅笑,惬意地躺靠在浴桶内,这时一双手轻轻抚上她的香肩,轻轻地揉捏着。
柳如媚没有睁开眼睛,很是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以为为自己按摩的是从外进来伺候自己的宫女,可是那双搭在她肩上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一点点地向着胸前地那两团高耸的柔软摸去,然后轻轻抓住。这一下,柳如媚惊住了,倏地睁开惊恐的眼睛,刚要开口大叫,却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所有的惊恐化作了掩藏不住的惊喜。“怎么是你?清风,你何时回来的?”
“几日前。”
“那你怎么才进宫来见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想我?”一张红润的樱唇微微撅起,带着一丝嗔怨与难掩的爱恋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邪魅男子。
邪魅男子嘴角一弯,勾起了柳如媚尖细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瞬间柳如媚便软化在了他的深吻中,不自觉地发出细碎的呻吟。谁知邪魅男子只是一吻便离开了她,潇洒地坐到一旁的一把梨花木藤椅上,柳如媚嘴角一撅,满脸的欲求不满。
“清风,人家……多久没见你了,你该好好疼人家的。”说着她从浴桶里跨步出来,带着点点水珠的细长细腿一步步迈向了一旁的邪魅男子百里清风,将身子紧紧贴向眼前朝思暮想的男人,跨坐在了他的腿上,轻轻摩挲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朦胧的烛光里留恋着她凝脂般细腻的肌肤,闪闪的发着迷人的光泽,最后不甘心地随着她的起起伏伏从她的娇躯上滑落,打湿了百里清风的衣衫。
百里清风性感的薄唇轻轻开启,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撩起她的一缕秀发,邪魅的眼里闪过了暧昧的光芒,盯着在自己身上不停挑逗的女人,任由她啃吻自己的脖颈,但是却激不起一丝的**。
慢慢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听着怀里女子的细碎呻吟,一下子觉得是那么的刺耳,冷漠的心底蓦地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升腾而起,眉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然那双桃花般迷人的瞳眸却越发幽黑深邃望不见底,似乎盯着眼前的女人,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其他什么。
那修长的薄唇轻抿,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样子轻若浮云,淡若游丝,那种慵懒迷人的样子醉了柳如媚的心,诱惑得她只想牢牢地抓住身前的男人,于是更加热情地亲吻着他。“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嗯。”
华服男子刚一迈步走进启明宫,殿内的太监立刻迎了上来,躬身施礼,然而夜悠远却一脸的不悦,冷凝着脸,大步走进大殿。一旁的宫女太监见他这个样子,都不自觉地加了小心,怕自己一个错话惹了太子,遭来一顿打。
“太子妃呢?”
夜悠远走进寝殿,看到诺大的寝殿里空无一人,不由得脸色又黑上了几分。“太子妃在沐浴。”宫女指着寝殿外的一个紧闭的屋门,夜悠远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就欲推开屋门。这时里面的柳如媚听到了声音头脑顿时清醒了一些,松开了百里清风,快速站起身,蹙眉看着一脸毫不在意的百里清风,心中有些慌乱。
百里清风邪魅一笑,一把抱起了柳如媚,在她震惊时,人已经被快速地放进了浴桶里,“我会再来看你。”说着他推开窗户,身子轻轻一纵跳了出去,顺手将窗户阖上。浴桶里的柳如媚看着快速消失的百里清风,胸口不自觉怦怦直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快速掩藏了眼底的那抹惊慌。这时房门已经被推开,夜悠远迈步走了进来,绕过屏风,看到桶里的佳人,那被木念撩起的得不到发泄的**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于是迈步走了过去。
“太子,你回来了。”柳如媚娇媚一笑,似乎被撞见沐浴感到羞涩一般微微低下了头,那娇美的模样愈发的迷人,撩人心魄。
夜悠远刚要上前,这时一个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殿下,皇上请你即刻前去御书房。”夜悠远愣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柳如媚,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鲁帝夜赫坐在御书案后,手中拿着一杯香茗,深沉的眼眸盯着那飘渺氤氲成雾的茶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李德海站在一旁给他研着墨,藏在低垂眼睑下的一双小眼睛不停地转动着,思忖着此次自己会不会招来麻烦。
