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强这段时间很不好受。因为听说深圳的工厂所有的内保都要取消,保安工作由公安局下属的保安公司承担。如果现在各个工厂的保安还需要继续从事这项工作,就需要到保安公司进行培训,而且要交培训费,培训合格了才能上岗。现在附近的几家工厂已经这样做了。有的工厂还好,把原来的保安仍旧留在厂里,安排其它的工作;而有的工厂就很绝情,把原来的保安都解雇了。
胡天强现在不但要安怃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安心工作;同时也要担心自己的饭碗。他失去工作还可以找,舒怀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趁着自己休息,他等舒怀和黄高岩下班后,把他们找到了一起。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们。
舒怀一听并没有太大地吃惊,“我也知道有这个说法,但不是硬性的。”他看了看天强,“不过,我们的计划仍旧要抓紧,就算没有这个规定,你也不可能永远会呆在保安队长这个位置上。”
“是呀!”黄高岩接过话来,“我以前的工厂就是因为发生了偷盗事件,保安队长被解雇了,所有的保安都更换了。”
“现在发生的工厂失窃事件很多是与保安有关系的,这也是为什么要取消内保的原因。”舒怀说,“就说你们厂吧,我想每个保安都有亲戚呀,同学呀或者老乡什么的在工厂的各个部门,天强,你说是不是?”
“差不多吧!”胡天强点点头,心想谁没有三亲六故的。
“就是因为有这些关系的存在,就会出现一些失窃事件。小点的没关系,如果工厂损失大了或者影响很恶劣,工厂首先处理的就是你们保安了。不管有没有证据你们都跑不掉的。”
“那保安公司的人就不会有三亲六故呀?”胡天强有些不理解。
“他们当然会有。”舒怀笑着说,“他们和我们都一样,也是打工仔。可他们在一个工厂的时间不会很长的,保安公司会定期调动的,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内外勾结的失窃事件。”
“我们要做的事算不算这样的内外勾结的失事件呀?”胡天强开玩笑地说。
“货真价实的算。”黄高岩也笑了,“对了,天强,你负责搞的材料怎么样了。”
“哦!这几个月的我把认为有用的《出门条》都留下了,以前的我去看了,还堆在那。我听说下周要进行iso9000外审,应该这几天要清理资料了,超过保存期的好统一当废纸卖。我想那个时候是最好动手的,高岩,你也知道每次清理不是我去看着几个清洁工,让他们一张张撕烂然后装袋的吗?”
“不过我还是希望早点搞到,以免夜长梦多。”黄高岩对天强说,“还有《设备台帐》,你都得抓紧呀!”
“好吧!”胡天强深吸了一口气,“这两天我一定搞到。”
“还是小心点好。”舒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什么事都急不来的。退一万步说,天强不当保安队长了,只要搞到了材料,我会有办法拿到钱的。天强,你也不用太担心。”
“你还有b计划?”胡天强好奇地问。“说来听听吗!”
“现在还没有,到时候自然会有的。”舒怀好像在故弄玄虚。
“有就说出来吗?”黄高岩也认为他想好了。
“真的没有。”舒怀笑着说,“我还是今天才在天强的提醒下意识到他这个环节可能有变数,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了你们认为的‘b计划’呢?你们以为我是天才呀!”
“你说的也对。”他们俩不在追问了。
“高岩,听说你和恒基塑胶电子有限公司一个文员在谈,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舒怀突然关心起黄高岩的个人问题来了。
“就那样,她是你老乡。”黄高岩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就那样就好,什么时候带给我们看看。”舒怀继续问到,黄高岩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妹妹告诉胡天梅,胡天梅再告诉肖扉,舒怀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
“什么时候你请客,我就把她带来。”黄高岩很有信心地说。
“好!”舒怀又看了看胡天强,“等天强又好消息了我就请大家好好喝一顿。”
“这可是你说的,我那点事快着呐?”胡天强兴奋起来了。
“没问题,到时还要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有吃有喝还有玩的地方。”舒怀也兴奋起来了。
这以后,几天过去了,舒怀一直没有接到过胡天强的电话。自己也不好打电话给他,怕他以为自己在催他抓紧搞材料。黄高岩是打过几个电话,他那边的材料已经搞的差不多了,就差恒基塑胶电子有限公司财务**。而且他说他一有机会就往恒基跑,算是公私兼顾。
今天,舒怀下班后把肖扉送到了学校后,骑着自行车在瞎转。突然想起这里离魏人杰和黎勇租住的公寓不远,不如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自己不是说过要会一会黎勇的二奶小红吗?现在连人都不认识,怎么会呀?
