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基本原则2
二00八年一月一八日星期五。
今天就是我上刑场的日子了,时间是接近黄昏的五点半受枪。
本来以为在最后一顿饭时,会给我一些好吃的,至少要有一个烧**。
没想到还是青菜白饭,吃起来索然无味的。
可是还是需要大口的吞食,不然的话晚上逃跑就没有力气了。
我吃罢了饭,就等着有人来领我出去了。
还是原先的那三个小兵,大概是因为李部长觉得找原来的三个人比较保险,可以不透风声的将我阵法吧。
三个人进来,看了我一眼。
我们相顾无言,应该都是心照不宣的。
我没有想到自己被蒙上了眼罩,手铐戴上了,脚上并没有东西。
眼前瞬间黑暗了一片,顿时了很多安全感。
非常的意外,我本来以为最多给我戴上手铐和脚镣,却没有想到会蒙上双眼。
这样我看不见东西了,不知道周围的环境,如何逃跑?
但是我也没有挣扎,跟随着三个人的推搡,出了监狱的门,我来到了外边。
感觉到了清新的风,似乎有阳光在我的脸上和手上沐浴着我。
自由的感觉,渗透到我的肢体里。
我第一次发觉自由是如此的美妙,甚至超过了美食和美女等等一些享受。
那是一种可以肆意驰骋的快感,是一切都无法代替的美妙。
风和日丽的下午,大约不到三点钟吧,我被押上了一辆车。
我不知道这是轿车还是面包车,周边的环境我都不清楚,只能跟随着身边的人行动。
他们推推搡搡的,似乎还很不客气,这让我有些气恼,但是我告诉自己要能够忍耐。
我心中掐准了时间,判断大概距离市区有多远,而我逃走以后又能去哪里。
大致上打定了主意,我在车中安稳的坐着,等待时机降临。
一个小兵对我说,“你可不要给我们耍什么花招啊,那样的话,一旦被逮到,你死的更难受。”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在z国应该不会有别的死刑方式的吧?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潜规则?
被蒙住了眼睛,我的思维能力也有些下降,毕竟黑暗中被胁迫着很难让大脑变的清醒。
我心中默默的计数,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被运到了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下车的时候,感觉到风声更大了,想必周围没有一点建筑物,真是死了也要尸骨遍野埃所以我一定不能死。
突然间,我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大错误。
我虽然计算了时间来判断距离市区的距离,但是我不知道车子开出的方向埃如此一来,我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算是有机会逃脱,我也将迷失方向,到时候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去。
我希望这里就算是无比的荒凉,也应该有一些和我之前见到的那些草堆差不多的植物吧。
不然的话在下真是倒霉了,没有丝毫掩盖的东西,逃跑的时候很难不吃枪子的。
我身上也没有武器反击,到时候若是一个闪失,就容易被三个人围攻。
就算是人的武功再厉害,也快不过子弹。
我跟着三个小兵继续走。
我知道时辰快要到了,也加强了警惕,几乎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燃烧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夸张,生死关头,谁还有时间走神呢?
走了一会,我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人束缚了。
我是独自一个人在走。
我慌忙的转头,“怎么了?”
虽然我看不见,还是保持着一脸的惊愕。
“你就站在原地不要动,背过身去,我们要开始了。”一个小兵道。
我惊叹这么快就要行动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这里的环境我没有摸清楚,也没有好的时机来反击逃跑,最可怕的是我现在脸上的眼罩还没有摘下来。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暗中自己的行动力几乎为零。
我没有转过身去,“三位兄弟,我们能不能商量个事情埃”
我开始拖延时间了。
“干什么?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样埃”三个小兵道。
“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你们手里都有枪,我手上还戴着手铐,况且,我就是一个废柴,三个壮士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员,我再怎么动心思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啊,我可没有那个胆子和你们犯事呢。”
我客气道,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托词主意。
“恩,也是。”三个小兵表示同意。
“你是什么要求吧?”他们问我道。
“你们看,我一个快死的人了,你们能不能把我的眼罩摘了呀,我想要在最后死之前,再看一看这个世界。”
我说出自己的要求,我想一个死刑犯最后的要求,他们应该会尽量答应的。
“这个不行,我们有规定的,你必须戴着眼罩。”三个小兵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不死心,“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这些要死的人了,难道也不能重新见一次光明吗,一直在监牢里边这么黑,出来了还戴着眼罩,现在脸要行刑了,还不给摘下来吗?”
“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害怕你在死之前见到我们的样子,这到也不是我们迷信,不过你一个要死的人了,如果让你看见了死之前是我们杀了你的话,总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晚上睡觉都不安生。”
三个小兵安慰我道,看来他们也是有难处的。
“这样吧,三位长官,只要摘下来眼罩,我是想看着光明死去,所以请你们一定帮忙,最多我不转头,摘下来眼罩我只背身站着,不看你们不就行了吗?”我再次央求。
“这个”三个人似乎有些犹豫了。
发现他们在沉吟,是觉得似乎有门了,便步步推进。
“要不三位长官行行好,我只看一眼,摘下来眼罩后我只看一眼光明,你们就再给我戴上吧,好吧?我来世一定报答各位,不会忘记各位的大恩大德的。”我再次央求,也是最低的逃跑的底线了。
我可以预见,如果眼罩不被摘下,肯定是没有办法逃走的。
没有指路的瞳孔放出光彩,我和三个带枪的战斗,简直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恩,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就给你三分钟的光明。”三个小兵似乎是在作诗一般,答允了我的要求。
两个人继续在原地站着,一个人走过来给我解开眼睛前边的眼罩、我乖巧的站立,身体精神却做好了准备。
来者在我背后,揭去了我头上的眼罩。
光明立现,色彩立现。
虽然是下午五点多了,可是一直在深牢大狱里边呆着的我,深受着黑暗的侵蚀,一时间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光束,照向我的双眼。
“好刺眼啊。”
我想用手去遮盖一下眼睛,可是双手是给手铐拷在身后的。
我只好模模糊糊的半眯着双眼,逐渐的去适应光芒。
“快点啊,最多三分钟,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身后的小兵在催命了。
“哦,我知道,谢谢。”
我尽快的忍受着眼睛上的疼痛,坚韧的去适应光线。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是手上的手铐了,可是我又不能得寸进尺的要求再把我手上的手铐给解开了,那样对方就要起疑心了。
我心中默算,大概过了有两分钟左右,我的眼睛已经逐步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再加上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正是周围的光线逐渐暗淡的时候,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我的瞳孔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怎么样,朋友,咱们该收工干正经事了,你也享受完阳光了吧。”我身后的小兵奉劝我道。
我知道时机来了,接下来的一到两分钟里,就是生死关头。
“恩,好的。”我回答,声音比原先也冷漠了多了。
他大概是以为我要死了,所以开始冷淡了不开心了,因此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我的语气,更别说感觉到我身上冒出来的杀气了。
身后小兵的手渐渐的接近我的头部,那原本准备好的眼罩又要再一次的在我的脸上遮盖住了。
说是迟那时快,我突然间猛地转身,瞪眼看向那小兵。
眼神如同黄昏中的万道金光,冲向小兵的懦弱的眼睛。
他被我的突然表现给吓得顿时愣住了。
我看准了时机,就在对方正在迟疑愣神的时候,一个反身踢腿,踢向他的腰间。
我的脚踝冲击他腰间骨头的声音,那一种清脆的响动我自己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可见对方受伤的程度有多重。
身后的小兵甚至因为疼痛的突然,一时间没有喊叫出来就倒下了。
我顺势抽出来了他腰间的手枪。
我对手枪的种类不曾了解多少,但是他的这一把手枪握起来还算比较顺手,但是我的手是被拷在身后的,因此无论如何都不怎么舒服。
我的枪法本来就不好,此时要趁着时间间隙,向另外两个小兵开枪,成功率比较低。
但是,事态迫在眉睫,我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远方的两个小兵本来就很悠闲的站着聊天,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任何一个犯人起歹心的,他们已经习惯了,想不到今天我的行动会这么迅猛,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手枪里边的六颗子弹打出。
很幸运的是我第一枪就打在了一个家伙的脑袋上,颅骨开花,他直接倒地死了。
可是剩下来的几个子弹全部都打偏了,另外一个人虽然站在原地愣神,却因为我的垃圾枪法,并没有伤到一处。
不过,已经是这么多的枪声,就让他顿时骇然的站立,不知道该怎么应负了。
一看那人也不过是一个新兵而已。本来路途不是很远,但是我的手被拷在了身后,所以动作很难施展开,也跑不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骇然站立的家伙终于回过神来。
他赶忙抽出了身后背着的步枪。
他是负责枪毙我的,所以本身并没有佩戴其他的枪械,只有身后的这一把自动步枪了。
看到他要开枪了,我却提不起来跑步的速度。
心急如焚,我开始左右的一边闪躲一边奔跑。
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好这么僵持着,希望幸运的可以躲过去吧。
对方心理很紧张,可能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实战。
因此在我的左突右闪中,手中的步枪一直在瞄准,却不敢下手。
终于,在我就快要迫近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再不开枪,再继续瞄准下去的话,我要就跑到他的跟前了。
于是此人不再犹豫的开了一枪。
步枪的响声巨大,震动着天际,同时一颗黑色的流星关窗了我的肩胛骨。
本来在向前奔跑着的身躯,突然之间承受了一个后缀的力量,在我的肩胛骨上,疼痛感顿时传来,整个身体的神经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这是我第一次中枪,并且是中的比较要害的地方。
那子弹从我的后肩部穿出去,带了一汪血花,我都不知道那血花到底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了。
跟随着这些后缀力,我也向后退却了两步,差一点坐在地下,此时非常的疼痛,身体也虚弱了起来。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够停止,不可以休息,现在正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一个转瞬即逝的时刻,有可能就左右着我的性命。
面对的这个家伙,手中的步枪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一颗子弹打完,还要再装一颗子弹才可以再次射击。
但是我已经不会给他同样的机会了。
装子弹然后瞄准,时间加起来也要将近三十秒,最快也要在十秒左右。
毕竟那个武警战士并非训练有素的杀手,他只是一个负责行刑的刽子手罢了。
他在忙活的浑身掏着子弹,我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停息。
我迅猛的跑了过去,抓起来了他的枪头,然后用力的一扔。
他手中的步枪被我夺了过来,扔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步枪在天空中化作了一个美妙的弧线,掉落倒了远处。
我没有去顾及这些,伸手就去掐那家伙的脖子。
他躲闪不及,被我攻击个正着。
我的手指直接嵌入了他的喉咙,我可以看在鲜红的血液从我的手指根处伸张出来。
对方死了,我看着他的瞳孔一点点的方法,面色由原来的恐惧,紧张,变的扭曲,苍白,最后没了表情,成了一张白纸。
“别怪我,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道,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对方倒地。
我甩了甩手中鲜血。
此时我的手还是被拷在身后的,而刚才伸出来掐住他的脖子的动作也极其的难看。
我是侧着身子去攻击他,只能用一只眼睛来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以及面部表情等。
现在好了,三个人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那一个也已经不省人事了。
我囫囵吞枣的开始蹲下来,在那个死去的警察身上找寻开启我手铐的钥匙。
因为是背身的寻找,素以极其艰难。
在几乎翻遍了他的全身以后,我本来已经决定转移目标去看一看别的家伙身上的东西的时候,却在他的身边发现了已经凋落在草地上的钥匙。
钥匙只有一把,很简单的我打开了自己受伤的手铐。
万事俱备,最后我拿起来了身旁的手枪,对着那个刚开始受到我的而昏死过去的家伙再一次补了一枪。
他的脖子也歪了。
现在三个人都死了,如此荒山野岭里,应该也没有人可以很快的发现他们的尸体的。
我也没有必要将这三个人给掩埋起来,毕竟就算是找不到他们,警察们也会判断可能这一次行刑出了事故。
那么他们会找李部长问话,就算是不难为李部长,也势必会进行全城的大搜查。
到时候依照现在的破案技术,他们找到我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回去的路,尽快回家和李怡会和,然后两个人一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荒山土岗,四周也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可以指路,此时太阳也落山了。
没有了阳光是小事,最麻烦的是没有了太阳照耀,我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夜幕渐渐的降临了,我也只好在此处过夜了。
毕竟我没有通讯工具,也不知道方向,如果轻易的开车走人的话,有可能会越走越远,甚至最后和原来的方向背离了也说不定。
我不想和现在的三个家伙呆在一起,和死人在一起过夜,我还没有这个怪癖。
刚刚跟与欢笑学会开车的我,终于利用倒了自己的这一技术。
暗想如果现在我不会开车的话,那么摆在我眼前的这样一辆面包车自然是没什么用处了。
我要逃走的话,也失去了一个很好的代步工具。
我进入了汽车里边,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不能开太远,如果方向选择错误的话,就麻烦了。
所以几乎是在原地的四周打圈。
我也不能开的太近了,否则如果监狱里边的人发现今天出去行刑的人还没有回来,一定会追究的。
如果他们晚上不辞劳苦的过来找我了,见到了三个小兵的尸体以后很有可能会在四周展开大范围的地毯式思索。
若是我距离原地太近的话,容易被发现。
我将车子开到了一个森林地带。
很幸运这里还有这样一片孤单的林子。
林子并不深,面积却很大,远方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点点的荒山的影子,这种环境下只听得见我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似乎有一些恐怖。
我将车子停在了一棵大树的依傍,拔下来钥匙下了车。
立即感觉到一股凄凉的味道,迎面股股的大风阵阵包裹着冰凉的寒意在我的脸上刮着。
这种地方,我是无法在外边睡觉的。
本来打算下车以后在外边休息,因为那样若是周围发生了什么动静的话,我可以第一时间的觉察到,这一点若是在车子里边就感觉不到了。
可是,如果在外边过夜的话,无依无靠的。
四周只有大树的树干可以替我遮挡一点风寒,如此情况之下,后半夜的我一定会被冻成冰人。
我只要选择打开车门,一边听着外边的风声和动静,一边坐在汽车的前座上,说是休息,其实是在冥想。
我不能让自己完全的沉入梦乡,如果完全的睡熟了,不但对周围的动静失去了敏感,而且还容易被冻坏。
我可不想明天回家见李怡的时候已经得了重感冒了。
一夜过的很快,清晨醒来的时候非常的疲惫。
首先是头疼,然后我发现鼻塞的很夸张。
基本上两个鼻孔都不能呼吸了,有时候运动了起来的话,一边的鼻孔可以喘气,但是大部分时间是用嘴巴在喘气。
感冒了,果然还是重感冒,昨天晚上打开了车门睡觉,果然付出了代价。
我哼哼唧唧的头昏脑胀,一路开车,往正确的方向开去。
途中经过了原来的监狱,我非常紧张的加快了速度,一蹴而就的开过去了。
保持着很高的时速,开了有十分钟,我才回过头来。
发现没有人来追我,这才放心的放下车速。
我将车子开到了市区的边上,便不敢再开下去了。
这是监狱里边开出来的车子,虽然在我看来它没有任何的警示装饰,可是在sh人看来,这辆车或许是很明显的警车。
要是在半路被懂行的交警把我给截下来,问我怎么把死刑犯给押运到市区来了,我便不好作答了。
我将车子停在了郊区边沿,就要下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身上现在还穿着李怡的衣裳,如果就以这种打扮在大街上晃悠,肯定会引来大家的瞩目的。
想到这里,我怀着侥幸的心理,在车子里边翻找了起来。
因为昨天在行刑的时候,我发现三个人中有一个没有穿警服,想必那家伙的警服有可能是在车子里边的。
我胡乱的翻找着。
很幸运,在后车厢里找到了一套崭新的警服。
想来这个家伙是不喜欢穿这么板正的衣服,今天正好成全了我的逃跑大计划。
我穿上了黑色的警服,威风凛凛。
李怡的衣服我也没有丢弃,装在了一个袋子里边,提在手上。
就这样上路了。
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没有办法打车,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在满街看了一会,也想不到一个好办法代步。
如果我徒步往家赶的话,现在是早晨,我想既是到了中午,我也未必可以回家。
只好先将就着只顾眼前了。
我拦下来了一辆的士,说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那个司机非常话痨,听到我要去的地方,笑眯眯的多问道,“那个地方可是高级公寓啊,先生一定很有钱吧。”
司机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我看了甚是讨厌。
我只好在心中暗自的骂他,“老子一点钱也没有,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待会能不能付你的车费还是个问题呢。”
虽然心中叵测,但是脸面上我还是要坐他的车子回家,因此装作很客气的样子回应,“呵呵,哪里哪里,您开车吧。”
四个轮子就是比两条腿快,不到半个小时,我已经在家门口了。
现在该是付钱的时候了,我不禁紧张的额头上冒汗。
虽然本人杀人越货什么事情都干过,可是就是不曾欠过别人的钱,我想欠钱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哪怕我现在可以将这个司机打晕,那么一切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了。
可是良心上过意不去。
于是我还是客气的道,“司机大叔,你看我现在手头上没有钱,我家就在楼上,能不能让我上去一下,把钱拿给你啊?”
