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长长的走道里很安静,每隔几步便是冰冷的防盗门。萧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走到尽头自己的公寓前,掏出钥匙要开门,手却在空中停住了。
门锁上挂着一条项链,正在左右慢慢摇摆着。
他惊讶地拿起项链,记起是自己送给晓辉那条。
十几分钟,他才回家拿了车钥匙,出来关门时,并没有这条项链。
萧寒立刻意识到挂项链的人刚刚才走,急急忙忙地奔向电梯,一只手迅速按住按钮。
电梯下到一层,他奔出来,跑出了大厅,经过花园一直跑出了小区。
他站在人行道上左右张望了一阵,毫无目的地往一边跑了许久,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又停下来往几个方向看,感觉选错了方向又往返跑,在另一个街口寻找晓辉的踪影。
黯淡的夜色下,汽车来回穿梭,寂寥的行人漠然的穿过十字路口。
萧寒在空气里吐出一团白气,低下身体急促地呼吸了一阵,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住。
路灯下站着一个少女,穿着咖啡色的长风衣,蓝色的裙子下面露着黑色的羊毛袜,脚上套着长筒靴。
少女靠在路灯的支柱上,带着微笑看他,身体慢慢地左右摇摆着。
“你去过我家?”萧寒提起项链在空气里晃了晃,s型的吊坠反照出一点亮光。
“不可以吗?”少女问。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萧寒走近她,把项链放到了她手里。
“你说呢?”少女笑了笑,转过身去。
萧寒楞了一下,走上前,一只手握住项链的一端,伸过少女的脖子,另一只跟着伸到她胸前,摸到了项链的另一端。
他屏住呼吸,感到他们的身体已经贴在一起了。
萧寒退后,轻轻地提起项链,两只手在少女的脖子后汇合,把项链的两端扣在了一起。
“你紧张什么?”少女转过来,摸了摸悬挂在胸前的项链。
她穿着低领的毛衣,银链和s吊坠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美丽精致。
“没有,”萧寒干咳了一声,想到刚才的疑惑,又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还说,上次突然下了大雨,你居然就跑掉了。”少女说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萧寒追问到。
“你上出租车的时候,我也上了出租车。”少女的脸上充满了困惑,不明白他何以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你跟踪我?”萧寒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谁?”
“不是说好了叫我晓辉吗?”少女咬了咬嘴唇,抓起放在脚边的挎包背到肩上,看到萧寒半天没有反应时又说,“那就这样吧。好象最初不是我要认识你?”
少女说完转过身,走到了马路上。一辆辆汽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却似乎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萧寒心里一慌,急忙跑上前。几辆车从他前面呼啸而过,他停下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少女匆匆走远的背影。
少女一路看着前面,走到了马路对面,转了一个弯后走进了另一条大街。
萧寒终于穿过了马路,追了一阵后终于跑到少女的身旁。少女却并不停下来,依旧匆忙地走着。
“对不起,”萧寒着急地在少女面前挥着手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怀疑什么?”少女突然转过来,挎包滑到了手上。
“我不知道,”萧寒沮丧地,“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爱晓辉吗?”少女把挎包扔在地上,向前走了一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萧寒沉默地看着少女,许久以后点了点头,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少女说。
萧寒捏了捏拳头,把右手放到嘴里,用力地咬了咬。鲜血从他的嘴边流了出来。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爱,或是不爱?”少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