刚刚他回来将目睹太子跳窗夜入九公主寝殿的事情告知了皇上,皇上先是眼眸寒光一闪,他本以为皇上会怒不可遏,可是却没有想到皇上却拿起了桌上的上好狼毫笔泼墨作画,画了一幅猛虎扑羊图后,便坐在一边拿起茶杯品起香茗来,到最后也只是语气淡淡地吩咐值班的太监去请太子前来。正在李德海思忖之际,只听殿外响起了太监恭迎太子的声音,紧接着一身锦袍的夜悠远大步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夜赫呷了一口茶,似乎没有看到夜悠远一般,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上好的鱼脑冻精雕而成的端砚上沾饱了墨汁,在书案铺着的画纸上端详了片刻,落笔在那气势威猛的斑斓猛虎的眼睛上轻轻一点,做了点睛的一笔。跪在地上的夜悠远感觉到今夜皇上的不同寻常,微微蹙了蹙眉,再次开口:“儿臣参见父皇。”
夜赫懒懒地将手中笔放到一边,抬起头朝着地上的夜悠远瞥了一眼,深沉的瞳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寒,但是嘴角却微微弯起。“皇儿什么时候来的,快快起来!”“谢父皇。”夜悠远站起身恭敬地垂首站立,心思百转。不明白父皇夤夜召见自己所为何事,不过他隐隐感觉到了皇上对自己的不满。“皇儿快过来,看看我这副画如何?”夜赫手一招,夜悠远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的笑意,慢慢走了过去。“父皇的画作笔力浑厚,世间难得。”
夜悠远称赞道,看到画作那凶狠的猛虎,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夜赫微微一笑,“皇儿你来看,这绵羊就是因为不安分,惹恼了老虎,才会落在老虎的爪下,丧了命。
唉……若是能安分的呆着,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怎么会惹祸上身呢,你说是也不是?”霍地一惊,夜悠远不觉浑身吓出一身冷汗,他蓦然抬头正好看见夜赫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父皇此番的话语是何意思?在暗示自己什么?
夜悠远心中惊慌,唇角却微微扬起,很是受教地点了点头。“父皇说的极是,绵羊本是软弱老实之物,要靠老虎庇佑,不该不自量力惹老虎的,而且老虎是山中之王,本就威猛无敌。”“嗯。”
夜赫淡淡嗯了一声,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夜悠远的手中。“皇儿一直用心辅佐朕,辛苦了!。”“一切都是儿臣的责任,怎么会苦?”夜赫瞅了瞅他,淡淡一笑,身子往身后的龙椅上一靠,大手搭在龙椅把手上轻轻摩挲着,忽然话题一转。
“皇儿可知朕此番找你来为了何事?”“儿臣不知。”“呵呵,你的九妹妹已经不小了,朕有意将她下嫁给扫北将军阎霄,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夜悠远心中一揪,拿在手中的茶杯不自觉微微一晃,里面的茶水险些洒落,他连忙稳住心神,脸上极力保持镇静。“阎霄少年英雄,立下了不少功劳,若是九妹嫁给他,以后可以更为皇家所用,父皇英明。”
话虽这么说,但是那拿着茶杯的手却握得指节发白,夜悠远心中很是不愿,可是那人是自己的妹妹,即使不情愿又能如何?他的这些细微的变化无一不落在夜赫的眼中,夜赫心中一叹。他早就发觉自己这个儿子对九公主有意,但也以为只是错觉,此番听到李德海禀告时,他异常震怒,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没有胆量做出太过的事情,而九公主也不可能与他发生什么,于是冷静了下来。
召了他来,敲打一番。若是他知道木念今夜被两个男人给下了春药,夜赫此刻绝对不会如此平静,早就奔了过去,可惜世事都不在人的预料之中。若不是知道太子也对九公主心生情愫,他不会这么快下旨赐婚,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舍不得,但作为帝王他只能狠下心来,虽然那人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
微微垂下黑眸,夜赫压下心中的不舍,再次抬眸开口。“朕的旨意已经拟好了,封阎霄为扫北侯,赐侯爷府,一月后与九公主完婚。至于边城,朕会再派人前往驻守。”说着夜赫拿起一卷黄绫圣旨交给夜悠远,“这赐婚的旨意你去替朕颁布吧。”
“儿臣遵旨。”
夜悠远接过圣旨,突然觉得那象征着皇家尊贵的黄色此刻在灯火地映照下异常的刺眼,那本是轻薄的圣旨沉甸甸地砸在手掌心里,有些无力承担。“若无其他事情,儿臣就去颁旨去了,父皇也早些安寝。”“嗯,下去吧。”
夜赫大手一挥,夜悠远躬身一礼,然后走出了御书房。在离开御书房很远的一段无人的小路上时,夜悠远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口气,只觉身子异常无力,不自觉地靠向了一旁的柳树,目光凄楚。
终于和心爱的人结成了连理,却在新婚之夜收到了无法忘却的羞辱,他怎样可以这样惩罚自己?那个早上,她站在门外,多么希望走出来的男人不是阎宵,可是她错了……
他……果然是阎宵!为何?他为何会有别的女人?
