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舒服死了(本章免费)
万美姗撕心裂肺的叫喊着:“爸爸,爸爸!你不要有事!你不能有事啊!!不要丢下我~我是姗,我是你的女儿姗姗啊!你醒醒啊!呜呜……”
万美姗的哽咽声让我清醒了一些,我下意识的向前挪动一步,两步……万天刚还残有些意识,伸出血手指着我,迷离的眼神中光彩正在渐渐褪色,他张开口,强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该死的话:“姗姗,给爸爸……报仇……杀了他……”
我的脚步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留,我还在逼近。
“你站住!”熟悉的声音划破时空万物传来,是万美姗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眼睛发红怒视着我,冷冷的说道:“衣冠禽兽,你已经赢了,现在快走吧!”
我木愣在那里,“姗姗……”
“你给我快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快从我眼前消失!!滚!!”她冲我哭喊着,声嘶力竭。
我绝望的看着她疯狂的面容。
一切,又都,归零了吗……我的眼泪在眼眶中充溢,抬头向上想将其下咽,没有成功。
“钱一!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如果我爸爸有个好歹,下次见面,我就要你的命!现在,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张恶心的脸,滚!滚!滚!滚!!滚……”
我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痛苦……真他妈的好有趣!
我猛然转身,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象离弦的珠子,化作滚滚热流烫的我的脸皮阵阵发麻。我突然象离弦的箭一样,疯狂的推开大门飞奔出去。
整个世界都在下雨,而我的心在滴血。
整个世界都被摧毁,而我的心被撕裂。
世界是没有知觉的,依旧沉静的喧嚣,而我却痛彻心扉。
我跑出卢家武馆,朝自己家的方向一路飞驰。
我被卢森堡打的鼻青脸肿,近乎破相,在路上不断吸引行人的视线。
在中国这种俗不可耐的过度,偶而有个打群架,出车祸,当街卖菜骂娘的便有很多人驻足围观。其中多是四十岁以上家庭妇女和三十岁以上无业男人,他们三个一群,六个一伙,指指点点,联系家常……不提素质,素质对人类来说不配拥有。
事情的起因明显是因为没见过世面而已,所以,为了证明大家曾经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以后见到象我这样鼻青脸肿的人,不要激动,不要张扬。
路上我虽然奔跑到眼泪横飞,但是六识还算灵敏,大致听到一下闲言碎语。“被打的吧?”
“怎么回事啊?”
“霸占犯?”
“我看象霸占犯。”
“在逃吧?我们报警,赚些外快,晚上到火车站那玩小姐去,行不……”
“那你去报警,我可不想得罪罪犯,这样的人没人性,什么事都干的出。”
“我也不去。”
……“谁家的孩子?”
“学人家进黑社会。”
“爸妈没教好吧。”
“谁知道,回去得多教育教育我家那崽子,别出去乱惹事,你看这位被揍的。”
“真惨哪!他妈还不得心疼死!”
“心疼什么,生出这样的崽子就是作孽。”
……我突然停下,不跑了。
四周的三八吓了一跳,大概以为我要就地**。
我环顾四周,周围的人群都流鼻血似的抬眼看天,装作没看见我。
妈的!我还得跑回去!电动车忘骑来了。
我叹口气,准备转身往回跑,一个小女孩儿走过来,看样子大约有五六岁,她身后的妈妈没拉住她,吃惊的愣在那里。
“哥哥,你脸上的伤还在流血呢!我帮你擦擦吧。”她伸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白手绢。
我下意识的蹲下,她小手拿着洁白的手绢在我脸上磨蹭。
呵呵,我看见手绢逐渐被染红了,看来自己伤的相当不轻啊!
“谢谢你!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尽量摆出不吓人的脸色说话。
“大哥哥,我叫……”她刚要说什么,一双大手揽过来,把她猛然抱起来,奔走离开。
是她的妈妈。
望着她在母亲的肩上逐渐远去的身影,我苦笑一声。
……同样的路程,我又循环了一遍,被几百人唾骂的感觉真他妈帅!
我回到自己的小电驴身边,“兄弟,还是你对我好啊!从来都不会背叛我。”
我没有立刻离开,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我走过去,躲在墙角,看看发生了什么。
眼前出现万美姗的身影,她痛哭着趴在一个人身上,躺在担架上的那人想必是万天刚了。
我心里一震,胸口疼痛感又再次袭来,万天刚死活都和我没关系,只是,我不想失去万美姗。
我那样伤害他爸爸,万天刚又如此憎恨我,怎会让他的女儿再和我来往,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管万天刚是死是活,万美姗都不会原谅我的,那他还不如死了好!我心里恶毒的咒骂道。
我看见他们俩一起被送上救护车。
想想自己还是不要跟去,人家不欢迎不说,要是万天刚真的有个好歹,今晚在下就要在警察局过了。
我摇摇头,骑车调头回家。
妈妈打开家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痛骂,这是我能理解的,毕竟我没有跟家里打声招呼就夜不归宿。
妈妈刚骂了两句,发现我脸上挂了不轻的彩。
妈妈一声惊呼,我早预料到,但还是要装作被吓一跳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快进屋里来!”老妈焦急的说。
我进来的同时,想到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借口。
“说吧,怎么回事,别编借口啊。”妈妈先声明,一边弯身从抽屉里给我找云南白药。
“昨晚一激动就在网吧包夜了,后来几个流氓来找茬,我不服气,就跟他们打起来,所以就……”
“你呀!从小到大一直很乖,现在也学坏了”妈妈过来给我脸上抹药粉。
“是和坏人打架,又不是我先找茬的。”我执拗。
妈妈相信我了。
“恩,以后要注意些,毕竟这些流氓不好惹,尽量躲着点。”
“行,我知道了。”我勉强一笑。露出两个小黑洞。
“你的牙怎么了!?”妈妈惊讶。
“啊!被……被流氓打掉的。”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我的两颗侧牙,还沾着血。
“我的老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妈妈开始一阵痛骂。
……被妈妈的说教加唠叨,我越来越受不了,身体开始发飘,头脑涨痛,突然记起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已经两天了。
迷迷糊糊,踉踉跄跄,浑身酸疼,头脑混乱,四肢麻木,两眼无神,心神不宁。我扑通一下昏倒了,不醒人世。
随后,耳朵里仿佛又听到救护车的轰鸣声,自己也要住院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万美姗。
y市市区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
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天了,医生说我的病情不清,身体被重创,伤及内脏和神经。而且我才十六岁就掉牙,这样对我的生长发育以及今后的反映力和智力都有影响。对于此种说法,我的意见是,要被狠敲一笔了。
记得小时候因为一次感冒,花了五百多块,到最后因为被医生打错针还差点没了命,对于医院,我是感情深厚,印象深刻,恨之入骨。
妈妈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把我送到这里来,我不会怪她,听医生说,我没有醒来的时候,她趴在我床头天天掉泪,而这期间爸爸一直没有露头,很明显,他有外遇了。有些话或许我不该说,但是不吐不快。
现在的做父亲的大都喜欢女儿,厌恶儿子,如果非要把这和“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联系到一起,那我很容易联想到那个。
父亲霸占女儿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且随着最近几十年改革开放的大潮流,此类案件的犯案率还在提升。
在医院里的日子我到是挺喜欢,纯白的空间可以让我的心宁静,我现在需要这样的心境。只是万美姗他们父女俩不在这里,也难怪,毕竟我们两家的距离太远,我不可能大老远跑到他们家那的医院去治病,那只能证明送我去医院的人头脑也不正常。
一个更加麻烦的问题需要解决。医药费的数目不是我们家现在的生活条件能支撑的。爸爸还在外边“出差”,家里没有闲钱,所以妈妈要出去打散工赚一些钱回来,至少先把住院费付好。
妈妈没有文化,只能趁着不上班的时候,帮别人家带带小孩,找餐馆刷刷盘子什么的。如此以来,没有人陪伴,我平时就更加寂寞和无聊了。
整个大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和两张床。有时候觉得自己到了天堂,但是天堂不可能这么冷清,那就是地狱了吧。
今天,我身处的地狱又来了一位新的病友,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是被五六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中轻年人陪伴进来的,看架势应当不是个小人物。
大夫吩咐护士把老人抬到床上,开始给他检查伤情,老者脸色已经苍白,上身被鲜血染红,要是意志薄弱的人现在一定受不了要喊叫。
“这他妈的什么破医院,连急诊室都没有,一个单人病房都他妈腾不出来,我看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一个黑衣人愤恨的叫骂道。
这时候,旁边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接着言道:“暂时只能让老爷子在这里接受治疗了,毕竟周围没有几家好医院,去远的地方恐怕会耽误伤情。”白脸人说话不紧不慢。
我正在疑惑着,受伤的老人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们都别吵了,就住在这儿吧,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帮会里现在肯定乱套了,让小龙在这儿陪我就行了,你们几个快回去看看有没有出什么乱子,把一些都料理一下。”老人话说到最后已经有气无力。
