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郎中打量完王继业主仆二人后,就再没了行动。王继业担心常林,心急如焚,忍不住就出声催促了一句。
这个胡郎中还是没说话,却把一只空手伸到了王继业面前。
“啥意思?”王继业疑惑的问道。
“啥意思?”胡郎中只想翻白眼,“我的规矩,你王少爷不会是不知道吧!拿来啊!”
这下王继业算是明白了,胡郎中这是在要诊费呀。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快救人吧!”王继业出身大家,自然有一股子大家子气派,虽然现在貌似很落魄,但是言谈举止无处不隐透着俯望众生的威势。
“那好,我就……”收回手,转身,胡郎中不自禁的就要屈服于王继业的威势,但是眼睛扫到其脸上后,立时心里就转了个念,“不对呀,我说王少爷,你这是在懵我的吧!”
“哎——,胡郎中,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王继业闻言,心中老大的不痛快,“我怎么就懵你了?你你你,你把话说清楚喽,不然老子今天和你没完!”
王继业这一发火,两眼珠子一瞪,跟两个铃铛似的,再加上满脸的漆黑,整个人就仿佛是怒目黑金刚似的。
胡郎中不由得就又是一阵心慌慌,身子无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嘴里强自争辩道:“你说诊金会给我的,你,你,你现在这种境地,你拿什么给我?你这不是在懵……懵我……是什么?”因为对王继业的畏惧,话就说的不自禁有了些结巴。
王继业听完胡郎中的话,下意识的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连自己也觉得不认识自己了,这那里还是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王家少爷,非明就是和街上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哎,我说姓胡的,你这是狗眼看人低是不是?”王继业看完自己的打扮,那里还能不明白胡郎中的意思,人家这是看不起人了,于是气呼呼的说道,“知道我家今天遭了大难,你就觉得老子落比了,怕老子给不了你那两个破钱的诊金?老子还告诉你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你这破医馆,老子现在就能买十个八个的。”
“那敢情好嗳!”胡郎中马上就说道,“那您就把诊金先给老朽付了吧!老朽收完诊金好赶紧给常林瞧伤,别耽误了不是!”
你还真别说,胡郎中这话还真是把王继业给说住了。你想啊,王继业从家里脱险出来时就穿着一身内衣,那里带得有钱?
“哎,我说胡郎中,你是睁眼瞎还是怎么的,没看见我现在这……”王继业说着话,用手在自己身上,从上至下比划了一下,“啊,那个……,你现在逼着我要钱?”
“没钱呐?”胡郎中白眼一翻,“对不住了王少爷,我的规矩就是这样,没钱不看,您另请高明吧!”
“你说啥?”王继业一听胡郎中的话,火气就大了,“你他·妈·的再说一句不看试试!”
王继业说着话,一把就把胡郎中胸口的衣服给揪住了,眼中就冒出腾腾地杀气。
王继业这可不是吓唬人,他这也算是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人,血管里嗜血的杀性还没有消散,被胡郎中这么一激,情绪失控之下杀个把人绝对不会当回事。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胡郎中身子直往后缩,努力挣扎着,想挣脱王继业的揪扯,但是那里能挣的脱!
“老子告诉你,姓胡的,今天你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要是常林被耽搁了,老子要你给他陪葬!”王继业瞪着血红的双眼,状似疯狂的嘶吼着,唾沫星子喷了胡郎中一脸。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我快憋死了!”
胡郎中被王继业揪着胸前的衣襟往上一提,脖子受到了领口的束缚,憋得面紫如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嘶哑了。
王继业怒哼一声,将胡郎中往常林趴着的那张病床前推了一把。
胡郎中被王继业推的倒退着脚,跌跌撞撞的后退着,脚步难稳,差点没摔倒在地,等站稳时,已经靠在了病床上。
“姓王的,你,你欺人太甚!”胡郎中满脸的委屈,眼中似是都含上了泪花,“你你你,你持强凌弱,欺压老者,强迫良善……”
听着胡郎中嘴里那含泪泣血的控诉,那说出的罪状似是条条都浸透了血泪,连王继业都觉得自己似乎真得是面目可憎了。
“姓王的,我也告诉你,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瞧病收诊金,那是天经地义!”胡郎中对“恶少”一番控诉后,不自觉胆子也大了起来,“你这恶少,休得再威胁老朽,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王少爷吗?老朽不妨告诉你,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而已,老朽不怕你!”
