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片寂静,安素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手搅动这自己腰间的裙带,不时偷看一眼身旁
的顾泽谦,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满心的委屈和思念积压在心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舒残颚疈顾泽
谦靠在轮椅上,等待着。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安素浅的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轻声问道。那样子是那么的
让人心碎,那么的让人心痛。她默默等待着,等着他的解释,他的安慰。
“我今天去看看四弟,回府时顺道来看看你。”顾泽谦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漫不经心地
回答。
“就这样吗?”安素浅小心地追问道,她凝视着眼前这个似乎毫无感情的男人,那个曾经视
她手心至宝,心中挚爱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期待。
“王府里事多,沫颜她又是新进门的王妃,我平日里也很忙。”顾泽谦避开她那双水汪汪的双
眸,故作镇定地回答。
“沫颜,你叫的还真亲热啊!”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眼,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反抗着他
的冷漠。
“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么称呼她是我的事情。”顾泽谦玩弄着袖边的龙纹,满脸不屑。
“是,她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王妃,她是王府的女主人!我算什么,我不过就是没名没分
的住客罢了。”安素浅一手抹去眼中泪水,负气地言语让她心如刀绞,他为什么会这么冷漠
他们从什么时候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顾泽谦沉默,他不是没有看到她的绝望和期待,可是如果注定他爱她会伤害到她,他宁愿不
爱。房中一片寂静,安素浅紧紧地望着床帐,不时傻笑。顾泽谦无奈地闭上双眼,他知道,如
果他再多看她一眼,他会舍不得的。
“小姐,我是落茗,可以进来吗?”落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打破了房中的寂静。顾泽谦与
安素浅情不自禁地双双望向大门,目光不经意交错,依旧是冷漠,依旧是失望。
“你进来吧。”安素浅收回目光,低声叫道。
落茗轻轻推开门,看着房中木纳的二人,她撅了撅小嘴,走向顾泽谦。他缓缓抬头,看着满脸
不悦的她,心中又是一阵疑惑,这丫头,翻脸翻得比翻书还要快。
“三爷,您三王府的侍卫来报喜了,说您的王妃在花园晕倒,经过大夫的诊断,您的王妃已经
怀有身孕了。”落茗不禁看了一眼床上的安素浅,大病初愈的 她脸色本就不好,听到她的回
禀,安素浅全身一震,痛苦地闭上双眼。
听到落茗的禀报,顾泽谦很明显也是十分意外。他双眉紧锁,看着床上痛苦不已的安素浅,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落茗,她满脸不屑,漫不经心地站在一边,她很明显没有打算帮他的打
算。
“那,我先回去看看了,有时间再来看你。”顾泽谦轻轻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他也无心无力再
去看安素浅那惨白的脸庞,双手拨动车轮,缓缓离去。落茗看着扬长而去的顾泽谦,狠狠地
跺了两下脚。
“小姐,你怎么不留这他啊!”落茗小心翼翼地端起已经在桌上搁置已久的药碗,上前将药
碗递到安素浅面前。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接过看药碗,看着瓷碗中褐色的汤药,那让
人恶心的味道让她心中一阵心酸。
回想着过去,每一次生病,每一次喝药,他总会用他的办法将药灌下去。可是,一切都过
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闭上双眼,将药碗之中的汤药一口灌进口中。
“小姐!”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落茗心中一阵酸痛,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素浅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药碗,一抹嘴角的药迹,自信地看了一眼落茗。落茗无可奈何地
摇了摇头,心中暗暗为她心疼。这样,小姐,又是何苦呢?何必苦了自己呢?何必委屈了
自己呢?
“落茗,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安素浅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药碗搁置在一旁的小桌
上,脱下肩上的披肩,慢慢缩进被窝之中,背对落茗。不远处的落茗又气又急,上前去过药
碗,惋惜地看了一眼被窝之中的女子,缓缓离去。
她没有看到,被中的女子早已是泪流满面,泪水顺着脸颊如断线珍珠般落下,她抓着被角
擦去泪水,胸口的剧痛让她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慢慢蜷缩成一团,她卷在被窝之中,回想着
他的冷漠,他的绝情,心中疼痛加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伤心的吗?为
什么?”安素浅抱紧自己的身体,任由泪水滑落,口中喃喃自语,所思所想全是那个让
她心碎的男人。她不知道,在落茗离开逸素阁的那一瞬间,一抹纯白色的身影已经进入
房中,正静静地注视着她,守护着她。
夏景尘轻轻抚了抚胸口,抚了抚自己那颗不知道已经痛到什么地步的心,轻轻上前,
扶着棉被。感觉到他的温度,安素浅擦了擦泪水,缓缓回头,看着满脸痛苦与疼惜
的男子,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掀开被子扑进夏景尘怀中,痛哭起来。
“景尘,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不好谨他才会不要我?你告诉我,我改,我真的会
改的。”安素浅紧紧地揪着夏景尘胸前的衣物,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面对失声痛哭
的安素浅,夏景尘抚着她的背部,她痛,他又何尝不痛呢?
“浅儿,你没有不好,真的没有。”夏景尘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道。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安素浅捶打着夏景尘的胸口,好像在自责,又好像
在责怪他。
“浅儿,他不为什么不要你。只是,你是顾泽谦,是南宫谨,他也有很多的无奈,他也
很脆弱,他也需要你的体谅和谅解。”夏景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连他自己也不
明白,一贯聪明如他为何不借此机会来博取她的芳心,他何时竟然笨到会为自己情敌说
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