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醉的地下水牢中关着一个男人,瑞县县令之子,石仁建。
他被关在这已经两天两夜了,没给吃的,也没给喝的,他现在已经虚弱得不行了。
水牢之上的一张桌子旁,坐着饶清,她冷漠地看着他。
连儿从地牢的暗梯下来,瞥了他一眼,走向饶清,“岁梧姑娘和烟逝姑娘回来了,瑞县县衙被整个换掉了,烟逝姑娘已带人剿灭了独牙子手下一众匪徒,独牙子现在在烟逝姑娘那儿,等你处置。”
饶清僵硬地点点头,仍然盯着石仁建。
连儿又道:“石为永今日行刑,连诛。公子一个时辰后带着醉儿姑娘下山行祭宫宴,平溪、晓玉和瞬巧姑娘跟着。祭宫三个时辰后开始,岁梧姑娘主祭,你行祭。”
饶清点头,“上一次祭宫,还是刚入伊人醉的时候,那次祭宫,公子震慑了江湖。这一次,时过三年,伊人醉又一次祭宫,石仁建的死能施善那么多宁城的贫苦百姓和乞儿,他该庆幸。”
连儿笑道:“公子那次以祭宫告诉世人,伊人醉的姑娘,谁都欺负不得。”
饶清拍了拍手,下来两个侍子,吩咐道:“把他拖起来!”
两个侍子将石仁建拖了上来,他早是奄奄一息了。
又下来两个侍女端着饭食酒水。
“走吧!饶清,祭宫开始前再来提他!”连儿妩媚地笑着。
饶清站起身,慢慢向地牢外走去,心中只有一片凄凉。
阿勇,伊人醉让我从那之后的生命依旧胡作非为,犹如你在。我发誓,余生,我会依旧春风笑颜,活你最爱的样子。
伊人醉张灯结彩,每个姑娘都着了盛装。伊人醉的近俗阁的后阁院的正中央有一座祭台,并不高,台中直竖一根石架。那台原本是一座亭子,伊人命人拆了亭子,只留下了亭座。后阁院并无多少花草,亭座本多余,后来因为一个轻薄平溪的江湖恶徒,伊人醉有了祭宫这么一礼。
祭宫,以罪恶之人的血敬伊人醉这座宫阁的原主,以罪恶之人的魂给原主做仆。也不是什么邪术之礼,只是变着法子杀那人罢了。
伊人醉祭宫,便会在山下的宁城的飘香楼行三天祭宫宴,官富者不入宴,只宴迎百姓和乞丐。伊人醉立世三年,石仁建是伊人醉祭的第二次宫,杀的第二个人。
伊人醉伤了很多人,疯了残了的很多,却没有一个敢报复。因为世人都知道,伊人醉的烟逝姑娘武功高强,堪称独霸一方,可她曾是伊人公子的手下败将,谁都不知道伊人公子究竟是何身手。再者,第一医者瞬巧姑娘连皇宫的御医都不得不折服于她,岁梧姑娘又掌着天下半数的秘密。如此一来,谁敢招惹这伊人醉啊?
但总有送shàng mén的祭品,于是就有了伊人醉的这一次祭宫。
一切都准备好了,祭宫开始前半个时辰,饶清下了地牢。
进过食,石仁建恢复了神志,看见她,心中一阵怕。他一进伊人醉就被打晕关了起来,饶清就一直在这儿盯着他。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石仁建怕得浑身发抖。
饶清笑着,“往日无怨?石仁建,你恐怕是忘了饶涟这个美人儿了吧?”
石仁建也是个三十开外的人了,却被饶清震得怕极了,“饶涟,是谁啊?”
饶清一步一步逼近他,他一步一步倒退着,“十二年前,你打死了我爹爹,抢走了我姐姐饶涟,逼她给你当侍妾,姐姐不从,自尽了。你石仁建依仗着石为永在瑞县胡作非为这么多年,不知强抢了多少女子,你又怎么会记得饶涟是谁呢!”
石仁建跌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石仁建,我今日就向你讨爹爹和姐姐的命!”饶清拍拍手,下来两个侍子,“带上去吧!”
两个侍子堵住了石仁建的嘴,将他拖了上去。
饶清定了眼神,“姐姐,我今日就送石仁建去见你,你就安息吧!阿勇,石为永今日处斩,你和北古寨的亡灵们,都安息吧!”
饶清一步一步走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