傻了傻了,王继业是彻底傻了,从小到大从来就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胡郎中今天算是开了先例。
仔细想想也是,以前王继业横行于市,那是仗着家财雄厚和他老爹的威名,常言说财大气粗。而现在他已经家破人亡,貌似还真是没啥依仗了。
胡郎中的这一番话让王继业彻底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今天胡郎中的这番轻蔑也许只不过是个开始,以后要面对的这种情况可能将会更多。
说白了,自己现在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纸老虎,王继业明白自己的处境归明白,但是常林该怎么办?不能因此就放弃啊!
王继业挖空心思的想着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救救常林。
闫庄镇通往伏牛山的大道上,一个人牵着十来匹马,匆匆的走在黑暗中。
“是姚大哥吗?”一个声音突然从黑暗中响了起来。
那个人被吓了一头冷汗,手脚麻利的闪身隐到路旁的大树后,原先背在肩头的步枪就已经拿到了手中,出声问道:“谁?”
“真是姚大哥啊!”那个声音显出了几分兴奋,“我是二马。”
“哦,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大当家的呢?”姚大哥说着话,就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此时二马也走到姚大哥面前,听到姚大哥的问话,情绪低落的回答道:“咱们山寨被人抢占了,大当家的带人先去争夺了,怕你们不知道,直接从东面上山,特意安排我在这里等着。”说到这里,往姚大哥的身后看了看,诧异的问道,“别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姚大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十来匹战马,语气悲凉的说道:“都在那里,马儿驮着呢。”说完后,语气一转,有些焦躁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咱们的山寨被人给抢占了?”
“是,不知道是一群从那里冒出来的人,凶恶的很,不但把咱们看家的人都打死了,还埋伏了我们,小茄把儿也被他们抓去了。”二马说完,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姚大哥身后的那些战马,果然在黑暗中,隐约见像是每匹都驮着东西,“他们,他们都,都死了?”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嗯,都死了,这都是那些日本人干的。他·妈·的,要不是……,我也就回不来了。”对于王继业这个“恶少”,姚大哥是不想提的,所以就含糊帯过了。
原来这姚大哥正是在芦苇荡中被王继业救了一命的那个人。
医馆里。
王继业来到常林的病床前……
胡郎中见王继业走了过来,声音打着颤音,说道:“你,你要干啥?”别看他之前言辞慷慨激扬,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害怕王继业这个“恶少”的。
王继业白了他一眼,没吭声,伸手探了探常林的鼻息,感觉那鼻子里的呼吸气若游丝,似是撑不了多久了。
见到常林已经命在旦夕,王继业是真得急了,那里还能再顾忌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救人要紧呀!
“姓胡的,老子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救不救人?”
王继业的声音低沉,眼冒凶光,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爹,怎么了,你们怎么吵的这么凶?”
随着这一声娇滴滴的说话,医馆的后门“呼啦”门帘一挑,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王继业循声望过去,只见进来一个正值双十芳华的美貌佳人,心中不禁甚是诧异,没记得听说胡郎中家里有姑娘啊。但是从那个姑娘对胡郎中的称呼,两人的关系确是父女无疑,这是怎么回事?
那姑娘,挑起门帘,低头走进来后,再抬头时,正好和王继业的目光打了个对望,不禁被王继业现在衣衫破烂、面目凶恶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当即傻愣在了原地。
胡郎中见之前还像是一头欲择人而食的野兽一般的王继业,此时却只管把目光望向姑娘,想到据坊间传闻,王继业这个“恶少”最是风流,向来是见到美貌的女孩就腿肚子发软,走不动路,于是心中哀叹一声:“丫头啊,你说你没事,自己个儿跑出来干啥?你这不是给人家送菜上门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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