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城市虽然没有了古代的城墙,却多了一层无形的墙,这堵墙就是金钱,在这片地方停留下来需要钱,交易物品也需要钱。当然你也可以通过某种交易方式得到钱,然后你再用钱来交易到你所想要的东西。
我拎着行李从南京来到上海这座大城市,对上海我并不陌生,我的好几个大学同学就在这里,校友就更多了,既然决定要在这城市里停留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住处。我决定自己找房子,我从老家出来时带了十万块,我把钱分别存在两张卡里,一张工商卡里我存着八万块,留在身上以做创业资金,建行卡里我存两万,这些日子来花了不少,卡里也就还剩下**千。
上海的房租特别贵,要想省钱就只能去偏僻地段跟别人合租,我跟房东说好我暂时只租一个月,一间房原租金五百五,我多给了房东一百五十块房租。随即我买来被子床单什么的,安顿下来。
大学时和我同住一间公寓的程度生物系毕业后便去了上海一家从事生物制品的外企上班,我打电话告诉程度我到了上海,已经在浦东找好地儿住下了。程度说他现在在上班,下班后他请我吃饭,要我去北京东路的梅龙镇酒家门口等他。
我依约前往,六点半的时候程度带着一个女孩子来了,程度长得还算帅气,浓眉大眼,性情比较内向,大学时人有点迂腐,他对我和韦庄到处与女生胡作非为的行径很是看不惯,当年他气愤地说我们是斯文败类,我就回驳说他是败类斯文,记得陆子亨曾告诉我说程度大学毕业时他保持着珍贵的处男。我跟程度有快两年没见,两年后的他完全和三年前在大学变了一个样,一身上下都是名牌,举手投足也充满了小资情调,而那女孩呢打扮得洋气艳丽,讲话嗲声嗲气,时不时在话语里夹上两句english,仿然就是昨天才从海外归来。他向我介绍说这女孩是他朋友,口气很有些自豪。
程度点了六七个菜,菜价就上了五百,他又点了红酒,那调儿似乎他就是这里的常客。我和程度聊着,程度问我来上海的目的,我说找工作,他纳闷了说你研究生都要毕业了,工作还没找好啊。我说论文写不出来,估计学位拿不到了,最多拿得了一张毕业证书。接着程度说没那硕士学位拿出来,那用人单位估计不会要,现在上海工作难找啊。我笑了说我就用那本科学士学位去找得了。他更是摇头说你那应用物理系的学位哪个公司用得上啊,都是理论研究,与实践挂不上勾的。
程度抿红酒的姿态很专业,可我却觉得他是在刻意地把自己打扮得上档次,我想起他大学时的一本正经,再看看他这个女友做作的举止,我猜想他这三年来或许从各方面训练自己向某个阶层靠拢并融入进去,他已经完全没了记忆中那傻憨憨的原色了。我没有继续下去我那工作的话题,而转为和他一边喝酒一边瞎聊,不多时那女孩接听电话,随后对程度说谁谁谁找她,她必须得去。程度大度地点点头,那女孩微笑着对我说抱歉,程度送她出去坐的士。
我待他坐回凳子上后笑着道:程度,不错啊,这女孩很不错,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程度脸上却浮出漠然神情说:结婚?那是多遥远的事。我又不会找她做老婆。
我回想起当年,再看看他现在,点着烟,我说道:程度,大上海呆三年了吧,你变了。
程度看看我:上海是个大染缸,不变才怪,要生存下去就自然会变。甄甄,你也变了,你以前嘻嘻哈哈,性格开朗,斗志昂扬,今天你给我的感觉却非常颓废。
我笑了:不仅上海是个大染缸,整个社会都是个大染缸,就许你变,不兴我变啊?不过呢,我看你是越变越好了,蛮适应这个世界的。
程度用筷子夹起一块肉在嘴里嚼着:适应?什么适应?有钱就是适应,我算是想通了,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最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啊,有啥都别有病,没啥都行,就是不能没钱!
