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到了,只等着饶清行祭了。
岁梧轻勾唇,看了一眼烟逝,烟逝挑了挑眉,随意一招手,两个侍子拖上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将这男人扔在了祭台上,这就是独牙子。
石仁建被绑在石架上,堵着嘴,满眼惊恐。
饶清上了祭台,一个侍女跪着呈上一柄bǐ shǒu。
岁梧看向祭台下的众人。说是众人,不过只有伊人醉的几位姑娘和几位朝廷的官兵,以及几位江湖人士。
“伊人醉不想夺人性命,可总有人是伊人醉必须要杀的。这是伊人醉第二次祭宫,还请各位为伊人醉见证,这该死之人,是如何走向死亡的。”岁梧微笑着,语调缓慢。
岁梧转身,从那侍女手中拿过bǐ shǒu,笑着交给了饶清,“祭宫开始!”
饶清握着那柄bǐ shǒu,一步步走向石仁建,脸上不复往日的嬉笑,反而满脸冷漠。
石仁建惊恐地拼命摇头。
饶清狠狠地一刀扎在石仁建的左手手腕上,割开他的动脉,鲜血直流;又以同样的手法割开他右手的动脉。
鲜红的血落在祭台上,溅在饶清的脸上,石仁建痛苦不堪。
饶清退后几步,手颤抖着。
一个侍女呈上一盆水来,饶清洗去脸上的血渍,又将bǐ shǒu清洗干净。
独牙子瞪大了眼睛地看着这一切,忘了挣扎。
饶清方才瞥了他一眼,跪在岁梧面前呈上bǐ shǒu,“独牙子灭我北古全寨,害我痛失腹中孩子。请姑娘挑起他的手筋脚筋,开膛取心,尸身喂了迷山的狼狸豺虎。”
烟逝悠悠然走上祭台,来到岁梧身侧,接过那bǐ shǒu,“这事,很适合我。”
烟逝带着笑,走向独牙子,单膝跪地,俯身看着他,用bǐ shǒu在他胸口比划着。
连儿和云晴几个人皆瞥开了目光,就连那几位官兵和江湖人士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两个侍子按住了独牙子,烟逝慢悠悠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然后拿开了堵住他嘴的布,两个侍子也放开了他。
独牙子痛苦地叫喊挣扎,在祭台上滚着。
饶清始终跪着背对着这一切,手放在小腹上,抓着那纱,握紧了拳,低着头,眼泪也落了下来。
独牙子无力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几乎奄奄一息了。
烟逝这才一刀冲他心脏的位置扎了下去。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独牙子终于没了知觉。
岁梧收回目光,转身对祭台下不忍再看那一切的众人道:“我伊人醉虽大多都是女辈,却也都不是好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十倍奉还!”
祭台下几位江湖人士抱拳以示敬意,几个官兵则是低下了头,不敢看岁梧了。
宁城的飘香楼中正是一片欣荣,楼下客来客往,却没有一个是富家子弟和官衙之人。
飘香楼楼上的一间厢房中,瞬巧正给醉儿夹了菜,醉儿吃得正陶醉。
一袭白袍男装的伊人正小口小口品着酒,目光温柔地看着醉儿。
瞬巧看向伊人,“这个时辰,伊人醉祭宫,石家五族连诛,饶清的仇算是报了。”
“我说,古勇没死,你信吗?”伊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瞬巧。
瞬巧错愕,看着伊人。
伊人挑眉,“江湖中有一济世杀恶的门派,叫树心堂,收揽各路勇士。岁梧去瑞县时,看见一个男子,佩着树心堂的堂牌,只身一人,不像是为了什么任务出行,倒像是专门为了石为永和独牙子的死而去的。那男子曾想手刃了独牙子,被烟逝挡下,没有得手,也便离去了。”
瞬巧惊讶,“莫非……”
伊人点点头。
“树心堂?姐姐的树,昔儿的心吗?”醉儿看着伊人好奇地问。
伊人惊愕,“树,心?”
伊人久久不能从惊讶中回神,喃喃着,“树心,树心,是你吗?”
瞬巧从来都看不懂伊人身上那莫测的情绪,也从没听过伊人曾经的故事。便不问,只看着醉儿温柔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