被他吩咐的几个手下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也都点头道:“是!老爷子。”然后转身出门了。现在只有那个叫小龙的人留下看护老者。我打量他,其人约有一米九几的大个,虎背熊腰,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气势。要在古时候的战国时期,一看就是个万夫莫挡的难得的虎将。
医生吩咐小龙说:“先生,您先出去吧。我们要给这位伤者进行治疗,您在场会有影响。”
“那他呐!?”他伸手指向我。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这位也是这间病房的患者,他在床上休息,不会耽误我们进行治疗的。”医生客气的说道。
“哼!”黑衣汉子冷哼一声,伸手过去抓着主治医生的领子阴森的说到:“要是你敢不用心,我家老爷子有个好歹,看我杀你全家!”他将语气强调在最后四个字上,吓的那位医生身子一抖。
“小龙,不许放肆!快出去。”老爷子已经无力再教训他,只说了一句话命令汉子离开。他终于听话的走了,传来很响的关门声。
我对这个叫什么龙的人初印象很差。谁又曾想到就是他,在不久的将来随我出生入死,一起屡屡度过难关。
同时,老爷子终于舒了口气,歉意的说道:“我这个忘年交脾气不大好,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他说完,医生们也会意的点点头,尤其是刚才那位被恐吓的主治医生。
我能感觉到,刚才那叫什么龙的汉子对他的恐吓,不是在吓唬他。如果眼前的老人真的出事,他不会放过这间屋里每一个人,甚至包括我。
此时,老者冲我勉强一笑,意思是说刚才失礼了,我苦笑一下,冲其点点头,看见他伤势的严重和诡异,我若有所思。
医生给老人治伤的景象被我尽收眼底。
当他的上衣被医生小心扯掉时,我看见老者身上的旧伤和新伤,大吃一惊。旧伤本不想多提及,然而也够触目惊心的,一道道老疤横竖在筋骨之上,坑坑洼洼,甚为耀眼。
新伤则令见多时广,“杀人如麻”的医生都为之一震。皮肉几乎被切削的露出里面的白骨,很多鲜血早已经凝固,呈现淡黑se,稍微一震动便掉血渣,我看了有种想吐的感觉。
虽然抑制不住自己有些反胃,不管怎么说,吃惊之余又有些害怕,害怕之余还深深的对老者心存敬仰。
身上没有伤疤的男人根本算不得男人,没杀过人的男人不算男人,没办过处女的男人不算男人。
我现在只不过有了一次经历,是个处女,也不过算是半个男人。
倘若万天刚死了,我也应当算的上是杀过人了,那在下就是大半个男人,不错。虽然伤疤是荣誉的象征,我却不想要,自认为也没有道理为了做所谓的男人就要被人猛砍。历来的战争之真理,兵不血刃以取胜,方为神道。
医生说,老人的伤重,受伤处也繁多,不会很好养,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在我看来,被这么摧残的身体,要是普通人早死个五六回了,老人想必真是个人物。他如此长期的居住,并没有防碍我的生活,反而使我不在觉得孤单了。以前一个人待着,空守一间大房间,周围白茫茫一片,总会不自觉的发呆,想一些事情,越想越钻牛角尖,然后就越是痛苦和郁闷。
现在每当我两眼呆滞出神时,老人便调侃道,“小伙子,梦游哪?想小媳妇了吧!”老者这话第一次说来时,我正在两眼无光直视前方,嘴巴一张一合机械化卖命的啃饭。
老人虽然看上去很有威名,却也挺懂幽默感,他突然的调侃,我嘴中堆满的米粒差点没喷出个满怀。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也因此,我们成了长久的病友,做个对忘年交。
一老一少,这个组合很有意思。自己最近的生活象是在拍电影,希望是喜剧吧。他的手下曾经来找过他多次,后来又来过很多不认识的人,几乎都穿着黑se西服打领带或者中山装。
刚开始,他们每次谈话的时候,他的手下会想办法把我支出去,后来我就知趣的自己闪人了。我想老者身上一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不是我打听的时候,好奇心强的人往往死的快。
老人称其小龙的人一直守着他,看样子不是老人的亲戚,但是比亲生儿子还要负责任。小白脸那人不常来,因为老者受了伤,不能出面主持大局,听说整个摊子都要由他来支撑和打理。
大约过了快一周,老者的恢复算很快的,已经可以自理饮食起居,再加上平时我的一些悉心照看,老人把小龙也捻走了。
临走时候小龙冲我一笑,或许是笑里藏刀,但我看是真心的,毕竟这些天我也没少照顾老人。这样下来,整间病房就只剩下我俩,岁数相差约有近五十岁,想不到会被凑在一起,真是有趣无奈的紧。
经过一星期的相处,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还不是很清楚老者的底细,我明白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别打听。
老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一直没提过,即使我主动问及,他也一笑代过,一次说漏嘴也不过借口称自己是个商人。
商人怎么会被砍成这样,我心想即使是个商人也必定不是做正当买卖的。
那个被称作小龙的人原名叫曾风龙,是个憨厚老实的人,特点是从出生便力大无穷,身手也敏捷,难得的一名勇猛的武将,可比三国张飞,在老人身边一直做着保镖工作。那个小白脸人送绰号雨魔,因为他的智慧常常象魔鬼一样令人感到恐怖而乍舌。
白脸的真名叫肖小雨,这个名字听起来到象个流着鼻涕的小学生,谁道却是一位有名的智囊。最近心情有些烦躁,不知道妈妈在外边都忙些什么,我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这么要家人操心。
住院以来,爸爸从未来看过我,心中自然有些恨他。
清晨,一片幽静,鸟儿银铃般的嬉戏声清晰可闻,附属医院的后花园里,花朵上还有未干的露水,让人看了甚是喜欢,我暗想这里的环境也挺不错,以后要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早晨,有很多人在花园中央的小广场锻炼。
其中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个白发老人,在那里练习太极,我走近几步,发现是和我一个病房的老爷子。
我今天第一次来这个花园,心情还不错。主动上去搭话,“老大爷,你练的太极能伤人吗?”
老者看看我,见是熟人,也挺招他喜欢的,微笑说:“小伙子,练习太极不是为了打架的!”
我笑着说:“呵呵!太极只是在电视或者电影里拍的厉害,实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缓慢的动作要是打架能用的上才怪么!练习的人大多就是为了健身吧!但是健身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练太极呢!”
老人正se道:“小伙子,不要小看太极了,它能流传百年不是没有道理的!”看见我有些不相信的眼光,老人说:“那好,你不信打我一拳试试!”
打你一拳?要是真打了,十有**你得到西天取经去,想起那天那个壮汉说的话,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看对方也是个年纪不下七十岁的老头,我哪敢打他,看看老人,我还是摇了摇头。
“打吧!我没事,你不说太极在打架时候用不上吗,我让你看看。来吧!小子!”老人看看我微笑。
我看见老人的脸se是认真的,而且脸上充满了自信,其实我也想试试太极是否真的象老人说的那么厉害。
我呵呵一笑,大声说道:“那……那我可真打了!”
“呵呵!好!你就放心的打吧!”老人胸有成竹。
“那好!接招!”我用了大约三层力道,向老人胸口打出一拳。
老人见了,摇摇头,张开手掌轻易的把我的拳头抓住。
“小伙子,早晨没吃饭吧!用点力嘛!”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我脸se一红,收回拳说道:“老大爷,这回小心了,我真要用力了!”
说着,我用了八层力道打向老人。
老人家不慌不忙,身子微侧,用手轻轻退去我的手臂,趁我的一拳打空,同时,瞬间出脚。我看见一拳没打中,老人家轻易就把自己的拳头推开,感觉很惊讶,暗说厉害,抬头看向老人,见老人正伸手至自己的胸口,我低头一看,满脸通红。
只见自己的胸前完完整整的印个鞋印,而我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是怎么挨这一脚的。老人笑道:“小伙子,怎么样?知道太极的厉害了吧!?哈哈!”
老人的话激起我少年心理的叛逆,认为是自己太不小心,而且手下留情了。大声说:“老大爷,我再来试一回可以吗?”
“好啊!来吧!”老人站在原地做好准备。
这回我不敢再大意,运起了浑身全部力道,大喝一声,猛然向老人发出一拳。这一拳极快,我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和上次跟卢森堡的生死搏斗中学到的结论,就是力量决定着速度,而速度决定着一切!
老人见我打过来的拳也露出惊讶之色,没象到外表瘦弱的少年会有这样的爆发力。老人不敢大意,身子一转,闪到一旁,双手轻托我迎面而来的拳头,使之改变方向。我收力不住,噔,噔,噔!蹿到老人身边,冲出数步。
好容易才收住力,把身子稳住,我急忙回头,老人正在微笑着看着我。
我头顶冒汗,这要是在真正的战斗中,刚才自己整个后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下,后果不堪设想。
我现在算是对老人服气了,恭敬的说:“老大爷,我这回真是服了!我为刚才冒失说的话道歉,太极真的很厉害!”
老人点头说道:“小伙子,练习太极健体防身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在于养xing,从中体验出做人的道理,这点你明白吗?”
我摇摇头,凝望着老人,不名所以。
老人接着说:“太极和做人一样,都讲究的是一个圆滑。太极以柔克刚,以静制动,遇强则退,遇到弱的则要强,乘胜追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泰山压顶不变se,四两可拨千万斤!做人如果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天下随你去闯荡!哈哈!”我听了老人一番话,隐约想到以前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可又模模糊糊不知道是什么。
我向老人鞠一躬说道:“老大爷,我希望以后能和你一起练太极,你能教我吗?”老人哈哈笑道:“好啊!小伙子,我也挺喜欢你这样的人,以后每天早晨四点我们一块起床来这里,我们一起练。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也该自由了。"说完老人信步离开。
看着老人悠闲的背影,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境界!
