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飞会遇到岳画杀算是不大不小的意外。
因为在路过某间服装店的时候梦星拉着伊卡洛斯去试衣服,因为是女性服装店所以凌梦飞被赶了出来。
站在店门口,把无聊赖的凌梦飞正好看到了向自己的方向走来的岳画杀。
虽然只是一眼,虽然只是一瞬。
但是凌梦飞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放下她不管的了。
因为她周身所缭绕的名为寂寞的气息,因为让人一眼就能读懂的孤独的事物。
不能放任他人沉沦于那样的孤寂之中,这也是凌梦飞的坏习惯之一吧?
因为曾经的他也是那样的,那样的寂寞。
所以也更加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懂得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感受过,明白过,所以厌恶,所以惧怕。
于是,不能容忍别人身处于那样的悲伤之中。
这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身上没错。
可是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那是他所认定的,所以要去贯彻。
所以,才会硬拉着子荻和自己一起生活。
所以,才会在和依文洁琳签订从这契约。
所以,才会将自己的手放在岳画杀的头顶。
摸头,摸头。
故意加重力道,将女孩银色的头发揉乱,这样的话,那张无机质的脸上也会多少有着一丝丝的暖意。
“我叫凌梦飞。”
“杀,岳画杀。”
“呜,很好听的名字呢,叫你小杀可以吗?”
“恩。”
女孩抬着头望着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着光辉。
被吸引了。
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岳画杀紧紧抱在怀里。
深呼吸,松开双手。
只是一瞬间而已。
仅仅是一瞬间,但是岳画杀明白,自己已经摆脱不了面前的这个家伙了。
只是一瞬间,但是被用在怀中的温暖是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
那样的温暖,浸透了她的心房,在灵魂中刻下了痕迹。
猛地,一个声音插入两个人之间。
“哥哥!”
一脚踢开商店的们,梦星从里面冲了出来。
“那个,怎么了?”
没有回答,梦星只是盯着岳画杀不放。
“真是的,才刚刚帮伊卡试了两件衣服就受到报警,想不到还是晚了。”
“咦咦?”
“哥哥先到一边去。”
将愣在一旁的凌梦飞推开,梦星站在岳画杀的面前。
“凌梦星。”
“岳画杀。”
“呜,这样的话叫你小杀好了。”
该说不愧是兄妹吗?起名字都是一样的没有创意。
“你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哥哥吧?”
“是的。”
“这样的话我就很明白的告诉你吧,你绝对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哦。”
“欺骗?”
摇头。
“我并不这么觉得。”
“才不是啊!”
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我的哥哥是个非常非常糟糕的人,任性得让人难以忍受啊!”
“是吗?”
“当然,而且哥哥这个人只要一出现就会引起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简而言之他完全就是个人形麻烦制造机啊!”
“这样啊。”
“没错,更糟糕的是哥哥总是三天两头的玩失踪,真是糟糕透了。”
一旁的凌梦飞举起手来,是想要说什么吧?
但是梦星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就让他闭嘴了。
总觉得那样的梦星好了怕呢。
然后对着岳画杀。
“明白了吗?”
“大概吧。”
大概听懂了。
这个人是想告诉自己凌梦飞是个很糟糕的家伙,并不是应该来往的对象吧?
这样的话,大概明白了。
听到岳画杀的回答,梦星笑了。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威胁扼杀在萌芽的时候。
真是太好了。
不过岳画杀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僵住了。
“虽然明白,但是没关系的。”
“什么?”
一时间不能接受。
认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那个,能够再说一次吗?”
“没关系的,那种东西。”
“但是——”
“不管他是多么糟糕的人,和他在一起的你,很快乐吧?”
“呜。”
被将军了。
这是死穴啊。
一下子梦星就没有了反驳的言语。
凌梦飞很任性。
凌梦飞是个无时无刻不在惹麻烦的惹祸精。
凌梦飞经常忽然消失,让人感到很烦恼。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感到幸福,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无法反驳。
只能发出一声哀鸣。
岳画杀只是走到凌梦飞的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
“什,什么?”
到了现在凌梦飞还是一头雾水。
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包括刚才的对话在内他什么都没有搞懂。
梦星只是瞪着他,然后无力的叹气。
跺脚。
真是太糟糕了。
跟着别人跑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一个女孩也就算了。
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认识了别的人也不管了。
打一架后产生了感情一类的狗血剧情也放到一旁。
明明只是几分钟而已,才看不到几分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底算什么啊?
“我不管哥哥了啦!”
跑掉了。
“梦星!”
虽然喊了,但是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伊卡洛斯在瞪了凌梦飞一眼后追着梦星跑掉了。
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叛逆期还在继续吧,两年期一个人搬出去住一直持续到现在——至少凌梦飞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很想追上去,不过现在梦星一定不想见到自己吧?
叹气。
然后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女孩。
“小杀,我请你吃可丽饼吧。”
“好啊。”
点头。
可丽饼她从来没有吃过,或许并不和自己的胃口,可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怎么样都好。
只要和他在一起的话,其他的都无所谓啊。
这么想着,握住凌梦飞的手越发的紧了。
是夜。
冬木市郊外的森林德尔小径上。
一个人漫步在月下的森林里,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的拉长,rider的脸上露出了某种笑意。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吧?
拖去那层外衣,将披散的长发束起,以一名mh整备士的身份游走于大地之上。
只有那样,自己才能暂时摆脱束缚,真正的体验所谓的轻松。
也是以这样的身份,他在老友巴兰榭的家里遇到了还是一名小女孩的她。
想来,那就是命运了吧?
否则自己又怎么会那么简单的许下了那种听起来像是玩笑一样的誓言呢?
用黄金制造的mh,吗?
右手按住胸口。
“那孩子还在这里,可是你却不在了,拉克西丝。”
停下了脚步。
当然不是因为心痛,那已是习惯了的日常。
只是因为道路被阻挡了。
出现在离rider不远处的,是一名高大的巨人以及和巨人肩头娇小的女孩。
“你是谁?”
巨人肩头较小的女孩,艾因兹贝伦的master伊利亚斯菲尔提问。
“或者我该问你是什么职介呢?”
“哎呀,被看穿了吗?”
摊手,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被看穿之后的样子。
他只是笑着。
“原本还以为可以装作一名master靠近然后突袭呢。”
“开什么玩笑!”
是因为被小看了而生气吧?
“如果连master和英灵的区别的无法分辨那又有什么资格来到这里!”
伸手,指着rider。
“berserker!”
“吼!”
随着一声吼叫巨人的右眼发出红色的光芒。
高举起右臂,带动手中像是门板一样的巨大石剑发动攻击。
劈砍。
与地面发生的撞击沉重而爆裂。
随着一声轰响地面炸裂开来,土石飞溅。
只是,这样的攻击并不能达到那个来历不明的从者。
为了让自己的从者能够发挥出最强的实力伊利亚不得不离开了berserker的肩头。
“berserker,杀了他!”
“吼!”
以这样的声音作出回应,巨大的身躯以近乎不合理的方式跃起,从上而下挥动着沉重的武器,再一次劈砍。
因为不用顾及到肩上的master,这一次的攻击可要可怕得多。
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地面就像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水面一样荡漾着波纹。
然后猛地凹陷。
可是即便如此rider却依然轻松地躲过了berserker的攻击。
抽出腰间的光剑,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真是的,这样随随便便就发起进攻很没礼貌呢。”
一边让过berserker的进攻一边出言调侃。
但是巨人并不会被言语所蛊惑。
他不可能回去在意自己的敌人说了什么。
只是不断地挥动着武器。
只是不断地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