他的话是最具有普遍性和真理性的观点,可三四年前他可是一直对世界抱有美丽的幻想,他相信人世间真善美是主流,是人们奋斗努力的目标,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别人,要对爱情坚贞,要对自己的未来人生负责,要视金钱如粪土,他相信一切宣传的东西,他指谪我们只看到社会的负面和阴暗,而不抬眼看看世界的光明。可是现在呢?看他那所谓的女友、听他那口中说出的话、观察他的神态举止就可以看出,他开始变得和我一样的下贱,他从单纯变成下贱,而我却从下贱走向颓废。
我猜想他一准受过很大的刺激,这刺激无外乎就是感情刺激和物质刺激。我没必要和他就这些话题说下去,每一个人都有其隐秘的伤痕,这些伤痕也是自己的伤口。我和他喝酒,我们开始说政治说经济说国际形势,漫无边际也毫无意义。
八点多的时候我和他离开酒家,他没邀我去他的租房住,我也没邀他去我的租房玩,我们各自分手各自回家。我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就想到了:这个三年前大学毕业还是处男的程度啊,如今肯定不是处男了,他已经和我一样,我们之间的差别就是性关系发生对象的数量多寡了。躺在床上我又想到:我还记得我那第一次**时的地点时间场景么?我还记得那个我第一次发生性关系的女孩么?是的,我记得,那是刚读大二的时候,韦庄告诉我说有个高一届的女孩喜欢我,他牵线让那个女孩跟我结识,那时的我很是羡慕韦庄丰富的性经历,一直跃跃欲试,我和那女孩第二次见面她就主动亲吻我,韦庄得知后立刻细致周密地告诉我性动作的详细过程,第三次第四次见面时我鼓起勇气试探那些动作,初始她还扭捏,第五次见面时她就主动引领我入港。事后我告诉韦庄陆子亨有关详细经过,韦庄爆笑道哈哈,她是老手。我就知道她是老手。老手的含义就是她不是处女,我有些气愤,奴奶的,我的处男被一个非处女给掠夺了!
躺在床上我继续想*程度的处男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被一个非处女给掠夺了呢?突然间我记起了韦庄两年前说的一句话“这世界生理成熟了的处男绝对比生理成熟的处女要多得多,处男常见,可处女罕见啊”,我又记起陆子亨在香港电影上看到的一个笑话“十只童子鸡九只是被鸡吃了”,我内想起邵刚曾说“处女多的是,用钱买啊,中国人口这么多,要个处女还不容易?几千块万把块就搞定啦”,我又再想起那些曾被我游戏过的女孩,我的祸根曾经给了那些纯洁的女孩带来了多大的祸害呢?
我这租的是三房一厅中的一个房间,隔壁两间房里住着的都是一对年轻男女,我的房间被夹在中间,这个时候也偏偏诡异,䫖;们两对都不约而同地办起事来,我的耳朵很尖,他们的床铺质量并不好,那嘎叽嘎叽的声响便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我的耳朵,令我烦躁不安,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那一切经历过的女人,我尤其想起了巫菡。
我躺在床上抽烟,我知道男女之间分手离去是最常见的事,可谓稀松而平常,我和那么多女孩上过床,她们有人喜欢我,有人爱上我,也有人是为了yu望,她们从我身边离去,我从她们身边走开,我从凤姐、樊玉等等她们身边走开是因为我本就不爱她们,我是因为yu望的需要或者生理的诱惑或者情感的抚慰或者利益的迁就而在一起,我离开我丝毫不伤感,能让我对那些离去走开有所感怀的并不多,算到如今就只有姚瑶和巫菡。姚瑶,巫菡,对我而言,她们之间存在怎样的可比性呢?