我突然大喊一声:“老大爷,明天一定要教我啊!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呵呵的笑声传来。
我摇摇头,心里暗说真是个怪老头。
打这以后,我不管有没有什么可忙的事,早晨清醒或没清醒,是否还在做活,每天早晨四点准时来到公园报到。即使这么亲近的在一起,我也没有多问及对方的身份,老人也在有意的避讳这个问题。
每天早晨都是老人带着我,从四点开始打坐到五点,练习呼吸吐呐,老人说这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天地间的灵气最重,是修炼的最佳时机。
我虽然修炼不出象武侠小说里那样的神功,但是我相信老人的话,每次打坐完都能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而且心平气和,心里再烦躁也会慢慢的消失。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个习惯也被我一直保留下来。
五点到七点我跟着老人学太极拳,虽然套路不多,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十招。但是老人在教授我太极拳的同时,一直在讲述做人处事的道理和经验。
准确说,我从老人那里学来的道理要比学来的拳法多的多,也更有用的多。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每天早晨跟着老人一起练太极,平时就在病房里看看英语书和电脑书,好好学习以报答妈妈的辛苦,生活虽然不繁忙却也很充实。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无聊的在走着,我丝毫都不觉得浪费。医药费象水一样流淌,我就有些不舍得了。看来必须出院了,不然,以后再想出来,家里的房子都已经变卖给我打营养针了。昂贵的医药费是妈妈辛辛苦苦挣来的,有时候感觉自己在这间纯白的病房里消遣时妈妈却正在流汗,而我平时打的针都是妈妈卖血换来的,我好憎恨爸爸,由衷的憎恨他的不负责任。
在医院临近门口的大厅前,我站住,向前倾着身子,咧嘴看自己的两颗假牙。装的很完美,几乎感觉不到跟自己口腔有什么不协调,我笑了一下,脸形有些扭曲,拎着行李包走出大门。
正好看见同病房的老爷子从外边回来,身边还跟着凌小雨和马如龙。
肖小雨不经常见,但是马如龙时常会来看望老爷子,期间他也知道,作为病友,我一直都在悉心照顾他的主人,时间一长,对我多少有些好感。
老爷子今天早晨刚刚陪我练习过太极,现在见我手里拿着行李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免有些惊讶。“怎么,要出院啊?”老人微笑着说。
“是啊!老人家,住院时间不短了,我是年轻人,不能老在这里呆着。”我苦笑说道。
“没错,年轻人就要有大志向!多出去闯闯!对自己有好处的!哈哈!”老人坦荡的说道,畅怀笑着。
“这么多天和您在一起学习到了不少东西!小子在这里感谢老人家了!”我一抿嘴,有些伤感,毕竟朝夕相处的人又要分离了。
“唉!别那么说,我也没有教授你什么,很多东西都是因为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甚至不点就通。我这一大把年纪了,真希望自己能有你这么一个得意门生啊!呵呵!”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分离嘛!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离别,如果每次都要大哭一场,世界就要泛滥成海了,还是记在心里吧!小伙子,有缘我们自然会相见的。”
老人说着,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看的出他对我也是分外的爱惜,不舍得我离开。我从小爷爷就过世了。
别人都说,隔辈亲是最亲的,作为爷爷,是最疼爱自己的孙子的,为了爱孙,甚至可以连自己的老命都不要。我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爷爷给我的疼爱。
现在眼前的老人俨然成了自己的亲生爷爷,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毕竟还年轻,未经世事,很难抑制自己的感情。
感觉老者的粗糙的大手正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手,我有一种十足的安全感,这种感觉不是与一个月都未曾相见甚至连儿子住院都不来探望的父亲所能相比的。感觉老人手上的温暖,心灵深处有股激流,我不觉间泪水划过脸颊。
老者爱护的用手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嗔怪道:“男子汉,羞不羞啊!?还不快振作起来!不许哭了,又不是见不到了。”
我强忍止住泪水,哽咽的问道:“老人家,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能不能告诉我?哦!对了!小子我叫易强!容易的易,强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伸出一只手在我面前摆摆,笑着说道:“要记得!钱一!你的姓氏为‘钱’,却不是金钱的‘钱’,‘钱’在字典里有一种解释是改变的意思。你的‘钱’,钱一的‘钱’,永远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将是能够改变一切的人,你的力量将强大到足以改变全世界!只要有这样的意志,以后的一切都难不倒你!”
听完老人一席话,我惊愕的张着嘴巴,以前一直以来,我对自己名字的解释都是自嘲言:“钱一啊钱一,一点都不强!”
今天老人的一番解释让我胸中豁然开朗,身体内热血沸腾。
我深深的点下头,说:“是的!我明白了,老人家!”
老者呵呵的笑着说:“以后别叫我老人家了,老夫名叫白天。白眼天下,无视众生的意思。一些人喜欢尊称我为黑公,身边这两位亲信则直接叫我老爷子,我们关系这么好,你以后就叫我老爷子吧。”
这时候,一旁的雨魔――凌小雨突然插话:“老爷子,时间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
我本来还想说话,却见老人一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相信吧,孩子,有缘自然会相见的,呵呵呵呵……”老人好象一位得道的神仙从我身边飘然而去,我转头望去,已经惘然。
只有凌小雨回眸冲我有深意的一笑。
好想静静地坐在那里哭泣但眼泪在许多年前就已消失不见不再回来!
……我拎着行李热血沸腾踌躇满志的出来医院门,老人赋予我的期望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信心大约保持到公路前,在烈日的暴晒下,破灭了。
我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想想身上的十块押腰钱,决定不打车,太贵。坐公车却又没带月票,也不划算,干脆走着回去吧,痛快!
我满头大汗回到家里,见到妈妈正在忙着做家务。
看见妈妈明显瘦弱了许多,脸se也憔悴了不少,我很心疼,胸口有说不出的感触。到家了,休息的场所,别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还是家里待着舒坦。
我没有去做一些傻事,不会趁着暑假去打工什么的,我不相信帮人发发传单,在餐馆里刷刷盘子就可以积累什么所谓的社会经验。
比起那些无用功,不如在家里多学习一些以后能赚大钱的技能。
我比较看中英语和计算机,其他的东西学来也都是做苦力的料,当然不包括你学的非常精通的。出院回家静养的第二天下午,爸爸急匆匆的赶回家。
“易强!你怎么了,听说你住院了,被人打了?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啊!?怎么不说话啊?儿子!”爸爸一副无微不至的面孔看着我,大手抚摩着我的额头表示关切。
想想妈妈那疲惫的身影,憔悴的脸庞,我真的想立刻把他的手打开,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做到。
我本着脸,不说话。
“怎么?是不是怪爸爸没来看望你啊!你也知道爸爸平时工作忙嘛!”老爸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说:“爸爸,你怎么才来啊?你儿子这次受伤可重了,这到没什么,然而所有事都是妈妈一个人承担,她是个女人啊,你怎么能……”我埋怨道。
“唉!孩子,你可不能这么埋怨爸爸,现在爸爸不是在这里了吗,爸爸一刻都没有忘记你啊!”老爸找托词。
或许我能够相信老爸确实没有忘记我,但是年老的妈妈在他的眼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哎,我深沉的叹气。
“孩子,你是爸爸的心头肉哇!你看爸爸,这大汗淋漓的,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一会儿还要回厂里开会,但是爸爸却一直怪念着你。你说你妈妈独自支撑一切照顾你,然而你住院这段时间,有谁过问过你的学业,你知道自己中考考了多少分吗?”爸爸的话让我一下子懵了。
是啊!我几乎都忘记这件事了,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仙了,看来象白老爷子那样霸道的思想,我还是缓几年再考虑吧!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是文凭,不是意会。
我刚要问爸爸,自己的中考成绩,却被妈妈的话拦住:“他考了六三二分,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了,应该可以上个二类普高了,你还有什么要费心的吗?”
妈妈的话是针对爸爸的,讽刺他心里一直都没有装着这个家。
“你看你,我还能不理会孩子的事吗!以后别在孩子面前给我脸色看。”爸爸反驳。妈妈无言以对,不想再和爸爸多费口舌。
我也很失望,不是失望自己的分数,我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平,要不是考试的时候有王悦帮忙,说不定会比现在更惨。
我感叹的是没能经历查询考试分数那一段惊心动魄的时间,现在也不知道那群同学们都考的怎么样,或许他们都已把我忘了吧,果然是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
“钱一,爸爸也一直在关注着你的考试成绩,也是来给你宣布一个好消息的!”我眼睛一亮。
爸爸接着说:“这个成绩还算可以,但是要上一类的高中,几乎不可能,因为好的学校都有要到七00多分的。”
我点头称是。“但是,儿子,今年摊上你时运好,y市市里一中竟然大范围扩招!你也知道市一中的分量,那是全国闻名的学校啊!”
我心中的弦一挑,有种预感。
“本来你的分数连扩招的分数都赶不上,但是你老爹我给你托了熟人,只要交一定的赞助费,就能上!”
我听到后,胸中很激动,因为在一中这样的好学校,我很有可能会遇见王悦。但是继而又平静下来,暗叹一声道:“即使遇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回你老子我出血,咱们交他两万块钱,爸爸包你上个好学校……”老爸会声会se的说道。还未等我表露虚伪的惊喜,爸爸又咳咳两声,对妈妈说道:“恩,他妈!这次为钱一的学业花钱,我是从单位今年奖金里预支出来的,这一年我就不能再往家里带钱了,你心里要有数啊!”
妈妈听后,我看见她身子猛然一颤,要发作,却缓了片刻,妈妈重新叹了口气,到里屋做家务去了。
妈妈已经对爸爸死心了,我这是什么家庭啊!永远都感受不到三口之家的温馨,四周弥漫的都是硝烟和心计。
很明显,爸爸的话是假的,但是他真的为我着想了,只是我和妈妈都不领情。爸爸欠妈妈的太多,而欠我的,其实我无所谓。当卢姗事件发生之后,我对生死名利看的都已经很淡然了,偶尔也象热血个少年,但时常都会保持冷静,人说哀大莫过于心死,就是这个道理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爸爸带着一个大黑提包来到市一中,包里装了四万块钱,作为我们这个不算富裕的家庭,这些钱很重要,我和爸爸一路上眼睛都没离开过包身。来到学校,我们询问一番,先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我们敲门。
“进来。”教导主任的声音果然浑厚,有做官的风范。
爸爸打开门,我随后跟着。
见到一个中年人正坐在办公桌上一手撑着大头,一手摆弄着电脑。
爸爸开口疑问道:“您好!请问办理赞助费入学找您吗?”
“这事现在归校长管,你到他那去吧!”教导主任有气无力的说,看来是很不耐烦。我心里相当不爽,这个人也忒狗眼看人低了。
“哦!好的,那我们先走了,谢谢您。”爸爸毕恭毕敬。
“恩,走吧……”说完,教导主任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等等!”他大声把我们叫住。
我和爸爸同时一愣神,转身看他。
“你们不用去找校长了,入学的名额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怎么可能!昨天我还问朋友说还有好多空缺的?”爸爸焦急的问道。
“是没有了,昨天刚刚才满的。”教导主任没好气。
我和爸爸同时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教导主任又演戏般慢声细语的说:“不过,我手头上到还留有一个名额,可是这个名额已经有人要了,那人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想要,我也不是不能给,只是我就要得罪那朋友喽,而且我还欠他钱~”他把最后一句话加重口气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欠别人钱。
爸爸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笑呵呵的走过去,问到:“不知道主任欠人家多少钱呢?这个数目若不多,我家可以帮你嘛!毕竟以后我家孩子在这里上学,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还要主任您多照顾啊!”
