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方思绪(本章免费)
风隐雪看见那双哭的红肿的双眼的盛满的深情,心猛地一跳,尔后又发现现在过于亲密的行为,连忙抽回了双手,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不要再哭了,不然别人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凌落轩为她的后退而失落,但一想到她没有误会自己,以后他还能见到她,心中的欣喜掩盖住了失落。
“轩儿,听到三殿下的话没,还不把眼泪擦干。”凌卓云开口说道,见到儿子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竟然被他给忽略了,不禁摇摇头,暗叹,男大不中留。
凌落轩听到母亲的话,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大胆,惊慌地擦干眼泪,说道:“对不起,娘。”
“凌大人,这件事错不在落轩,请凌大人不要责罚他。”风隐雪担心凌卓云会责备他,连忙说道。
凌卓云看着风隐雪,包含深意地笑了笑,问道:“三殿下很喜欢轩儿。”
风隐雪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反应不过来,尴尬地笑了笑,眼神瞄道院外的花草,于是转移话题道:“落轩很喜欢花草。”
凌落轩听到她的问话,露出干净的笑容答道:“是的。”
“那我送你一些,好不好?就当是赔罪。”风隐雪有些兴奋地说道。
凌落轩没想到她会送他东西,怔住了。
凌卓云笑道:“轩儿,还不谢谢三殿下。”
凌落轩回过神来,说道:“谢谢三殿下。”
“那我先回去准备,明天送来给你。”风隐雪起身说道,似乎怕凌卓云的追问,对她说:“凌大人,既然落轩没事,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起步向门口走去。
凌卓云拍了拍凌落轩的头,说道:“去休息吧!”然后跟在风隐雪身后。
凌落轩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们离开,久久不动,仿佛看痴了般。
“好了,各位殿下,今天的课就进行到这。”风隐雪听到了太傅几乎千篇一律的结语,拍拍脸,抖擞抖擞精神,站起来来到凌落轩跟前。自从那件事以后,凌落轩以及好几天没来书房了。她猜想他可能会不再进宫了,可是今天她却在书房看到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乐。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娇柔,但精神却很好,脸色红润润的,想必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凌落轩看见风隐雪站在他跟前,想起那天自己的行为,头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叫道:“三殿下。”
风隐雪见他低着头,故作不悦地说道:“怎么了,落轩不想见到我吗?怎么每次都低着头的。”
凌落轩自己激怒了风隐雪,于是急忙抬起头,说道:“不是的,殿下!”尔后看见风隐雪满脸笑容,发觉自己受骗了,脸上的紧张之色褪去。她跟自己开玩笑,是不是可以代表她不讨厌自己。想到这,脸上的红润之色逐渐加深,头又开始慢慢地低下来。
风隐雪见他又把头低了下来,无奈地摇摇头,是不是这里的男子都像他这么的害羞?她低声问道:“落轩今天下午有空吗?”
凌落轩不知她为何这么问,抬起头,一脸茫然。
风隐雪见状,微笑着说道:“如果落轩下午有空的话,那就开始帮我辅导课业吧。”那天子凌府,凌落轩过激的反应,看来他很在乎这件事,而她那次久久未归,真的伤他很深。所以她主动提出,要他继续为她辅导。只是她这样做到底是不想他再伤心,还是会伤他更深?
“什么?!”凌落轩惊讶道。虽然她说不讨厌他,但是她真的肯让一个男子辅导她课业?他早已放弃了这个亲近她的奢望,只要能远远看着她,他就心足了。今天他苦苦哀求父亲让他进宫,但父亲害怕他再次出事,无论他怎么哀求都不肯。想到他不能再见到她,他的心真的好痛。后来,母亲竟然答应让他进宫,那一刻,他高兴的哭了,他想,只要能见到她就好,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也可以。而刚刚她真的叫自己去辅导她课业吗?他真的没有听错?
