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学时候我跟韦庄陆子亨他们同居之后,不到三天韦庄就给我下了一个定语:贾甄,你是一个性情中人。那时候我名字还没改,我还叫做贾甄。一年后两年后,我这个性情中人的定语演变成了**中人。我当时想了想,觉得性情和**差不了多少,大家都有一个性字,于是就学着古代人那样为自己弄了个全称:甄假,字贞操,号两性居士,又号**中人。我这个全称在当年曾广为流传。
抵达深圳后我就呆在网吧看小说,这些网络小说里有很多描写书中人物大学的生活,看到这些文字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往事,我戴着耳机听着歌,眼睛看着小说,嘴上抽着烟,心里却暗暗说道:那时候,真好。
七点的时候我离开了网吧,吃了早点便开始准备找房子。我以前就住在罗湖区,和陆子亨合租一套房子,我不知道陆子亨还是不是住在那套屋子里。我想了一会儿,又打车去了八卦岭,我在深圳体育馆附近相中了一栋高楼,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全家私,月租一千五随后我去华强北把钱存入银行,买了床上用品,还买了一台手提电脑,直到下午才将屋子里收拾妥当。我冲完澡,看着这间房子,自言自语地:好了,一切都搞定了,安安心心地住下来吧!
我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我也一直认为做男人就得有点器量。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我听到了肚子咕咕响,该吃饭了。我拿出手机拨打陆子亨的号码。两声之后他接听了:喂,你好,哪位?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像只公鸭,毫无磁性,我淡淡地:跟你比过*大小的人。
我跟陆子亨韦庄在寝室里都比过各自哥们的大小,我们分五种参数进行比较,耷拉时其直径和长度,*时其直径和长度,*时最大负重。直径和长度这个都很好办,一把尺子一根线就可以搞定,就是*时最大负重需要运用基本的物理学杠杆原理。我从实验室拿来多种型号的砝码,用线栓起来,然后挂在哥们的脖颈凹陷处,以此来做评估。然后我再将各种参数做个函数模型,得出哥们的系统参数总值。最后评估结果我就不说了,我记得从此之后陆子亨对我张贴在公寓大门上的那张函数表格恨得牙痒。我曾想方设法诱骗程度来参与评估,被他鄙视了一顿,他说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伦理道德礼仪廉耻你们到底还懂不懂?我们三个大笑,竟然齐声道:不懂!
陆子亨惊喜地道:甄甄,是你吗?甄甄?
我咧嘴笑了一下:是我啦,又不是你马子,这么高兴干*!
陆子亨声音结巴起来:甄甄,甄甄,你你你在哪里?你电话改了,我我打不通……
改了,改了,早就改了。我玩弄着打火机:下班了没有?下班了的话请我吃饭。
他声音还是那么结巴:怎怎么,你你在哪里?深圳?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一不留神将打火机掉到地板上,翻身俯下去捡起来,说:今天,喂,你到底下班没有?下班了我就来找你。
他忙不迭地道:没事没事,你说你在哪里,我这就来接你。
我说:接个球,我自己去,说好了啊,今天吃饭你买单。
他忙说好好好,那肯定的,那肯定的,甄甄,你知道我公司地方吗?在……。
我走到镜子前拿起梳子,梳着自己一头及颈的乱发,打断他话:罗嗦,去过好几次了,哎,你把素梅叫上,一块吃饭。
陆子亨支吾着:这个,这个,等会见面说见面说,我等你啊,在楼下等你。
半个小时后我和他坐在濠江渔村的酒桌上,桌上一溜摆开了六瓶啤酒,他对我傻笑着,笑里有很浓的歉意,我对他微笑,并笑着骂他是狗日的。我问他许素梅什么时候过来,他却和我碰杯喝酒,我说菜还没上来呢,急什么,等素梅来了再说。陆子亨一口喝掉我给他倒的那杯酒,然后垂头丧气地说不用等了,她啊,不会来了。
他打火点燃香烟,猛地抽了一口,却被呛住了,咳咳咳好几声,拍着胸,半晌才道,我和她分手四十八天了。
许素梅是姚瑶的同学,在我认识了姚瑶之后,陆子亨也就通过姚瑶认识了许素梅,大半年后才成功勾搭上的。我在认识并搞定姚瑶之后我照旧和其他女孩子风花雪月,可陆子亨与许素梅定下终身之后就宣称要告别**的昨天,以崭新的面孔迎接灿烂的明天。前面数个月他做的很好,之后就病发了,背着许素梅和我韦庄一起去其他学校泡mm,当姚瑶发现我的罪恶行径并离开我之后,许素梅曾严刑拷问陆子亨,陆子亨拿出了革命的大无畏精神,绝口不认,他说虽然他跟着我们出去过,可从来没有背叛过他的爱情。许素梅和他约法三章,只要发现他有不良行为那就立刻拜拜。
许素梅长得不错,家境也还好,虽然脾气大点,可对陆子亨也关切有加。之后的日子陆子亨有贼心没贼胆,直到我来到深圳后他才再次跟我出去鬼混偷食。许素梅是总经理秘书,经常要出差。
我看他表情相当颓丧,点点头:不用说了,你违反了家规,她整你活该!
