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8-06
“蠢材,难道看不出我是假装的吗?”华特哼道,然后有气无力地向岚云走了过来,他胸前的伤口里鲜血汨汨流出,他吃力地抬手按住伤口,不得不进行简单的包扎。虽然刚才的魔法较技斯而特因为毫无防备而输却一筹,以致于暴怒遁走,但华特先前还是伤在他的手里,且伤势不轻,所以双方都同时在对方的一记魔法攻击下受伤。
山下强盗们连连惨叫,然后纷杂的呼啸声和马蹄声,一齐顺着山谷向南追去。斯而特下山的时候遇上了蜂拥冲来的强盗们,听到那德人叫他法师,强盗们弃了其他的骑士,纷纷向他扑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强盗,呼喝声里,就将斯而特围在了丛林边缘。
他的右手在不停地颤抖着,苍白的脸上挂着一道鲜血。他的眼睛受伤了,瓦别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杀死这个可恶法师的机会,下一刻。几百号强盗已经围了过来,其余的人纵马驰过,将护在法师周围的黑甲骑士们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撤!”拉托德低呼一声,长剑逼开捅来的几杆长矛,身上的鲜血淋漓而散,又多了几个伤口。
他夺路滚下山坡,直到跳上一匹战马,才领着余下的数十个骑士向南逃去。“法师,我会领兵来救您的。”他回头大喊着,果然身后狂追不休的强盗们都停止了追击,只有人慌忙地射出几枚弓箭,落在一旁的草丛里。
斯而特避开长刀的反削,弹指间一道魔法击毙了好几名悍匪,瘫软的尸体在空中如同散落的花朵,等到落地上时候,那些尸体都变成了一堆烂肉。强大的魔法攻击虽然极其有效,但更加激起了强盗们的凶悍戾气。蜂拥而来的强盗们都杀红了眼,五花八门的兵器在明亮的火把下一齐向斯而特热情地招呼着,蓬得两声,两个强盗被法师无声无息间击杀了,尸体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周围的强盗都嚎叫着,有人打起了呼哨,十多只短弩电光火石间朝斯而特的胸前奔来,法师的魔法护罩轰然碎裂。
斯而特气喘嘘嘘地踉踉跄跄退到了树下,左目里鲜血直流,法师还来不及止住眼伤,就已经再次被强盗们围了过来。“斯而特法师,您现在一定后悔的要命吧。”瓦别站在马上,**着半边胸膛,趾高气扬地望着做无辜挣扎的法师,冷笑一声。
“哼,我要你给我哥哥,还有死去的兄弟陪葬。火把,我要火葬这个可怜的人,看看他是否喜欢这种告别仪式。哈哈哈……”手下的喽罗递来了火把,一会儿强盗们手里都高举着火把,明亮的光线让斯而特兀自流血的目光更加疼痛难忍起来,他冷冷地环伺着强盗们,口中吐出一道血箭。
“焚天祭祀!”瓦别高举着火把,向斯而特扔来过来。法师冷冷地望着,并没有躲避火把。然后周围的火把一齐扔向了法师,看到斯而特的长袍已经燃烧了起来,强盗们哈哈大笑。但忽然那些在空中划过美丽弧线的火把,忽然间倒转了方向,以更加凌厉的势头向强盗们扑面激射而来。
“哎哟……嘿……”强盗们一时间纷纷躲避着飞来的火把,有人落在了马下,痛叫起来。强盗们都散了开来,都扑打着身上的火苗。瓦别闷哼着用刀砸飞了火把,飞扬的火星同时击在脸上,强盗头目只痛得呲牙裂嘴,好不狼狈。混乱中,斯而特人影一闪,淡入了空气中。“头领,那家伙不见了。”瓦别只觉得脸上刺痛无比,听到喽罗报告,睁眼瞧去,斯而特果然逃走了。
他张目四望,浓浓的夜色之下,那里还有法师的影子。
华特一直在做一个奇怪的梦,他梦到他抱着岚云骑在马上,一直沿着山麓向北行走。最后倦急了,他们从马上摔了下来。接着,就听到有人在呼叫他的名字,是的,懵懂的意识中那声音让他精神一震,但仍然无力爬起来。
