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啸回过神来,不怀好意地笑道:“韩姑娘大婚在即,不在青城山上与李朝阳卿卿我我,跑到这里做什么?”
韩宁针锋相对道:“况前辈不在太行山上护寨,跑到四川来做什么?”况啸语塞。
一太行寨主见况啸受挫,便色迷迷道:“韩女侠想必是半夜睡不着想男人了,所以到处乱跑,看来李朝阳不是姑娘对手,不如让我太行山的兄弟们陪你练练,哈哈――”
韩宁面不改色,应道:“好啊,你先过来陪我练练。”说罢紧盯他不放。那人见韩宁目光中杀气隐现,不由得犹豫。韩宁又扫视其他几人说道:“要不,你的兄弟们先上?”另几人被她名声所慑,一时不敢回应。
韩宁轻蔑一笑,回头对岳通况啸道:“原来这就是太行山的英雄!难怪龙在天要请两位前辈当护寨长老,像这样的英雄好汉,不好好保护的话,只怕被敌人吓得尿裤子。”
先前那人狂怒,合身扑上,却被岳通大喝一声“住手”,止住脚步。岳通目视韩宁,淡淡说道:“作口舌之争无益,无论如何,是姑娘夤夜闯入庄院在先,若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委屈你在此做客了,待婚礼之日再同去青城山讲理。”
韩宁道:“我与朋友到崇宁游玩,谁知他们被人下****擒走,我追踪至此,见有一所庄院,便入内查看。明人不做暗事,昆仑、武当、华山、崂山和七剑堂之人可是你们捉去?我知你们来四川是要与峨嵋青城为敌,若再同时惹上其余五派,未免不智了。不如早些放出,大家握手言和,请前辈三思。”
岳通惊疑不定,与况啸、巴头陀对视几眼,三人均想,不知是何人抓走五派之人,却栽赃到我们头上,这可大大不妙。岳通皱眉道:“姑娘说我们抓人,可有证据?”
韩宁道:“你们用诡计擒人,岂会留下证据。既然你们无辜,可让我将这庄院搜查一遍,若找不到人,我愿束手就缚。”
况啸大怒道:“你没有证据便信口雌黄,还要搜庄院,当我们是白痴吗!”说着,便欲扑向韩宁。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三道劲风,分袭他和岳通、巴头陀后脑,三人忙侧身闪避,同时双手护住要害。
紧跟着劲风,一条身影凌空扑来,脚踢况啸,掌劈岳通。
岳通况啸见来招势大力沉,不敢怠慢,凝神接招,待拳脚相接,却觉得空荡荡的,对方掌脚上没有半分力。那身影吃岳况两人一击,顺势向巴头陀电射而去,双掌击向他面门。
巴头陀大惊,举掌相迎,耳中听见岳通大喊“不可”,却晚了一步。双掌相击,巴头陀只觉对方掌力排山倒海般袭来,左腕一阵剧痛,已然骨折。那身影左掌未与巴头陀右掌击实,手腕一翻,扣住脉门,右手按住后颈大椎穴,巴头陀立时动弹不得。
这几下兔起鹘落,太行诸人来不及反应,巴头陀已落入敌手。岳通凝目看时,只见那人身材臃肿,破布蒙面,一双眼睛幽黑闪亮。这人自然是方小白了。
方小白嘶哑着嗓子说道:“一人换两人,若两位前辈肯放韩姑娘和我走,立即放人。”
岳通道:“一人换两人,哪有这种便宜事?你放了巴帮主,我们绝不再为难韩姑娘。至于阁下,武功如此高强,在下见猎心喜,欲讨教一二,只要百招之内不分胜负,你即可自行离去。”他见方小白自楼下蹿出,怀疑被偷听了适才谈话,便决定放过韩宁,将他擒获。
方小白道:“巴帮主坐拥三千之众,两人换一人我还觉得吃亏呢。岳前辈当世豪杰,何必婆婆妈妈,换与不换,一言可决。”说完,看岳通仍在犹豫,心想夜长梦多,不可久留。于是伸手拽住巴头陀右耳用力一扯,登时鲜血淋漓,整片耳朵被撕了下来,巴头陀痛得大呼。方小白随手点了他哑穴,将耳朵丢在地上,回头对韩宁说道:“韩姑娘,借剑一用。”
韩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默默抽剑递过。
方小白接过利剑,架在巴头陀肩上,不动声色道:“我再问一次:岳前辈是否肯放过我二人?若仍是不肯,我便斩下他一条臂膀;我还会问第三次,若前辈固执到底,我就砍他的人头,大家鱼死网破好了。”
太行山群盗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亦被他震慑。岳通心想,若巴头陀死了,万事皆休,刚才在楼上说的都与那人有关,己方的内幕和计划并没有谈论,还是放他走吧。于是点头道:“好,此事今晚我们不再追究,但来日相遇,在下仍得讨教。”
方小白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我要你们三天之内不追究此事。”岳通道:“好,便是如此。”方小白一把推开巴头陀,对韩宁道:“我们走。”
二人方要起步,忽听一人喝道:“且慢!岳护法答应放你们走,我可没答应。”方小白回头,见一个背插双鞭的汉子排众而出,他四十余岁,长着一对三角眼,唇边留两撇鼠须,一看就是奸诈之辈。这人方小白认识,乃山东徂徕山黑风寨寨主刘乐亭是也。
方小白看着岳通冷笑道:“岳前辈,这是何意?”
岳通道:“这位是山东黑风寨的刘寨主,并非我将军寨之人。”方小白追问:“那这位刘寨主可奉龙总瓢把子为盟主?”岳通难答。
刘乐亭说道:“在下自然奉龙老大为盟主,但所谓联盟,只是共御外敌,并不干涉各自内部事务。我不让你走,与闯庄之事无关,乃是瞧你长得不顺眼,想教训教训你。这是我的私事,岳前辈管不着。”
方小白气极而笑:“原来如此。但若我杀了你,还算不算私事?岳前辈会不会出头?”后面半句,是向岳通说的。
岳通知道刘乐亭狡诈多智,鞭法诡异,料他即便不能取胜,亦不致受损,遂道:“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他人不得介入。若刘寨主败了,他的亲朋好友三日内不得寻仇。”方小白道:“好,既然岳前辈如此说,刘寨主请吧。”他手中仍提着韩宁的长剑。
刘乐亭不说废话,抽鞭就上。他双鞭插在后背,若要拔出来,必先含腰躬身,头顶不免露出破绽。方小白倒转剑柄,向他顶门砸去,刘乐亭低头,抽出双鞭,猫腰疾攻下盘。方小白早知他变化,略微一跃,双鞭就落了空,接着右足向前踏下,正中后背,将他踩了个狗吃屎。
方小白哈哈大笑,说道:“四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没半分长进。”说着,向后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