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6-18
苏子常看到苏碍的眉头紧皱,轻声一笑,这才对着苏碍说道:“想不到就不用想,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小鱼小虾,想通过一份伪证来扳倒我丞相府。可是如今这丞相府依旧姓苏,只是那些想扳倒丞相府的人,多半已经化为白骨了。”
有些迟疑的看着苏子常,苏碍半晌才接话:“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担心。难道你就不怕陛下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苏子常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看着苏碍,轻声一笑:“这种事不是怕了它就不来了,既然要来,那怕又有何用?”
苏碍皱了皱眉头,半晌,这才拿起那圣旨,看着苏子常,轻声问道:“这旨意上说,下个月初动刑,那咨议局怎么办?”
苏子常笑了笑,有些嘲弄的看着苏碍,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回答道:“你当真将咨议局看的太重了。没指望你去当封疆大吏,你只需坐在那里,给岳阳督抚施加一些压力,其他的交给我办。”
苏碍摇了摇头,看着苏子常,沉声道:“我讨厌被人控制,包括来自你与勋皇的。不要想如何控制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此话一出,苏子常倒是一愣,随即看着苏碍轻声问道:“我何时控制过你?我只不过是想你走的更远一些罢了。”
苏碍闻言,轻笑一声,看着苏子常,轻声道:“让我走的更远?接了你丞相的职务,然后保你平安?”
苏子常看着苏碍,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轻声笑道:“早些便与你说过,你的路肯定不会止于大齐国这一个小小的丞相。燕白古居,那才是终点。”
苏碍的眼神有些微冷,看着苏子常,半晌,这才沉声问道:“你们为何一直不告诉我燕白古居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想让我去?”
苏子常闻言,轻声笑了笑,看着苏碍,轻声道:“那个地方我没去过,但是我知道那个地方是确实存在的。而且能够进入那个地方的都是这世间顶尖的人物。苏玖官,进过燕白古居的前院。”
苏碍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苏子常。他知道,苏子常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可是既然苏子常在逃避,那自己又能有何办法呢?
“那个地方究竟是谁住的?“苏碍看着苏子常,冷声问道。
苏子常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即看着苏碍,无比认真道:“我不知道,但是只要进去见过那个地方的主人的人,回来必然会尊崇的叫那人一声老师。”
苏碍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书房外走去。即将走出书房的瞬间,苏碍回过头来,看着苏子常,沉声道:“千万不要试图控制我,我的反噬,会很强烈。”
苏子常闻言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待苏碍离开之后,苏子常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小子,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呢?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句话?是不是苏玖官告诉他什么了?”苏子常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是谁传的风声,说丞相府的公子,如今的议事处长卿苏碍苏之白要在下月月初监斩被他揪出的贪官污吏。
一时间,街面上倒是有些人心惶惶。偶尔吹入他人府上的穿堂风,在今时今日也成了人们口中的阴风,说是京都如今的怨气太重。
既然有这种说法,那么当然少不了请上一大帮的和尚道士作法。起初这般做得人还少,在传出某个府上因为过了一道阴风,吹在了那家少爷的身上,那家少爷当晚便上吊身亡的消息之后,京都的大户人家,这才开始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请那些得道的高僧、道士,上门作法。
往常被传有大神通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便成了抢手货。有好几次,因为一个和尚或者一名道士,两家原本关系不差的人家大打出手。
民心一乱,总有那么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人跳出来。王牛便是其中一个。
王牛本来是京都街面上买肉的屠户,平时嗜赌,又嗜酒,自己赚的俩银子还不够还赌债,所以三十多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娶上。
