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8-05
中年人看了那布衣男子一眼,轻声一笑,道:“身居高位果然有一股藐视苍生的气质。不过……我可不是你的臣民。别人称你勋皇,放在我这里,你只是一只蝼蚁而已。”
扯去布衣黄袍加身的勋皇看着中年人,放肆一笑,大声道:“这种事情不是你说出来就算的,燕白山属于我大齐国界,即便你不承认是我的子民,但是你终究还是逃不出燕白山。”
中年人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勋皇,轻声笑道:“你还真是固执啊,我突然有些同情那个孩子。不过,你今日来恐怕并不是想与我决战这么简单吧?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勋皇闻言,轻声一笑,道:“我要去那个地方看看。”
中年人似乎早已经猜到了勋皇的话,轻声一笑,随即摇了摇头,看着勋皇道:“你知道的,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进去。”
勋皇看了看那中年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气道:“所以,我才要杀了你。”
说话之间,勋皇握紧拳头,向着那中年人冲去,中年人面带一丝微笑,看着勋皇,轻轻后撤一步,右手食指贴着勋皇的拳头轻轻一拨,勋皇立刻失去了重心。
或许全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勋皇身怀武艺,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想到勋皇的武艺居然会如此的高超。说时迟那时快,勋皇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向后一翻,立刻站稳了身形,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中年人一阵杀招。
中年人面带微笑,轻轻的挡着勋皇所递来的杀招。诡异的是,那中年人仅仅用一只手在抵挡勋皇所使出的一连串杀招,更加诡异的是,那中年人自始至终没有挪动半步。
即便是如此,勋皇依旧心平气和,有条不紊的使出自己那杀机凛然的招数。
苏玖官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竟是轻声笑着,一边笑,还轻嘬着酒。或许在他看来,勋皇今日上这燕白山,终究难逃一死。
打斗之中,那中年人看着勋皇,轻声一笑,问道:“难道你不要你的天下了吗?那个人现在可是要攻打你的紫禁城啊。”
勋皇闻言眉头一皱,看着那中年人,道:“看你几十年没有下过山,居然还能如此了解山下的情况。不错,那大齐的江山,比不得我一个人得道成仙。”
中年人闻言,身形一定,看着勋皇,轻声问道:“你信吗?”
勋皇闻言一愣,随即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沉声问道:“信什么?”
中年人一笑,看着勋皇,轻声问道:“得道成仙啊。”
勋皇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看着面前的中年人,面色渐渐的变得有些阴沉。站在不远处的苏玖官愣是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只是看到勋皇的面色变得越来越来看,心中也就猜出了一二。
站起身来,苏玖官看了看不远处的二人,轻声一笑,道:“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得道成仙?若是这世界上有仙人,那也就只有你眼前的这一个人。”
任谁都听得明白,这句话是说给勋皇听得,不过勋皇似乎并不领情,轻声一笑,随即看着苏玖官,沉声道:“他不是仙人?若是仙人,我怕是早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吧。”
中年人闻言,轻声一笑,随即看了看勋皇,轻声道:“他如今听不到咱们说话,的确,我不是仙人,不过,即便我是仙人,我也不会伤你一根汗毛。要知道,你对这天下可是还有大用呢。”
勋皇闻言,轻轻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向后挪动了一步,摆好了准备迎战的架势。
中年人见状一笑,随即看着勋皇,轻声道:“还想战?那我便成全你。”说着,只见中年人突然窜起,身体跃至半空,对着勋皇凌空一拳。
勋皇向后撤了一步,随即右手握拳,挡住了中年人的那一拳,紧接着,只见勋皇忽然抬起左腿,用力的向中年人的腹部踢去。
中年人在半空之中面色一凝,随即只见他在空中轻轻对着勋皇的肘部一点,身形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的落在了地上。
勋皇见一击未中,急忙向后退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中年人忽然起步,一脚踢到了勋皇的右腿,只听勋皇右小腿一声脆响,勋皇赶忙后退几步,再看自己的右小腿,已经肿起了一片血瘀。
看了看勋皇,那中年人轻声笑道:“你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了吗?若是想要进那个地方,你必须得杀了我。”
勋皇闻言一笑,随即摇了摇头,瘸着腿,看着那中年人,轻声笑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中年人闻言眉头一皱,看了看勋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说!”