“是啊。还是落轩已经不想帮我了?”风隐雪猜测道。毕竟那次自己让他苦等了一个下午,更差点让他带我清誉毁于一旦,他不想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凌落轩焦急地否认道,尔后又断断续续地低声说道:“我以为殿下不想让我辅导。”
“怎么会了。听说落轩的课业好极了,我怎么会不让你辅导呢?”风隐雪笑道。
凌落轩听到风隐雪的赞扬,脸更红了,头低的更低了,说道:“殿下过誉了。”
风隐雪望着空空的书房,说道:“大家都走光了。我们也走吧。”
“嗯,臣子先告退了。”说完,转身向门口跑去。
风隐雪见他急忙离去的身影,叫道:“落轩别忘了下午的进宫哦。”
凌落轩听到她的话,顿了顿,头也没回地说道:“是。”然后继续离开。
风隐雪见他离去的身影,笑了笑,看来,奶爹说的没错,他真的对自己动情了。只是自己会爱上他吗?在经历了前世的背叛后,她还能爱上他吗?想到这,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
下午,阳光普照,是一个好天气,就像是凌落轩的心,暖暖的、兴奋的、高兴的。如同上次一样,他匆匆忙忙地用完午膳,焦急的出府。不同的是,今天带着自己的贴身小侍小青。这是父亲极力要求的,他担心他在宫中会再次出事。
进了宫门后,他就带着小青直奔雪飘宫,一路上想着该如何给殿下讲些什么。突然,凌落轩听见小青叫唤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不解地问道:“怎么呢?”小青回答,只是看着前方。凌落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远处的那个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浑身开始轻颤,想迅速跑开,但双脚却无法动弹。
风隐月看见凌落轩一脸的惊恐,心里开始不悦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拖延几日离宫,就是为了再见他一面,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他,甚至忤逆父后,她只知道自己似乎越来越在乎他了。中午听说他午后会进宫,于是她在这里等了他一个中午,没想到他竟然一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
她走到他面前,无视他脸上的惊恐,忍下心中的不悦,轻声说道:“你进宫了。”那天自己的一时冲动,害他落水,还差点毁了他的清誉,确实吓坏了他,所以尽量克制心中的不悦,温和以对。
凌落轩急忙后退,在小青的搀扶下才没有跌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又遇到她,上次自己遇见她,几乎毁了他。她到底还要对他做些什么,他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会让她百般纠缠。
风隐月见他似乎要跌倒的样子,伸出手想扶住他,用担忧的语气问道:“你没事吧?”凌落轩见她伸出的双手,惊恐地推开她,虚弱地低吼道:“你不要碰我。”
风隐月被他一推,后退了几步,恼怒道:“你!”她放下不顾自己的身份,对他低声下气,却得到他如此相待,心里的不悦转化为愤怒。她稳住脚步,面脸怒气地再次逼近凌落轩,正当她想再次接近他时,身旁响起了一个微怒的声音:
“二皇姐怎么也在这呢?”
风隐雪特意想到宫门接凌落轩,算是对上次让他空等表示歉意,可是她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一幕。看到那张布满惊恐与苍白的小脸,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她没想到凌落轩再次为她进宫,仍遭到欺辱。如果这次她没有见到的话,他又将陷入何种难堪境地。看着那开始咄咄逼人的二皇女,她迅速恼怒地开口道:“二皇姐怎么也在这啊?”
凌落轩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苍白的脸上露出得救的笑容,他看向从一旁花丛中走出来的风隐雪,惊喜地叫道:“三殿下!”却发现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恼怒,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再次与二皇女纠缠,所以她生气了吗?想到这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淡了下来,尔后想到,她生气是不是就代表有些在乎自己,他抬起头看着她,希望能从那微怒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风隐雪并没有注意到凌落轩的心思,她在想着,为何二皇女会这么喜欢为难落轩,一般来说,一个女子为难男子,不是讨厌他,就是……难道二皇女对落轩动情了?风隐雪的心中闪过这个想法,心里有些郁结,她知道她不喜欢这个结论。
虽然风隐雪没有注意到凌落轩的反应,但是风隐月却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他刚见到风隐雪是的惊喜,还是接下来的担忧,或是最后的希冀,她都清楚地看在眼里。看着凌落轩的截然不同的反应,心中的不悦更加的深。从小到大,她都是强者,从未输过给任何人,而如今,她却又输得彻彻底底的感觉,对象还是自己从未放在心上的人。她有种心爱东西被夺走的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风隐月那双凤眼眯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风隐雪,良久,才冷冷地开口说道:“那三皇妹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风隐雪看见风隐月一脸冷然,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容易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她淡淡一讪,回道:“皇妹特意来接落轩到雪飘宫。”
“什么?!”风隐月叫道,猛回过头望着凌落轩,久久不语。
风隐雪见凌落轩在她的注视下,双手开始发起抖来,于是开口解围道:“上次落轩进宫为皇妹辅导课业,出了点意外,皇妹担心他再次出事,所以特意前来接他。”风隐雪在“意外”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果不其然,见到她的冷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有种丑事被揪出的狼狈。
风隐月惊讶地发现她竟然知道这件事,父后不是说已经将这件事压下了吗?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在宫中能有如此精密眼线的也只有他,可是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没有大肆宣扬,借此来打击她呢?可如果不是他告知的,风隐雪为什么会知道?
凌落轩听到她们在讨论上次的事,心里担忧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将头低了下来,揪着手帕,愣愣地站着。
风隐雪发现了凌落轩的反应,看来他还没有真正摆脱那件事的,于是轻声叫道:“落轩。”
凌落轩抬头看见风隐雪鼓励的笑,不由得放松身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风隐月看见两人眉目传情,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怒道:“三皇妹忘了本殿下还在此吗?”
风隐雪看见她一脸的恼怒,而凌落轩则是面落担忧,她不由得轻笑起来,说道:“皇妹怎敢,只是皇妹担忧落轩还在为那件事难过而已,急着安慰他,所以才会一时忽略了皇姐而已,对了,二皇姐好像还未回答皇妹我,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风隐月听了风隐雪的解释不但没有收起怒气,反而厉声说道:“本殿下要到哪里用的着你来管?”
凌落轩听到风隐月的话,身子震了一下,对风隐雪担忧叫道:“三殿下。”
风隐雪回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整理整理额上的刘海,有些不经心地说道:“皇妹怎敢。”
“是吗?”风隐月似乎不相信,继续厉声说道。
风隐雪耸耸肩,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道:“竟然二皇姐不相信,皇妹我也没办法。时间也不早了,皇妹应该会雪飘宫了。”说完行了一个礼,然后对落轩微笑地说道:“我们走吧。”
凌落轩笑者点了点头,说道:“好。”尔后在小青的搀扶下,向她走去。
“本殿下有说你可以走吗?
