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7-08
苏碍看了看小舞,终于还是轻声一叹,道:“把那些蟊贼都杀了吧,免得节外生枝,下手利落一些。”
小舞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要去执行苏碍所说的话,却听苏碍轻声道:“那个叫王二小的山贼留下,我留他有用。”
小舞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苏碍,轻声笑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这可不像是你丞相府公子的风范啊。”
苏碍闻言自嘲一笑,随即看着小舞,轻声道:“什么丞相府公子的风范?说白了还不是仗势欺人?只不过我头顶的光环亮了些,晃了了别人的眼。以讹传讹罢了。”
小舞笑了笑,看着苏碍,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杀了谢卓,之后的麻烦事总少不了的。”
苏碍摇了摇头,道:“有些麻烦,让他跳出来比自己一个个去寻找要容易的多。我可受不了每次到关键时候就被人背地里捅刀子。”
小舞还想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苏碍的表情,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见苏碍嘴角轻扬,对着小舞,轻声道:“你是不是想说丞相府的少爷还害怕别人在背后捅刀子?我告诉你,我不是苏子常,我也不是你师父苏玖官,我还做不到手段通天,我同样得为我的脑袋着想。”
小舞闻言一笑,看了看苏碍,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果真还是如同师父所说的那般小心谨慎啊。你就真的那么害怕没了性命?”
苏碍点了点头,异常认真道:“丢了别的都还好说,若是丢了性命,那可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京都,大理寺后宅。苏子常面色微冷的看着谢文豪,沉声道:“你不该让你儿子入仕途。你害了他一辈子啊。”
谢文豪闻言惨然一笑,看着苏子常,面色苍白道:“我是有些后悔,可是后悔又能如何?难道还让你丞相府的公子给我家的那个贱种抵命不成?”
苏子常摇了摇头,看着谢文豪,沉声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你知道。”
谢文豪摇了摇头,看着苏子常,道:“临死之前,我想再问一句,当年你与我说的时候,是不是真的?”
苏子常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真的,从来就没有变过。最迟明年,我就可以尝试着去做那件事了。”
谢文豪笑了笑,看着苏子常,道:“若是成了,请丞相大人去我坟上,为我撒一杯水酒。若是败了,在下在下面等着丞相大人把酒言欢。”
苏子常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站在苏子常身后的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陶瓷瓶子,递给了谢文豪,道:“大人,请吧。”
谢文豪没有犹豫,接过那瓷瓶,顿时猛灌如喉咙,似乎喝的不是毒药,而是美酒。
转过身的苏子常在谢文豪接过瓷瓶的一瞬间,眼泪悄悄的徘徊在了眼眶。身居高位,或许苏子常早已经将心磨练的冰冷。但是看着故人在自己手下死去,免不了还是有些兔死狐悲。
谢文豪死了,死的干净利落。死的突然,任谁都没有想到。没有人知道在谢文豪的死讯传至宫中,勋皇那前所未有的暴怒。
也没有人知道,在谢文豪的死讯传至齐肩王府之时,齐肩王嘴角那一抹诡异的微笑。
京都的上层人物们都震惊了,因为他们发现。似乎丞相大人与陛下翻脸了。
官场之上,雪中送炭的不多,但是落井下石的绝对不乏。谢文豪死之后,之前不少的陈年旧账都被翻了出来,一条条罪状触目惊心,足以将谢文豪满门抄斩。
可是这朝堂之上,没有人敢说治谢文豪的罪。因为丞相大人没有发话,即便是自己说了,说不定也会触到丞相大人的霉头。
过了些时日,正当一众官员还在揣测如今的丞相大人和陛下是什么想法的时候,苏子常突然发难了。
“苏爱卿,你说户部上至侍郎下至执笔,一众贪污一案,可有证据?”勋皇端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苏子常,语气不善道。
苏子常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勋皇沉声道:“去年八月,江南涝灾,朝廷拨了五千三百万两白银用于赈灾。户部的账目的确走的是五千三百万两,但是从户部发放下去的时候只有三千万两了。”苏子常异常冰冷的声音响彻大殿,敲击在那些户部的官员心头。
“苏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户部可是尽职尽责的帮着陛下看守国库,难道我们监守自盗不成。或许是下面的州府贪墨了,诬陷于我们户部也说不定。”户部侍郎见事不对,站出来反驳道。
苏子常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那户部官员,沉声道:“这个可说不定,你们户部监守自盗否,我的确不清楚。但是下放的银两我还是知道的。下面的州府也有贪墨,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苏子常根本不理会那户部侍郎,对着勋皇一拱手道:“户部的押银车出京都的时候,过了称。的确是三千万两。只是这户部的各位大人给了那称银的兵士一百两白银,算是封了口,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户部侍郎面色一寒,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办事居然会出现这么大得披露,看了看站在一旁浑身颤抖的下属,户部侍郎终于对着苏子常拱手道:“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做的,下官并不知情,丞相大人到底是何居心,想要加害于我?”