“呵呵,那是应当的,有好事我一定不会忘了提点你儿子,恩……我欠那朋友钱也不多,大概五千块吧!”说着他抬眼望着爸爸的神se。
爸爸眉头一皱,我看出他的心思,那些辛苦挣来的东西就要拱手让人了。
爸爸从黑包里拿出一落崭新的钞票,搁在桌子上:“您看,我在家里刚刚数好的,正好五千块,这下那个名额……”
“呵呵,兄弟真是聪明人!我最喜欢聪明人!现在就给你家孩子开个证明入学,只要到校长那里交个赞助费就行了!”说着,他伸手拿笔开始写申请。
我和爸爸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总之有种酸酸的感觉。
……我们苦难的父子俩拿着五千块钱买来的手写纸条,来到校长室。
门口的秘书处没有人,我们只好直接来到门前。
爸爸敲门,我们靠近门口,听见里面有女人声,还有打闹嬉戏的声音。我的脸立刻红了一片,不自觉想起和卢姗在一起……多亏爸爸没有注意我。我苦笑一下,里面也同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浑浊,看来是久经世事,或者是久经床事,“进来!”
我们进去,看见一个很风sao的女人,大概是秘书,正在校长旁边做作的摆弄着几张文件。校长面se红润,咳两声清一下嗓子,飘飘yu仙的说道:“你们这是?”爸爸赶紧迎合上去,说:“我是来给孩子办理赞助入学的,您看这里是刚才教导主任批的条子。”爸爸恭敬的将价值五千元的纸条递交给校长。
校长搭眼看了下纸条,蔑视的一笑,我暗叫一声“不好!”
校长对秘书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公事,一会儿你再进来。”
秘书骄横一声,摆尾巴出去,临走时还被校长抓了一下娇嫩的小手,校长笑呵呵的目送他的情人离开。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人的脸se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校长se眯眯的目送秘书远去,随着一声关门声响动,他的脸突然拉的老长,一副老苦功高的样子。
校长拿手里的纸条扇扇风,说道:“大热的天,竟然停电!老天爷没眼色啊,专挑停电的时间这么热,没眼色啊!没眼色……”
我听出了校长话中有话。
爸爸递支烟上去,给他点燃,继而笑呵呵的说道:“校长,您看,教导主任都已经给批了,我儿子上学的事……”
“没办法啊,今天早上学校新生人数刚满,你儿子另谋高就吧!”校长吐着烟圈说道,一副xing无能的表情。
“可是,教导主任刚才说还有一个名额啊!这个名额是他亲自给我们的,而且还批了同意……”爸爸有口难辩,面前这人的权力就象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爸爸喘不过气来。
“他是他!我是我!难道你还想拿教导主任来压这个校长不成!”校长吹胡子瞪眼。
“哪里哪里,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看着爸爸的样子,摇摇头,感觉被人侮辱了,心里很酸楚。
“只是什么?”校长打着官腔疑惑道。
“只是,您看您这么大个办公室,却只安个小空调,身为校长您日里万机,怎么也得装个站立式的中央空调才对啊!这样大热天的,既能让您静心工作,也不失您身份啊!”爸爸说。
“呵呵!哪里哪里,我不在意这些的,做为校长应该一心为学生,哪能净想着自己,哈哈……”校长见爸爸有些开窍了,不觉高兴起来。
“别人不管可以,校长您自己清廉,不理会自己的身体健康也可以,但是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得说两句,说两句还不行,我就得办点实事儿!”爸爸铿锵有力的言道。
“哦?什么实事儿?”校长装腔作势,挣大驴眼盯着我老爸。
老爸看时机成熟,赶紧翻包,从里面那出三叠百元大钞,往桌子上一放,说:“我是最尊敬教育事业的了,校长您也别客气,这小小的意思,一万五千块,也不算多,留着您换个大点的空调,享受享受!”
“唉!这怎么可以,你这不是要我犯错误吗!?快拿回去。”校长摆摆手。我能看出这王八心里在窃喜。
我觉得我该出场了,毕竟花了一万五送礼钱,至少也得让眼前这位清廉的领导认识我一下。
我走过去,冲校长一笑说:“校长您好,您就别谦虚了,这也是我爸爸的一个心愿,他从小就希望将来能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尽一份力,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给您点钱装个大空调,以后您身体好了,工作环境好了,工作效率也更高,本校的发展不也跟着就提上去了!眼前是您收下这钱,其实是捐献给学校,奉献给国家的未来啊!”我说完,自己都觉得恶心。
“呵呵,小伙子挺会说话的,说的我现在不收都不行啊!”
“是啊,您还是收下吧。”
校长用大手把钱搂进桌子的抽屉里,又笑眯眯的对着我和爸爸说:“想进哪个班啊!”我和爸爸相视一笑,暗道大功告成。
“希望能进ru重点班。”爸爸说。
校长点点头说:“好吧,那就进高一四班吧!由我学校一号教师带班主任,包你孩子三年后能考上好大学。”
“好的,谢谢您!校长!”
“恩!你的孩子我收下了,赞助费和学费等开学时候一起交过来就行了,我现在给你开个批文。”
哼!又是一个批文,这次的是一张一万五千元的纸条,我暗自觉得可笑。
想不到石器时代完了,现在竟变作了纸器时代!
……走出校长室,随手关门,经过狐媚的女秘书身边。我先是把校长祖上八辈骂了个遍,然后又把女秘书浑身意会了个遍,和爸爸出来校门。
“钱一啊,这回家里给你花这么多钱,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爸爸严肃的说道。
我狠命的点头,说:“你放心吧!爸爸!我不会辜负家里人的期望的!”
我说的是真话,一定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然后,靠自己的实力,去有恩报德,有仇报怨!
春江花月夜。
在河岸边散步,凉风习习,碧树成阴,水波荡漾,恍若离世的感觉很舒服。只是现在未到春天,听说这里被政府规划要美化改建,等到明年春日,此处一定成为周围诸多恋人追捧的谈情场所。
我摇头暗笑一下,周围多美的月夜,自己却孤身一人,浪费了这么好的光景不说,要是有个人突然冒出,推我下河溺水惨死,都找不到凶手啊。
或许明年的春天,自己还能有新欢吧!
然而,本身已然有了种被击垮的感觉,刘宁和万美姗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小恋人间的合合散散,和她们两个分开,我都有生离死别的感触。
我摇摇头无奈的叹气,却无人看见。
今天很不幸,家里停电了,爸爸出差去了,妈妈去商场里纳凉,我不喜欢逛街,感觉暑假里一个大男生独自逛街太杀风景,人家都成双成对的,自己一人象个傻子,出去明显找难看,不出去。
我去了网吧,利用公共空调,在网上泡了一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也没注意时间,大约有八点多了吧,心想家里也应该来电了。
我不想在喧嚣的马路上行走,回家的途径还有一条小道,旁边都是绿树和花朵,临近河边,应该很惬意。于是现在自己就站在这里。
另外一边是新建的居民楼,听说刚刚建造好,最近制安不大好,所以出来的人也不多,我一个人有些孤独,却也清净。
慢悠悠的走着,反正家里也不一定来电,回了家也没什么事干,不如在这里享受一下寂寞。耳边听到一些响动和叫骂声,这些不象善意的声音让我立即警觉起来。
身边的地形简单来形容,分为两层。一高一低,高的一层地域靠近居民楼,低的地方靠近河边。由于河岸上有许多芭蕉数,还有几棵杨柳遮挡,河边虽然有我这个人影,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我往前边走走,靠近芭蕉树弯着身子看发生什么事情。
耳边传来女人的叫喊声:“你们几个王八蛋,住手!畜生!不要!”
我再深切的看过,四个男人正在围着一个女人。
现在声形并貌,不用我多想也知道眼前的四个人是流氓,正在调戏这位小姐。因为天黑,我距离远,看不请谁穿的什么衣服,但是看那女人的体形,应当是个美女。废话!不是美女哪能引来这四个流氓出动!
“小妞,你今天逃不掉的,就依了我们几位大爷吧!恩~……”
“哈哈!好光滑的腿呦,我最喜欢女人腿滑了!”
“这么媚人的脸蛋,没男人亲,多浪费呀!快过来让俺香一口!”
“别紧张嘛!小姐!越是紧张你的**就跳动的越狂,看的大爷我浑身都起火喽!”四个流氓轮番说着肮脏的话调戏眼前的女子,还不停的动手动脚。
说实话,我心里很是窝火。
我向来唾弃这种流氓行为,可是今天,我恍然想起自己嘴里的那两颗假牙……不行啊!这两颗牙几乎是妈妈卖血换来的,家人已经叮嘱过我,要好好学习,不要惹是生非……哎……我还是别管了。
我准备动身离开,身后又传来那个女子的叫喊声。
“救命啊!你们别这样!啊!不要哇!求你们了!别,别,救命啊~……”女子后来的求救声带有明显的呜咽和抽泣声音。
我的良心在砰砰的跳动,越跳越快,脸色憋的通红。
这个世界上美女本来就不多,这群该死的流氓,他们不去糟蹋恐龙,却来糟蹋本来就稀少的美女,简直是在危害社会大平衡!!
我心中一股怨气陡然升出,不由再想,一个纵身,跳出树丛,奔向那人群。那四个流氓一直在专心调戏眼前的尤物,哪里注意到我的到来。
攻击讲究的是稳!准!狠!而且最重要的是要出其不意!不要象一些似的,打人前先要大喝一声:“看招!”
我突然蹿出,弹跳空中,发出一脚爆烈飓风猛虎踢,直击一人后脑,“嘭!!”那人被我一个重击倒地,不会死,但也够他受的了,至少短时间内站不起来。紧接着,在对方其他三人发现我的同时,我不给任何人喘息准备的机会。我使出跆拳道里的名招――反动三段蹴,连续击打三人的腹部以及腿关节。三个人接连被我打个正着,我感觉到教训人时候身体攻击接触的爽快感。
在我出其不意的攻势下,四人全部倒地,我也很惊讶,想不到,自己的实力已经进步到这种程度,我愣神在那里。
在我和身边的美女同时愣神的时候,从侧面突然闪出一拳,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本来几乎能把我打的昏死过去的重拳,他偏偏要大喊一声:“狗娘养的!坏老子好事,老子今天让你吃鳖!”