风隐月看见凌落轩从她跟前向风隐雪走去,脸上幸福的笑,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那双凤眼开始发红,厉声喝道“本殿下允许你走了吗?”
凌落轩被她的话吓得愣在远处,无法动弹,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风隐雪。
风隐雪见状,皱了皱眉,然后对他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担心,二皇姐只是开玩笑而已,过来吧。”说完对他伸出手。
凌落轩安心地笑了,怯怯地对风隐月行了行礼,道:“臣子告退。”然后加快脚步想风隐雪走去。
风隐月见他们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心中的怒火已经掩盖住父后的千叮万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迅速伸手,企图阻扰凌落轩的离去,正当她就要握住凌落轩的手臂时,却被另一只手挡住了。
“风隐雪,你!”风隐月看清手臂的主人,怒声喝道。
风隐雪也动怒了,上次的意外已经让她内疚不已了,这次她如何也不会再让历史重演,更无法容忍风隐月以皇女的身份一二在再而三地伤害那个柔弱的人儿。她紧紧地抓住风隐月的手臂,冷冷地注视着那双因怒火而发红的凤眼,沉声说道:“二皇姐似乎失礼了。”
凌落轩看清风隐月的企图,心里惊恐万分,他无法忍受再发生上次的事,而当当他看见面前的风隐雪时,心里方才定了下来,现在他见到她为了他而和二皇女正面冲突,心里又开始万分忧虑,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受到伤害。
风隐月看见眼前的一脸冰霜的风隐雪,眼中闪过一丝的惊奇,而后又被怒火扑灭,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怒道:“本殿下事你无权过问。让开!”
风隐雪双手负在背后,脸上的冰霜丝毫未退,继续冷冷地说道:“二皇姐要做什么皇妹我是管不着,但是如果你是要为难落轩的话,皇妹就一定会管到底!”
“你竟敢和我作对?!”风隐月说道,语气中透着狠绝。
“如果二皇姐执意如此,那皇妹只好奉陪到底。”风隐雪坚决地回道。
“三殿下!”凌落轩看见风隐月脸越来越黑,焦急地叫道。可风隐雪这次没有回应,只是依旧如傲松般站着,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
风隐月脸上布满了浓密乌云,狂暴一触即发,眯着眼,对风隐雪狠绝地说道:“好,竟然如此,那就休怪本殿下无情。”说完,右手开始缓缓上扬。
看来这次是都不过了,风隐雪想到,并暗暗运功戒备。
凌落轩看到两人一触即发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低头暗暗啜泣起来。
突然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哎呀!这儿可真热闹哩,您说是不是啊,皇后哥哥。”
凌落轩一听到外人的声音,惊喜地抬头,精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泪痕,却看见板起了脸的皇后和一脸看好戏的梅妃。看着皇后那难看的脸色,又开始担忧起来。
风隐月似乎没听见梅妃的声音似的,开始攻击风隐雪,正当她的手就要碰到风隐雪时,皇后大声喝道:“月儿。住手!”
风隐月发觉到皇后的存在,右手停留在风隐雪身前好一会儿,然后愤恨地哼了一声,不甘心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她。
风隐雪嘴角闪过一丝的嘲讽,散去身上的煞气,拍了拍衣袍,对身后的凌落轩一笑,和他一起向一旁的皇后和梅妃,行礼道:“雪儿见过皇后娘娘,梅妃娘娘。”
“臣子凌落轩见过皇后、梅妃娘娘。”
“哎呀,雪儿,不是说好不用再这么多礼吗?”梅妃笑着亲热地扶起风隐雪,说道。然后对凌落轩说道:“这位就是凌侍郎的公子!今天见着可比寿宴那天更加的精灵哩。今天进宫是为雪儿辅导课业吧。”
凌落轩起身回道:“回娘娘的话,是的。”
“嗯,凌公子可要好好尽力辅导三殿下哦。”梅妃点点头,然后叮嘱道。
“臣子遵命。”凌落轩恭敬地答道。
风隐雪松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避开他身上浓郁的脂粉味,淡淡地说道:“这是雪儿该做的。”然后示意仍曲着身的凌落轩起来。
梅妃对于她的退缩也不以为意,他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问道:“雪儿为什么会和二殿下在这里呢。”
风隐雪撇了一眼正在和皇后对望的风隐月一眼,说道:“没什么,只是刚好在这里碰上二皇姐而已。”
“是吗?可是本宫刚刚看见你们好像在吵架似的,而且二殿下还想要动武哩!”梅妃疑惑道,尔后眼神瞟了一下她身后的凌落轩,继续说道:“你看,凌公子的脸都吓白了,雪儿是不是什么地方冒犯了二殿下了?如果是的话,赶紧给二殿下赔个不是,相信二殿下看在皇后哥哥的份上,会原谅你的。”说完转向皇后,轻声问道:“你说是吗?皇后哥哥。”
皇后没有回答他,视线从女儿的身上,转移到风隐雪这方,当看见她身后的人时,眉头开始皱起来,良久才露出勉强的笑意,开口问道:“月儿这孩子老是这么鲁莽,雪儿没什么事吧?”