没有想到的是,司机冲着我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警察做出租车不要钱。”
我愕然,难道还有这种法令?
司机见我一脸的愕然,道,“你是新人吧,在sh,警察是我们出租车司机的再生父母官,咱们谁敢要钱啊。”
我明白了,我想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应该明白了,这就好像城管在城里吃饭点,没有哪个业主敢要钱的道理一样。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下车了。
我想既然这样,那么我就不再欠这个司机钱了,真正欠他钱的应该是sh的警局和zf吧。
这样一想,顿时心理平衡了许多,安然自得的上了楼。
在电梯里逐渐上升的失衡的重力作用之下,我已经激动的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了。
马上就要见到李怡了,这一次是在光明之下自由的相见,那是一种难以磨灭和掩盖的盎然肆意的火花。
我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按动了门铃,等待着回应。
没有人回应。
我原本盎然激动的心情顿时冷了一半。
并不是因为萧瑟的失望,而是因为我担心李怡会不会出了其他的事情。
例如那李部长虽然表面上说是用的我性命来代替李怡,其实实际上已经在通过我在sh的种种人际关系,来调查李怡的可能去处了。
如果他们趁机在我的房间里找到了李怡,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了。
可是,如果他们找到了李怡就不可能再要我的命了。
李部长也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如果一旦杀了我,是一定会得罪卢楚风的。
我没有家门钥匙,只要在门口等待。
沉思过后,虽然得出结论李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此时我数次按门铃都没有人来应,家中没有人,她又能去了哪里呢?
好担心啊,时间越久,我越是慌张的心中热气升天。
等了许久,期间我又按了几次门铃,还有没人来应。
我不敢大声的喊叫,真的害怕在这种时候打草惊蛇了,毕竟自己现在是罪犯的身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我想找一个身边的邻居,可能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取李怡的行踪吧。
这里是公寓,所以来往的人都是一些过客,大部分是一些白领,白领虽然在职场上很有礼貌,到了这种谁也用不到谁的地方,白领们便相互陌生多了。
在这栋大楼里,我没有一个熟悉的人,甚至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只好抓瞎了,不然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再拜托卢楚风的,况且现在我也没有通讯工具,联络不到他。
正在想着,我看到了一个比我矮了半头的一个少年正在上楼来。
他用一顶比较古旧的传统鸭舌帽遮盖住了自己的脸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怎么新潮。
但是从他的体型和身高上,我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比较帅气的少年。
我记得在我们这一栋楼里并没有这样的人,可是有别的什么人我也记不得了,其实是我根本也没有认真的去记忆过。
少年手中拎着两包塑料袋的菜,大概是去买菜了,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
我暗想这个人可能是这栋楼里某个家庭的孩子吧,可是他为什么要低着头呢。
既然是个还未成熟的少年,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心眼,说不定因为李怡漂亮,可能他还对李怡钟情,了解到她的行踪呢。
我凑了上去,问道,“小兄弟,你好,请问”
“小兄弟,你好,请问”我的话挂在了半空中。
我的眼睛被眼前这个肤色如玉的男孩给迷住了。
他白皙的脸蛋,稍微渗透着红润,丝毫不像是一个男的。
天下竟然有这么俊美的男子。
说话间,男孩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惊愕,惊恐和诧异的程度,甚至比我还厉害。
我愕然的说不出话了,男孩却主动的脱去了头上的鸭舌帽。
随着他的微笑袭来,那一头的短发似乎突然变的长了,如泉水一般舒展开来。
“李怡?”我尽量压低了声音,才没有让自己的激动的声音喊的响亮起来。
李怡冲着我笑。
我此时不再多想,赶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李怡也是兴奋的浑身颤抖。
她的娇嫩的身子重新归为了我的怀抱。
我们打开了门,进到家里。
相顾无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停的笑,我们面对面的微笑着。
直到相互都享受够了这现在的温存之后,我才发问,“李怡,你买这些菜干什么,太多了吧?”
她说,“不多,我是等着你回来,给你做一顿美味可口的饭菜呢,咱们今天终于可以共进晚餐了。”
我说,“今天看来是不行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稍微凑合一下饭菜,吃了以后就要迅速离开这里。”
李怡问我,“为什么啊?不是刚刚才回来吗?”
我说,“我是逃出来的,现在警察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逃脱了,等一会他们察觉了,可能就要来抓我了,依照现在警方的技术,是不可能找不到这里的,毕竟我居住在这公寓里边,都是填了资料的。”
“哦,我知道了,那咱们去哪啊?”李怡问我。
“回我家,回我真正的家。”我说。
我想一旦到了黑龙会里边,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惧怕我三分的。
那个时候就安全了,至少我手下有数万兄弟可以和对方一拼呢,无论多么大的机构,也不会轻易的动我的黑龙会的,除非他想把事情搞的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全世界人都不知道。
“那是个什么地方啊?”李怡继续问我,想弄个清楚,对自己将来的归宿。
“你先去弄几个饭菜,我们吃了就走,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活。”我指示李怡道。
李怡见我神采有些急促,意料到事态可能真的很紧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供我们说话了,于是转身就去厨房弄菜了。
就算是吃不到丰盛的宴席,李怡也要尽量把这几样我回来后第一次吃的饭菜给弄的美味一些。
我来到了换洗室里。
脱去了身上的警服,里边的白色衬衫,在肩膀部位已经被染红了。
这一路上我都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拼过来的。
虽然一直面无表情心不跳的过来,那是因为对李怡的思念之情,在抑制着我的肩部的疼痛。
所以就算是流血,一夜过去了一直在流血疼痛,我也感觉不太深刻。
况且那个时候我还要兼顾侦查四周的动静,恐怕有警方的人搞突然搜查,所以精神上是非常的紧张的,也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可是现在见到了李怡,我的心理一块石头放下了,心情平静下来,肩部的疼痛和伤口的灼烧感便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传来了。
刚才之所以支开了李怡,也是为了有空间和时间来料理一下自己的现在的伤势,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颓废伤势,不然她一个女孩子一旦担心起来,是无休止的啰嗦的。
我心疼她,不要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其实还是很严峻的,再加上我还受了伤。
自己一个人来疗伤,很麻烦。
基本上的受伤的那只手臂动不了了,我只能用另外一只手臂来为它偃旗息鼓。
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也不懂得怎么为自己合理的包扎和消毒。
幸好,这一次那一颗子弹的力度很猛烈,直接穿过了我的肩胛骨。
不然的话,子弹存留在肉里,便更加麻烦了,我还要忍受用匕首挑肉的巨大疼痛,那不是一个现实中的人可以轻易忍耐的住的。
我拿出来自己曾经预备的碘酒,涂抹在了伤口处。
现在伤口已经不在瘀血了,但是红红混乱的一片,倒也煞是让人不忍心看下去。
棉签每一次碰触那个伤口,我的身心便剧痛一次,眼睛上翻,好几次差一点昏倒。
终于艰难的将一切解决,我取了一些纱布,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做了一些简单的善后处理,我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从衣橱里边重新取出来一些新的衣服,是我在上海买来准备过冬用的羽绒服,一直没有舍得穿,今天算是逃命日,也就一齐穿上吧。
退去了那一身的警服,穿上新衣之后,我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对着镜子看了片刻,我要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易容了。
说是易容,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而将袭人曾经给我的脸上施加的易容术给驱除。
本来袭人是说过的,她家祖传的易容术,除非她本人来消除,其他人是很难做到自我解除的。
但是袭人根据我个人的特殊情况,也告诉过我一种万不得已可以用来恢复容貌的一种方法,今天我就要用这样一种方法了。
我用洗脸盆接来了一盆冰凉的水,放在了浴缸的台阶之上。
然后自己盘腿坐在空空如也的浴缸里边,面对着那盛满了冰水的洗脸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沉入了洗脸盆里。
“咕咚”
我浑身开始运气,将我身体内所有的斗气都集中到了我的脸上。
说来突然,渐渐的,我的面部开始发热。
或许是我的斗气经过了历练之后,已经无比的精纯,集中和御用的时候,更加的熟练和迅速了。
集中到了脸上的斗气联络到了洗脸盆中的冰水。
冰水跟着面部的温度开始升温了。
本来苍白的脸渐渐的变的红润,通红,延伸到了脖子。
甚至最后连带着水盆里边的冰水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水盆里边的水开始汩汩的向外冒着气泡,好似是火山熔岩爆发前的景象。
似乎云集了太多的气体在里边,然后冰水成了沸腾的水,蒸发,不见。
冰水变得红了,红色的水泡一点点的被蒸发掉,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水盆里边除了我的脸,也已经空无一物了,刚才的颜色和液体以及温度荡然无存。
我缓缓的退去脸上的斗气,将它浑源到周身,然后隐藏在骨髓里边。
渐渐的还原了,我脸上的热气也消去了。
我抬起了头,从浴缸里边走了出来,重新面对镜子中的自己。
那一张稍显消瘦的脸,虽然不是那么英俊白皙了,却是我易强最熟悉的面孔,属于我自己的。
舒心,只有这般熟悉的属于自己的一面,才能让我焕发振奋的精神。
我用热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一流下来的红色的液体,整理好身上的衣装,走出了换洗室。
迎面而来的是李怡的诧异的面孔。
她的小脸蛋本来就很可爱,如今惊愕的李怡更加显得单纯而娇嫩。
“你是谁?”
她手上颤抖着,还端着一盘子菜。
菜是鲜红色的爆炒香肠,此时的那一盘菜正热腾腾的冒出热气来,香气扑鼻,惹得我口水连连。
我走了过去。
李怡甚至害怕的不敢后退,不敢移动半步了。
我接过来她手中的哪一道菜,放在了餐桌上。
平静的冲着她道,“李怡,我是林河。”
“不怎么”
她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也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却无法相信我的面孔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
现在的我脸面比之原本,更添了一分霸气和桀骜不驯。
要说我原本是一位教师,现在看过我这张稍显稚气却飞扬跋扈的脸的人,是不会相信。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
我大约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将我的一些身世,和之所以来上海的原因,尽力概括的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李怡。
在说话的期间,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便一边说话一边吃饭。
大概我将玩桌上的饭菜都一扫而光了的时候,心中的话也都告诉了李怡。
抹了抹油腻的嘴唇,算是吃了个大饱。
这几天在监狱里边一直没有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肉的营养立即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肩膀上的疼痛也减弱了很多。
我想李怡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身世和一些做法的,而对于我的面容来说,女人看男人并不是很注重外表的,我想李怡也可以接受。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接受的那么迅速。
李怡说,“那天你在牢房里边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源头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只是刚才你一出来就变化了一个模样,让我有些心理不能接受,没什么,只要是你,就好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和你的相貌,这个世界上,在我心理,只有你一个,没有任何可以代替。”李怡简单的说,其实她的内心是很复杂的。
我说,“如果你一时间无法改口的话,可以继续叫我林河,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林河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算的上是比较有意义的了。”
“恩,好。”
“我们要赶紧走了,不能再这里耽搁了,也许警方那边正在搜捕我们呢,也有可能他们已经查到我们的这一处住所了,我看咱们还是快一点动身离开这里吧。”我提议道。
“好的,咱们现在就走,你收拾好东西了?”李怡问我。
“我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能带走的只有我和你两个,你还有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我也没有,历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现在只是多了你,那咱们就空手的离开吧,对了,要多带一些钱备用。”李怡抿嘴看着我道。
“恩,我知道,去抽屉里边拿吧,我把一些灵活机动的钱都放在那里了。”我说。
李怡去里屋拿钱,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李怡,上次我去你家找你,听说你把房子卖了,那卖的钱呢?”
