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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死海!全世界唯一的无盐死海!经过景润旅游开发公司七个月夜以继日的精心打造,无盐死海旅游度假区已于六月八日正式营业,这里有你想不到的体验,这里有你终生难觅的惬意……”
八辆宣传车响着大喇叭从雾南文化市场的外面缓缓驶过。
“苏姐,这无盐死海已经开业一个多月了,你没去玩玩?听说带着雾南居民的身份证可以半价呢。”潭浩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苏姐透过矮墙上的铁栅栏盯着那些宣传车,“说来也怪,冷冷清清的雾幽潭竟然变成了个聚宝盆!咱们这段时间的生意都不好,要是手里多两个闲钱,我还真想去看看新鲜。”
“嗯,看样子生意不错,这八辆宣传车天天转悠,周边的县市可能也都去过了。前几天迎海市的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无盐死海好不好玩,我没去过,只能回答他:好不好玩,只有自己去过了才知道。怎么样?回答的有哲理吧?”
“小伙子,哪一种驱蚊草效果好一点?”一位衣着光鲜亮丽的老太太走到潭浩的摊位前。
潭浩连忙站起身来,指着最前面的几株驱蚊草说:“这几盆效果不错,气味的刺激性小,株型也大,一盆至少可以覆盖四十平米的范围,不过价格稍微高一点,三十五块钱一盆。”
“这么贵?我们邻居买的好像才五块钱一盆。”
潭浩从摊位后面转出来,指着驱蚊草向老太太分别介绍着:“这些是十块钱三盆的,做绿化大批摆放的时候才有明显的驱蚊效果。中间的这些不大不小的品种十块钱一盆,再往这边的是二十块钱一盆,一间卧室放一盆足够了。大妈,驱蚊草有好多品种呢,大小也不一样,都知道我这里货真价实,一分钱一分货,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再到别人那里转转,同样的驱蚊草,我这里的价格是最低的,保证你转了一圈还得回来。”
潭浩嘴里边说着,心里边却暗自祈祷: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让她走了,上个星期交了摊位费,昨天又交了房租和水电费,刚刚又被“白骨精”带着人强收了“保护费”,钱包里只剩下五块钱了,只要她还价,赔本我也卖给她。
老太太吃力地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三十五块钱的那几盆,“小伙子,便宜点吧,去年你卖金鱼的时候在你这里花了不少钱呢!对了,你今年怎么不卖金鱼了?”
买过我不少金鱼?潭浩仔细打量了一下老太太,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也难怪,市场上卖金鱼的还不到十家,买的人记住卖的人很正常,卖的人想记住买的人可不太容易。为什么不卖金鱼了?还不是因为现在的金鱼都是在促生长剂和抗生素的水体里长大的,体质弱的很,卖的还没有死的多!闲着没事就得往外捞死鱼,捞的晚了水质**了还得赶紧大换水,烦死人了!可嘴上不能这么说。
“噢,大妈,原来是您呢!我刚才没认出您来。卖金鱼太费劲了,整天倒腾水和玻璃缸,这不今年天一热就开始卖驱蚊草了。这东西省事多了,和金鱼比起来还有实用价值,金鱼只能陶冶您的性情,驱蚊草可以保护您的健康。算您三十块钱一盆吧,您以前买过我的金鱼,也知道我这里很少讲价的,像您这样有品位的人,这种株型漂亮的驱蚊草正好配得上您。”
老太太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打开钱包,先拿出一张二十的交给潭浩,潭浩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真假,然后等着老太太再拿出十块钱来。
老太太把钱包翻过来翻过去,摊开钱包对潭浩说:“你看看没有零钱了,除了那张二十的都是一百的,二十卖给我吧。”
潭浩看了看老太太的钱包,里面确实只有几张一百的,不过二十就把那盆驱蚊草卖掉,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大妈,差个三块两块的还行,二十块钱……我还不够本呢,好歹让我赚一点儿。”潭浩紧紧地攥着那二十块钱,心里说你就是不想多花钱我也卖给你,那盆驱蚊草加上运费也不过十四块钱。
老太太从钱包里抽出张一百的递了过来:“那你找开吧。”
潭浩高兴地接了过来,看了一下的确是真钞,随手把刚才的二十块钱还给了老太太,摸出钱包来却想起来钱包里只剩五块钱了,他装模作样地把钱包翻了一遍:“哎呀,我找不开,我这里面也都是大票。大妈,你稍微等一会儿,我找别人帮我换一下。”
潭浩朝着斜对面的书摊喊了一声:“苏姐,能帮我换开一百块钱吗?”