风隐雪看了看仍旧黑着脸的风隐月,回道:“没什么事,二皇姐只是跟雪儿开玩笑而已。”她心里开清楚的很,皇后怎么可能会不维护自己的女儿,而站在她这边呢,如果这件事闹大了,落轩的处境就会更加的难堪。如今她能做的只是尽快将这件事了结。
皇后一脸高深地看着风隐雪,说道:“是这样啊!雪儿没事就好。”
梅妃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道:“这样啊!原来二殿下是在跟雪儿开玩笑啊。本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呢。只是二殿下这玩笑开得大了些,雪儿不会武,而二殿下可是帝师精心调教出来的弟子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一件小事。在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二殿下下次可得小心点。”
“梅妃弟弟说的不错,看来本宫以后的好好管教一下这孩子。”皇后亲热地对梅妃笑道。
风隐雪见他们又开始演兄弟情深,无奈地翻翻白眼,说道:“雪儿还得复习课业,请皇后、梅妃娘娘准许雪儿和落轩先行告退。”
“嗯,课业要紧,雪儿就先回雪飘宫吧。”皇后微笑着对风隐雪说道。
“谢皇后娘娘,雪儿告退。”风隐雪说完,转过身,牵起凌落轩的手,发现他的手你被汗弄湿了,想必被吓坏了吧。她对他露出温柔的一笑,拉着他起步离开。而凌落轩没想到她会牵自己的手,脸上开始涨起红潮,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低着头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
“慢着!”风隐月看着那双紧握的手,心中的怒火又开始涨起来,厉声喝道。
“月儿!”皇后叱喝道。风隐月在皇后的叱喝下恨恨地瞪了风隐雪一眼,愤愤不平地拂袖离开。
皇后看见风隐月恼怒离去,在看看风隐雪身边的凌落轩,眼中闪过一丝的阴霾。
风隐雪注意到了皇后淡淡的杀气,握着凌落轩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而后才微笑着对凌落轩说:“我们走吧。”
凌落轩忍住手上传来的疼痛,笑着答道:“好。”
梅妃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戏虐地说道:“看来雪儿和凌公子相处的非常的好呢,你说是不是啊,皇后哥哥。”
皇后不是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笑,转身对身后人群中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英武女子恭敬地说道:“帝师,看来月儿还得麻烦您好好教导呢。”
慕容铭笑道:“娘娘不必担忧,臣定当尽力。”
“谢帝师,请帝师先到凤藻宫,本宫会将月儿找回来的。”皇后笑道,然后对梅妃说道:“梅妃弟弟是否愿意与本宫一起到凤藻宫呢?”
梅妃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说道:“不必了,弟弟就不去打扰皇后哥哥与帝师商议了。弟弟先告退。”说完,行了行礼,带着侍从们离开。
“帝师,我们也走吧!”皇后说完,起步离开。
慕容铭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望着远处的两个小小身影,一脸深思。为什么她会在三皇女身上感觉到他的气息,真的是他吗?望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神情悲戚。
秦若站在雪飘宫门前,伸长脖子,向着远处焦急地眺望着。殿下说去接轩儿,可是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让他担心死了。突然看见两个渐渐清晰的身影,急忙迎上前,抱怨道:“殿下,您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奶爹可担心死了。”说完后,看向凌落轩,温柔地笑道:“轩儿来了。”却发现他眉头紧皱,于是担忧地问道:“轩儿怎么了。”
凌落轩笑了笑,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身后的小青就急忙说道:“啊,三殿下,你弄疼公子了。”
风隐雪一听,方才发觉自己一直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连忙松开手,内疚地说道:“对不起,落轩,我弄疼你了吧!”
凌落轩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左手掌,对风隐雪露出抚慰的笑,轻声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
“真的?”风隐雪下意识地拉过刚刚握过的手,查看到。刚刚她觉察到皇后似乎对落轩动了杀意,一时担心,就没有注意地加重了力道,希望不会伤到他。
“咳!咳!”秦若清咳了几声,轻微地责备地叫道:“殿下。”
风隐雪不解地望着他,尔后顺着他不赞同的眼光看去,发现她双手执着他的左手,连忙尴尬地放开,不自然地吱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落轩将手收入衣袖中,略微低头,洁白的双颊透出淡淡的粉红。
秦若将状想,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不然殿下怎么会有如此反应,但不管怎样,对于轩儿似乎没有什么坏处。看着两人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笑着说道:“好了,殿下,轩儿,我们进去吧。”
风隐雪从尴尬中挣脱出来,不禁对秦若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也笑道:“是啊,我们进去吧。”说完先行走进雪飘宫。
“轩儿走吧。”秦若轻声对凌落轩说道。
凌落轩点点头,带着小青跟在秦若身后。
风隐月一脸阴郁地步入凤藻宫,对着上座上的两人行礼道:“月儿参见父后、师父。”
皇后看了她一眼,只是对旁坐的慕容铭笑道:“帝师这次回宫是为了找人,不知找到了没?”