我听到声音,本能的想一个狮子闪身躲开,可是危机已经到面前,来者正是刚才被我踢到后脑的家伙,想不到这人抗击打能力这么强,已经缓过来反击了。我还是没能完全避其锋芒,被这拳击中了百分之六十,面部突然剧痛!
好重的拳!看来此人是这四人的老大了,此时另外三个人也都缓过神来,站起身,危机越来越大,先机失去了,敌众我寡,胜算也渺茫,我该怎么办?
即使到现在这样的处境,我也丝毫没有后悔参与这场争斗,余光看见身边的少女,确实美的沁人心脾,动人心弦。
舍命陪美女嘛,今天我要是葬身这里,不仅家里亲人会伤心,眼前的勾魂少女也将遭殃。
战斗,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战斗。
我必须小心,不能随便就把命丢了,受了伤也是父母给我的血肉之躯。
身为三流氓的老大,眼前的壮汉,他一拳击中我侧脸,觉得痛快,认为自己赚了大便宜,大吼一声,笑骂道:“小白脸!想跟我争女人!?”
我仰头蔑视的笑道:“没错!”
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既然他不抓住我受伤的机会立刻制伏我,那我就跟他周旋,用语言激怒他,当他方寸错乱时,从中寻找破绽。
听了我的话,身边的少女眼睛里,却闪过一屡波光,她的嘴角轻微的扬起。“你她妈的不要命了,老大!别跟他废话,做了他,咱兄弟也好快点享受这个小妞!”几个小弟开始叫嚣。
我心里很乱,眼前的阵势,我再怎么强,也不能靠自己打倒四个大汉。最多,最多三个人,我还可以拼命应付。
此时,站一旁的少女,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快速对我说:“你对付其他三个,我来应付他们老大!”她能行吗?一个弱女子?我心中暗自疑问道。
而此时,已经由不得我多想,少女已经首当其冲扑向那老大。
她上身出拳作势打他面门,流氓老大本能的用手一遮蔽,少女却收回了拳头,猛抬腿踢其下阴。流氓老大立即痛吼一声,再坚强的男人,被攻击到这里也要难受一阵。他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尴尬部位,痛苦的呻吟着,扭动着。我也不敢耽搁,闪电般向其他想帮忙的三人冲去。
要想在对方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取胜,必先攻其下部,令其立足不稳,方能逐个击破。这个道理是和黑老爷子一起住院的时候,我聆听到的教诲,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我冲击到三人中间,现在没有了刚才出其不意的优势,一个人对抗三个人,困难重重,但是战斗的时候是比意志和胆量。
我丝毫不会胆怯,首发空中雷韧拳冲击一人小腹,后续天地返,转身接着刚才的力量背身横扫另外一人大胯。
此时,第三个人当然也不会干看着。他伸出一脚狠踹我侧腰,我接触后,腰间一热,知道中了不清的招,再翻身使出极限流连舞拳连续击打刚才踹我腰部得手的那人。然而却明显感觉自己腰间酸疼,身形步履也迟缓不少。
就在我正在对抗第三个流氓的时候,地上先前一个人又缓过来,伸腿狠踢我,我虽然勉强躲闪过去,却又被第二个人的重拳击中后背。
如此以一敌三,我心里清楚,对方明显不是练过的人,不然自己不可能能坚持到现在。眼前的三人在我这个武道初学者的眼中,身影变换,拳脚零散迷离,我虽然也经过高人指点,并且刻苦的修行过,但初出茅庐,功夫在短时间内却不能取胜,也吃了不少的亏。然而,时间一长,我亦渐渐mo出一些门道。
这三人的手脚虽然多而杂乱,攻击我的部位却无怪乎于头部,腰部,背部,和腿部。而我的身行又在快速的变换着,他们想攻击我的双腿几乎不可能,那么我只要守住头部,腰部,背部便可以抵挡,再趁其露出空挡,全力发难,争取每出击一次搁倒一个。
而少女也没有闲着,那个流氓老大虽然倒下,然而疼痛是可以缓解的,他随时都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少女正在一旁狠命的用高跟鞋踢他,以防其缓过劲儿来,重新起身。一个堂堂的大汉被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一脚一脚的教训着,在地上爬滚,抽搐,疼痛的叫喊。
我微笑着,心里暂时放下一边的事务,轻松之余,也同时看穿对方的一个虚晃。这种声东击西的事,一旦被看出,那后果不堪设想。
终于给我翻身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一击必杀对方的把柄。我发出一招霸王翔吼拳式将对方想打不想打犹犹豫豫希望我能自己露出破绽的一虚拳封回,且这一拳直面重击在他脸上,他的面部立刻几孔流血,昏死过去。
我反过身子,知道现在身后一定有人偷袭,就地打个滚,横斜两支腿夹住对方一支腿,那人很吃惊,我下体用力反向一卡,听见“喀嚓!”一声脆响,我想他的膝关节应该断的不轻。
我绝不会放弃自己现在有利的姿势,躺在地上伸手抓住最后一人的裤腿将他掀翻在地,跳起,使出跆拳道里的夺命式――“荒咬”攻击他的脖颈,再空出一手使出“头上拂”猛击其头部,那人立即昏死过去。
眼看眼前的三人,两个已经昏死过去,一个还在地上因为膝盖骨断裂而疼的打滚,刚才那不可一世叫嚣的气势荡然无存,几乎片刻,便轰然倒地,再也不能爬起。我心中苦笑,世事变幻莫测,又岂是你我俗人能猜测其中一二。
然而我自己也挂了不轻的彩,身上各处都有伤,还好没有大面积破相,不过回家多半无法交代了。我大口喘着粗气,头脑昏沉轰鸣,胸口沉闷堵的难受,不会是受到内伤了吧!?
我额头突然间好疼,抬眼看见那位少女还在没命的用美脚踹地上刚刚调戏过她的流氓老大。她每踹一脚,裙角都会撩开,春se盎然,被我看个正着。
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没有闲情观赏这些,整个眉骨都疼的发涨,难道是头部受了内伤,我记得刚才头部没受到重击啊!妈的!真该死!
我缓步来到这位暴力小姐跟前,拉着她的细手,勉强张口说道:“不用这么踢了,你先让开。”
她先是一愣,然后骄恩,了一声,闪到我身后。
我上去就狠的发起一脚,踢在这位正满地打滚的好色老大的头部,稳实的一狠踹,他应声脖子一歪,晕过去了。
哎!实在没办法,我的异性搭档太差劲,想来她刚刚至少踹了上百下,却不如我这一脚实用。我能感觉出她在我身后的欣喜,今天为了红颜,差点把命丢了,美女的魅力就是大,也是祸水啊!
我转身过来,一手扶着额头,实在好疼,浑身都酥软无力,要是现在再出现个敌人,我只能束手就擒了。我忍着前额的痛,抬起眼,近处看那女子,倒吸一股凉气。简直美的象女鬼一样!
人间哪里有这么撩人的容貌,现在四周漆黑一片,寂静无人,我还真有些毛骨悚然。我抬手跟她打个招呼,她善意的冲我一笑,倾国倾城,我心中的弦被震了一下,果然是美女啊!在下现在身心具疲,还能把我吸引住,不简单。
“谢谢你。”她的声音很淡然,却也很好听,说不出是热情还是冰冷,火候刚刚好,这样的声音进ru耳朵就是享受。
我假装微笑点一下头,示意对方别客气,继而说道:“我也该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你家就在这附近吧,一个女孩子夜里单独出来多危险,快回家……”我话没说完,只觉得天灵盖一热,面部稍麻,顿时失去了知觉,刚要倒地的同时,她迅速跑过来扶将住我。
她口里轻轻的呼唤我:“唉!醒醒!醒醒啊你!”
见我一直没有动静,她叹气一笑,可惜这完美的笑容再没人享受。
两个身影消逝在茫茫夜色中,四周的黑暗依旧,河里的波光伴着月色依旧,清风依旧,只是无人来赏。
……如果没有卢森堡教我招式,如果没有白老爷子教我心法,今天恐怕就要暴尸巷尾了。而黑老爷子已经离开我,万天刚被我害的生死不名,况且我还夺走了他女儿最珍贵的东西,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注定有些人我要拖欠其一生的债吧!
我做梦了……梦见了妈妈,梦见自己回家后看见妈妈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爸爸今天也意外在家,我们一家三口人幸福的吃晚饭……仿佛又见到了万美姗,姗姗已经原谅我了,她又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他爸爸也没有事,同意我们交往,我抱着她,咧嘴笑成了河马……突然又开学了,我庆幸竟然和刘宁分在一个班,我又可以象以前一样偷偷的坐在她身后,望着开学时候王悦那身靓丽的衣着,我心存不轨的笑了,真的好开心,又能天天见到朝思梦想的女孩儿了,呵呵……我嘴角轻轻的上扬,伴着梦中的笑意,眼角流出一行泪水……“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轻灵的娇艳之声,我缓缓睁开眼睛,感觉眼皮比一座小山还重。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房间,房内装饰的很豪华,淡黄的灯光照在屋内每一处角落,周围的摆设也很齐全,有女人用的梳妆台,衣柜,电脑桌,电视是等离子的,红黑相间se的沙发……整个房间庄重却又不失清雅,或许是我刚刚醒来,头脑迷糊,看着眼前的房间布景和自己家相比,简直到了皇宫。
我躺在一张蓝白相间的大双人床上,感觉很舒适。
说话的美丽女子就坐在床边,手里正拿着苹果慢慢的削着,我闻到苹果的香气,精神好了些。“这里……是哪儿啊?”我说话的时候嘴巴都疼,心想不至于伤成这样吧。如此自己下半辈子还怎么活啊!家里没钱了,都给我交赞助费了,不可能再去医院被大夫剥削了。哎!我暗叹一声,心道自己完了。
“这里是我家,恩……其实是我开的一家夜总会,名字叫“星空夜总会”,这儿是整个建筑里的一间不大的房子,也是我的起居室。你因为帮我而受伤昏倒,我就把你带到这儿来了。”女子平静的说道,依旧不紧不慢的摆弄手中的苹果。
“你……背我来的?”我吃惊。
“是啊!”她点头。
“你一个弱女子,竟然背我走这么远!?”我很尴尬。
“不是我柔弱,而是你瘦弱,根本一点都不重~我就把你硬拖到出租车上,带来了。”她微笑道。
女子身上现穿了一件蓝色的睡衣,衣领敞开,显得清高典雅,她翘着二郎腿坐着削苹果,让我看了直咽口水。
单看长相,她大概比我大不了多少,应该刚刚过二十岁,衣着却穿着很成熟的样子。
我邪恶的思绪在房间发散,四周暧昧的气味越来越浓,今晚总不会发生什么吧。
她的睫毛好长,恰到好处……“看上我了吗?”她抛个眉眼,质问我道。
“啊!不是,啊!没有。”我语无伦次。
“呵呵,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呦~”她嗔怪道。
“厄!”我无言以对,从小到大,我还没真正谈过恋爱,和女生接触也少,现在不免有些慌乱。
“呵呵……小孩子呀!想占姐姐便宜吗?”她睁大眼睛望着我。
我对突如其来的发生越来越不知所措了。
“想要吗?快说啊!想占姐姐便宜吗?”
