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日久生情
“蓝晴晴,我记得我上次明明说过,希望你一直能留在3301,并且以后成为我真正的工作助理,怎么我人还在巴黎,你就先辞职了?”施昂抓着手机,来回用眼神把好几个老外给瞪得转头。
看什么看!洋鬼子,老子在追助理呢!
电话那边的蓝晴晴已经无语了,她一听就知道施昂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诬陷盗窃被迫自动辞职的事情,事到如今说这些再没有任何意义,她只好干脆利落地道:“抱歉,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
她当下就挂了手机,施昂对着手机直生气。
他回到xyz酒店,行李交给门童,自己径直上楼去找张精致。
张精致现在真是快抓狂了,没消停个几天,施昂一回来,又是气势汹汹地来找她算账,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蓝晴晴是怎么回事儿?”
“辞职了。”张精致脸不红心不跳。
“为什么辞职?!”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大方便同您说,我已经找了新助理负责33层了。”
“我不要!我问你,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个您去问您贵宾室的秦米莉小姐比较好,我不方便说,如果您一定要我说,我立刻交辞职报告,顺便说,总裁办所有人等着您,半个小时后开会。”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互不相让,对峙半天,施昂叹口气,“半个小时后开会,转身走了。”
他一走,张精致就抓狂得险些去挠墙,“靠!这一个个的!就折磨我吧就!”
刚对着自己的靠枕发泄完毕,xyz最万能的销售部经理张精致就接到了自己老妈的一个电话,老太太在电话里又是训示又是教导,总体思想只有一个。
去相亲!
家里情况还不错,女儿又是个小领导,长得也拿得出手,怎么就是嫁不出去呢?今天在菜场被老姐妹一撺掇,就给女儿安排了一件大事儿,去相亲!
“啊!!!”这次是真抓狂了……
“浑蛋……”施昂气呼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本是一团高兴,甚至买了礼物回来琴岛,张精致又为了不惹事,一直隐瞒了这个消息,也就是她和施家关系特殊,又业务能干,否则施昂气得差点开了她。在蓝晴晴辞职的期间内,他一直被老老实实地呆在法国的家里,挨了他爹一顿家法不说,还动不动就逮着他一顿骂,直骂的他灰心丧气。
没想到一回来,却又是这么个灰心的事儿!
门铃突然响了,施昂懒懒地起身去开门,却是打扮精心的米莉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哟,哪儿来的大美女,刺伤了我的眼睛。”施昂半开玩笑地遮了下眼。
“得了吧,你还会被美女刺伤眼睛?”秦米莉笑着走进来,“收拾收拾,我来找你一起吃饭。”
“理由呢?我可很快就需要理由才能和你这样的大美女一起吃饭喽!”施昂翻找着自己的房卡,揣进口袋。
秦米莉却对他的这句话异常警觉,“为什么?难道回了几天巴黎,就定了终身?有老婆了?我们认识10年了,在一起吃饭也有好几百次了,今天算是庆祝我的乔迁,你连个饭都不请我吃了?”
“你哥和芬芳呢?一起来吗?“施昂问道。
“谁知道我哥跑到哪儿去了,我就想跟你两个人一起吃一顿,我成你的邻居了。”秦米莉笑道。
“邻居?这一层可就我自己住。”
“我知道啊,阿姨给的我房卡,我现在住在贵宾房。”秦米莉笑道。
施昂有点诧异又有点警觉,“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你都不先问问我住的习惯不习惯?”秦米莉偏头笑着看他,“太没礼貌了。”
“咱们认识都10年了,还在乎那些礼节吗?蓝晴晴离职了,你知道吗?”施昂仔细地打量着她。
“是么?怪不得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她了。”秦米莉淡淡地道。
“秦朗可是很关心她,你一点也不关心?她不来了,你也不问一句?”施昂奇道。
“我为什么要关心,我哥关心就够了,你以前不是还跟我说过么,每个人的心都很小,要全部用来关心那个最值得你关心的人,你说我闲着关心她干吗?”
“你的脑子里怎么什么都记得?不累吗?”施昂拿起房卡,走到门边。
“我只记得我愿意记得的,别的我会第一时间忘掉。”秦米莉走上前,挽住施昂,施昂却轻轻地将她的手挪开。
“米莉,以后不要这么挽着我了,容易被人误会。”
“你以前怎么不怕人误会?”秦米莉心里一跳,紧张地抬起头来,施昂没有看她,只是利落地刷了下房卡,推门走出,“因为现在我有在意的女孩儿了。”
“谁?是蓝晴晴?”秦米莉的手一把攥紧了自己的钱包。
“是的,对了,她是你们家的表妹对吧?她现在好像和秦朗住在一起。”施昂看了她一眼,奇道:“你去哪儿?不吃饭了?”
