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陈邠黎医生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谢凌枫不愿让女友过分担忧,微笑着回答。
其实,此刻谢凌枫的心里也是感觉十分烦乱,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凌枫终于意识到陈邠黎医生被绑架的可能性越来越大,甚至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他在心里默默祈祷:陈医生,你现在身处何地?你可知道你的领导、同事、朋友都在为你担忧?
谢凌枫与陈邠黎结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五天时间,却对这个性格爽朗、富有爱心的中年医生颇为欣赏。他觉得陈邠黎医生与潘智旻老师、李文秉教授等人都是自己在闽南旅游途中所结识的值得坦诚相对的知心朋友。况且,诚如中医院党委书记郑直所说的那样,陈医生的失踪与谢凌枫托付给他的120万元的支票可能有着不可推托的干系。尽管谢凌枫刚从庄炎口里得知这个传言的时候心里也是非常恼火,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好憋屈!但是,此刻,他冷静下来,却不得不承认郑直的指责虽然有些刻薄但也不是毫无道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谚语不是没有根据的,120万元的支票,足以让人利令智昏,甚至铤而走险的!这样一想,谢凌枫在为陈邠黎担忧的同时便又增添了一些内疚的成分。
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难看。此刻,谢凌枫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一定要竭尽全力查清楚陈邠黎失踪的案件,一定尽全力将他安然无恙地解救出来。倘若真的是什么人因为120万元支票的缘故做出对陈邠黎有所不利的举动,我一定会给予他们最严酷的惩罚,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与贪婪付出最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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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什么地方?陈邠黎医生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光线十分微弱、潮湿而又狭小的地方,不禁大吃一惊。他顾不得自己头痛欲裂,连忙将手伸进自己的怀里,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钱包、手机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天啊,这下子全完了!陈邠黎发出一阵悲切的号叫!我的身份证、车辆行驶证、驾驶证、银行卡还有谢神医交给我的那张巨额支票全部都在钱包里!
他猛地记得自己刚走出中医院不久,在经过一个小巷巷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遭到了钝器的重重地一击,鲜血直流,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未曾料到苏醒过来之后却自己却是在这样一个昏暗潮湿的地方!
“奶奶的,谁下手这么狠毒,差点儿将我这条小命交到马克思的手上,幸亏遇到了马克思,他老人家见我还年轻,医术又高明,拒绝收留我。他老人家告诫我:革命事业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你还是沿路返回,继续站好你那项神圣而又光荣的医疗岗位吧!否则,我恐怕已经翘辫子了!”陈邠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发现血还没有止住,他连忙从自己所穿的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进行简单的包扎!
陈邠黎又查看了自己的腰部,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别在腰间皮带后侧的一个褐色小皮夹竟然没有被歹徒搜走,于是惊喜地低声叫了一声“天助我也!”
他急忙将那褐色小皮夹从皮带上解下来,打开皮夹,里面赫然整齐地摆放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另外还有一小块消毒用的药棉。
陈邠黎拔出一根小号银针,先用药棉进行简单地消毒,然后用拇指、食指与中指捻起那银针,飞快地在身上几个穴位扎了一下,后脑勺的血立即就止住了,而他也感觉精神振作了不少。
“真是苍天有眼,忠厚老实的人终得善报,有这银针在手,心里就扎实了,说不定还能够找机会让那些不开眼的混混尝一尝银针的滋味……”陈邠黎看着那排银针,冉冉自语。他从中挑出三根特大号银针,别在衣襟内侧,然后又将褐色小皮夹重新别在皮带上。
这时,陈邠黎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重新仔细地打量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发现这是一间废弃的地下车库,旁边好像有一条下水道,因为四下里非常寂静,隐隐约约地能够听得见潺潺的流水声。
对我下黑手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既然已经搜走了我身上的钱包与手机,为什么没有将我随便弃置在小巷里,反而费尽心思将我囚禁在这里?还有,他们可能没有意料到我这么快就苏醒过来,因此并没有将我双手捆绑起来。否则,再有什么变故,我这条小命可能就真的会断送在此了!也不知道刘一刀与庄炎有没有察觉到我外出许久没有及时回去上班,有没有意识到我出了事故?还有,跟着司徒骏离去的谢神医不知道是否已经返回中医院,他发现我不在会诊室那里,会不会误以为我携款潜逃?出了这样的事故,医院那边究竟会如何安置那些病患者及其家属?……一个个念头像过电影一般从陈邠黎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百感交集,坐立不安,反而忘了自己身处险境,还没有安全脱身!