当他嗅到少女体香的时候,才抬起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女巫国的美少女风晴,她正用手刮着他的鼻子,笑靥如花,轻轻地说他真笨。还有另一个少女,他就躺在她温香的怀里,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转头去看,只能闻到淡淡的幽香,然后他睡着了。
全身的酸麻让华特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四下里望了望,他就睡在一座营帐里。透过帐幕可以看到走来走去的骑士身影,他很清楚地辨认出那是加莱帝国的骑士们。喔……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原来真得有人救了他们。
双腿仍然没有知觉,只要他稍稍抬高起头,就感觉到一阵阵难以忍受的酸麻渗入肌理,透入骨髓,向上身传来。砰……他呻吟着,又倒在床上。这已经是第八次了,他仍然不能站起来。他摸索着胸前的伤口,被斯而特击伤的部位,已经缠上了绷带,一按之下,隐隐刺痛。
他无奈地躺在床上,只能回想着是否真得有那么个人救了他。一会儿,营帐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痛叫声中看到微润走了进来。
“别动坏了伤口,亲爱的骑士。”她用手擦拭着他的脸,同时按着他不放他起来,柔声说。其实华特想坐起来,也是有心无力。全身的酸痛一直困饶着他,只要稍稍动作,那种滋味就让泄气。
“微润,能否吻吻我?”他伸手握着她的柔嫩的小手,干哑地说。
“当然可以,但现在不行,你受伤不轻呢。”微润梳理着长发,坐在了床边,笑道。
“不,我只是想证明我的嘴唇是否还有感觉。你知道吗,我现在浑身酸麻,就连说话都感觉到吃力。”他温柔地拉起微润的手,忽然一怔,道:“恩,我的双手似乎不是那种感觉。哈哈……噢……”他笑容僵化在脸上,接着又难过地呻吟起来。
“让你别乱动了,小心胸前的创口。”微润用手点着他的鼻尖,嗔怪地说。
她的动作,让华特想起了某件事情。他问她是谁将他和岚云救回的,微润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她的回答让华特陷入了迷茫。“不是你们自己回来的吗?”她摸着他的脸,说:“我和冰渊一直等到快天亮,我们还心急如焚地想着你是否出了意外,结果听到了马蹄声。那个时候,你抱着岚云晕倒在马上了,直到现在才醒转。”
华特思索着昨夜的经历,那段逃生的过程蒙蒙胧胧。他只记得最后抢上了一匹马,然后走着走着,身体不支然后摔倒了。啊……他睁开眼就看到女巫国的圣女风晴,她还嗔怪着笑他笨。后来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也许,真是做梦也未曾不是。但,但这梦也点离奇了些吧,他迷糊着想。
“不,不对呀!如果我自己回来,应该会有印象的。”微润微微一笑,吻了他的唇,华特苦笑道:“微润骑士,你在骗我吧。快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否则你会知道我怎么整治你。”
“真相!?”微润笑倒在他身上,华特痛叫着搂紧了她的腰肢,裂嘴道:“好了,我的宝贝,告诉我,女巫国的两个圣女是否来过了。”
“啊……你的伤口。我来看看。”她掀起被罩,华特**的胸口上渐渐渗出了鲜血,“别动了,还不拿开你的手。噢!”她挣脱华特伸来的猿臂,跳了起来,脸颊通红。
“别走开,我的好微润,谁让你的腿那般的无理又迷人呢?”华特摊手求道,眼巴巴地望着她。
接着,微润替他重新清洗了伤口,然后敷上了药物,包扎起来。华特问道:“岚云呢?她是否好了很多,不像我这般仍旧躺在床上?”