慕容铭嘴角露出一丝的苦涩,说道:“回皇后,目前还没有。”
“是吗?需要本宫帮忙吗?”皇后热心地说道。
“谢皇后的关心,不过不必麻烦皇后了。”慕容铭婉言谢绝。
“这样啊,如果以后帝师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本宫开口。”皇后说道。
“父后!”风隐月叫道,无法继续忍受他们的忽视。
皇后看了风隐月一眼,说道:“哦,月儿舍得回来了。”
风隐月撇了撇嘴,说道:“父后召儿臣回来有什么是吗?”她是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父后会帮着风隐雪,即使为了她竟然当众责备自己,难道就是为了拉拢秦相。
皇后见风隐月的反应,眉头开始皱起来,他看着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暗自叹气。他的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才能成功将月儿送上太女的宝座。
慕容铭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凤藻宫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良久,皇后开口,对慕容铭问道:“帝师什么时候离宫呢。”
慕容铭放下手中茶杯,说道:“臣准备明天就离开。”这次回来就是探到他在风都出现,所以才赶回来,只是最终也是一场空。然后,转向风隐月说道:“月儿想继续外出游历吗?”
还未等风隐月,皇后就答道:“当然,月儿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帝师的教导呢。”
“父后!”风隐月不满地喊道,她不想就这样离开,这样似乎就是她输了,她输给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决不能输给她。
“月儿先回去准备。”风隐月眼神犀利地望着风隐月,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月儿,你先去准备一下吧。”慕容铭不想他们再次冲突,说道,虽然当初收下这个徒弟只是碍于女皇的命令,但是这几年相处起,她确实挺喜欢这个徒弟。再说,就刚刚的情形来看,月儿行为确实有些不妥,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也许离开一下,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而且她很清楚,女皇之所以要她所下这个弟子,恐怕是想为了以后的帝位传承做准备吧。
风隐月见慕容铭开了口,虽然仍旧不愿,但是却没有继续反驳,无奈地说道:“是,月儿先回去准备。”
慕容铭见她没有反对,起身对皇后说道:“那臣就先去回府准备了。”
“帝师慢走。”皇后起眼相送。
皇后见两人相继离去,一脸疲倦地坐下,修长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萍儿见状,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忧,有帝师在,二殿下一定可以登上太女的宝座的。”
皇后疲惫地笑了笑,说道:“希望如此,只是月儿这几天的行为确实让人担心,真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失常。”
萍儿为皇后轻轻地捶着肩膀,沉思一会儿,说道:“恕奴婢斗胆猜测,会不会是因为凌公子?娘娘你说,殿下是不是看上凌公子呢?”
“荒唐!月儿怎么会看上一个青楼男子之子。”皇后叱喝道。
“娘娘恕罪,只是如果不是这样,殿下为什么总是因凌公子而做出那些反常的行为呢?今天甚至还想和三殿下动武呢?”萍儿继续诚惶诚恐地说出心中的猜测。
而皇后没有继续叱喝,而是低头冥思。月儿再过几年就成年了,现在情窦初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决不能喜欢上那个男子。
“凌落轩?!”皇后低喃这他的名字,必要时,他会采取非常措施,绝不能因为这个低下的男子而阻碍到月儿的前途。
“属下参见主子。”一个中年女子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
“去查一个人。”慕容铭站在书房的窗前,背对着来人,说道。语气中有着希冀。
“请主子明示。”中年女子问道。
“三皇女风隐雪,查清楚所有与她接触的人。”慕容铭转过身,继续说道:“我离开风都之前,要知道结果。”
“是!”中年女子回道,然后,迅速飞身离开,如同没有出现过一样。
慕容铭再次转身,看着窗外,书房再次平静下来,但她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思绪紊乱。二十几年了,她找了他二十几年了,这次得到他在风都的消息后,她立刻赶回,但最终仍是一场空,她再次陷入了绝望当中。而今天她竟然在三皇女感觉到他的气息!不管是不是她多心,她都不能放弃任何的机会。她真怕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他。
这么多年来,她由江湖走入朝堂,就是为了找寻他的踪迹,只是仍旧一无所获。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帝师大人,二皇女求见。”门外传来侍从的禀报声,将慕容铭从回忆中惊醒,也打破了书房中弥漫的浓浓的悲戚。
慕容铭叹了一口气,对门外的人说道:“请二皇女进来。”
“是。”侍从应到,然后传来了离去的脚步声。书房在一次陷入了沉静。
一会儿,房门在此被敲响。
“帝师大人,二皇女殿下已到。”门外的侍从说道。
“进来吧!”慕容铭说道。
“吱呀!”书房的门被打开,慕容铭就看见焦急步入书房的,躬身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慕容铭在听到她到来时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如今见她一脸的焦急,心中的想法就更加地确定了。她看着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月儿不想跟为师离宫。”
“不是的,师父,月儿只是不想再此刻离开而已。”风隐月辩驳道。她思前想后,最终仍不甘心就这么离去,她无法忍受懦弱的行为,即使是间接的也不行。
“月儿为什么不想现在离去?”慕容铭问道,眼中闪着淡淡的失望。
“月儿不想认输!”风隐月决绝地答道。
“认输?月儿不想输给谁啊?”慕容铭继续问道。
“风隐雪!”风隐月恨恨地吐出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她从未将这个妹妹放在眼中,甚至只是仅仅知道她的存在而已,可如今,她却觉得,在她面前她似乎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她怎么会输给一个从小就被传为痴傻的人。
“哦?三皇女,月儿什么时候与三皇女比试了,而且还输了?”慕容铭皱了皱眉,问道。
“她抢了徒儿的东西,徒儿誓要夺回。”风隐月想着那个精灵般的人儿,一脸愤怒地说道。
“你的东西,是凌公子!?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慕容铭的语气开始严厉起来。今天的情形她也看得很清楚,分明是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人家加以纠缠。
“师父!”风隐月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铭,自从她拜师以来,师父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为什么今天会如此,难道也是因为风隐雪?为什么师父会护着她?
