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与梅重逢
一天晚上,清凉的风吹来。那弯弯的江边上,同弯弯的月亮一样,带着银白色的光,够迷人,够清静。他站在流霜似的月影里徘徊。半弓明月的涌动,千迭银波的浮着,无声无息。在深暗的两山间,从西向东流去。这是他理想寄寓的境地。披了一层满地的雾,半酣半醉,好像贵妃脱掉身上的衣服在后宫里试浴,在草,树中间浮动。此时月景渐渐消退,东边上的星星若隐若现,他还是独自彷徨,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对十**岁的青年男女,沿着弯弯的江边走去,慢慢的于柳树底下闲步。这时已经是四更天了。村里的人家已经进入休眠的峰期,只有村头的路还现出银白色的光来,他好像在倾听着这一对男女在月光底下吐出的真情。
这十九岁的少年,脸上露出几份胜利的喜悦,但呼吸里带着酒的醺味,好像刚在什么地方喝过酒。那个女的脸上,还有半点儿微笑,执着,不羞地拉着那个男的手。她的确长得漂亮。弯弯的柳月眉,高粱儿的鼻尖,一张桃红的嘴唇,她们两个脉脉含情,好像水里的双鱼在约会,漫游于水底中央。
梅,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一点也不假,全是逼真。生命的浪涯晓不得一帆风顺,还是千山隔阻?
夜色弥漫,梦里的期盼,仍是你的一部分。他不知所云,毕竟你离开他已有两个多月了。听说你嫁给一个商人,生活美满,要车有车,要房有房。是这样吗?梅,他的同学曾告诉过他。在一个的午后,于故乡的市上,曾看见过你一次,你到菜市场去买菜。
正因为那样,他想借此机会,努力地去寻找你。结果他真的去了。
又是一个宁静的午后,红热的太阳,照射在地面上,小石块都被烧焦了。他急忙地从被窝底下爬起来,手在发抖,眼也发出金星。因为昨天晚上喝酒太多,时间过长,没得休息罢了。清醒之后,才想起去寻觅你的那件事。他说他笨头笨脑,做事一点也不谨慎。于是他穿上外衣,大步地走出家门。一阵风吹来,院子里有几声息索息索的落叶声传来,大概是那棵龙眼树的叶调谢了。他家里的人都下田,只有三岁的小侄女在家。小侄女也没有人照顾,但她不哭。因为她知道她的叔叔要出远门,平时叔叔去玩,都闹着,哭着。可是今天她表现极为突出———乖巧。在这宁静的院子里,他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小侄女也听不出他的话来。因为烈日当空,光线特别集中,也许被强烈的光线刺呆了。他吃了一碗粥,拿了房门的钥匙,轻轻地踏上寻觅的路径。他骑着摩托车,到了镇上,买好车票。此时他觉得他一个人此去一点也不放心,担心在家里的小侄女。不过为了能与你相见,豁出点儿也值得。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县城。此时他穿过茫茫的人海间,在灰冷似的街灯边,穿过几条街巷,准备走向菜市场。当他走上一座桥时,忽有几声哀鸣的气尾声,同梦中醒来的小孩的哭声似的,传到他的两只热乎乎的耳朵来。他转过身去,看见东南边有一个铁门,仰起头,发现三个大字“菜市场”,高高的悬挂在铁门上面。菜市场上的小商贩,特别热情。因为听他的同学说,你下班后经常来这里买菜。此时他便在这里等候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阿梅!
