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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警官走到卖甜瓜的面前问:“你经常在公交站点附近卖甜瓜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我的证件。”
警车一停下,卖甜瓜的就显得比较紧张,听到张警官的问话,他撒腿就跑,跑得那叫一个快,不做运动员都可惜了。
刚从口袋里掏出证件的张警官莫明其妙地张大了嘴:“什么……意思?”他上下打量着自己,“我的样子很恐怖吗?他怎么像兔子见了鹰似的?”
张警官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潭浩,潭浩赶紧摇了几下头。
张警官回头喊了一声车上的民警:“小曹,你先把他带下来。小李,你把车发动起来,追上去问问怎么回事。”
一位年轻的民警把车上的中年男人带了下来,警车朝着卖甜瓜的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张警官指着潭浩手里的甜瓜问那个中年男人:“你先看看这个甜瓜有没有被你打过针?没事的话别耽误人家的时间。”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没打过那么大个的。”
“怎么回事?打针?给甜瓜打针?”潭浩颇感诧异的询问他们。
张警官一边示意中年男人检查三轮车上的甜瓜,一边向潭浩解释。
“他的母亲和女儿,前几天分别在刚才那个人的手里买过烂了心的甜瓜,找人家理论也没得到赔偿,因为没造成实质性的损害,甜瓜烂心的时间和责任也不好认定,找了相关部门也没得到让他们满意的答复。他昨天买了泻药,像打针一样偷偷地打进几个甜瓜里,想等到吃甜瓜的人泻的严重了找卖甜瓜的算账。你如果知道谁在这两天买过这辆三轮车上的甜瓜,麻烦你转告一声,仔细看看甜瓜上有没有针眼,特别是蒂的位置。如果已经造成了伤害,请相关人员到我们那里报案。”
潭浩有些气愤地质问中年男人:“你这不是转嫁矛盾吗?!干嘛伤害那些和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人?”
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地翻看着三轮车上的甜瓜,没有理会潭浩。
潭浩钦佩的面向张警官:“你们也太厉害了!怎么抓到他的?”
“他买的泻药没用完,想起来还有一个卖苹果的短斤少两,又去往人家的苹果里打泻药,被卖苹果的当场逮住了。甜瓜的事是他自己向我们坦白的。”
“他的气性也太大了吧?少一点分量就……”
潭浩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就气愤地转过身来:“少一点分量?我告诉你,十斤苹果还不到七斤半!连里面的虫子都少一颗牙!!!”
确定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潭浩右手托着大甜瓜向文化市场走去,快进大门时,有个光头拦住他打听卖甜瓜的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
潭浩向他描述了关于打针的事情。
光头好像舒了一口气,接着问:“卖甜瓜的哪儿去了?”
“跑了,往那边跑了。”潭浩一边回答他一边用左手指了一下右后方,因为身子稍微一拧,右手没保持好平衡,那个大甜瓜从手上滚落下去。
光头刚说:“他有病啊!本来没他什么事,越跑越有事……”一看潭浩手里的大甜瓜往下掉,出于条件反射的本能,伸手去接,只听“噗嗤”“哗啦”“咣啷啷”几声响,他手里的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卷,被大甜瓜砸成三截,手里只捏住了很少的一部分,好几十个一块钱的硬币散落在地上,四处乱蹦乱滚。
潭浩刚说了一声“对不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噢,你就是来给那个卖甜瓜的送零钱的吧?他还欠我两块钱呢!”
光头稍微一愣,“你是那个花二十块钱买甜瓜找不开钱的?”
潭浩点点头。
光头捧起摔开的一半甜瓜递给潭浩:“喏,刚才正好有两块钱蹦到这里面了,你一起拿走吧。”
张警官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要不要帮忙?”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子想帮着捡硬币。
光头慌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潭浩手捧着那半甜瓜,对张警官说:“这个人是卖甜瓜的那个人的朋友,你让他打个电话把那个人叫回来就行了,也不知道闲着没事跑什么。”
光头的手摆动的更加剧烈了,表情也更加慌张:“不不不,我不认识那个卖甜瓜的……”
潭浩奇怪起来,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那半甜瓜:“咦?你刚才不是承认了是过来给他送零钱的吗?怎么又说不认识他?”
光头连忙否认:“你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明白!”
“送零钱?”张警官有些疑惑地看着光头。
光头眼睛不敢和张警官对视,腰还没直起来就转身狂奔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十几米才直起了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十字路口闯了过去,吓得正常行驶的汽车纷纷来了个急刹车,“吱——吱——”的声音不绝于耳,有好几辆车差一点来个亲密接触。
张警官更加莫明其妙,站直了身子问潭浩:“请你认真回答我,我是不是让人觉得很恐怖?”
“不会啊,我没觉得你哪里像妖怪。”
张警官又面向小曹:“小曹,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我,我今天的仪容是不是让人觉得很恐怖?”
小曹和中年男人同时摇了摇头。
“那谁能回答我?卖甜瓜的和刚才这个光头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一个连甜瓜带车子都不要了,一个丢了满地的硬币?”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解释不了。
沉默了片刻,潭浩小心翼翼地问:“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走了?”
张警官郁闷地挥了挥手,潭浩赶紧捧着那半甜瓜到了苏姐的摊位上。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刚才看到有警车停在那里,我正打算让别人照看着咱俩的摊子,出去看看你呢。你刚才又在门口干什么呢?怎么只拿了一半甜瓜?不会是花两块钱买了一半吧?不对呀,你刚离开三轮车的时候好像是一个完整的甜瓜?是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摔破了吧?”苏姐一边说着一边定睛瞭望了一下,“门口好像真的还有一半甜瓜,是你的另一半吧?”
“苏姐,你什么时候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什么叫我的另一半?我的另一半会随便抛弃吗?而且还是趴在地上!”
“少贫嘴!赶紧汇报一下战况如何。”
潭浩把刚才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苏姐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小潭,把那十五个硬币拿出来我看看。”
潭浩赶紧从口袋里把硬币掏出来放在苏姐的面前。
苏姐拿起硬币逐个端详了一遍,无可奈何地看着潭浩:“i服了you!小潭啊小潭,你的聪明才智真的让我五体投地!我是让你拿着假钱去换真钱,你又换了些假的硬币回来干什么?”
“什么?!”潭浩赶紧把硬币拿到手里仔细观察起来,其实不用看的太仔细,厚度明显薄了一些,图案略微模糊一点,但反光特别刺眼,正反两面的方向还不对劲……
看到潭浩神情沮丧,苏姐安慰着他:“一块钱的硬币和二十块钱的纸币相比倒是容易花出去,这些硬币的造假手段算是比较高明的,不那么容易发现问题,再说一块钱的面值很少有人仔细看,不是经常报道公交车的投币箱里发现假的硬币吗?谁会去注意硬币的真假……”
苏姐在手上套了个塑料袋,伸进甜瓜的汁里摸出了那两个蹦进去的硬币,擦干了一看:“一模一样的假货!”
潭浩有点明白了:怪不得张警官一问卖甜瓜的是不是经常在公交站点附近卖甜瓜,卖甜瓜的立刻就跑了,看来他经常选择公交站点作为销售场所,是因为常坐公交车的人比较容易接受一块钱的硬币,即使发现是假币也不愁花不出去,只不过卖甜瓜的误以为被人举报了,所以才仓皇逃离。至于那个来给他送假币的光头为什么拿的数量不多,估计是考虑到了假币的事情万一败露可以抵赖是他人交换的,但是对于那身警服自然而然的恐惧心理,使他和光头都难以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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