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本章免费)
麟渐忽然一推车门,人像是硬生生弹了出去,身体丝毫不受车子的惯性,马上到了那个孩子旁边,然后轻快地掠了起来,竟然在那辆迎面冲来的车子急刹前,高高跃起,像古代的轻功一样飞起两米高,左足在迎面来的车子一点,也不受那车子冲来的影响,再度弹起一米,向旁边侧飞出去!
凡是见到这个情况的行人全都呆住了,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有这样轻盈如蝴蝶的飞行!
所谓古代的轻功居然真真实实地出现了!
麟渐看着那个孩子哇的一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就紧紧抱着他,再看到周围的人都以诧异的眼神,而且还向他围过来——他自然不想有什么纠缠,那些人说不定会搞什么拜师的,或者来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的,于是麟渐就把孩子抱在怀里,向旁边的小巷走去。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个人想跟踪,最终失望。
麟渐在那个小巷转来转去,终于到了道路的另一边的出口,可是他却忽然发现一种奇特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这难道说这个地方被魔法控制住了?!
麟渐看着前面的这个地方,一个三角岔口,许多的车辆和人流来往,可是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麟渐脱口而出:“是个魔法阵!”
主持这个阵形的人必然有超强的魔法,他们控制这个地方,甚至可以干扰别人的思想,如果在这里准备搞一场轰乱,绝对无法阻止!
这个主持魔法阵的人固然实力不会比麟渐强,可是魔法阵如果成功运行,即使以麟渐的魔法也无法干扰进去!
关键奇怪的是,对方居然选择在几个高级大厦之中的三岔路!
麟渐忽然把目光闪过去,凝视着对面一幢大厦上去——他的神识告诉他——三楼有个男人正安闲地看电视,四楼无人,五楼居然有个老人和他的老伴彼此依偎在一起,他们在窗外看着外边的物是人非,彼此感叹,那么六楼……一直到十九楼,忽然麟渐和十九楼上面的人同时晃动了一下,那个人以无比惊异的表情看着下面的麟渐。
麟渐感觉到那个人不过是阵形的发动者,只是个小喽喽而已,他把全身魔法汇结了起来,把声音传送上去:“告诉你的老板,如果是场阴谋,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头脑里迅速分析过无数的帮派——居然一个小喽喽有这样的实力,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那么拥有这样实力的人,究竟……难道是!
难道说自己脱离了家族,却先一步进入这个正义和邪恶,进入了这个世界的争斗吗?
自己想逃出,可是一种责任感却告诉他,这个地方他一定必须了解清楚。
他看着怀里的小男孩此刻已经不哭了,乌黑的小眼睛正瞅着他,麟渐笑了,把他放下来,说:“弟弟乖,以后小心点。”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可是那个男孩忽然拉着他的衣角不放,说:“哥哥告诉我什么名字好吗?”
麟渐淡淡地笑了,说:“董铭心。”
那男孩看着麟渐远去的身影,忽然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咬着嘴唇说:“我叫陨儿,大哥哥,你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麟渐此刻却不急着打电话给月苓他们,他想到了那个所谓的生日礼物,既然自己作为三个女孩的男朋友,必然是让全场惊讶的,如果没有好的礼物,实在说不过去,可是他本来逃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破的,更不用说好礼物了,他忽然想到,静娴说那个女孩冷傲无比,他也想起餐厅里的那个会魔法,而且也是冷酷的样子,大概冷傲的女孩都是一个样吧,他隐约觉得那女孩应该也是四大美女之一,否则别人就太没眼光了,或者那个女孩只是大一新生?
他一面想着,走到了一家珠宝店行,施然走了进去。
门口的那个服务员甜蜜地笑着,说:“您好。请。”
她在前面领着路,麟渐目光扫去,却见是一家非常大的行业,竟然有钻石戒指的出售。那服务员看着他的目光盯着钻石戒指,笑着说:“先生我带你去看看。那个戒指一枚六百万,那个……”
麟渐看她不以别人的外表来衡量,这种态度实在不错,他忽然笑了,说:“我想买一个戒指的精致的包装盒,请问一下多少?”
那服务员怔了怔,说:“这个恐怕没有先例,我帮你去问问。”她走到一楼总厅的一个面似经理的人面前说了几句,那个经理急忙走过来,笑着对麟渐说:“请问您要买钻石戒指的装饰盒吗?”
麟渐点了点头,想到静娴给他的那个信封里的二十张人民币,说:“我只有两千元。”
那个经理笑着说:“买戒指盒的人也并不是没有。你想必是个学生吧,我给你打九折,九百元,是翡翠戒指的装饰盒,那个钻石戒指的装饰盒因为要一两万——希望您能满意。”
麟渐笑了笑,付了款后,走出店外,在不远处的小摊上却去买了一个普通的铜戒指,然后把铜戒指塞进那个翡翠装饰盒,这才找了一个小店打电话给静娴。
车上,静娴父亲善意地看着他,对他拥有瞬间离开车子救孩子的本领一点也不诧异,倒是其他几个女孩唧唧喳喳个不停,她们固然是大小姐身份,可是见到麟渐这样的能力,完全震撼了。
麟渐只好吩咐她们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会有麻烦,月苓摇着她的脑袋说:“不说出去也行,不过你也要教我。”
麟渐点了点头,准备把自己所学的那套功法传给那几个女孩,那些女孩雀跃不已,反而是静娴父亲以无比羡慕的表情看着她们。
麟渐知道没有在特定的修炼地方和别人的帮助下,有了那套功法只能发挥出三成作用,可是也足够把她们变得比原先强十数倍了,他一面以道歉的语气对静娴父亲说:“叔叔,那功法只能是骨骼还没完全发育成熟的人修炼,如果你喜欢的话,改天我可以教你一些武术。”
静娴父亲连连开心得点头——能得到这个大公子指点,那无疑是……
下了车来,几个人却看到麟渐像是满头大汗,像是耗费了大量体力一样,可是麟渐只是笑了笑,去了洗水间整理一下,马上又精神焕发,其他人正奇怪,可是看到麟渐没有想说的意思,于是就私下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就是回去严刑逼供——大不了用美女车**法!
麟渐犹不自知,只是目光扫着周围。
灵儿大酒馆,可谓是hz最好的酒馆,前面所带路的几个服务员也是非常漂亮,而且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好听的说是婀娜,难听的是忍不住想在上面摸一把,或者用力地踢上一脚。
走到五楼的贵宾区,麟渐远远地看到那个叶反在招呼客人,他忽然走到一边,悄悄地对月苓说:“你们先进去,我等一下就过去。”
他自然是怕麻烦,叶反如果认出来是他,想必是比较麻烦,到时候以叶反对他的态度,别人猜测他的身份,也就**不离十了,他自然是喜欢低调的,不然也不至于逃出来。
静娴父亲和叶反打了招呼后,那叶反只是冷淡地一笑,以他的身份,自然不用和小帮派的头头客气,而静娴父亲自然明白,他看到麟渐不见后,也明白麟渐的意思,阻止了三个女孩去找他。
此刻,静娴快走几步,走到那个一脸冷酷的叶白凝面前,笑着把一些美丽的珠宝首饰做礼物送给白凝。白凝看到是学校的朋友,早已相识,所以稍微笑了笑,几个人顺便寒暄着。
月苓忽然说:“对了,白凝姐姐,我们三个都有男朋友了,等一下带给你看看。”
白凝吃惊地说:“你们……三人都有了,他们人呢?”
静娴笑了笑,说:“呵呵,苓儿这话的歧义很大呢。”
风姐摇头神秘地对白凝说:“他呀,初见面还寒酸相呢,我是慧眼识英雄呀。”
看着一向稳重的风姐居然以如此兴奋的表情来称赞她的男友,白凝笑着,对其他两位说:“那你们的男朋友又是怎么样?”
月苓扑哧一声笑着说:“我那个呀,舍生从车上跳出去,为了救一个快被车撞到的孩子。”
静娴看着她们打哑谜颇有趣,也说:“他呀,出身神秘,叫什么飘香的……”
白凝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颤音说:“飘香……”
一向高傲冷酷的她何曾如此失态过!
静娴忙问着:“我只知道别人称呼他为飘香大公子什么的,就一脸的尊敬,这到底代表什么含义呀?”月苓、风姐也急忙竖起耳朵去听。
白凝叹了叹气,说:“如果真是你所说的身份,那我如果能见到他,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平凡的角落出现呢?”
她忽然想起那个餐厅里遇到的那个男生,那个冷酷的一瞥,却像是要吃透了她一样——当时可恶的竟然是他那冷蔑的表情中带着要占有或者叫征服她的……她想着,脸又红了起来,这个坏家伙!
她却不知道其实麟渐只是因为觉得可以和有魔法的人在一起可以好好玩一下的微笑,可是却让她误解了!
忽然看到白凝的脸没来由地红了起来,那绝美的脸上带着红润,简直把三个女孩都震撼了!何曾,这个高傲的女孩,成绩从来没有第二,而且可谓是四大美女之首,甚至有着高深的武功,辉煌的家世,这样的女孩从来没有吃过什么挫折,可是忽然脸红了,简直带着绝色的芙蓉如水一样,看得别人都呆了!
那已经不是可以用美来形容了!
白凝忽然说:“那他们三个应该都陪你们来吧,怎么还没到呢。”说的时候她倒把目光一直瞧着静娴。
静娴马上知道白凝想知道那个所谓飘香的人,她向月苓示意了一下,月苓笑着,马上跑出去准备去找麟渐,可是她刚出了大厅没来远,忽然旁边莫名多了两个人,向她身上靠来,月苓刚警觉,想要呼喊,可是鼻子像是吸入一样奇特的香味,人居然马上晕迷过去。
那两人轻松地把月苓夹在中间,旁边又多了四五个黑西装的人,马上转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在别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进了一个房间。
静娴忽然笑着对白凝说:“其实呀,我们三个人的男朋友你一见会很吃惊的。”
白凝现在心一直在跳,如果真的是所谓的飘香大公子,那么她该有多期待呀。她从来没有发现人在焦急的等待中心脏会如此迅快紧张的跳动。
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还是感觉到心跳的激动。
但是,更令她激动的是静娴的下句话:“因为我们三人的男朋友是同一个。”
此刻的吃惊,简直不亚于刚才,而白凝的心跳也更厉害了,她隐约明白,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她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据说他是冷酷和自傲的,偶尔从长辈们听说飘香的事情,也听说那个大公子是如何的飘逸俊朗,又是如何的冷酷,于是她终于为他改变了性格——她从陆续的传说中得知他的性格,她也终于学的和他一样。
而如今,该是如何面对他了。
从那幼小的心灵中就根植了一种爱念,也许不是爱,只是一种天生的灵性,总之,她心目中的他,是那么完美。
即使真的是他,他能拥有三个女朋友,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更觉得期待。
可是她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人,就是在餐厅里看到的那个人——难道说是他吗?如此的凑巧,冥冥中他的身影——那冷酷一眼完全窒息她的感觉——从那眼中,她万般猜测着对方的想法——她现在思绪已经万般凌乱,想法也是断断续续的,她一直在朝门口看着。
过了半个小时,那个人还是没有和月苓同时出现,而那个月苓,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这个时候,party开始了。
白凝恋恋不舍地从门口收回自己的焦急等待的目光,对两个美女声音颤抖地、带着激动的语气说:“等一下无论如何,把他带过来见我。”
何曾听到她如此娇嫩的声音,何曾听到她带着心跳的声音,等到白凝走开后,静娴和风姐才面面相觑。
此刻的白凝却知道,自己的表面远不及内心的激动,她现在时刻期待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她一面又怕他的到来——怕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她此刻已经明白了牵肠的感觉了,牵挂着这件事情的她,此刻竟然脸一直红着,别人看着那个冷傲的女孩一直红着脸,目光也都瞪着大大的。
她红着脸显得娇嫩欲滴,在灯光下让人觉得完全窒息。
但别人只是以为是因为生日而激动所致。
等到叶反说了一些客套话后,晚会终于开始了,先是开了巨型的蛋糕,所有的人都围着几个圈,把白凝围在里面,无数的礼物递了过来。
可是白凝此刻却希望是看到那个人的那双手。
烛光吹灭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自己许了一个愿——她不忍心说出来——那是她听说那飘香大公子的事情后十年内每次生日都许的同样的愿。
吹熄烛火后,各人都坐在酒桌旁,彼此喧嚣起来。
此刻一个少年却已经闪身进来,然后笑着看着风姐、静娴。
静娴忽然像是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温馨——仍记得昨天上午还是不相识的他,显得是那么冷酷,可是他现在已经微笑着,用可以融化冰一样的微笑对着她。恍如梦,一场梦,梦里,这个少年带着无匹的身世和神秘的武功微笑地走向她。
她原本只是看破了某些人垂涎她美色的追求,可是如今麟渐却是被自己逼着成为男友,就像有别人“不要脸”地不顾她的反对让她做他的女朋友一样——觉得自己很过分诶。
静娴正一面陶醉着想着,可是旁边冷静的风姐忽然说:“苓儿呢?”
