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善解人意的师兄
切,什么不在皇室管辖范围,单凭这一点,这沧海派就已经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不过张皓云也懒得与师妹说这些,他现在关心的只是这令牌的来历,便点了点头,示意师妹继续说下去。
“先皇为了巩固江山,除了在各王子王爷身边安排了密使以外,在一些重大官吏身边同样安排了暗探勘察,尤其是一些大公王臣,赐地藩王身边,更是安排了一些高手密探。这块密使令,便是其中的一块。”
张皓云悟然地点点头,历来皇家多疑,皇帝贵为天子,掌握天下生杀大权,自是担心别人觊觎自己皇位。所以才会暗中安排密使间谍监视手下王臣。一来可以监视朝中大臣的一举一动,二来还可以收集些情报,以便掌控全局。
“那先皇都已经进棺材了?这令牌还有效力么?”张皓云提出疑问道。
双儿听了又是眉头一蹩,这师弟的嘴巴真是——皇帝去世得叫驾崩,或者叫仙逝。偏这师弟口不择言,说的这般贬俗,若是被皇室中人听了去,不把你这狗胆包天的师弟抓去砍头才怪。
“先皇驾崩以后,这些密使都曾被召回。但也有一些漏掉的,毕竟先皇驾崩,当今皇上对这些密探的去处不可能完全了如指掌,而且有些密探身负重任,皇帝也不便召回,所以便保留了一部分下来。”双儿抬眼看了师弟一眼,继续道 “当今皇帝为了给这些先皇御赐的密使记功,便下了密旨,将持有这密使令之人均赐为‘尊密使’。”
“尊密使?啥意思?”
“就是拥有这令牌之人,除了皇上以外,不受任何探子机构管辖,甚至反过来有权利管辖探子机构,包括大内御卫,还有那些禁衣卫。”
“啥?这令牌只受皇帝管辖?那岂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张皓云瞪大眼睛道。连大内御卫都受它指挥,这令牌可不是一般的牛啊。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些尊密使是不能随便泄露身份的,所以一般尊使都不会随便亮出这令牌。而且据我所知,现在仍流落在民间的密使令,加上你手中这块,也不过才四枚而已。”
“这么少?”
“嗯,不过根据我们查探,其中有两个尊密使已经被当今皇上控制,至于为何未被召回身份,这就不得而知了。”
“照师妹这么说,现在也还有两个尊密使未与皇室联络?而交代师妹送这令牌给我的那位前辈,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
张皓云左右细看了一番那密使令,沉思了一会,摇头苦笑道 “想不到,这官老头还有这么大来历,竟然是前朝的尊密使。这老头,隐藏的挺深的呢。”
双儿听了不由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自信满满的师弟,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知道是——”说着又马上闭上了嘴,自己这样说,不摆明了承认那官伯就是令牌拥有者么。
“切,这有啥不知道的,我随便一猜也猜的出来。”张皓云不经意地晃了晃令牌,临了竟凑到牙齿边咬了一口,我靠,果然是真金的,这么硬。
双儿狐疑地注视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忍不住好奇 “你——你是如何猜出来的?”
“师妹想知道?”张皓云偏着头,神情带着挑逗道。
“你要说便说,我又没逼你。”双儿看到他这副嘴脸就讨厌,连忙恼怒地偏过头去。
“既然师妹不想知道,那我还是不说了。”张皓云痞着脸道。靠,你这师妹当我是小白么?说些心理话儿就想套老子说出来,老子才不上你当。
“你——”双儿回过头,气愤地瞪了张皓云一眼,恨不得拿条鞭子狠狠抽他一顿。终是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放低声调道 “你说吧,我想知道可以了吧。”
“哦,师妹又想知道了?”张皓云又探过头来问道。
双儿心里有气,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个无耻师弟,简直就像个泥鳅,滑不溜秋的。
“嘿嘿,可我不想说了。”张皓云将身子靠了回去。嘿,你想知道,我就要说啊。你这师妹在师兄面前摆架子,那我这个师兄也要摆回架子,争取些面子才是。
“你——”双儿‘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怒视着这个滑头师弟,手中已然握住了腰间剑柄。马上心里却又是一个咯噔,脸色一阵通红。只因她此时猛然站起,围拢在胸口的松散扎布更是突然蓬松了开来。
张皓云见她动作,自是吓了一跳,也没留意到她的难堪脸色,早已连忙摆手求饶道 “别别——师妹别生气,我说就是了。”