那女子一张脸因**而染的红润诱人,一身镂空淡紫轻丝长裙,胸束银丝锦缎罩衣,眉间点着梅花金钿,水汪汪的眸子,波光潋滟,妩媚含情,红唇粉润欲滴,略施粉黛,分外的娇美动人。
看到木念在场也毫不避讳,一双小手抚摸上阎宵敞开的胸膛上,挑逗地画着圈圈,眼含春水。妹妹?这个女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与公主称姐妹?若不是阎宵撑腰,她区区一个侍妾岂会如此张狂?这声妹妹又从何而来?
木念怒极反笑,无视那女子眸中略带挑衅的目光,忽而灿烂一笑,看向一旁脸色冷凝,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的阎宵。
心中在想,这还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对自己痴情的男人吗?“侯爷叫妾身来,所为何事?”木念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淡漠疏离的眸光淡淡盯着阎宵,对他身边的女子更是不屑一顾。
阎宵冷蔑地斜觑了她一眼,眉毛一挑,勾唇冷笑,说出的话更如寒冰能将人瞬间冻结。“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你既已入我阎家门,就要安守本分,若是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欺负人,休怪我以家法惩治。还有一点就是,以后你和若蓝的地位一样,都只是我暖床的小妾,你须叫她一声姐姐,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完阎宵搂着身边的娇俏动人艳若桃李的若蓝,附身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轻啃了一口,惹来若蓝一声嘤咛。娇笑中若蓝将眼光轻轻瞟向面无表情的木念,得意地一扬了扬好看的柳眉。木念袖口下的玉手紧紧握成拳头,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犹自不觉得疼,此刻的心伤比任何都来的痛楚。
强自压住心底的愤怒,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曾经心爱的男子,顷刻间感觉自己的痴心是那般的可笑,原以为他会为自己伤心难过,没有想到自己才身亡一月有余,他便有了新欢。呵呵,她真的想大笑,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以为他会如自己一般痴情,难道当日看到他醉卧街头,他的痛苦不是因为自己吗?
“走,刚刚那个姿势很好,我们回屋再来一回儿。”阎霄突然扯唇一笑,低头在若蓝细白如凝脂的颈窝吐着热气,暧昧地说,惹来若蓝羞涩一笑。半晌阎霄抬起头,头也不回地冷声对着身后呆立的木念冷声呵斥:“至于你,现在给我滚回你的雨竹轩。”话音未落他的笑声忽然冷蔑的响起,她怀里的若蓝听了他的话语后,伸出一双藕臂缠住他的脖子,在木念的面前,阎宵一把抱起她,转身就欲走进房内。
木念望着纠缠的两人,一颗心如冬日里屋角上坠落的冰凌,摔到了地上,只听啪嗒一声,然后碎裂成一片一片,再也无法弥合。
想哭吗?她很想嘶声力竭地大哭一场。恨吗?她佷自己为何生前没有认清那个男人的面目,不曾想到她深信的男人会如此不堪?难道说多年的相知,他的痴情都是伪装出来的吗?一时间她已经分不清真伪了!望着即将步入房门的两人,木念迷离了眼眶,一阵强烈的头晕突然袭来,她摇晃了几下身子,险些跌倒在地。
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她却倔强地睁大眼睛,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嘴角凝结出一朵凄美而怆然的笑靥。为了要和他终身厮守,她竟然可笑的不顾一切也要还阳。可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落泪,那样只能让他更加的嘲笑自己。
冷冷地盯着两人的后背,木念转身就欲离去,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巨响。抬眸一看,取茶点回来的绿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此刻正难以置信地盯着阎宵看着,一双杏目里氤氲出了浓浓雾气,红了眼眶。她刚刚上来就听到了阎宵那冷酷的话语,又看到阎宵当着木念的面抱着美人进屋,惊得摔落了手中的托盘。