陆子亨嗫嚅着想说话,终没说出来,叹着气喝酒。我盯着他:是不是被素梅抓了个现场?你赖不了帐?
陆子亨猛地抬眼看我,我这句话语带双关,我得承认我有暗指那次我凑巧遇上他和凤姐两人的事件。他再次低下头去,闷头抽烟,吧唧吧唧几口后扔掉烟头,一边给自己倒满酒一边道:甄甄,真的对不起,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羞辱我也好,但是那次真的不是我勾引她的,是她三番五次找我,要我向你帮她说好话,我看她哭闹太厉害就同意帮她忙。我知道你的脾气,你不喜欢不要的女人你根本不会再去搭理,大学里那么多女孩子你都说分手就分手,更何况她是别人的二奶?也是我鬼迷心窍,莫名其妙地就和她上了床……
我看着他眼睛,低沉地说:都他妈的过去了,提那些事干嘛!
你听我说完!他居然粗声道,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我们是七年感情的兄弟,是我贱,我看她身材长相那么好,我自己控制不了,你也别怪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虽然不对,可你有错,你不应该把她当作你的私人物品……
我摇摇头,说:你错了,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什么私人物品。
不对,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记恨我?我给你q上留了那么多条信息,你一条都没回过!陆子亨激动不已,你以为她真是纯情善良的女人啊,甄甄,你错了,根本就错了,她除了有她那香港老公和你之外,其实还有别的情人!有两个!她根本就是一个娼妇!
我被这话镇住了!我还真没想到凤姐竟然在和我交往zuo爱的同时还有另外两个情人,那她这是为什么这样要死要活地跟我在一起,还自称要和我一起回老家?
陆子亨再次喝干杯中酒,把手一挥,道:要说我就都说出来!那天我根本没想到你来深圳了,我和她食髓知味后,想趁着老婆回老家就再疯狂一把,你脾气也不发就走了,我想我们七年的感情完了,我冲着她骂,我骂她**害了我,她居然挥手打了我一耳光,说姑奶奶就是要玩玩你,她还说陆子亨,你别以为我是看上了你这个蠢货,你是甄甄的兄弟,我就是要跟你上chuang。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回答说她和男人交往,喜欢玩感情,只是很可惜她永远都得不到你甄甄的感情,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还说你这人太精明狡猾,比她的另外两个情人厉害多了。
陆子亨也和我一样,是个情绪化的人,我知道他说的这些东西是真的,因为他现在情绪非常激动,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
陆子亨大口大口的喝酒,猛烈地抽着烟说:我跟她吵了半个小时,她大摇大摆地走了,我心有不甘,感觉自己被她玩弄了,加上看你那么生气,电话也关掉,我就去跟踪她,想找到证据后再告诉你实际情况。我开始跟踪她,三天后,终于发现她跟一个男人去酒店开房幽会去了,再过一天,她又和另外一个男人去了观澜。我把这些事情都给你qq里发了信息,你根本没回,我以为你还在怪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提。
我摇摇头,说:我没收到你这些信息,可能丢失了吧。
他懊恼地捶下脑袋,道:你笨,我更笨!我们都被这骚娘们当傻逼耍了!甄甄,你知道阿梅是什么原因要和我分手的吗?日他妈的,这骚娘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故意丢了两个开封的避孕套和她的短裤还有一只耳环在我床下,阿梅在家搞卫生就发现了。
我喝口酒,回忆起凤姐以前在我面前的言行,我实在没想到她有这么妖异的一面。啤酒顺着喉管倏地滑下,我低沉地道:你就不会对阿梅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带女人给弄的吗?