“厄!咳咳!我……想要……不!……不想……啊……”
“想要的话,姐姐现在就可以给你呦!”她娇声说道,过来靠近我,我有些吃不消。
“我……”我一时语塞,这个时候说不出话到是最好。
正当我要有所作为的时候,少女娇声道:“你~我要你~你要我~快要我……我……喂你吃苹果!”
她最后几个字说的极其干脆,背后伸出来一手,拿一个苹果,正是刚才削好的,不由分说塞进我的嘴里。我晕,我狂晕!老天啊!你杀了我吧!大地啊!你活埋了我算了!我现在哭死的心都有,却又欲哭无泪。
“呵呵…哈哈…”她站起来,或者说是突然跳起来,狂笑着弯下腰捂着肚子。我瞪大眼睛望着她,真是无语,嘴里还含着苹果,也确实无语。这是什么世道,我上辈子得罪谁了!?
我暗暗摇头,拿下口中的苹果,准备下床回家,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留。
“唉!你别动啊!你还受伤着呢,不能乱动,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呵呵……”
“开玩笑,哼哼,我没事,我回家了,谢谢你照顾我醒过来。”我起身。
“你不许走!不然我要哭了!”
她的话让我左右为难,我很怕女人哭。
“我只是想试探下你的人品,只是个小玩笑嘛!不过,你过关了。我都道过歉了,你就躺下吧,我有话给你说。”她不由我分说,说话语气简直象下命令,若不因为她是美女,而且确实对我好,我才不甩她。
没办法,今天被娇藏金屋了,我重新躺下。头突然一阵的疼,我忍不住用手按住前额。“知道为什么头疼吗?”她伸手把我手中的苹果拿走放在床头柜上,接着说:“你发烧了,而且烧的不轻,刚才你昏迷时我喂你吃了药,再歇会儿吧!现在药效应该起来了。”
“哦!谢谢你!”我毕恭毕敬。
她歪头一笑,凝视着我说:“说真的,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而且要大谢,要不是你,今天晚上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要是刚才你再迟些穿帮,现在一定正在发生着什么!”我心里暗自不满道,当然不会说出来。但还是被她的话所感触,毕竟人家在你生病的时候喂你吃药。到也是位温柔细心的少女。
“呵呵,没什么,我尽力而已。”我大度道。
“我叫林美女,你好?”她笑眯眯看着我。
“啊!我叫钱一。”我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或者说这个名字似乎也太张狂了吧!
“哈哈哈哈……”她又是一阵弯腰疯狂的嬉笑,“真受不了你!我这样说你都信呀!骗你玩的,其实我叫林媚儿。”她欣然的望着我,看来对我呆傻的表现很有好感。
我晕死!这个女的怎么这么喜欢玩弄人啊!真头疼!虽然我本来就在头疼。我表情僵白,无言以对。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有人来,不会是她的丈夫吧!
我还没遭遇过如此尴尬的局面,现在正躺在人家的床上,怎么说也不合适,我起身想下来。
林媚儿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躺好别动,随口对门外的人说道:“进来吧!”语气不太好,至少没有刚才对我好。
“卡啦!”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位青年,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穿一件褐色衬衫,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古代有大将风范一说,而眼前的人给我的感觉,不仅仅局限于大将风范,他迎面冲击而来的是一股霸气,一种傲视天下的统帅之气,这是再强的猛将也不能所及的。青年走进来,随后把门关上,说道:“小丫头,怎么这么没好气啊!”
“哼!进我的房间还要敲门吗!?”林媚儿嗔怪道。
“哪有啊!林妹妹又生气啦。”青年调侃道。
“不生气,我还要给你鞠躬致敬不成?”林媚儿不依不饶。
“我是觉得今天有新人在,咱这旧人不好意思突然闯入嘛,呵呵!”青年伸手放在少女肩膀上,爱护的抚摸着。
“哦!看来阁下是话中有话喽!哼!不理你了!”林媚儿无视着一抖肩膀闪开。
“好了好了!小姐别生气了,你看,我们在这里斗嘴,让人家小兄弟多难堪。”
“那是!人家可比你好多了,至少住在一个城市,不象你,三天两头找不着人,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就换这样的男朋友!”
青年呵呵干笑两声,不再和她斗嘴,靠近我过来,冲我一点头,我当然立即回礼。“兄弟多大了?”他的眼神让我看了不太舒服,那是一种好似一眼就可以看穿别人的眼神。
我心想,老子偏偏不让你看穿,其实我也没什么可以被看穿的,一个普通的少年罢了。“你好!我快十七岁了。”我答道。
“哦!还是个学生啊!厉害厉害!”他拍手叫好。
我心中鄙视,想别看我才十七岁,还是个学生,刚才差点那你老婆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男的的初印象不是很好,大概是因为他的眼神吧。我不喜欢跟自己一样的眼神,只是我的这种同样凌厉的眼神不经常显露罢了。我认为一个人的精明不显露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聪明。倘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抓耳挠腮,眼珠提溜转,左顾右盼,让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思考,没有特殊情况下,那只能证明你是一个。
身藏不露才是硬道理,也因此,眼前的这个青年虽然有股强烈的气势,却还是不如我,至少不比未来的我。他太显露了,这也是他将来惨败给我的原因之一。心里虽然在鄙视对方,但是我嘴上还是要礼貌的附和道:“哪里哪里,不过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林媚儿起身去倒水,柔声问我:“想喝点什么?”
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好是在故意气身边的男人,然而我也不点破,如此配合着到也挺有趣。我抬头看着她欣然道:“随便什么都行,来点果汁之类的就可以了。”她起身准备走,又横了身边青年一眼,冷冷的道:“嘿!你,大马哥!喝点啥?”青年无奈的笑笑道:“我什么时候成大马哥了,随便点就行,喝点咖啡吧!今天在外边已经喝过许多酒了。”
“既然随便了,还要什么咖啡!就喝清水吧!”林媚儿说完,蹭了青年一下,去准备饮料。
那青年也不生气,无奈的道“好好!喝什么都行,反正我是被你欺负到家了。”我也忍不住微笑,这两个人简直是冤家一对。
青年看出我的想法,和我相视一笑,说道:“普通的学生怎能同时单挑四个流氓呢!”我暂时无言以对,他竟然连这事儿都知道了,想来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林媚儿告诉他了。
半晌,林媚儿用盘子把果汁和一杯清水端过来,我不好意思的去拿清水。
“嘿!这个才是你的!傻瓜!”说着把果汁递给我,然后把那杯清水递给青年,会声会se的道:“先生,您的营养泉水。”
“我真是怕了你了,呵呵。”青年笑着接下杯子,我们就这样对饮,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一直是青年在问我问题,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什么,我也不想了解他什么,知道多了也没多大意思,懒的问!人家说,我跟着附和就是。说了半天,他大概了解了我的个人资料,父母的工作情况,家境如何,身体怎么样,在哪里上学,还了解到我练过功夫一事,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能一个人单条四个大汉。知道了这些,他赞许的点点头。
我强烈怀疑他是开征婚事务所的,我可不想当婚托,也不想被婚托脱。
他了解完这些后,斜着脸望向窗外的景色,夜晚,远处的霓虹,很华美。
半晌,他又重新面对我,说道:“呵呵,你总是很沉默啊!”
我干净的说道:“从小就这个性格。”
我感觉自己腿有些麻,想活动下又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耐烦眼前的人。
他闻言笑道:“喜欢沉默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胆小鬼,一种是无视别人的言语。”我呵呵一笑说:“我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因为太累了,懒得说话。”
我的话刚说完,屋内包括林媚儿在内,我们三人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片刻。
青年的笑声噶然而止,用眼神逼近我,淡然的说:“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么多吗?”
我心里道废话,嘴上却要装作很迷惑的样子问道:“为什么呢?”
“虽然你不主动问我的身份,我还是要告诉你,因为我想收你为手下,因为我觉得你是个人才,因为我是黑社会!而且是掌管半个省事务的老大!我有这个权力!”他声音越来越响,好象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我惊愕的直视着他,不过下面的话更令我浑身的血液,一刹那凝固。
“我不会勉强你,我喜欢有才能的人,也需要有才能的人,你自己做决定!一周内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本人叫万――风!”
世界可真是小啊!
万――风!
这三个字在我脑海里一晃,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哼!我心里苦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卢森堡现在生死不明,我却又招惹上其儿子,还是不要无事乱捅马蜂窝的好,趁他现在还不甚了解我的身份,我得早点脱离他的束缚。
我退意已决,正想好托词,准备回绝他的邀请。
此时,门外传来狂乱的敲门声:“风哥!快开门,不好了!”