一直站在户部侍郎之后的一众户部官员皆是面色一寒,他们明白,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弃子,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苏子常闻言却是一笑,指了指户部侍郎,沉声道:“难道非要我将全部证据都拿出来吗?那个时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在这堂上的人,没有一个人心中明白此时的苏子常为何对着户部一众官员不依不饶,似乎是想要一网打尽。做事留一线,苏子常似乎根本没有这种觉悟。
勋皇看了看苏子常,面色有些阴沉,终于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沉声问道:“苏爱卿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朕不可能听了你一面之词,便治了户部十几官员的罪吧?”
苏子常闻言一笑,也不在意,看了看身边正在怒视自己的户部侍郎,苏子常轻声道:“陛下,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贪墨的案子大理寺一年不知道要审多少,只是如今大理寺的位置有空缺,国法之在,不可或缺啊。”
勋皇似乎不想理会苏子常的话,只是依旧冷着脸,看着苏子常,沉声道:“大理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朕要的是证据。”
苏子常一笑,也不在意勋皇的语气,对着勋皇一拱手道:“那就请陛下传召那兵士吧。此人此时正在宫外侯旨。”
勋皇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户部侍郎,终于还是对着身边的太监沉声道:“传。”
太监应了一声是,尖着嗓子大声喊道:“传,宫外侯旨兵士。”话音还未落,只听门外的太监接道:“传,宫外侯旨兵士……”
时间不长,只见一个穿着兵丁服饰的人战战兢兢的走进了大殿,颔首低眉,说不出的恭敬态度。
走到了苏子常的身边,那兵士已经紧张到不知要给勋皇行跪礼。竟然站在大殿中央,没有任何的表示。
苏子常似乎也看出了那兵士的紧张,轻声一笑,对着那兵士轻声道:“上面的是陛下,快快行礼。”
苏子常的一句话对于那兵士而言如同是当头棒喝,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草……草民给陛下请……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勋皇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着那兵士沉声道:“免礼,起来说话。”
那兵士闻言,这才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依旧紧张的站在苏子常身边,一言不发。
或许放在往常,这大殿之上有人这般紧张,定然会惹来百官的嘲笑。可是今日时日不同,眼看着丞相大人已经要将户部的一众官员斩于马下。其他官员此时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被丞相大人盯上。
勋皇看了看那兵士,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那兵士闻言一愣,看了看身边的苏子常,见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回答道:“草民……民,名叫李狗栓,家住京都外的十方村。”
勋皇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那兵士再次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那兵士回答道:“家中还有一名年逾古稀的老母以及妻儿。”
勋皇没有再次发问,只是看了看身边的太监,轻声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莫要是苏子常安排的人。”
那太监闻言应了一声是,便快步的走到了大殿的一侧,对着那里的小太监吩咐了些什么,这才转身走了回来。
苏子常看着这些,顿时觉得有些发笑。我若想拿出证据,你能查出来吗?苏子常心中冷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