托盘上的青瓷茶盏应声落地,碎裂的瓷片四处纷飞,有一片正好弹跳而起,飞溅到了若蓝的手上,滑嫩的小手顿时划出一道血口子,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哎呦,疼死我了……侯爷你看,我的手流血了……”
本来不大的口子,也没流多少血,可是若蓝却娇啼出声,眼泪已经流出了眼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一旁脸色难看的公主,绿儿突然感到异常愤怒,怒意占据整个心房冲淡了该有的恐惧,她恨恨地指着阎宵的鼻子,张口便大骂。“你算是个什么大英雄,为了这么一个丑女人竟然抛弃我们公主,算是什么男人,你欺负我们公主,你禽兽不如。”
“胆敢犯上,夜颜你的‘调教’也够得当了。”阎宵忽然勾起嘴角,冰冷的目光直射木念,嘲讽意味十分浓厚,他脸上的那抹笑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木念心下一颤,顿感不妙,这时就听到阎宵再次冷冷开口,“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丫鬟给我拖到雨中罚跪三个时辰,然后重责二十大板。”
说完,就有两个家丁从楼下上来,拉住绿儿的胳膊架着她往外走,这时,绿儿知道害怕了,因气愤而涨红的脸瞬间变白,浑身颤抖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木念,但是硬是紧紧咬着双唇,不出声求饶。
看着绿儿被家丁架着往楼下走,若蓝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那抹笑容如一根毒针,刺痛了木念的眼。“慢着!”雨淋三个时辰,然后还要挨二十大板,那么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够受得住,若是绿儿真的被施以这般重刑,想必不会有命活到明天。虽然与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绿儿也是为了自己才会顶撞阎霄,她不能不管。
忍住眩晕的头痛,木念走到阎霄面前,一双清冷的双眸迎视着阎霄阴冷凛冽的黑眸,她认识的阎霄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一点顶撞就会如此严厉处置的,她心中明白他这么做都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挥去心头难言的痛楚,木念抬眸看见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她知道他每次盛怒时才会这般,这般的笑意比满脸怒气还令人更加畏惧。
“侯爷,绿儿虽然顶撞了你,可是请求侯爷念在她年龄尚小不懂事,就从轻发落吧。”听了她的话,阎霄突然放下怀里的若蓝,伸出大手紧紧捏住木念纤细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大力紧捏,她的白皙手腕瞬间被掐出一道红痕,他似乎要将她捏碎了一般,手中力道越来越大,盯着她看的眸波里泛起寒霜。
哼,内心阴毒的女人,在这里装什么善良?他才不信她会有好心去为一个婢女求情?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在他面前伪装到什么时候?他非要她露出真实的嘴脸!“哦?难道说只因她年岁小就可以胡言乱语了吗?没有想到你平日里是这般纵容一个婢子的,既然你不会管教,我就替你来管。阎家绝不容许一个没有规矩的家奴在主子面前肆意撒野。”
剑眉微挑,阎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冰冷的眸光如冰箭一般射向咬唇强忍痛楚的木念,毫不在意木念此刻的手臂已经被他捏的发麻,似火焚烧一般的痛楚顺着手臂迅速窜延了她的全身。“刚刚我才警告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他逼视着她,高大的身躯散发出浓烈的怒气,目光凶狠而又冷鹜。“在阎府,你只不过是一个给我暖床的小妾,你有何资格在这里求情?我没有追究你对丫鬟管教不严的罪责就便宜你了,哪还容许你在此多加置喙!”
