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荒诞不经的事
老师真的来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戴着一副眼镜,威严的脸上彰显他才识渊博,博闻强识。这个老师很面善,第一眼看见他就让人有种求知**。
通常老师给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学生只要看他一眼听他一堂课,就知道他肚子他肚子里到底装多少墨水。
我们系有个老师,自从上他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他的水平。该老师说话有一个特点,大舌头。开学第一天,进门第一句自我介绍就错误连连。该老师说:“大家好,第一赤(次)和大家见面,我先制(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湿(思)潮。”然后在黑板上写下了‘王思潮’三个大字。当即,全系同学捧腹大笑,我们还以为他阴囊潮湿呢。之后,他讲课时,课堂纪律特别好,没有一个人说话,基本上卧倒一片,剩下几个是看小说的。
舒雪小声多我说:“记住老师一会点名的时候,喊石亮的时候你站起来,喊声到。”
石亮?这个名字这么熟呢。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在图书馆被我和王路暴打及装大款请我和舒雪吃火锅的那傻逼。我今天替的人居然是他,我居然冒名顶替‘屎晾’,真郁闷!
老头果然点名了,当叫到石亮的时候,我楞了一下。舒雪轻轻碰了我一下,我才站起来,说了声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撇了撇嘴坐下了。心想:我又不叫‘屎晾’,我是冒名顶替的。
点完名之后,老头开始讲课。我把头压得很低,拿起舒雪买的早饭开始吃,一口气吃了六个包子又喝了一杯豆浆,觉得神清气爽。
我看了看舒雪又抬头看了看茹云,她们俩全部都全神贯注地听着课,还认真地记着笔记。受了她们的影响,我也不自觉地跟着听起课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真听过课了。自开学以来,上课的时候我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很怀念高中时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听讲的时候,但一到了课堂,身边的王路总是呼呼大睡,让我也对睡觉无法自拔。
而如今,身旁的舒雪和茹云影响和带动了我失去久远的上课**。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盯着黑板,思绪跟着老头挥舞的笔走。老头讲的是生理病理课,从小生在医生家庭的我也略知一二。
老头在前面滔滔不绝地讲着:“病毒对人体有双面作用。既能调节人体各个器官的功能,对人体机能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同时,病毒也有消极的作用,能够给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譬如:2003年流行的灌状病毒,sars,就是危害人类生命的一类。”
老头的一番话勾起了我对sars的一段回忆。记得当时我喝了不少板蓝根,那时候卖药的商家都发了一笔横财,听说最厉害的是一盒板蓝根要卖到30多块钱一盒,整整翻了还几倍,我们家附近有几家药店老板一夜暴富,成了名副其实的暴发户,买药的人趋之若鹜。我爸我妈的医院的板蓝根之类的药物早已销售一空,当时人心惶惶,没准哪一天自己就成为了疑似病例。然后被隔离,如果谁与疑似病例接触也要被隔离。
我们高中就有一个学生被隔离了十多天,说是隔离,其实就是放假在家呆着。后来,有一大批学生去校长室说自己是疑似病例,想被隔离。后来校长发现不对,挨个摸了摸脑袋,结果没有一个人发烧,只是假装地干咳。学校也因此下了一条规定,凡是假装发烧干咳的同学一律开除,结果这事不了了之。
现在想起来这事还是挺逗的,我旁若无人地笑出声来,竟忘记了自己是在教室。整个课堂鸦雀无声,被我这么一笑,所有人都向我这边看过来。
老头也听见了笑声,推了推松垮的眼镜,向我这边吼道:“刚才谁笑来着,站起来。”
我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不敢直视老头的眼睛。这次事情真的闹大了,我本来就是冒名顶替的,还闹出这样的事来,真后悔刚才笑那一下。
舒雪和茹云眼睛都充满了惊恐的神色,舒雪拽着我的衣角发抖。显然这个老头一定很威严,要不然他的课堂上也不能这么安静,学生也不能这么乖巧。
思前想后,我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吧!我韩宇还没怕过哪个老师呢,我不相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老头眼睛发出冰冷的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老头厉声道:“你为什么笑?”
整个教室嗡嗡直响,回荡着老头的声音:你为什么笑?你为什么笑?……
我挺起胸,一脸平静地说:“不为什么,想到好笑的事就笑了。”
这一句回答让整个教室的人齐刷刷地看着我。从他们的眼中我略微读出他们的意思。意思是说:小子,你完蛋了,等着买棺材收尸吧。
我一脸无畏地盯着老头,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老头惊奇地睁大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讲到什么让你觉得好笑了?“我直言不讳,回答道:“sars病毒。”整个教室德文人此时瞳孔中只有我和老头的身影。
老头厉声问:“sars病毒有什么好笑的,那是恶性病毒,你觉得很好笑吗?”
我点了点头,大声说:“是的,我觉得很好笑。”
老头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说:“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刚想说我叫韩宇,猛然间发现我是冒名顶替石亮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是石亮。我回答道:“石亮。”
舒雪一直拽着我的衣角,我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动。我虽然表现得很无畏,但是我也害怕会给舒雪带来麻烦。
老头看了我一眼,又拿起笔在备课薄上重重地画了一笔,然后淡淡地说:“石亮是吧。平时分扣光。我上课的时候居然敢笑,胆子可真不小啊。这门学科你就等着挂科吧。”老头进而又说:“坐下吧,顽劣的学生,不可救药。”
我坐下来,仍旧是面无表情。但是我的内心却有说不出兴奋,刚才我报的是石亮的名字,老头说给他平时分扣光,真是太好了。我就看这小子不顺眼,总是装出一副大款的样子,在我面前摆阔。这回我让你摆,有种你和老头摆去吧。哈哈!能够教训到石亮真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来高兴的成分,我怕舒雪说我阴险。因此,我一脸哀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舒雪拉着我的衣角,尽量压低声音说:“你刚才怎么那样说话啊?真是的。你知道这老师是谁不?他是我们医学部的老师,也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他的脾气很大的,你呀,真是的。”
我装作一脸无辜,眼角挂着一丝歉疚,小声说:“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刚才我太冲动了,有些自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舒雪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其实也不能都怪你,石亮他没来上课被老师知道,平时分也要扣光的,就当他没来吧。”
茹云贴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真牛,你可能是咱们学校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敢和这个老师这么顶嘴的人了。真是空前绝后啊!”
我心里窃喜,嘴上却说:“我不知道这个老师这么有来头,要是知道了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我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内心欣喜若狂。过了不长时间,下课的铃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