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谈判
当他读取出存储卡里的数据时,他惊呆了,因为里面是一枚戒指的三维设计图,从一些细节中,可知这是临时匆忙作出的图样,但已能让他清晰的看出那枚戒指的样子来了。
细润的白金指环用无数的碎钻镶嵌而成,晶莹中柔柔的如似她那娇柔的双臂,中间镶嵌着一刻深邃的红钻,就如同一颗心,被双臂轻拥在内,光影转换间仿佛又像是那双臂,带着一丝女儿情的娇态在将那颗心轻轻的相送。
也是在那光影转换间,他明白了,这就是当年她戴过的婚戒。
那一份轻轻相送的心意,无言的表达她当初对他的情意,只是当初的他选择了漠视,时过十二年后,他才懂了这份心意,只是已晚了。
忽然间,他又觉得不甘心,真的是晚了吗?那为何她又要把这个给他呢?
看着自己指间的婚戒,他抓起电话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多久,一声清脆而纯真的声音传来,“爹地吗?”
“嗯,”他轻应,几番深深的呼吸后,“小天天,让你妈咪听电话。”
“哦。”
从电话里传来,小天天的叫唤声,“妈咪,你的电话。”
随后那温柔的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个房间传来,“找我?那怎么打到你手机上了?”
小天天撒娇道,“来听嘛,妈咪。”
“好,就来。”
随着那脚步声的接近,西门离江只觉得心跳无缘由的加快了跳动,一声轻轻的,“喂,哪位?”顿时让那狂跳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不知所措,又再几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后,才轻轻的回道,“小风。”
乍听这声轻唤,夏小风蓦然一愣,虽曾想过他会打电话来,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激起了一点莫名的心跳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故作冷淡的问道。
“唉。”
他在电话那头传来叹息声,“小风,我们能谈谈吗?”
忽然间,她能感觉到他想说些什么,心底的伤痕使她条件反射性泛起了对他的抗拒。
“如果是公事,那麻烦你和我秘书预约时间,如果是私事,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小风,别这样好吗?给我个机会行吗?我不想像我父亲一样,抱憾一生。”
高傲的他,乞求着她。
“那是你的事,我今生无憾。”
她冷绝的回应着。
她的冷酷彻底击垮了他,忍不住的对她嘶吼道,“那你为什么要把那戒指的图样给我。”
在一阵默然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西门离江无力的挂上了电话。
又像疯了一般的冲到酒柜前,拿出一瓶酒仰头便灌,他想醉,不但要人嘴,也要把心灌醉了。
可在天明时分,他又不知疲倦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金铺和首饰店中,找寻那枚曾经束缚过她的戒指,虽然他知道就算找到了那枚戒指,也不可能再改变些什么,但他依然执意的想找回和自己指间的成双成对来。
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那枚戒指曾名为心恋,和他所戴的守护,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而心恋早在九年前被夏小风坠入深海,再难找回……
为什么要给图样他呢?
她也在问自己,可就连自己也都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在看见他黯然的蓝眸看着她的左手时,冲动之下便画下了当年那枚戒指的图样。
那也是由她亲手设计的,用那枚戒指无声的向他倾诉着心意,可他回应的却是冰冷的无视。
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她拍拍自己的脸,想赶走那因他而且的心烦意乱,却又想起另一个让她担忧不已的男人来。
她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号码,依然是持续不断的响铃,却无人接听。
这是怎么回事?该隐已经两天没有接她的电话了,是不是凯撒山庄出了什么事了?还是他出了什么事了?
种种不详的猜测,让他坐立不安,恨不得飞奔到他身边,可这边行动又开始,她脱不开身,该怎么办?
可就在她焦急之时,手机上却出现了一个她等待着的号码。
“该隐,你没事吧。”
来不及等他说话,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家里出了点事,可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似乎更加的温柔了,而且那份温柔中有着一股让人不安的阴寒,就似那寒气氤氲的冬夜,寒气如烟轻而柔,却更能无声的渗入骨髓,伤人在无形之中……
“过两天,我就能回你身边,”该隐的声音,宛如夜风携着无尽的凉意,却又极为轻柔的漫过,
“小风,我爱你。”
虽在诉说着爱意,可那可媲美月光流水的银眸中却没有一丝爱的柔情,而是迷蒙着寒气的望着昏暗的房内那欧式宫廷风格的大床。
夏小风微微熏红了脸颊,纵然他的爱语时常轻诉在她耳边,可不管是以前腼腆的她,还是如今内敛的她,都不曾习惯这样直接的表露爱意。
“我等你。”
“嗯好,晚安。”
他突然觉得手臂沉重了,坠得他无力再抬起,重重的挂上了电话。
她依然没有说爱他,淡淡的失落油然而起,银眸幽幽望向初上夜空的淡月一轮,可那月色淡淡,又唤起了他对至亲逝去的悲怆。