左边这一对办事时间很短,几分钟后就平静下来,可右边那对的男同胞却是位猛男,那床铺愣是叫了半个小时还依旧那么响亮刺耳,我不想我的耳朵被这声响强奸下去,我带上钱包走了出去。
月色稀欠,流云暗淡,夜风清减,我走到路边小铺上吃了碗炒粉,掏出钱包买单,无意中看到自己的银行卡,而柜台机就在小铺左侧不远,我突生起查查帐户上资金的念头,看有没可能银行电脑故障,使得我的卡里凭空多出几百几千万。建行卡里金额还是八千多,我笑了笑,再查工行卡。
我神色大变,我退出系统,再次插进去,摁密码,查询余额,余额为十元。我连续查了三次。而后我再次回到小铺上,找老板要来两瓶啤酒,我垂头喝起来。我的钱没有了,我的卡一直放在钱包里,钱包一直没丢过,我的建行卡密码和工行卡密码都一样,巫菡陪我去柜台机上取过钱。我喝着酒,拿起那工行卡看起来,这卡号是我的,可里面的八万不见了,我银行卡的密码只有巫菡见过的。
我哈哈笑起来,引得其他桌的食客们向我注目。我一口气就吹干一瓶,接着再吹一瓶,两瓶酒下肚,肚肠被钢丝绞一样的痛,阵阵强烈的呕意直冲喉管,我急忙跑开一点,哇地吐起来,全身冰冷发抖,呕吐了刚喝的酒,刚吃的炒粉,又呕吐光了晚上和程度吃的酒菜,胃一下一下痉挛收缩着,空无一物,几乎将黄胆汁都呕吐出来。
那小铺老板生怕我借着呕吐不给支付酒钱,眼珠儿盯着我,我不想让他担忧下去,待稍稍好受一些就站起来给了他酒钱,然后我一脚高一脚矮地走在这大上海浦东区的某处街道上。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来到的地方,没有一个我熟悉的认识的人,虽然高楼房宇鳞次栉比,一扇扇窗户射出明暗的灯光,可没有一扇窗户外晾着我的衣物,没有一点灯光来自我的家门。这个城市,虽然它是很多人的家很多人的乐园,可它却是如今的我的戈壁,我伤痕累累地在这里流浪。
的确如程度所说,我这应用物理系的本科文凭实在是不怎么好找工作,我也没去找任何校友同学来帮忙推荐,我不想欠他们任何人情。我的简历很难填写,简历上我必须交代我大学毕业后三年的经历,起先我填的是在读研,就有人事招聘者对我这个应届毕业的研究生不回校准备硕士论文答辩而出来找工作表示疑问,我没有从学校里弄什么证明,光凭一张自己填写的简历很难让别人相信我,我烦这个,两天后我索性就填自己是本科生,杜撰一些工作经历。
来找工作的人是在太多了,那人才市场就如同菜市场,坐在招聘台后的是顾客买家,而我们这些手里拿着简历的所谓人才就成了鸡鸭鹅鱼猪肉牛肉蔬菜,争先恐后竞相压价地求买家们买下我们这些物件,三十八家公司收了我简历,我猜想他们有一半是看在我长得高大英俊的份上给我一个卖身叫价的机会,可我一直没收到他们的面试通知,我知道原因,因为我的薪水要求高得离谱,我要求月薪六千块以上——一个破大学生有资格要求六千块的薪水吗?
