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说,你是练功走火入魔,然后被大师兄救下?”当那个熟悉的靓颖出现在们门前时,墨十愣住了。
不做任何答复,墨十再次把头转向窗外,一言不发。
“你跟传言一样,一直是在偷学绝密的心法,是吗?”等不到回答,女孩的声音渐渐的颤抖。
是与不是还重要吗?
墨十一如既往,沉默不语。
“你...这里不适合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沧浪剑宫,离开这西界。”
“离开这里,墨心师姐!我不想见你!”墨十就像是被人刺到了最不能揭开的秘密,转过头来咆哮着,狠狠捶打床沿。
他简直就像个赌输了钱的地痞无赖,对着别人彻彻底底地发了一次暴脾气。。
她没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站在门口停了片刻,然后毅然转身离开。
墨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第二天,早上醒来,房间已被整理地干干净净。
她来过了?墨十讶异。顾视四周,却不见她的影子。
到底为什么,到了现在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仍然义无反顾地前来照顾他。
他明白,她昨天之所以离开,恐怕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那失望至极的表情。
“墨十,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一辈子?”墨十目光呆滞,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一脸的茫然。
“我姓墨!沧浪剑宫的人,都姓墨!我是沧浪剑宫的人!可是……我们还是一家人吗?我究竟是姓墨……还是姓牧野……?”自己来自牧野家族,这件事,墨十从来未对别人提起过,当然也包括……她。
每一次她来的时候,他便会转过脸去。
每一次她走的时候,他便会偷偷练习那无法再一次成功的秘技。
“他不会再站起来了。师妹你心里其实清楚,这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大师兄似乎很是感到可惜。“不如重新寻一个归宿罢了。虽然这样对不起墨十,但是这毕竟不是你的错……他会理解你的。”
见师妹墨心不搭理自己,墨一直接蹲在了墨心的旁边,手轻轻的搭上了她的肩膀。“你这样,墨十师弟也会不好受啊……”
“大师兄,麻烦你离开。”墨心冷若冰霜,继而自顾自地起身走向墨十的小屋。
墨一尴尬地站在那里,模样有些尴尬。
墨心每次见到墨十,心中都是无声地流着泪。
你可知道,你是瘸子也好,不能站也好,我没有在乎过。
哪怕一辈子只能自己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地去照顾他,她也绝不会后悔。又什么可后悔的呢?有谁会知道,那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墨心,背后隐藏着的身份,却是轩辕家族死对头——君家的二小姐,君纤纤!那日沧浪剑宫与轩辕家族的战役,她正是幕后的策划者!没想到因为家族的内斗,有人从中作梗。将自己置于险境,若不是墨十相救,恐怕自己此时早已殒命!
家族中平日的高高在上,让她渐渐淡忘了生命的可贵。但是,那个英气逼人的他,那个把自己藏在身后的他,那个一人独战的他,唤醒了她心中渐渐无形的那份情感。对于这个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惜性命的的男人。她有种道不明的奇妙感觉。但他如今,为何会颓废至此?
……
推门而入,墨心的脸上还是挂着那份从容淡定的微笑。墨十照例靠在窗前,不用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她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愿意光顾他的小屋。
“师姐,以后不要来了。”墨十还是这一句话。墨心只当自己没有听见,放下了熬好的草药。
“以后不要来了。”墨十犹豫着,转过了头。
墨心没有作答,只是直视着他。
“我相信你。”墨心说,眼睛不自觉的开始发潮。于是她转过身,跑了出去。
就算不会和以前一样,又有何妨呢?
难道你真的认为,我爱的是那沧浪剑歌?只要你答应我,我本打算把你带回我君家,立即治好你的伤!可是,你为何那么固执呢?
第二天,墨心仍是一如既往地磨药,煎汤,午时一到,便走去剑宫另一端那间孤零零的墨十的小屋。
出乎意料地。门,没有推开。
锁上了吗?墨心狐疑的推了推,仍然没有动静。
“不必进来了,墨心,我们以后不会见面了。”墨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给我一个理由。”墨心勉强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哭腔。
“你的好……我不需要。”那个声音,竟是如此的决绝!
“墨十,你肯定……能站起来的,开门啊……”墨心哭着拍打着房门,她不相信,那个曾经将他护在身后一个人面对所有危险的男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回答自己的,只有一声让人肝肠寸断的怒喝。
墨心捂着嘴不停地抽泣。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墨十的房门。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墨心百思不得其解。当她失魂落魄地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沧浪剑宫偷偷返回君家之时,却猛然醒悟:门,怎么会是锁上的?
按说,不会有人去墨十的房间。但是他的腿又怎可能自己下床?一定有蹊跷,墨十的伤,绝不是大家说的那样!
想到这里,墨心身法全力施展,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墨十的房间。这一次,她停在了门前,轻轻地俯身趴在门上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
“墨一,可满意了?”墨十的声音,显得无比憔悴,与方才的果断决绝,根本不似一人。(http://.)。
“师弟,别怪师兄做得绝。毕竟有些事情,是你改变不了的。”大师兄的声音充满了假惺惺的安慰。
“我知道。”墨十苦涩地道。
“你很明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只要我说你想让墨心偷偷地带着沧浪剑歌的心法远走异地……估计不仅是你,就连她也将死无葬身之地。”邪恶的声音得意的笑着,似乎很中意自己的这番说辞。
“对了,如果她明天再来,你知道怎么做吧。今天是她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刚才我说的话,呵呵,你不希望它发生吧?”墨一继续说着,仿佛是在说着一个有趣的笑话,全然不顾卧榻之上的墨十,只是自顾自地笑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他,我饶不了你!”墨十突然愤怒吼道。
“昨天是心魔攻心,今天是带着秘诀出逃,你猜明天我还会说什么呢?这里是我的沧浪剑宫!未来宫主的位置,可是我的!”大师兄的声音渐渐阴沉。“如此一来,我才能确保那天的事不会外泄。这一点,想必你这聪明人不会想不通吧?”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墨十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这个残废就安心吧,就算没有你。一样会有人为剑宫争脸的……哼,还有,”说到这里,大师兄突然一顿,“师兄代师傅问候你的腿。”
只听得屋内传来了一声墨十的惨叫。
门打开了,墨一仰天大笑着离开。
只剩下,窗外的一阵抽泣。
天上的飞鸟仍在随波逐流,地上的人却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