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赏琴主殿许远,琴椎杨才正了脸色,“最近还好吧,小王爷。”夙莲随之正色答,“有劳前辈挂心了,晚辈还过的去。”琴椎杨停了脚步,看向远方祭琴主殿的方向,“惜措是阿阙最得意的门徒了,她在大司位时时刻警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个勤勉的孩子,可惜了年纪轻轻就牺牲在了帝王家的联姻上。别的不好说,若是在帝都需要我这老头子帮忙的地方,老头子还能出出力。”
夙莲斟酌片刻后,恭敬的道,“晚辈有一事还恳请前辈指点。”
“看得出来,你是急着找孝衣吧。”
夙莲一怔随即顺服的点了点头。
“城外骁骑卫军营,你去那里看看。孝衣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北狄帝位一日不定,海东青处处排挤琴魂殿,琴魂殿向来与朝廷不合,再下去恐怕总有一日整个琴魂殿都会被架空了。”
琴椎杨请夙莲喝了一壶茶,又下了一盘棋,然后借了一匹心高气傲的烈马给他,算是长辈对晚辈的呵护。夙莲骑上烈马,瞬时觉得这位拥琴大司老头子是整蛊人不吐骨头的吧,座下这匹马性子烈的就跟头熊似得,这一路上去军营恐怕有的教了。
北狄的积雪下常常隐藏着祸端,猎兽夹,骸骨,甚至是绊马索。夙莲一路上快马加鞭,他不敢停滞,因为害怕自己内心的质疑,他从未像此刻这么不确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烈马突然扬蹄停了下来,夙莲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它不会让他好过,于是伏在它耳边低声道,“马兄弟你再载我一程吧,等到了军营我一定把你贡献给最骁勇的将领,好让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你乐得其所。”烈马却纹丝不动。夙莲无奈只好跃下马来,他牵住缰绳往前走了一步,蓦然他的脚步也停下了,脚底下有东西,在动。
那是一种奔腾流动的感觉,但是在如此厚的积雪下,哪怕是河流也感觉不到波动了。
他默默从马鞍上抽出短剑,朝着烈马努了努嘴,下一刻翻然跃起同时一鞭抽向马尾烈马扬蹄飞跑而去,他则在半空中用力将短剑掷向地面。厚重的积雪霍的裂成两半,一干白衣蒙面人愕然的出现在雪地上,与凌空跃起的夙莲遥遥对望。
难道又是炎摩的暗杀团。夙莲心思急转,他不想在这里恋战,可是方圆百里附近只有骁骑卫的军营了,若是这班杀手正冲着琴魂殿的骁骑卫去岂不妨碍了他的计划。斗转星移间白衣蒙面人已经摆开了阵势,亮出雪白如冰柱般的长枪,目光凌厉的怒视着他。
夙莲还在迟疑间对方却并没有犹豫半分的念头,瞬间蜂拥而起四面八方的枪头直指而下。就在夙莲疲于应付际,远处马啸渐近,原来是那匹烈马回来了,烈马冲开了白衣人的包围,夙莲一飞身落在了马背上。他感激的拍了拍它的脖颈,犹如迅陪伴着他时的默契。“走!”双腿用力一蹬,敏锐的马儿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冲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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