陆子亨看看我,道:我就是这么说的,可阿梅不是笨蛋。我沉默良久,才说道:她就不能装装笨蛋吗?你们都三四年了,就等着结婚了,做做瞎子聋子,又有什么。陆子亨长长地叹口气,低声说你知道的,她和姚瑶一样,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现在一切都给我毁了。
我向他举起杯子,道:没这么严重,她只是给你点教训而已,好好悔过,她就会饶了你。
饶饶饶,饶球啊!她已经跟一个律师成双成对了!陆子亨眼睛红了,猛猛地喝酒掩饰。
我抓起一瓶酒,塞在他手上,然后自己也拿了一瓶,对他道:啥都别说了,干。
陆子亨喝着酒,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我一直觉得男人的眼泪很值钱,尤其是当他的眼泪是在为一个女人而落下的时候,这样的眼泪就跟生命无异。我见过陆子亨掉过泪,那是他在看韩国电视剧《蓝色生死恋》的时候,一个大男人不时地用纸巾擦眼,那时许素梅也偎依在他身旁,我刚好从外头打牌回来时见到了这一幕。陆子亨为电视剧的悲欢离合而掉泪,可我从来没见陆子亨为哪个女人掉过泪,他谈过几次感情,他也跟许素梅大吵过好几回,他会想法设法化解矛盾,讨好女孩,却不会掉泪。我记得我们几个以前在宿舍里嘲笑那些为女人掉泪的家伙不是男人,他还拍着床铺叫喊着说我陆子亨就是宁可死也不会为女朋友掉一滴眼泪!现在他当着我的面,摧毁了以前的誓言,不过我想,他也许已经不记得他曾经那么说过了。
我甄假掉过泪,不但掉过,而且还掉过很多次。可我记不得我的那些泪水是不是为了女人而掉的,我想如果把这女人的范围排除我母亲的话,我相信没有。我的泪水不会为了男女情感而流,太多的女人为我流过泪,我清楚她们为我流过泪后还会为其他男人流泪,我见过很多。我颇为质疑女人的泪水,可我愿意为男人所流之泪而喝酒。
陆子亨醉得走不动路,我把他扶进的士车里,再把他扛回家门。他换了房子,和别人合租的三房一厅,他房间里凌乱不堪,我把他扔在床上,他醉醺醺地抱着我说老婆,别走,我再也不敢了。
见他没多大事,我随之离开了。男人醉醉酒也好,醉了之后自然会醒来,酒醒之后说不定会比以前更加清醒些。我走到大街上打通邵刚的电话,他约了我明天下午去深圳湾大酒店吃饭。
包房里。邵刚带了一个身材高挑衣着时尚的美女,我和他刚聊几句话美女就去洗手间,他趁这当儿告诉我说这美女是个高级模特,雏儿,年龄才十八岁。我脸上笑着,心里却为这个女孩叹了口气。接着邵刚又对我说华菱要过来。我说你对她说了我要和你吃饭?邵刚点头道,甄甄,你给当心点,这泼妇一个月前找了个搞健美的帅哥,肯定会带来向你示威。
我笑了,道向我示威干吗?我又不想跟那帅哥去抢她。邵刚笑道,就你对她不假颜色,她想吃你吃不着,想嫁给你你不要,恨你啊!
话音刚落,华菱就开门出现了,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身后果然跟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帅哥亦步亦趋。她瞪了我两眼,然后走到桌前坐下,熟练地掏出细长的薄荷型烟,点燃抽着,用很冷淡地口气对我说:大博士什么时候到深圳的?
我微笑道昨天早上,华菱,你越来越有气质了。
少恶心!她那纹着黑色眼线的眼睛向上一翻,你了不得嘛,甄假,是不是发大财了?冷不丁就从地底里钻出来,想用钱砸我们这些穷光蛋吗?(她翻动菜单)你发大财请吃饭,得点几个好点的菜。(她把菜单扔在酒桌上,对着服务小姐)来亿万富豪了,给我上十个你们这里最贵的菜……
邵刚笑着说:菱妹妹,别闹。
我闹了吗?我有闹吗?华菱指着邵刚凶道,她的那个帅哥拉拉她的衣袖,她啪地一巴掌扇在这帅哥手上,那帅哥把手臂举起来摸挲,神情尴尬之极,华菱瞪眼对他喝道:你谁啊,拉什么拉!滚远点!
那帅哥面色惨白,牙齿咀嚼着,把眼睛别过去看着电视,大口大口抽烟。邵刚和我对视一眼,没说话。华菱似乎找到了出气筒,手指着他的鼻子叱道:给我滚!
这帅哥再也无脸坐下来,腾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走出去,将门重重一关!
华菱仇视的眼睛盯着我,毒毒地:看到没,这就是鸭子,健美教练,兼职鸭子,五千块一天,是女人都可以玩他。
邵刚眉毛上提,露出额头皱纹:啊,他是鸭子?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是鸭子?你怎么去玩鸭子?说罢,他不太相信地摇摇头。
华菱冷笑着:他就是鸭子,只不过他这傻嗨想追我,想骗我嫁给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底细!她顿顿,继续盯着我道,甄假,你跟我们打牌就是为了钱,我看你跟他一样,一样是鸭子,你干脆就做鸭子得了,你想做鸭吗?我包你,他我是不用给钱的,可对你,我给你五千块一天!