我知道自己要求不合情理,可我偏生就要这么要求,我或许是在为自己重返堕落之路找个理由找个借口:你看,不是我不想好好工作上班,而是他们不给我这样的薪水,我这六千块是有一半要给家里做生活开支的,我自己不过就三千块过日子而已,既然他们看不起人,那我干吗要让他们剥削我,榨取我的剩余劳动价值?我啊,只有再去混那汪赌博的混水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工作依旧无望。这天晚上我再次到个人空间里说了我的这些事,我说明天是我留在这上海的最后一天,我将离开上海浪迹天涯,我说我在这城市戈壁中流浪,我嘴上叫喊着从此要走正道,可内心里我却分明向往着邪恶。无数的男男女女都和我一样在戈壁中流浪着,大家都对戈壁尽头的某片绿洲某处光亮充满理想般的幻想,我跟他们一栧的坚强,我也说那里有我的方向,可我的精神我的灵魂却深深地眷恋着那些黑暗的地方。
写完东西,我上q随手加了一个女孩,通过验证后,我连基本问候语都没有,第一句话就是:mm,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说点关乎人类命运人类生活影响人类后代的话题如何?
不等她回答,我劈劈啪啪开始发表性科学的语句,并力图将粗浅的性理论上升到唯美的文学高度,她一言不发,任得我瞎七瞎八乱写,直到我最后把现实物品中一切棍状物认作是男人生殖器官的象征、把一切圆形椭圆形认作是女人*官之时,她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很变态,变态得有些疯狂,你到底在压抑着什么呢?
我喟然长叹了,良久才回道:爱情跟yu望,yu望跟毁灭,毁灭跟永恒,是怪异的矛盾,我以为爱情会很高尚,我曾经把yu望看得很低贱,我渴切永恒的价值,我质疑毁灭是生命最终的主题,而今,我发现我错了,我又对了。
她回话道:深更半夜,我不和疯子说话,再见。
我哈哈大笑起来,啪地点击鼠标将她从好友栏里删掉,然吊将qq退出,登陆游戏界面玩起了游戏。
天亮了,所谓的黎明悄悄来到,网吧的窗外渐渐地越来越光明,虽然没得那一缕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窗口的某台电脑上,照在某位通宵上网聊天玩游戏的帅哥靓妹的脸上,可我知道已经有阳光从太平洋的海面上迸出,正向大上海的地界里飞速而来。
在我左边的是一个肥嘟嘟的女孩,她在qq上聊天打字的速度令我叹为观止,我觉得她应该去做省政府机关里的打字员,否则浪费了人才;在我右边的是位骨瘦如柴的眼镜男,他贪婪地搜索翻阅了数百篇网络h文激**情帖子图片,他的眼睛睁得老大,我真担心他的眼珠子会掉出来。整晚上肥女孩没上一次厕所,而那眼镜男却去了十多次,我去了两次,喝了两瓶水,打了一宿cs,这会子肥女孩还在跟某位男士视频,而眼镜男已经趴在电脑桌上睡去,荧屏黑漆漆的,这小子的脚真他妈的臭。
陆陆续续的玩家们起身走了,门外马路也开始热闹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七点,我关机下线,走到早点档吃一碗稀饭两个油饼,然后就向租房走去。我准备好好睡一觉,然后收拾行李回老家,别问我回老家干什么,说出来没意思,我不是想回家找个一两千块工资的地方上班,我是想回家找母亲拿三万块钱,然后再下广州深圳把自己的青春年华掷进去。
走到房门口,刚好那住在我左边房间的男同志开门去上班,半个多月来我们虽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避风雨,可大家伙彼此连话都没说过,我对他点一下头,他也对我点一下,他出来我就进去。我去厕所美美地再次撒了一泡尿,洗把脸漱个口,我拉开厕所门,门口站着我右边房间的那个女同志,我对她笑一下,她没理我,我出去,她进去。我想她可能非常内急,内急得对我的微笑无法搭理。
不一会我听到那右边房间的女同志对她老公说她走了,随即就哐啷关上了大门,我脱鞋脱衣开始睡觉,可我睡不着,我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大概一个小时后正当我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我右边房门喀嚓喀嚓反锁的声音,不到五分钟那房里令人心烦的嘎叽嘎叽摇床声就响起来了。我那点仅有的睡意彻底被破坏殆尽。
真他妈的出鬼了,这小子没去上班?没错,这声音就是小子弄的,有他特有的节奏频率。难道这小子老婆回来了?特意回来跟干仗?晚上做得还不够吗?不对,不可能,在这城市里生存压力如此之大,都夫妻了,谁还有这浪漫闲心,得上班干活赚钱养家糊口啊。
排除这点,那就只可能是这小子跟别的女人在偷情。那这个女人是谁呢?我租的这套房大门开锁声特别响,我的听觉也特别好,我没听见大门开锁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女人本来就是在这屋子里。莫非是我那左边房间的那位女同志?
