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虎的选择(7)
罗迪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了。我匆匆向他致谢后,就赶紧上楼。开门后的第一件事把手机插上充电器。终于可以开机了。
我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拨给老虎。琢磨着老虎今天的冷漠,十有**是因为我昨晚没接他的电话,今天打我手机又突然关机的缘故。
“喂?”电话接通了,老虎的嗓音低低传来。
“老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告诉他,“我昨天手机落余丽店里了。今天手机电池只剩下一格,你一打就没电了。”
“哦,这样。”他仍然低低应着。
我的鼻子一酸,他难道没看到我额头上的伤么,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呢?“昨天,余丽店里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开始向他解释。
他却忽然匆匆打断了我,“欧阳,我现在有点事,等下给你打过去好吗?”
他什么意思?现在有人在身旁,通话不方便么?我瞬间又嫉妒又愤怒,当下干脆说了声随便,就狠狠摁了电话。
过了半个钟头,老虎给我打了回来,这回他的声音自然了很多,没有再刻意压低了,背景有一些杂音,估计不在屋子里。“欧阳,你刚才说余丽店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经过半个小时的憋气,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说了也白说,他根本不关心。
“哦,”他犹豫了片刻,忽然问我,“你今天怎么也在医院?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此刻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关心,让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当下我把余丽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可怜的丫头,”听完后,他心疼地叮嘱我说,“你洗脸要小心一些,千万别让水碰到伤口。我明天下班后就过去看你。”
“喔。”我心里暖暖地应着。全然忘记了问他为什么不可以当晚过来看我。
第二天临近下班的时候,老虎给我来了电话,说他直接去买菜做饭,不过来公司接我了。这让我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这种失落感在我打开屋门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太香了!”我放下包,直奔厨房。
“回来了?”老虎问,他身上围着我的花围裙,正在聚精会神地炒菜。
“嗯。”我边应着,边探头看了看锅里,是蘑菇炒肉,香气不是来自这里。再判断了下方向,才发现厨房的桌上多了一个紫砂电炖锅。
“先别打开。”老虎背后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他补充说,“是黑鱼汤,还得再炖半个小时。”
“哦,”我缩回手,“黑鱼汤?没喝过。不过闻着好香啊。”
此时老虎正关了火,把菜往盘里倒,“黑鱼汤对伤口愈合很有帮助。我以前摔伤出血的时候,我母亲都给我熬这个喝。”
“哦,”我感动地看了看老虎,这个系着花围裙的男人,他带给我的不只是一顿饭,而是一份我渴望已久的家的温馨,一份贴心的关怀啊。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后,伸手紧紧搂住了他。
“别闹。”他试图挣脱我,轻轻解释,“我还要炒一个菜呢。”
“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我急急恳求他,鼻子却有点发酸。此时此刻,我开始后悔自己那天冲动不留余地的话了,如果可以,我宁可他脚踏两条船,也不要逼迫他作出选择。“老虎,我……”
“唔,你想说什么?”他温和地问,身体却忽然有些绷紧了。
“哦,没什么。”感情的事不是儿戏,我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这样会让他瞧不起的……最终,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脸紧紧贴在他宽厚的后背,无声地哭泣。
那晚,老虎依然没有在我那留宿。“我手上还有点工作,需要回家加会班。”他小心翼翼地解释。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维持着自己骄傲的内心,假装无所谓他的去留。此时我心里或多或少明白,他经过三天的考虑作出的决定是什么……
老虎为我做了四天的饭,炖了四天的黑鱼汤。我的伤口愈合得很快,第六天就顺利拆线了。那天是周五下午,临近下班我自己去医院拆的线。回到家,老虎不在,但桌上多了一串我屋子的钥匙和一张纸条。纸条写得很简短:
“欧阳,饭菜在锅里,黑鱼汤记得过半小时再喝。很抱歉,现在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点事。你很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归宿。永远祝福你。
郭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