此刻的灯光凄迷地像诡异的夜里的风,忽明忽灭。而在那间华贵的房间里,一个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的公子打扮的人正笑着,说:“好个月苓,居然拒绝我,上次居然把我的手下打残了,真不知道你的那个男朋友是什么样的身份。”
他看着那在沉睡中的月苓,显得是那么娇嫩,那白嫩的肌肤,一直在刺激他的**,那人一直在说:“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你不同意,今天生米成了熟饭,而且跟了我,也不会亏了你。”
他看着月苓,更是心痒痒的,他示意别人走开,然后开始剥月苓的衣服。
麟渐奇怪地对风姐说:“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风姐失声说:“她没找到你?”
静娴马上从沉醉中吓出一身冷汗,说:“她人现在会在哪?以她的性格,决计不会找不到你这么久还不回来,起码会打手机通知我们呀。”
她忽然拨出手机号。
手机那边响着,可是却没有人接。
麟渐目光露出一种冷冷的杀气,忽然说:“那个一直骚扰他的人是灰会帮的人吗?”
他露出的杀机,居然把周围的空气都窒息了一样——麟渐从来没有露出如此强大的杀机,像是眼睛都血红了一样,竟然把风姐和静娴唬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那个公子手脚麻利地剥着月苓的衣服,然后看着那洁白无暇的大腿,涌着从来没有过如此兴奋的**,他已经剥掉了月苓的外衣外裤,看着裸露出来的大腿和手臂,他的手从来没有如此期望地颤抖着。
麟渐忽然向那个叶反走了过去,他带起的一种冷酷的风,几乎把周围的所有的人都定住了,那个叶反直接感觉到一种冷酷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强大的威胁逼迫他,他竟然感觉到胸口有气窒在那里,他艰难地回头,看到了麟渐。
看到了满面带着杀气的麟渐。
他意识到,那种杀机,足够摧毁一个城市,甚至更严重。那些传说,绝对不会空穴来风。而这些只是麟渐一个人的实力,如果说他发动了背后的家族,那么……
他的印象中这个大公子还没有过如此盛怒的表情!
麟渐原本是冷酷高傲的,他并不会在意什么。可是眼下他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别人都以敬畏的眼神看着麟渐,他们只是看到一个人的发怒,可是他们不知道,那些怒气可以引起的后果和可怕!
此刻,那个叶反的手机响了。
那个公子把她的衣服扔在一边,可是却忽然发现里面掉下来一张熟悉的东西,他一看,居然是叶反的名片!
这小妮子难道和叶反认识?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她难道不是普通的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吗?
叶反的这张特做成的金色名片绝对不会很多,而且他所送的,绝对是关系极大,或者是更高身份的人——这张名片居然会出现在她的手中?
疑惑中,他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说:“你是谁?”
那公子说:“我是灰会的罗似。对了,叶叔叔,你认识一个叫月苓的人吗?”
电话那边忽然惊惧的说:“你动了她?”
罗似听到那冷静的叶反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知道肯定坏事了,硬着头皮说:“还没。”
那边忽然以阴沉带着火气的口气,然后坚定地说:“如果你动了她,我今晚就灭了你,而且不到明天,会有人让整个灰会帮烟消云散,从此没有灰会任何人的存在!”
罗似呆住了,此刻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麟渐看到叶反忽然走到一个角落去接了这个电话,他怔了怔,开始犹豫着,要不要通过叶反的能力去查探月苓的下落,他此刻也后悔,自己没有一直呆在她们身边。他知道,向来冷酷的他,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温情而已,此刻他充满着对月苓的温情,和对自己的斥责。
他知道,他给叶反已经带去了一种压力。叶反接过这个电话后肯定会过来听他的吩咐,可是他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发动他身份?
发动了身份,他的逃离就完全失去了效果,那就是说,自己的初衷,所谓的逃开这个家族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今后,他大概不会出现在这些地方,他会有固定的历史使命,那是长久艰辛的路,是不可违抗的。
而他已经迷上了几个人同租的一种温情了。
在矛盾中,那个叶反像是在手机里发火着,可是因为麟渐的心并不在这里,所以没有去注意叶反刻意压低的话,否则,他一定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那个叶反终于走过来,低声说:“公子想必有什么吩咐吧?”
麟渐冷冷的目光带着深邃着的、强烈无比的杀机:“你帮我马上去找一个月苓的女孩,就是上次你见到的我的女朋友。”
他没有说别的,不过叶反听到那些口气已经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如果麟渐知道有人绑架了月苓,那后果是……
叶反马上说:“好。”
然后他急急地从大厅门口出去,拨了电话给那罗似,对着话筒吼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最快的速度把人完好的送过来,不要出一点意外,不然你绝对无法多活几分钟。”
从来没有听到到这个神秘的甚至和那个神圣集团有接触的董事长如此发火,罗似全身打了一个冷颤,马上吩咐别人整理月苓的衣服,然后自己整理了思绪,该如何和叶反说,而且他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凭什么说如果不把月苓送过去,就会要整个帮派灭门!
一个保镖低声说:“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罗公子居然手下留情,只是为了一个董事长?”
那罗似忽然甩了保镖一巴掌,说:“你知道个屁!”
那保镖原本是罗似的贴身保镖,算是在他面前的红人了,可是居然第一次被如此对待,他正懵着,罗似又接着骂着:“那个月苓的男朋友究竟是什么身份,让你们查,还查不出来,如今捅了一个大漏子,还给我出馊主意!”
那保镖的脸已经被打出血来,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罗似也是武功高手,然后听到罗似喃喃地说:“叶反本来也是黑社会的,他和我父亲关系不错,决计不会吓唬我的,这到手的肥肉……哎!”
月苓终于被送了回去,此刻月苓却又觉得头脑一阵晕,然后人又醒了过去,旁边一个人善意地对她说:“小姐,你终于醒来了。”
看着这个陌生的人,月苓奇怪地说:“我怎么了?”
她居然发现自己就在刚才晕倒的地方,看着前面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微笑着,没有恶意,她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然后猛地醒来,自言自语说:“坏了,刚才要去找麟渐哥哥的。”
她却发现不远处一个气度非凡的人走过来,而她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那个人已经闪掉了。
前面那人正是叶反,他笑着说:“麟渐公子一直在找你呢。”
月苓忽然向旁边一看,然后疑惑地说:“刚才好象有人扶着我,可现在人已经走了……”
叶反笑着说:“走了就算了,来,去参加聚会去。”
月苓奇怪地说:“对了,上次在超市看到你,你给我名片上怎么什么职务也没写呀。”
叶反知道如何去亲近这个月苓,一面笑着说:“我是白凝的老爸呀。”
月苓和他一边向大厅走着,一边无比吃惊地说:“可是她老爸好象是龙腾集团的董事长呀!哦,我明白,怪不得你不写身份,原来是不需要。”
月苓又像了想起了什么说:“敢情那个优惠的会员卡也是你让那个女经理送给我的,谢谢你拉。”
叶反看到她像是什么也没有觉察,反而和他套热乎,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两人走到门口,那面色阴沉的麟渐忽然欣喜起来,那如凄风冷雨的杀机忽然间变淡了,变成了一种柔和的气息,而静娴和风姐也冲了上来。
那向来冷静的风姐像是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看着月苓,一面责怪着:“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吓死了,刚才麟渐还……”
麟渐咳嗽了一下,阻止了她的话,微笑着说:“回来就好。”
他此刻却疑惑地一眼扫过叶反,叶反忽然觉得全身打了一个哆嗦一样——似乎看透了他的心底。
叶反自信自己在商场,在黑社会混战多年,却从来没有发现如此犀利的目光,他暗暗警觉着,可是麟渐那一眼却只是像若有若无的看了一下,面色依然是淡淡的,叶反忽然发现自己是多虑了,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他根本没有看到麟渐眼中忽然迅快闪过的一种冷凛的杀机。
麟渐凭自己的神识,感觉到刚才月苓可能是被绑架了!
麟渐忽然笑了笑,对月苓说:“苓儿,刚才去了哪里?”
月苓支吾了一下,说:“刚才好象晕晕沉沉的,然后睁开眼就看到叶叔叔了。”
那叶反忽然面色忽然惨白,他居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开始冷冷——自己纵然聪明绝顶,可是刚才居然忽然到这个问题,甚至自己还连续失态,他忽然感觉到一种黑压压的岩石压得他好累,而且全身从脚底涌出一阵寒气!
可是麟渐却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好。”旁边的两个女孩也觉得怀疑,可是看到麟渐没有追究下去,也就把疑问放在心底,她们自然现在对这个大公子是千依百顺了,且不说他的身份,单单是从车上忽然跃出的勇气和能力,就已经可以成为她们的依靠了。
忽然麟渐感觉到一双美丽而忧郁的眼在看着他,像是枫叶的轻柔忽然淹盖他一般——麟渐回头望去,看到了白凝。
似乎所有的灯光,都融入了月色,像淋漓的水一样把夜晚写得精致而畅快,而那绝美的面容,就那样皎然出现在麟渐面前,像是清丽的百合,从水底升起——而她的每个向麟渐走过来的动作,显得是那么优雅。
她一身白衣,飘然如飞。
别人看着白凝的目光都已经直了。
麟渐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他只好笑着说:“又见面了。”
白凝一直走到他面前方停下,轻轻一笑,像是克制着什么一样,勉强地说:“谢谢你今天过来。”
麟渐发现她身上藏着一种强烈的情绪,仿佛瞬间快要爆发般,而她的动作却显得轻柔,樱口瑶鼻,无一不美,可是他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天生含蓄的她,在他面前强烈控制自己,这等心思,发生在白凝身上,又岂是这个未尝过风情的麟渐所能懂的?
麟渐又是忽然全身产生了一种霸气,那是冷裂的,也是第二次在白凝面前出现——因为麟渐忽然想到了另外的事情——月苓的事情的发生可能是那个灰会帮的少公子所导致!
他想到了这件事情后,嘴角又露出一种微笑——那是暴风雨来的前兆!白凝忽然呆了呆,再也不敢和麟渐对望,只是低下头来。
麟渐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伤害了一个少女,或者说是阻止了一个少女向他准备坦然的心扉,他嘴角那抹微笑消失后,人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天这个所谓的节日,淡淡地说:“原来你就是白凝,那我们可以说是校友了,今日送上一份微礼,请收。”
旁边的静娴是何许人也,早看透了白凝的心,她自然懂得,那种少女的心怀,其实是最可贵的,她原本准备回去告诉麟渐的,可是眼下麟渐拿出一个精致的翡翠戒指盒,倒是让她吃惊着——麟渐不是说身无分文吗?她虽然给了他两千,可是这个戒指盒也大概需要一千元的价格——那么里面会是什么呢?
白凝忽然手颤抖了一下,接过盒子后,像是用力地把它摩挲一下——她自是想不到会收到麟渐的礼物的,从幼小到现在,应该来说,这是最美丽的礼物了,无论里面是什么,麟渐能送她表示他的心意,那还不够吗?
她此刻发现内心扑通跳着,此刻的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迫切,迫切想知道里面的那颗戒指是什么样子的。
叶反看着女孩此般露出小儿女的模样,忽然完全明白了。还有谁不能明白自己女儿的心呢,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忽然想到麟渐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心下微微叹息着。
白凝低下了头,却像是考虑了很久一样,缓缓地把盒子打开了。
作为礼节,是没有理由当场打开礼物的,可是白凝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像是配合这一刻般,大厅里传起了优美的韵调,青翠欲滴的音乐声写出了一种欢快,白凝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而那戒指盒终于打开了。
无数的晶莹的光彩,留恋忘返般在那颗晶莹的戒指上闪亮,那颗透明的戒指居然只是那铜的反光——谁都可以看出那铜戒的色彩,可是加上那飘渺闪烁着的光,像是忽然把一个流落到民间的皇帝装扮起来一样,显得高贵,而那铜戒在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
麟渐忽然低声说道:“其实你该看出来的,它只是个加了‘我见犹怜’法术的铜戒。”
其他三个女孩和叶反都吃惊着,他们即使看到铜的色泽,又怎么会想到只是单单的铜戒,而麟渐却放过这个向女孩大讨欢喜的机会,把那层美丽的浪漫纸揭破了——
可是白凝忽然发现自己心底已经有了泪——她自然知道那颗戒指上所用的法术的迷人,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法术需要多少法力。
而且那铜戒根本就是瞬间一口气把法术完全凝结的,如果法术小有失误,对自己也损害也极大——她知道这些年自己的许愿并没有白费,她的脸上闪着的那朵红晕忽然把脸给全染了。
可是麟渐此刻却没有发现白凝的神色,他忽然回头对其他几个发呆着的女孩说:“对不起,我有些事情要先出去一下,晚上你们先睡吧。”
那月苓看着那戒指,一脸羡慕地看着麟渐,说:“这么好的礼物,原来你都雪藏起来,专门去讨别人的欢喜呀。”
麟渐只好说:“那……我有空再给你弄一只。”
月苓摇头嘟着嘴说:“人家才不呢,你又不是真心要送给我的。”
那白凝听着越发低下头去,可是月苓又忽然说:“那好,不过晚上你要早点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一夜不睡觉。”
那话却让别人听着大为惊异,尤其是白凝,拿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们,她想她们大概是开玩笑吧,难道她们同居了吗?