“哦,那些钱我觉得自己以后也未必有用,而你刚刚来上海打拼,身上没有什么基础,人脉也不广,所以我把卖房子的六十万元全部转到你的帐户里边了。”李怡平静的说,就好像那六十万元不是人民币,而是教科书之类的废纸一样。
我心中一震感动,什么话也不想多说了,此刻的感动不言而喻,我只想赶快带着李怡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到我的大本营y市去,去过那样一种安全有保障的生活。
我要保护她,就好像保护自己的亲人一样。
而对于我本来到上海是来测探卢楚风的动机和情报的这件问题。
但是我来了之后才发现,卢楚风这个人为人谨慎,下边的产业也多如牛毛,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轻易瓦解和了解的,就算是我成为了他身边最亲信的人,他的一些秘密我还是不得而知。
就好像他的妹妹卢珊一样,虽然是亲人,却很少知道卢楚风的任何一点事情,他在做什么。
而根据卢楚风的性格,若是想要成为他的一个可靠可信的亲信,至少要在他身边为他卖命十年。
有这十年的时间,我干什么去不好,干嘛非要在一个敌人的身边为奴呢?
这一点我实在承受不了了,于是我打算放弃。
况且,这一趟来到上海,我也不是一点利益都没有获得就空手而归的。
至少的见到了朝思夜想的卢珊,解开了自己的一个心结。
而且收到了白土这样一个好手下,只是他还没有来找我,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有就是结识了修真界的白令扬前辈,这让我的眼识增长了不少。
并且获得了一些经验,也从白令扬前辈那里收到了一个礼物,那就是须弥袋子。
结识了王兰,了解了在sh生存,包括在任何城市中生存的我们这一类的年轻人,社会上什么是我的救命稻草,有知识有本事却没有阅历,一样是白费。
而我对卢楚风也稍微有了一些了解,对他的产业和身边的一些有能力之士也都有了一些简单的概念。
看卢楚风的意思,短期内是不会让我融入他的场子里边的,最多在一两年,可能也只会把我安排在卢珊身边做一个保镖兼职。
我到不是不喜欢在卢珊身边耗着,只是这么浪费时间,黑龙会的兄弟们是不可以一日龙头无首的。
凌小雨又可以坚持多久的代理老大呢?
我不能再这么不负责任下去了,如果不想当老大,我就要跟兄弟们说清楚,不能让凌小雨的位置一直这么耗着,所谓的代理太不好听了,而且还搅和的人心惶惶,未免不是一个败笔的决策。
如果我想当老大,就要以身作则,不能再逃避了。
这一次我半途而废,回去黑龙会,也是一次下决心的象征。
我想就算是没有能够测探到卢楚风这边的动静风声,我依靠这种决心和信心,和他正面交锋,我们黑龙会的实力也是不输风云会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云牙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带它回去了,只好暂时将云牙寄宿在王蓝那里了,等我有机会再来唤它回归主人的身边。
心理的累赘全部都摆脱了,我和李怡整装待发,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怡还想继续穿她的红色连衣裙,可以我阻止了她,让她保持着现在的少年模样。
再加上我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容貌,我们的易容逃脱计划已经很严密了,除非别人认出来李怡的相貌,否则很难判定我们就是被通缉的人。
而李怡现在的样子都被那一顶鸭舌帽给遮盖住了,除非掀开她的帽子,看到她的标志的笑脸,否则没有人可以轻松的认出来李怡的身份。
李怡从我的抽屉里边拿出来了上次取出来的工资。
一共是四千元,我和李怡每个人分拿两千元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我们就这样下楼了,相互挽着,就好像一对亲兄弟一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怡跟随着我,她只是自然的行走,而我还要顾及到周围的一些动静,看一看是否有人已经盯上了这里。
“卖春联了……”
在我们所经过的地方有一个卖春联的中年人。
非常奇怪,我以前也没有注意到这里有什么卖春联的啊?
可能是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才来这里赚节气财的小贩吧。
可是看那家伙的样子,似乎一身的着装虽然土里土气的,整个人却有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
猛一看上去,再加上我的疑心,如果他没有穿衣服的话,俨然一个武警战士。
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我这样宽慰自己道。
我和李怡自然飘逸的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按捺着心中的仓皇。
在小区的中段,我看见了一对情侣在花园边上走动着,只是他们的拥抱多少有一些虚假。
有那一对情侣在接吻的时候,还要东张西望呢?
我不免有一些生疑。
我拉着李怡加快了步伐,心中有一些紧张。
对于身边的环境,仿佛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提醒着我,要小心了。
在出了小区门的时候,门口有一位新来的门卫竟然不让我们出去。
我有些气恼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可是这里的户主,我是交了钱才进来住的,你不让我出门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在你们的服务范围之内吗?”
我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妙了,以前出门的时候都是顺顺利利的,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多的麻烦。
显然是有专门部门在这个小区周围布置了一些东西和眼线了。
“先生,呵呵,您误会了,我是先来的门卫,这是我们小区现在新实行的一项新年庆祝活动。”门卫小生冲我嬉皮笑脸道。
“什么活动?”我疑问,心中急切甚为不快。
“是这样的,我们要进行一项回馈活动,我们要向住在这座小区里边的每一位居民赠送一桶食物油,毕竟是快要过年了吗,没有油怎么做出美味可口的菜肴啊。”
小生看样子应该还不满二十岁,一脸的稚气冲着我道,只是不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深处到底在想着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猫画虎难画骨。
李怡似乎要说话。
我赶忙用手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她刚要说话的气势被憋了回去。
我微笑着冲着那位门卫道,“小兄弟,我们家有油了,不需要了,你可以送给别人吧。”
我觉得我的态度已经很和蔼可亲了,如果他还是不同意的话,其中一定有诈。
小生见我矫情,眼看着便宜却不占,这样的人可不多。
这一层阴云在我看来,有如一根刺扎入心中,显然他是心有叵测的。
难道这个家伙是公安局派来的?此时我已经有五成的把握确定,他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卫了。
接下来,我就要看他怎么拒绝我的好意了。
如果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行,老子也可以硬来。
就算你是一个武警战士的卧底,我的功夫底子也有足够的把握独自斗你这样的家伙十个八个不成问题。
小生低着头,啧啧了一下嘴唇,好像很为难道,“这个,我们这里有规定,每一户居民都必须登记来领油的,对不起哈,先生,这是上头的规定,如果您不领油,领导会责罚我的,这也算得上是一次推销吧,反正也不让您吃亏,您就来签个字,领走吧,很快的。”小生再次客气的道。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只是我不愿意罢了。
我就不信过不去这一道关卡。
“可是,我签了字拿了油,我还要出去办事,哪里有力气拎着一桶油走路,外边人不说我是傻子吗?你这个活动应该等人进来的时候再办,这样才比较合理吧,这样吧,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等我一会回来的时候再来光顾你们的食物油,好吧?”我一副官腔,仁至义尽道。
“可以这样啊,您先来签字,我把油给您,然后我帮您保管着,等您回来的时候,我再把油给您,或者现在我也可以直接把油送到您楼上的。”
“我楼上现在没人。”我说。
“那我就替您保管着吧。”
“这样有意思吗?就不能等我回来了吗?你这个人”我有些不高兴了,心中也对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也有了底。
“这样不太好,总之这是领导上头的规定呢。”小生竟然也和我的视线对抗了起来,看来他对我的身份也是一目了然了。
“呵呵。”我冷冷的笑了一声。
望着我的面孔,小生一皱眉头,准备防御。
可是,这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的右手食指已经清楚的点到了他太阳穴。
力道很大,但是还没有大到直接可以将他的太阳穴给贯穿,泵破出血花的地步。
只是足以让他昏倒睡眠一段时间罢了。
本来可以直接将他点杀了的,可是主要因为我的右边肩胛骨还受了重伤,此时不好出力,因此眼下只好先放倒这个令人厌烦的家伙。
随着我的动作的收回,小生门卫趴在了桌子上。
我动手将他的姿势摆好,俨然一副熟睡的模样。然后拉着李怡的手,迅速离开了。
空旷的公路上现在的人还不是很多,已经过了上班上学的高峰期了。
我突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寒假了,也不知道我的那些学生们被怎么安置了,希望他们不要调皮好好完成功课吧,毕竟如我现在的处境才知道人生得来多么的不易,不珍惜,到后来后悔的还是自己。
近期,我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学校里,不知道卢珊会怎么看我,她会担心我么?
只是现在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眼下我和李怡快步的穿越了街道,我想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无疑是火车站。
除了那里我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离开sh回去y市了,这是一条最简单的路,火车是混杂的地方,也好糊弄。
走在街市上,我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我拦下来了一辆出租车,我让李怡坐在后边,而我坐在司机的旁边。
我这样安排是有用意的,以便于应付突发状况。
车子以一般的速度开向了sh火车站。
准确的来说,我还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sh的火车站。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乘坐汽车来的,上一次去找李怡也只不过是在大厅里边张望了一番,没有了解到sh的火车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行头。
听说越是大城市的火车站就越乱,而且闲人匪徒相当的多,再加上服务员们的态度不好,很多的旅客们会被一些不法人员轻易的忽悠。
不过这一次有常年在sh居住的李怡做我的陪同,也就轻车熟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到了火车站,我和李怡刚要下出租车。
我眼睛灵敏的看到了火车站检票口处有一些异样。
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如此严格的检票,四面八方的人们几乎是如潮水一般的涌入候车大厅的。
可是这一次,我看到的是长长的人龙,排成了的长队几乎有近千米志远。
说是在严格的按照规章:制度检票入内,这架势更不如说是在找寻某一个漏网之鱼,有关部门要对旅客们一一过目罢了。
我想我和李怡的身价还不至于这么夸张吧,相比是李怡杀的人太大牌了,因此我们这些罪犯的身价也就随之提升了不少。
我没有忙着下车,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李怡,问道:“李怡,你们sh每到春运的时候,火车站就这么紧张吗?”
李怡也在看外边的壮观的景象。
她回忆了片刻,回答我道,“没有啊,没有过,今天这样的场景,只有我在中考的时候填报志愿,上交志愿表的时候,才这么严格过,那个时候的长队也没有现在这么长,一般来说,检票口应该是大家挤在一堆,在接近门口的地方排队,然后一涌而进的吧。”
李怡的回答让我更加起疑了。
“师傅,你能不能把车子开慢一点,围着火车站绕一圈啊?我想看一看这里的情形。”我觉得人还是谨慎一点好。
只是那司机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到底是下车还是不下车啊,让我绕一圈,你们是在玩呢?还是要耍我啊?绕一圈这么慢可是相当的废油的,你们不会是什么歹徒吧?说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却不下车,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司机对我另眼相看。
其实他的意思就是想要更多的出租价,但是他说话的口气让我很不耐烦,况且他既然也有些怀疑我们是歹徒了,那我就更不能让这个人清醒着了。
我左手猛然一摆,打在了司机的脑门上。
他后仰着倒下了。
我从车子里出来,然后转到了驾驶座上边,将司机移动到了的原来的位子上,顺便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歹徒,反正不是好人。”
我开着车子,开始围绕着火车站转圈。
如果很在意我的行程的话,会发现我简直就是在开一辆巡逻车,但是如果不在意我的话,会以为我是在等待客人上车,所以一些便衣们也没有上来盘问我。
我发现火车站的周围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所谓无所事事也就是说看他们的样子,不是乘客,不是在等人,也不是在拉生意,而似乎是在巡查什么。
我想这些公安局的人实在太不专业了,如果他们的演技能够好一点的话,说不定今天我也就上钩了。
我一个角落里,人群的虚掩下,我似乎还看到了警车。
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来围堵罪犯,很显然这种抓人的策略是不智的,至于傻瓜才会自投罗网。
而我,也不会再选择去火车站了,我要想另外一条路离开这座城市。
本来还有机会联系卢楚风让他帮我的,但是现在我不仅给他添乱了,而且恢复了原来的容貌,若是联络他,说不定还会事与愿违,使问题的难度更上一层楼。
如果联系黑龙会的话,也有些不懂事,毕竟黑龙会现在正在sy和傲天征战,我这样一个电话过去,多少会让黑龙会的众位将士们军心不稳的。
于是,我还是选择了自己来解决。
眼看身边的那个司机就要醒过来了,这辆车子我便征用了。
于是,我再次给了他一个拳头吃,司机继续死睡。
然后,我将车子开到了一个角落里,打开了车门,将司机踢出了出租车。
等我到了我想要去的地方,我会抛弃车子的,那个时候他既然记得自己的车牌号,就不会找不到丢失的车子,这样我也不算是一个偷车贼了。
放弃了乘坐火车离开sh,飞机场更是不能去了。
汽车站也不可能。
我别无选择,只好依靠自己的力量驾车自己回去,乐观的看,就当是一次自驾游吧,况且还有美女在身旁作伴呢。
但是我天生是一个地理盲,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是第一次来sh,根本不熟悉这里会y市的路,我只知道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要在一千公里以上。
也就是说,以一般的时速计算,我至少也开将近两天的车子才可以回到y市。
这中间会发生什么突然状况,谁也不得而知。
我心虚的看了一下四周的景象,来往的行人比刚才更多了。
但是在便衣和警察们的带领下,这些人都很有秩序的行动,这也就排除了我想浑水摸鱼进去火车站,或者爬火车回家的可能性。
我将车子开到了一处书报亭的旁边,从车窗口买了一份sh地图和全国地图,一共是二十元。
对于这座城市的地理位置几乎一无所知的我,此时是要恶补一下自己的地理知识了。
我将车子开到了另外一处僻静的地方,去一家超市买了面包和饮料,和李怡一边吃,一边斟酌着怎样回到y市。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条比较偏僻,但是不易被人发现的路线,计划着从这里离开sh。
本来我是一个地理盲童,可是李怡的方向感很强,在她的帮助下,我才成功的看懂了那地图上的比例换算以及各种地理关系。
接下来我们开始睡觉,并且我将车子后边的车牌给拉了下来。
这样等那个司机的昏倒的躯壳被发现以后,他们也未必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我和李怡的这辆车子。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基本上在交通岗位上都没有交警了,我和李怡才决定出发。
当晚的月光比较柔和,参杂着一点点的凉意,云朵浑然一体的在天空中浮动,被染成了深蓝色。
那个司机被我驱赶走以后,李怡便理所当然的坐到了我的身边了。
我负责开车,李怡则在一旁挎着我的胳膊,将自己的小脸蛋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这般相互依偎着取暖。
出租车里边是没有空调的,简陋的要命。
特别是在这样一种寒冬季节里,又是晚上,可谓非常的冰冷,我的身体还算受的过去,李怡一个弱女子便不容易承受这么冷的气候了。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将李怡拦入了怀中,让她靠在我的大腿上睡觉。
她累了,我也累了,但是我是男人,所以要强打着精神,不能有任何的怨言。
她好像一只小猫一样,在我的大腿上渐渐的睡熟了。
李怡趴着的样子非常的可爱平和,让人看上去忍不住想去吻一下。
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失去这一件羽绒服我还是可以抵挡寒意的。
我将羽绒服盖在了李怡的身上,顺手剥去了她脸上的两根乌黑靓丽的发丝,继续开我的车。
这个冬夜不仅寒冷刺骨,而且到了后半夜,云遮月的时刻来临以后,再加上原本就没有路灯的路面上,就更加的漆黑了。
车子的路灯不是很高级,照射的面积也不大,我几乎是依靠自己的第六感在开车,因为实在看不清楚前边的路面了。
我尽量将所有的车灯都打开,包括转向灯也拿出来负责照明,可是还是看不清晰全部的路面。
这个时候我又不敢停下车来看一下地图,因为我害怕停下车来以后会再有什么突然状况发生。
毕竟这里已经出了sh的市区,到了郊区了。
在这里我是无法预见会有什么状况的。
孤魂野鬼也就罢了,黑夜里是影子杀手们出没的好时机,在这种荒山土道上,更是一些土匪们劫道的家伙安插的好地段。
一旦停车,很有可能会有一些山匪们来趁我不备,抢人、抢钱、抢车。
我到不是害怕这些情况,主要是我担心会伤着李怡了。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保护好自己,却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保护好李怡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越是到深邃的地方,就越是月黑风高了。
到了后来我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继续保持高度的集中的精神开车了。
首先是那光线太黑暗,我无法预测前方超过五米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
而我的车子若是刹车的话,至少也要依存于惯性滑行个十米左右。
因此,如果面前五米处一旦有个坑坑洼洼,或者悬崖峭壁什么的,我后悔岂非晚了?
