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舅也在啊,本王以为是谁呢!”顾泽谦故作漫不经心地整了整长袖,目光掠过燕衡,嘴
角勾起一抹如春风般暖和的微笑。舒残颚疈
“三爷言重了,其实你我不过相隔数年,又何必真的以甥舅相称了,况且这里又不是凤仪宫。如
果三爷不介意,称燕衡便可。”燕衡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饶有兴趣地落在顾泽谦身上,似
乎希望在他脸上可以捕捉到些什么。
“不敢不敢,长辈即是长辈,本王还是称呼三舅一声燕公子吧。”顾泽谦谦和有礼地回答道。没
有半分的醋意,更没有半分的不悦。
“三爷喜欢便好,浅儿今日身子不便,恐怕难以下床给三爷请安,如果您不介意就请进吧。”燕
衡恍如主人一般将伸出手臂,顾泽谦瞟了他一眼,推动车轮缓缓进入卧室之中。
他环视着布置简朴而又高贵的卧室,逸素阁,安逸,简素,与她别无二致。他顺着睡塌方向看
去,只见那个靠在床沿的女子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她那原本就不算太好的脸色更添了几分
苍白,面如白纸得让人心痛。几日未见,她明显清瘦了不少,刚才若不是燕衡说这是她,他恐
怕都认不出她来了。
“你来了?”安素浅艰难地支撑起身子,一旁的燕衡见状,慌忙上前扶起安素浅,让她靠得更
舒服些。看着他那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的动作,顾泽谦袖中双拳紧握,不动声色。
“听说你病了,我就来看看你。”顾泽谦忽略了燕衡那温柔的神色,亲昵的动作,漫不经心地
回答。
安素浅与顾泽谦四目相投,她的双眸如一潭清泉,平静得让人害怕,他慢慢接近,眸中依旧是
一贯的淡然,让人难以捉摸他所思所想。她何曾想到此时此刻的他 心中的激动,他真想忘却一
切将这个他毕生的挚爱拥进怀中。
“真是罪过,三爷平日里如此忙碌,如今已经是有家有室的人难得还记得我这个闲人。”安素
浅的嘴角勾起一抹平静的微笑,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笑容下的苦涩,不动声色。不难听出她的冷
嘲热讽,她这样委屈 自己反而让他心中更是愧疚。
面对这样冷静沉着的她,他顿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安素浅靠在床沿,仰望着床帐,沉默不语。春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入,她情不自禁地抱了抱
手臂,一旁的一直沉默的燕衡慌忙去过墙上的披肩,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安
素浅整了整胸前的蝴蝶结,冲他一笑,以示感谢。
“浅儿,不打扰你和三爷了,我明天再来看你。”燕衡伸手,轻轻抚了抚她那毫无血色的脸
庞,又冲顾泽谦拱了拱手,快步离去。他很清楚,他 的存在是多余,只会使三个人的关系更
加尴尬。他轻轻掩上房门,回头,顾泽谦和南宫谨,同样优秀的两个男人却偏偏爱上同一个
女人。他剑眉轻皱,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