华菱冲着我又发泄一顿脾气后走了,临走前她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丢在酒桌上说她今天痛快,她来买单。邵刚指着华菱的背影说:看到没,甄甄,她可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我就象是看话剧表演一般,看着华菱展现她的各种丑态。我平静的道:喜欢我干吗,我一个穷光蛋,除了一条*两颗蛋,什么都没有。
邵刚哈哈大笑道:她就是看上了你这条*你的蛋了!只是她啊不肯对你明说,告诉你,她还请私家侦探调查过你,调查后她就说你是最无耻的垃圾。她家里给她介绍,她一个都看不上,还对我说迟早有一天她要你跪在她面前求她。
我笑笑:你说相声吧,她有这么无聊吗?
邵刚笑道:没错,她就是有这么无聊,她还向她哥说等你毕业后要把你安排进她们华威集团,被她哥臭骂了一顿。哈哈,你什么都没有,她哥自然反对。
我笑了:她哥做得对,这世界上这么多优秀男人,挑谁都比我强一百倍。
邵刚啧啧啧地做声,把手挥挥,道:那你就错啦,甄甄,这世界好女人和好男人一样稀罕。你啊,就是好男人,华菱有眼光,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邵刚就看好你,看好你的潜力,我绝对看好你将来前途无量,就凭你打麻将时那缜密的头脑,我就没见你输过,这不,我这些日子打牌输得一塌糊涂,找你给我报仇来了。那帮小子,打牌狠。
我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问道:凤姐呢?她在哪?
邵刚不屑地,冷笑道:别提这**了,幸亏老子没把她弄到手,不然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我不太明白,邵刚接着道:你不晓得吧,这**前个把月感冒发烧,检查出来艾滋病!那老家伙隆老头气得中风,公司都垮了大半!
我脑子里顿时如一团浆糊。
有关凤姐的往事突然如浆糊一般地混沌起来,记忆突然不太清楚,我最清楚的就是凤姐说要给我生孩子,要跟我回老家,要帮我还帐,我才和她分手的。可我和凤姐到底做过几次,到底是不是每次我都穿了雨衣,到底那些雨衣在结束后是不是完好无损,这些重要记忆却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忆起来的这个瞬间就模糊不清了。
我也突然想起有医学研究表明,戴避孕套也并不是百分之百地可以预防避免艾滋病感染,避孕套是高分子材料,可分子间缝隙很大,而且做成成品后它的壁膜有很多细小的孔,艾滋病病毒跟这缝隙和细孔相比,就如同一个足球放在足球场里,可以任意进出……
没人知道凤姐的艾滋病究竟是谁传染给她的,有可能是隆老头,有可能是她的那些我不知道的情人,可也有可能是我,是陆子亨;假如是我传染给她的话,那么我又是谁传染给我的呢?123456789,我记不起来了,我也推断不出来了。可我能肯定一点,既然凤姐感染了艾滋病,那么我就有可能被传染了,陆子亨同样可能被传染了……
我们都是性伴侣如此复杂之人,只要有一个有艾滋病,那么其他人都有危机。这个患者和我们这些危机者没得两样。
我神经麻痹起来,全身千根针扎般难受,我的那条哥们顿时传递给我麻痒酸痛的信息,我微微颤抖着,裂开嘴,对邵刚道:阿刚,问你一个问题。
邵刚说: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努力保持语声平和,道:两个人跳楼,这个从二楼跳下来,另一个从二十楼跳下来,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美女模特奇怪地插嘴问道:他们跳楼干什么啊?
邵刚对我摇头笑了笑,我也对那个美女笑了笑,然后邵刚皱眉想了会,回答道:这个二楼跳下来的不会摔死吧,二十层楼跳下来的那肯定就成肉泥了!对不对?
我看着满桌好酒好菜,看着邵刚这副有钱公子哥模样和他身边的这个美女,再看着华菱丢下来的那叠钞票,再想着那个摔门离去的鸭子帅哥,如是说道:从二楼跳下来呢,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个从二十楼跳下来的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碰!
我把酒杯重重地在酒桌上一顿。邵刚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美女也笑了起来,笑的时候还淑女状地捂嘴。我也就笑了,他们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我自己看见自己笑起来时候脸上就象涂满了一层浆糊,脑子里也沸腾着一团浆糊。
浆糊者,江湖也,世界是江湖,社会是江湖,人生更是江湖,江湖也就类似于浆糊,谁也搞不清其间的道道。我还记得凤姐曾经拿着盛了液体的避孕套笑着对我说:甄甄啊,你看,它象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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