可是我又不可以保持更低的车速前行了,首先这样是没有意义的,再有低速行驶是很耗费柴油的。
我看了一下油箱,现在车子里边的油也不多了,顶多可以再维持我两三个小时的旅程。
如果我一味的瞻前顾后而耗费了车油的话,一旦半夜里车子在不该停靠的地方没有油了,那我可就完全可以笑了。
多种矛盾重重的袭来,最终我也只好选择停下车子,原地待命。
只好等待凌晨的时候,有了一点光亮了,我才可以重新发动车子,开向我所需求的彼岸。
我是在一处转弯处停下来的。
车子停下来以后,原本那稍显噪音的发动机的声音也立即静了下来。
四周突然变的安静的可怕。
我真想听到哪怕一点鸟叫的声音,或者溪水激流的声音也好。
至少可以证明给我这个世界还在运转着,而我和李怡依旧活着。
可是依然是宁静,我稍微动一下车窗,竟然也可以造成很大的响动了。
四面也是一片漆黑的,李怡睡熟了,还没有醒。
她在这几天等待我的岁月里一定是夜不能寐的格外的劳累,所以今天找到了我的臂膀来休息一下,便睡不醒了,也是有情可原的。
我缓缓的打开了窗户,露出来了一丝的缝隙。
仅仅如此,外边的大风却丝毫不遮掩的吹了进来。
那一点点的缝隙,让风的力量更加的凝聚了,好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我和李怡的安乐窝。
风速打在了我的脸上,带着寒意,让人好不难受。
我赶忙的关上了窗户。
本来是想趁机观察一下外边的动静的,至少我想知道一下现在自己所处的地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可不要像当年凤雏到了落凤坡那般落魄就好。
若是很不吉利的地方,就算是要费一些柴油,我也要趁着一切还没有发生就离开这里。
准确来说,我并不是非常的相信鬼狐仙怪,但是老人们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因为世态无常,人类实在太渺小了,我们不得不时刻的谨防着一些突然袭击和不可预知的事物。
看来外边的寒意和大风是不会让我露出头去瞻仰它所处在的环境构造了。
本来车子里边的一点点的暖意也被这一点的寒风给吹的荡然无存。
停留中,李怡也醒了过来。
可能是刚才的那一阵透过了玻璃缝隙的风吹到了她的美梦了。
李怡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坐起来看着我,迷迷糊糊的道,“这是哪里呀?”
我不好回答,只好敷衍道,“大概在sh的郊区吧,应该不是很远,我们开车的时间也不长。”
况且,因为害怕黑暗中前方会有什么泥泞的孬路和危险的悬崖,我一直没有提升速度。
在比较慢的车速下行驶,行驶的时间也不长,因此我们离开sh的距离也不会有多远。
依旧还在危险期,说不定警方此刻也在这条看似危险的路上追赶着我们呢。
我很担心,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大着胆子在近乎于盲人的情况下驱车前行了。
黑咕隆咚的隆冬一月,0八鼠年正是人人喊打的冬季,冷的教人伸不开胳膊腿了,只好对着天空骂街。
此刻的我正在荒郊土岗,我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大致上只能从地图上找到我所在哪一条路线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我还知道自己在z国。
这里似乎被群山围绕了,因为我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层层叠叠的大块头在眼前,仿佛巨人一样的耸立着,时近时远,似乎还在不断的蠕动。
小小的汽车成了我最安全和坚固的躯壳,在冷风中残留着一点点的温度,只在我和李怡之间洋溢着。
“李怡,你冷么?”我关怀的看着她,问道。
“有你在,我就不冷。”多么乖巧的女孩的回答呀。
“那你害怕吗?”我再问。
“不怕。”李怡坚定的眼睛望着我,“最多我们俩一起死,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的好啊。
但是即使李怡不害怕,我还是没有将车灯给关上。
哪怕那车灯能够照射的范围只有很小的一片黄韵,至少可以给我和李怡以心理上的滋养。
李怡刚才已经睡过了,接下来的时间她不再困倦,但是我的精神却逐渐的恍惚下去了。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觉了,所以此时的眼皮打架就快要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了,额头也疼的发胀。
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明天早上我再次启程的时候,再次手腕方向盘开车的话,由于精神不集中可能会出危险也说不定。
毕竟人非草木,都是凡间俗物,除非那些包夜玩网游的家伙们,很少有人可以连续的不睡觉一直工作清醒着的。
“李怡,我想睡一会,好么?”我征求她的意见。
“好的,你趴在我的腿上睡吧,我帮你望望风。”李怡微笑的回答我。
“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就不睡了,陪你,怎么样?”我试探性的问她。
“好了,我还没有那么胆小啦,你快休息吧,你已经开了很久的车子,再不休息,明天你再想睡觉的时候谁来开车呢?”
李怡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得了便宜卖乖道。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喝了一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就这么倒在了李怡的怀中,睡着了。
她的腿非常的柔软,而且相当的有形。
如果不是我现在极度的困倦,趴在这样一双美腿上边,一定会想入非非乃至欲火焚身的。
可是现在我太累了,导致趴上去以后,才三分钟过去,就均匀的呼吸着,睡着了。
李怡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这里黑暗一片,阴风阵阵的,仔细的听,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是天生的胆小鬼,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一点也不害怕呢。
李怡将我的身体抱的更紧了,看着四周的环境,虽然她心跳加速,却还是要坚持着忍耐着,为了让我有个安稳的休息空间。
她吻了我一下,然后继续注视着窗外的动静。
突然间一粒豆大的晶莹,打在了车窗之上。
李怡骇然的灵动的颤抖了一下肩膀,就准备叫醒我了,可是焕然一看,才发现。
那不过是一滴水滴罢了。
这冰冷的天气显然已经倒了零下温度了,怎么会凭空出现水滴呢?
李怡还在疑问着,第二滴的水滴却不间隙的打来了。
接着是第三滴,第四滴,第五滴。
“哗啦啦啦”
窗子的外边传来了模糊的流水声。
“是下雨了呀,天气这么不好,明天路一定更泥泞,要怎么过去呢,哎。”
李怡叹着气,再次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那轻盈的朱唇,让人感觉超然的享受。
是夜,云遮月,在这种摸不着边际的环境下,我和李怡共同度过了五个小时。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五点半了,太阳没有升上来,但是那阳光所涉及的余韵,已经带领着周围的光线开始升高。
李怡叫醒了沉睡的我。
我也是累坏了,毕竟在监牢里边过的日子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忍耐得了的,所以现在睡起来也特别的沉,若是自然醒,更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怎么样,这一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我先问一下当晚的情况,随眼看到了窗户上的水花,眼睛逐渐适应了明朗的空间。
“没什么事情,只是下了一场大雨,现在才停下了,看来路会很难走了。”李怡放开了我,望着窗外的景象说道。
我现在才有机会看到外边的环境。
四周果然是群山环绕,我所在的这一条羊肠小道可谓非常的狭窄。
若不是因为我的师傅是于欢笑的话,一般的车手很难在这种路段行驶,看来我所选的回去的道路果然是人烟稀少,路更难行啊。
此时再加上刚刚下过雨,路面一定都是坎坷,想必会更加的难以驾驶了。
清晨的雾气在山间是很常见的,冬季里的山峦起伏,却都已经光秃秃的显示出一幅萧条的景象来,让人看了也跟着凄凉悲观了起来。
一副浅蓝色的冬蕴,笼罩天地。
我赶忙关上了车灯,开了一晚上一定浪费了很多的能量了,现在可以看见路了,就没有必要再打开车灯照明了。
我和李怡草草的吃了一点早餐。
由于已经见了一点光明,我们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我打开了车门,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煞是舒爽。
虽然空气是冰冷的,闻到了鼻息里边,却是一种滋养的享用。
没有被城市里边的污浊所侵害的空气,果然很有营养,呼吸起来也教人欲罢不能。
车外的陆地还算的上是地面,只是再往旁边一些便显得泥泞的难堪了。
我和李怡相互望风,完成了上厕所的大计划。
之后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欣赏山峦的冬景,就迅速的上车动身离开了。
前边的路途还很遥远,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我开车上路,发动机的声音马上取代了周围的雾气所带来的水汽声和寒暄生。
我不明白这大自然的寒暄生究竟是从何而来。
特别是在这种冬天里万物冬眠的时期,为什么还会有大自然的声音。
有时候这个问题我会越想越恐怖起来,最后我所找寻出来的答案也不过是大自然的交合,所发出来的惊叹号吧。
就好像蝴蝶效应一般,远方的海平面的波涛带动了风声,风又带动了树林的颤动,树林带动了空气的气流,气流最后穿过层层阻隔,传来的声音达到了我的耳朵里边,便是这奇特的喧嚣了。
雨后的春笋非常的旺盛,雨后的泥路也跟着趁热闹。
我车子开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了前方没什么正规的路面了。
虽然在山间开辟了一些小小的弯路,没有悬崖峭壁的,但是这路面却没有经过一般的整修,以至于本来就很难以行驶的路面,现在在冬雨过后,更加的难以驾驭了。
我在艰难的驾驶着,不断的颠簸中,我连连的摇头,却还是要说,“幸亏下的不是雪啊,否则就更加举步为艰了。”
倒了前边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想要和李怡下车行走的冲动。
因为在这么坎坷的路面下行驶,实在艰苦,车身有时候颠簸到倾斜的夸张,近乎于就要倒戈了。
我可不想经历车子侧翻的感觉,我没有这样一种极限运动的嗜好。
因为路不好,所以车子开的也很慢。
但是有美女在身边,我便也不是很累,而且持之以恒的精神因为身边的女人的相貌而成正比。
正因为身旁有李怡在不断的给我鼓劲,我才坚持不懈的开出了那一段让人厌恶的路面。
重新回到了正规的带有中间白色条纹路标的路面,我们的车子也重新恢复了平稳。
如果再继续这么颠簸个半小时,我想我就要吐了。
还好老天有眼,又给了我平坦的柏油马路。
但是回归了正常的柏油马路的同时,我们的被追捕的危险又再一次的降临了。
若是像刚才的那样的烂路,巡警们是绝对不会不辞劳苦的,特别是在雨后来那种地方来寻找一位死刑犯的。
可是一旦倒了这种好行的路段,巡警们的积极性就开始挥发了。
想必他们在sh本市里边找不到我的踪迹,也应该想到了我可能会自驾车离开了本市,逃去了别的地方。
那么拥有全国联网的公安部门的实力,是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也听那监狱官李部长说过,李怡的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可能会由一起杀人案件,牵扯到sh的行政高官,和sh官员们在中央的地位,因此sh方面是不想将事情搞大的。
因此,我想如果我逃的远了,说不定sh方面就不再追究于李怡的刑事责任了。
毕竟山高皇帝远,他们如果还想追根究底的话,必定会牵扯到这一条长线上边的各种媒介,到时候就有点不打自招的在宣传自己城市高层的劣迹了,那岂非是得不偿失?