慕容铭看着风隐月一脸惊讶,尔后又染上了阴郁,她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月儿,为师不是护着谁,只想要你明白,这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事都能仅如己意,有时候必须学会放弃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有就是她无法忍受月儿将男子比喻成东西。曾经她也犯过这个错误,最后造成了无法补救的后果,悔恨终身。只是她自私地无法说出口来,这好像要将她深埋多年的伤口给挖出来一样。但即使说了又有何用,风国的女子不都是这样的吗?她苦笑地暗暗自嘲道。
“月儿不懂,月儿只明白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而且月儿相信当今世上没有月儿办不到的事!”风隐月昂着下巴,一脸倨傲地说道。
慕容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摇摇头,转过身来,沉声说道:“明天为师就会离宫,如果月儿不想离开的话,那为师只好自行离开。”她知道要一个人放弃心中的执念,是一件多么苦难的事情,就是连自己也无法办到,何况是她,一个从小受尽圣宠、有求必应的皇女。
“师父!”风隐月跺了跺脚,企图继续劝告,希望慕容铭改变注意。
可还没等风隐月开口,慕容铭就下了逐客令,道:“明日午时,为师就会离开风都,月儿如果想继续游历就来,如果不想为师也不免强,一切都在月儿。好了,回去吧。”说完后,对门外叫了一声:“送二皇女!”
风隐月见状,知道在多说也无益,于是道了一声:“徒儿告退。”然后转身离去。
慕容铭看着那一身煞气的身影,不禁惭愧起来,看来她会有负女皇的期望了。
……
当风隐月一脸怒气地回到凌月宫时,就看见皇后端坐在那里,而她的贴身护卫则一脸惶恐跪在地上。
风隐月敛去怒意,说道:“父后来找儿臣有何事?”
皇后看了看地上的卫华一眼,说道:“本宫特地来看看月儿的行装收拾的怎样,谁知不仅连月儿的影子都没看见,行装更是一点都没收拾,而这侍卫竟然连月儿的去向都不知。”
地上卫华一听皇后的责备连忙磕头说道:“皇后恕罪!”
风隐月知道父后是在借题发挥,于是说道:“月儿只是去了帝师府,所以没让侍卫跟,至于行装是月儿让人暂时不去收拾的。”
“为什么!?”皇后厉声问道。
“月儿暂时不想离宫。”风隐月淡淡的说道。
“什么!”皇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风隐月与皇后对望着,依旧不改初衷,说道:“月儿不想现在离宫。”
出乎意外地皇后没有继续发怒,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平静的诡异、可怕。他挥手让侍从们离开,只留下萍儿一人。然后看着风隐月,冷冷地问道:“月儿不想离宫是为了凌落轩!?”
“是,他是儿臣的,儿臣绝不会将他让给任何人。”风隐月坚决地说道。
“是吗?那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凌落轩呢?”皇后说道,凤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杀气。
“父后你!”风隐月惊觉父后眼中的杀气,惊讶地叫道。父后要对他动杀机!
皇后见她如此反应,露出了诡异的笑,说道:“看来月儿真的很喜欢凌公子,好!竟然月儿如此喜欢他,那父后也不想让你失望。”
“真的,父后答应了。”风隐月惊喜地问道,她没想到父后竟然答应。
“当然,月儿是父后的命根子,父后怎么会让月儿失望呢。”皇后扬起慈爱的笑,说道。在见到风隐月喜出望外的笑容之后,话锋一转,说道:“只是,月儿必须答应父后明天随帝师离开,并且在成年礼前不得回宫。”
“可是父后?”风隐月有些不愿,说道。
皇后截住她的话,说道:“,月儿先别焦急,只要月儿好好跟随帝师游历,在民间收集有用的势力,而父后会在朝中帮月儿铺好一切的路,等月儿成年回宫,成功夺得太女之位后,月儿想要哪个男子没有,别说是一个凌落轩,就是整个风国的男子,都可以任由月儿挑选。”
风隐月没有在反驳,是啊。只要夺得了太女之位,还有说能阻止她做想做的事,得到想的到的东西。
风隐月笑了笑,说道:“谢父后教导,儿臣明白,明天就与师父离宫。”
落轩,等着我,你一定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风隐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没有看见皇后眼中闪过的阴谋得逞的笑。
雪飘宫
风隐雪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书,暂时放下了那些烦人的事,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而凌落轩则坐在她对面,手中同样拿着一本书,只是他的思绪并未放在书里,进宫时,他还烦恼着要给殿下讲些什么,后来终于想好了该怎么做,可是由于再次见到二皇女,所有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当殿下要他开始时,他竟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只好惭愧地低着头,等着她的责备,谁料她只是笑了笑,递给他一本书,叫他陪她看书。而且一看就是几乎是一下午。
他抬起头,暗暗看着她,心里溢满了甜蜜,即使只是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他也甘之如饴。凌落轩继续暗暗地看着风隐雪,突然间他对上了风隐雪含笑的双眼,自己的偷窥行为被发现,落轩不禁开始脸红起来,连忙低下了头,装作仔细看书的样子。
风隐雪感觉到一束眼光看着自己,抬头查看,发现落轩正偷偷的盯着自己,眼中泛着笑,却看见他脸红地急忙低头。她放下手中的书,说道:“落轩累吗?”