闻言,一口怒气冲到木念的胸口,盯着眼前残冷的男人,她紧蹙眉尖,如水的双眸倏地变冷。“阎霄,绿儿顶撞了你是她的不对,你责罚她我无话可说,但她罪不至死,你那么重的责罚,难道说要置她于死地吗?这就是一向正直,大度的扫北侯的作为吗?”杏眼一眯,里面射出一道质疑地寒光。
话未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迎面甩来,重重打在木念的脸颊上,顿时五个红红的指痕印在了白皙的脸上,木念身躯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只觉一阵锐痛,浅色的衣裙已经染上了点点鲜红,地上瓷杯的碎片尖利地扎进了她的后背,顿时后背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
根本无视她脸上的痛楚,下一刻在她刚刚站起身时,阎霄已经欺身过来,狠狠地掐住了她尖细的下巴,用力钳住。“公主!”一旁双臂被反扣在身后的绿儿见了脸色突变,惊呼出声,同时捏紧自己的拳头,不停地挣扎着,想要冲过去保护公主,木念腰间刺眼的猩红早已扎痛了她的眼。
家丁瞥了一眼不远处如仙子一般夫人,虽然遭受了如此的打击,她依旧倔强的没有喊一声疼,犹自挺直脊背缓缓从地上站起。他们冷漠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同情之色,他们都是阎宵曾经的部下,皆衷心于他,如今看到他正在怒火上,他们谁也不敢上前求情一句,也只能心里默默同情这个公主夫人了。
绿儿犹自奋力挣扎扭动着身子,但是两个家丁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她不停地流着眼泪,口中苦苦地哀求。
“侯爷,求求你,不要为难公主,一切都是奴婢不对,怎么责罚奴婢都行,千万不要再伤到公主了。”“哦?可是你家主子却不想你受到惩罚,这就难办了!”
如冰地眸光冷冷地刺向木念,阎霄眸子倏地一眯,突然暴喝,“将她给我拖下去。”木念拧眉盯着他,一颗本就生疼的心被他眼中的残酷再次震了一下,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愤怒。
阎霄缊怒的瞳眸对上木念染上怒气的杏目,心蓦然一紧。他讨厌她这个样子,本来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何必装作一副高贵不可亵渎的模样。盯着她这个倔强的水眸,还有那惨白的脸色,阎霄手上有一刻的停顿,然而下一刻他又想起他的念儿死在破庙的惨状,心蓦地一痛。迟疑的黑眸再次刮起凛冽的暴风,猛烈的怒焰再次无法抑制地熊熊燃烧起来,手中的力道猛地再次加大,毫不怜惜。
痛……木念紧紧握住拳头,再也忍受不住,晶亮的眸子里氤氲出了雾气,但是仍旧倔强的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微偏着头目光冷冷瞪着阎霄,下颌的疼痛令她口中的话语都不能说的连贯。
“难道……侯……爷……只会……如此惩罚人……除了暴力……就不会别……别的……了?”
一旁的若蓝始终将目光流连在木念的身上,此时眸色一闪,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得意,红唇微抿,绞着手指,然后慢慢垂下眼眸,掩住心中涌现的喜悦。
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受侯爷宠爱,只要她自己多下点功夫,将来一定能得到侯爷的心的。这时云策提着燃烧得红彤彤的火盆,从楼下上来,见状眉间一蹙,放下火盆,急忙走到阎霄身旁。“侯爷!息怒!”
看着侯爷如此对待这个新嫁来的公主,他心里明白侯爷对这个公主异常的憎恨,但毕竟这个公主身份不一般,若是事情闹大了,还是侯爷麻烦。“嗯?云策你胆敢管我的事情,是不是平日里我太纵容你了!”