我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快活,只要我回到了距离sh一千里路的y市,那么一切都可以万事大吉、息事宁人了。
最关键的是我能否跨越过这一层层的关卡,顺利的回到我的故乡y市。
行到了一半,我们的车子终于快要没有柴油了,油箱几欲见底。
我眉头一皱,看向李怡,“李怡,你看一下,咱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
“恩,我来看一下。”
我停下来车子,让李怡稳当的打开了中国地图,查询。
她将地图铺盖在自己的大腿上,用纤细的手指比划了半天,终于查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
“我们现在还没到wx市,大概在距离wx市比较近的郊外,大概还有六百公里的距离就到了y市了。”李怡头也不抬的认真的回答我道。
“还有六百多公里,我已经开车子开到了水深火热的程度了,竟然行程还不到一半呢。”我有些灰心丧气道。
想我小时候一直很羡慕那些驾驶员,特别是跑长途的驾驶员。
因为他们可以长久的开车,掌握着方向盘,那该有多么的有趣啊。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认为开车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毕竟可以只动手,就能够达到动脚的效果,而且还比动脚的速度要快很多。
“不急,咱们慢慢开,大概到了明天下午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到了y市了,等到了地方,咱们再好好休息吧,别灰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李怡靠了过来,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吻。
此吻柔和而充满了情意,细细绵绵,若隐若现的渗透到了我的心底,让我本来已经疲倦的快要干枯了的心神,顿时又重燃了一些精神起来。
可是,就算是我有了精神了,李怡也不曾灰心过,然而如果我们的车子没有车油了,是老天也帮不了我们的。
接下来的行程,我尽量将自己的速度提升,这样就会很省柴油。
我将速度打到了一百五十迈。
这种速度如果是在一般公路上,早就要遭到交警巡逻车的堵截了。
可是现在是在野外,顶多也只是有电子眼来给我照上一张靓照。
哪怕如此,我已经把车牌给摘了下来,电子眼也是对这我空空如也的汽车屁股无能为力的。
就算是他们最终找到了这辆车子的时候,作为租借者的我也早已经逃去了任何干系,溜之大吉了。
“林河,你是不是开的太快了,这样好危险的。”李怡提醒我道。
这样的速度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是有些心惊胆寒了。
“没事,放心吧,以前在y市的时候,我开的比现在要快的多了,是因为这辆车实在残旧,又不是名牌,所以我只能打到现在这个速度,我真害怕要是再提升速度,这车子就会散架了,毕竟咱们开了一晚上了,而且还行驶了这么多泥泞的道路,是个人脚都要走坏了。”
我想若是于欢笑的话,这样的速度在他的眼睛里,看起来还不就跟蚂蚁爬路一样的慢啊。
真亏得我的师傅是于欢笑,不然现在车子可能就已经没有柴油了,弹尽粮绝的我和李怡到了那个时候也只能徒步而行了。
“林河,你在y市是不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呢?”李怡突然问我。
这个问题我还真不还回答,于是只好回应道,“不能说呼风唤雨,但是一般的风雨还真是摧不垮我的。”
我觉得这样子解释既不夸大,也不妄自菲薄,恰到好处。
李怡笑了,“只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不要将我遗忘了啊。”她的口气有一些凄苦。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怎么会呢,我会一直记得你的,你是我喜欢的女孩,是我的爱啊。”我信誓旦旦的道。
“希望如此吧,我以前也说过,只要能够做你的情人,我已经知足了。”李怡抿着嘴唇回答我。
我不希望,也不舍得李怡做我的情人,然而就算是我要明媒正娶李怡,那么卢珊,倪小雅,刘芮怎么办?
总该有一个选择,无论到什么时候。
这些祸根都是我遗留下来的,我却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成就一个,却伤害一堆。
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现在先不要想,我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
但是有一个原则是,我觉得不会收一个后宫的。
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至少只能娶一个女人,我的爱不会分割,也懒得分割。
“你在想什么呢?”李怡发现我在愣神,问道。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加油站,咱们的油箱就快要见底了。”我转移了话题。
“这里是公路,我们行驶了这么远了,按理说应该有加油站的。”李怡也在费解。
但是费解并不能凭空变出来一座加油站。
“只好继续碰运气了。”
我以为自己很合时宜的将李怡的关于情情爱爱的话题给转移了过去,可是接下来是更加凶猛的女孩的问题来了。
“林河,我能问你个事情吗?”李怡问道。
我真希望如今可以尽快发现一个加油站,那样我就可以下车加油,不再应付李怡的文化了。
她的一些话题都很敏感,不客气的说都是我不想去面对的一些话题,却不得不告诉她。
因为我若是不回答情况会更加的焦灼,至少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那纯洁的关系会布上阴影。
在昨天我告诉李怡关于我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关于倪小雅,刘芮这些女孩的过去和我的瓜葛。
首先我觉得没必要,其次我不敢说,怕说了会出乱子,这也是花丛中的男人的一个通病。
但是李怡既然已经开头了,我只好硬撑道,“好啊,你说吧。”
我知道她不会问什么好问题的,肯定是一些我不容易回答的问题,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林河,你是不是喜欢我?”李怡天真的问道。
“呃,是啊。”我有点仓皇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又喜欢我哪里呢?”李怡问道。
“因为,因为班级里边,只有你和卢珊两个人不是非主流,所以我就喜欢不是非主流的女生。”
我在脑海里千思万绪,终于找出来这样一个原因。
其实原因是有很多的,但是我怕说错,而且我现在开车,哪里有脑力再想这些深邃的东西呢?
不过女孩的问题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最错误的答案,所以我还是要编出来一个好的答案给她,这样才能皆大欢喜。
“非主流?什么是非主流?”李怡莫名其妙。
“你没听说过吗?”我以为这个词语现在已经深入人心了呢。
“听说过,但是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好像很多人都崇拜非主流。”李怡道。
“那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吧。”
我正好用讲解非主流的时间,来将李怡接下来的敏感的问题给掩盖过去。
我要长篇大论了,希望在这之间,能够遇见一家加油站,那是万幸。
我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铿锵的说道:“非主流首先要分男女。而非主流的mm大都是这样的……
一,脚穿仿匡威款式的无牌鞋,或者假匡威。
二,身穿无款式无质量无品牌只有个性的五彩衣服。
三,绝对热爱网络,从开始的挂qq热,追逐到踩空间热,qq名字和qq空间一定搞得非常花哨。
四,五百年她们喜欢叫“d调的华丽”。
五,六百年她们喜欢诸如这些符号的名字:他们感觉这有飘逸感。
六,七年她们喜欢叫侽孓,女子,什么贱男子,贱女子,伤男子,伤女子,他们就喜欢这种安妮宝贝笔锋下的网名。
七,她们喜欢照相,她们却不懂摄像专业,只会拿着手机摄像头和视频照自己。
八,她们照相喜欢用嘟着嘴巴,如果自己本来就肥,嘟起来显得更肥那就岷嘴!把眼睛使劲地睁大掩盖自己的脸丑。如果实在睁不大,买隐形眼镜,如果自己还是很丑,只有用ps加两个红腮在脸上,这样就占了脸大半空间,再丑都看起来可爱。
九,以上是装可爱型,一般是非主流女人的最爱。下面是装b型,多半是男人的最爱。他们是这样的:把脸转过去用侧脸来掩盖自己的脸丑,镜头从上面下面左面右面背面……反正就是不从正面打过来。造成自己一种空虚,寂寞的美,旁边多半还有字,什么“我的寂寞,与你无关”什么“这男子伤透了心”,什么“给你的爱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当然肯定是用繁体和符号错综复杂的摆放这些字。
一0,她们学习简直就不可能好。家庭肯定也不怎么好,因为好背景的家庭绝对不会调教出所谓非主流的孩子,好的家庭背景的人家,品位绝对不会如此低俗。既然她们学习不好,家庭不好,所以她们将来估计都没有出息,可以说他们一生的风光也就是在一三-一九岁,过了一九岁她们基本都明白自己的无知,同样是人生的短暂风光,这个时间却比泰国人妖还短。可悲的是泰国人妖收入比她们丰厚多了,更可悲的是泰国人妖是靠自己赚钱来让自己风光,而她们还是靠父母的钱。
一一,她们九九%玩劲舞团。
一二,她们喜欢听歌,劲舞团里面的歌是她们的最爱,什么周杰伦?she?潘纬伯?他们觉得老啦!他们喜欢superjunior!喜欢杨丞琳!喜欢台湾和韩国那些不出名,却靠着综艺节目推销自己唱片的三流歌手!他们一般以为自己听几首劲舞团里的韩文歌就是懂音乐懂品位,就比那些听周杰伦的高尚了,其实你要问他们谁是mariahcarey,什么是格莱美奖,他们都不知道。
一三,她们喜欢在异性面前装嫩,同性面前装老。
一四,她们当然非常喜欢装b,但是他们一般都喜欢在网络里用各种方式骂别人装b。
一五,她们极度热爱qq空间,并以qq为基点,以劲舞团为中心,以互联网为平台,迅速腐蚀中国文化一六,她们的qq个人签名换得非常频繁,而不管怎么换,她们的个人签名一般都喜欢先打了无数的空格,才开始打自己的话,这样能有一种飘逸美。”
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分析所震惊了,原来我还有评论家的影子。
李怡也是听的瞠目结舌,原来所谓的非主流是如此的肤浅,如此的影响社会风气,如此低俗和自以为是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是……
“这就是非主流?”李怡撇着嘴巴看着我道。
“没错,这就是八五年出生的人的悲哀。”我开车转了一个弯道,发动机的声音剧烈的回响在原先的弯道里。
“哦,看来我不是,我也不喜欢玩网络游戏,对qq也没有兴趣,不过我倒是喜欢看书。”李怡望着窗外的白杨树,道。
一排排的白羊紧密的排列着,显然是人工的载养,随着我们的行进,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有人气了,只是没有见到同行的车辆,看驾游出门的人,在这个春运时期,还是少之又少的。
“看书是个不错的习惯,只要不去网上看一些yy小说。”我道。
“yy小说是什么?”李怡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懂。
“所谓的yy小说,我的理解和别人不一样,很多人认为yy小说是那种不切实接的天马行空的胡吹海捧,我认为yy小说就是走老路,套新章:,也就是一个作者看了一本书以后,从这本书里得到启发,但是他并没有发扬这样一种启发,而是将原来的那一本书中的主角换一个名字,甚至情节也不改变,就搬上来给读者看了,这就叫yy小说,纯粹的是废柴文字,懒惰和生搬硬套的代名词。”
“哦。”
“新意,只有新意才是现在文坛需要的东西,只有新意才能够吸引读者的心思,当然所谓的新意也不是很容易办到的,作者需要有明确的思想,雄厚的阅历和多愁善感的品性才行啊。”
“这么复杂,我只是喜欢看我喜欢的书,到没有想到这么多问题。”
“总之女孩子喜欢看书,而不喜欢玩劲舞团,是一种非常值得发扬的表现,你应该持之以恒啊。”我笑眯眯的心道,话题终于被我转移了。
没想到李怡依旧不依不饶,“林河,你刚才不是说在班级里,只我有和一个叫做卢珊的女孩不是非主流吗?那你对卢珊怎么看呢?你也喜欢她吗?”李怡追问。
我支支吾吾道,“那到没有,我只是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好学生而已。”
我说谎的时候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其实,我觉得卢珊这个女孩很好的。”李怡有意无意的说。
我下意识的回答,“恩,是的,是很好。”
“你怎么知道?”李怡转头问我。
“呃。”我愕然道,“当然了,我是她的老师,所以要对她负责人嘛,我应该了解我的每个学生的,他们的好坏都在我的心中存着呢。”
“可是,我真的不觉得你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呢。”
“是吗?我到没有这种感觉。”
“我觉得你应该坐我身边来,一起上课听讲,一起做学生,因为你一点也没有老师那样一种深沉的味道,有时候觉得你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孩子,甚至还没有我们班级里边的男生成熟,可是在你的身边,我却出奇的有安全感,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恩,是的,这是惺惺相惜,是缘分。”我递进道。
“呀,林河。”
我一位李怡发现了什么,赶忙减慢了速度,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你看,那是不是加油站啊?”
李怡指着前方的一座建筑,红红白白,瓷砖瓦块,相间错落有致。
我撇嘴笑了,“没错,真是老天有眼。”
我们将车子停靠在了加油站旁边,我去加了两百块钱的油。
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可是加油站的价钱还算是地道。
我只说要加满,然后递给了那人两百元。
想不到最后要走的时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竟然还会恭敬的找给了我五十元,看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并非全部都是打家劫舍的人物。
加油耗费的功夫并不多,我和李怡重新返回了车子里边。
看着满满的油箱,我满怀欣喜。
我顺手招呼了一下那个刚才给我服务的加油员工,问其道,“伙计,我问你一下,这周围的地段上有什么不好走的地方吗?”
我问的比较含糊,这样做的方式其实就是想最根本的套出来加油站员工对周围的环境的熟悉程度,让他告诉我有什么忌讳的路不能走。
如果我一旦问的太专注了,他就会回答我所问的问题,而不会自由发挥了。
我要的就是他自己自由发挥,这样的回答对我来说才有价值。
“恩”那伙计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告诉我道,“先生,如果你对周围的路不熟悉的话,我建议你先买一张地图,这样比较保险一些。”
我颓然的摆摆手道,“兄弟,我们是有地图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从这里过,而且地图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所以我没有经验,这不是来向你讨一些经验的吗?”
我说着,从手中抽出来了刚才他找给我的那五十元大钞,悄悄的默默无闻的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边。
服务员咽了口水,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一下加油站的办公室。
里边的人好像是他的领导,此时那领导正在房间里边忙活着什么,因此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任何情况了。
“先生,其实我对这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你若沿着这条路走,大概一百公里之后有一个收费站,再然后有一个查岗的地方。虽然我没有听说过这里有过什么劫道的危险人物,但是晚上的时候可以在那个收费站旁边的旅馆居住一下,毕竟收费站之后的那一段山路非常的黑,而且阴森,不知道有什么突发事件,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呃,就这些了,先生。”服务员道。
我看出来他确实是将自己所知的东西全部都告诉我了,既然倾囊相送,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追加的了。
我只是追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查岗的,是什么意思?”
我比较在意这些敏感的字眼。
“查岗,没什么,先生你不用担心,那是正规的部门,为了防止有不法分子企图逃跑,所以在路上设了一个关卡,你只要给他们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身份证就可以了,顺利通过基本上不会超过三十秒的,毕竟大冷的天,人家不会出来专门在你的车子上边费神,看这天气是不是还会下雪也说不定。”加油站服务员抬头看了看天空。
蔚蓝的天际,有些苍白,泛着一点点的波纹,无限的伸展开来。
我沉思一下。
服务员回头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指着我的车屁股道,“先生,您的车子怎么没有车牌啊?”