微润拨开了他的胡乱伸来的大手,然后才松脱绷带,围在他胸前的伤口处,“她很好,回来休息了一会,就没事了。她已经将全部的事情都说给我听了,冰渊已经派出骑士,追踪那德人去了。”她温柔地将绷带打了个结,然后小手替他按摩着麻痹的双腿。
“怎么样?是否有了些感觉。”她拿起一瓶淡红色的药水,涂抹在手心,然后均匀地抹在他的双腿上,“这是药师们常用的药酒,听说可以驱除麻痹。我顺便讨了一瓶,正好使在你的身上。”
华特只觉得双腿凉飕飕的,接着是微润暖暖的小手抚摩传来的温暖。他勉强抬起眼,望着微润,她正仔细地替他按摩着双腿。“我好多了!”空气里弥散着药酒的特别气味,让华特的双眼忍不住又沉重起来,他微微地哈欠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华特坐了起来,身体已经不那么酸麻了,他挪动着双腿,穿衣走出了营帐。大山间气候多变,这个清晨,阳光格外的明媚,寒冬已经来临,除了风大了点,蔚蓝的天宇间依旧淡淡地浮着几片云朵,翱翔的逐天鸟唳叫几声,横掠而过,留下一抹淡淡的黑色。
他眼前微微一黑,阖上了眼睛,糟糕透了,他寻思起来。遇到刺目的阳光,他就头晕眼花起来。“骑士,能告诉我将军到都去了哪里?”当他发觉微润和冰渊两人的帐内空无一人时,心中有种难言的预感,他向自己的亲兵队长问。
“是,将军们都去了什么地方呢?”骑士搔了搔头,瞥了一眼其他人,报告说:“王,微润将军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嘱咐过我。”
华特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致于将军们都离开了营地。“微润将军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呢?”
骑士回答:“就在王您醒来之前的两个时辰里,当时,帝国骑士中有快马来报,微润将军接到了消息后,我看到匆忙地离开,和冰渊将军带着几百名骑士向德勒山区驰去。”
华特斥道:“那个时候,你为何不喊醒我?”他提醒着亲卫骑士的职责,面容冷竣,扭头望着嗫嚅的骑士队长。
“这……微润将军并不愿意让我的卤莽吵醒你休息,所以……况且她还叮嘱您身上有伤,无法行动。”骑士见他面色沉沉,慌忙答道。
“如果就因为那样,你这个亲卫队长就可以撤消了。”他颇为恼怒地说,然后指定了下一队长的人选。“不,王,请不要这么做,否则我宁愿被您一剑砍掉脑袋,您就按照军法制裁我吧。”骑士队长摘下了胸前的勋章,坚毅地叫道。
“那您告诉我,将军因为什么而离开了军营?”华特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
“很离奇。听报信的骑士说,帝国的封神已经因功殉职!”他回答。
“好笑!”华特穿上盔甲,骑上了马背,就听到这个令人发笑的蠢话,“微润将军如何回答?”
“王,您猜错了。微润将军显然不如您镇定,她什么话都没说。听骑士报告,昨天的时候,有刺客潜入了营地之中,被封神将军发觉。由于刺客有十多个,且身手都不凡。所以封神将军还没来得及示警就被刺客刺杀了。”骑士说。
华特叹息着,明白飞天肯定从斯而特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他的假面已经彻底地揣穿了,所以他才使出这招金蝉脱壳的办法,顺利地从骑士们的视线了溜走。飞天一个可怕的对手,他能击杀封神,用易容之术将自己原来的面孔伪装起来。改变声音,效仿封神的言行举止,甚至和他们生活了几个月时间,都能保持高度的警惕,不泄露一丝一毫的破绽,甚至还博得了他的信任。
若非冥冥之中,岚云曾经在桑楠地牢中见过他真实的面容,恐怕这个时候他仍然逍遥法外。这个男人心机太深,隐忍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只是为了探知帝国的虚实。他还有什么目的呢?
直到日落的时候,微润等人才回到营地,和他们同去的人中竟然夹杂着岚云,这个女人只是沉默了一会,就独自躲入了自己的小帐里。
“封神遇刺的消息,骑士们都告诉你了?”见到华特面色沉重,微润牵着他的手,柔声道。
“就在您试图隐瞒的时候,我向骑士贿赂了点东西,所以他们都乖乖地告诉我,是不是太简单了点。”走过岚云的小帐,两人向山麓边缘的河边行去。负责保护的亲兵骑士远远地落在他们身后,轻轻地马嘶声让日落都显得格外宁静。
“你见到飞天的尸身?”华特知道真正死去的那个人不会是飞天,所以才问道。
“看到了。”微润停足注目,幽幽地说:“不仅我看到,还有冰渊骑士和岚云。负责敛葬的骑士还没有处理掉尸体,就被冰渊喝止住了。”
“‘封神’的尸身被人毁掉了容貌,我猜得不知对不对?”华特从未见过微润这么温柔,即使他们*的时候,她仍然竭力地反抗,像个永不疲惫和屈服的母狮。
果然微润瞪大了眼珠,握着他的手,轻吻了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我们赶到之后,就看到‘封神’已经被人毁了容。当时,冰渊还以为这是负责殓葬的骑士干的,非常生气,叫来骑士一问,才知道‘封神’遇袭后,骑士只是将他的尸体搬回了帐内,并没有惊动过。所以他脸上的伤痕,可能会他指使的那德骑士干的好事。”
“你没有摸过他的脸吗?”