舒怀问过黄高岩,黎勇虽然为小红在关内买了房,但房子还没有装修,小红还是和他住在公司租的公寓里。舒怀一边骑着车,一边东张西望,突然一个小皮球向他滚来,他一时没注意,自行车压在皮球上,“哐当”一声,自行车倒了,舒怀也摔了下来。还好自行车车速不快,等他爬起来,扶好自行车突然听见有人对他说:
“对不起!要不要紧呀?”舒怀顺着来声看去,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自己面前,小男孩正在努力地挣脱女人的手想去抱那个皮球。
“没关系。”舒怀并没有摔得很重,只是手掌被水泥地上的沙子擦出了一点血,他正想把血粘住的沙子搞干净。
“哟!出血了,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女人很担心的样子。
“不用了。”舒怀笑着对她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朋友,几岁了?”舒怀把车支住,捡起皮球递给小男孩。
“两岁零四个月。” 小男孩很认真地答道。
“还是去看看好,说不定会感染的。”女人就是不放心。
“真的不用。”舒怀想自己没有那么娇贵,小时候比这大的伤不是一样好了吗?
“那你在到这里等下,我回家去取点药给你包扎一下。”女人说着话抱起小男孩就朝一栋楼的门洞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他。
舒怀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回头看自己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嗨,就让她处理一下吧!省得她心里过意不去。”
几分钟后,女人匆匆忙忙地带了些酒精,红汞和棉球回来了。二话不说就帮自己弄起来了。搞的舒怀反而不好意思,忙不迭地直说“谢谢!”
舒怀告别了那个热情的女人,继续他毫无目的的闲逛。他想,离肖扉下课的时间还很久,是不是买份晚报看看,他想到这就开始寻找报刊亭。他对这一带很不熟悉,逛了几条街也没发现一个报刊亭,突然手机响了。舒怀掏出手机一看,是胡天强。
“你怎么不在家呀?”电话里传来胡天强气喘吁吁的声音。
“你在哪?出了什么事吗?”舒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胡天强是不是真的被炒了。
“我在你家楼下,你快过来吧!我还要赶回去。”胡天强说得很急。
“好,我马上就到”没等舒怀说完,电话就挂了。胡天强就是胡天强,买了手机却担心话费。舒怀想再拨回去,可又一想,胡天强接电话也一样要钱,他一定会心疼的,还不如快点赶回家。
舒怀火急火燎地赶到家,远远地就看到胡天强在不停地四处张望。
“你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急?”舒怀气喘吁吁地从车上跳下来。
“你来看。”胡天强一把拉住舒怀的手就朝楼梯口走去,“这都是你要的东西。”
舒怀朝他指的方向一看,整整三个蛇皮袋纸张。
“我把我认为有用的东西都留下了,其它的卖给了收破烂的。这几年的《出门条》都在里面,还有我偷来的《设备台帐》”
“你没有被人发现吧?”舒怀担心地说。
“没有。”胡天强满不在乎地说,“柳胖子不见了《设备台帐》他也不敢张扬的,他自己会想办法重新做一份的。”
“你把自行车借给我,我还要赶回厂,把买废纸的钱交上去。”胡天强没等舒怀同意是否就骑上了车,“你自己搬回家吧。”
舒怀把三袋东西搬上楼,才想起自行车没了,怎么去接肖扉。“算了,让黄高岩把她送回来吧!”舒怀拨通了他的电话,先告诉黄高岩,胡天强已经把材料拿到了,然后说自己的自行车被胡天强骑走了,麻烦他送肖扉回家。
黄高岩知道后很高兴,说请放心,保证按时把嫂夫人送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舒怀一下班就不断地翻看黄高岩和胡天强拿来的材料,发现相关的东西一一记下来,黄高岩有时也和他一起看,同时回答舒怀提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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