麟渐微笑着说:“你这个小苓儿……好了,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的。”
白凝忽然像是胸口被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从极度的欢喜到了极度的苍白,旁边的叶反忽然去挽着她的身体,他自然知道眼前的事情的,能让女儿受这个挫折,让她断了这个不可接近的念头,何尝不是好事?
可是月苓却忽然有意地对白凝说:“姐姐,要不,等一下你这里晚会结束后,到我们寝室去玩好不好?晚上就陪我过夜好了。”
白凝奇怪地,勉强说着:“过夜?”
月苓那双晶莹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然后她笑着说:“是呀,我平时一个人睡着很孤单,如果姐姐你能陪我睡是最好不过的,而且麟渐哥哥也是昨天刚搬进来的,他呀,我们打发他住在储藏室里,呵呵。”
白凝忽然神色变了,像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色彩——那色彩是喜悦着,控制不住着。白凝看着笑着和几个人打完招呼的麟渐慢慢离开酒店的背影,发现自己瞬间从大悲到大喜,能让她尝到如此美妙感觉的极端!
她的每个表情,似乎都是被他牵制着一样,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白凝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喜悦,装成轻描淡写地说:“好呀,晚上你们要陪我闹。”
看到平时冷冰冰的这个美女居然答应和她们一起回去,三个女孩都露出欣喜的表情,而叶反却抓住了月苓的每个眼神,若有所思。
一袭白衣,像飘零的花一样走到熙熙攘攘的道路上——在那灯红酒绿后,他的身影却像是孤寂着,写着一种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气息。
那个白衣的少年皱眉着,身上却时刻把一种冷蔑的气息散发——那是与身俱来的。那少年正是麟渐,他淡淡地叹着:“小楼一夜……”可是他忽然警觉地收了声音,向后面看去——
一个飘逸的少年,面如朱玉,反弹着洁白的光彩,那脸带着盈盈笑意,而且身上像带着一种灵气一般,仿佛是女孩天生赋予着的,竟然阴差阳错到了这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忽然向他清淡地微微一笑,却是走了过去。可是身上却飘来一种奇异的味道,像紫丁香的哭泣——带点忧伤,更多又是一种忧伤的旖旎。麟渐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就那样轻快地走了过去。
那少年虽然是小碎步移动,可是却隐然有种风的速度——麟渐只从他的动作中,却看出了他的能力,那是一种神秘的味道。
麟渐像天生的捕捉者一样盯着那少年。
从酒店出来,麟渐就知道今天既然有所谓的叶反保护,那几个女孩肯定不会出事,于是他在心底冷冷地对那个想伤害月苓的人说:如果对我的朋友不利的,那么,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哼,我绝对会让你吃到苦头。
他不知道此刻他已经焕发出一种霸气,那种气息已经让别人为之惊恐,自他一路走过来,别人都远远地躲避着。
但是麟渐却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那少年根本不受他气息的控制。
他原本走着,并不知道所谓的灰会帮在哪里,可是眼前的少年却让他涌起奇异的感觉。
于是,两个气度非凡的少年,一先一后,就走到了hz最大的赌场——梦之赌。
那门外早迎接着几个妙龄少女,虽然是赌场的招待,却显得格外清丽,这在复杂的赌场里绝对不算多见——那些女孩见到先前那少年,忽然齐齐笑着,有个女孩娇嫩着声音说:“这位公子,需要招待吗?”
所谓的招待就是陪你进赌场介绍一些事务,当然不排斥做一些色情工作。那少年像是面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也不理那女孩,冷哼一声,自行走了进去。
那些招待应该是在里面做惯了,吃冷眼倒是常事,可是那女孩却眼角红了——麟渐一看就知道那女孩大概是首次“出席”这种地方吧,看她的打扮,眉清目秀,身材娇好,倒算是一个美女,直待那个少年走过去,那女孩犹自站在门口,像是发着呆般。
女孩旁边的人看到了麟渐,就推了推她的身体,自行走上前来,婷婷地微笑着,说:“请问……”
麟渐淡淡地对那犹不知所措的女孩说:“你招待我吧。”
别人早看到麟渐不平凡的气度,比起刚才带着温柔女气的那个少年,他显示出那种冷蔑的风度来,这却是让那些久经风霜的服务员所欢喜的,她们几个早蠢蠢欲动了,一开始那个女孩又说:“小夏她刚来,不大懂事,您可以多让我们几人陪你……”
那旁边的女孩们喜不自禁,那女孩话音一落,已经有三四个走上前来——自然她们看得出来,麟渐身上带着贵气——像是一个豪门的公子,却又能独挡一面。
可是麟渐又对那女孩说:“你叫小夏?”
他的声音带着冷淡,却夹杂着一种逼人的气息,那少女早忘了刚才的事情,讷讷地说:“是。”
麟渐用左手弹了弹他的右手背,像是拂去手上的灰尘一样,说:“那你就跟着我来。”
也不待那女孩答应,麟渐自行走上前去。可是他刚才的动作,却带着一种飘香的美,那女孩被眼前少年动作带起的气质怔了怔。
别人见到那动作,却都感觉到少年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般,她们固然羡慕,可是还是推了推那少女,说:“还不过去?”
那少女终究孩是跟着在麟渐后面,可是她的心却是忐忑的,固然眼前这个少年更有气度,可是对于刚来此地的她,却潜伏着更大的危险。她咬着嘴唇一直想说:“我不提供特殊服务的,”可是眼前那个少年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心思,一味地向前走着,她犹豫着,终于跟了上去。
麟渐不急不徐地跟在那少年后面,走过喧闹的赌场前厅,那些有粗俗的调戏声,大声的叱骂,女孩的尖叫,甚至一些人恶狠狠地揉着女人的胸部,那些女人不堪重负的求饶。
那个称为小夏的女孩像是对那些男人呸了一声,麟渐淡淡地笑了,说:“你讨厌这些人?”
那个小夏却忽然吃了大惊,像是想不到眼前少年居然能猜到她心事,却更像是想不到少年会对她说话——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心又惴惴起来,她像是受惊的小兔一样退后了一步,惊恐地看着麟渐。
麟渐眉头一皱,说:“我会吃了你不成?”
他的手指忽然像是闪烁出凛冽的气息,左手搭在右手背上,自行向前走去。
那少女忽然感觉到周围无数呻吟的声音压抑而来,那些恶俗的动作让她身处其中,强烈的恐惧——她忽然觉得只有眼前这个少年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
看着自己灯光下憔悴的影子,她表面上强装笑颜,可是心里却是想到自己贫穷的家庭,在医院等待救助的父亲,她发现自己不过是顾影自怜罢了,自己何尝不准备牺牲自己,只是单纯的怕难道能避免这种命运吗?
这条不归路她就这样走出了,如今到了真实的局面,看到充满罪恶、舔着毒品气息的男人只是如狗一般,惟独前面这个少年算是高深莫测,虽然他是自动让自己来的,可是如果自己能避开这次,下次呢?
少女跟在麟渐后面,不即不离保持着一段距离。
麟渐也不在意,走到中级大厅,却见到那少年依然直接走着,麟渐眉头微皱——那些高级大厅他自然是清楚的,一出手几百万的赌注,挥金如土,换句话说,所谓单只是少年公子,能有这等气魄能进入高级大厅,实在是寥寥无几,麟渐想着自己身上剩余的一千一百元的钱,却忽然下了决定,安之若素地穿过那些闪着蓝光的大理石地面。
而后面的那个少女却是惊讶着,这一前一后两个少年究竟有何身份,或者说是有什么样的后台,能淡然进了高级大厅——
周围在赌的人根本不会关注赌以外别的事情,惟独有些招待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盯着麟渐——他身上带着那种气度,已经隐然勾勒了一个霸主的气息。
终于进了高级大厅,麟渐跟着那少年向一个装饰富贵的赌桌走去。
高级大厅里,人并不多,却都是面带着冷峻,他们中并没有所谓的爆发户,他们都有颇高的社会地位,里面的灯光幽暗着,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而高级大厅正中央垂着的珠帘,作为门,把一个像是女子的房间挡着。
这本就不合情理,所谓的赌场,居然有这样的摆设吗?而且那珠帘一直静止着,闪着玉气。
麟渐一眼瞥出来,那些都是玉经过猝炼的,更烘托了一种高贵。
但是麟渐只是目光轻轻一扫而过,仍跟着少年,待他走过去后,那些赌桌上的人像是感觉到一种剧烈的气息排斥,惊讶地抬起头,犹豫了一下,先后有两人站起身来让了位置。
麟渐冷眼已经注意到那个赌桌上其实只有两个人在赌,一个庄家,穿着淡绿的衣服,身上也奇特的带着奇异的绿光,不想让人感觉到绿帽子的气息也不行,可是麟渐却感觉到对方一种气息的牵制——直觉告诉他,这人是只带着绿光的狼。
而和他赌的那人就出奇的平凡,可是却像是被那个庄家所控制一样,还自行笑着,麟渐目光如炬,马上知道那人必然是吃了小利而已,这种放长线能发生在高级大厅,足见那庄家的高明之处了。
可是那庄家微微抬头,看到那少年,说:“雷公子又来了?”
那个雷公子冷冷地应了一声,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庄家长笑一声,说:“你自是常来,可是今日有信心否?”他说的时候忽然面色奇异地瞥了后面的麟渐一眼,忽然凝重起来,说到“否”字,那声音却带着一种恍惚的感觉。
那雷公子分明感到他的诧异——那个赌场高手何曾露出这样的诧异来,可是他并不奇怪,也没有回头去看麟渐,他自然知道麟渐一直跟在他后面,也不说破,只是就坐了下来,说:“请。”
麟渐看到那庄家的目光盯着他,连周围那些看起来是老赌客的都盯着他——他自然不示弱,冷哼一声,那家族所培养着那种冷酷的气息出来,自然是不可改变的,麟渐从怀里拿出一些东西,用手压着,推上赌桌上的九点。
这是普通的猜三粒骰子的点数的赌法。
那些人看着气度非凡的这个少年倒是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样东西,压了下去,争先恐后地去看压的是什么。
那淡紫色的灯光下,麟渐的手缓缓放开了,他此刻衣服内领所放的钱自然只有一千一百元,所以他拿出了十张纸币——他固然知道这里所用的是换过来的筹码,可是他这手压下去却义无返顾。
而别人的目光却都呆住了——他们竟然看到十张纸币彼此折叠着,仅仅从麟渐的怀里掏出到放在桌上,他的手变幻了一下,竟然把纸币变成了折叠起来的一条龙!