凌落轩听到她的话,只是稍微抬头迅速看了她一眼,轻声地说道:“殿下,我不累。”
风隐雪笑了笑,望向窗外,发现天色在不知不觉地开始发黄,她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吧。”
“啊?殿下,我只是……所以……我……”凌落轩开始语无伦次,脸上有着惊慌。
风隐雪知道他误会了,她微笑着说道:“落轩别急,我只是看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才这样说而已。”
“殿下不怪落轩?”凌落轩怀疑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怪你啊?”风隐雪继续笑道。
“落轩今天什么都没有帮到殿下,还让殿下与二皇女起冲突。”凌落轩喃喃道。
风隐雪收起笑意,叹了叹气,认真地说道:“落轩,今天的事根本就与你无关,而且你已经陪了我一下午了,怎么能说什么也没做呢?以后不要再随便地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知道吗?”
凌落轩看着她,发现她眼中的肯定与认真,随即也说道:“好。”然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帝师府
“属下参见主子。”一道人影落下,说道。
慕容铭看见来人激动地站起来,急切地问道:“如何?”
“三皇女自从从凤藻宫搬出后,一直深居雪飘宫,与宫中的人并没有什么交往,只是最近皇后和梅妃开始频繁前往雪飘宫。”中年女子禀告道。
“那宫外的人呢?”慕容铭不死心地问道,她知道皇后与梅妃的用意,但那并不是她所关心的。
“据属下查探所得,三皇女只和凌侍郎的小儿子交往慎密,为此还差点和二皇女起冲突。除此之外,三皇女还和右相秦岚见过一面,至于她们见面的理由,属下无能,无法探知。”中年女子肯定地回道
“还有呢?”慕容铭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中年女子似乎对她语气中的淡淡的绝望有些诧异,但是随即肯定地回道:“没有。”
慕容铭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开口说道:“下去吧。”
“属下告退。”
慕容铭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神情绝望,难道她真的多想了吗?然后突然间站起来,说道:“来人,备马车,进宫!”她不会放弃任何的意思希望,即使是一丁点也不行,她要亲自去问清楚。
……
风隐雪站在宫门口,看着凌落轩的马车安然离开后,才转身离开,却发现一个陌生的人影向自己走来。
慕容铭快步走向远处的风隐雪,说道:“慕容铭参见三殿下。”
慕容铭?风隐雪有些惊愕,女皇的帝师怎么会来找她?风隐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笑了笑,问道:“不知帝师有何事?”
慕容铭有些急切,说道:“臣想向殿下打听一个人。”
“哦?”风隐雪面露惊讶,问道:“那帝师想要打听谁啊?”
慕容铭说道:“他叫孟恒,不知三殿下是否见过他。”
风隐雪听到这个名字,没有思索地回答道:“没有,从未听过。”她一说完却发现慕容铭眼中竟然有浓浓的哀伤甚至是绝望。
慕容铭看着风隐雪眼中的茫然,确定她说的是实话,于是开口说道:“谢三殿下。”尔后,身体踉跄地转身离开。
风隐雪看着她离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放在心上。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确定一件事。于是她耸耸肩,快步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凤藻宫
“娘娘真的要将凌公子给殿下?”萍儿问道。
“萍儿认为呢?”皇后看了他一眼,一脸高深莫测地问道。
萍儿笑了笑,说道:“恕奴婢斗胆,那凌公子根本就配不上殿下,所以奴婢猜想娘娘是想暂时稳住殿下是吧。”
“呵!呵!”皇后轻笑了几声,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萍儿见状也明白主子的心思,没有在多嘴。这是宫外的侍从禀告道:“娘娘,三皇女求见。”
“咦!”皇后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风隐雪竟然会主动来找他。于是说道:“让三殿下进来吧。”
风隐雪在隔了几年后再次走进凤藻宫,不可否认地心里有些异样。她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大殿,见到皇后正扬起一张笑脸,迎上来,说道:“雪儿来了。”
风隐雪行礼道:“皇后娘娘安好。”
“雪儿不必多礼,来,过来坐。”皇后将风隐雪拉到身边坐下,微笑地问道:“雪儿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风隐雪将身子往后动了动,与皇后拉开距离,说道:“雪儿这次是特意来跟皇后娘娘赔罪的。”
风隐雪看着皇后说道:“雪儿是特地来向皇后娘娘赔罪的。”
“哦?”皇后似乎有些愕然,但随即就微笑道:“雪儿为什么要向本宫赔罪呢?”
