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本章免费)
萧寒盯着速写图,又跟自己手机里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发现大厦上空闪电的位置近乎一样,只是广告牌下的人有不同的姿态。
“你怎么知道昨天会下雨?”萧寒抬头看了看芊芊,把速写本递还给了她。
芊芊翻开新的一页,趴在地上,埋着头又画了起来。
“你怎么预知还未发生的事情?”萧寒走进芊芊,蹲在了她面前。
芊芊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他,身体向后移动了一些。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萧寒追问到。
“你说什么?”芊芊费解地看着他。
萧寒移到芊芊身边,把速写本翻到刚刚看的那一页,指着画面上的闪电说,“我昨天亲眼看到你所画的这些,你怎么知道会有这场雨,你怎么知道会有闪电?”
“我看见的。”芊芊平静地说。
“没有人可以看见还没发生的事情。”萧寒仔细观察着芊芊的举止,越来越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说你看到了我画的场景?”芊芊问。
“正是这样,所以我才会问你。”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会发生。”芊芊摇着头说。
“没有人会知道,可是你怎么会画出来的?”萧寒追问道。
“我看见的。”芊芊的情绪显得有些波动,费力地咬住了铅笔头。
萧寒注视了她一阵,退出了房间。
“她怎么样?”文丽靠在隔断阳台的玻璃装饰墙上,手里握着一杯热水。
“今天状态还好,你叫她出来吧。”萧寒说。
文丽走进通向卧室的走道。叶欣站起来,问萧寒,“你确定吗?”
“没有沈默怀的病例档案,所有的工作都得重新开始。”萧寒一边说一边掏出记事本看了看。
文丽带着女儿出来。他们准备了一下,开了车出去。叶欣带着萧寒,跟在文丽的车后面。
萧寒翻阅着前几日的新闻报纸,读着关于沈默怀的自杀报道。
“你不会真的认为他的自杀有什么离奇之处吧?”叶欣转过看了他一眼说。
“所有的死亡都不寻常。”萧寒说。
叶欣转过看了一眼,沉默了一阵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哭。”
“为什么?”萧寒诧异地看着她。
“不知道,心里也觉得很伤心,却就是哭不出来。”叶欣低声说。
“也许人在最悲痛的时候,反倒会捕捉不到自己的情绪。”萧寒折起手中的报纸,脑海中浮现着父亲的身影。
“我记得在安葬完母亲的灵柩时,我盯着她的墓碑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叶欣盯着文丽的车,眼神中流露出幽怨。
“也不必都以眼泪来表达哀思,在心里记得就行了。”
“也许吧,以后也常常会想起她,每一次都会觉得无法承受关于她去世前的记忆。”
“你母亲是病逝?”
“是的,我知道她承受着很大的痛苦,却始终在我面前露出微笑,那种场景回忆起来,让人很不是滋味。”
“或许当时能哭出来反倒是好事。”萧寒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眼来,说,“悲痛的情绪如果不能及时排解,难免会越积越深。”
晓辉的身影浮现在他眼前,清秀的脸上挂着微笑。
萧寒远远地注视着她,想要说什么却抑制住了。
晓辉转过身,走在街道上,消失在人群里。
“那个时候,父亲不在她身边。”叶欣淡淡地说。
“什么?”萧寒愣了一下,从记忆里走出来。
“他在国外,和一个女人在度假。”
萧寒沉默地看了她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本想永远也不要原谅他。”
“你是说你还是原谅了他?”
叶欣点了点头,犹豫了一阵说,“我跑到新家坡去念书,就是不想要见到他。父亲却想办法找到了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最先背叛婚姻的人,并非是他。”
萧寒点了点头,目光转到街上的人群,心里生出异常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