勋皇一笑,丝毫没有因为中年人的语气而感觉到恼火,或许在勋皇看来,如此厉害的高手,若是没有些脾气,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正了正神色,勋皇这才看着那中年人,沉声问道:‘当年为什么收了他们三个做徒弟,偏偏不收我?“
中年人闻言一笑,随即看着勋皇,轻声问道:“你觉得,就如今的你,再问这种问题,还有意义吗?”
勋皇闻言瞳孔一缩,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沉声问道:“不管有没有意义,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比不上他们三个?”
中年人闻言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勋皇,轻声回答道:“终究还是执迷于这个问题,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因为你的生死,早已经被天地所定。”
勋皇闻言,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中年人,沉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究竟什么才是天地?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
中年人一愣,随即看了看勋皇,终于还是忍不住摇头道:“天地便是规矩,规矩便是法则。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天地,没有了规矩,没有了法则,那就什么也不会存在了。”
岳阳,苏碍看着面前传来的军机,终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们二十万人,吃不掉面前这十万军队,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而且对方还是长途跋涉来的?你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即便是平时隐忍如苏碍,此时也忍不住发起了火。
面前的小厮低着头,不敢说半句话。不要看平日里自家老爷和和善善,可是若是到了真要命的时候,自家老爷的怒火可不是自己一个下人能够承受的。
苏碍看了看那一直沉默的小厮,终于还是忍不住摆了摆手,对着那小厮道:“出去吧,告诉镇边军,我一会儿会去校场整军。”
咨议局主事整军,这在大齐国历史上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此时没有任何人会出来质疑苏碍的资格,其父如今已经反了,大权指日可待,若是在这个时候与苏家小公子撑破脸皮,怕是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所以当身居岳阳的一众官员听闻苏碍要去校场整军,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反对的话,即便是往日那些迂腐的卫道士,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碰苏碍的眉头。
岳阳校场,十万原本苏家的私兵整整齐齐的在校场上列队,接受着自己主子的检阅。
苏碍站在点将台上,看了看下面一众杀气凛然的士兵,半晌,这才大声喊道:“你们能告诉我,你们是在为谁打仗吗?”
站在下面的士兵皆是一愣,不过仅仅是在一瞬之后,只听整齐洪亮的声音回答苏碍:“为了丞相大人。”
苏碍闻言,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十万私兵,大声喊道:“你们不是为了我丞相府才出来打仗的,你们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的亲戚朋友。你们要用血,来捍卫你们的尊严。”
苏碍的话让下面的人一阵安静,见下面的士兵不说话,苏碍紧接着大声喊道:“我要这天,在这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住我心。要着天下苍生,都能听到我的声音。要着达官显贵,都随风而逝。”
苏碍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下面的那些士兵听的更是群情激昂。
见下面的士兵的积极性都被自己调动,只听苏碍一声怒吼,对着下面的官兵大声喊道:“山西路的人欺人太甚,已经打到咱们家门口了?能忍吗?是条汉子的,就为了自己的家,与他们一战。”
杀!杀!杀!
校场上声音不断回荡,不少心生热血的士兵已经红了眼睛,仿佛一头嗜血的兽。只待苏碍一声令下,便冲出牢笼,与敌人决一死战。
苏碍似乎对这种效果十分满意,看了看周围的将领,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下面的士兵再次说道:“我苏碍,在今日立下重誓,下方十万兵丁皆为我的袍泽弟兄,若是他们在这一战中身亡,我苏碍定然为他们披麻戴孝,来年清明,也一定会在他们的墓前,为他们祭出一杯水酒。若有违背,人神共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