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如同感应到巨旋的召唤,将层层密集的云朵扯来了海港。转眼间天空就被黑压压的乌云所遮盖,早上的海港变得犹如傍晚那样阴沉,布满雾水的海港能见度迅速降低。
巨旋之上浓密的乌云里,彷佛藏匿着数头闪烁不定的霹雳狂龙,时而穿梭在乌黑的天空,时而探下龙身往巨旋中汲水。与此同时,大地也在阵阵的轰隆中发出轻微的颤抖。一副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出现在这送别最强勇士的港口。
雷电与海水,皆是所能补充我体内能量的养份,而透过布满整个海港的雾水所传来的感应,我在一一搜寻着老不死的位置。
很快找到了,他的真身已经回到了陆地,想必这位勇士之王也认为那里会比海面上安全吧。
随着一道道耀目无比的霹雳频繁的击打在巨旋之内,一头蛰伏已久的蓝色巨龙终于禁不住沉默,在声声撼天的震响中从巨旋中昂起头来。立起的龙首朝岸上怒目相视,目光所指便是那位未尝一败的勇士之王。
老不死心知这是我为了回敬他先前那枚压缩空气弹所蓄势作出的一击。
身经百战的勇士之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那枚未引爆的压缩空气弹亦完好的浮现在他上方,强大的旋力同时也牵引乌云上的雷电。只见弹内聚集着阵阵游走不定的雷光,便足以给这枚恐怖的武器换个名字,压缩风雷弹。
感受着对手的挑衅,巨龙再也忍受不住,硕大的龙身从巨旋中一跃而出,夹杂着道道耀目的霹雳,张开巨大的龙口以裂空之势朝勇士之王扑去。霸道的龙影在挣脱海水的承托时掀起高达百米的滔天巨浪,龙躯下的巨浪以化身为能淹没一起的海啸,在蓝色巨浪的带动下铺天盖地的向岸上扑去。
面对着巨龙来势汹汹的攻势,老不死不敢怠慢,双手聚劲猛的一震,那枚集聚已久又无处宣泄的压缩风雷弹带着无比强烈的风旋终于出动了。风雷弹那无以于伦比的旋吸力,扯动着天上的乌云与雷电,带着数以百计的大型龙卷宛如一枚穿梭于星际的彗星一般,拖着长长的风尾无惧的向霸道的蓝色巨龙撼去。
我与老不死对战了那么久,这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力量较量。我知道这不是老不死所希望看见的,因为这是一种毫无技术可言的对决方式,也无法从心理上最好的打击对手,但这也是最能体现双方对抗的方式。
我还知道那个卑劣的老不死是打心里不喜欢见到有人能与自己对抗的。因为那样代表着自己并不是以压倒之势战胜对手,这种失去神秘感的对决方式会让自己这个勇士之王身价大跌。
但这次他没得选择,因为他不该让我有掉落海中的机会。在直面着我这声势浩大的惊天一击时,他除了向后逃逸外,所能做的便是以杀招硬捍。
只因被冠以勇士之王这荣誉的头衔,所以打死厚脸皮我也不相信,他会选择抛弃颜面退避三舍。
在我不太阳光的笑容中,两团接二连三引发天变的巨大能量终于在大陆船的正上方撼上。
珠龙交撞,没有惊天动地的裂响,只因在那一瞬间,强横的能量已将传播声音的介质给完完全全分离。虽然急速退避的空气却犹如一把厚实的锤子重重的击打在大陆船上,但仍不见船体有丝毫的撼动。
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一个异常的战场,两股引自自然的猛烈能量直接碰撞,强横的冲击波肆虐的震撼着天空,被急速逼退的气流竟产生一个漆黑的区域,这是一个因能量过剧而形成的半真空区域。
看起来,局部真空的场景宛如夜晚的星空那般的宁静。
然而宁静中的一幕,却是一头无法传出咆哮的蓝龙狠狠的一口咬在风雷弹之上,但雷弹之内那恐怖的旋力和暴虐的雷电,两者彷佛在这一瞬间达成拉某种协议,游走的雷电疯狂的击撞在压缩的风旋中,风雷弹竟变得坚硬不比,以至于巨龙之口竟是无法将它完全吞噬。
在真空区域的牵引下,滔天的海水化作一道道冲天而上的水龙卷,源源不断的向巨龙提供着最新鲜的能量,得到补充的巨龙在体积增大的同时,躯体的颜色也进一步碧蓝坚实。
然而风雷弹并未因此而示弱,同样受到压力牵引的还有那天空中密集的乌云,翻滚的云层向风雷弹不绝的射出狂龙霹雳。