“自己进来。”万风闻言不变se。
开门声响起,进来三个人,一头的汗水,狼狈的一个踉跄栽进屋内,喘着粗气。
其中一个人赶忙汇报道:“风哥!风哥!风哥!风哥!……”
“你唱快板呢!?有什么话就说,别急,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卢楚风大义凛然。
“这个场子招人袭击,现在正在被上百个人围攻!”进来的人喘息的说道,看来事态危急。
“怎么可能!?我今天才到y市,难道老鬼这么快收到消息!?”万风愤怒道,但是马上又冷静下来,一拽手下的领子说:“你确定来的人都是同心会在y市分堂的?”
“小人不知道,看不出来,那些人进来后一句话不说,挥刀就乱砍!”那个手下惊慌失措的说。
林媚儿坐在床上,呆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出神。一双媚眼里没有光亮,长长的睫毛象两把小扇子,呼扇呼扇的。
我现在已经下来,不能老在人家床上赖着,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此时楼下明显传来大声的响动和打打杀杀鬼哭狼嚎的喊叫声,撕心裂肺,动人心魄。
“风哥,快想办法吧,下边的兄弟快支持不住了。”手下身体在发抖,焦急的望着卢楚风。
“别慌张,现在告诉我,我们这儿还有多少兄弟。”卢楚风平静的问道。
“现在兄弟们正在把着门口,但是我们人数毕竟少太多,只有二十多人,怎么可能对的过人家一百多,刚才听见一阵响动,肯定是已经冲进来了。”手下已经焦急的不断眦牙,跺脚,手一次次攥的很紧,但是卢楚风却不紧不慢的思考着。
“有没有见到对方带队的人长什么样?”万风不依不饶。
“没有注意看,老大,你赶快决定对策,不然……”我看那手下象要急哭了。
“好!既来之,则安之。”万风站起身,看向我。
我当时正在打哈欠,一晚上没睡好,困死了。
“哈哈!兄弟的平常心,竟是不输给我啊!”万风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其实是我当时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放在心上,我随意的恩了一声。
“兄弟!不好意思,看来今天又要你帮忙了。”万风一本正经的说。
我没有回旋的余地,点头称是。
“好!痛快人!我不会让你跟我去前边冒险,你只要帮我保护好你林姐姐就行了。”万风交代道。
我一舔嘴唇,思考了一下,言道:“好的,没问题。”
他看着我的眼睛,充满深意的点点头,然后掀起上衣,腰带上亮起两把闪亮的金银双枪。
我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咽水,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从心里打醋。
万风叹了口气,把两把枪从腰间取出,将那把银枪交给我,说:“兄弟,接着,遇到危险的时候千万别手软!”
我伸手接来枪把,惬意的抚摩着枪身,真是一把好枪,金属质感相当强。
这是我第一次摸枪,而且是真枪,枪身并不重,拿起来也很顺手。
万风接着说:“这是一把好枪,在它枪口下躺倒的怨魂数不胜数,今天我就送给你了,现在外面大敌当前,我是不可能安全送你回去的,所以只好让你跟我们一起战斗!”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现如今敌众我寡,悬殊很大,我们下去拼杀,希望能杀出一条血路来,等待自方兄弟的救援,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林姐姐!千万记得别出这间房子,保护好你们两人就行,我们是黑社会,生死往往就在一线间。”
他还想说什么,又凝视了我一会儿,见到我坚毅的表情。
林媚儿走过来,他们两人相望,眼神中充满了难言的牵挂。
“要当心。”林媚儿眼泪在眼眶里闪光。
万风过去搂紧她,闭上眼睛安慰道:“放心,宝贝。没事的,有钱一在这里保护你,我放心,而我……”万风说着挥舞挥舞手中的拳头,继而说道:“还没有人能对的过我这五指山!”
一旁的手下已经快急疯了,外边的喊杀声越来越响。
“我走了,兄弟,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任务!”
我点头让他放心。
万风冲我欣然一笑,“开枪的时候要狠下心,别犹豫。”说完,他开门带着手下离去。随着随后的关门声,房间内又恢复了平静。
我听见抽泣的呜呜声,不用说,我一回头,果然是林媚儿在哭,看来真正想爱的人,只有患难才见真情。
不知道我要是死了,有没有人愿意为我流下,哪怕一滴眼泪。
我和林媚儿一并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着,等待暴风雨的降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敌人进来。
而我现在竟然一点都没有恐惧的意思。面临着生死的关头,十六岁的手第一次拿枪,而楼下的威胁也在逐渐加重。
切!今天他妈的过的真有意思,先是家里停电,想出来凉快会儿,却又遇到这样的烂事,和四个流氓拼命,然后被一个女人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企图勾引玩弄我,现在还要面对新的殊死搏斗。
我摆弄着手中的枪,很有形,今天要是能全保回家,那就是赚了。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象现在这样的?”林媚儿扭头问我。
坐在她旁边,能清楚的嗅到她身上那屡屡勾魂的香水味。
她现在神情紧张,眉头微蹙,看了让人爱怜。
我心想,今天自己最多也就是一死。而她,这么个尤物,被那些好se的大男人看见,哼哼,就不好说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个美女就如此简单的被羊入虎口,我还没尝过呢,奶奶的,谁也别想抢先。
我暗自下了拼死一战的决心,现在除了父母,我没有第二个牵挂,主要是没人愿意牵挂我,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牵挂别人。
我想凭我看万风的为人,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照顾好我的父母的,毕竟我是为了保护他老婆而“因工殉职”。
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就放心的杀人吧!还没有见过血,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
“没有。”我尽量不把现在热血沸腾的心情表现出来,不想让林媚儿紧张。
“哦,同样的情况我到是遇到过几次。”她平淡的说。
我不禁暗笑自己,原来人家比咱见识的多,我还在这里装什么大胆儿,可笑。她又接着说道:“但是这次是最凶险的一次,对方人数是我们一方的五倍。我们不可能能顶住,最多拖延时间等救援来,所以,你做好拼杀的准备吧!”
竟然还要说这么多废话,你直接叫我注意开战就是,我一撇嘴,暗想女人就是罗嗦。
我头脑快速运转,在想办法逃脱或者能争取防守的时间。
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呼叫声,喊杀声,刀枪声,不绝于耳。
必须想个办法应付,不能就这么坐着干等人家来砍吧!
“你起来,我们把家具搬过来挡住门。”我严肃的对她说,现在也没有什么礼节可言了。我就一手拽着她的细胳膊把她拉起来。
她警惕道:“你要干什么?”面色绯红瞪着我。
我晕,刚才还在勾引我,现在竟然还怕我霸占你的意思。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也有想做个爽死鬼的人。
记得以前,每当我看好莱坞惊竦大片的时候,例如《异行》、《极度深寒》等,当男女主人公面对重重危机几乎没有希望逃脱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就地做他个百八十次爱,操的天昏地暗,爽的日月无光,叫的鬼哭狼嚎,然后再考虑逃脱,逃的了算幸运,逃不了也值了。
我没有太过激动,冷冷的道:“把床推过去挡住门,不然,这么小的一扇木门,很容易就被撞开了。”
说着,我双手放在床的另外一边,伏着身子往前用力推。
我还在发着低烧,力气刚开始不是很足。
“不行!”林媚儿挡在我前边,跳起来跪在床沿上。
“你耍什么赖啊!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我压低眼神看她,我不高兴。
“不是开玩笑。”她从床上下来,道:“我们这样把门堵住,一会儿要是阿风想进来,就没办法了,他一个人在外边多危险。”
“他不是把你交给我了吗?他自己自然有逃身的办法。”我不耐烦的说,但是已经停下手。
“不行,他可没说自己有逃身的方法,而且即使有,这里多一条路,也就更安全保障一些。”林媚儿不让步。
我靠!还是人家小情人间亲。我算什么,不过一个外人罢了!
照林媚儿说的做,确实是给卢楚风留下一条好退路,可是我面临的危险也明显增强了。
“真想把你给办了!贱女人!”我不禁暗自咒骂道。
我摇摇头,你千万别和一个女的胡搅蛮缠,你缠不过她的,尤其是对美女,而且是有了男朋友的美女。
我不再做无用功,坐在床边,看着门,点上一支烟,抽起来。
“你干什么,现在还这么悠闲。”林媚儿不满。
“不悠闲干什么,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讽刺她。
她骄哼一声不说话。
我摇摇头,道:“你去把门琐好。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能兵不血刃最好。”
林媚儿自觉理亏,不能再不听话了,扭扭身子走过去,我看着她xing感撩人的身材在那锁门,我抽着小烟,吞云吐雾,欣赏眼前的美人,也甚是惬意。
我听到一阵响亮的脚步声,暗道一声不好,冲林媚儿喊:“赶快!”
林媚儿不敢耽搁,匆忙把门反锁好,立即被一阵凶狠的踹门声吓的退到一边。我赶紧扔下手中的烟,冲过去,用身子倚住门,“你!快过来!挡住,想死的快吗?”她听话的过来和我一起靠紧门。
两个人的身形已经超过了门的宽度,我无奈,一个闪身,抱住林媚儿和她一起紧紧的压住门,“给我使劲往前顶!!”
“可是你的姿势……”林媚儿娇声求饶。
“现在别管这些了!我也没有办法!”我们的姿势确实很暧昧,她在前,而我则靠紧她的身子,望前狂顶,不能对敌人有丝毫的松懈。
我能感觉到林媚儿身上那凹凸有致的形体,现如今皆在我的享用之中,虽然是在这种危机时刻,当然我也不是故意的,身前春意昂然,我还是隐约露出一丝邪笑。门外的响动越来越大,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压力,看来对手人数在增多,我额头上渗出汗来。
我的下巴和林媚儿的脖子一次次亲密接触,当然还不止这些部位,靠这么近,我可以清晰的闻见林媚儿的体香,我甜苦难言。
好极了!
历来都是这样,越是困难,越是遭遇危境,老子我就越兴奋!
一点没错!
这就是变tai的心理,这就是被社会遗弃,被心爱的人抛弃了的我的逆反心态!
哪怕现在是面对生死关头,也一样!