风隐雪低着头,嘴角的诡异一闪而过,惶恐地说道:“今天雪儿冒犯了二皇姐,甚觉惶恐,所以想皇后娘娘转达雪儿的歉意。”
“是这样啊。雪儿也不必过于在意,再说月儿也有不对之处。”皇后轻笑道。
风隐雪仿佛松了一口气道:“只要二皇姐不怪罪雪儿就好。对了,雪儿还想向娘娘打听一件事。”风隐雪最后转移话题道。
“哦,不知雪儿想知道什么事呢?”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道。
风隐雪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雪儿想知道,凌侍郎之子凌落轩是否有什么地方得罪二皇姐呢?”
皇后听到凌落轩的名字,眉间开始泛起了褶皱,问道:“三殿下为何这样问呢?”
风隐雪听见皇后转变的称呼,就知道他对于提到凌落轩这个人十分的反感,于是敛下脸上的微笑,说道:“雪儿看见二皇姐三番四次地为难落轩,所以才会想落轩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二皇姐,所以特意问一下娘娘是否知道,以后落轩好注意一下,不在冒犯到二皇姐。”
皇后的眉间的皱褶更加明显,盯着风隐雪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三殿下很喜欢凌公子?”
“是啊!雪儿与落轩相处的很愉快。”风隐雪没有多想,马上答道。她知道这个问题不能犹豫,尤其是现在。
皇后一听,眼中蒙上了一层灰暗,说道:“本宫想期间一定会有什么误会,凌公子怎么会冒犯到月儿呢。”
“雪儿还担心落轩得罪了二皇姐,所以想去替落轩向二皇姐赔罪哩。”风隐雪故作担忧道。
“没有这回事,雪儿也不必去赔什么罪。”皇后有些紧张,他好不容易才让月儿听话离宫,决不能在此时再起波澜。
“这样啊,那雪儿就放心了。只是皇后娘娘您也不怪罪他,毕竟落轩确实让二皇姐不快?更让二皇姐被母皇责备。”风隐雪状似忧心地问。这也是她来凤藻宫的目的,她要确定皇后会不会对落轩下手,今天他眼中分明含着杀机。
皇后似乎有些了然,同时也有着心惊,不仅是因为她知道那天的事,更因为她竟然看出了他暗藏的杀机,风隐雪,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将来一定会成为月儿的心腹大患。衣袖下的手不禁开始紧紧地握成拳状,但脸上依旧笑的云淡风清,说道:“雪儿这是哪的话啊!本宫怎么会和小孩的们一般见识,雪儿多虑了。”
“这样就好,雪儿下次见到外婆一定告诉她,皇后的宽宏大量。”风隐雪露出天真、感激的笑容说道。她知道皇后不会如他所说的不在意,现在经她一说想必会更加的在意,只是这件事必须解决,不然落轩随时都会有危险。而如今唯一能压住皇后的也许只有他一直拉拢的右相秦岚,她只能将她拖进来,以后再去跟外婆赔罪。
“什么,外婆?”果不其然,皇后惊讶地叫道。他怎么不知道她们竟然见过,甚至还叫的这么的亲热。
“是啊!上次雪儿无意间遇见外婆。还和她老人家相谈甚欢,她还十分感谢娘娘对雪儿的照顾呢。”风隐雪继续天真地笑道,尔后补充道:“对了,她老人见也十分喜爱落轩哩。”
皇后浑身紧绷,极力保持脸上端庄的笑,说道:“是吗?那本宫真为雪儿感到高兴。”
“谢娘娘。”风隐雪起身,然后行礼道:“天色已晚,雪儿先告退了。”
“那雪儿就先回宫吧。”皇后继续保持着脸上僵硬的笑,说道。
“雪儿告退。”风隐雪说完,然后快步离开。
待风隐雪离开后,萍儿带着鄙视的笑,对皇后说道:“娘娘,看来这个三殿下也挺识抬举的,竟然亲自来赔罪!”
“哼!”皇后用力一扫,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怒道:“赔罪,本宫看她是来威胁本宫。”
萍儿见皇后突然间发怒,立刻惶恐地跪在地上。
皇后看着他,责问道:“为什么她与秦岚见面,而本宫却不知?本宫不是要你注意她的一切吗?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本宫要你何用!”
萍儿连忙磕头求饶道:“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职,奴婢知错了。请娘娘恕罪!”
“哼!如果不是本宫需要人使唤,一定要你狗命,下去!”皇后厉声说道。萍儿连忙谢恩慌张退下。
“慢着。”皇后叫住他,然后说道:“找几个机灵点的侍从,送到雪飘宫,说是本宫赐给三殿下的奴仆。本宫要知道她往后的一举一动。”
“是,奴婢这就去办,绝不会在让娘娘失望!”萍儿说完,然后急忙离开。
皇后坐在椅子上,脸色更加的阴郁。凌落轩!本宫就先暂时保住你的贱命,等月儿登上太女的位置时,本宫再与你算总账。
是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要留下他,他不会留下一个让月儿违背他的人,更不可能让一个出身低下的人留在自己的最爱的女儿身边,那会随时提醒着自己的出身也是多么的低下,他已经为了这个受了半生的苦,决不能再在以后再受。本来打算月儿一离宫就除掉他,没想到三皇女为了保他,不惜与他对抗,甚至还将秦岚摆出,让他不得不退步。如今只好暂时留下他的贱命,等到一切都成功后,看还有谁能保住他!
夕阳已经逐渐地散去余辉,黑暗即将降临,凤藻宫中虽灯火辉煌,但却阴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