别说,还真有可能,左边房间的男同志战斗力很弱,想来都是几分钟解决战斗,全然不能与这右边的小子相提并论,他老婆的确很难满足。右边小子一战斗就惊天动地,谁可担保这动静不引起左边女同志的浮想翩翩欲念绵绵?
在我耳朵里,那声响在c小调和e大调间来回穿梭,时而四分之一拍,时而八分之一拍,很有几分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神韵,我一边笑着一边指出他们演奏出错的音符。可能是他们也觉察到自己演奏出错了,不多时就将曲调换为《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希望的田野上》,《冰山上的来客》,最后声音陡地一转,竟然转为刀郎的《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我噗哧一声笑了。
四十分钟后,在陈晓春先生激昂的《算你狠》中战斗结束,期间不乏流行的超级女声pk,再过几分钟,我听到那房门咔地开了,一双女式拖鞋走路声从我门口经过,打开了我左边房间的门,随后砰地关上。
没找一分钱我就听到了诸多明星们开的演唱会,要不是我意识到自己在上海的租房里,我还真会误以为自己在同一首歌的现场。我点火抽烟,烟丝儿缭缭而上,我可以看得见那每一丝烟气升腾弥散的路径。烟才抽了一半,客厅里就正式稀里哗啦地响起来,我丢掉烟头,叹口气道:夫妻?夫之,妻之,夫,妻,谁夫谁妻,夫妻又如何?我跟他们啊,一样,没得区别。
蒙头大睡。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不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缘故,一睁开眼我就对着墙壁大吼出来:老子就一臭破烂垃圾,垃圾!垃圾!
我情绪大坏,拿出手机对老板打个电话退房,拿回押金后扛起行李大步走向大马路,拦住一辆的士,说一句去火车站,然后我就闷头抽烟。我走进售票大厅,几个警察却拦住我要求我去登记身份证,说是协助调查抓什么逃犯。
难道我长得像个逃犯?当我向警察表示这个疑问的时候,警察大爷却对我眼睛一瞪,喝道:你去不去?
我没那能力更没那本事来对抗他腰间的手铐和手枪,我没手铐,我只有一条手枪,而且我这手枪里的子弹还不是金属的,属于液体,打不死人,只能用来做人,没他的那把手枪顶用。我暗暗问候了这警察的老婆和妹妹姐姐,然后耐心性子排队,登记完后我站在售票窗口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买去哪里的火车票。
我最终还是买了去南京的,我想回学校一趟。去去学校后我再回老家看看母亲,然后再作打算。车票买了,还有三个小时才开车,我把行李寄存起来,然后走到天桥上看世界。
眼前的世界是美的,时值深夜,昼间的喧嚣已然淡去,车流稀落,城市独有的霓虹灯幻闪着,城市的背景却深邃着,夜空娥月悬挂,星辰满天,仿若一副格调怪诞的油画,画面色彩出奇浓重,如浆又如稠。
偶尔一个数个从我身后走过来走过去,他们都无视我的存在,我也无视他们的存在。眼前的世界是美的,可我,却是孤独的。
孤独就是属于自己的,也许有人会说孤独是可耻的,可是对于正在呼吸夜的灵魂的人来说,孤独却又是一番寂寥的美。我看着眼前之景,忆着生命中曾经之人,想着日子里历过的那些事,暗自觉得有些东西之于红尘,永远都是隔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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