秦米莉没有回答他,她转身走了。
公寓内,蓝晴晴正在和秦朗两人一起整理小书房,秦朗从国外回来,衣物什么的少带,各种画册书本倒是带回来一大堆,他一直没有时间整理,今天正好兄妹两个一起动手,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画册,轻松交谈,都觉得是许久没有的悠闲时光。
秦米莉有秦朗公寓的钥匙,她委委屈屈地推门进来,先听到屋里的笑语之声,一辩之下火直往头上冒,鞋也不换地直冲入了书房。
“蓝晴晴!”
蓝晴晴和秦朗都被她吓了一大跳,秦朗不由皱起眉来,“米莉,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她住在这儿,所以我才来的!我说蓝晴晴,你怎么总喜欢赖在别人家里?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鸠?你就那么喜欢鸠占鹊巢!你给我马上滚!马上滚!”秦米莉已经两眼冒火,从小自大对蓝晴晴的不满已经憋得她要爆炸了,她扑过去,一把抓住蓝晴晴就往外推,秦朗眼疾手快,急忙分开她们两个,“住手!米莉,你想干什么!”
“我要她滚!!”秦米莉尖叫道,她的眼睛都红了,“为什么!我上辈子做了什么!这辈子她总是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总是要和她在一起?她抢我的童年抢我的爸爸妈妈和哥哥,现在她连我喜欢的男人都要抢!凭什么!凭什么!”
“冷静点!”秦朗怒道,“米莉,话不能这么说!”
“你也算是我哥?”秦米莉嗤笑一声,“别忘了,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你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这么住在一起,还笑得这么开心,算什么?你防着她一点!下次来别让我再看到她,否则我抓花她的脸!”
她雷霆风雨般的来,又雷霆风雨般的去了,但这场冲突却让蓝晴晴心里顿时难受起来,她蹲下身,捡起刚才被扫下地的画册,默默地放到了桌上。
“哥,我想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当秦朗起床时,蓝晴晴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洗刷浴室。
“晴晴,你会不会累着?”因为才起床,秦朗只穿着柔软的衬衫,挽起了袖子,捏了捏两眼之间的穴位,看着已经焕然一新的浴室,担忧地问道。
“不会啊,我还觉得蛮开心的。”蓝晴晴笑道。
“打扫这么大的房子,还会觉得幸福的人只有你吧?”秦朗挽着袖子,“需要帮忙吗?”
“不用,这些活我干惯了,没什么的,看着这里变得这么干净,很高兴的。”蓝晴晴吐吐舌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以前能干了?你不会嫌我粗糙吧?”
“不会。”秦朗低声道。
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蓝晴晴低着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哥,这次重逢之后,对现在的我,你有没有很失望?”
浴室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人沉默地站着,空气中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弥漫。
“没有。”秦朗肯定地道。
他想追捕蓝晴晴的目光,但蓝晴晴却没有跟她对视,她像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打开水龙头,随意地洗了下手,笑道:“哥,我弄好了。”
早饭后,蓝晴晴正在收拾东西,却有不速之客突然到访了。
是施昂,他在法国剪了头发,穿着一身休闲装,配着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活力四射,简直像个运动员。
他风风火火地一进门,只是简单地朝老朋友点了个头,便对着蓝晴晴,急切地道:“蓝助理,请你回来继续上班吧,我已经训了张精致一顿,叫她做反省了。”
“训……训张经理?”蓝晴晴被他弄晕了,下一秒才反应了过来,“你训她干什么?”
“她……挽留你不利!”
“你疯了?”可能是因为已经辞职了,秦朗又在旁边,蓝晴晴的声音也高了点,“我一直认为你这个人尽管个性古怪,但人还不错,但是我现在才知道你就是个傻瓜!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要训张经理?”
“我……”施昂没想到她这么生气,一下子有点窘。
“在你这种老板的手下工作,真是浪费感情。”蓝晴晴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卧室。
施昂暴躁了,“喂,为了你训别人,你干吗这么生气?怎么讨好你就这么难?”他高声地朝着卧室喊道。
“因为我根本不喜欢被人讨好,我也不喜欢被人捉弄,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又怎么讨好我?”远远地,从卧室里传来回答。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还是你只是不想和我一起工作?”施昂抓抓头发,恼怒地问道。
“理智点就行。”秦朗插嘴了,他一直抱着手臂看着施昂,忍不住发话了。
“怎么现在留个能做事的助理就这么难!”施昂原地团团转了一圈,“秦朗,你看着吧,我一定得让你这表妹满意!我一定得让她重新回来33层工作!哎,你现在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奇怪?”秦朗走到沙发边,看着施昂方才一进门时扔下来的一个袋子,“你买这个干吗?送给晴晴的?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化妆品吗……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吗?”施昂有点恼羞成怒了,他一拳垂在秦朗肩上,“靠,你小子笑得跟我情敌似的,别忘了,那是你表妹!”
