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8-04
苏玖官看着那中年人,微微一愣,随即轻声笑道:“你是看不出他的命理,才会如此说的吧?”
那中年人闻言一笑,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苏玖官,笑道:“任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规矩。”
苏玖官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那中年人,问道:“你总是口口声声的规矩,我真的有些想不通,到底什么事规矩?”
那中年人闻言一笑,随即对着苏玖官轻轻的摆了摆手,轻声道:“规矩这种东西,说不透,但是你只需要知道,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有规矩的。若是没有了规矩,这个世界也会荡然无存。”
这种话说给苏玖官听,他当然不会相信。不过尽管不会相信,苏玖官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都是聪明人,有些东西,点到即止。
半晌,苏玖官这才再次开口道:“你怎么会那么想要见那个小家伙?”
中年人看了看苏玖官,终于还是放下了酒杯,看着苏玖官,轻声笑道:“或许有些事情,我还是与你说清楚的好。那个小家伙很有意思,不单单是看不透他的命理,还因为我的命理与他有千丝万缕的交集。这么一个人物,你觉得,我会不见一见可能吗?”
苏玖官闻言,轻轻点头,随即看着那中年人,轻声问道:“为什么不下去见见他?终年待在这一抹白色之中,难道你不心急?”
中年人闻言,轻声一笑,随即摇了摇头,看着苏玖官,轻声道:“这种事情没有急不急的,若是心静了,自然就不会心急。
苏玖官虽然心中对那所谓的规矩多少有些疑惑,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规矩这种东西,苏玖官不动,也发自内心的不想懂。
半晌,苏玖官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一叹,看着那中年人,轻声道:“你知道,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中年人闻言一笑,随即看着苏玖官,轻声道:“是吗?即便是那个人的儿子,又能如何?会杀了我报仇?还是什么?我相信那个小家伙不会愚蠢到搞不清楚状况,先不说那个人是不是我杀的,即便是我杀的,他会对我出手吗?”
苏玖官看着自信满满的中年人,半晌,终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会。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此时正在燕白山上发生的事情,苏碍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此时的苏碍还在卢珊的身边,看着卢珊,询问燕白山的事情。
“你说,我能上去吗?”苏碍看了看卢珊,见到卢珊一脸的恬静笑容,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卢珊闻言,轻声一笑,随即摇了摇头,看着苏碍,轻声道:“若我说你这辈子都不要上去,你会听吗?”
苏碍闻言,轻轻摇头,看着卢珊,道:“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了,既然不明白,就要去搞明白。答案就在那里,我要伸手去拿。”
卢珊闻言,终于还是轻轻点头,看着苏碍,轻声道:“你可以上去。或许旁人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你是一个执拗的人,只要你认准的事情便一定会走到底,即便是被打的体无完肤,也一定会坚持的。所以,我不拦你……”
苏碍闻言一笑,也不说话,或许让此时的苏碍看来,这种话说的并没有错,因为他已经不是前些年那个只知道保命的少年了,如今的他,更要照顾的是,身边人的性命。
燕白山,山脚之处。一个身着布衣的男人站在山脚,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巅,轻声一笑,随即甩了甩衣袖,便向着山上走去。
没走出几步,前方便出现了一个老者,看着那布衣男子,沉声道:“如今天下依旧大乱,你不该来这里。”
那布衣男子一笑,随即看了看那老者,轻声道:“七爷,别来无恙啊。”
被布衣男子唤作七爷的老者没有丝毫的表示,只是依旧目光冷冽的看着布衣男子,再次重复道:“我说过了,你不该来这里。”
布衣男子一笑,也不在意,似乎没有看到那老者一般,轻轻的踏上了上山的台阶。
老者见状,目光微变,终于在那布衣男子站上第一层台阶的时候,老者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向着那布衣男子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布衣男子身形微微向后一倾,堪堪躲过老者的一击。随即单手成爪,轻轻的握住了老者的拳头,看着老者,轻声道:“七爷,您老了。”
山巅之处,那中年人看着苏玖官,轻声一笑,随即道:“下面打起来了。”
苏玖官闻言,轻轻点头,道:“我知道。”言罢,便不再说话。
那中年人见苏玖官这副表情,也不在意,轻声一笑,便也不再说话。
被那布衣男子唤作七爷的人,是燕白山的守山人,名叫柳七,至于真正的名字,怕是已经随着时间,被众人遗忘了吧。
见自己单手被擒,老者也不在意,脚尖轻轻在台阶上一点,原本被擒住的手竟然缩了回来。若是让平常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呼见到了妖怪。
那布衣男子见到老者如此轻易的便逃脱了自己的控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老者,轻声道:“我收回方才的话,原来七爷依旧宝刀未老啊。”
老者闻言,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看着眼前的布衣男子,淡然道:“你比二十年前来的更强,不过你还不是上面那个人的对手。你,还是走吧。”
布衣男子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老者,轻声道:“二十年前我们都还是年轻人,都还有一腔热血,现在不行了,我们都老了。不过我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当年来了四个人,你带了他们三个人上山,为何偏偏不带我?”