纸币像里面充了空气一样涨着,活着。
那条纸龙像是象征着一种王者之尊。
没有人敢轻视它。
带着震撼着的气息,那庄家忽然发现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因为那纸币的龙头正冷裂地对着他——他竟然失态着,好半天才勉强着说:“请。”
开了。果然是9点。2,3,4三颗。一赔十。(计算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依次以十元起,到千万。)
庄家把十个黄色筹码推给麟渐。麟渐淡淡一笑,也不顾别人惊讶的目光,把那些纸币一揉,又像是揉成原状,而那些纸币居然看不到半点被折叠过的痕迹,然后他把钱又放入怀里。
麟渐知道,刚才他在纸币里蕴涵了魔法,自然是在无形中震撼了前面这个老手。
几乎在同时,麟渐感觉到那珠帘后面晃荡着一种灵气,扑面而来,那带着一种栀子花气息的灵气在他身上绕了一周,像是被麟渐的气息震住,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近身,缓慢地退了回去。
可是这在麟渐感觉,却无比诧异,对方居然把灵气炼得有灵魂,那完全不同于他所谓的魔法,更让他对珠帘后面的那个神秘的人物吃惊。
而且那种栀子花的气息当属是个女人拥有。
麟渐装成毫不在意,可是灵觉却紧紧锁在那珠帘周围,一旦里面有些异动,麟渐自然能早有防备。
尽管他心神两分,可是那庄家所摇动出来的骰子的跳动情况,却时刻在麟渐的控制下。不过麟渐发现那骰子并没有什么异动,显然没有做什么手脚,那也乐得不施展魔法,然后直到那庄家摇完,又把十个黄色筹码推到9上面去。
这一来别人反而笑了,都以为刚才不过是运气——这个少年不过是喜欢9这个数字而已,然而那个庄家的脸忽然青了,惟独那个少年注意到这点,脸上涌起一种诧异的神情,然后冷然说:“给我换筹码。”
一个招待托着盘子迅速走过来,那少年随手抓了一把花花绿绿的筹码,也向9号一压。
这一来庄家已经发现自己失态了,作为赌场高手,这是决计不允许的,他不由一惊。
他自然不知道是因为受麟渐的魔法限制的。
别人都奇异地看着那雷公子,他的这一出手,大概也有几万元,奇怪的是,那个招待居然没有要求他直接给钱——显然雷公子是有钱的常客。
只是他这次出手,也依旧和往常一样笨拙,所以别人仍是那种看热闹的表情。
结果庄家开了。依旧是9点。4。3。2。
这样一来固然麟渐和那少年可以得到十倍的金额,别人也都吃惊了。
于是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开第三局的时候,麟渐只是淡淡地把五个绿的筹码甩在13那格。别人见了后都迫不及待地把钱补上,结果那雷公子自然认定了麟渐是所谓的福星,就是赌场里超脱的人物,忽然把一张支票给了那招待,然后居然把三个青的筹码扔在里面。
那庄家面色不变,可是内心却诧异无比,因为这把以他自己的耳力,听出来应该是14点,可是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少年已经让他觉得吃惊不已,所以对自己也怀疑起来。
看到自己能让对方心神不安,麟渐很自负地笑着,他知道,一场好戏快开场了。
就在那庄家也期待着准备开那底的时候,麟渐忽然又把剩余的五个绿色筹码扔在14格上。别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忽然有些人想到——这是钓傻子的玩法,不欲别人能跟在他的运气后面,显然这个冷酷的少年必然是个赌场高手。
而他们一鼓作气压下去的筹码很可能因此打水漂了。
开了。果然是那庄家所猜测的14点。
别人都不住咒骂着,用斜眼去看麟渐,可是麟渐却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别人不过是在泥土上走着的牛在发着脾气,而自己控制着牛淡淡地笑着。
那个少年目光闪过一丝赞许的神情,他虽然输了钱,可是对那些钱一点也不在乎。
麟渐手里已经有50万了。他此刻依旧是淡漠的,可是却让人一种在烛光下不可捉摸的冷然。别人自然是不再上当,麟渐倒是顺手扔出去三个青色,各个是9、11、12点,因为别人看到他扔出去的第一格是9点,怎么想也知道不大可能再出现9,而且既然是第一次扔出去,大概又是引线的计划,那些人眼睛咕隆咕隆转,大多把钱压在了11点上。有三分之一的人则把钱放在12点。然而在快开的时候,那个雷公子忽然把五个青色筹码扔到9点上。
现在比赛的气氛已经变得如火如荼,因为钱数的增加,周围有许多人竟然围了上来——他们虽然自恃身份,可是在赌面前也终究失去了气度。
此刻在没开之前,麟渐忽然把一个青色筹码递给那个称为小夏的女孩,女孩吃惊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麟渐淡淡地说:“你本来就不适合到这里来的。”
女孩忽然脸涨得通红,颤抖地看着钱,最终把钱递了回来,说:“我不会特殊服务的。”
麟渐皱眉说:“你以为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吗?我看你不过是因为家里有难,如果你怕拿了钱后我有企图,那权当我爱心支助好了。”
那女孩看到麟渐的目光像针一样轻松看破她的心事,她讷讷地说:“我……”
此刻赌桌上开了。竟然是个9点。别人都无比诧异地看着麟渐,彼此懊丧着。惟独有几个看麟渐的眼神忽然升起了一种熊熊烈火。
那庄家已经面色变了——眼前这个人的赌术绝对不在他之下,他刚才施展全身解数,最后摇得连自己根本无法知道里面的点数,而前面这个带着冷酷气质的人却根本没有注意听,仍然能轻松知道结果。
作为一个赌徒,自然是全神贯注,可是他却对赚的钱熟视无睹,仿佛像泥巴捏成的娃娃,根本不是他所兴趣,而他不过是随手在扔一些孩子玩的纸牌罢了。
甚至以庄家的观察,看到前面这个少年的耳朵居然和平常人一样。
如果是赌场高手的耳朵,几乎会随着里面骰子的跳动而跳动,而且精神力集中,绝对不能受干扰,只要有一丝差错,就根本无法知道里面跳动的点数。
那庄家自然也是高手,此刻却发现自己手心都是冷汗,他仅仅只是人到中年,却忽然发现自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如风中的枯叶,皮肤层层蜕去。
此刻那小夏看到麟渐又赢了,所以对钱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像是考虑了很久,然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公子,如果可以的话,这些钱借我,等治好父亲的病,我一定还你。”
看到前面这个女孩一脸的渴望,而且手仍在颤抖着,麟渐随意地说:“随你吧。”
那女孩像是无比欣喜,她早已经准备牺牲自尊,也准备他会拒绝——她猜测麟渐拿刚才那些钱不过是晚上让她“特殊服务”用的。而此刻看到麟渐轻描淡写的如此一说,于是补充了一句:“只是借而已,没有那个特殊服务的。”
麟渐抬起头来,像是不耐烦地说:“既然你时刻提醒我要特殊服务,我就不客气了。”
那女孩呀的叫了起来,慌忙把那筹码递回给麟渐,脸完全通红,拼命地说:“我不……”
麟渐转头正眼看着她,说:“你父亲在医院里?”
女孩点头,声音更小:“我爸爸已经重病两个月了……”
麟渐淡淡地说:“十万元够不够?”
女孩连连点头,她没有说话,麟渐又说:“你能不能拿到钱,要看你服务的态度了。”
女孩瞪大了眼睛,盯着麟渐,她知道,她心目里,每天都在梦想着那些所谓的好人,能帮助她,而他是翩翩美少年,他会真诚地爱上她……可是现实中,她只是发现自己的忧伤无限蔓延。
她忽然想起父亲在家里床上的辗转,想到别的招待经常受到赌徒的屈辱——自己难道还想洁身自好吗?而现在,他一次出手就抵上十万,父亲的手术,也可以马上完成,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她的心动了动,然后艰难地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麟渐这个气度非凡的少年——他想必是个富家子弟吧,自然呼风唤雨的,地位不一样,遭遇就天壤之别,她暗自替自己叹息着,终于准备屈服了。
可是麟渐的心思早不在她身上,他现在手里已经有120万筹码了。
而那个庄家知道,自己只好出最后的手段了,他把所有的气力都分布在那个摇骰子的盒面上,摇动骰子的时候,让里面不发出一丝声音,这样即使对方凭耳力也绝对不能听出里面的动静,然后他奋力地摇着,如果对方再赢一次,恐怕就要请珠帘里的高手出来了,他自然是不期盼的,因为这也关系到他的名誉。
一贯风平浪静的生活其实已经磨砺了他的斗志,他心绪翻动着,手却不停,施展出飞龙的手势在空中狂乱飞舞,那一连贯的动作让别人眼花缭乱,更关键的是别人根本听不出里面的声音。只是勉强有些碰撞而已。
这些是消音后的一些小碰撞,是凌乱无章的,那庄家像是疲倦不已地把筒子放在桌上。
而麟渐却毫不犹豫地把十个青色筹码放在9号上!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甚至包括那个雷公子——他们自然知道,以这样摇动的方式,势必不可能再轻松听出是什么点数,而且赌场里自然没有多大可能出现连续几次摇出来都一样的点数——
他们纷纷猜测着,这个少年是不是钟情于9而已——
他们犹豫着,虽然有些人跟了赌下去,可是却只是小数目而已,而麟渐那十个青色的赌注,在夜和灯光的交杂中显得是那么狰狞。它们似乎象征着一种高傲,蔑视一切,看着这个世界上太多的动物和动物间彼此色情的拥抱。
仅仅是赌注,此刻居然充满了一种魔法的气息。
那珠帘忽然向两边分开,像是带出一种清然的香味,然后有人无比期待的声音轻轻响着:“她……她终于出来了……”
那个声音居然是雷公子发出来的。
难道他一直等待里面的神秘人出来吗?
可是此刻,别人根本无法注意到那雷公子的声音,因为,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那是何等的美丽,忽然让整个地方完全失去了生机,惟独把她烘托一样,如明月在沙漠中悄然微笑,却又如被百花簇拥一样,那个少女蒙着青纱,一路款款走来。她的身材如诡异的蛇一样摆着,却焕发着一种莲花般的幽雅——
更关键的是,她的身上有种香味,似乎是音乐轻柔的声音般,让人怡然。她的香味到了麟渐的鼻前,麟渐怔了怔,原来那竟然是她分泌出来的体香,而且还着强烈的诱惑性。
可是刚才在珠帘后,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于是麟渐的面色郑重起来。
而此刻,场中唯一不被那女人惊撼的女孩是那个一直犹豫着的小夏,她丝毫没有觉得周围安静下来,忽然咬牙对麟渐说:“我……答应你。”
这对忽然陷入沉思中的麟渐无疑是个惊雷,麟渐的面色变了,看到小夏,这才想起刚才打趣她的话——为了自己的家人,肯牺牲自己,麟渐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伤。
但是她却让他从那个香味的女孩摆脱出震惊,算是一种庆幸——麟渐的背上忽然起了一种冷汗,刚才差点被气息所迷呢。
他微笑着对那小夏说:“答应什么呀?”然后随手把那个青色筹码递给他,说:“马上去吧,如果你父亲好了,希望我们能再相遇,这里你千万不要来了。”
小夏吃惊着,她虽然对家人的事情已经心急如焚,可是她毕竟是聪明的人,麟渐只是用“希望我们相遇”的话,而且直接先把钱给她让她回去,她就完全明白了——
她梦中的少年已经来到身边,不过是用另外一种方式,他的内心里藏着是无数的美和冷酷,加着一点忧郁,此刻她忽然鼻子一酸,一向外表强装出的坚强像杯子一样裂开,再也不复。她知道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多想在他怀里靠着。
她就那样看着麟渐,痴痴着。
可是麟渐却轻轻扫了一眼,就不再理会她,回头饶有兴趣地去看那女人。
小夏抬头也看到那妖媚的女人,忽然心里一痛,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酸,是痛,是无奈,眼前的人儿根本不在意她,她实在不配被这样的人注意,她只是一颗沙子,偶尔被他拣起,发点善心,其实他根本只是怜惜她。她仅仅是这样的地位而已。她能给他带来什么?
小夏的心忽然失落了,万般柔情忽然断了,像发丝永远被中间截断一样——他的意思大概是以后本来无缘,根本不会相见罢了。
心思细腻的她面色惨淡,终于转身离去。她的生活世界里,还有她的家人,从今以后,她大概是过那种生活,不过她本来就认命了。
麟渐忽然回头去看她的背影,内心长长一叹,他此刻又怎么会不明白那种感觉,接触了这个世界后,他渐渐适应,也几乎能猜到些女孩的心思,自从遇到那三个女孩后,他的心也忽然柔情起来,他就那样看着小夏艰难、却又向着自己心目中最焦虑、神圣的地方走去,那该是她的家。
麟渐淡淡地在心里叹着:“我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世界。我是如履薄冰,家族的教育不过是让我在即将到来的险恶情况的准备罢了。而你,还有你的梦想,你自行活着,没有我这般沉重的使命,你可以天天微笑,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而我在别人眼里,究竟又会是怎么样子。”
麟渐忽然发现自己竟多愁善感起来,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回头看去,却见到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他面前,麟渐吃惊着,这个女孩居然能无声无息走过来,虽然自己刚才是心神不属,却足见她的厉害了。
那女人甜甜地向麟渐一笑,伸出那柔嫩的手,轻轻地提起那筒子。那动作,每一寸,每一分,都几乎把她的美丽焕发着,几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冲上去。
可是她全身的那种香气又让人软绵无力。
开了。居然还是9点!2,2,5点。
虽然赔给麟渐一千万,可是那庄家的脸上却像是松了口气,他站起,垂手在那女人后面。
那女人就在麟渐的旁边,一直散发着香味,旁边的人都被熏得醉了,摇摇欲坠般,此刻忽然那个雷公子向那女人轻声说了一声:“你还好吗?姐姐。”
此声无疑是平地惊雷,别人惊讶倒罢了,可是麟渐面色也变了。前面的两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那女人像是曼吟一声,说:“哦。雷儿,你来了。”
那雷公子说:“姐姐,和我回去吧。”
女人皱着眉头,说:“怎么?家里人想我了?”她的每句话像是幽雅之极,带了无数的泉水清越的旋律,而她的动作,却显得那么妩媚。
那个雷公子却怔了怔,像是想解释什么,却最终抿上嘴唇。
麟渐看着那个女人,不动声色。
那女人惊诧着,鲜有人在她面前冷静自如。她轻轻笑着,说:“这位公子,我们玩别的游戏如何?梭哈会吗?”
