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逃出巫村
大娘拉着我出门,冲进厨房,把一根短木柴削尖了,别在腰上,随即找来火,把队长家里的所有房间,一一点着了。她拉着我往村外快速地走。没走多远,回头望去,队长的家着起了大火,冒起了滚滚浓烟。
村里部分没下入祭道、留守在家的人,看见队长家里起火,纷纷叫嚷着救火,往这边赶来。大娘拉着我躲进暗处,等大群人都奔过去了,才快速地走上村路,出了村口,往谷外疾走。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杀掉自己的女儿、烧去自家的房屋,还拉着我往村外走。
她只回答:“救我们。”继续拉着我飞快地行路。我的脚步一高一低,强忍着腿上拉裂了伤口的疼痛。
我的心里装着千万个疑惑,但看这情形,她多半是要带我出谷。我想,多远离这个**子一步,总是好的。
沿着出谷的路没走出太远,山坡上的树荫下有人叫喊了一声,一个把守出谷道路的村民溜了下来,叫住我们:“马家嫂子,要出去啊?”他奇怪地看着我,想必他也知道曾经属于马福田的身子,早已经被置换掉了。
大娘说:“村里出了点状况,这个人先交给你看住,回头你回村子时,再把他押回来。”
那村民吃了一惊:“村里出了什么状况?”
大娘往远处一指:“你瞧瞧,这事情严重了。”
那村民向前走了几步,眺见远处冒起的黑烟,大概是明白了,说:“哎哟,是着火……”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我就看见大娘从腰上抽出那根削尖的木柴,闪电般扎进那村民的后颈窝里!
我经不住惊叫了起来。那村民的后颈上鲜血直冒,脚步打颤地回转身来,满脸惊恐,终于颤巍巍地摔倒在地上。
“快走!”大娘拉起我,这一次不是选择疾走,而是选择了狂奔。我大叫:“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明白。
她“嘿”了一声:“我是梅子啊!”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怔住了。她扯我一把:“再不逃就逃不出去了!”
我回过神来,此时逃命紧要,别的事以后可以慢慢说,忙紧跟着她,时而单脚飞快地跳跃,时而强忍着痛用双脚奔跑。我想我们俩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各自的极限。进来巫村时,这段路我们晃悠悠地走,走了将近四个钟头,这一次逃命般地奔逃这三十里路,竟不到两个钟头,就到了出口。放眼望去,眼前平原开阔,野鸟群飞,有人在地里劳作。大娘累得气喘吁吁,我原本气力不济,这一段路狂奔下来,真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浑身已到了虚脱的边缘。
青沟村的一些人发现了我们这两个陌生的老人,见我们满身血污,都生了警戒。大娘指了指进入巫村的路口,用仅剩的一口气说:“我们……逃出来了……”随即她就晕了过去。之前忙于逃命,心神紧崩,没觉得头昏,此时看见巫村外的人,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我浑身一放松,一股眩晕感就直冲脑门。我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