阎霄眼睛一眯,横了一旁的云策,云策浑身一震,看到侯爷暴怒的样子,心里微疼,自从木念死了之后,侯爷的脾气就变得阴晴不定了。惊见他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焰,云策迟疑地退到了一旁,他心知以侯爷的脾气,即使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他只能安静地伫立在一旁,心中乞求那个公主此次不要有什么大事,不然若是皇上知道了,倒霉的还是侯爷,他不想看到侯爷因为那个女人而再受到伤害。
转回头,阎霄将目光再次投向不屈服的木念脸上,突地她眉间紧蹙的坚强让他心生窒闷,宛如一团火,像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烫得他倏地甩开手。但是紧抿的薄唇突然嘲讽一勾,目光轻蔑地在木念身上来回逡巡了一圈,忽然冷声开口。
“既然你不想我暴力待你,那么你若想保住你那个丫鬟,就看你有什么本事了,若是能取悦得我开心,她便没事,如何?”说着左手攀上木念的胸口,使劲地掐了一下,疼得木念身子颤抖了一下,紧紧咬住樱唇,看着他眼里的残酷,她心里明白他此番明摆着就是想要羞辱自己。
阎宵松开捏着木念下颚的手臂,抱着双肩,用盯着女的眼光打量着木念,口中却忽然冷喝一声,“现在就将这个婢女拉出去重责二十大板。”鄙视的目光盯住木念的眼睛,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虚伪恶毒的公主会有怎么的反应。
“放了她。”冰冷而具威严的声音从木念的口中吐出,木念伸手拂开脸颊上的碎发,挺直了脊背,傲然道。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自觉地一愣,目光投向她,那两个押着绿儿的家丁更是心中一颤,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好哇,竟敢在我面前发号施令,还没记住自己的身份是吗?你当自己是什么?这么大的胆子?”
“凭我是鲁国的九公主。阎宵你听清楚了,即使我嫁给你,我依旧还是公主,你不过一个侯爷竟然对本宫不敬,本宫忍耐你的欺辱,是因为你是我的夫,并不代表就能容了你的蛮不讲理,恶意伤人,别以为本宫不吭声就是怕了你?”
杏目一眯,毫不畏惧地盯着阎宵,眸光复杂难辨,痛楚,失望,伤心,不屑,糅杂在一起,瘦小的身子里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阎宵浓眉上染上寒霜,怒极反笑,“那么微臣倒是要看看公主你要怎样保住你的婢女了?”
说完转身,横扫一旁有些发呆的家丁,暴喝出声,“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将她拉下去往死里打。”最后的几个字咬得格外的重,那种毁灭一切的味道,吓得家丁浑身一抖,架着挣扎不停的绿儿就往楼下走。一旁的木念见了,心中愈发气恼,还没等来得及开口,阎宵已经再次靠近她,伸出手挑逗地在她脸上一摸。“我刚刚的话还有效,你若是现在取悦我,那么她就有命活,不然……”眸光凌厉一闪,“你看着办吧。”
“啊!”一声惨叫从楼下传来,风雨中的绿儿已经挨了重重一棍,凄厉的叫声如魔音一般钻进木念的心,她的心蓦地一紧。木念紧紧闭了闭眼,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隐忍,她明白阎宵此次是非要自己服软不可了,她虽百般不愿因这种情形而放弃自己的尊严,然而……
也罢,为了保住绿儿……她……抬眸间唇角忽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夏日骄阳下的粉荷,木念抬眸看向阎宵,“若这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
不过你先放了绿儿。”清冷的目光虽是看向阎宵,又彷佛透过他看向别处,那如花的笑靥此刻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飘渺,冷漠,毫不在乎,却又撼动人心。明明璀璨异常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有种说不出的哀绝,阎宵的心莫名的微微一动,脑中快速闪过了什么,来不及细辨,便一纵即逝,心中忽然就烦躁了起来。
“来人。”一声令下一个家丁从楼下跑了上来,躬身站在阎宵面前听候吩咐。“暂时停止杖责那个贱婢,派人盯着她,跪不足两个时辰,不准起来。”说完一摆手,那个家丁快速下了楼,阎宵嘴角讥笑地看向木念。
“只是暂时免了她的杖责,若想她没事,就看你的表现了。”斜觑着木念裸露的白皙颈项,还有那衣衫下勾勒出的若隐若现的高耸浑圆,阎宵嘴角微微勾起,眸中的鄙夷不言而喻,嘲弄的声音有如冷水一样,霎时间激得木念浑身冰冷,不禁把心一横。
既然他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侮辱自己,不在乎颜面,难道她就怕了不成?只不过一具皮囊,露了又能够怎样?她难道还当不起吗?忍住心中翻搅的疼痛,木念盯着阎霄,目光清冷无波,如幽潭之水,深不见底,她似乎看不到周围还站着的云策和若蓝,伸出纤纤素手,极度魅惑的一笑,在阎宵的面前开始轻解罗衫。
襟扣一颗颗被解开,轻薄的衣衫在阎宵的面前慢慢敞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肚兜,刺目鲜红的颜色衬托出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如雪。半裸的香肩勾勒出荡人心魄的美,即便如此,依旧圣洁得让人不敢逼视,不容亵渎。
冰冷的眼眸似乎被眼前的人儿刺了一下,微微闪烁了一下,嘴角邪勾。“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我改变主意?不知你床上的功夫如何?能否令本侯满意?”阎霄伸出手在木念细滑的脖颈和胸口之间游移,语带讽刺,低淳的嗓音,像最光滑的丝缎般温柔,从他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的喉间发出,能让听者如饮酒般沉醉在其中。
木念却觉得浑身猛然一颤,心都在不停的颤抖,快速垂下眼睫,挡住眸中纷杂的情绪,强忍下心中的愤怒,再次抬眸时仿佛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学着若蓝的样子,她伸出小手笨拙地在阎霄的胸口轻轻一摸,“功夫如何,侯爷大可一试。”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眼前人会说出如此话语,阎霄冷眉深蹙,唇角的冷笑越发浓烈,眼中的冷茫愈发彻骨,如寒冬暴雪,冷冷地凌迟着她。“该死!”低咒一声,阎宵当着在场两人的面伸出大手毫不客气地扯下木念胸前精致的肚兜。“公主就是公主,脸皮竟然比娼妓还有厚上几分,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等着我来宠幸?”