麟渐淡淡地说:“奉陪。”
说完他站了起来,跟在女人的后面向另一台精致的赌桌走去,旁边的人也情不自禁地跟了过去。
却是听到那女人如黄翎般清脆的声音:“我叫倪儿,公子你呢?”
麟渐淡淡地说:“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既然你认得我,名字自然已经无足轻重了。”
那女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她接待的人多矣,可是如此不动声色的却是第一遭,她天生的体香足以让别人晕晕欲醉,可是眼前这个人儿却像是毫无所觉。
她终于勉强笑了笑,说:“那公子请。”
两人对面坐着下来。然后把一付牌摊在桌面上,麟渐随意一看,微笑着说:“请。”
结果那个雷公子也坐了下来,说:“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那倪儿面色变了变,说:“雷儿,你又何苦?”她的声音一直藏着那种音乐的气息,别人听着早都醉了。
雷公子装出奇怪的表情说:“你是庄家,难道不允许我赌吗?”
别人早鼓噪起来,他们自然是喜欢看热闹的,所谓的梭哈玩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只是两个人,绝对没有人多的惊险刺激了。
倪儿淡淡地说:“赌场无父子,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地回去。”
雷公子冷哼一声,说:“你输了又如何?能和我回去吗?”
倪儿说:“就你的赌技?”可是眉眼却泛起一种淡淡的忧郁,但一闪而过,麟渐却清晰看到了,一个直觉告诉他,她是身不由己的。
一个穿着三点式的美女走过来,替他们整牌。因为她身上没有可以藏的地方,自然不会在牌上作弊,开始发牌后,叫底是每人一万。
麟渐的牌面是q,倪儿的牌面是9,而雷公子的牌面是10。
自然是麟渐叫牌,加到四万。那倪儿只是跟着,结果雷公子反而加了四万筹码。麟渐微笑着,也把四万筹码扔了上去。
第二圈起来,麟渐的牌是j,而且两张都是红桃,其他的倪儿则是又拿了9,一对最大,她加了四万,麟渐仍然是跟着,到了雷公子那里,他却像是赌了气一样,又加了四万。
于是赌桌上已经有五十一万了。
麟渐只是淡淡地笑着,跟过来的牌是红桃9。
现在三个人的牌面是:麟渐是9,j,q。而且都是红桃,而那雷公子是10,8,a,不算是好牌。而那倪儿却是9,9,j。
此刻麟渐却忽然用目光示意了那雷公子。他的目光像夕阳下的血一样盯着雷公子,仿佛在鞭笞他——那雷公子面色变了变,像是受不了他的目光要愤怒地拍桌而起,可是他却忽然感觉到麟渐眼神里有种让他丢牌的意思。
尽管雷公子的牌不算好牌,可是仍然有成“老虎”的可能,但是那雷公子在那麟渐的目光下,忽然惨淡一笑,把桌面的牌合上了。
那个倪儿却像是吃惊着,厉光扫过那雷公子,回眼到了麟渐身上,却泛起一种冷裂的表情。
麟渐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这场中,现在只有他和倪儿明白,他们这一手让雷公子停牌的意义和结果。
别人仍然瞧得满头雾水。
因为雷公子如果放弃这场比赛,麟渐和那倪儿的结果就出来了。
两个人随意喊了四万,此刻台面上的筹码虽然不足一百万,可是气氛已经紧张起来,因为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两个人的牌面是:麟渐是9,j,q,k,最后一张拿到的是红桃k。而那个倪儿的牌面却是9,9,9,j。自然是倪儿叫牌,她有三个九的虎,别人看起来差不多算是稳操胜券,惟独怕麟渐的底牌是10。
别人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他们调动起来。麟渐的牌可谓好,也可谓不好。眼前这个局面如两军对阵,就看麟渐手里的牌是不是埋伏下的杀机,而且麟渐的台面都是红桃,而倪儿因为麟渐手里已经有了9,自然不会是四个9,可是却可能是两个j三个9。
倪儿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她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仅仅是随手把一些筹码从怀里拿了出来,可是却惊呆了所有人。因为她取出来的都是紫色筹码,大约三四十个。
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局她梭哈用了三四亿多。她显然是用金钱战术,料定麟渐身上绝对没有带相同的金钱。
场上,别人所见到的是,麟渐左手压着那张底牌,像是带着一种幽深的沉重,那张底牌甚至散发出一种淋漓的杀机,而倪儿却一直盯着那张底牌,动也不动,仿佛怕麟渐做了手脚,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带着一种失落和空洞,而场上,除了麟渐以外,没有人看得出来。
麟渐犹豫着,要不要用飘香这个名气去压,尽管自己有把握赢这局,可是自己现在既然逃出家来,用飘香这个名号……他看着倪儿闪过来娇艳的眼神,却终于颓然一叹,准备放弃。
可是那雷公子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随手写了,然后盖了一下印章,说:“这位兄弟,我提你垫着吧。”
别人更是哗然!出手几亿的价格已经吃惊了,可是雷公子居然只是一张支票,也能调动同样的钱?
那倪儿面色苍白地说:“爹地把这个权力交给你了?”
雷公子面色肃然,虽然身上仍有旖旎的女气,可是此刻的声音却显得忧郁:“是……”
倪儿轻叹一声,用幽怨的声音看了看麟渐,说:“这场你早胜了。”她忽然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别人都想去扶她,可是到她身边没来远就被弹开。几乎所有的人都关心着结局,可是那倪儿却自己承认输了。
她输的是什么?输得是因为雷公子拿出那张支票吗?
惟独场上麟渐明白,他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别人杂乱交谈的声音,疑惑质问的声音,全然在他心里被蒸发,他忽然看到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向他走来,他们身上自然是带着一种凛冽的气质——像高傲飞翔的鹰,身上带着杀气,麟渐自然是知道他们的能力的,恐怕和云山五杰只相差一个档次。但是如果麟渐抢先攻击,他们根本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着几个人,麟渐冷冷的不做声。
那七个人中有个为首的,脸上带着一道长一寸刀疤的人说:“我们老板有请。”
麟渐说:“该来的终究来了。”他回头对雷公子笑了笑,说:“刚才谢谢你。”
雷公子并不明白麟渐话里的含义,他只是以为借了他三四亿的钱而已。
当麟渐陪着那几个带着杀气的人走入大厅的那神秘的珠帘后,其他人迫不及待地想去看那暗牌,为什么倪儿会承认输呢。难道她和麟渐已经知道了结果?
雷公子像是恍惚中抓到了什么一样,他将倪儿的牌揭开,竟然是张j。也就是说。三个9,两个j,这绝对是张好牌。别人都无比诧异着,惊呼起来。
雷公子忽然想起了那倪儿的话,她明白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父亲把权力交给我的原因吗?姐……
他又自去掀开麟渐的牌。那张神秘的牌就这样被掀开了,带着月亮的诡异,带着麟渐的气度,仿佛带着生气的那张牌终于被揭开了。
那张牌赫然是红桃10,刚好都是红桃9,10,j,q,k的同花顺。
雷公子忽然间明白了,刚才麟渐必然和倪儿一样只看了一眼所有的牌,任那半裸女孩如何洗牌,每张牌是什么他们必然清楚,所以麟渐让他放弃,自然是因为最后第五张牌发后,轮到雷公子的本应该是红桃k,而麟渐轮在雷公子后面只会拿到其他的牌。
别人的动作、目光早已经定住了——他们只是以为麟渐和那倪儿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在赌场里一个豪华的房间内,一个颇有气度,一身锦服,满面虬须的大汉沉声说:“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外边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他已经连赢了四局了。现在他下的赌注是一百万。”
那大汉饶有兴趣地说:“能在老七手下稳赢,想必是个高手,”他浓眉一扬,说:“你们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吗?”
旁边一直站立在他后面的一个穿紫色衣服的人垂首说:“他是cm学院的学生,和学校几个美女同居。”
大汉点头说:“仅仅是个学生,有如此气派,当真了得。”
外边倏地又走进来一个人,匆匆地说:“倪儿姑娘出去了。”
那大汉面色一变,说:“她居然出动了?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皱着眉头,喃喃地说:“上次最大的赌局已经高达10亿,可是她的珠帘连晃也不晃一下。”
大汉正陷入沉思中,又有人走了进来,附耳说:“第五局七爷已经使出全身解数,可是那少年仍然赢了。现在,倪儿姑娘已经准备和他玩梭哈。”
大汉目光神色一扬,说:“那她必然是胜了,过目不忘的看牌技术,而且她所能下的大赌注一梭恐怕那少年应承不起。不过那少年既然有备而来,恐怕也不是轻易可以输的。他应该不是和那雷公子一伙吧?”
后面那个紫衣人说:“君哥猜测从无疏漏,据我的消息,那少年唤为麟渐,面对灰会帮请来的高手仅仅几招就让他们大败,我们去探口气,那些人竟然丝毫不漏口风。而且那些请来的人的武功,身份似乎非常高……”
大汉颔首说:“那么想必在这块地盘上,风雨欲来了。”
那紫衣人又说:“后来因为和麟渐同居的一个女孩惹上了飞鹰帮,被他们挟持过去……”
大汉说:“哦?这少年就去了?”
紫衣人说:“正是。结果里面似乎有打斗声,然后他就带着三个女孩安然走了出来。”
大汉怔了怔,沉声说:“飞鹰向来不肯吃亏,在他的地盘上,那少年把人带走了,而且毫发无伤?”
紫衣人说:“正是。是以,才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那少年原本看起来就非常落魄,决计不会身上带着很多钱,那女孩的父亲是个小帮派的头目,因为欠了对方7百万。”
大汉神情一呆,说:“那他后来呢?”
紫衣人说:“当夜他曾去买些衣服,仅仅因为换上了衣服,却忽然显得冷酷起来,而里面则有一个气度不错的中年人对他非常恭敬,这是他的照片。”
看过照片,大汉冷削的目光中闪出一丝诧异,说:“叶反?”
紫衣人面色一顿,更是惊异地说:“龙腾集团董事长对这少年恭敬有加,难道这个少年是……”
大汉神色一呆,喃喃地说:“叶反本来就高傲,让他恭敬的人……你去取来叶反的资料。”
那紫衣人像是如数家珍,说:“我已经查过了。和这件事情相关的资料是,叶反,四十八,女儿白凝,也在cm学校,叶反据说和那飘香……”他顿了顿,像是煞住话头般,等着大汉的示意。
大汉肃然说:“飘香……”然后他陷入沉思中。
紫衣人平时看到大汉豪气凛然,何尝如此肃然,可是紫衣人他的面色更显得郑重,说:“他和飘香二公子有所来往。”
大汉沉吟说:“董渐敏?”
那紫衣人又说:“而且今日是白凝的生日,也邀请了那三个女孩。另外今早cm学校有一个人得罪了那麟渐,被他单手提起,扔到餐厅外去。”
大汉颔首说:“此人冷酷无比,在公众下也决不留情,不简单。”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脱口而出说:“会不会是?他姓什么?”
紫衣人忽然惊恐的神色一闪,说:“莫非真的是他?”
大汉厉叱说:“当真姓董?”看紫衣人已经如此说了,他仍然是补充了一句,由此可见他心中的震惊!
紫衣人惨然点头说:“那么他此番前来,恐怕我们凶多吉少……”
大汉左手放在右肩上,说:“如果他真是是来拆我们的招牌……我十岁出道,根本不惧怕任何人,可是现在已经老了,更何况,我们又岂能得罪得起他?如果真的可以伤到他,那么不出三日,我们势必……”他像是感叹着,说:“也罢也罢。”
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说:“这场赌局,倪儿姑娘输了。已经有七个虎卫去拦截那个少年。”
大汉和紫衣人面面相觑,然后大汉厉声说:“是谁派他们去的?”
那人看到大汉发怒,身体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是他们自己去的,说要教训一下那小子。”
大汉面色一沉,说:“看来他们是不想活了。”
紫衣人叹道:“他们惹上了这个煞星,本来就是自己活该,可是却连累了我们这个赌场。”
话音未落,忽然外边传起几声强烈的撞击墙壁的声音,像是稚嫩的鸽子撞上那铁墙一样被恶狠狠地反弹回去。紫衣人面色一变,冲了出去。
他却见到一个少年正负手看着他,而周围七个人正是虎卫,都已经躺在地上,全身痉挛着,他们见到紫衣人,像杀猪一样嚎叫着:“二爷,这个人……”
紫衣人冷哼一声,说:“你们的命还不够贱吗?敢惹大公子!”