陈邠黎咬了咬牙,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120万元支票没就没了,今后我在设法偿还,当务之急,我得寻找机会先从这里逃出去,日后再寻找机会回来报仇!
想到这里,他就冷静下来,从地上找了一根木棒,在临近下水道那边的墙壁上敲了敲,从反馈回来的那暗哑的敲击声,陈邠黎就知道那堵墙壁十分结实,手头没有趁手的铁器根本就无法撬得动它。他摇了摇头,只好打消这一主意,席地而坐,养精蓄锐,另外盘算其它逃生的办法。
过了大半个钟头,突然听到房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在门口就停了下来。接着,传来一个开锁的声响。陈邠黎一听,急忙重新躺在地上,依旧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
透过微微眯着的眼睛,陈邠黎发现进来了两个染着红头发、身材削瘦的小青年,约莫十六七岁,从相貌看好像是双胞胎兄弟。
这两个人正是刘老大手下的小混混黄振与黄瑜这一对活宝。只见他们哥俩一个手里拎着一串罐装青岛啤酒,一个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从外包装的旧报纸上渗出的油渍不难断定,那是一包下酒的美味。
“大哥,你看那陈医生还昏迷不醒呢。刘老大也忒小心,吩咐我们兄弟在这里看守,弄得我们哥俩不得不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他却带着其他弟兄在天香阁花天酒地,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黄瑜瞅了瞅躺在地上的陈邠黎一眼,有些不高兴地埋怨着。
“嘘,二弟,小声点,别在抱怨了。大哥提醒过你好多次了,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小心隔壁有耳,让刘老大知道了可没有好果子吃!你怎么还是如此毛躁,将大哥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黄振脸色一变,急忙提醒黄瑜道。
黄瑜虽然只比黄振迟出生那么一个多小时,但是对这个哥哥还是言听计从的。因此,他听了黄振的训斥,倒也不敢顶嘴,只是低声咕噜着:“大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这里除了那个挨了黑棒的倒霉的医生,连一根鸟毛也没有,哪能有什么人能够听得见咱们的话呢?我不是不服气嘛,为什么没有指派二毛子、歪水与黑头他们,而凡是东城帮里有什么苦差事总是落在我们头上?难道咱们哥俩就天生的命贱?”
“二弟,这你就不晓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甭瞧咱哥俩现在低声下气、任人使唤,好像总是低人一等,但是我们跟着刘老大总还能够在东城区一带横冲直闯,更别提吃香的喝辣的了!况且……”黄振说到这里,四处瞅了瞅,没有继续往下讲……
“大哥,你就是胆小如鼠,这你别不承认!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话老是这样吞吞吐吐的,真憋屈!”黄瑜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嘘,小心驶得万年船!”黄振眼睛四处乱转,确定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又用脚踢了陈邠黎两下,见他依然昏迷不醒,这才放松警惕,对黄瑜说,“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不会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我们迟早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你不知道,我有一个梦想,一直憋在心里不敢透露出来!”
“什么梦想?”黄瑜好奇地说。
黄振挺了挺胸膛,得意地说:“我的心中一直有个宏伟的目标,那就是在有生之年,我——黄振,会成为东城区的老大!”
“好,大哥,我坚决支持你!俗话说的好,不管白道,有吃有喝就是好道!其他的都是蒙人的鬼话,你能够不为刘老大的淫威所胁迫,立志将取而代之,有志气,有气魄,真不愧是我们黄家的好儿女,咱爸妈在九泉之下得知这句话也会心花怒放的!”黄瑜开了两罐青岛啤酒,递了一罐给黄振,扬眉吐气地说,“大哥,为你的宏图大业,干杯!”
“干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东城区迟早是我们的天下!”
哥俩就这样席地而坐,喝着青岛啤酒,吃着报纸里头的北京烤鸭,兴致勃勃地谈论了各自的理想,全然忘记了旁边还躺着一个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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