我瞪了他一眼,服务员顿时后退缩了两步,咽了下口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闪避其辞。
我看到了他身后的办公室里边的领导似乎被他的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吸引住了,也抬起来了头,看向我这边。
我没有理睬他们,和加油站告别,开车上路。
剩余下来的柴油足够用了,可是刚才那个服务员所说的关于查岗的事情,让我有些烦心。
我的车子是黑车,而且我和李怡的通缉令说不定已经传到了这里,就算是我恢复了原来的面容,可是李怡还是难逃一查。
如果她被查证了是杀人犯的话,那么我们的车子是肯定过不了岗的。
我让李怡重新翻出来地图看了一遍。
我们选的这条路比较偏远,为的就是可以避免像查岗这样的设施,想不到竟然还是难逃法网的追捕。
此时我们又不可能再掉头回去去寻找的别的路了,就算是找到了别的路,或许另外一条路会比这一条路更加的严密呢。
如果地图上有标注那些路段有查岗的,那些路段有收费站就好了,可惜。
哪怕如此,我和李怡也不能坐以待毙,在这里停留着不是办法,可能对方警察已经在路上追捕我们了。
在这种前有虎狼,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我和李怡也只能够碰一碰运气了。
期望那查岗的部门真的可以像刚才那个加油站的服务员所说的一样,比较会敷衍了事,不负责任最好了。
我们首先来到了收费站的地段。
这个地方倒是好,只要你肯按照规定交钱,他才不管你是什么流氓团伙还是匪徒杀人犯呢,一律放行。
我交了一百五十元,一般的打工人员是绝对没有实力自驾游的,养路费实在太贵了。
正如那个服务员所说的,在收费站前边不远处,便是一家旅馆。
我停歇车来看了看那旅馆的行头。
旅馆是一个自建的三层楼房,是民房,墙壁已经掉漆了,门口挂着两个绝对不可能点着的残破灯笼,一副对联上边缺了两个字,旅馆的名字叫好再来旅馆。
但是看到旅馆这般的光景,我第一次试验居住都没有胆子了。
我对李怡说,“你看这旅馆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干净,估计也是一家黑店,还不如咱们车子里边环境好呢,我看要不今天晚上咱们还是在车子里边休息吧。”
“不用住旅馆,咱们的身上的钱也是有数的,能省则省吧。”李怡道。
我驱车离开了旅馆,刚刚起步突然想起来了刚才加油站的服务员的话。
他曾经说过,前边的路是两山口,晚上更是黑咕隆咚的怕人,叫我小心开车,最好不要赶夜路。
我迟疑了一下,想到了就算是我夜里开过去了两山口那边的黑暗,还要面对查岗,目前还需要从长计议。
如果是夜晚查岗的话,想是否可以松散一些,毕竟如果我大半夜的路过,对方睡得正香,可能就不会特别在意我的来路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晚上行车到是一个掩人耳目的通过查岗的机会。
机不可失,我告诉李怡如果困了就先睡下,我要连夜开车通过那一处关卡。
如果过了那里的话,眼下就只剩下两百多公里路了,也就好行了,等到明天下午之前,也许我就可以到达y市了。
孤注一掷的精神头来了,我也就不再疲倦了,朝着希望发动了车子,全速前进。
话分两头。
此时在原本过去的加油站里边,办公室里的领导和员工展开了调查问话。
“刚才我听见,你和那位客人谈话了,是不是关于车牌的问题?”
领导发话,下边的小兵们怎么胆敢不应允呢?
“是的,师傅,我看到他们的车牌被人为的摘了下来,我本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掉了呢,不过看刚才那个人的神色,估计是他故意摘下来的。”伙计回答道。
“你看看那个男的的长相是不是这个人?”领导打开了电脑屏幕,让伙计观看上边的两个人头像。
“这是谁?”伙计望着电脑屏幕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我易容后的样子,一张是李怡的样子。
“这是sh公安部门发过来的传真,让周边城市的各大加油站留心是否有和这两张照片神色相似的客人经过,如果有就要马上拨打一一0报警,据说这两个人现在被通缉了,是杀人犯。”
伙计听后,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冒冷汗,“不过,我看那男的不是这个样子,长得不对。”
“哦,那就没事了。”
“不过,坐在另外一边的女的好像和这张照片有一点相似,但是她坐在靠里边的座位上,我也看不清楚,不好下结论。”伙计含含糊糊的道。
“恩。”领导发起了沉思。
“那咱们还报案吗?”伙计询问。
“虽然说咱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俩就是照片上的两个人,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是漏网之鱼的话,最后查出来了他们经过过我们的加油站,而我们没有拦住他们,咱们说不定也会被盘一个莫名其妙的包庇罪。”
“那怎么办是好?”
领导眼珠子间或一轮,道,“不如这样,反正咱们如果见到车子后边没有车牌也是有资格报案的,所以咱们这一次也不称说是见到了什么通缉犯,只说是发现了两个可疑人物,他们的车子后边的车牌被认为的摘除了,再添油加醋说说在加油的时候两个人神色和言谈举止都有哪些比较像罪犯的,我想咱们就算是尽职了,以后再有什么问题也干系不到咱们这。”
“好,这招不错啊。”伙计笑呵呵的道。
“那就这么去办了,你去照我说的和一一0打电话吧,别延误了时间。”领导吩咐。
“恩。”
山路确实非常难行。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半路上我发现一个问题,车子颠三倒四的好似在玩悠悠球。
我没有打开窗户,否则一定可以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
车灯是照不清楚的,我能看都路,可以区分路和悬崖的区别,在这种一片漆黑的夜晚里,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的,外边下雪了。
而且不是那样一种小雪怡情的白片纷飞,而是会构成人身安全上的危险的雪灾。
这种雪灾下在城市里会堵塞交通,影响人们的生活,下在铁路上会严重影响临近过年的春运的进行。
虽然下在这种山路上不会对大家有多少影响,因为过往的人也实在是少的可怜,但是万里挑一的我挑了这万里挑一的路,经过这万里挑一的雪灾构造的羊肠孤道,可谓想要顺利的离开,真是万里挑一的难度啊。
这车子开起来不仅仅是累和担心了,在这种持久的颠簸之下,我几次想要放弃车子行走,似乎还要来的更快一些,但是又害怕外边的寒冷刺骨。
在雪路上停留也不是办法,既然已经开进来了,这种黑暗预示着很多不可预示的危险,因此我不能够停留,要尽快离开这里。
于是,我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烦闷,开车前行。
李怡趴在我的身上,躲避着,依靠着。
曾经如此喜欢浪漫的雪花的我,今天却是烦透了这种白色的自然产物。
说实话,还不如下雨呢。
至少下雨后雨水会渗透到地面表层以下,如此还可以还我原本的路面。
可是如此积雪越来越厚了,我甚至会看不到前边的悬崖峭壁的。
车速虽然很慢,但是由于我连夜的行驶,还是最终到达了查岗处。
黑暗中,有如一盏明灯,在前方耸立的高塔,似乎就是那查岗的站台了。
我停下车子看了一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车前行靠近了过去。
这里是一座耸立的塔门,两座高栏中间有一处护栏,是负责拦截车辆通过的。
每一处护栏连接着一个房子,像传达室一般的地方,周边停靠着几辆摩托车是用来应急用的,但是看来也很久失修,停在风雪中已经风烛残年了。
门口还有几个锥子放在显眼的地方,也是被冰雪覆盖了,看来此时已经很久没有车辆通过了。
所以我怀疑那房子里边是否还有负责人员停留是有一定的问题。
我将车子开向了前往的围栏,发现果然没有任何的缝隙可以过去,硬闯是不智的,那是最坏的打算。
我向李怡招呼一声,让她乖乖的在车子里边等着我,我便独自打开了车门,来到了风雪中。
外边的雪灾,骇然天地的肆虐着我这个活物。
我想周围也不会有什么生灵能够如此如我一般的在大自然中任这风雪疯狂潇洒的虐待了。
雪花本来是纯净而温柔的,可是混杂着股股的大风,刮在我的脸上,如刺骨的弯刀,就不那么美哉了。
在风雪寒意中前进,我半眯着双眼,顶着严寒来到了那警卫房间门口。
房门是关的死死的,门口被雪覆盖了一半了。
我用力的敲门,可是敲门声根本顶不住外边的自然风雪带来的呼啸声。
就连近在咫尺的我也听不到那微乎其微的敲门声。
我试图去喊门。
只可惜张开了嘴巴,就有无数的雪花灌进我的口中,舌头本来也不怎么温暖,此时被雪花降低了温度,显得快要被冻僵了。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用脚去踹门。
不然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不然没有等到叫醒里边的人,我已经成了雪人了。
况且,现在仍旧无法确定那警卫室里边是否有人,我想这么严寒的天气,再加上如此冷清的地段,以及这几乎成了古代遗迹一般的景象,想必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气了。
这一次我的想法没有得到证实。
在我逐渐狠命的对着大门很踹的情况之下,里边终于有了响动。
窗户上边都是冰花,我是看不到里边的情况的。
所听到的声音也微乎其微,不过既然我能够听到里边的人声。
说明那人已经在怒吼了,不然在这种天气之下,一般的嗓音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门口终于松动了,从小小的缝隙到门打开。
“靠!”
开门后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一句脏话。
然后看到了一个半中年半苍老的家伙出来,蓬头垢面的,穿着将校呢,总之在雪夜中我也看不清晰他的模样。
房间里边灯光尚且存在,在这种天气之下竟然还有电力输送到这种破地方来,我想着实不易。
“找谁呀你?”门卫没好气的道。
我心想本人谁也不想找,若不是需要通过这一道栅栏,我也不会来烦你的。
虽然心中恼怒,但是为了过这一道坎,我还必须卑躬屈膝的回应那人,“师傅,我要过一下路,开车来的,请你行个方便。”
“没看见前边有护栏吗?这里封了,你换个地方吧。”说着,他竟然就要关门拒我出去。
本来以为会面临检查的危机,现在危机升级到了人家脸检查都不检查了,直接让我回去重新找别的路行走。
我着急道,“师傅,请你行个方便,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再换路的话会耽误事情。”
说着,我也没有忘记从口袋里边抽出来两张百元大钞,在昏黄的灯光下,于门口将钞票清脆有声的塞在了那警卫的手中。
警卫本来决议要赶我离开,看来是我吵了他的美梦,气恼的不行,因此不打算让我顺利通过,不过这一见到我的贿赂,立即精神了起来。
他将那两百元放在手中,掂量掂量,撇撇嘴道,“你这半夜里吵我醒来,开门进雪,如此冷的天气,差一点让我感冒你可知道,如若我生寒病倒,可不是这区区的两百块钱就能简单就医的。”
我眨了下眼睛,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从口袋里抽出来两个百元大钞,加在他的手中。
我逢迎道,“师傅,也就这么多了,大家出门在外不容易,就请放行吧。”
我想我已经出了这么多钱了,如果那个家伙再来检查我的车,发现我没有规章:法规规定的车牌然后扣留我的话,我就真的火了。
就算是我活不成,也不会让这个家伙好过了。
还好他知道见好就收,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上车等着,我去开护栏。”
我欣然的回头走回了自己的车子。
回到车子里边,顿时温暖袭来。
刚才在车子里边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热量,一旦经历了外边的严寒,才发现车子中是滚滚的热浪扑面。
我做好后,冲着李怡一点头,暗示事情顺利解决了,就准备发车离开,只待那个警卫为我移开障碍栏杆了。
前边还有几个锥子,我需要绕道而行,前后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
我看到了,前边的护栏一点点的高升,看来它并没有因为年久未动失修而变的迟钝。
允许我通过的路在一点点的展开来,宛如一片光明的天堂在向善良的人类展开天道。
此时的我我却违背常理的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预感从背后冷嗖嗖的传来。
我的后车位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那么不祥之物就在车后了。
我转头警惕的看向身后,发现了点点的星光,闪烁而来。
那星光明闪闪的并非来自于万里的空际,而是直线的身后,点点的亮度在增加,是大面积的,说明了数量不只一二。
而星光还在不断的闪烁,不断的增长着范围,越来越清晰,说明那星光之物正在逐渐的接近我。
看不清楚,我也不想去看清楚,因为面前的护栏已经打开了一半了,再有几十秒的时间,我就可以驾车呼啸而过,忘却这个曾经拦我去路的港湾了。
可是,越是看似顺利的事物,总是会有些好事多磨砺的。
仅仅在这短暂的三十秒里,身后的星光以极快的速度追了过来。
我终于看的明晰了,后边跟随而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实,如果不是这里的风雪呼啸声太大的话,我可以通过声音来辨别出来,那是无数辆警车的,警笛鸣叫着袭来。
警车的呼啸声没有风雪的力量大,但是他们对我的视线的冲击却远远的大过了周围的风雪寒意,直接钻进我的心里,叫我紧张的难以附加。
李怡似乎也发现了异常,回头瞠目结舌的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一辆辆的警车,好像一张张催命符一般的紧贴了过来。
毫不迟疑的车速,证明他们是要急切的抓到我们。
我想刚才在黑暗中,风雪里,那位警卫是看不到我的脸面的。
看到了也看不清楚,所以他报警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就算是他有心要报警,也不会给我打开眼前的护栏让我通过的,所以我判断他没有告密。
最有可能通知警察的人,就是刚才在加油站外边给我加油的那个小伙计了,因为他窥视到了我的车子没有套牌。
想我刚才还慷慨的多给了他五十元的额外的小费,这个家伙竟然恩将仇报,国人的多管闲事的本事真是多多益善啊!