那少年自然是麟渐,他神色上闪出一死诧异,说:“哦?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
紫衣人忽然发现麟渐的目光似乎刺破了他的心底,他忽然莫明产生了一种恐惧,然后连连说:“不敢不敢,大公子气度非凡,无论到那里都是受人瞩目的,这些小喽喽得罪了您是罪有应得。”
那些地上的人何尝见过这个赌场第二把手如此低声下气,身上如刀割的疼痛阵阵传来,可是他们却是见机的很:“大公子,饶命呀……”
麟渐眉头皱着,不再看他们。
他随紫衣人走进内厅,看到了那正坐在椅上的大汉,那大汉像戈壁上的苍鹰,带着一种刁雄的气息,可是那大汉一见到麟渐却显得诚惶诚恐:“原来真是大公子,请。”
他站了起来,示意让位给麟渐坐。
麟渐淡淡地说:“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原先过来并不是搅你的局。”
他的声音像是慵倦疲惫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气息,可是在那大汉耳中却无疑是惊雷——麟渐瞬间施展了回音术,把所有的音波集中在大汉身前,别人听来是娓娓动听的话,可是对那大汉来说,却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连那在大厅里的鱼池里的鱼都屏住呼吸,不敢翻一个身儿。
气氛瞬间凝重。
那大汉勉强地说:“大公子,我的手下的确有不是之处,还请见谅。”
此刻麟渐的话自然是谁都听出含义的,赌场既然如此对待赢钱的人,自然是会让别人寒心,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势必整个赌场声誉大减,然而更严重的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麟渐!
大汉的锦服像是崩紧一样——这个曾叱咤hz的梦之赌的老板,虽然昔年风范不再,可是他毕竟也有容忍限度的,他已经替手下道歉了,而且麟渐也已经教训了那些手下,自然算是揭过这个梁子了。如果麟渐还有什么举动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屈辱的,即使死。
一片灯光,映在大汉的衣服上,显示出金光,而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扑朔迷离,旁边的人知道麟渐的身份后,却已经连动也不敢动了。
麟渐知道自己下句话如果处理的不好,那势必会让对方拼命,他自然不是噬杀之人,于是他冷冷一笑,说:“我过来不过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或者说是杀得赌场已经乱了分寸,却只是问一个问题,可想而知那个问题的重量了。那大汉像是震惊着,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如果违背道上的规矩,那么请恕我无能。”
麟渐说:“我想知道灰会帮日前惹月苓小姐的那个人的地址。”
大汉像是吃惊着,他差不多已经做了家破人亡的结局,谁想到竟然只是这样的一个小问题而已!
他忽然发现自己额头的汗终于缓缓流下来了。
紧张过后,是松弛的快感。
门边的紫衣人看了看大汉的眼色,说:“罗似,灰会帮少帮主,19岁,横和别墅。”
麟渐哼了一声,说:“还有,我不希望会有人再跟踪调查我。”
他自行向门外走去,他走去的影子忽然荡漾开来,那种紧张的杀机忽然一顿,慢慢消失在空中。而他的脚步,却如月落无声一样清淡走过。
而他的声音,却依旧带着凌厉的气息残留着。
走出那间豪华的内室,麟渐径直走向高级大厅,那台赌桌的筹码早已经不见,可是麟渐却像是根本不在意,似乎拿那些钱是脏了自己的般,而他的怀里仍然是那一千一百元。
他不顾别人的惊讶、赞赏、羡慕、眼红,就这样走了出去。过了中级、初级赌博大厅,门口处那小夏早已不见,想着那个小夏,麟渐的脸色才温柔了点。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倪儿,她的婀娜,她的狐媚,她最后一眼看他的那种无可奈何,似乎都写着一个沧桑的故事。
但是麟渐却轻快地走了开去,所有一切都在他身后打了一个荡漾,消失在空中。可是在他举步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浅笑声,回头一看,居然是那雷公子。
雷公子带着笑靥,说:“怎么?钱不要了吗?我都帮你换成钱了。”随后递过来一个保险箱。
麟渐沉声说:“那些就留给你吧,我不需要。”他正奇怪着前面这个少年怎么轻眉浅笑,像是女孩一样。
雷公子笑着说:“呵呵,怕这些钱脏了你的手不成?福利百姓倒不错呀。”
麟渐诧异对方能看出他的想法,淡淡地说:“那么我们既然有同样的想法,这些钱你自己处理,反正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那也不错呀。”
雷公子忽然摇头说:“起码有个虚名,不是吗?”
麟渐说:“难道如你,如我,会在乎虚名吗?”
雷公子忽然朗声笑着说:“是极。你能把我和你并列,也罢,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麟渐说:“朋友不是用来交的,真正的朋友是彼此体谅的。”
雷公子怔了怔,说:“那么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遭吧,大公子。”
麟渐惊异地说:“你?”
雷公子笑了笑,说:“你如此招摇,难道惟恐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你的出逃,不过是你的家族放你出来历练的一个方式而已。”
麟渐身体忽然僵硬,他嘴角的淡淡的笑容消失了,眼神一闪,黯淡下去。他忽然喃喃地说:“难道这个使命必须注定吗?”
他慢慢地垂下了手,说:“那你知道我是去杀罗似?”
雷公子说:“是极。”
麟渐又说:“那你经过我面前,想必刚才这一切是你策划的,让我赢了你姐姐?”
雷公子忽然脸露痛苦的神色,说:“正是。”
事实上,除了早有预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帮别人出上三四亿的价格,尽管雷公子一直是惴惴的。
麟渐点头说:“那走吧。”他向雷公子瞥去善意的目光,他自然看到,雷公子的指头忽然用力崩紧,麟渐没有安慰他,没有问他赢他姐姐的目的,只因为这个结只有他自己能解开。
两个人依旧是一先一后走着,如同刚才,不过是位置换了一下,麟渐在前。
走了一段路,雷公子忽然说:“好象走错了。”
麟渐摇头,一言不发,依旧走着,他的影子在月色下变得很长,变尖——麟渐知道影子从来是变幻着,影子会长的,会旧去。他记得他的妹妹,曾依偎在他的怀里,嫣然一笑,说:“我们踩影子好不好?”或者说:“哥,你说影子会不会骗我们呢?我们一年年长大,天天变高,影子依旧长了,又短了。”麟渐会刮着她的小鼻子,说:“影子是一种宿命,活着也是。”妹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麟渐和雷公子走着,却渐渐走到白天麟渐所经过的那个三岔头的地方。
那个雷公子像是感觉到什么,忽然面色阴沉下来。
雷公子像是精气内蕴,然后凝重地说:“魔法阵?”
麟渐忽然人瞬间腾飞起来,高达一丈,然后如燕之优雅,清越地长啸一声,人在空中直直向前滑去。
他的身影一动,那雷公子却像是呆了,仿佛赞叹了一下,却静静地站了那里,看着无数星光下麟渐的身影像闪烁的月光,皎洁,又带了隐约朦胧的气息。
麟渐绕着三岔口飞了一圈,忽然飘然跃下,说:“他们的魔法阵已经撤去了,现在不过是残留的气息,不过速度还真快,我只是在黄昏的时候微微警告了一下而已。”
雷公子笑着说:“大公子的警告,谁敢不听?”
麟渐却摇头说:“布此阵的人恐怕实力和我相当,我实在找不到年龄和我相仿,实力相差无几的人。”
雷公子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年龄相仿?”
麟渐淡淡地说:“一种直觉罢了。”
雷公子忽然笑着说:“要是我的武功再高一倍,想必就列入布此阵的黑名单了吧?”
麟渐说:“你的武功已经不错,断桥盟能领袖中国的黑白两道的时日也不远了。”
雷公子像是踩到了孤枝败叶一样脚滑了一下,然后吃惊才说:“你知道?”
麟渐笑着说:“只允许你知道我吗?现在,请你带路吧,我可不知道横和别墅在哪里。而且夜黑鸟飞高,打的去那里似乎也不大方便。”
雷公子像是奇怪地看着麟渐,说:“你笑起来很有气质呀,干吗老是冷冰冰的?”
麟渐怔了怔,眼神射出一种凌厉的气息,但瞬间收敛了。然后缓慢地说:“那是一种习惯吧。”
前面的雷公子加快了速度,两人的身影居然如飞一样,在这个都市里,写着一种诡异的武功,更是那些在工作、睡觉、吃惊、和妻子打趣、逗孩子、和朋友聚会中的平常人所感受不到的,甚至村庄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悠闲的人生并不知道世界里的太多秘密。
别人平淡的呼吸,或者抱着情人偶尔转一个身,路旁的野狗在寂寞的无人处叫春着,没有人会追打它,城市陷入寂静的夜,灯光下,有些人品尝着茶,心凉着。
某些人正在窗前回味着自己昔年和别人偷摸幽会的情况,或者是自己做错事情被老师打手掌心,更想着父母苦苦地培养长大的感触。他们没有注意到,两个影子倏地飞了过去。
或许是眼花了吧。
两人终于到了郊外,远远见到几座别墅,前后搭排着,麟渐冷哼一声,和那雷公子一起腾身而上,跃上了一棵接近那些别墅的高树。
麟渐眼观四路,却早见到有四个目光炯炯有神的人在别墅旁埋伏着——以麟渐的武功,瞬间可以听出他们的呼吸,再看到他们黑暗中的身影。
而且那几个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周围,像是一直在戒备着,雷公子这才知道,如果不是麟渐扶着他飞了上去,他肯定会搞出声音来。
如飘然的叶一样,麟渐忽然凌空跃入别墅,而他的双手腕同时齐扬,闪电般扔出去几个东西,那些一直戒备,而且距离相差颇远的人竟然都来不及反应,闷喝一声,都寂然不动了。
雷公子忽然轻声说:“我帮你守风吧。”
尽管他的声音极轻,加上周围的风一直搅动着空气干扰,可是麟渐却听得一字不漏,他颔首向雷公子,然后身子一滑,贴近了别墅,也不从正门进入,腾身轻松搭在旁边的花藤上,身轻如燕,而自己那身红衬衣衬着一种飘逸,就随着他进入了二楼敞开的窗户。
麟渐在窗外静静听了一回,发现有四五个人都安详地睡着,似乎没有什么牵挂,气息沉稳,麟渐一听便知道应该是所谓的保镖或者保姆,那些气息有节奏的大概是轮回更次替换的保镖,想不到这个罗似居然如此注重自己的安危。
可是他此刻却忽然听到轻微的响动,像是从楼上传来的,而且是有节奏的,他眉头一皱,身子一探,如大鹏展翅一样直接飞出二楼窗户,在窗台上左足一点,人袅袅飞起,像是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和声音一样轻松地把一只手搭在窗户上,然后把头从昏暗的窗户缝隙看了进入。
这一看看得他义愤填膺,又看得他全身燥热!
麟渐此刻已经是面红耳赤,勉强定下心来,眼中冷芒一扫,手里的在树上弄出来的树枝一扬,无比迅速穿破玻璃,呼啸着向那少年的背心处打去。
那少年虽然武功也不错,可是此刻在欢娱中,早已经没有戒心,一个不防,那树枝已经刺在他背上。
套房里,月苓嘟着小嘴,说:“怎么麟渐哥哥还不回来呢?”
静娴学着麟渐的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小乖乖,他马上就回来了。”
月苓哼了一声,说:“不许欺负我。”
旁边的风姐微笑着,说:“什么时候腻上麟渐哥哥了,才认识两天不到呀。”
旁边那个绝美的少女惊讶地说:“你们认识还不到两天?就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
那人正是白凝,开完party,她却是迫不及待地陪着三女过去。到了房间,抢先一步参观了麟渐的房间。
此刻几个人却都躺在麟渐的那张床上聊着天。
四个美女各有姿色,而且又像是刻意打扮一样,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美丽的气息,而且她们身上还发出刚洗澡后的那种幽香。
虽然只是在家里,可是她们却不约而同地再度打扮——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瞧上一眼——如果能得到他的一句夸奖,那其实已经够了。
为悦己者容,不是吗?那河畔下的石头,或者说是栖息的小鸟,何尝不具备人性呢,每一样植物,都是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活着。而活着的乐趣,却千奇百怪,倒又是彼此不同。女人的欢乐,很多都是在男人的夸耀中罢了。
几个女孩甜甜地笑着,丝毫没有隔阂。
自然其他三个女孩早看出了一向冷冰冰的白凝如今如此娇艳,大概是麟渐的缘故。她们自然希望更多的知道麟渐的事情。于是乘着这个时候,月苓撒娇地说:“白凝姐姐,告诉我们那个飘香后面是什么,好吗?”
其他两个女孩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可是白凝却吃惊着说:“你们不知道吗?”