老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那布衣男子,轻声道:“你不适合上山,或者说,你即便上山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布衣男子闻言一笑,看了看老者,轻声道:“为何要这么说?难道他们三个上山便能够得到好处吗?”
老者轻轻点头,却没有说话,布衣男子见状,轻声一笑,随即问道:“看看现在吧?那三个人里面,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另外一个到处游荡。也只有我,还好好的活着。”
老者略带怜悯了看了看那布衣男子,终于还是轻声一叹,道:“起码他们还都能到处走走,而你不行。活着的代价,便是要失去自由。”
似乎被戳中了软肋,那布衣男子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半晌,终于恢复正常的布衣男子轻声一笑,看着那老者,轻声道:“七爷,您是在乱我的心境吗?”
老者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对着那布衣男子,轻声道:“你上去吧。”
布衣男子点头,没有道谢,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山巅走来。
山巅之处,苏玖官看了看面前的中年人,轻声道:“你想怎么样?”
中年人轻声一笑,看了看苏玖官,风轻云淡道:“杀了他,为了规矩。”
苏玖官闻言,瞳孔一缩,随即看着那中年人,轻声道:“为什么不下山?”
中年人抬头,看了看苏玖官,回答道:“不想下,不能下。”
苏玖官的面色忽然变的狰狞无比,冲着那中年人大声吼道:“若是你当年下山了,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那个人也不会死掉,而我,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你当年为什么不下山?”
中年人看了看苏玖官,轻声一笑,随即道:“都是规矩,那天杀的规矩。”
在岳阳的苏碍或许还不知道如今在燕白山上的风起云涌,但是心机颇深的他似乎也从苏子常,小舞,以及江南路那边的反应中猜出了一二。
岳阳的天有些阴沉,苏碍坐在窗台前,看着窗外是不是刮起的一阵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半晌,苏碍这才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夫人那里,就说天凉了,让她加些衣服。”
小厮闻言对着苏碍一施礼,便向着卢珊的房间走去。
苏碍这才看着那阴暗的天空,轻声一叹,自言自语道:“这天变得有些太突然了吧?”
燕白山山巅之处,那布衣男子看着苏玖官,轻声一笑,道:“你居然也在这里?难道你还想杀我泄愤?”
苏玖官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从桌上拿起了一个酒杯,斟满了酒,两指轻轻一夹,随即甩给了那布衣男子。布衣男子单指一引,酒杯乖巧的落到了他的手里。
见此幕,苏玖官轻声一笑,随即看着那布衣男子,轻声道:“你都可以来这个地方,我为什么不能俩?不过今日我不杀你。在这个地方,还轮不到我出手。”
布衣男子闻言,转头看了看苏玖官身边的中年人,轻声一笑,随即将酒杯扔给了苏玖官,对着那中年人轻声道:“当年就是你吧?来吧,与我一战。”
中年男子闻言,看了看那布衣男子,轻声一笑,道:“与我战,是要死人的。”
布衣男子扯下布衣,看着那中年人,大声笑道:“正合我意,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