我心中恼怒,却没有地方去发泄,也没有时间耽搁,供我去发泄了。
眼看前边的护栏还没有完全打开,而身后的警车却紧追不舍,马上就要触及到我的车子屁股了。
危险越来越近了,我的逃犯身份仍旧建在,所以心中仓皇起来。
不能够等到那护栏完全打开,我再发车了。
时间不等人,况且如果被那警卫发现了有警车来到这里的话,想必他控制护栏开关的手,说不定还会缩回去呢。
我必须要不顾车子的质量问题,而强行硬闯了。
我发动了车子,全速的车轮旋转了起来,宛如蓄势待发的利剑,突然一个猛冲,冲向了金属制的护栏。
李怡虽然被我的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下,但是她马上理解过来我非要这么做不可的道理,也就在一旁乖乖的搂着我的胳膊,不吵闹,不废话,只是等着我来解决所有的事情。
车子撞击到护栏的那一刹那,李怡的眼睛紧紧的闭上了,依靠在我的身边,而我的眼睛却要猛力的睁的老大。
我要看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以避免特殊情况。
车子撞击护栏的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气流仿佛洞穿了我的身体。
巨大的后坐力传来,让我不免感觉到车子就要马上爆炸了似的。
就算是一个人肌肉强壮,精神力勇猛,也是抵抗不过一辆汽车爆炸的力度的。
我后怕的咬紧牙关,瞪着双眼冲着前方继续发力,脚下死死的踩着加速器,意志坚定,任何事情也不可以转移。
车子全速前行,以这一种爆发力,终于冲破了前方的护栏。
随着一声巨响,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车子的龙头撞破护栏的那一刻。
护栏确实是折断了,可是同时车子的龙头也凹下去了很多。
车灯破碎,似乎眼前的世界一切都支离破碎了。
我甚至害怕是否已经触及到了发动机,如果对车子伤害过深的话,即使我不想停下来,也没有办法了。
只好向黑暗中的老天祈祷了。
车子在冲破了护栏之后,顿了一下,速度忽然减慢。
我立即害怕起来。
好在减慢的速度只是一个缓冲,随着车身稳当的坠地,车子的速度在几秒钟又重新提升起来。
我担心车子硬件的损坏,担心油箱的破裂。
前方的车灯也已经坏了一盏了,黑气笼罩着前方的路,我却丝毫不能够停息和减速,只能够这么硬撑着不断的以最高时速行驶。
因为我在逃亡,而不是出来兜风,我担心的东西再多,也没有担心我身后的那数不清的警车来的实在和现实。
迫在眉睫的危机并没有在我撞破护栏之后而解除。
警车并没有停下来和关卡门口的警卫叙叙旧,他们直接冲过了我刚刚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断裂的护栏,一辆辆宛如一条带鱼一般鱼贯而入,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车灯坏了不是唯一的桎梏,车子前方玻璃上的金属扫帚不翼而飞,本来是用它来扫雪和扫雨的,以防驾驶员看不到前方的路,被这些琐碎的物件挡住了视线。
非常遗憾,现在一切的设备都没了,我的眼睛被挡住了一半。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之下,我几乎是凭借着自己的第六感在开车,这种情况之下不出事故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是个仙人。
然而,现在我和李怡也就快要成为仙人了,因为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具体的说前方是一个分岔口。
山路中,这种分岔口是多的数不清的。
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我还可以依照前方的车灯看清楚路况,然后适度转弯,继续安全形势。
可是现在自己不是超人,看不见景物的情况下我是预示不到前方的危险的。
眼看悬崖距离的越来越近,我似乎感觉到了前边的危险。
似乎有一处黑洞在等着我和李怡从空中降临,但是眼睛看不见,这一切的预感也都无法证实。
在一切都无法证实的情况之下,我也只好保持原来的笔直的路线开车。
由于我所驾驶的仅仅是一般的普通出租车,而我身为驾驶员也并非是于欢笑那样的赛车手,所以身后性能远远超过我的警车,和我的车距也在逐步的扩近。
前边的路不清晰,后边的追兵却迫使我绝对不可以停滞前进。
如此矛盾的困境令我的心神荡漾,紧张的在冰冷的初月,竟然后背连连生出汗珠来。
光明就在身后,我却没有胆识去触及,只好硬着头皮,将车子往黑暗中开去,甩开了光明,前方的黑暗也立即会变作彩虹。
理应转弯的地方,因为我看不清楚路况,而选择了直直的前行。
我以为这个时候,保持笔直的路线是最保险的了,可惜任何时候也不会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性。
预感的不妙并没有给我判断和犹豫的时间,我所驾驶的车子一头载向了前方的悬崖。
对于我的感觉,只是突然间发觉车子开始下沉,从车头到车尾,猛然的缓冲,好像热气球突然撒气一样的难受。
我原本以为轧到了什么东西似的,此时我赶忙胡乱的向左边调转方向盘,企图躲避障碍。
方向盘转了九十度,我却没有感觉到车子有任何的转向的趋势,甚至车子的底盘没有给我任何的力度。我预料到可能出事故了。
就在我极度的慌乱中,车灯似乎照耀到了身旁的一处墙壁。
崖壁上竟然长着枯树。
我顿时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联系到我如今这样一种坠落的感觉,我知道自己和李怡掉落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谭。
我的思维还在急速的运转,可是这速度也赶不上车子掉落的速度的十分之一。
李怡惊恐的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她赶忙搂紧了我的胳膊,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我的怀中。
在我的祈祷中,车子砸向了一块在崖壁上凸出来的石层。
“轰”
顿时巨大的响声伴随着猛烈的震撼,几乎就要将我浑身的骨头给震碎了。
这只是第一波的障碍。
车子被石层弹了一下以后,并没有完全损坏,还在继续坠落,宛如从宇宙中沉淀的陨石一般,长时间的坠落,依靠地心引力的加速度,车身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身体仿佛飞了起来一般,飘忽的宛如一根羽毛,让我发觉自己是在向无限的深渊下沉下去。
刚才的一次剧烈的震动,早已经让李怡昏死了过去。
我一手抓手了方向盘,一手紧紧的搂抱着怀中的李怡,眼睛半眯着,也是半死不活的,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轰隆”
正在我还在和大自然的摧残力僵持的时候,一次比刚才更加沉重的撞击让我顿时失去了直觉和意识话分两头。
虽然我的车子是没有车灯的,当然也看不到前方的悬崖。
可是配置精良的警车绝对不会那么粗糙的在冰雪路滑的路况上来追捕犯人的。
他们开着敞亮的车灯,用稳当的车速和高贵的车子来追捕我。
当然在我掉进了悬崖的那一刹那,他们是决计不会跟随我下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大约有六辆警车,追随着我直到了悬崖边上,他们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下来了二十多名干警,想不到抓捕我也用得着这么多的警力。
干警们身上都披着狼皮一般的棉衣,在风雪中也不显得势单力薄。
车灯本来就已经很明亮了,他们的手中大部分人还拿着狼眼手电筒。
这种手电筒在电力全开的情况下也可以坚持六十个小时。
光强威猛,直直的照射向我坠落的悬崖,甚至可以延伸到将近百米的距离,也看的清楚。
二十多位警员在我出事故的原地打转,用手电筒反复的照耀,查找。
只是看到了光秃秃的崖壁和深不可测的黑谷,其他一无所获。
冰雪厚实堆积而成的雪堆,在崖壁上由于滑腻而不停的脱落着。
每一次雪堆脱落导致的闹动静,警员们便将手电筒的强光聚集在那处。
直到发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才作罢继续搜寻他处。
但是这般搜寻来搜寻去,一直都在是一个地方一种方式的查找。
一开始没有情况,之后就更不可能有情况了,毕竟我是不可能再从谷底自己飞起来的。
然而就是这般平淡的道理,警员们却不明白。
他们好似在应付官差似的,对这一个莫名其妙的悬崖,站在悬崖边上,他们硬是僵持了半个小时,手电筒也照了半个小时,甚至连周围的积雪都给照化了一小层。
警员们才宣布作罢。
干警们相互商量了一下,确定了这个谷底下边并非水域,就算是水域也必定被积雪和寒冷的天气给冻成了冰层。
厚实的冰层在从天上坠落下来的车身的撞击下,一定会和我的那一辆出租车撞击出豪迈的火花的。
其他的情况就是下边是陆地了,那么我以及李怡和出租车更是难逃一场爆炸后的丧生。
二十多名警员经过了这一番曲折绕弯的思考以后,终于确定了我是必死无疑的,才作罢收拾行囊,准备回总部复命了。
六辆警车关上了车门,倒车,转身,回程。
如此我和李怡的罪名算是彻底解脱了无尽的虚空中,似乎在这个洞穴里,横竖左右都失去了意义,留下来的仅仅是摸不到北的四维空间。
在这种空间里是没有边界,也找不到一处支点的。
混沌的谷底却深不见低,没有着陆点的出租车还在无限期的下沉。
这样一种势头,似乎就要沉落到地球的那一头了。
然而如果加入了空间说,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在我和李怡面前所展示开来的这一个深邃的诡异的洞穴,是黑暗的洞穴,洞穴的入口处雷鸣闪电。
风雪进不到这一出结界,结界的里层好似张牙舞爪的洪水猛兽的血盆大口一般,在冲着我和李怡无限量的期待的展开。
我看不到猛兽的牙齿,只能看到在门口吱吱啦啦巨响的电网闪亮的联络着。
好似编制失败的毛衣,在打卷,企图缠绕住我们的周身,不再放开。
车子顺理成章:的通过了黑洞的入口,在电力的火花刺激下,车身的电量输送到了我的周生,麻痹而后是短暂的刺激,让我顿时抽动了起来。
身体的抽搐没能够让我完全的觉醒,仍旧半沉迷的睡去了。
出租车并没有沉入到谷底,而是好似绕了一个没来由的空间弯道一般,从另外一个方向,掉落下去了。车子仍旧是难以预测的深度,好像整个人的人生一样的漫长的坠落,我们就好似在妇产科被堕胎的胎儿一般,被现实世界遗弃的无力挣扎。
沉闷的空气吹拂在我脸上,黑暗笼罩的夜空已经不见,预留下来的是敞亮的彩色光明。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世外桃源?
或许正是如此,本该死无葬身之地的我,却死里逃生,并且逃生的如此巧妙和让人难以置信。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无法去想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和李怡,以及我们所驾驶的出租车,一起掉落了悬崖,在那个冰雪灾难的夜晚,坠入无限的深渊,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如果说我现在仍旧存在,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我现在已经在天堂等候天使们的审查了,第二种是我肯定是有了另外一番奇怪的偶遇。
奇遇总是在你最不可能相信的时候出现。
我想起来了曾经刚刚加入黑龙会的时候,当时第一次受重伤也在梦境中游历了一次诡异的冥界。
虽然虚虚实实让我不能够相信,但是那一次的经历却出奇的真实,好像我真的死里逃生一般,却是依靠着神奇的力量。
当时的景象是阴暗的,环境阴冷四周也充满了鬼哭狼嚎。
那就是冥界,死人该去的地方,掌管死亡的地方。
而此处绿野仙踪,树木花草,阳光明媚,不仅和我曾经去过的冥界有太多的不同,就算和我刚刚在深谷上边所经历的暴风雪相比,也是相差甚远了。
我绝对可以判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掉入到那样的深谷里边,是九死一生的,既然人已经死了,何来的梦境?
那么,下边我只要确认一下,我究竟是真的上了天堂了,还是跌入了天堂一般的太虚幻境里了。
在平时看过了许多的穿越架空小说,也曾经想象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旋转时空,回到过去或者到另外一片土地上生活。当然我也曾经对霍金的黑洞说很感兴趣。
这些也就促成了我现在的不紧张的心情,能够尽快的接受这样一种奇遇。
随遇而安吧,既然看上去不知道生死,但是至少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刚才在掉落的时候,眼睛半眯着昏死了过去,可是意识中似乎察觉到有电流通过我的身体,并且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旋转着深邃的洞窟。
紧接着,我掉入了那洞窟里边,便再也没有任何直觉了。
我确实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此时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或许是因为我已经久经生死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站了起来,冷眼朝四周看了看。
结果我发现,仅仅在我一眨眼的时间过去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再一次有了变化。
奇特的变迁的不仅仅是景物,连地段,身下的土地也和刚才的春暖花开的一副三月景象不相苟同了。
此地,我依旧从来没有来过。
倒处是雾气缭缭,雾气中有几棵长相奇异的树木,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慢慢地往前走,这里分不清方向,只能凭感觉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时间推移,仿佛找不到尽头,我如今又不是在走路减肥,越来越没了耐性。
我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休息。
突然,我看到前面了前方有一颗奇异的古树。
此树晶莹剔透,却粗壮无比,浑身竟然隐隐的绽放出来一朵朵彩云一般的色泽。
那树上结了一个红红的苹果。
是的,很像苹果。
但是究竟是不是苹果我也难以评价,平时本人也很不喜欢吃苹果,再加上这里有一些模糊的雾气,我便更加的难以驾驭视线和思维了。
我好奇的咽了一下口水,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不知道是树还是草。
虽然远看像是树,那是因为它长得有三人那么高,上面也有叶子,也有果子。
走近一看,说它像草,是因为他浑身的皮肤并不光滑,相反相当的粗糙不平,好似分叉的青草一般。
姑且叫它为树吧,毕竟是对这样一颗高耸巨物的一种尊敬。
树虽然很高,但是树上的果子却相较比较低矮,随着那一根下垂的树枝垂落下来,吊在半空中,只有比我的额头高出来几十厘米那么远。
果子晶莹剔透,红的可爱。
果子虽然只有一个,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棵难得的可口的水果,一只才能显示出来它的珍贵。
这时的我,已经饥饿万分,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又连夜的开车,耗费体力和脑力,刚才又走了那么多的路,经过了心惊肉跳的过程,我几乎就要崩溃而亡了。
此时的这个貌似苹果的果子,给了我很大的精神滋养。
然而,仅仅是精神滋养还是不够的。
现实中我是饿坏了,所以也没有想这果子有没有毒,跳起来伸手将果子摘了下来,轻松愉快的送到了嘴边。
也许对于现在的我,生与死,名与利,我也已经看淡了,看透了。
经历了那么多我这个年龄本该经历不到的事情,我也算是活得够本了。
因此,不管那果子究竟有没有毒,都一样,我只知道我饿了。
于是,在肚皮的指引之下,我狼吞虎咽地把那个红红的“苹果”吃了下去。
很舒服!果子的肉很干脆,充实。
有了食物垫底,我顿时感觉相当的舒坦。
吃下后,刚开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庆幸自己命不该绝,这果子并非有毒的。
只是慢慢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热气在周身里到处的跑。
开始时候只是环绕在周身,还很舒适,但是到了后来,就越加的浑身燥热起来。
我没有管太多,吃了东西以后,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了。
于是我没有停滞脚步休息的时间,这一切的环境还没有搞清楚,于是我便继续往前走。
没有想到没走几步,突然肚子里,脑海里,发出一股剧痛。
这种痛无法形容,如排山倒海的势头冲击着我的痛神经。
痛!!就是痛。
顿时这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传遍通体。
不多时,忍耐到了极限的我,终于趋于麻痹,麻痹了不到两秒,疼痛再次从脚下传来,一直通过到了天灵盖,全身差不多都疼的没有知觉了。
我此时是多么的想要昏过去,可是头脑里清晰的传出一股股剧痛。
让我想昏也不昏不了,只能承受这样一种非人的折磨。
这时接近于垂死的我,突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我看到了,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我,自己呱呱坠地。
接着是我从一岁到十八岁,所经历的所有事。
所有人,所有事情。
十七岁那年,父亲下岗倒下了,心爱的女孩王悦永远离开我的离别场景,那荒唐的如催命符一般的离别时候女孩口中的言语,那时的我是最悲痛的,最无助的时候。
这时卢珊出现了,林媚儿出现了,很多的兄弟,很多的美女,凌小雨,马如龙,我和王珂的不打不相识,和倪小雅的保镖同居生活我这一生最爱的爱人,到底是谁?