看着前面几个女孩瞠目结舌,白凝叹了口气,说:“他的身份……”她幽幽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其实应该从几千年前谈起。本来是个家族的名字,可是那个飘香的后面的那个字却已经成为一种禁忌,没有人敢公然称呼那个字眼,因为那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伤感和忧郁,也写尽了无数的血。”
静娴秋波微蹙,说:“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们飘香后是什么。”
白凝忽然像着在回味着麟渐的冷酷,每个动作,更多的是送她戒指的时候,他脸上带着的那丝微笑,她的右手不自然地捏在怀里放着戒指的位置,缓缓又带着一丝甜蜜地说:“唤作飘香祭。”
月苓念着说:“飘香祭?很凄惨的名字,却好美呀。”
白凝心思飞到了无数年前,她仿佛看到那动人的一刻,那永远的瞬间,整个天空永远漂浮着那美丽的花香,只是因为圣女的那瞬间……
凌晨的客厅,一种弥漫了杀气的花香飘曳着,尽管花未开,而月未落,可是整个地方充满了凄凉和愤怒。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脸上痉挛着,鼻孔不断地冷哼,眼中却充满了烦躁的血丝。
在华美的客厅里,另有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赔笑着,始终不敢出声。
那个老人再也按捺不住,怒声说:“你们是怎么派人保护似儿的?”
那中年人惶恐地说:“我们已经派了九大护卫轮流保护公子了……”
那老人愤愤地说:“可是四个人却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收拾了,他们未免窝囊的过分了吧。”
客厅外,走进一个面色冷然的青衣老人,目光带着一丝疲倦。他沙哑着声音说:“老罗,这次我们可栽了。”
原来那老人就是罗似的父亲,灰会帮的帮主罗东名。
罗东名鼻孔又哼了一声,说:“你发现了什么情况?”
那青衣老人正是罗东名的结拜兄弟,灰会帮的第二把手修鸣。
修鸣说:“四个高手,是瞬间同时被打死的,对方用的都只是一根树枝,一击毙命。”
罗东名诧异地说:“他们四个人可都是在暗处?”
修鸣神情郑重地说:“正是。以他们的能力,对方如果不是以我们无法想象的速度,必然是用了什么东西迟钝了他们的视觉。而且对方能一下子击中四个在暗处的人,显然非常厉害。恐怕,这是杀手集团所为。”
罗东名也点头说:“不错。似儿,我发誓一定会为你找到真凶……”
可是修鸣咳嗽了一声,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设定有四个人同时出手灭了他们,那么罗似的死……”
罗东名却忽然冷静下来,说:“他怎么了?”
修鸣看到罗东名的面色,虽然冷静,却带着狰狞的气息,说:“他被一根同样的树枝直接从窗户外掷入——如果单纯以人的腕力,恐怕绝对不能达到那样的地步。恐怕是用新型的机器把树枝当子弹来打。那么由此可见,如果不被前面那几个护卫发现,然后用这样的兵器,恐怕也可以轻松解决那几个高手。”
罗东名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那你去查查这种枪支的来源。另外,我要知道,最近似儿的生活报告,而且如果和别人发生纠葛,那势必是第一线索。”
那个修鸣唯唯诺诺地点头,目光下却闪着一种渴望权利的表情——也许,成熟的时机到了。
而罗东名眼里的寒芒闪着,为了儿子报仇的心思层层颤抖,他发誓要不惜手段报仇!
房间。玫瑰花听话的在角落里呆着。正呆呆的几个女孩忽然看到墙角上的玫瑰,那白凝奇怪地说:“这些是送给他的吗?他刚来两天,不会有这么多女孩追求他吧?”
其他几个人扑哧一声笑起来,她们打趣着,一直到月苓说到这些玫瑰是我们嫌妨碍地方才放在里面的时候,白凝才笑了,内心像是放下一块大石。
她一直想着,如果麟渐回来,看到她在他的床上,那该有多吃惊,那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心事呢?这些女孩因为是坦白,所以才让他接受的,要不,自己也先求他保护,然后就理所当然……
她想着,不由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也许处于幻想中的女孩永远是最美丽的。
看着她雅致的笑容,其他几个女孩都呆了呆,月苓自然知道原因的,这小妮子动情拉,她含笑着,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吃惊地说:“都已经1点了……”
其他几个女孩都诧异了一下,不由都说:“麟渐是不是家已不家了,在外边鬼混呢!”几个女孩同时打了一个呵欠,白凝也觉得不妥,说:“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月苓眨着眼睛,说:“以他的能力,至于吗?除非……”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被他家人带回去了……”
白凝默然,其他几个女孩也都焦急起来,可是在此刻,她们都听到保险门栓动的声音。
几个女孩彼此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把麟渐的门给关上了,然后几个屏声静气地在门后等着。
麟渐也不觉其他,看到几个女孩的门都关着,虽然里面灯都亮着。
他自行开了自己的小门——自然是没锁的,可是开门后,忽然一阵警觉告诉他,门里有人,而且不只一个。他忽然迅速地像飘飞的蝴蝶一样退后了几步,戒备地看着里面。
可是几个女孩却冲上来,尤其是天真烂漫的月苓,冲入他怀里,说:“麟渐哥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呀,我们一直在等你呢。”
看着几个女孩优雅的打扮——像是专门给自己看的,麟渐又想到这些女孩都等他到凌晨,他忽然感动地说:“你们……”
此刻却不让他有思考的时间,门里婷婷走出那白凝,那个高傲的白凝,此刻竟然显得兰心蕙质,眼角含着那抹微笑,像是玉湖中的白鹅,向麟渐招手着。
麟渐心里一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必自己的事情也被她透露了,而且那个白凝此刻艳光四射,不是动情了又是怎的!
他心头也微微感动着,表面却不露声色,说:“叶姑娘幸会。”
那白凝忽然发现麟渐又是那么遥远,仅仅一句话,就把她和他隔得那么遥远,她忽然心头一酸,可是还是勉强地笑着说:“幸会。”
旁边的月苓看到两个人的气氛不对,忙说:“你们是怎么的,搞得和陌生人一样,麟渐哥哥,你知道吗,白凝姐姐可是特地来看你的!”
麟渐去看白凝,白凝却是把头偏了过去,然后一扭头跑到麟渐房间去,倒是把门关上了,她本来高傲,此刻被揭破心事,已经脸红不已,心跳更是如惊慌的小兔一样,东一下,西一下地乱窜。
月苓螓首轻抬,说:“麟渐哥哥,你还不去安慰她?”
麟渐看着几个女孩,那柔美的神采,刻意打扮后,却带着那种清淡的气息,加上彼此关切的表情,而且带着一种浓浓的情意,不由醉了,他刚从横和别墅回来,看到刚才的**的场景,半天才平复下来,现在看到几个美丽的女孩,竟然心猿野马起来,可是他自制极高,勉强控制着,但下面已经微微有了一些反应。
当然,几个女孩不会发觉,麟渐便笑着说:“好的。”
他的笑容在此刻是掩盖着,显得很匆促,可是几个女孩却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容,淡雅又带着一种淫荡,她们竟然看呆了。
麟渐却已经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如玉芙蓉刚绽放的全身带着迷人气息的女孩,麟渐忽然发现内心的那种躁动急速地涌上来,他强自挥去这般想法。
可是面对这个已经褪去高傲显得文静娇羞的女孩,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凝忽然说:“怎么了?我是随便过来坐坐的,晚上还要回去呢,她们等了你很久,你怎么不陪她们呀?”
她像是故意气她自己一样赌气地说话,可是在麟渐面前,却更像是小女孩在撒娇。
白凝发现前面这个少年没吭声,以为他怎么了,难道是伤心了吗?或者别的,她抬头一看,却发现麟渐那带着火焰的眼神夹杂着一种炙热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身子像是完全软化一样不能动弹,她看到如此炙热的眼神,忽然觉得一种幸福,加上幸福外的一种**也涌了上来,两人这般看着,却不再说话。
而时光,像凝固了一样,静止不动了。
沉醉的花,正如现在的白凝,两个人的言语就如此地被**所压抑。
麟渐忽然说:“怎么?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他的声音带着深沉,却带着那种柔情——他自然早看出眼前的人儿对他动心已久了,他也发现自己内心的温柔的一面逐渐被别人挖掘着,甚至不待别人,自己已经在拼命释放。
白凝看到他炙热的眼神,却是心神慌乱,六神无主,想招呼几个女孩进来,可是又怕这一刻会失去,她此刻又怎么会拒绝麟渐呢,于是便说:“好呀。”
两人正处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忽然门开了,却是月苓,她探了小头进来,看了看两人,忽然欣喜笑着,说:“不打扰你们。”然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白凝笑骂着跟出去,在外面和月苓闹成一团。旁边的静娴、风姐却是微笑着看着麟渐。麟渐看着几个女孩相处甚好,而且都还时不时地看他,忽然发现一种幸福扑面而来。
而此刻,月苓正一面跑着,一面说:“麟渐哥哥,晚上白凝姐姐告诉我,她小时候就喜欢你了……”
白凝忽然脸羞得更厉害,一面追着,说:“你真是贫嘴,还胡说。”眼前一晃,却发现麟渐就在面前,原来月苓躲在麟渐背后呢。
白凝忽然发现从来没有如此快乐,以前的高傲,也许是为了一个喜欢别人的方向,而现在,自己享受着这打趣的快乐——这些年来,自己好象没有笑过,不是吗?
笑原来可以是这么甜蜜的。
依偎在麟渐怀里的月苓忽然发现麟渐的下身有些不对劲,原来……她抬头瞪着麟渐,麟渐尴尬地一笑,月苓忽然调皮地在麟渐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坏哥哥,坏死了,我不理你了。”一面拉着白凝拼命地跑去她自己的房间。
而其他两个女孩也有所觉,忽然对望了一下,笑得又喜庆,又带着那种奇特的温情,当麟渐的目光向她们看一眼后,她们都吓了一跳,慌忙地各个跑回寝室去。
然后传来一阵阵笑声。
麟渐无奈地摇头着。
次日醒来,却发现时间已经7点半了,麟渐忽然想起几个女孩,她们今天想必也要上课的,胡乱地披了衣服,走出去,看到几个房间还关着门,静下心用灵感一查,倒是听到一些安详的呼吸声,原来还在睡懒觉呢,不过又想想,也对,昨天因为等他,所以这那么晚睡,一想到这个,麟渐就产生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此刻他的冷酷在几个女孩面前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
但是麟渐还是叫着,说:“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要迟到了。”他模仿着月苓的声音在离风姐最近的地方敲着她的房门——他自然模仿得有些像的,那是一种声音的技巧,正如赌博的技术一样,以前他几乎什么都涉及过,而且有所精。
于是还穿着睡衣的风姐懒洋洋地打开门——
呀,暴光了!那美丽的红晕,还有里面的**娇嫩欲滴,一切构成了美丽的场景。
风姐忽然发现竟然是麟渐!
这个坏家伙!
昨天早上已经给他看光了,而现在还这样,风姐忙把门拼命关起来。
在门里,她甜蜜地喘气着,虽然被麟渐那**裸的目光看着,她却发现一种温柔袭面而来。
旁边的月苓也打开门,然后探出小头,说:“麟渐哥哥,昨天占了我的便宜,今天因为我这里有白凝不好骗,所以就换人了?”
麟渐含笑不语,那边静娴也走出来,虽然穿着睡衣,却一点也不避嫌,笑着对月苓说:“还是不是他女朋友了,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她这般说着,倒把麟渐给说得脸红了。
麟渐忽然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其实活着,即使有责任,总该是面对的,而更多的责任,难道都必须压在自己身上吗?这个历史使命,这些女孩未始不能帮助他呀!
他忽然想到了几个女孩的影子:刚冰封冷酷显得温柔的白凝,狡黠可爱的月苓,稳重的风姐,随和的静娴……
麟渐和几个女孩又打的去学校,可以说学校三个美女加上誉称为最清纯可爱的月苓都在麟渐旁边,别人是不想骚动也不行了——
而且她们都依偎在麟渐旁边,尤其是月苓打趣着,而那个冷傲的白凝居然和她们有说有笑,都不啻是件新鲜到让人觉得无比诧异的事儿。别人都忘了自己的事情,只是站着,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甚至有些人如此失神,在他人生中也是第一次。
看到俏笑倩兮的几个女孩,都柔情地对待当中那个气势非凡的少年,他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这场面,让人羡煞,又砰然心动——如果换作是我……
而在女孩的眼里,就成了“那个男生好酷呀。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呢?会不会因为那个特别强……”一想到这个,她们的脸就不争气地、拼命地红起来,然后连连对自己说,坏妮子,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呢,那个男生虽然是面容冷酷,但一直都柔情地笑着,当然是容易打动别人了……脸还发烧着,久久停不下来……
上午是新生的军训,麟渐笑着对几个女孩说:“你们自己去上课吧,不然军训的学生看到你们今天这么刻意打扮,一定会被你们弄呆掉的。”
月苓吐着小舌头,说:“是,我的麟渐哥哥。”然后就把头伸过来。
麟渐奇怪地说:“你要干吗?”
月苓嘟着嘴说:“怎么,不刮我鼻子了?”
