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喘着粗气,喊着说自己快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其中一个土包边上,斜靠着补充氧气。
我走过去拍了拍胖胖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胖子,难道你就不怕这些是坟土堆?”
胖胖撇了我一眼说:“老子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活着的都不怕,还会怕这些死了的?他们要是敢爬出来,老子给他一刀,反正他们也死过一回,我也不算是屠杀。反过来他们还要感激我,让他们死得彻底,死得干净,下辈子投胎还要感激我。”
“要是女的就好办,这万一要是男的,你可就遭殃了。”鬼灵精结果话茬说。
“什么意思?”胖胖眼角往上瞟了一眼。
“你看你这身膘长得多标致,跺一跺,地动山摇,摆一摆风起云涌的,放个屁容量都比别人大,够孤魂野孤吃上一阵子的了。如果是只女鬼,为报你的大恩,还能以身相许,万一是男的,难道还要他们暴你菊花啊。”
“去你的,要是女的,胖子我照单全收,多多益善;要是男的,我就收为小弟,一个给我捶背,一个挠痒,四个给我抬轿……”
“再找一个给你侍寝怎么样?”
鬼灵精话音未落,胖胖已经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盹。陈顶峰向青崖子打了声招呼,叫大家也坐下喝点水,吃点干娘,补充一下体力,等一下还要赶路。
睡意来袭,双眼沉重得如同重铅,几次控制不住瞌睡虫,差点睡死过去。迷迷糊糊中,晓蝶过来捅了桶我。她的神色凝重,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惊恐。我忙打消睡意,坐起来问她怎么了。她把头凑过来,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这一路上,闻到的各种恶臭,腥臭,什么味都有,唯独这股香味让我心旷神怡,精神爽朗。她凑着我的耳根说胖胖有危险。我沉浸在睡意和美人之间,脸上洋溢着笑容,对她的说话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应了一句是吗?
晓蝶见我没反应,又爬过去找陈顶峰。然后他们两张巨大的脸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跳,忙问干什么?他们说胖子有危险了。我这才清醒过来,顺着他们的手指看过去。
起初一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胖胖还是一副睡神的模样,吹着旋律,嘴巴张合有度。再一细看,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胖胖的肩膀和头顶各有一只什么动物在缓缓移动,它体形接近一只手掌,前腹软而肥大,后腹细长,两只高高举起的钳肢呈长椭圆形,体色完全接近泥土。怪不得刚才我们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从它的身体特征来看,这完全是一只身躯庞大的蝎子啊,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体色的蝎子,更难以想象它们竟然会以土色来来掩饰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成了变色蝎子了。
我急得背后冒汗,忙问大家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他们的眼色好像在告诉我,就等着我拿主意。我顿感自己责任重大,只要稍微出点差错,这里就真的要多出一个土包了。我想了一下对他们说:“谁都别吵醒胖子,他万一醒了麻烦就大了。我想先办法把蝎子引开,如果成功了,你们就赶紧把胖子拖回来。”
鬼灵精说:“十方,你不能去。这种事情我在行。”
我一手按住鬼灵精,有点激动的说:“你们要是还当我是朋友,今天这事就别拦着我。我每天像只稀缺动物一样被你们牢牢守着,我会憋出病来的。”
大家点了点头,陈顶峰对我说了一句:“十方,小心点。那几只蝎子都是雌性的。”
我一头雾水,没搞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蝎子的性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蹑手蹑脚的靠近胖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醒了胖胖。虽然在破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胖胖睡觉的能力超乎常人,除非有巨大的外力,不然不可能惊醒他。
我停在距胖胖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为了吸引蝎子的注意,蹲下吹了几个口哨。果然,三只蝎子对我的出现产生了兴趣。它们停止爬动,举起巨大的钳子对着我,一动不动,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们静静地对峙了几分钟,我是完全没有攻击的可能的,可是我不动彼不动。蝎子意识到我的威胁,但是在我还没有做出侵犯的举动时,它们选择静观其变。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胖胖熟睡中翻身或者膀胱承受不了压力突然醒来,情况就危险了。
我转头用眼光求助,他们回报我的也是很无奈的表情。再看青崖子,他正襟危坐,双目紧闭,好像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我咬了咬牙,心想死就死吧,就算死我也要拉几只蝎子垫背。
我张开双掌,举过头顶,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嘴里也学着滋滋乱叫。蝎子看到了我的威胁信号,将身体弓了起来,后脚着地,竟然站立了起来,它的双眼慢慢的由暗变亮变红,体色也跟着起了变化,变成混色赤黑色。我暗骂了一声,这哪里是蝎子啊,简直就是蝎子里的变形金刚啊。
陈顶峰焦急的说:“十方,快回来。这种蝎子尾巴有剧毒,只要被轻轻擦伤,马上毙命。”
我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说:“别急,我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找根棍子把他们挑开,千万不要弄醒胖胖。”
陈顶峰在地上胡乱抓了一根枯树枝,将上面的小枝杈清理干净。陈顶峰还没开始行动,胖胖头顶上的那只马上转头,一对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陈顶峰,嘴里发出挑衅的滋滋声。不会吧,难道这些蝎子还听得懂人话?不可能啊,就算它们天生拥有语言天赋,在这种地方,野生的蝎子应该很难见得到人类;总不能没出娘胎就懂得吟诵古诗词吧。
我们对这种动物缺乏经验,遇事只是束手无策,但我们绝对不能束手就擒。我们只能试着使用各种法子,只要凑效就有希望。
我忽然想起了对陈顶峰刚才说过的话,对他说:“别怕,硬的不行,来软的。我来**它们,你负责挑开他们。”
晓蝶听着不禁莞尔一笑,发现自己失态了,马上捂住嘴巴。我自己也感到好笑,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次竟然为了胖胖要对这些蝎子低声下气,挤眉弄眼,还要做出为了革命,不惜牺牲色相,成就大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