朦胧的灯火映照在她身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美。她娇美的容颜在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与动人。阎宵冷蔑一笑,他的大手攀上她的胸,抓起那雪白的柔软狠狠揉捏,不顾她的痛楚他恶意地加重力道,一心只想羞辱她,以报她残忍杀害自己爱人之仇。
瞳眸微微一缩,木念觉得心痛已经到了极致,虽然觉得自己可以抛却一切,可以装作不在意他的凌辱,可是她毕竟不是铁打的,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被心爱之人凌辱,这种悲哀无法承受。泪终于聚集到了眼眶,在他的唇吻上自己的一刻,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下一刻她已经被他推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身躯则压靠过来。木念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微微颤抖着,他的吻压下她所有的挣扎,火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颊,灼烫的温度带来焚烧一切的痛楚。
成为他的女人她本是心甘情愿,期待已久,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这般的情形下,在他的眼中自己彷佛还不如一个娼妓,没有一丝的尊严。云策见了这般情形,尴尬地连忙低垂下头,默默地快速下了楼,只有一旁站着的若蓝仍旧停留在原地,原本眼底深处的幸灾乐祸在看到如今的一幕时,转为一丝怨恨,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陷入了深思。她想了想,舔着脸扭着婀娜的身姿走到阎宵身边,露出一副怜悯与同情,“侯爷,妹妹也不是有心惹您不高兴的,不如……”
阎宵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冰冷的眸光愈发的阴冷,眸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不悦,但是好看的薄唇却愈发上扬,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木念,转头对着若蓝温和一笑。“蓝儿先回听雨小筑,等我惩罚完这个贱人就过去陪你。”说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若蓝虽心有不满,但仍是娇嗔一笑。
话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在空荡的楼里响起,木念忍无可忍地挥手重重一巴掌打在阎宵的脸上,顿时两人同时愣住,空气在瞬间凝固住。
在片刻的沉默后阎宵的眼里似乎喷出能毁灭一切的火焰,黑色的瞳眸变得猩红,他冷冷一笑,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将木念打到在地。纤弱的身子正好跌倒在那个燃烧的火盆边,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木念白嫩的手臂触到火盆里,顿时被烫出一道焦痕。
下一刻阎霄已经欺身过去,将她重重压在身下,大手一伸,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力道加重,瞬间,木念感到呼吸困难。
他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阎霄憎恨地瞪着身下的女人,即使嘴角挂着一丝血丝,依旧不服地瞪着他,她纤弱的身体里散发出的倔强与不服令阎霄有种想要将之折断,毁灭的冲动。冷眸一凛,吐出残酷的话语,“夜颜,不要以为你害死我的念儿,让皇上赐婚逼我娶你,你就可以代替她的位置成为这里的主人,告诉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有皇上宠着你,我就怕了你,在这里你什么也不是。”不去看她眼中的泪花,忽略掉心中没来由的一丝不忍,他残暴地在她身上蹂躏着,不顾她的疼痛,不顾她的挣扎,当大手游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