俗话说使力之人不操心,蓝雪峰就是标准的一位,从小有个能干的妈,后来再有个能干的妹妹,使心处自有人打点着,他只要闷头往前冲即可。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个劲儿,他的朋友也格外多,当然都是些酒肉朋友,但干什么的都有,非法的事儿他不敢沾,那个警察什么的也没万红霞厉害,所以还算是老实。
蓝晴晴最近不在家,他也尽量少往老妈面前凑合,免得没人劝架,因此对朋友邀约也就格外热情。这不,今天他的一位开饭店的朋友打电话过来,好事儿,叫他去替自己相亲。
天下的娘都是一片的苦心,这位朋友学历挺高,想得很开,开着饭店红红火火,呼朋唤友的好不赚钱加热闹,但就是个人问题一直解决不了,本人也不乐意去解决,理由是嫌谈恋爱闹腾。这不,这次他娘又给他张罗了个相亲,但是他本人不乐意去,要求外表至少还蛮帅气的蓝雪峰前去帮替一下,代价是三顿饭。
不过等他一到酒店,坐到指定的相亲桌上,等到去上厕所又回来的相亲对象就后悔了,这女人,不是上次抡高跟鞋砸他的那个吗!
张精致也愣了,蓝晴晴家的条件她是知道的,今晚她妈死催活拽地命她来相亲,明明说来的是一个老麻将搭子的儿子,家里开饭店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是你?”张精致惊奇地问道,“你走错了吧?你不是蓝晴晴的哥哥吗?”
“是我!哦,你知道了?我朋友不愿意来,我替他来的。”既然被发现了,蓝雪峰也就不再客气,“我说你,不是还是个经理什么的吗,怎么没男人?”
“是没有,怎么着?”张精致冷笑。
“前几次没怎么好好打量过你……猛一眼吧,你其实长得并不怎么样,多看几眼呢,还不如猛一眼。”蓝雪峰盯着张精致,啧啧道。
张精致本来已经拎包想走,听到他这番话,反身又坐下,“那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再多猛几眼好了!服务员!来十瓶啤酒!”
蓝雪峰惊了,“你不是吧……十瓶?谁喝?”
“不管,反正我要喝!”张精致理都不理他,拍着桌子喊道,“服务员,点菜!”
蓝雪峰就这么瞠目结舌地看着张精致……呃……一会儿的工夫就灌下了五瓶啤酒,他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啤酒瓶子,“喂!行了行了,你想干吗?”
“放开!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作为人,情绪总有失控的时候,张精致突然悲从中来,“我就是没有男人!要和你这种人相亲!怎么样!”
“是是是……但是你也不用这样……饮酒伤身嘛……”看着自己这桌成为所有人的焦点,蓝雪峰还真是有点底气不足。
“干吗叫我来相亲?我有工作,有薪水,职位还挺高,我自己养活自己,没有男人我也活得很好!”张精致敲着桌子,声音越来越大,蓝雪峰脸皮再厚,此时也红得像个猴屁股。
“你!说话!”张精致突然指着蓝雪峰的鼻子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嘲笑我?”
“我……”蓝雪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套装,脸色绯红,完全喝醉的女人,只能无可奈何地,哭笑不得地,掏心掏肺地道:“我真的不敢啊,姐姐!”
这晚秦朗回家时,家里的灯是亮的,桌上也摆好了饭菜,但是蓝晴晴却没有出来迎接他。想起昨天蓝晴晴说过的话,秦朗心里一凉,急忙来到卧室,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啊!”
“对不起!”秦朗慌忙退了出来,“晴晴,你在里面干吗?”
“我刚才把衣服弄脏了,在换衣服啊!哥,你干什么,怎么不敲门!”蓝晴晴愤愤地叫道。
我以为你走了……秦朗没有说出这句话,他抚着额头,无力地靠着卧室旁的墙壁,回想起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白皙的、线条柔美的后背,突然觉得心里深处有什么东西蹿了上来。
那是他封存了多年的,久已熟悉的念头……
第二天早上,兄妹两个对坐着吃好早饭,蓝晴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轻声道:“哥,你去学校吧,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回家了。”
“回家?”秦朗身体一震,回过头来,“你今天就走?”