“去你的,我哪有!”微润俏脸微红,啐了一口,嗔道:“你若是见过他的面孔,恐怕连晚饭都食不下咽了。”她想起飞天尸体的样子,忍不住涨红了脸蛋,说不出话来。
“好吧,你没摸过就算了。我只是想证实飞天存在的真实性。”华特揽着她柔软的腰肢说。
“那将会很难唷!你知道吗?尸体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骑士们是从封神的佩剑才认出他来的。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愿意提起他的容貌吧?”
“不错,飞天果然狡猾。如果他随便找个体型相仿的骑士,杀了之后,再给对方换上易容的面孔后。即使这样,仍然可能会被人拆穿的。因为他知道我定然会去瞧瞧,然后试着揭开假面。但如果他能给易容后的尸体上再浇把火,两块面坯将焦做一团,即使再想辨认,也无法确定了。”
“但……他可以不用这么做。只要在我们行动前夕逃走,他就可以避开追踪。那岂非多此一举吗?”微润拨弄着河水,冰冷地寒意让她的手忽然缩了回来。
“不知道,可能他认为这么做最聪明吧。”华特看着她雪白的颈项,忍不住想伸手摸。
“你和岚云竟然合伙来欺骗我,华特,你该怎么赔偿呢?”她回头向他伸出小手,长发在她纤细的指尖滑过。
“我只是编造了一个惑乱敌者的谎言,然后在上面附加了噶奇尔的名字罢了。”华特给她暖着冰冷的小指,忽然想起了噶奇尔,虽然联络的骑士已经报告了土城方面的最新情况,但他还是有点担心。
“冰渊什么时候回来呢?”他问。
“明天吧。他接管那边的骑士后,便会来和我们会合。”微润凝思片刻,笑道。
“微润!”
“怎么?”她看到华特脸上恶意的笑,吃惊地道。
“我们去帐幕里*好吗?”微润瞪大了美目,发觉华特的口吻益发的恳切,生气地甩开了他的大手,骑士们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
“什么,你不愿意吗?”华特柔声问,微润的俏脸通红地摇了摇头,“你不是向我索赔吗?甚至还用强硬的语气试图达成某种协议,这样的要求我通常会答应,那怕我立刻死去。”见到微润慌乱的模样,华特大笑着搂住了她,狠命地吻了一口。
“微润骑士,能告诉我那德人现在的位置吗?”加莱帝国的骑士已经追踪了那德人四天了,在冰渊等骑士会合之后,他们就凭借侦察骑士的精密的追踪路线,和那德人交战数次,但每次都让对方借道逃脱。就这么,他们离开德勒山区愈来愈远。华特此时就靠在一旁的树下,他放松着疲惫的双腿,望着骑士忙碌的身影,才想起刚才他们谈论的事情。
“很快就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了,不过,那应该是我们度过今晚之后的事情了。因为负责联络的骑士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也许他们遇到了些阻碍。”微润亲率的百多名侦察骑士大多来自仙境城,所以在她提出侦察那德人行踪的时候,华特只是点了点头,他想没有人会比微润更出色,她是天生的骑士指挥官。
“我相信你的话,但,亲爱的微润您的话认真的让我以为这个领袖只是被人愚弄的一个玩偶,出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现在该是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吧?”华特抚摸着女骑士浑圆的大腿,有气无力地说。在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她丰满大腿上时,紧挨着他的女骑士的手肘已经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噢……微润你不用如此使劲吧!”他痛叫着弯下腰去,口中呻吟起来,“就算你不想告诉我什么,可也别想谋杀亲夫呀!”