也正是赶巧了,在京都的大户人家急着找道士的时候,这王牛发了一次高烧,昏睡了两天。
醒来之后听闻那些大户人家为了一个道士就能大打出手,而且散给道士的赏钱都是以黄金来算,王牛的心思当时便活络开了。
先是告诉自己身边的人,自己在昏睡的这两天遇到了神仙,那神仙说自己根骨奇异,收了自己当徒弟,传自己上乘仙法,自可上得刀山,下得油锅。
这住街坊四邻的,谁不知道王牛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纷纷表示不信。这一不信,王牛当时便没辙了。回家天天琢磨着怎么能让街坊四邻相信自己。
无巧不成书,这王牛忽然有一天晚上喝醉了。回到家,只是觉得心里那一个难受,于是就像自己给自己做些吃食。
将油倒入锅中,不知怎地,这王牛的酒瘾顿时又上来了。抓起地上的醋坛子就往嘴里猛灌了两口。这一喝,觉得味道不对,就像那坛子醋扔了出去,正巧,那坛子醋被砸进了锅里。顿时,坛子碎了,锅里慢慢的一锅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王牛偏巧睡着了,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反正当王牛醒来之时,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见锅里的油已经沸了,王牛也不晕乎了,赶忙上去,想把锅给端下来。可是跑的太快,却被地上的柴火绊了一下。
情急之下,王牛右手撑起灶台,可是左手还是伸进了锅里。正当他觉得左手一定保不住的时候,却发觉左手并未有多少疼痛。
将左手抬起,王牛惊奇的发现左手除了有些红肿和几道划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损伤。细细的观察,只是觉得自己的左手上有一股醋的酸味。看到地上的碎片,王牛顿时了然。
这一下,王牛顿时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第二天一大早,王牛连肉也不卖了,就在自家门口支起了一口大锅,请了街坊四邻,这就要作法。
王牛告诉街坊四邻,自己这锅中是滚烫的油,自己如今是要将手伸进这滚油之中,但是自己神功护体,一定不会受伤。
街坊四邻当然不信,看了看这锅中是实实在在的滚油,又看了看信心满满的王牛,街坊们都觉得这王牛是疯了。
却只见王牛将手伸入了那滚滚的油锅之中,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即一声大喝。再见这王牛的手已经从油锅之中出来,除了有些微红,别的倒是没什么。
这一下,顿时将那街坊四邻惊得半晌都没说出来话。王牛就这样被传成了一个有大神通的人。试想,谁的手放在油锅之中,能够毫发无损?
王牛这一出名,顿时有不少大户人家邀请王牛去府上作法。王牛当然是一一应承下来,到了人家府上便开始骗吃骗喝,临走的时候还能拿银子,倒也过得快活。
不仅如此,街坊四邻一见王牛发了财,不少人都想跟王牛攀关系,有些家中有女儿的,更是想将自家的女儿嫁给王牛,求一富贵。
“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了,这街面上有什么好玩的事,说来听听。”一直待在丞相府,足足有十天没有出门的苏碍,带着卢珊以及初静公主站在丞相府外,看着身边的小厮,轻声问道。
小厮闻言,想了想,随即对着苏碍,轻声回答道:“少爷,听说菜场那边出了一个大神通的人物。能够将手伸进油锅,且毫发无损。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苏碍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二位夫人,轻声问道:“你们呢?你们想去看吗?”
卢珊只是淡然的道了一句随意,而初静公主则是吵着闹着要让苏碍带自己去见识一番。
苏碍想了想,随即看着身边的小厮,轻声道:“好吧,那咱们就去看看,你头前带路。”
那小厮应了一声是,便走到了苏碍的身前,向着王牛住的地方走去。
苏碍出来的也是时候,正赶上王牛在自家门口跟别人表演这手入油锅的大能。苏碍到的时候,这地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只见那王牛看着油锅,一声大喝,随即便将手伸入了油锅。脸上憋得通红,口中还不断默念着什么,乍一看,真像是作法。
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时辰,王牛的手这才从油锅之中出来,随即还看着身边的人,得意道:“这是神通,各位在家切莫去试,若是受了伤,王某概不负责。”
苏碍闻言倒是一笑,只是觉得这些百姓真的是太好骗了。看了看身边的卢珊,苏碍轻声问道:“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了吗?”
卢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算是对苏碍的回答。
苏碍看了看王牛所用的那口大锅,轻声一笑,随即道:“雕虫小计。”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将目光聚集在了苏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