转眼间,一场彷佛天空与大海争斗的场景上演在这个专门迎送最强勇士的港口上。可惜的是,能目睹这一幕的人类,除了我和老不死外,便只有那几个已登上大陆船受到保护的幸运儿。
这是一场风雷与水的对决,不绝的能量闪光中,已经无法用肉眼分辨何处是水,何处是风雷,只因激撞的风雷刃在分裂的风旋牵引下变得漫无目的的飞撞,不时的逃出真空区域撞在海水上,引发出一次次小规模的爆炸。
只是任凭风雷合击如何的猛烈,那头以水为化身的巨龙却毫无畏惧的以滔天水势撕咬扑打着风雷弹,那不死不绝的架势,彷佛铁定了心要以绵绵无绝之力将风雷弹的威能尽数耗尽。
但见真空区域内不住的有化作水刃的漫天碧涛向风雷弹割去。每一次的进攻,总能让风雷弹有所变化,分裂出多股细小的风旋与霹雳。
同时充斥着整个真空区域的雷电同时亦以海水为载体,变做一条条闪着蓝色流光的小电龙,犹如梭鱼群般交织在汹涌巨潮中。然后在风旋的作用下,这些细小的小电龙越积越多,最后竟然渐渐织成一道巨大的电网。
在不住跳跃着蓝色光芒中,摊开的大电网迎头将龙头紧紧的罩住,而巨龙亦不甘心的左冲右撞,绝不愿意屈服在这片风雷交织的地狱。
此时此刻,这场视觉效果超一流的激战表演,是到了收场的时候了,再让它自由发展下去,恐怕我的灵魂又得再次回到那个地方报道。
在内涨外缩的压力下,巨龙忽然散开,变回一股毫无外力依靠海水,化作一道大瀑布在半空中倾注而下,带着残余电能的海水在空中不住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只是当这些海水落到大陆船的甲板时,宛如遇到一块无形的磁墙似的纷纷向两旁散去。
与此同时空中那个失去对手的风雷弹亦因消耗甚巨而在阵阵雷声中裂作数股大龙卷后便烟消云散。
这时彷佛遭遇到同类感应那般,那在空中翻滚已久的重重乌云,此时亦将自身化作豪雨倾斜而下。似乎是为了清洗自己方才所世界所带来的混乱,倾盘大雨合着汹涌的浪花扑天而至,顿时整个海港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海港。
这是这场豪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几分钟,一道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辣的投射在渐渐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消散的浓云迎来放晴的天空,璀璨的阳光下一切也变得如此的清晰与温暖。
天空如故,那么大地呢?
它也是如此的安静与清洁:零零碎碎的木板和几段残桅孤独的飘浮在碧蓝的海面,偶尔磕在破烂不堪的港口岸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港口附近再也找不到一栋完好的建筑,满是水渍的地面,在阳光的照样下映出比宝石还耀眼的亮光;至于那群自以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即便有人能在老不死的压缩风雷弹下有幸脱离,也非常幸运的躲过海啸的侵袭,但在珠龙交撞时所迸发出来的能量下存活下来的可能已经是零。
只看那位勇士之王老不死的外表足以清楚,身上的衣服亦在激烈的能量交战中被撕裂,此刻的他也不得不飘浮在空中,凭借风能抚平自己那已经紊乱的气息。
老不死的视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平静的海面,因为那里藏着一个让自己不得不消耗甚巨的对手。
其实无论怎么看,那都应该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人类,但不知怎的,自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心中便隐隐有种不安,看他的样子就觉得不爽。特别是看到他以那种力量绝地反击战胜了格雷斯后,那份不安已逐渐化作杀意。此人若不设法废除,日后必定让自己难以安寝。
只是,激战过后,比该死的蟑螂还顽强的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他藏在海底计划着怎样的诡计呢?