我靠,这师妹性情真是古板,开个玩笑也要发这么大火气。动不动就要拔剑威胁老子,算老子怕了你了。
“你快说——”双儿娇喝了一声,恰逢屋外一声响雷劈下,吓得两人身体均是跳了一下。
张皓云见师妹被惊雷惊吓,心里很是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咬着下唇忍笑道 “师妹,你先坐下,师兄告诉你便是了。”
双儿见他被自己喝声吓倒,心里稍好受了些,暗笑原来这无耻师弟也有软弱的时候。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是轻缓地又坐了下来,不经意般,伸手挽上了臂弯。
“其实,师兄也是刚刚才猜到的。”张皓云看着师妹一脸不信的凶恶眼神,懦弱道 “我也就是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才猜到的。”
双儿狐疑地转移视线想了一下,又马上蹩视着张皓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很简单,第一,刚才师妹说了,这令牌是一个前辈让你转送的。所以我想,这位前辈定然是知道我身份之人,而且是信得过我之人,不然也不会委托师妹送这令牌给我了。第二,这令牌如此机密重要,这位前辈却舍得相送于我,自是因为赞同我要利用这令牌打探情报的目的,那这前辈肯定也是了解整个事件的人之一,想必也是这局中之人。”
张皓云顿了一顿,继续道 “联系以上两点,可见这前辈定然就是我拜师之日在座众人之一,师妹也说了,这令牌乃是前朝皇帝所赐,所以这前辈应该是上了一定年纪才是。当时在座的,除了师父和干娘,哦,当然还有一个徐胖子,剩下的也就只有官老头才有这个资历了。”
双儿听了心里一亮,却又马上狐疑道 “但这也不能肯定就是官……官伯呀,难道就不能是师父?或者是两位师叔?”
“嘿嘿,我为啥能肯定是官老头,而不是师父她们,这个就是师妹和大少爷告诉我的了。”张皓云笑道。
“我和大少爷告诉你的?我们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了?”
“很简单,师妹可知道,这令牌,我是昨晚才跟大少爷提议要赝造的,时隔不过一日,师妹就送了令牌过来。试问师父她们已经在上京的路上,徐胖子也已经赶回了镇江,这短短一日时间,他们如何能送这令牌过来?怕是连你们送口信都不够时间吧?”
靠,这时代虽然是‘马不停蹄’的时代,但这马再快,也不能在一天之内赶一个来回吧?你当是后世开飞机么?
张皓云看了一眼师妹,意味深长道 “由此可见,这前辈必定是在这凤阳城内,甚至就在云家宅子里。试问符合以上条件的,除了官老头,还有谁来?”
“你分析倒也有理。”双儿服气般点了点头,暗叹这师弟的脑袋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仅凭一点小误差,便猜出了端倪。都怪自己太心急了些,没有考虑周全,被这滑头师弟找到了破绽。而且还分析的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
“其实我还有第三个理由。”
张皓云这话,却是让双儿眼皮又是一跳,连忙追声问道 “你还有什么理由?”
“这第三个理由就是官老头的身份问题了,”张皓云得意道 “试问这官老头只是一个客栈掌柜,身为下人?竟然能与云家主子还有师傅干娘他们同坐一处,商量王爷遗孤这等机密大事。这不让人奇怪么?其实我早就怀疑,这官老头身份来历绝对不简单。再加上师妹刚才所述,我才更加肯定,这前朝的尊密使便是这官老头无疑了。”
“你既然早有怀疑,却为何不向师父或者大少爷她们询问?”
“诶,这个事关人家身份**,我无端端去打听干嘛?况且,该我知道的你们总会告诉我不是?瞎打听人家秘密,一不小心可是会引火烧身滴。”张皓云嘴角含笑道。
其实他心里还有些话,却是不愿说出来。那就是自己知道的机密已经够多的了,多听多一些,便多一个包袱。若是人家不愿意自己身份泄露,难免会被杀了灭口。这不是自招杀身之祸么?这等蠢事,他才不愿去做。但这些话有胆小怕事之嫌,他自然不愿在师妹面前自甘示弱,以免又被这师妹轻看。
现在他敢将猜出官老头的身份说出来,自是因为心里有了把握。这官老头隐藏令牌多年,这个时候拿出来送给自己,可见对自己是何其信任,自然不会对自己再有顾忌。
而且张皓云也想借这些分析提醒一下师妹,莫要事事隐瞒着自己,你们是隐瞒不了大爷我滴。
当然,是不是还有想在这师妹面前刻意卖弄的心思,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双儿眼怔怔地看着张皓云,心里竟是一时难以平静下来,这师弟虽然无耻,性子也很奸猾,但在大事上却处处谨慎,一点也不含糊。分析事情更是丝丝入扣,观察入微。单论头脑,这大全怕是也找不出几个如此精明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