“那你应该先拿开那只作恶的手!谁让它无理到我身上的。”微润靠在他肩上,雪白的手掌里托着他的长发,细数着有多少根。“十三、十四……五十、五十一……”她轻轻地数着,感觉到华特温暖的手掌带走的余温,双腿禁不住又抖了起来。
“恩,微润骑士,你的腿又开始发抖了。”华特说着,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手替他再次按摩起来。“是否觉得好了很多?”他看着女骑士心不在焉的举动,叹息着说。
“这里的天气越来越寒,恐怕当大雪来临的时候,我会抖得更厉害。”微润听到他的叹息声,乏声说。“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这病症已经跟随了我十多年,医师似乎也拿它没有办法。只是再每次喝过他们调配的药方之后,就不会那么厉害了。”
“是这样的吗?我的法力似乎也无法治疗此类的病症……唉……有了,我有另一种方法,权且试试吧。”微润目光转了过来,看到他双手放在她的腿上,忽然间感觉到什么东西窜入了肌肤,暖洋洋的,那奇异的气流仿佛若有实质,顺着她修长的双腿向上流动,然后引导向她的全身。微润忍不住闭上了美目,全身轻盈得如同浮在虚空,肌肤像是沐浴温暖的泉水,一道道水流轻轻地触碰着她,亲吻着她娇嫩的肌肤,多么美妙的滋味。
她轻轻的呻吟着……“微润,感觉如何?”她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似乎不颤抖了,真得感谢你。”她吻了他长满了胡须的粗糟的脸颊,柔声说。
华特拄着剑身站了起来,微笑着道:“我想今晚会有大雪,如果那样,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吧。或者在帐内,让骑士生点熏火,就不会那么寒冷了。”
“那你……”微润忽然脸上一红,拉着他的手,随之甩开了。
“我吗?当然和你睡一块了,那样会暖和许多。”华特耸了耸肩膀,忽然说:“云靥如果在这里,她也许会一块加入的。三个人挤在一起,会发生更愉快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微润反问。
“想都想得出来吗?”
微润似乎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她只能将话题转开,“不知道公主好吗?梦女族的白族长似乎很不友善,对于从圣原来的骑士们,她总会保留着戒备的心理。”想到云靥孤零零地守侯在梦女族,她不禁心忧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公主留在梦女族吗?这说来太过玄妙,当时我无意之中产生了这个想法,也许我是不想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或者害怕将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遭遇。心中反来复去,似乎有人在暗示让公主留在梦女族才安全,或者是我神经衰弱的缘故吧。现在想来,事情并不是很乐观。”说着,他从衣内掏出了一件东西。
“诅咒之石!”微润呼出了它的名字,并且惊惧地后退了小半步。“这个不祥的东西,您还将它留在身边?快扔了它吧。”
华特皱了皱眉,摩挲着手里的黑色小石,淡淡地说:“没用,在我们离开娜罗修城以后,我就将它抛入了途经的小河里,希望永远不用再看到它。但……恩,是这样,第二天的时候,它竟然又出现在我的身边。我醒来的时候,它闪着幽光,飘浮在空中……”
微润缩了缩身子,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黑石上。华特淡漠的声音,似乎含着某种连他都无法解释和透析的神秘,也许这个可怕的小东西永远无法驱走,它根本不受人类的控制。
“我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东西,它只能带给我们迷失与死亡。”微润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她抬眼望着华特,小声说:“还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个叫霰雪的女孩子,也许我们可以求助于她。”
“霰雪告诉我,要去南方,我想现在她离我太遥远了。哦,她竟然拥有赤烛朱雀,甚至将它视为自己的坐骑和宠物,令人太不可思义了,这难道和神秘的召唤术有关系?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少女,凭什么来驾驭赤烛朱雀如此庞大的神兽呢?”华特对于此事,一直不解,甚至与霰雪的见面,他也未提出这点质疑。就像霰雪所说的,他们之间需要保持着某种神秘的色彩。
微润说:“那是否和她的笛声有关呢?”
“那也只能说明,彼此之间的召唤形式,和我所认为的神秘联系毫无关系,我想将来有机会,我会亲自问问她。”华特仰头,浓重的铅云低沉着覆盖了整个天空,零星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只感觉到一丝冰凉。他呼出一口暖气,淡淡地道:“下雪了。微润!”
“放心吧。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现在这枚诅咒之石还有好多的秘密没有揭开,我打算一直保留着它,直到离开穿云山脉。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必须去女巫国一趟,寻访传说中的凯撒丽圣母,至少我可以见到圣母梵丝蒂,她能帮助我解开许多迷团。”微润听到梵丝蒂的名字,忽然忍不住想说什么,只是一瞬间她握着他的手,告诉自己不应该让他知道。