在那一瞬间,似乎多年来的压抑和悲凉在这一刻爆发了。
“啊……”
他声嘶力竭的长啸,让那夜空中久久回荡着他凄然悲怆的声音……
当一滴泪水滑过唇边,一丝苦涩渗入,苦涩了他的味蕾,也苦涩了心,也孤寂了心。
当他再次走向那将奢华典雅发挥到的宫廷床边时,月光已漫到了床边,把那银色的金箔雕花和贝壳雕刻炫上夺目的光芒。
银色的玫瑰花象征着浪漫的幸福,贝壳则彰显着皇室的高贵和典雅,就如同是美丽童话故事中,等待着王子的睡美人的花床。
可此时那床上所安睡的却不是美丽的公主,而是他至亲的人。
当他带着一身柔亮的月光走向床边时,柔光下一双枯槁瘦瘠的手,如同枯枝一般的轻叠在一起。
一头凌乱而暗沉的,已显了白灰的金发铺洒在侧,高突的颧骨在那焦黄的脸上,如似嶙峋的山峰,被几丝暗灰的金轻附着。
紧闭却又深陷的双眼,永远都不能再睁开了,但他依然能感觉得到那眼帘后,和他同样有着一双银色的眼眸。
干枯开裂的唇轻抿,却依然能让他可闻她那最后的呼唤。
虽然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当年如同睡美人一般的美丽,但她却真的如同被下了诅咒的公主一样长眠了,只是这诅咒谁都解除不了,因为那是死神的召唤。
她带着一丝对心中那人的爱,支撑着她弥留到今时今日,就连那最后呼唤都是那个她不知早已逝去的男人的名字罗纳尔。
罗纳尔,他的亲生父亲,一个连样子都不存在于记忆中的男人,一个连姓氏都不曾留给他的男人,一个他曾怀恨在心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他母亲牵挂了一生了,等待了一生,直至永远闭上那双不再清明柔亮的银眸那刻,依然想找寻他的身影。
然而,也可以说是这个男人毁了母亲和他的一生……
用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母亲的脸,看着她被毒品和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他懊悔不已,也许四年前他就该告诉她,父亲其实早已不在了,那样她便不用遭受这样的折磨。
可他却自私的没说,就怕母亲知道了会随父亲而去,而独留下他一人在这人世间茫然无措的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
想再叫一声母亲,可声音却哽咽在了喉头,唯有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她那枯槁的手臂上,泪滴将月光折射出更为悲凉的银灰……
泪水在慢慢的干竭,银眸不再含泪,恨如藤蔓般疯狂的滋生,欲毁灭周遭的一切,也将他自己紧紧的缠缚,形同如茧,就在茧破的那一刻,他带着毁天灭地的恨重生。
“穆罕默德,我也要让你尝试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
他起誓的声音,如同恶魔的咒语,肆虐在凯撒山庄内。
静静的翻看着手中的报告,神色平静,但脑中早已飞速权衡着利弊。
“小小风小风,南美洲那些大老粗那么突然的提出这样的交易?而且条件还那么的诱人,”jioytj轻托下鄂,停顿了下后,继续用阿拉伯语说道:“但,这些家伙竟然想要天然铀矿,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现在,只要夏小丽在场,他们就全部改说阿拉伯语,夏小风倒是无所谓。
夏小风放下手中的报告,柔柔垂下眼帘,在几丝眼睫的阴影下,眸光顿显透亮,”一个国家想要掌握核武器,那就必须获得可用于核爆炸的裂变材料。”
“核武器?”jioytj一惊。
小天天趴在一本超厚的元素大典上,小手指尖边转动着笔杆,边说道:“而能用于核爆炸的裂变的材料,有武器级铀和武器级钚。
而天然铀矿,是可以从中撮出高纯度铀,并通过力学或者是激光等方法,对可以制造核武器的高浓度铀235同位素予以浓缩。”
“难道他们想发展核武器?”jioytj尖叫道,‘真主阿拉,我的神呀!别开玩笑了,那些家伙表面上是武器供应商,实则可是恐怖分子呀。”
斜依着扶手,目光漂移向窗外的明媚的蓝天,“以现在黑市的价格,每三点五盎司纯度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武器级浓缩铀,就已经卖到一百万美金了。
可他们所要的铀矿石价格却几乎等同于这个价钱了,的确很诱人。”
秋向东双脚架上夏小风的办公桌,嘴上叼着把手术刀,懒懒的说道:“要是问我现在黑市的一个肾是多少钱,我倒是知道,但这种事情你们伤脑筋好了,我睡会,有架打了,或者谁快翘了再叫我。”
“背后会不会有诈?南美那几人,是只要有钱便什么事都做的。”
秋光御依然是声无高低起伏的说道。
小天天学着秋向东的模样,翘起小腿来,“但是,如果不接下这生意,以后我们就很难再通过他们获得美**方的走私武器了。”
jioytj蹙起眉头,沉声道,“可是……目前亚洲宣称拥有天然铀矿的国家,分别有中国、伊朗和朝鲜。
中国是不可能会销售铀矿的,因为其储量也不大,伊朗刚发现了铀矿,却又被国际原子能机构盯着了,朝鲜因研制核武器而被联合国封锁经济和一切对外的货运及其投资。
霎时间,我们想要收购铀矿也没那么容易呀。”
“妈咪?”小天天也没了主意,看着母亲让她下决断。
夏小风指尖缭绕着发丝一缕,气定神闲的说道,“和我们在朝鲜的人联系下吧。”
“可是朝鲜被封锁了,连海域也被联合国封锁了,所有往来朝鲜的船只会被拦截和查扣的。”
jioytj提醒她道。
悠悠起身,走向窗边,一缕阳光将她照亮,“那就不要从朝鲜海域出货咯,从俄罗斯境内走,经由格鲁吉亚进入土耳其回亚洲,只要进入了亚洲的范围,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jioytj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