谁能给我温暖,给我爱,是谁让我熬过了少年青涩最哀伤的这段懵懂的时间。是谁!?
我曾经疯狂的投入到学习中,投入到对王悦的单相思的恋情中,再到中考,到初中毕业的喜悦,到成功的成就感。
到那一天一无所有的打击。最后是看到爱人以那样一种姿态离我而去,永远也别想再见,那撕心裂隙肺般的痛。
我看不到,我听不到,我抓不到,所有的一切在那以后发生的,难道都是旁白?难道都是为了掩盖我对王悦的爱么?
那么我究竟是不知死活不知回头的豺狼!还是花心的禽兽!
我冷眼旁观了自己的小半生,接着脑里一片空白……
岁月的长河里,孤星在宇宙中没有伴侣,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过客,匆匆而过的脸庞,全部都是陪衬,却始终到达不了心里最深处,作为羁绊。
缭缭的雾气中,只见一片红光包裹着我。
那红光流光溢彩,越来越亮,光芒也在不停地变幻着颜色。
红、黄、蓝、绿、金、白、黑、最后变成七彩光芒!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脑海里趋于绝对的静止。
我也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走运,那棵所谓的红“苹果”,实际山是是开天辟地以来就形成的一道灵根。
不过这道灵根非常的霸道,吸收天地间一切的灵气为肥料,若大一棵果树之上只形成一个果实。比那传说中的人参果还要珍贵,还要牛x。
虽然人参果树虽然也是灵根,也有奇效。但是不过比得上它吗?
亿万年来,只结一果,基本山和地球一个寿命了。
它疯狂的吸收天地万气,只进不出,霸道非凡。
再过万年,恐怕它都要成精了。
这种天地灵果想要成精,几乎不可能。
可是它自生成一来,不知多少亿年来,一直吸收天地万气,日月精华,没有任何人打忧,也不为人所知,在这异界。
知道它的人,恐怕只有一人,此人也不在了。
再过万年,它绝对是第一个灵根生果而成精!!
修练起来不是坐飞机,是坐火箭,不,应该说比火箭还快!!
可是呢?谁知道竟然还是便宜了我这个莽撞而来的好运小子。
然而,有失必有得,我吃下了它,以后肯定麻烦也不断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流逝,异界一年,人间一天。
在这岁月流转而过的黑夜白昼中,我恍惚中才醒了过来。
我挪动着睁开了双眼,发现身上积压着一层污垢,又脏又臭。
我没有太在意,走了几步,在不远的湖里清洗一下,重新穿上了衣物。
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过去之前的事情,不免抿嘴而笑,一切都是问号,问号多的我已经无暇去寻找答案了,也没有能力去找寻出来想要知道的回答。
索性我便不去想了,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何从去了解这里的各种事物呢?
只是这时如果有人看着我的眼睛,便会发现,我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了。
虽然一样的冷漠,可是我的冷,已经无法描述了。
我现在是真的对世间一切东西都看淡了,人性、金钱、爱情、亲情,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动摇他的心。
吃了神果的自身,现在是完美的,绝对的完美!
这种心境,恐怕在修真界也只有大乘期的高手,才可能具有。
可是那种高手都不知躲到哪里去逍遥快活,等候飞升,这个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了。
然而就算是我已经吃了神果,有两个原因令这个果子的能量无法绽放出来。
其一,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果子的功效,依旧以为它是一颗奇怪的苹果一样的东西,只是吃下去暖洋洋的罢了。
其二,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因为果子虽然神奇,却和我的身体貌似神离,不能绝对的融合,既然吧能够融合,那就谈不上将果子的神力渗透到我体内了。
至于究竟要怎样才能够将神果的神力吸收掉,那些都是后话了。
我没有别的事情做,于是选择继续往前走。
这次我有了方向,因为我感到前方有东西在呼唤他。
这种感觉,越往前走就越剧烈,说来奇妙。
终于,我来到了一个山洞前,我抬头看到山洞之上写着两个字——玄虚。
不由分说,我便走了进去。
山洞里非常的明亮,洞里也没有什么照明的东西,倒也奇怪,可是它还是这么明亮。
与洞外的雾气缭缭形成鲜明的对比,完全不符合光学原理。
洞里很干净,很简单,只有一个石桌,三张石凳,然后可以看到角落有一石床,再没有别的什么物件。
我在山洞里无聊的闲转了一圈,来到石床旁边。
我在奇怪这个地方是谁在居住,既然有人居住,那么现在为何无人?
我刚走进古床,忽然,一道亮光闪现,这道亮光钻进了我的眉心,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接着从中传出一阵声音,“奇怪了,他居然把龙须果给吃了,而且还没有挂掉,那玩意儿不是很厉害吗?主人就是怕它害人,才把它移到这玄天虚境中。居然有人能把它吃了,而且没有被撑死。牛!!这次有的玩了,哈哈真是个笨蛋,这样浪费。还是本大神帮帮你吧!!不然你这样出去,走不到几步,绝对被人当补品吃掉,弱智一个!”
一句话说完,然后就没有声响了。
良久,我从恍惚中醒来。没有听见刚才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刚才的事。
我继续打量着石床。这时他发现床头上有一漆黑的戒指。
我将戒指拿了起来,看不出来它的材质,对着手指比一下,刚好合适。
我刚将戒指下意识的一套入左手无名指时,突然从戒指上突出一根针,刺了我一下。
微痛了一下。
接着,戒指固定在了我左手无名指,拿也不拿下来。
我起初有些着急,被外物限制和束缚,并且是被迫的,任谁也有些气恼。
可是反复的研究,那戒指如同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生根了一般,怎样也拔不下来,到后来却也不疼了。
我也就没有再在意。
拿不出来就算了,反正我带着也不难看,也不是很碍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到处转了转,发现我无论如何也转不出去。
寻找出口的过程是复杂的,复杂到我几乎灰心丧气再也见不到父母和曾经的兄弟以及那些美丽的女孩了。
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了此地,此刻就更不明白该怎么出去了。
因为我找不到方向,唯一找得到方向的是就是那个石洞。
这天,我仍旧像往常出去了半天,一样转了回来。
我合身躺在了石床上思考着,这个石洞一定是哪个前辈家伙留下的。
这里肯定不是二一世纪,肯定不是北京不是南京不是东京,甚至肯定不是地球了。
我一定是在掉落悬崖的时候,被那个奇怪的黑洞给卷了进来的。
这里具体是哪?我也分不清。
不过我自从重历今生,现在的我和以前一样没有变,但是以前的事对我来说恍如隔世。丝毫不能影响我现在的心境。
难道以后的日子,就在这里度过了?先不说习惯不习惯,我在这边,家人们一定担心死了。
“哎,好想离开这里呀,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快过年了,爸妈一定在家等着我急坏了。”
我四肢平伸的躺在石床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的话刚说完,我抬起来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望着那微微泛着白光的戒指,我若有所思。
突然一个有如晴天霹雳的问题提醒到了我的脑际,让我顿时惊坐了起来,头脑发蒙,瞠目结舌的面色恐怖的发青。
李怡哪去了?
从进入到这个奇妙的地方以来,我经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包括吃了一个奇异的红色果子,身边变化莫测的环境,那个诡异的洞窟。
但是在这所有的发展中的事态里,时间也在流逝,我却好似患了健忘症一样,忘却了李怡的去向。
她是跟随我一起,在车子里一起掉落到这个黑洞里边来的。
可是到了如此异境的人,只有我一个,没有了那一辆个头超大的车子,更没有身边的娇小的李怡,这无疑是一件让我想不通的事情。
我的手在发抖,有些不知所云的自言自语道,“李怡呢?李怡呢?”
我把李怡给弄丢了,本来我是该救她的,半路又把她给弄丢了。
懊悔和气恼来的很快,但是也无法抵御我现在的紧张和不安。
首先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我就更不知道李怡现在的处境了?
她在哪里,在干什么?是否有什么危险?
这些疑问我一概不知晓,因此也更加的抓狂。
本来悠闲的在石床上躺着的我,如今却坐在床边,双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扒着,好似要将所有的头发都连根拔起一般。
就这般持续了良久,我依旧一无对策。
猛然的,我爆发力极强的跳了起来。
宛如见到了秃鹰的野兔,拔地而起。
我快速的向洞口跑去,我要出去跑一圈。
现在想不到办法,我就要采用地毯式的搜索去找寻李怡。
无论如何,走遍所有的地方,我也要找到她,无论如何,也比我呆在这里苦恼再苦恼,却一无所获的好。
就当我从床边跑向洞口的途中,突然被一根拐棍一般的木头给绊了一下。
木头正好搁置在我的脚踝上。
我启动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很连贯,正好被撞了个正着。
“扑通!”
我四仰八开的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我及时的反应过来,做了一些保护动作,自己的头直接就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了。
还好,现在只是倒在了地上,可是也顿时感觉浑身疼痛。
我挣扎着半天才站了起来,抓起来那一根拐杖,就咬牙切齿的狠狠的想要把他给折断。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对面似乎站着一个黑影。
我没有想到危险,脑海中顿时想起来的猜测是那人便是李怡。
我喜出望外的看过去,遗憾的是事与愿违了。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小老头模样,神采的古怪的生物。
身高不到一米四,嘴巴干瘪,鼻子尖而长,乍一看好似说了很多谎话的匹诺曹,眼睛是绿色的,看上去肯定不是中国人,整个脸蛋好似个葵瓜子一般尖细,耳朵大大的向上翘着。
整个身子来度量,此生物腰肢佝偻着,四肢也比较短小,胳膊和腿尤其的干细,好似随时就有可能要断裂开来一般。
多少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生物,在我眼前,但是由于我此刻心神烦乱,所以也不觉得恐怖了。
我只是感觉扫兴,因为对方不是李怡,再有就是好奇了,因为刚才我在这个洞窟里边的时候,确实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家伙,此刻的它从何而来?
“你是谁?”我问道,其实我想问的是,“你是什么?”但是觉得不太礼貌,所以收回了。
“小子,你先把我的拐杖给我。”奇怪的生物对我道。
原来这一条拐杖是他的,看来刚才是他有意要绊我了。
我顿时有些生气,回应道,“不给又怎么样?”
说着,我将拐杖藏在了身后,对他一副冷漠的表情。
“呵呵。”奇怪的生物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真的很不好看。
“收。”他说了一声。
奇怪的是,身后的拐杖在我的后背带起了一阵旋风,风势刮起来差一点将我给带倒,从我的身后强行飞到了那奇怪老头的手上。
这个古怪的家伙看来还有一些本事,我好汉不吃眼前亏,默不作声了,也不跟他反抗,看他有什么想法。
“你这个小子,年龄不大,还很毛躁哇。”他讽刺我道。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可有事,就不奉陪你了。”我说完,就要走出洞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有事,你现在还不能走。”古怪的家伙叫住了我。
“有事你就快说。”我道。
“你就不能对待老人家客气一点吗?年轻人这么没教养,现在的家庭,真是退化了。”古怪的生物竟然还在抱怨。
“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么理睬你?”我道,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连你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分不出来你的性别,我有必要理财一只衰老的企鹅吗?”
“恩,那我就告诉你,我叫匹诺曹,是这个童话世界的一员,你以后就叫我匹诺曹叔叔吧,毕竟我的年龄也有四十多岁了,绝对比你的辈分大。”怪老头这般冲我解释。
我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道,“不是吧。”
“不是什么?”匹诺曹仰起来了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这里是什么?”我问。
“童话世界。”匹诺曹回答。
“你是什么?”我问。
“匹诺曹,对你来说,我是匹诺曹叔叔。”匹诺曹回答。
我有一点眩晕。
“你在开玩笑吧?”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很实在,不是在做梦。
“刚才你摔倒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疼?”
“感觉到了。”
“那就不是做梦,我也没有开玩笑,这里就是童话世界,恭喜你加入我们。”匹诺曹冲着我笑盈盈的道。
“我才不要加入你们这个稀奇古怪的地方,我要回去!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做游戏了,我还有事情做!”我准备离开了。
匹诺曹的拐杖再一次阻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试图将他推开,却发现身材虽然淡薄的他,竟然力大无穷。
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挪动不开那挡在身前的拐杖。
“哈哈。”
匹诺曹大笑,“其实不是你力气比我小,因为别的地方的人,来到了我们童话王国,力气会比原来缩小二十倍。”
匹诺曹不厌其烦的幸灾乐祸的向我解释这个硬道理。
“二十倍?”我咧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不堪设想的事实。
我望着自己的手,本该是那么的有力,现在却斗不过一个老头。
我绝望的唉声叹气,既然斗不过匹诺曹,我只好选择放弃,重新坐回到自己的石床上。
我呆呆的看着他,问道,“那你到底是想要我怎样吧,我真的还有事情要做,请你尽量快一点好不好。”
匹诺曹见我妥协了,其人也放松了下来,踉跄的屁颠屁颠的走到我身边,笑眯眯的冲我道,“小子,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若不是因为你刚才吃了恶毒皇后准备给白雪公主吃的那一颗剧毒的红果,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追究的,我可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哪!”
我愣住了,“你说刚才我吃的那个红苹果,是什么?”
“恩,正是我的主人恶毒皇后大人,准备给白雪公主吃的,红果,它的学名也叫龙须果,或者叫神果,总之都可以,就是有毒是了。”匹诺曹点着头大言不惭的道,似乎很在理的跟我讲解开来。
只是现在脑子宛如一团糊涂的浓粥的我,着实什么也分不清晰了,我只是呆愣愣的若听非听的望着那匹诺曹绘声绘色的表情。
我整个人,整个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等一下,让我整理一下思维。”我向匹诺曹摆摆手道。
匹诺曹上前一步,“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你整理思维了,如今我接受了皇后的命令,特别负责来摘红果,交给皇后,让她去毒死白雪公主,可是红果被你吃了,我怎么交差?”
匹诺曹倒也有些生气,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对我说。
“可是,你说这个果子有毒,为什么我吃了没事呢?它是慢性的毒药吗?要多久才发作?”我问道,担心起了自己的人身安危。
“这个果子汇聚了上亿年的自然精华,本是一粒神果,但是被恶毒皇后下了毒药,所以变成了一颗毒果子,吃了它的人,会马上肝肠寸断而死,根本不会给你时间概念。”匹诺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