正当,他觉得腰酸腿疼时,他如意地寻找到一个支撑点,安心地坐下来。他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嗨!今天来呀,恐怕要泡汤啰。他愁眉不展,好像最近投股票损失了十几万似的。最后他东望西望,盼望新的奇迹出现。
结果奇迹真的出现了。他的身后,忽来了一个身影,而且影子在晃动,像是一位热情的少女向谁招手。他一转头,首先出现在他的面前,是一张红润的笑脸,一双黑色的小眼睛,还有一双成熟的桃子似的嘴唇。梅,真的没想到这个人竟会是你。他怕他会看错。他再仔细地从头到尾看过一遍。果然真的是你。此时,他连话也说不出,可能被奇迹所震惊了吧!但你却不停地跟他说话。你还像当初刚认识他那样,说话时充满着少女般的热情。
你主动地向他告白,说你生来不逢时。不但在感情上受挫折,而且在事业上没有头绪。梅,这是真的吗?他说要是失去了,再好好的找一个呀。世上的男人可真多,怕什么?梅说:“若能再遇上合适的人,那再好不过了。以前都是我的错,太意气用事。悄然违背爱情的誓言。”他执意的回答:“没关系呀,别太伤心,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他知道他的话,当作一种安慰,勉强地让你舒缓精神上的压力。他也知道你以前做事太傻。才促成今天这样的结局。
太阳渐渐的下山了,但往日的情似乎在燃烧,而且燃烧得更旺,更旺。他主动地拉着你的小手。你也不拒绝,且抓得更稳呢。仿佛被一股电流穿透了,把他和你牢牢地穿在一起,此时一步也不分离。前面就是公园,他估计和你说话,已有半个小时了。他察颜观色,发现你的脸一下子变得青色。他的猜测,或许你还没有吃饭吧!所以他领着你去吃饭,前面是动物园,顺着动物园这条路走下斜坡,往右转一弯,就有一家旅馆。他走了一段路,脚也酸了,眼睛变得更模糊。因为进入黑夜,路变得暗灰色,有的路坑坑洼洼。但路上还遇着许多青年男女,穿着花红柳绿的衣裳,勾肩搭背,好像是游倦了似的,想趁着天黑及早回家。那些男女在黑夜间,谁也晓不得她们的容貌,是丑还是美?假如他尽早的认识她们,说不定还要跟她们打招呼的,但是今天他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除了你之外,梅。他还记得在路上有个女向另一个男的说:“我真的不喜欢你,其实我们并不合适,你会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
她所说的话,让他感到一阵寒酸,心里在发慌,像是几个月前你曾对他说过的话一样。他走来走去,你也觉得困倦些了。这秋后的街景,觉得有点萧条起来。仰头看一看街灯,这里都不是他憩息的地方。他迫不得已住进旅馆来。走了一会,有一块红色的牌匾,里面还安装了几种不同颜色的灯。射进他的眼帘,而你紧紧地跟在后面。他拖着一双疲倦的腿,慢悠悠的走进这家旅馆。楼上服务员排成一行,他叫定了几种菜,两瓶红酒。他就躺在沙发上,美美地睡了几分钟。菜酒全部端上来了,他醒过来,睁开双眼,竟然发现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孩,大概是十**岁。他问她是哪里呀?她说:
“钦州的,离市区有十来里。”
她一边倒酒,一边暗笑传情。但你却殷勤地站起来,替他倒酒。结果他叫你坐下,你执意的样子,不愿意坐下。他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是不是你离开他久了,所以今天晚上才显得痴情的一面呀?还是故意伪装自己?那小女孩讲话完了不再讲的时候,他为她的热情所感动,就顺便跟她说了一句:
“小妹子,你会喝酒么,哥哥敬你一杯。”
她微笑着,便知道她不会喝酒。所以他不会过多的强求,不过作为服务员,她也要给点面子。她却主动地倒了三杯,一下子喝完了。她的脸变得红了,她的眼睛似乎在放电般的热,她忽然解开身上的衣服,跳进他的怀里,用手紧急地抱住了他的劲顶,她的那张小嘴尽快地咬住他的嘴唇来。
“我好热,我好热,抱住我,抱住我呀!”
她一边那样说,一边解开外衣。他呆呆地望着她的波谷。他冲动的个性差点弄出一夜情来。可是他能控制住自己。梅,你知道吗?今晚除了你之外,他谁都不想。他默默地把她身上的外衣披上,把她安置在另一个房间里,就叫老板娘来算账。当他准备睡觉时,又想一想:
“晓不得这女孩今晚怎么的,是不是被男友抛弃?”
在深夜的中间,他把她赶快的忘掉。因为在他的旁边还睡着另一个人——梅。由于时间和空间的观念,刚才一切的存在,一切发生的事,在他的脑海里毅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