我听见外面的人越聚越多,这样下去不行,一旦门被撞开,我将独自面对众多的敌人,还不如现在就主动把门打开,先把眼前的人消灭掉。
随着“咣啷!”一声响,门外的钢锁被打断,门更加松动了,门缝呼扇呼扇的,几次都即将被撞开。
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对着林媚儿大喝一声:“快闪到后面躲起来!离门口越远越好!”
“那你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她冲我叫喊,眼中闪着泪光,注视着我。
“相信我!要想有人伤害你,先得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我冷冷的说道,眼皮也不眨一下。林媚儿的面容闪过一丝感动,随后又突然消逝。
我随即闪开身子,她也知趣的退到后面,我没有时间再搭理她。
我猛的一下打开门,立即有一个正要强力撞门的人被惯xing拉进门里来,怪叫一声,趴倒在地上。有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我马上飞起一脚,跺向那人面部,这一脚有千斤之来势,重重的冲击在他脸上,他马上惨嚎一声,破相后昏死过去。
狠!一定要狠!你善良一点也就多一丝危机!
我将身体靠向边墙,继而向门中央处躺倒,看见很多扭曲丑陋的面孔在我眼前晃动,明晃晃的各种刀子握在他们手里,寒光尽显,我冷笑一下。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直接面对他们,却没有想到我现在的姿势。
既然有利,就要利用,我的动作说起来慢,其实就在瞬间。
我左手拉住一人裤腿,用力把他拽倒,拉近自己,然后借反力用拳头重击其裆处,那人痛吼一声,半个小时内不可能站起来了。
我右手举枪对着门口上下左右一阵乱射,本来我是使枪的初学者,在射击的时候火候和准确性都很差,但是外边人多影杂,随便放两枪亦能放倒两位,我开了几枪,立即有几个身子倒地。还好外面的人全都是拿刀的,若有一个使枪的好手,在人堆里给我放一冷枪,不用说,我现在就别想再站起来了。
不想一命呜呼,就要奋力争取。
第一次用枪,我难免紧张的手臂发抖,一股脑“砰!砰!砰……”放了多少枪自己也不知道了,直到听见“喀嚓!喀嚓!”的声响。
我心头顿时一凉,脑门不觉冒汗。
完了!没子弹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怠慢,将双腿转向前边门外,踢倒一人,腰间再一用力,蹲坐起来。还剩下三个人,想不到刚才一阵乱射,竟然干掉这么多位。
三个人见我突然起身,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接力身子向前一躬,将枪托握紧,横砸在一人膝盖之上,那人应声捂着膝盖跪地。
“还有两个!”我心中暗自感叹道。
此时,身前一个大个子突然显身,抬脚向我面部踢来,他的动作很快,可是我躲闪的更快,只是有些始料不及,动作有些走形。
我头向后躺去,一个鲤鱼打挺,一手扶着门框,借力一跳倒翻一个身,转眼自己已经站起了。时间瞬息万变,我没有任何的迟疑,挥出一拳,正中打在那人的前胸。
因为动作扭曲,且刚刚站好,力道有些不足,但哪怕不能打的他口吐鲜血,也可以将其狠击出去几步。
我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特别是经过住院时老爷子的指教,懂得什么是四两拨千斤之后。我都能听见自己的拳头和他前胸的肌肉碰撞的声音,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好象我这一拳打在大树上一般。
我正吃惊之余,大个子一手拉住我的左胳膊,右手猛然掏向我的腹部,一拳力道相当的足,将我刚才喝下的果汁全部打的吐了出来。
我心想这个人有如此强的实力,一定是本次偷袭的带队,竟然可以骗过万风的耳目,直接上楼到这儿来,确是给我一个难题。
而同时,一旁的另外一个他的手下已经缓过来站起,刚才被我踢倒,现在正窝火,想抓住这个机会,挥刀向我的肩膀砍来。
我眼睛一扫,心惊胆寒,赶紧侧身闪过,而左手还在那个大汉掌中紧握,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拿刀,却比拿刀的人更加厉害!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我不想自己残废,侧身闪躲过那人的一刀,我清楚的看见刀锋靠近我的身体划了下去,心中一片愤然,右腿全力的踢出,将偷袭我的人踢出去老远,坠落进房间里。这个时候,林媚儿正站在床后,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阵势。
我心中咒骂一声,大吼道:“媚儿!快去杀了他!!”
时间紧迫,希望她能马上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
她果然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不负所托,冷静的将床头茶几上的水果刀拿起来,跑过去,向那人心口。整个动作说起来慢,其实就在一瞬间。
那个被我踢倒的小弟还没有从我那沉重的一脚中缓过疼来,就被迎面的一刀惊住,想躲闪,已经没了时间,被林媚儿一刀刺进心脏,“呃呃~”几声吟,仍没说出一句话,头一歪,死了。而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眼前的这人是我至今为止遇到过的对手中,最让我辣手的一位。虽说他身上没带凶器,然而其本身就是一件强力的武器,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就象击打在钢板上一样,时间一长,我的手都疼了,可他却还是没动静。
我左手被其紧握住,右手和双脚对其一阵进攻。
妈的!丝毫不起作用。
“别浪费力气了,没用的!”他冷冷的道,“你杀了我那么多手下,现在该你受死了!”
话音刚落,他右手上来一齐用力,反手将我左手连带胳膊一拧,我只听见“卡!”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我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疼!彻骨的疼!闪电般传遍了全身。
我一咬牙,借着痛楚的力道,把其倒背出去,然而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把我的左手当他亲爹似的紧紧的抓住。现在差不多都拽断了,还不放开。
我真忍不住想骂他,只是现在没有空闲。
我将大汉倒背倒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他被我压在身下。
我被其拉住的左手勉强撑地,感觉左手现在已丝毫没有知觉,只能靠直觉做出动作。
我右手举起枪,用枪口恶狠狠的指着他的眉心,“你想死!!”我面目狰狞的吼道。
他到是不紧不慢,淡淡的说:“我刚才听见了,你枪里没子弹了,别耍花样了。”
好象我俩在一起喝茶般的语气更加令我气愤。
我干脆举起枪身用枪托狠砸向他的眼睛,看你还敢跟老子玩铁布衫,现在就让你变独眼龙。我左手多半已经废掉,现在身体没有平衡感,而他的身子却又剧烈的晃动,我难以把握,只好凭感觉把枪砸下去。
很不巧,或者说很巧,正好砸在他的眉心处,鲜血马上冒出来,分散各路流出,一路流到眼睛里,和他眼里的液体混合成一汪血水,让人看了甚是胆寒。
我心里暗骂道:“妈的,要你变成二郎神,看你还敢跟我硬!”
事实证明他确实比我硬,可能这家伙好久没受过伤了,我从电视中看过,一般这种人一旦受伤,就很容易愤怒。
果然,他马上就犯羊角风了,满脸憋的通红,好象要渗出血来。
他的力量我本来就难以抵御,而现在自己又失去一条手臂,优劣势自然可想而知。
他一用力,没有出手,而是费劲的大吼一声,倾泄心中的怒火,把我喊的耳膜几乎被震裂。我被他喊的头昏脑账,身体内气血翻涌。
他怒视着我,而我已没有能力在看他,现在没有丝毫力气了,体内空荡荡的发虚,似乎弹尽粮绝了。我也不想死,很不想!可是我亦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有用不完的体力,不可能被别人折断一支胳膊还能全力以赴的战斗,况且是面对眼前的这个钢铁魔鬼。
他迎面一记重拳,如狂龙升天般向我的面部飞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躲避,被正中打中,他的拳头大,一击中便是我满脸受挫。
我相信那一刹那他一定非常的爽,因为我感觉自己被攻击个正着,鼻梁打死要断了,眼睛不瞎是万幸,牙齿少说掉几个,脑震荡也难免……时间在那一刻停滞,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我觉得自己死定了,因为倘若不是他另外一只手正紧紧抓住我的左胳膊的情况下,我现在一定会被打的飞撞到天花板上,这力量可想而知。唯一证明那一刻我还没有死的证据,就是我被打的狂喷出了几口血,血花四溅,染红了我眼前的一切,染红了我的意识,完了吗……我还有好多的理想,好多的人需要我去爱,虽然这些人还没有出现,但是我却一直在等,虔诚的耐心的等待,等待我爱的人,或者一个真正爱我的人,这已经足够,老天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也不给!!为什么非得这么快要我的命,夺走我的理想和美梦,连意*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却要付给那些比我丑恶卑鄙千百倍的男人!?我心底放声的狂笑着,还有谁会为我着想,我死了,会有人哭吗!?我活着,又有谁在意!?一粒尘埃,就这样漂流吧,到哪里都一样……大汉猛然起身,前倾过来,把手中已然成为他玩偶的我,倒压在地上。
他终于肯放开我的左臂了,他松手的刹那,如果身边有观望者的话,一定能看见那一片紫红色的印记,仿佛遭毒蛇咬过一般,清晰的显现在我手腕上。
大汉用他粗大的手掌包裹住我的脖颈,我下意识的呻吟一声。
“妈的!命真硬!敢伤了老子的人,就该死!死!给我死!”他边说着,每句话,每个字都从牙缝里咬出来,恨意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的手劲越来越紧,束的我无法呼吸,本来就微弱的呼吸逐渐停滞,现在头脑一阵阵停不下来的轰鸣,我歪头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血雾,来回抖动的身影,我听见杀人时痛快而兴奋的喘息声传来,我成了别人放松心情的玩具。
转念,我一眼望见远处的林媚儿,我的视线突然间清晰了不少,可是忽然又模糊了,隐隐约约,看见她在捂着脸哭泣。
“真的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半张着嘴唇,说不出的话噎在喉咙里。
快窒息的感觉已经达到顶峰,眼球不自觉的上翻,舌头也往外吐,脖子被束缚的好疼,喉咙好似已经断开了,有身首异处的感觉,我仿佛听见“喀嚓!”的断裂声,看见亡灵来迎接我那并不清白却又充满遗憾的灵魂。
临闭眼的同时,我发现林媚儿正在拿着水果刀往我这边跑过来……“别过来…傻瓜……快……自己……逃……”我的话在说给谁听?没有思考的余地了,判断已然是奢侈的向往,我眼前一黑,意识沉迷在万年黑暗的洞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