苏姐看着潭浩,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要换多大的?都要一块的我这里可没有。”
潭浩正要回答,老太太说了一句:“哎呀,不提一块的我还忘了,我这里有好多一块的呢。”老太太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卷一块钱的纸币。
潭浩赶紧回了苏姐一句:“谢了,苏姐,现在不用了。”
老太太把钱展开,一张一张的数着,“小伙子,一共七张,你刚才说差个三块两块的还行,那就这样吧,一共二十七,喏,这是刚才的二十,再加上七张一块的,你把那张一百的还给我吧。”老太太先把二十的塞到潭浩手里,又把那些一块的也塞了进去,伸手要那张一百的。
要说在平时,潭浩也不会把三块钱放在眼里,可今天真的是囊中羞涩,不过又不能死皮赖脸的多留下那三块钱,只好恋恋不舍地把那张一百的还了回去。
老太太一边接过钱去,一边催促潭浩:“赶紧给我找个大方便袋,给我把这盆驱蚊草装起来,我还得赶紧去买菜,还得回去给孩子们做中午饭呢。”
“哎,马上就好。”潭浩把钱塞进钱包里,找了个大方便袋把老太太看好的那盆驱蚊草装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又用同样的大方便袋在外面套了一层,交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去转身就走,很快就出了文化市场的大门,把潭浩看得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这老太太,刚才弯腰都费劲,现在提着一大盆驱蚊草走的比我还快!
“小潭,你过来。”苏姐喊了一声。
潭浩笑嘻嘻地走过去:“苏姐,我刚才可没想调戏你,老太太刚开始只找着二十块钱……”
苏姐轻啐了一口:“呸,要调戏你也不会找我这样的,那边的雨璇妹妹才是你的目标呢!哎哎哎,把头转回来,雨璇不在!说正经的,你没觉得刚才那老太太有点可疑?”
“可疑?特务?卡扎菲的女保镖?人家卡扎菲不要这么大岁数的!邦女郎?恐怕形象差了点。”潭浩仍然笑嘻嘻的。
苏姐脸一沉:“你不知道什么叫说正经的吗?把刚才那二十块钱掏出来仔细看看!”
“不用看了,我早已经检查过了,是真的。”
“老太太第二次给你的时候你检查过了吗?”
潭浩愣了一下,掏出了钱包,拿出了那张二十的,根本就用不着仔细看,假的一塌糊涂!
“那么假的一张钱还一直盯着看什么?还不赶紧追!”
潭浩喃喃自语:“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好意思找她,可能她也不知道这是一张假钱吧?”
“你是善良还是傻?你不是说老太太刚开始只找着二十块钱吗?第一次给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那这张二十的是从哪儿来的?现在挣个钱怪不容易的,赶紧追去,等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潭浩不敢怠慢,拔腿向门口跑去,现在的二十块钱对他来说已经算大票了。
几分钟后,潭浩无精打采地缓缓走了回来。
“怎么?没追着老太太?”苏姐有点不相信。
“见了鬼了!飞毛腿呀!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潭浩有点沮丧地回答。
“看她那么快出大门就觉得没好事!刚才也没公交车停靠,可能是被她的同伙接走了。”
“嘁!为了花二十块钱,还同伙!二十块钱,至于吗?想不到穿的那么光鲜亮丽,做事却这么龌龊卑鄙!”
“上个月卖画的老姚也被人用这种方法给忽悠了,收了一张五十的,等他追出去的时候,人家外面的同伙用摩托车带着一溜烟的跑了。还有卖鸟的老徐,人家先给了他张一百的,接着又说有零钱,把一百的拿回去了,然后又说零钱不够,把一百的又递给他了,来回一折腾,老徐就收下了一张假的一百,赔上了两只鹦鹉不说,还找给人家七十块钱!你刚才如果自己能找开钱,可能老太太还要折腾一会儿,损失就不仅仅是那盆驱蚊草了。”
“这下我算是记住了,只要钱离了手再回来,一定要仔细看看。”潭浩说着就要把那张假钱撕毁。
“哎,干吗?吃饱了撑的!”苏姐喊了一句。
“毁了它,还能干吗?”
“你怎么收进来的,就怎么把它花出去!”
“花出去?”潭浩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可干不了那种招人骂的事。”
“别以为自己是勤劳的小蜜蜂,全世界都是等着你去采蜜的鲜花,别忘了还有很多猪笼草专门等着吃你们这些小昆虫呢!你就心甘情愿地白吃这个哑巴亏?”
“那你也不能因为自己是苍蝇,就认为全世界都是肮脏的,或许……”
“呸呸呸!”苏姐打断他的话,连着轻啐了几口,“你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竟然说我是苍蝇!”
“不是啊,苏姐,”潭浩赶紧凑到近前解释:“只是随口一说,纯属口误……”
“嘘——,”苏姐止住了他,用手指了指门口的公交站点,“你不是一直想找那个卖给你好几个烂心甜瓜的吗?自从那次进来卖了一批臭甜瓜,他就再没敢进来转悠,你看看,就在那里呢!三轮车上好像还是拉的甜瓜,把钱花给他不会觉得心里面难受吧?买他一个甜瓜,换点真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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