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看她游走在人群中,脸上的微笑在阳光下格外灿烂。只是,她真的不在乎吗?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轨迹的她真的开心吗?“当然,虽然没了翅膀,可我还有脚,一样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那时我只是一只雀,迷失在天空,如果不是遇到了凌江,说不定现在留下的就只是一具破败的骸骨了。“嗯,你开心就好。”有时候选择安然接受,比沉浸在过去要来得幸福。而我又何尝不是那个被命运捉弄的人呢!“哥,你快过来!”凌雀盯着橱窗里的一架白色钢琴有些痴迷。“怎么了?”只见凌雀趴在一家钢琴专卖店的橱窗上,一个劲儿的向自己招手。“你觉得那架钢琴漂亮吗?”“你是说白色的那架吗?”循着凌雀的目光,凌江看到了她用手指的那架。“走,我们进去看看。”凌江直接拽着她就进去了。“两位是要买琴吗?”刚走入店门,就迎来导购员的热情招待。凌雀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们只是看看而已。”闻言,导购员也没了刚才的热情,直接走开了。现实就是如此,所谓顾客就是上帝,那针对的也只是有购买意愿的顾客。这种场景凌江可是见多了,如果陌生人之间真的存在着真心,那也肯定是掺杂着利益的。“回来,那架白色的钢琴我们要了,这是地址,你呆会儿找人把它送过去,今天下午我要看到它。”“好的,我马上去办,欢迎再次光临!”导购员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凌雀跟在凌江的后面,一步三回首地走出了大门。“你干嘛买下它呀?我又不会弹,更何况我还没看仔细呢!”凌江这才回头,双手搭在凌雀的肩上,有些无奈。“没事,回去我教你。”你可能没有注意过道路两旁的那些高大的梧桐树,它们的存在不仅是为了装点城市,更多的是为路过的行人提供夏日的一片阴凉。林荫道上,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牵手走过,留下一排温柔的剪影。“哇,真的送来了,现在的运输公司效率可真高!”我还以为凌江是开玩笑的呢,没想到这才刚过中午,钢琴就送过来了。“不是运输公司效率高,而是金钱的威力太强大。”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今社会能有几个人会不被金钱左右?“嗯,也许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懂。”其实更多的时候不是不懂,而是不想懂。因为你懂的越多,反而活得越累。“来,你先坐好,我先来弹奏一曲。”多年不弹,好像有些生疏了。听着那悠扬的曲调,凌雀的思绪飘得很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季节,那双温暖的手,那段艰辛却令人怀念的时光。“你在发呆,是我弹得太难听了?”从她呆滞的目光中,凌江看到了忧伤,也看到了留恋。“没,你弹的很好,我只是听入迷了。既然你会弹琴,怎么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你弹过呢?”其实对于凌江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个医学类的科学家,自己长得和他的妹妹很像,至于他的过去,他的喜好,她竟一概不知。“我从小就不喜欢钢琴,就这水平,还是我姑妈逼出来的呢!”“听你这么说,她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不认识,不过能让凌江屈服的,肯定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真的很厉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肯定已经是一位著名的钢琴家了。”可是回忆只能是回忆,而现实也只能是现实,我们只有接受。“不说了,这么好的天气,说这些多扫兴啊。不如,我们去钓鱼吧!”“你跟你姑妈的感情很好吧?”凌雀能感觉到他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嗯,我和妹妹曾经就寄住在姑妈家里,对我来说,她跟我的亲生母亲没多大区别,甚至比亲生母亲在我心里的份量还要重一些。”在妹妹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母亲就跟着父亲到国外打拼去了。后来,我们就一直跟着姑妈生活,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年,我们才被父母接到了美国。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再也没碰过钢琴。直到小澜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时候,我们才全家搬回了上海。我们无法原谅曾经不懂事自己,无法原谅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无法原谅本能够挽回的错误与自己擦肩而过。但一切都太晚了,过去的事最终只能成为那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藏在心底,越来越浓烈。就如那十指间的音符,再也奏不出逝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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