别的女孩不禁失笑,麟渐这才笑着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月苓这才心满意足地把头缩回去,几个女孩的脸上都露出一种“这小妮子真可爱”的样子,月苓看着她们的表情说:“你们不知道拉,我已经习惯了,而且麟渐哥哥的手指好温暖呀……”
白凝不由说:“我看你越来越花痴了……”然后她向麟渐说:“中午下课后去找你……”说完她的脸竟然红了。
本来这样的话应该是静娴或者月苓说的,而白凝一反常态,如此说话更显得露骨,焉有人不明白她的意思,麟渐笑着说:“那我就等你们哦。”
看着几个女孩吸引着别人的目光一路走向教学楼那边,麟渐的嘴角又泛起一种笑意,他看到操场上已经站了许多人,也不犹豫也走过去。他仅仅目光闪电般扫了一眼,就清楚地分析了那些人的表情,然后就找到当时和他同班的那些人。
不过走过去的时候,他脸上又自然流露出一种冷酷的气质——那是天生的,又是后天培养着的,让人觉得他如冰,如锐利的刀锋。
那个班级里几个女孩的目光注视过来,有个却抢先走了过来,是同桌的碧小桐。她那似乎是高傲的脸上却带着微笑,清丽的表情上写着花刚香是气息。
麟渐只是轻微地颔首着,说:“什么事情?”
小桐像是准备好的,可是临时又变得吞吞吐吐,说:“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曾经在今年初在wz地区所开的一个大型晚会上作为一个被随机抽选的观众上台演唱?”
麟渐若有所思地说:“这件事情怎么了?”
看到他默认了,小桐忽然兴奋地回头,说:“是他,是他!怪不得我那天见到你觉得那么熟悉!”
七八个女孩忽然冲过来,像一阵风一样刮着,甚至超过了她们平时的一百米,或者说超出女孩的矜持,过来一起抓着他的衣服,然后小桐说:“我们都是你们的歌迷……”
麟渐怔了怔,说:“我那天只是随便唱了几首……”
几个女孩都唧唧喳喳地说着,而操场上的别人早就看得呆了——这种艳丽的样子居然就这样的出现了……
在她们的话中,麟渐这才知道,原来那次因为他刚好是观众号码的666,被抽上去表演,结果唱了一首歌后,结果无数的人又疯狂地要求他唱第二首,就这样他唱了四五首,而且最后一首歌还是他自己创的,所以没有伴奏,只是清唱,然而别人都觉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般,而麟渐在那场大型晚会的直播中一举成名。
而麟渐不过是那天兴致所致,跑出去随便唱几首的,当然早忘了。
事后无数的人在找这个麟渐,可是他却神秘地失踪了,像风走得清淡,带着那种让人残余着的飘香。
花,开满楼了。
因为找不到麟渐,许多公司都想为他开唱片——可是没有麟渐的授权,最后是还是在wz现场录制的那个赞助商勉强有资格为麟渐出了唱片,虽然只有四五首,可是却忽然间风靡一时,不过因为麟渐始终没有出现,所有的人更觉得奇怪,以致别的地方也流传出来,而在hz的这些女孩在买到唱片后,彻底地发现自己的心……
而小桐本来就是自己高中那个高级学校的校花身份,自然高傲,可是她在见到麟渐的第一眼后,却忽然发现这个人是那么接近她……
等到一些警官教练出来的那时,麟渐旁边的女孩这才走来——她们的眼神早就露出,只要在同一个班级,呵呵,麟渐你这个小乖乖……
看到她们像狼一样的目光,麟渐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那个负责他们班级的教官说:“你们一定又奇怪,本来男女是分开训练的,可是我们这次却采用同班一起训练的方式,其实不过是因为为了培养班级的融合感,所以女生相对男生来说,训练的少,不过你们却可以照顾男生,当然,是在不影响训练的情况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所有人,又说:“当然了,如果女生晕倒了,男生一定要尽心尽责,背她,或者抬她,到医务事……”
看到他滔滔不绝地说那些带着暧昧的话,几个女孩都笑盈盈地去看麟渐。
而麟渐此刻却没有注意别的,因为他发现了那个教官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虽然装得很随和,可是身上以及眉毛都露出一种身经百战的气息,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标准,有力。
这些在别人眼里自然没有什么,可是在曾受过那么多训练的麟渐眼里,却闪过一丝诧异,对方甚至只是为了一些动作,就起码做了万余次甚至更多,麟渐直觉判断到,这个人绝对是军队中的高级骨干身份!
那个教官还是低压目光扫了这些人一眼,到了麟渐的身上,忽然像是感觉到一种空气气机的颤抖了一下,可是他的目光仍然是平稳地扫了过去。
而麟渐却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想法,对方发现有他这样的人,有所觉可是仍然能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人,绝对不简单。
但是他不知道,那个教官的心却远远比他诧异的多。这个教官其实正是整个中国最年轻的少将,二十七岁能任少将一职,而且他还担负着中央内部核心军队的领导!
核心军队是专门为了保护国家最高领导而设立的,所以绝对有超强的权利,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而这个少将是为了避免他和别人的政治争斗而特地到这里来“休息”几天。
可是他却发现了眼前这个少年身上那带着龙的气质,甚至似乎被他掩盖着的——他轻描淡写地露出比这个少将更强大的实力!
少将虽然内心震撼,可是表面仍不动声色。
军训开始了,也不知道那个军官是专门来刺探一下麟渐的情况还是别的,他说:“现在我们不按照常规,而是进行耐力训练,今天是让你们做正步走的姿势,大家可以选择自己的站位方式,不过我们的要求是三个半小时,你必须坚持下来!”
站立三个半小时并不长,可是他们仅仅是新生,即使站上一分钟,动作也会歪曲走形,如果十分钟,绝对会撑不住!
尽管大家都叫苦着,不过男生都是庆幸——因为女生也是同样的命令。
虽然不是烈日,可是却袭来一种热浪的感觉,那些男生在勉强支撑了几分钟后,头晕眼花,甚至还有别的各种症状,有些喊着“报告”,可是军官却冷冷地没有理睬他们。
那些女生摇摇欲坠,早就倒了,有些已经被送到医务处去,而那些男生果然勤快,不等教官同意,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争着去背女孩,既能和美女贴身而处,又能逃避训练,何乐而不为?
而那教官却根本没有阻止,他现在只是感受着麟渐的气息,而对别人已经不在意了。
十分钟过去后,场上的女生早简直不在了,惟独那个小桐,她看到周围的男生大多已经扶着女生走掉,而场上除了她这个女生外,只有四五个男生,不过麟渐自然还在的。
她终于坚持不住了,然后忽然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她自然希望麟渐能扶她过去,甚至抱她,这样的支持力这让她坚持了下来——
可是体力终究有限的。
她的目光就一直期待看着麟渐,而麟渐像是目光随意一瞟,就看到了她。
可是麟渐却又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一样,而其他几个男生一拥而上,去扶那小桐。
场上只是孤零零地剩下麟渐。
小桐像是对自己赌气地推开几个男生的手,自己走到旁边的草坪上。
她的影子,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般萎靡,可是她走到草坪上看着麟渐那标准的姿势,那单脚抬高三十五度的样子,显得是英姿勃发,她的气就忽然消了,而且她发现麟渐身上时刻发出一种坚硬的气质,更显得有风采。
这仅仅是小桐的看法罢了,而在那个少将眼里,闪出的简直是无比的诧异,因为麟渐的每个动作甚至无可挑剔,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又带起一种冷蔑的气息。
少将脑里闪了数遍,终于还是猜不出他的身份。在少将想来,这人必然是某军队领袖的后代,他自然有无数的情报网络,可是居然发现眼前的麟渐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的人。
他感觉到麟渐的气息,阵阵袭来,他勉强摇头,退了一步,才缓去了那气息。
后面有个军官走过来,那少将自然会意,刚才他只是用形体暗号让他手下的人帮他去查麟渐的身份,少将走过去,那个军官忽然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查不出他的身份。”
那个少将完全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的部下,他自然清楚能力了,利用网络绝对是个国际行家,可是此刻眼前这个人却像是很疲惫着一样,他像是明白了的说:“其实并不是查不出,不然你不会这么快就来回复我的。”
那军官只好点头,说:“是。因为电脑网络根本无法知道s级别的内容。不过如果从现实生活去找,说不定有些蛛丝马迹……”
那少将面色一变,这个不被别人惊动、甚至在泰山压顶前可以保持着镇定的少将面色就如此一变,然后恢复正常。
可是他的内心还震撼着:国家最高领导的级别也只有s而已,而整个世界上有s级别的,除了国家领导人,也只有那些对世界绝对贡献的人。
其实麟渐此刻也诧异着,即使那么远,他展开声音的透视,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方居然能马上查出他是s级别的,那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场上的局面还在继续,烈日对麟渐来说,不过是个衬托。
他的影子逐渐短了。
旁边的军训都在继续,他们自然有给新兵一些固定时间的休息,惟独麟渐这个教官没有——可是他却只是针对麟渐。
所有无数的目光一遍遍在麟渐身上浏览。
而所有的人却发现,麟渐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可是身体却像是一座山一样,连动也不动。
麟渐其实并不想做这样的出头鸟——只是对方军官的气息竟然试图锁着他,他自然是高傲的,虽然能破开对方的气机,可是如此已经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想知道对方的目的,再说他根本不注意别人的目光,即使万人强加于他又有何烦!
那些女孩的目光都痴痴着,这个心目中最神秘的歌星,带着无数的奇特来到这个学校,而现在又表现出如此厉害的一面,怎么不叫她们的心砰砰跳着。
而这个时候小桐却想着一件事情:那天来接他的几个美女和他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女朋友,自己绝对要争到他,她从来是冷酷的,如此追男生,她颇有自信,而如果那些女生某个是他的女友,她也有自信抢过来——因为她的身份……
三个半小时终于过去了,甚至其他的班级已经下课了,惟独麟渐仍然站着,带着那脱俗的气息,像是无数莲花盛开的坚强,又像是无数流水永远的流着,带着那坚毅和不息。
那教官忽然发现,麟渐这几个小时动也没动,却似乎进一步把麟渐隐藏的气息释放出来,他也忽然觉得,麟渐就那样站着,甚至可以站几十个小时,他终于挥挥手,对坐在草地上饶有兴趣看着麟渐的那些学生说:“今天就此为止。”
那些学生欢呼一声走了开去,或者时不时瞥着麟渐。而小桐却和几个女孩冲到麟渐旁边。
不曾想到的是,麟渐居然没有注意到她们,只是用一种神秘的目光看着那教官远去的身影,目光带着一种似火、又似苍鹰的犀利的疑惑。
场外忽然跑过来几个让人引为天仙的女孩,带着浅笑——那种眼神,是如此温柔,而且几个女孩却一起向麟渐走去。
本来正在离开的那些男女学生的目光都看得直了。
小桐微微诧异了一下,却忽然去挽麟渐的手,说:“今天你好厉害呀,现在累不累?”
麟渐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自行走上去。前面几个女孩正是月苓她们,月苓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说:“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麟渐颔首,根本不理睬别人惊诧的目光,尤其是背后的那个小桐。小桐却忽然尝到了那种不动声色又包含着苦涩的感觉,她忽然也明白了别的男生追她被她冷淡表情弄出来的尴尬。她看着麟渐的背影,暗暗说:“我不会屈服的。等着瞧,我会追到你的。”
麟渐其实也并不排斥小桐,但他的心神已经全都挂在几个女孩身上了,当情感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你自然会自动留着,准备为心爱的女孩爆发,如果真的能随意分发感情的人,那才真正可怕,因为他们已经视感情为游戏了。
当然,是指同一时间而言。
别人无数羡慕的目光就从学校的操场跟他们到了餐厅。
熙熙攘攘的人潮中,麟渐这次是担负着四个美女家加上他自己的菜,他把两个铁盘拿着过去的时候,门外忽然闯进来十几个面带凶神恶煞表情的学生,门口的人早惊叫着让开了。
有眼尖的人早低声地说:“学校霸王。”
学校霸王简直是学校的恶势力,因为身份,连校长也拿他无可奈何。他在学校里不学无术,倒是在打架上纵横一时,而那个知己企业董事长的儿子,也就是上次被麟渐扔出餐厅、现在在病床悲鸣的那个学生,正是他的小弟。
所以他根据眼线,知道了麟渐又跑到餐厅来了。
因为添油加醋的传言,学校霸王甚至有些惧怕麟渐的实力,于是他就利用父亲的关系,特别请来了一个高手助阵,自然那个高手是不屑的,所以吩咐他们把这个人带出学校,在校外随便找个地方让他出马处理一下。
麟渐却冷冷地看着那些人,尤其是为首那个胖嘟嘟的学校霸王,也不理睬他们,自行把铁盘端到几个女孩的饭桌上。
那些女孩当然对前面的人已经嗤之以鼻了,麟渐何许人,他们简直是送死嘛!她们也不在意,彼此谈笑着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