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莲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深谙政道如易品儒也没猜中父亲的意图,父亲这次主张开战究竟意欲为何。
“父亲让我转告姐夫,一待时机成熟,立即开战。”
“开战?”易品儒一副看着醉汉的表情,“一旦开战帝位未定,北狄内忧外患,到时候苦的是我们这班将士和战城百姓。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决定与三皇子一争到底,大不了我联名几位将军上书朝廷,这场战绝不是说开就开。”
“父亲心意已决。”夙莲埋下了头,他不想让易品儒看穿他心底的彷徨,一向主张平和就事的父亲是舍弃了夺位之心也要促成开战之实,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阿莲,”易品儒咬了咬牙,他似乎下定了某个重要的决心,“只要我还能死守一天,我就绝不会开战的。或许将士的命运就是战场,但是你不明白每一场战争背后我们付出了多少的血泪。告诉王爷,我易品儒发过誓一定会守护小晚就一定会做到,我永远是站在王爷这一边的,但是违背我原则的事,恕我易品儒难以从命。”
夙莲笑了,他真心实意的笑了,他慢慢的递出手掌,与易品儒相握。“无论我们的立场如何转变,只要你还在我大姐身边,你就永远是我姐夫。”
易品儒也笑了,“希望我的决定不会影响王爷的大计。”
夙莲沉默的点了点头。面前这个人他可以坦诚相待,但是下一个,他却是要步步为营的。
赏琴主殿是与拥琴毗邻的,只是拥琴奢华瑰丽,赏琴却生硬冷意。主殿中空空如也,夙莲在正殿枯坐很久,依然只有一盏一盏的茶盅陪伴。许久一个爽朗的笑声传来,夙莲整了整衣衫,恭敬的站了起来。
“哟,赏琴有客人啊,孝衣人呢?”
“回拥琴大司,我们大司他前几日就出远门去了,至今未归。”琴椎杨白了回话的小厮一眼,随即转向正立的夙莲。“听到啦,人不在。我走了你也走吧。”
“前辈,”夙莲上前一步,“拥琴大司老前辈不记得我了?我是阿莲呢。”
“夙莲?”琴椎杨停住了脚步,一副恍然的表情,“还真是你小子。几年不见了吧,你出落的跟你老子一样,羽扇纶巾风流俏嘛。”说完大手一挥朝着夙莲的手臂拍过去,夙莲警觉的侧身闪了闪,拥琴大司的内力可不是造的,万一他一错手被殃及可不妙。“前辈见笑了。”
“咦,你没事来赏琴府干嘛,孝衣也不在啊。”
夙莲抓了抓后脖颈,“其实我是来拜访赏琴大司前辈的,只是不巧前辈他不在。”琴椎杨何等敏锐,瞥了一眼身旁束手束脚的小厮,“是你们没有给小王爷解释清楚吧,孝衣既然不知归期,何必让小王爷白白耗在这儿空等。”
“小的错了,小王爷请见谅。”
“没事没事,反正也遇着了拥琴大司前辈了,也算没白来。”
琴椎杨自然是知晓如今夙莲靠山全无,在这帝都下遭人冷待想必稀松平常了,他乐呵呵的扬起了嘴角,“走小子,去我那里坐坐,龙山铁观音最近刚来的,便宜你了。”
“谢前辈赏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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