世界总是比想象中平静的,但平静总归平静,该动的东西始终也会行动起来。
那艘一直停在海边,即便身处在方才的末日浩劫中也无损分毫的朱红色大船,竟然无端端的摆起船头,激起数阵浪花后平稳的向海中驶去。
当看见我犹如一滩无骨的烂肉似的落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女人能抑止住自己内心的惊恐而尖叫起来,但她却做到了,因为她是银狐。
塞……栓……这是我忍着剧疼,从口中吐出的音节。
银狐二话不说,一脚踢开正要查看我情况的厚脸皮,向他发号司令道:废话少说,以你的本事马上启动大陆船,目的地是太平大陆。
往常的银狐虽是可怕,但总是以一副棉里针的形象出现,从未试过好像现在这样露出女皇似的威严,去命令自己。厚脸皮往日虽有点迂腐,却并不愚钝,明白到事态紧急的他第一时间就向操作室冲去。
几分钟后,由船体所传来的振荡能够感应得到,被启动的大陆船终于离开那平稳的港口,向海中驶去。直到此刻我一直悬挂着的心才终于安稳落回心坎,与此同时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意志亦随着平安感的到来所消退,紧接着我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体亦不时的传来阵阵剧痛,同时好像听到一些轻微的女人声,似乎在叫喊着我的名字。只是意识模糊的我实在无法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继续昏迷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显清瘦的银狐。
此时我好像已经躺在了床上,她就坐在我床边,一见我醒来便立即露出明媚可人的笑脸,她知道我喜欢看着她笑。
火……睡了……当我正想努力的向银狐询问些情况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口齿竟然无法伶俐起来,看来不仅是腭骨的碎裂使我无法正常发音,还有那条肿得比大腿还粗的舌头塞在我的嘴里。
银狐马上明白了我想问什么,伏下身子对我轻声说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大陆船就快到达结界区了。
原来已经快到结界区了,没想到我竟然昏迷了那么久。也难怪,经过先前那段透支过度的激战后,没昏迷个几天已经是奇迹了。我之所以能瞒过老不死出现在大陆船上,只能说明我下的豪赌有一次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嗯,一定是她看上我了。)
当时我将自己置身于巨旋之内,再藉着天空的雷电引起自己体内电能的共鸣,以激化自己体内的细胞,方可以这个残缺的身体催谷出那头巨型的蓝色水龙。跟着我将自己藏匿在巨龙之中,直接对上老不死的压缩风雷弹。
我所赌的就是自身对于电能的牵引要强于老不死以风驾驭的电能,若不然在那个风雷水交战的真空区域,我的身体早已被风雷弹的电能所电成粉末。随后不断向内注入的海水和雷电,只为了让老不死进一步向内倾注力量,那也使他把注意力放在两股能量的交战中。
而我则选择一个适当的时候忽然撤去自己的力量,失去力量控制的水龙马上就变回普通的海水,从空中倾泻而下。而那是没有对手的风雷弹亦处于惊变之中,在解体时也造成混乱的场面。我就趁着那个时机藏匿在落下的海水中,顺着大陆船的登陆口滑了进去,再经由水流的冲承将自己送到银狐和厚脸皮面前。
如此惊心动魄的过程自然要想办法向银狐分享,只是生人岂能让尿憋死?虽然我口不能言,但经过一日的休息后,我的大脑还是异常清醒的,**虽然残破,能量亦大打折扣,但能量还是依旧存在。
我眨着眼睛示意银狐的身体稍微离开,会意的她马上站起来退到一侧。只见一股跳跃的火焰浮现在我身体的上方,不一会儿这团火焰幻化成几个中文字。
写着你去休息吧,我现在很好。
从银狐憔悴的神情就知道,在我昏迷的时间里,就是她在细心的照料我,如今我已经醒来,自然该让她去休息了。从我上次昏迷至今,这几天来她都没好好的休息过。
她朝我露出妩媚的笑意,纤细的手指梳理着颔边的秀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比诱惑的向我说道:你坏了,明知这里是人家的卧室,也不怕自己的身体受不了,刚醒来就脑子就想着占人家便宜。
呃……听到这番不着边际的回复,几滴不该出现的冷汗蹿在我的额上。
银铃般的笑声立即回荡在这个温暖的房间内,不知是否为了想看我的窘相,银狐似是害羞的将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前,犹如一个小女生似的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嘴里娇滴滴的说道:没办法,谁叫我是你的助手呢?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会竭尽全力完成的。
言罢但见玉手一分,她的上衣犹如一只无情的花蝴蝶向空中飘去,只余下一束白艳的抹胸,包裹着她无比诱惑的上身,露出大部分高挺而硕大的玉feng以及如碧玉般幼滑而优美的纤腰。
虽然我的眼角肿得很厉害,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的看东西,但眼前无边的*确实一览无遗。
在玉feng的颤抖中,她带着坏坏的笑意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忽然弯下身子双手按在我身旁两侧,深堑的鸿沟立现眼前。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便是这道鸿沟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随着汹涌的波涛潮袭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的身体即将被这恐怖而诱惑的巨潮完全攻占,让我唇干舌裂时,两片温热的唇深深的堵在我的嘴上。顿时只感到有一条细滑灵活的小蛇蹿了进来,温柔的缠在我的舌上,似是专程为它送来阵阵鲜甜的甘露,也似是前来抚平它裂痛的创口。
就在我细细的品味着这个温柔留香的蛇吻时,一只不安分的玉手开始遛过我赤痛的脸庞,在轻柔的揉抚中渐渐滑落,开始移到我颈下涨痛而脆弱的肌肤上,一丝温柔的痛楚不住的在我身上游动……
昏迷前才与那个神憎鬼厌的老不死打个你死我活的,刚刚清醒过来我就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此刻还有什么比美女给予我的安慰更为甜蜜呢?