“我都待了好几天了,再不回去,我妈该担心了。”蓝晴晴低着头擦桌子,“而且我也待得很开心,回家后,事情还有一大堆呢。”
“……晴晴,你从家里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我说的是长期的。”秦朗开口道,他看着蓝晴晴一下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他。
“不要,那样的话,就给哥你添麻烦了,再说,我还要给家里帮忙呢。”蓝晴晴很干脆地拒绝了。
“我们是兄妹,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就这么定了吧,那个家,你再也不要回去了,也不要去那个烧烤摊帮忙了,我送你去国外留学,好吗?”秦朗低声道。
他终于说出了这些话。
两人在琴岛清晨的阳光中彼此对视,蓝晴晴将手上的抹布放下,她平静地说道:“哥,你看不起我那边的家吗?虽然很穷,很俗气,但那边的家人是我的血亲,他们对我很好,很护着我,是的……我不姓秦了,已经……”
“晴晴,我是为你好。”听我的,哥哥不会害你。”
“哥……”蓝晴晴低声道,“虽然我这么叫,但是我们还是兄妹吗?”
“不是。”秦朗看着她,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像是一万年那么长,一种延续了十年的感情突然涌上心头。
“不是,我们不是真正的兄妹,不过……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你都是我的妹妹,已经错过了十年,我不想再错过什么,晴晴,考虑我的建议吧,就算不离开那个家,也让我……也让哥哥为你做点事情。”秦朗转身拿起钥匙,说道,“晚上我送你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蓝晴晴一眼,走出了家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咬着牙,吞下了自己心里的,那句即将要汹涌而出的话。
不能说。
他一走,蓝晴晴也脱了力,她猛然坐下,把脸埋在手臂里,突然间很想放声大哭。
这一天里,两人都没有让自己闲着,蓝晴晴将公寓从里到外地打扫了一遍,洗了衣服,做了几个可以久放,一热就可以吃的菜,放进保鲜盒,整齐地放在了冰箱里。
晚上做好晚饭,秦朗却一直没回来,蓝晴晴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不安起来,她打秦朗的手机,却根本不通,又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无法忍耐,下了楼,往小区门口走去。
她刚刚走到小区口,就看到很多人聚在不远处的一个街口,旁边还停了一辆救护车,几个交警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正在现场维持秩序。
“太惨了,年纪轻轻的被撞成这样。”有两个大妈提着篮子,摇着头从那边走过来,“听说还是个年轻人呢。”
“阿……阿姨!”蓝晴晴急忙冲过去,抓住一个大妈的手臂,“不好意思,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有人发生车祸了?”
“哎哟!小姑娘你抓着我干吗?是啊,那边车祸,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呢,真是可惜啊,哎哎。”她话音未落,蓝晴晴的脑子里已经嗡的一声,乱成了一团。
她转身就朝那边跑了过去,拼命地分开人群,急救人员们正把伤者抬上救护车,正打算关上车门,蓝晴晴冲过去,尖叫道:“等一下!让我过去!让我上去!那是我哥哥!那是我哥哥!”
“你是谁?”救护人员吓了一跳,“你干吗?”
“这个被撞伤的人可能是我哥哥!他伤得怎么样?还有救吗?让我看一眼!”蓝晴晴几乎是哭了出来,救护人员还来不及阻止她,早有一个人冲过来,把她拦腰抱住,紧张地道:“晴晴?晴晴?别怕,别怕,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浑身一软,蓝晴晴回过头来,抱住她的正是秦朗。他正满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他是活的,他有呼吸,他……他没有事。
死死地抱住秦朗,蓝晴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妹妹可能认错人了,请别耽误,尽快把伤者送走吧。”秦朗安慰般地拍拍蓝晴晴的头。
救护人员抱怨了两句,上车开走了,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只剩下秦朗仍然抱着蓝晴晴,安慰着她,见她情绪稳定了点,便带着她往公寓走去。进了门,他让蓝晴晴坐到沙发上,自己去拧了一个热手巾,交给了她。
“哥……我以为你出事了……”蓝晴晴哭道,“你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今天真是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秦朗叹道,见蓝晴晴的情绪稳定了些,他的心微微放了下来,“今天下午我的写生课,一个女孩子突然心脏病发作,我和辅导员直到刚才都待在医院走不开,一直忙来着,手机又没电了,等我回过神来,打你的手机却没人接。”
蓝晴晴这才发现自己出门时竟然忘了拿手机,她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了秦朗的肩头,“吓死我了……”
“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到。”秦朗叹了口气,“吓坏了吧,晴晴。”
“吓坏了,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你了。”蓝晴晴低声道,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凉,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可怕了。
兄妹俩人就这么互相依靠着,坐在沙发里好一阵子,早上发生的那点不高兴早已烟消云散,蓝晴晴站起身来,“哥,饿了吧,我去把菜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