不过这一来我也深刻的体会到一点,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痛苦并快乐着。
只是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有时候我竟然感觉不到那只顽皮的玉手滑到了我身体的哪一部分。方才才在腰间,现在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了。
慢着,皮肤所传来的细小触动,那感觉好像是……它已经移动到了我的……那里。
但目前的我好像……没有半分的……正常反应。
嗯,一定是因为身体过于劳累,或者是严重失血,又或者是……
就当我想为自己的意外解释时,紧贴着我的香唇忽然停止了特殊服务,只听得一个无比失望的在我耳边幽幽的怨道:一定是你嫌弃人家身材不及南茜好,所以身体半点反应都没。哎~既然君不惜我,我又何必自讨无趣呢?
在我的目光还留恋着那荡漾的波涛上是,她却开始起来背过身去,捞起那件被扔在地上的上衣穿了起来,只留给我一个诱惑无限的玲珑背影。
由始至终,都是她一人在演独角戏,我却一点都配合不了。无奈,谁叫我的身体被撕碎的布条裹得像个过期粽子那样呢?再加上身体也极其虚弱,此时的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该死的银狐,选择这个时候来挑逗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想看我出丑的。
这厢的银狐已穿好上衣,指尖穿过那稍现凌乱的秀发,犹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般站立在一侧向我说道:帅哥,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待我回答她就直接说道:不要把我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还盼望着我们能够回去原来的世界,因为那里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比方说在某个适当的时间和地点,我们可以一起去zuo爱做的事情……提到这里一份罕见的羞涩在她眉间掠过,但随即又被另一种凄楚之色所替代,所以……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你一定可以带我安全的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
话未说完,清澈透底的眼睛已经模糊,晶莹的泪光竟从那双动人的大眼睛里倾斜出来,流淌在这个从来都只会向我露出笑脸的银狐的脸庞上。
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明白银狐的用心良苦。她是在用尽各种方法鼓励着我,以使身体严重破损的我好好生存下去。她也清楚我是个不太看重自己事情的人,所以她才拿自己作为我所保护的对象,以激励我生出更强的求生意志。而坚强如她,竟也因我落下心痛的泪水。
银狐,我不值得你为我而哭泣,由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让人放心不下,不知为什么而残存于世间的行尸而已。
我所犯下的罪孽足够自己死上千万次,但无论是为了眼前的女子,还是为了那份以往的承诺……我都得活下去。况且就这么想不开了,在那边的它也肯定会一脚把我踹回来吧。
如今躺在床上的我,想动一动手指头都不能,还真的连废人都不如。自己的身体有多糟,我比银狐更加清楚,但我还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因为自它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后,我明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甚至说我已经不是个应该存在的人类。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必输的赌博。
我没有太多的安慰她的话语,那方才浮现在我上方的火花再次出现,拼出我为女人所许下的第二个承诺:我答应你。
银狐抹去脸上的泪花,马上换上一副认真无私的脸孔,犹如一个严厉的医生似的郑重其事向我说道:为了让你的身体早日康复,剩下的日子里你必须严格配合我所制定的复原计划。第一条,未经我许可,不得擅自停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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